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就这样,杨侗被这些时代精英分子老老实实的狠打了一天的脸,这个打完,那个接着来,啪啪的抽得他老脸生疼,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至今想起老脸还在刺疼、火辣辣的发烫。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说建筑、风水,跟这伙人玩卖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初生婴儿跟电脑对抗,玩不过的。
那伙人如此推崇备至,怎么可能在洛阳的大格局上动土呢?真要是大动,恐怕首先跳出来当钉子户的便是宇文恺两个儿子宇文儒童、宇文温,以及掌门大弟子姜行本。
“干嘛不像大兴那样修,这洛阳怪怪的!”水天姬肯定没有走遍洛阳城,但她见过摆在王府中的模型。
杨侗吓了一跳,瞪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话被仆射们、尚书们听到,恐怕又要说上一整天了,洛阳也不是怪,它,它这是别具一格、匠心独运,慎言,一定要慎言!”
见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杨侗也有害怕的时候,当天在一边旁听到底、看到头的阴明月一想到杨侗那灰眉土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有什么好笑的?”杨侗没好气的瞪了偷笑的阴明月一眼:“这世间本无完人,皇帝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错,有错能及时改正便是!一个相对完美的人就是这么敲敲打打出来的,朕被他们一通收拾,反而增长了见识,也可以避免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更知道人不能不懂装懂,这蠢事朕绝对不再干了,这不也是收获吗?如果有一天没人收拾朕了,朕反倒要担心了。”
阴明月止笑发问:“为何?”
“当某一天没人说朕、骂朕,这不是说朕有多么完美,而是下面的话没有传达到朕耳朵里了,或是臣民对朕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那样的话,将是一个势力走向腐朽的时候,这个国家是朕在万万千千百姓支持下,带着万万千千将士一寸寸打下来的,至少在朕的有生之年,不希望、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杨侗朗声笑道。
阴明月闻言愕然,皇帝不都是使劲的粉饰自己吗?自己这,这个圣上果真与众不同,他这份今至不改的胸襟,的确让人心折。
这一天,杨侗回归的消息并未封锁,杨恭仁、韦云起已经带着三省九部、九寺等文武在鼎定门外恭候多时,当杨侗‘凯旋归来’消息扩散洛阳,城外已经人山人海。
“臣恭迎圣上,恭喜圣上凯旋归来!”杨恭仁为首的一应文武百官皆向杨侗躬身行礼。
“诸卿平身!”
杨侗闻言,有些尴尬,但他也知道中原入手不久,身为皇帝的自己需要‘凯旋’来震慑宵小、稳定人心,也就认领了稀里糊涂得来的凯旋!这虽然来得意外,却也实实在在,比‘摆拍’成风的不良作风正当、高尚得高出几亿光年,他受得起这个‘凯旋’之贺拜,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众人的贺拜。
“博陵王辛苦了,请上马与朕同行入城。”杨侗对杨恭仁说道。
数日不见,杨恭仁明显憔悴了许多,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高亢,杨恭仁或许不是杨侗麾下最出彩的人,但他永远是最尽职的那一个,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浴火重生的大隋在众人的努力一点点壮大,哪怕再累,心中依然是舒坦至极,只是人的精神终究有限,疲惫是不可避免的。
“多谢圣上!”杨恭仁也没矫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接过玄甲军将士送来的马缰,矫健的翻向上马。
杨侗记得当年离开洛阳迎战翟让时,杨恭仁鼎盛年华、气势恢宏,不断鼓励自己,给自己坚定的支持,但如今,杨恭仁已经鬓角斑白,而他杨侗,已经从一个六神无主的少年亲王,变成锐意奋进、张驰有度的皇帝,今天这一切,多半拜这位逐渐老去的强大靠山、坚强后盾所赐,看着眼前的杨恭仁,杨侗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伯父,你要……多多注意休息。”
杨恭仁持缰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微笑道:“圣上率领我大隋数十万铁血勇士挥师南渡,以摧枯拉朽之势收复河南、荥阳等十一个郡,每个郡每个县的一桩桩一件件,臣都放不下、不能放、不敢放!臣这辈子能看到圣上建立如此基业,也不负文武二圣的栽培了,此生足矣。”
“黄忠古稀高龄尚且阵斩夏侯渊,跟他比起来,伯父完全就是一个小青年,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杨恭仁是观王杨雄长子,不仅学识渊博、熟读兵书,一杆马槊沾染不少悍匪的鲜血,他这么多年,一直当杨侗的大管家,是传说中那个被政务耽误的儒将。
“臣真希望再次披挂上阵,为圣上打一场漂亮仗!”杨恭仁哈哈一笑,看向杨侗的目光充满了几分期盼。
他和韦云起、杨善会、李靖、李景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从文帝时期就是朋友加竞争的关系,一个二个文武双全、傲气逼人,在才华方面谁也不服谁,谁也压不倒谁。
如今在‘新隋’的武功方面,李景以并州战役完美谢幕、韦云起以凉州战役完美谢幕,隋唐之战虽未结束,但不管是杨善会还是李靖都已经开了好头,按照现在的局势,此二人的军事谢幕之作恐怕最为辉煌。杨恭仁当然也不愿落后别人一步,也想在‘新隋’武功领域,留下浓重一笔。
这不,明知杨侗只是一句安慰话,却立马麻利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杨侗怔了一怔,失笑道:“问题是谁代替您行使尚书左仆射之职?”
“其实吏部尚书房玄龄、工部尚书姜行本、御部尚书刘政会都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到臣手中也没什么事儿了,平时闲得没事干,在官房里喝喝茶而已。”为了不弱同辈,杨恭仁脸也不要了。
“……”杨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他的感动、感激之情还没来得及消散,眼泪水都在眼圈里打转了。
‘每个郡每个县的一桩桩一件件,臣都放不下、不能放、不敢放’这句话还在耳朵里回荡。
可眨眼之间,说出这句话的人立马就翻脸,还说他自己‘平时闲得没事干,在官房里喝喝茶而已’
这得多不要脸啊。
杨侗觉得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杨恭仁老脸通红,感觉丢人丢到家了,但他还是说道:“房玄龄完全可以代替微臣一段日子!他这个人虽然很怕老婆,但治国水平比微臣只高不低。”
“问题是他愿意吗?”杨侗啼笑皆非,咋个个都喜欢欺负房玄龄这个老实人呢,人家怕老婆有错吗?真是的!阴明月这样、杨恭仁这样、罗士信这样,不过貌似最过分的,还是他这个泡制出‘吃醋’一词的无良皇帝。
“前几天,他收了独孤氏送来的十名美女!”杨恭仁幸灾乐祸的说道。
“……”杨侗看了看随行的房玄龄,这货完全不知遭人算计,居然还抱以微笑。
可怜的房玄龄,家有如此悍妻,居然还敢收美女,呜呼哀哉……
咦,不对!房玄龄这么一个聪明的家伙,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杨侗忽然警醒过来,这家伙也不老实,他是故意将自己的把柄交给别人把握的!
这是谦卑、居下的大智慧,是一种利己不损人的处世哲学。
厉害!
历史留名的这些,果真没一个是简单的货色。
不过说他不好色好像也不对,面对金德曼的时候,那双贼眼都恨不得钻到人家衣服里去,那眼神骗不了杨侗,事实上,杨侗当时也希望自己有百变星君那双眼,以便窜到金德曼的衣服里头去探险。
猜不透,也懒得去想。
千头万绪之间,杨侗看向杨恭仁,笑着说道:“既然伯父有此雄心,那您就接手行俨那边战事好了,让他当您副帅。”
对于前辈之间的良性竞争,杨侗略知一二,他也不能让杨恭仁抱恨终身不是吗?
至于裴行俨,只能暂时委屈他了,好在他很年轻,有的是立功机会。
“多谢圣上!”杨恭仁如愿以偿,心满意足。
大隋第三世 第501章:你是神仙就得供着
杨侗和杨恭仁并马入城,杨侗向杨恭仁笑道:“我们这些年东奔西跑,从洛阳北上,搬到涿郡,又从涿郡到邺城,还差点去了大兴,搬来搬去,绕了一个圈子,结果还是回到洛阳了,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半个故乡了。还记得离开前,伯父为朕挑选了三个立足之处,分别是关中、并州、河北冀州,结果伯父让朕选择冀州,正因为走对了第一步,我们才能避开中原,牢牢扎根于北方,再看占据洛阳的王世充,处于四战之地、疲于应命,不是李密来打,就是为了拓展战略纵深而打李密,从未得到休养生息之机,结果落到身死族灭的下场;至今回想,当初对于安身立命之所的选择真的很重要,一步错步步错,一步对,再难的局面也能慢慢地打开;伯父那一席话,不亚于‘隆中对’,套古人的说法,朕应该对伯父说声‘吾之子房’、‘吾之孔明’!”
众人皆笑。
杨恭仁抚须微笑:“圣上怕是想念几位皇子公主了吧?”
“是有一点!”
杨侗也不避讳,眼中闪过一抹慨叹之色:“几个孩子自怀上以来,四方战起,烽烟处处!朕到处打仗,哪怕他们降生以后,也总是聚少离多,等这边彻底稳定,也该是将他们接来洛阳了,只是天下尚未统一,也不知能聚多久。”
“微臣倒是有些看法!”杨恭仁笑道。
“哦?伯父直说无妨。”杨侗看向杨恭仁,有些诧异
杨恭仁说道:“如今我大隋疆域西起西域、东至辽东、北至阴山、南临南阳,论疆域之广,圣上已是天下诸侯之最,但我大隋治下所属的冀、幽、、并、雍、凉、辽东,以及中原这十一个郡,皆是历经战火之地,尤其是中原更是从大业年间一直战乱至今,能走者已离开家乡,还在故土生存这些人,要么是想走不能走的百姓,要么尽是些彪悍之士,这些人都在观望朝廷的动向;尤其是后者,大多有过从贼经历且侥幸活下来的人,若我大隋王朝不能及时安置、救助,用不了多久便会起来捣乱!所以我们第一步治理相当关键,这些人疑心极重,对朝廷一旦失去信任,很难再会相信……臣以为圣上此次回来,当稳坐洛阳、梳理民生、监督百官,而非继续像以前那般主兵事,以后便是有人挑衅,也该由各军主将、大将去抵御!若非必要,圣上都不该轻动。圣上,您不能败啊!”
如今杨侗威震天下的名声,是一场场举世瞩目的大胜堆砌起来声望,但北方和南方完全不同;冀州之前,杨侗主导的荥阳之战虽然惊艳天下,但当时的大隋王朝臭名远扬,瓦岗代表的民心、民意,镇压瓦岗的杨侗是处于暴力镇压百姓的一方,对于青徐百姓来说,是杨侗断送了他们的美好生活,固然多年过去了,可杨侗在民间的名声毁誉参半,再则,对于饱受大运河祸害的青徐大地来说,‘隋朝’的名望真不怎么样,很多人现在之所以安分,完全是臣服于杨侗的常胜之名,在各种民政尚未见效之前,齐郡、东平、济阴这些地方都是依靠杨侗、大隋常胜之名在顶着。
杨侗若能继续胜下去,自然没话说,但只要败上一场,杨侗就被从神坛上被拉下来,然后产生一系列动荡。
也就是说,不管是李靖,还是罗士信、秦琼等人都可以败、可以输,因为他们在民间、在军中的名望都没有高到动摇军心的地步,他们是人,不是神,吃一两场败仗很正常,百姓、将士都接受得了。因为百姓和将士们始终坚信:哪怕他们现在败了,可身为‘战神’杨侗一旦出手就会赢,这是一种信仰力量。
而对杨侗本人来说,军中、民间的信仰力则是一种强大的压力,所以杨侗不能败、败不起,绝对不能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栽下来,否则,后果严重。
但是纵观古今名将,常胜者易,不败者难,看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领,又有几个没有尝过败绩?杨侗失败一两场,或许不会动摇根基,但是大隋铁军那股锐气就会丧失掉,轻则止步不前,严重点,整个大隋都会跟着开始衰败。而打败杨侗的敌方那员大将,则会踩着杨侗成为高高在上的新一代战神,成为任何一方敌人畏惧的煞神,哪怕隋军也不例外。
杨恭仁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有可能会惹来杨侗雷霆之怒,但这是关乎大隋未来的大事,为了大隋、为了这个倾注了无数人心血生命的政权,他必须提醒杨侗,如果连自己放任杨侗再这么搞,就更没有人敢说了。
“伯父言之有理!朕以后不打了。”
“啊?”杨恭仁不由得惊呆了,杨侗善战、好战、喜战,喜欢军营是人所皆知之事,他对军队的热情比任何人都高,大隋文武都以为让他不打仗是难如登天之事;照杨恭仁看来,杨侗哪怕不发怒,但也不至于会同意自己的主张,可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句话,杨侗立马就说‘朕以后不打了。’一时间,杨恭仁脑子有点发懵。
“实际上,伯父的良苦用心朕知道,朕确实不能败、败不起。这几天,朕都想好了,若非有必要都不会带兵上战场。”杨侗看了呆呆愣愣的杨恭仁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朕真的不是行军布阵那块料!”
“圣上说笑了,臣也只是担心万一圣上失手而已。如果圣上都不会打仗了,我大隋还有谁会打?”杨恭仁压根不信。
杨侗苦笑,这是什么世道,说实话咋就没人信呢?人人都这样!连杨恭仁都如此,恐怕真没人相信自己不会打仗之事了,他也懒得解释:“峥儿太小,若我这个当爹的万一哪天就没了,真不知道这么大的家业,他该如何接手。自古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朕得好生教教他。”
“圣上言重了。”杨恭仁摇头道:“圣上洪福齐天,必能长命百岁。”
“客套话!”杨侗指着杨恭仁笑道:“不过伯父难得说一次,朕还是很喜欢。”
“……”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旁边的尚书中仆射韦云起不禁莞尔,对于杨侗这位君主……
怎么说呢?
算不上是仁君,当然更不是暴君,或许在他心上,始终没有将自己定位为皇帝,跟他相处,你从来不用胆战心惊,就跟和朋友共事一般,甚至还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君臣之间也会有争执,圣上也会生气,但他从不针对谁,事情过了就翻篇了,跟着这个的君王,臣子们都很舒心、安心,更放心!
大隋第三世 第502章:帝都定洛阳
轰轰烈烈的入城仪式结束,一般众臣自行散去,这是惯例。杨侗出征是归来当天是不会处理政务的,若非必要,众臣自也不会在这一天打扰。
不过今天打破了以住的惯例,杨恭仁等一干重臣一路跟到杨侗居住的秦王府。杨侗以为他们有要事禀报,便带着一群人到了王府正殿。
众人坐定。
杨恭仁道:“圣上,洛阳位居天下之中,把国都建于国土之心,有利于对四方的管控,从政治、军事上形成对天下的有效控制,四方天下若一处有变,身在天下之心洛阳的帝王都能及时应对,显示出帝王至高无上的尊严;还便于政令迅速通达,地方朝觑和交纳贡赋,体现帝业不偏安的积极奋进精神、不偏袒一方的公正精神。”
“秦汉建都关中,闭关四以自卫是一回事,但如果没有八百里秦川产生的粮食优先保障,也无法立足。到了东汉末年至魏晋南北朝期间,天下战乱频繁,作为关中农业命脉的郑国渠、白渠的水利设施年久失修,又因河床下切等因素,灌溉面积减少四分之三,严重时甚至减少十分之九,导致产量急剧下降,使关中粮食供应发生困难,不得不严重仰赖槽运来的东关粮食。到我大隋灭陈统一天下后,‘地狭人繁’的关中粮食,已远不能满足数目庞大的中枢官吏、驻军和众多入京安居的人口需要,供应极端困难,东南粮食可以转输至洛阳,但转输至大兴得改用陆路绕过三门峡天险,既运量有限,又耗费耗时,到了大兴,一斗米价格飞涨十多二十倍,得不偿失。平时尚能勉强满足供给,一遇灾荒,连官员吃饭都成问题,如开皇十四年,关中大旱人饥,文帝只得亲率关中官员和百姓就食于洛阳,到富庶的关东经济区的洛阳解决吃的问题,这消息到了西域都成了笑柄,突厥甚至笑称文帝为‘逐粮天子’。这还是和平年代,但若战事一起,关东为敌方管制,将无一颗关东之粮能进关中,我军占据并州,把控黄河之后,伪唐再无关东之粮便是最好的例子。”
“相对于关中,洛阳临近冀州、幽州、辽东、江淮、江南等产粮重地,各地之粮食能够通过海运源源不断运至,特别是运河疏通以后,就更便利了!这里为国都,根本没有缺粮之险。且因为便利的水利条件,任何一方有乱,将士、武器、粮食即可登上商船战船开往前线,到了战场,将士们至于还能立刻以六七成战力投入战场作战,还不用担心后勤。”
“武帝营造东都,虽然有政治、军事、文化、地理,乃至关陇集团等因素的考虑,但营造东都时,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故而臣认为武帝最注重的还是最现实的吃饭问题,没有充足粮食保障,国都就不可能形成中心,甚至导致国家沦为天下笑柄,尊严尽失。至于坐镇天下之心御四方这一层因素则位居其次;关陇集团固然势大,但是相对于当时的太平环境,以及武帝对天下的把控力而言,似乎显得不是太过重要。”
杨侗聆听至此,大致明白了杨恭仁的意思,笑问道:“听伯父的意思,难道有人对国都设立之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正是如此!”杨恭仁点头。
杨侗好奇的问道:“都提了哪些地方?”
“提出的地方还真不少,有人说涿郡是圣上的起家之地,北有燕山、西有太行山为屏障,又能威慑北方、东北异族,是国都之首选,但臣等认为涿郡对于凉州、巴蜀、江南、岭南而言,实在太过遥远,若是天下一统之后,此四境任何一处有变,得益于鹰信之便,涿郡或许及时收到消息,但朝廷军队到位时,恐怕叛乱分子已经据有全州了,即便事后平定,但也耗费时日,损失人力物力无数,臣等以为涿郡实非国都之地;也有人说太原好,可它存在的问题和关中类似,都有缺粮的危险,与其定都太原,那还不如在关中呢,毕竟,关中更有利于控制丝绸之路,文化底蕴也比太原强,粮食方向还有巴蜀为后援!也能通过汉水调江南之粮入关。”
“太原、涿郡也不行!”虽然涿郡成为明清之国都,但对于大隋肯定不适合,杨侗毫不犹豫就否决了。
杨恭仁又说道:“相对于太原、涿郡,支持邺城者最多!因为它有漳水、运河、黄河之便,又临近产粮重地的辽东平原,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邺城虽好,但还是不利于用兵。”杨侗摇了摇头,道:“打关中之战、凉州之战时,朕就觉得调度缓慢,尤其是关中之战,我们前后调度大半年,若非有梁师都掩饰,李渊就不会让李世民率领主力去打薛举,更不会以一个兵力空虚的关中与我们交战,我们也就取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东临嵩岳、北靠太行,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从龙势上说,洛阳龙脉起自嵩山,过峡时而北,变作岗龙。入手后分一支结北邙山托于后。山虽不高,蜿蜒而长。顿起首阳山,远映下首,于巩县而止于黄河之中。嵩山抽中干、起皇陵,山分出一支至黑石关,为水口。中扩为堂局,而四山紧拱,前峰秀峙,伊、洛汇于前,这是龙之右界水。稠桑、弘农、好阳等河流为左界水,流入黄河,绕于北邙之后,洛河悠扬,至巩县而与黄河合,真可谓一大都会也。”
此言一出,满殿俱寂,一个二个不可思议的看着杨侗。
“难道朕又说错了?”杨侗心下发虚,好端端的,说什么龙势啊,这不是把脸送上去给人抽吗?
孔颖达笑道:“圣上没有说错!而是说得太好了,没有人这么详细说过洛阳龙势。圣上此番言辞当为洛阳龙势论之首!”
“这样啊!”杨侗呵呵一笑,放下心来,又继续道:“我大隋的国都就定在洛阳了,这种事情以后无须议!”
“有圣上这独到的洛阳龙势说,反对者必然心服口服!”
“……”杨侗无语,你言下之意是:龙势、龙脉全是假的,完全是老子的牛吹得好。
“对了,朕离开洛阳才短短几天,这大动干戈,呃,大兴土木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恭仁笑道:“圣上,臣等知道圣上一直要把帝都定在洛阳,也很支持,但洛阳经过多年战乱,早已不比曾经,此番唐郑之战,城墙、城门、城楼都遭到一定的损毁,当然都要修复!帝都当然要有帝都的气象,城中水渠、河道要疏浚,洛水河堤要加固,城中街道、各坊街道像邺城那般,一律铺上青石;大雨之天千街不积水鞋不沾泥、干旱之时城不扬尘是最基本要求。”
工部尚书姜行本接道:“紫微城皇城部分,历来是文武百官理政之所,但先帝兴建布局之时,考虑的是当时的官制,而我大隋现行官制又是不同,从当初的三省六部,衍生出了三省九部,而工部、礼部又衍生出部的职能‘司’,因此各部各司的衙门都要重新分配、布局。尚书省以前坐落在紫微城的东城,远离宫城、皇城,但是臣等皆认为尚书省是我朝的核心所在,应该把它迁入皇城之中办公,不仅可以就近向圣上汇报各项事务、及时接受圣上传召,还节省大量时间,提升办事效率!其他诸如十二卫、九寺等部门也要调整,这样就有很多官舍不合理,需要推倒重建!再考虑到各部以后或许会有新的司级衙门会诞生,因此各部所在地都要预置一些官舍备用,但这么一来就需要大动干戈,最终臣等一致认为修不如建,索性全部推倒,力求一步到位,做到条条大路都能各部中心衙门,条条主街都能迅速通达宫城三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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