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第三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碧海思云
但不管是窦派还是独孤派,在经历隋朝文武两帝的清洗后,尤其是杨广屡次打击后,原本强势的关陇权贵便开始势弱了。只不过瘦死骆驼比马大,关陇权贵的势弱也只是相对权倾天下、手掌七十万禁兵的时期罢了。
以前的关陇权贵,土地和产业遍布天下,但经过杨广的打压以后,他们全部缩回了关陇老巢,在关陇地区依然有着强大的势力,关陇八成以上的良田都被关陇权贵占有,各种赚钱生意也被他们垄断,这也是杨广急着迁都洛阳的原因之一,他担心自己第二天醒来,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关陇集团的阶下囚。
而李渊之所以能迅速扎根关陇,和关陇权贵的全力支持息息相关,关陇权贵不仅在道义上支持李渊,还出钱出粮出兵,一次次的帮助战败的李渊恢复到鼎盛。
如果没有杨侗横空出世,凭借关陇权贵的支持,李唐一定能如历史上那般扫平天下,建立一个强大王朝,只可惜李唐被隋军屡屡击败、人心溃散,如今更是连关陇贵族的核心之地也丢了。
这也意味着,关陇集团百试不爽的下注之法,在李渊这里不灵光了、下注失败了。
而杨侗这个赢了的玩家,不再按照关陇集团固有的套路玩儿了,我敌友分明,不给关陇集团两面下注的机会,故而,投资失败的关陇集团的下场,无疑是灭亡。
如今他们只有两和路可增,一是留在关中,等着杨侗来收拾;二是鼓动李渊逃跑,走向未知的前途,这条路前途未卜,但多少还有一点盼头,但是失去了关陇的关陇集团,还是关陇集团吗?
而作为独孤家的掌舵人,独孤整把家族数世积累输了个精光,心中的难受、自责、痛苦、悔恨可想而知,这年纪大了,一场重病下来,令他奄奄一息,丢了半条命。
“家主。”望着独孤整那越发苍老、等死的模样,独孤澄眼中忍不住的流下了泪水,虽然他不想影响到家主的休养,可有些事情,必须要经过家主的同意,而且,他也知道家主十分关注城外之事。
“外面如何了?”
“自从长安被困,人心已经涣散了!”独孤澄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这几天,城中盛传一首童谣,内容就是:开门喜迎隋秦王,秦王来了不抢粮,打倒世家均田地,农奴翻身把歌唱。”
独孤整惨然一笑,道:“好一个直指民心的‘打倒世家均田地’,此一句,比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比什么‘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更具威力,厉害啊!”
独孤澄明白独孤整的意思,也知道这一句的威力。
因为百姓有了田地才能解决温饱,解决温饱以后才能读书入仕,然后才具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忧国情怀!也即是说,‘打倒世家均田地’必将触动长安低层人士的心灵,有了这一句,谁愿意抵抗隋军?谁愿意和‘打倒世家均田地’的隋军打?隋军一旦入城,夹道欢迎的景象,必将上演。
“李渊呢?有何反应?”过了许久,独孤整又问道。他直呼皇帝的名字,可见不敬之心到了极致。
“迁都的风声传遍了长安城!”独孤澄说道:“虽说圣上还没有表态,可我以为这是他放出来的风声,假如大家不反对,他就真的宣布南迁了。如果大家反对激烈,恐怕他也会南迁,因为形势如此,呆在长安只有死路一条。”
“所托非人哪!”
独孤整的语声中透露着浓浓的怨恨和悔恨,愤怒的说道:“李渊入主关中以后,先是盲目自大,全面开战,导致失去了并州;他没想办法狠狠地打一场大胜仗来凝聚人心,却一次又一次的和隋朝谈判,签订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款。这样一个不思进取、苟且偷生、苟延残喘的朝廷,到了南方又能支持几天?”
独孤澄沉默了一下,道:“或许他是想卧薪尝胆、卷土重来吧!至少太子有这样的考虑。”
“整天就只知道争权夺利、整天就会玩平衡,连几个儿子都成为他巩固皇位的工具。我看不到他有哪一点在卧薪尝胆,更看不到他有卷土重来的半点希望。枉费我独孤家这么支持他,早知如此,我们就该支持杨侗。”
独孤整心中恨得滴血,这是他作为家主的巨大失策,因为他下注失败,给独孤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他恨自己瞎了狗眼,更恨李渊无能无才无德。
然而,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以买?乱世之中的多少枭雄人物,就因为一点点失误丢失大好江山、丢失身家性命,区区一个独孤家族又算得了什么?
“家主!如今我独孤家应该何去何从?要与杨侗谈条件?”独孤澄听出了家主的意思。
“谈条件?”独孤整自嘲一笑,“整个关陇都是隋朝的了,土地是,财富是,人口也是,我们独孤家有什么资格和人家谈条件?”
独孤澄沉默了片刻,语气森然的说道:“但我以为…我们还有谈条件的资本…”
“资本?什么资本?”独孤整这些天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办法了,见侄子如此笃定,精神为之大振。
孤独澄小心翼翼的说道:“搞垮四面漏风的李唐就是我们的资本。我们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拿李唐核心机密,换取独孤家的生存之本!”
独孤整浑浊的双眼为之一亮,他真把这个最大的‘资本’忘记了,多亏独孤澄提醒。
刚要出言赞成,传来了管家的禀报:“家主,窦相国求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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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第三世 第296章:关陇再合作
巍峨高大、庄严威武的独孤府门前,窦威来回踱步,自从李唐建立,两家为了己方利益,渐行渐远。但此时,他的心思不在独孤门阀之上,而是以一个关陇人的身份,和独孤整谈一谈关陇集团利益所面临的严重威胁。
大门开了,独孤澄快步迎了出来,歉然行礼道:“相国亲自上门,是我独孤家的荣幸,快请!”
“澄贤弟客气了!”
窦威和独孤澄寒暄几句,便进了府门。到了里间,窦威开门见山的低声问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问贤弟一句,独孤相国身子可好?便于会面吗?”
独孤澄明白窦威的意思,苦笑道:“家主真病了,见见倒是无妨,不过只能在床榻上与窦相国谈话了。”
窦威叹息一声,道:“是我造次了,不过事关重大,不得不上门打扰。”
“家主十分了解当下形势,也想与窦相国好生谈谈!”说话之间,已经快步走到了独孤整的房间。
见面之后,窦威直奔主题道:“迁都之声不绝于耳,不知独孤相国怎么看?”
窦威的话引来了一阵沉默。独孤整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想:连窦威这样的身份也沉不住气了吗?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想到定计之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何?
五十步笑百步,不外如是。
窦威心知独孤整对自己尚有戒备之心,要想撬开这个老狐狸的嘴巴,必须拿出诚意,立刻道:“隋军兵临城下,长安人心惶惶,外无援军!守,肯定是守不住了。杨侗想彻底消灭我们关陇集团之志,已是路人皆知,一旦长安城破,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们下手,而我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留在关陇和长安,我们将人头滚滚,因此,我以为迁都誓在必行。”
今天是李渊让他来打探独孤氏,同时也是窦威本人的用意。
“实不相瞒,我们刚才也在谈论此事!”独孤整微微叹息一声,“我们从杨广迁都洛阳开始就支持圣上,为他保驾护航,为他度过重重难关!时至今日,我们在他身上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只是圣上实在令人失望。因为今天的一切,完全是圣上步步失策所致。我大唐在关陇除了一个长安,什么都没有了,大唐除了迁都别无选择!我们关陇世家也是别无选择。还有就是——一旦离开了关陇…我们怎么办?如果他无情的把我们抛弃,又该怎么办?”
独孤整很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自然不会向窦威透底。而世家大族中人自幼就给灌输了家族为先的理念,事事以家族利益为先。国事天下事都不如家族的利益实在。因此,独孤整这么说,很符合世家大族的处世之风。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窦威沉吟一下,道:“我的意思是:南迁以后,我们关陇两派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窦相国的意思是说,倾关陇贵族的力量与关东、南方士族对抗?”独孤整不露声色问道。
窦威郑重地点了点头,“正是此意。”
“我看可以!”独孤整也明确表态了
窦威得到独孤整的态度以后,并没多留,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了。独孤整等他走后,便一直沉思不语,思索着独孤澄的建议,以及可行性。
不久之后,送走窦威的独孤澄快步回来,问道:“家主,窦家的态度有点诡异啊!明明知道迁都势在必行,为何又要联合我们反对代表李渊利益的南派?”
独孤整叹息一声道:“窦家在李渊身上的花费比我们只多不少。大家都付出了这么多,谁也不甘心失败啊。而且窦家苦于没有朝隋的门路,当然想着从李渊身上讨要回来!”
“家主,我们应该怎么办?和窦家联合吗?”
“联合,当然要联合。”独孤整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冷酷的说道:“我们到了南方,就把失去的从南方要回来,李渊就算失败,就是命了,也要把我们的付出吐出来!”
……
随着冯翊、上郡、北地、安定、天水、陇西、金城、枹罕、浇河、汉阳、河池的失守……随着大举入境隋军的收缩包围圈……随着种种不利消息的到来,李渊连连呕血,生了大病一场。
但是时间不到有三天,噩耗频频。
晋王李世民的惨败于临洮,十五万精锐和十五万屯田军,只剩一万多名溃军狼狈退入宕昌郡;
河间郡王李孝恭八万精锐,只剩三千回到长安!
长平郡王李叔良战死!
扶风、大震关、散关失守,关中西大门直接打开,隋朝西路军十万骑兵与东路隋军会师于长安城下,还有更多隋军从西部压城而来。
李唐朝野陷入极度不安的惊惶之中,李唐官员入入自危,没有几人有心思处理公务。一些人无限的请起长假,即使是上朝的人,也是聚在一起讨论当前困境,人人为自己的前途命运而担忧。
长安城满城风雨、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粮价疯狂上涨,斗米高达一贯钱,还在节节攀升。尽管如此,但是长安东市、西市的大小粮行米店前昼夜不休的排起长长的买米队伍。全城每个人都知道攻城大战即将爆发,这时粮食高于一切,粮食就是生命。
在长安甘露殿,一道愤怒夹杂恐惧的声音响起。
“传令下去,立刻召集十五万大军,朕要跟杨侗拼了,不是他死,就是朕亡。”
只见李渊手持宝剑,悲痛欲绝向着外面冲去,李建成、李孝恭等人正着急不已的拉着。
“圣上,冷静一点。”一旁萧瑀、陈叔达等人着急到劝道。
“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朕怎么能冷静?朕与杨侗不共戴天。”李渊咆哮道。
“圣上说得对!不仅出兵十五万……”只见刘文静一脸严肃从外面走了进来。
“肇仁?”李渊一愣。
“刘相国,您说什么呢?我军皆是强征入伍的老百姓,如何是隋军的对手?十五万看似很多,但只须一万隋军,一个冲锋即可冲溃。”李孝恭急了。
“主辱臣死,圣上连番被那杨侗侮辱,是我等臣子之错,他杨侗肆无忌惮杀害我军将领、纵横关中,他狠,我大唐就不能吗?圣上,决不能让杨侗小看我大唐,更不能因为杨侗兵临城下而畏战。”
刘文静无视李孝恭等人的着急,继续恶狠狠的说道:“杨侗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小儿,圣上何惧之有?大可和他斗将,圣上一剑斩他于阵前,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和杨侗斗将?”李渊瞳孔一缩。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神采。
杨侗是秦王、是隋朝实质上的皇帝不假,是隋朝最高的军事统帅也不假;可人家杨侗骁勇善战,时常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堪称是猛将级别中的人物,让皇帝和杨侗斗将?不是找死吗?
按照刘文静这个理念来干的话,杨侗只要把天下诸侯都叫出来单挑一轮,他就是天下之主了,哪还用得这么麻烦?
一阵沉默过后,李建成苦笑道:“刘相国,你这是干什么?”
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李渊,刘文静叹了一口气:“圣上,臣说的都是真话,你若想战,臣誓死追随!只需圣上下令出征,大战瞬间就会爆发,瞬间变会结束!成者王败者寇,这多省事、多简单啊?”
“朕又能如何?我们现在又能如何?”李渊长长叹了口气
“趁隋军尚未合围,立即撤离长安!然后联络诸侯,卷土重来。”刘文静严肃道。
“这!”李渊渐渐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浓烈的不甘神色。
“父皇,儿臣赞同刘相国的意思。事实上,早在隋朝夺走雍北的时候,陈相国已经说过长安已经不适合当国都了。”李建成很了解自己父皇的心思,他其实早就想迁都了,只不过李唐王朝至少七成官员都是关陇人,所以不敢实施而已。否则,也不会同意让李元吉南下运作。
更重要是,眼下是迁都的最佳时机,长安若是城破,关陇贵族都会死个精光,所以他们不敢反对迁都。更不会觉得是李渊抛弃他们,因为这是形势所逼,李渊不得不迁都。这样一来,内部反对的声音自然就会没有了,即使有,也是引不起风浪的极少数,这些人若是不愿走,大可留下来,看看杨侗怎么收拾他们。
“臣附议!”
“臣附议!”
萧瑀、陈叔达、裴寂毫不犹豫的表示支持!关陇地区是关陇贵族的地盘,他们处处受制,巴不得早点离开,如今有这么好的理由,自然不会反对。
“独孤相国、窦相国,你们以为呢?”李渊的目光望向了关陇贵族的二位领袖。
独孤整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尽管形势不由人,但李渊这种迫切之心还是深深的伤害了他。
尽管恨意十足,但也只能放在心上。因为独孤家族固然强大,但与李渊这位败家皇帝相比还是比较渺小的,要想覆灭他们独孤家只在顷刻之间,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只能迁都南下、卧薪尝胆。”
“臣也赞成!”窦威亦是说道。
但是迁不迁都,似乎已经不能由他们来决定了。
“启禀圣上!长安九门被数十万隋军团团包围了。”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前来启奏。
大隋第三世 第297章:兵临城下
“呜、呜、呜!”悠远绵长的号角在长安明德门外隐隐传来,李渊为首的李唐君臣在城楼上凝目远眺,只见天地线上浮现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线,一面绣‘隋’字赤色大纛,如皇帝一般君临天下,紧随大纛之后的是一大片绵绵无际的长戟之林,那一片冷森森寒刃,几欲映寒暗沉沉的天空。
数以十万计的隋军聚成了连绵无际的浪潮,在那面赤色大纛的引领下,滚滚向前,其前锋锐士都快要进入唐军床弩射程,后军却还在从后面无穷无尽地往上冒。
十支部队突然变阵,整齐划一的汇集在明德门一箭之外,变化之突然,军容之整齐,十万大军没有一个人发出异常声响,也没有喧闹声,严谨列队,一道道一列列,就是一条条的笔直的直线。
鼎盛的军容、昂扬的士气,让城楼上的李唐君臣、守城将士骇然失色。
‘隋’字大纛后面是一条宽敞的通道,这时,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轰然响起,只见五千名身穿明光铠的骑士,出现在了通道尽头,绵延起码数里之遥,仿佛带着凛冽至极煌煌大势,充斥着百战百胜非凡傲气。他们如滚滚血海,带着一股浓郁杀伐之气由远及近,震撼人心。
当先一人,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绝世良驹,手持一杆马槊,那古井不波俊郎面容之上,散发一股沉稳气质,即使骑在战马之上,腰杆依然笔挺,如一把出鞘战刀,直插苍穹。
“杨侗来了。”
李建成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里泛起异样的苦涩。
急促的战鼓声忽然停止了下来,也就在此时,十万隋军忽然齐声开口:“大隋秦王殿下千岁!”
十万将士毫无征兆的齐声大吼,撼天动地,威武雄壮,充满了杀伐之气,只其威势让人生出无法与之抗衡的霸道气势。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死战到底,城破族灭;二、滚出大兴宫、滚出长安、滚出关中,对于第二个选择,我有几点要求。”
杨侗盯着城头上的的人群,冷冷的说道:“我只说一遍,但无论是哪一条有人违反,没有例外,更加没有下一次,杀无赦。”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正午,是你们滚出长安的时间,在这个期间,有人损坏大兴宫、长安一草一木,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一律诛九族。”
“骚扰、掠夺百姓者,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诛九族!”
……
“大兴宫、太仓、左藏、官仓、官邸、伪唐官员府中的金银珍宝、钱财粮食尽归大隋所有,任何人都不得带走一样。记住,是任何人,违令者,斩!”
“规定时间内,伪唐五品官员胆敢逗留不离,斩!”
“天兵入城,胆敢反抗者,斩!”
“挑衅天兵者,斩!”
“违抗命令者,斩!”
“……斩!”
“…斩!”
“斩!”
……
一连串诛九族、一连串斩字,经过五千玄甲军复述,十万大军应和,说得杀气冲天、全城可闻!
杨侗自己也随着这些斩字,变得杀气凛然!
城上的每一个人无不志气被夺,迷失在恐惧和惊骇之中。
胆小者更是吓得情不自禁,后退几步,与身后人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明德门前,杨侗的话仍不断传来。
“各项条款现在正式生效!当然,若是你们有勇气与我大隋一战,大可不必遵守。反正我大隋将士还杀得不爽!”杨侗森然的说道。
“胡说八道!朕是不会答应你的!”
李渊气得暴跳如雷,他是想‘战略转移’,但他是想悄悄地带着一家老小、李唐文武,带着大兴宫的珍宝离开,如今却被隋军十万将军吼得全城可闻,如果他真走了,实在是大伤李唐皇帝的尊严了。
他指着杨侗大喊:“给我放箭,射死这个浑蛋东西。”
“嗡~”
城头乱箭齐发,一蓬箭雨落下,隋军纷纷后退,丝毫不乱。
杨侗摘下雷霆弓,抽出一支大箭,张弓瞄向李渊,城头侍卫吓得纷纷用盾护卫住李渊,杨侗弓箭向上一抬,利箭脱弦而出,钉在旗杆之上,绳索锋利的箭头射断,李唐的突厥式白色国旗在一片惊呼声中,从城头飘落到了城外。
“走!”
杨侗调转马头,向南方缓缓行去。
罗士信一挥手,一名玄甲军朝白旗放了一根带着绳索的特殊箭矢,绳索另一头系在马鞍之上,箭矢刺破白旗,他一回马身,将白旗拽了过来、拖着在地上走。
十多万隋军就这样,在李唐君臣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
接手了城防任务的李孝恭没有接到李渊攻击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城头了很多守军眼睁睁望着隋军远走,无数人的眼睛瞟向了被拖在地上的国旗,又向李渊望去!
隋军的威势,已经如烙印一般,深深的镌刻在了众人的心头。而杨侗的霸道宣言和最后这一箭,都在大家心中都留下浓重的阴影和恐惧。
李唐文武百官心有余悸,都暗自再想:隋朝今日旨在立威,仅仅只是一个过场就如此骇人,真刀实枪杀起来,岂不更加的可怕?十五万杂兵,又岂不是这么一支虎狼之师的对手?
李渊心头愤懑难当,他大吼一声,狠狠抓下了头上冲天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冠梁被摔成三截,冠上珠玉四溅,吓得诸多文武噤若寒蝉,如雕像一般动也不敢动。
李渊恨得心直滴血,一拳砸向城垛,手上鲜血淋漓,众人吓得纷纷相劝。李渊对众人咬牙切齿道:“今日这奇耻大辱,何日才能雪?”
“圣上,臣认为应该派人和杨侗谈一谈,尽量争取一点时间。”刘文静叹息了一声,说了还给李建成使了一个眼色。
李建成得到了刘文静的眼色,会意的请命道:“父皇,儿臣请命,代表大唐和杨侗谈判。”
李建成话音刚落,陈叔达便反对了起来:“不妥,殿下乃是大唐的储君,不能以身涉险,微臣愿意为使。”
“多谢陈相国关心。”李建成感激一笑,道:“只不过国难当头,我更应担起储君的职责,实不甘在长安坐等消息。按照对等原则,也应该和我和杨侗谈。至于危险就不必担心了,杨侗是堂堂的秦王,还不至于做出伤害使者之事。”
李渊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拼个你死我活,当然是可以的,但那是建立在实力相当的前提,或是有巨大的利益。此时若是死守长安不放,这不是你死我活,而是鸡蛋碰石头的愚蠢之举。
只不过他同时也感到相当奇怪。
如今的形势已经相当明显,李唐王朝打是肯定打不过杨侗的,长安自然也守不住,若是他李渊和杨侗易地而处,肯定会趁他病要他命,但是杨侗却在必胜的局势下,偏偏就给了他们一条生路,真是咄咄怪事。
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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