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百里砂
他静静的看着她。
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叫人喜欢,每多见一回,就更加不舍得放手。
唐时玥看了看记录,直接把本子给了丁小眼:“出现的问题,都在上头了,去给丁十八吧。另外,这车子……这是走了五十来趟?”
“六十二次。”甲十一在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唐时玥就在旁边注了一个六十二次,丁小眼就招呼人把车送回了工坊。
唐时玥累的手酸腿软,回去洗了澡,趴在桌上晾头发,一边想起来问丁小眼:“孟以求怎么了?是不是阿旌找他了?”
孟以求今天看起来特别安静,怎么说呢,就好像小孩忽然懂事了一样,她还有点不适应。
丁小眼笑道:“是,霍少找他打赌来着。”
霍祈旌拿话堵住他,跟他打赌,赌注是一个要求。
霍祈旌让他挑着他擅长的事情,跟他比,孟以求挑了一个画,输了,他又挑了个制香,也被霍祈旌闻了出来……于是他就输掉了两件事。
一件是,不能主动找唐时玥。
第二件是,交谈时距离唐时玥三尺之外。
“噗!”唐时玥乐了:“然后呢,没有第三件么?”
丁小眼笑道:“第三件啊,第三次孟少赢了。”
唐时玥吃惊,“比的什么?”
丁小眼憋笑,“孟少说,比谁哭的响。”
当时霍祈旌问他:你可知练武之人,触穴即可下泪?
孟以求说:那又如何,我们现在比的是,谁哭!的!响!
于是孟二少靠着死不要脸不战而胜,孟二少的要求是,不许霍祈旌把这件事告诉她。
唐时玥笑的不行了。
就在这时,忽听外头有哭声传来,唐时玥微讶的抬头听着,那哭声渐近,然后拍了拍门,哭着道:“阿婆,唐坊主在不在?”
是唐秀?
乔桑榆走之前,把玥坊的大部分工作交给了唐秀,这姑娘之前她就挺看好的,叫她做了班主,相当于组长,也算是熟手,所以唐时玥也省力不少。
忽听孟以求的声音道:“阿玥在,我带你去见她!”
然后就直接推开了门,掩耳盗铃的认为这并不是“主动找唐时玥”。
甲十一不知从哪儿出现,挡在了两人面前,唐时玥推开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甲十一与她僵持了两秒,默然退开。
孟以求先抢步进来,站在了唐时玥身边,唐秀哭着往地上一跪:“坊主!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
唐时玥伸手扶她:“不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唐秀哭道:“有个人过来找我爹,说是府城里陈家布庄的老板,要纳我做小,说是要送我一家县城的布庄做聘礼,可以叫我家人去经营……说了好多好多……”
她随说随哭:“可是我不想嫁人,我更不想给人做小,我知道陈家布庄很有名,我知道他们很有钱,可是我就是不想嫁,别说那陈老板都三十多了,就算他长成孟少这个样子,就算他不是纳小是娶妻,我也不想嫁!”
唐时玥冲孟以求挑了挑眉。
孟以求无辜极了,心说关我什么事啊!于是非常理直气壮的看着她。
能逃的过孟二少这个级别的魅力,唐时玥觉得这小娘子不简单啊!
她就问她:“你是不想嫁给陈家人,还是不想嫁人?”
唐秀道:“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呢?”唐时玥道:“你是怕会过的不好吗?”
“不是,”唐秀哭道:“就算那人很好,我也不想嫁。”
她哭着抱住她腿:“坊主你帮帮我,我只想留在玥坊,我喜欢学这些,我想学这些,我只想将来能成为像你一样什么都会的人,我不想嫁人。”
唐时玥扶了扶额。
孟以求给了她一个“你误人子弟了吧”的眼神儿。
唐时玥伸手扶她:“你起来。”
她扶着她坐到榻上,叫她洗了把脸,给了杯热茶,这才道:“你真的不想嫁人?”她指着孟以求:“你对着他的脸,说你不想嫁人。”
唐秀毫不犹豫:“我不想嫁人。”还撇了一下嘴。
不是,你那个嫌弃的眼神儿什么意思?你们玥坊眼瞎的人怎么这么多?
接连躺qiāng的孟二少无语极了。
唐时玥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唐秀期期艾艾的看着她:“我早就这么想了,所以我之前拿了织师牌子,好多人来给我说媒,我都没答应,我就想跟着你,我想一辈子在玥坊。”
唐时玥正色道:“一辈子,言之过早。但是你眼下如果真的不想嫁人,我可以给你挡挡。我就说……”
她迟疑了一下。
孟以求忽然想到什么,给唐秀使了个眼色,唐秀先还没明白,明白过来之后又有些犹豫,看唐时玥皱着眉头想辙,她把杯子一放,就跪下了:“坊主,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收徒?唐时玥起先还真没想到这个。
不过收徒,倒也是个好主意,唐秀这姑娘挺聪明,手也巧,唐时玥就点了点头:“好。”
唐秀大喜:“师父!”
她砰砰的磕了几个头。
至于她的爹娘,别说唐时玥现在是县君了,就算她只是唐时玥,两人也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了。
于是继有了丁九之后,唐时玥又有了送上门来叫她奴役的二徒弟,有福之人就是这么想瞌睡来枕头!
唐时玥当场拍板:“搬家!明天就搬!”
农家小福妃 第276章 脸上一套心里一套
早在唐时玥试车之前,丁小眼就把水泥配方和这边的水泥路向上级汇报了。
明延帝命人按着方子,做出来一条水泥路,大朝之后,就邀请文武百官过来试路。
其实宫里大部分的路都是平整的,但这种平整,跟水泥路这样的平整当然不一样,而且石板、青砖多么费工费时,水泥路又多么的省时省力。
大家自然纷纷赞叹。
然后明延帝饶有兴致的说起这水泥是怎么来的,然后又说起东风县的十里立一碑,商人、百姓,甚至族老纷纷出钱修路……
大家的口风一下子就变了。
一部分人表示:这水泥路现在看着还蛮好的,谁知道天长日久会怎么样,还是应该等上几年看看{拖字诀}
又有人表示:这么好的东西恩福县君为何不一得到立刻献上,居然就自己修起路来了,皇上还没用上这种路呢!应该罚她将功补过!{死道人不死贫道}
还有人自以为体察到了上意:这女子确实有些门道,应该召来见驾{纳进后宫}。
还有**水东引:工部尚书在这儿呢,快些想想如何在都城修路,禀报皇上{反正我不出钱。}
这些人惯是脸上一套,心里一套。
太子在旁冷眼旁观。
其实他很明白,明延帝就是一时心有触动,他不过就是想听到类似“都城是我们的家我们也一起出钱修路吧”这种的言论,表表忠心,其实如今国库算的上丰盈,明延帝还能真叫他们出钱不成?
结果这些人叨叨半天,就没有一个人说出明延帝想听的话来。
最终明延帝冷脸而去。
太子想了想,默默的跟上。
明延帝直到进了御书房,犹自忿忿:“这就是我大晏的官员!享受权利时理所当然,履行责任时怨声载道,连一个乡下小娘子都知‘欲戴冠冕,必承其重!’,他们无不饱读诗书,竟然不懂如此简单的道理!”
太子亲手给他倒了茶,一边笑道:“父皇又何必生气,儿子觉得诸位大人有句话说的没错,父皇应该立刻招工部,着手修路。”
明延帝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的高见?”
“是呢!”太子笑道:“咱们召工部,先把朱雀大街、东市、西市三处修了,其它的地方,他们不爱修就算了,若想修,就自已出钱修。”
明延帝顿时就明白了。
修了朱雀大街,门面有了,修了东市西市,百姓也满意了,至于其它地方……这些人的府邸,哪个不占个几里地,他们不想修,难走的又不是他!
明延帝大笑:“你这孩子,何时变的如此促狭!”
太子笑道:“儿子身上好的地方,自然都是随父皇的,不好的地方,自然都是从民间学的……但今日这促狭,却怨不着旁人,不是父皇刚教的么?”
明延帝笑道:“朕何时教你了?”
太子笑道:“父皇说,欲戴冠冕,必承其重,儿子自然要想法子,叫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明延帝笑着摇头:“这话可不是朕说的。”
他想起来问儿子:“那小福娘最近可给你写信了?”
“不曾,”太子叹了口气,看了明延帝一眼:“自从儿子亮明身份,再未给儿子写过信,就连上次送‘风扇’来,都没写半个字。”
明延帝完全没有抢走儿子玩具的自觉,一脸“朕就知道”的小得意,笑说:“那你只怕不知道,这小福娘又弄了一个新鲜东西。”
他抽了压在奏折下的纸给太子看,先简单说了那车子怎么用,然后是详细的图纸。
太子道:“有了这路,才好用这车,没有这种路,这车也不好用。”
“嗯。”明延帝轻轻的叩着龙案:“待朕巡视西北,定要去东风县瞧瞧。”
太子问:“父皇要巡视西北?”
“对,”明延帝道:“择吉日动身。”他拍了拍太子的肩:“朕这次不带你去了,给你留下陈允信可好?”
明白了他的话意,太子不由得心头一跳。
两人谈了一个多时辰,临近午时,太子才出了御书房,转去了永和宫,却碰到晏亭月在。
晏亭月的阿娘,是皇贵妃的堂妹孟敏。
晏亭月与夭折的小公主月儿,因为同样生在八月十五,甚至连时辰都同在卯正一刻{早上6∶15},所以皇贵妃一直觉得,她是月儿的转世,对她一直疼宠有加,不时的召进宫来说说话。
太子便去偏殿坐了,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看,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晏亭月撒娇说笑的声音。
不知为何,太子有些出神,又想起了当年那个孩子。
他两岁时生母便崩逝,早已经不记得生母的样子,脑海中所有关于阿娘的记忆,全都是母妃的。
他记得母妃怀孕的时候,他才六岁,知道要有弟弟妹妹了,他十分欢喜,日日去看。
谁知道后来,却无意中听到宫人说,说他不是皇贵妃的孩子,皇贵妃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必定不会再这般待他,说不定还会谋害他如何如何。
当时他就沉了心。
谁知道几天之后,母妃忽然带着他出去,穿着宫人的衣服,拉着他躲在假山里。
当时他真的好害怕,害怕母妃真的要杀他。
可是她却仿若未觉,也不解释,两人就这么躲在假山里,起初还好,后来就腰酸背痛。
他见母妃坐的也不舒服,心里担心,就脱下外袍,铺在石头上,叫母妃坐着。
母妃摸了摸他的头,就坐下了,然后他又坐在东边,叫母妃歪在他身上,母妃也就歪了。
石头硌的他肋骨生疼,他一直忍着,心里有点委屈。
两人直等了近一个时辰,才见到伺候他的宫人小绮过来,与苏皇后宫里的太监仁贵见面,两人交谈了几句,大意便是叫她多找机会,在太子面前说之前那番话……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了何谓离间。
他们一走,永和宫的宫人这才来接了她们回去,母妃有孕在身,这一通十分折腾。
等到忙过了,她才搂他在怀里,问他可明白了。
他说明白了。
母妃说:“你不明白,仁贵是我的人。”
他惊的一怔,母妃这才细细的跟他分说,她如何得知了苏皇后的诡计,如何探知他们要在今天见面,然后又如何调查仁贵的家人,买通了仁贵,演了今天这出戏。
母妃道:“若不是我刻意为之,他们做这种机密之事,见面必极密,时间必极短,说话亦多用隐语,不会叫你听懂,更绝不会叫你听出把柄。我今日叫你亲眼看这一出戏,只是叫你明白,耳听未必为实,眼见也未必为实,我母子二人,一个占宠,一个占储,这种事情,以后多的是,你该多想想才是。”
农家小福妃 第277章 晏亭月
他缓缓点头,母妃又道:“你可知,你母后与我有恩?”
他愕然,母妃冲他点了点头:“你母后与我有恩,你若想知道为何,待你再大些,我便细细同你说。你如今只需记住,她与我有恩。”
“当初她病重,叫我过去,想把你托付给我。那时,室中只有我两人,这是我们两人的默契。若我不允,此事便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我还是允了,我既允了,便是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与我所出的没有任何不同,不管我这一胎生出,是男是女,你都是他们的长兄,该你的,我绝不会叫他们同你争。”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母妃真的做到底了。
他若再疑神疑鬼,听一干宫人几句话便疑母妃,便不配为人子。
日子长了,他也恰恰悟出了一二,哪有这么巧,所有人都恰好不在?哪有这么巧,无意中就能听全了前因后果?
细想之下,其实很多事情经不起推敲。
之后母子二人联手,颇唱了几出好戏。
后来母妃生下了小妹妹,他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真的是把月儿当成亲妹妹来疼的。
那粉嘟嘟的小团子,生在八月十五,长的也跟个小月亮似的,出奇的明净漂亮,刚生出来,头发就特别好,跟母妃一样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可爱的叫人心都要化了。
快周岁时,她已经可以发出模糊的“兄”音,天天啃着小拳头,一见他去,就流着小口水,冲他喊着“羞!羞!”还把小拳头塞他嘴里让他吃,就跟分什么天大的好东西一样。父皇还有些吃醋,屡屡说她“月儿为何不叫父皇吃?”
那个小团子,真的是他童年中最甜最甜的东西。
他一直记得那一天。
第二天便是她周岁生辰,他拼命的念书,想给她赢那把温玉尺子,好送她抓周得巧……
然后奶娘哭着进来,跪下同他道:“殿下,月儿公主不好了……”
他狂奔到永和宫,就看到母妃抱着那小小的身体,哭的昏死了过去。
一恍都十几年了,再想起来,仍旧觉得心里难受。
太子长吸了一口气,丢开书,负手站在廊下。隔了一会儿,却有人走到面前叫他:“阿兄。”
太子转头时,却是晏亭月,便点了点头,温和道:“亭月过来看娘娘?”
晏亭月笑道:“是呀,慧姨给了我这个步摇,可好看?”
太子瞥了一眼,点点头,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十四岁的小少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
晏亭月在都城少女中,向以美貌出名,长相与皇贵妃也的确有几分相似,唯有那双大眼晴,单独看也水灵灵顾盼生辉,唯有与皇贵妃一比……却绝没有那种“眼角藏媚”,神清照人的韵味。
还不如唐时玥像呢!
一念至此,太子不由得以手加额,心说他真是魔障了,月儿的尸身,他亲手抱过,再说就算月儿还活着,如今都近双十年华了,唐时玥再怎么,也绝超不过十三四岁。
不过是人有相似罢了。
他便点点头:“早点回去。”就侧身走了。
晏亭月倒是习惯了少年郎在她面前失神,不想一向沉稳的太子竟也如此,她爱娇的嘟了嘟嘴,“太子阿兄也真是的!死盯着人家看!”
身边的婢女赶紧恭惟:“小娘子好看啊!奴婢也时常看晃了神呢!”
晏亭月翘了翘嘴角:“就你嘴甜!”
婢女觑着她的脸色:“这步摇当真好看,叫那些小娘子们看到,定要羡慕的。”
晏亭月也有些得意,摸了摸那富丽堂皇的步摇,道:“可惜了,我要去秦州,只能等回来再叫这些人开开眼了。”
婢女愕然:“小娘子真要去秦州?
“当然,”她提了提裙子往前走:“祖母答应了,慧姨也答应了,我就要去秦州,我倒要看看秦州有什么东西,勾得孟寐乐不思蜀……哼!”
她气哼哼的走了。
廊下站着的宫女不由得微微侧目。
虽然皇贵妃宠她,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拐弯子的亲戚,这么老实不客气的叫“慧姨”,叫太子“阿兄”,礼数还这么粗疏……也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轻狂。
有个年轻的宫女忍不住低声道:“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回回来,眼睛直往这些珠玉首饰上瞅!”
“哪里是眼皮子浅,倒是个土匪性子才是,每一回撒娇卖乖的,非得扒拉个几件去,也不管合不合用!”
大宫女琳琅从里头出来:“都闭上嘴!规矩白学了么!”
“琳琅姑姑,”宫女绿玉小声道:“我就是替娘娘不平,这些年娘娘得的好东西,叫她哄了多少去了!”
琳琅低声训斥:“要你多嘴!”
她顿了一顿,又忍不住一叹:“娘娘,也只是为了心里头一个念想罢了。”
此时,安王府中。
晏成渊与义子晏良筹正一坐一站。
晏成渊是安王第二子,今上的堂兄,如今又领禁军统领之位,掌管北衙六军,简在帝心。
他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只平静的叮嘱道:“如今的秦州,不比往日,自种痘之事后,一直都在圣上眼中,处事务必谨慎低调。另外,恩福县君的疗风酒,治好了你祖父,咱们承了她的情份,你既去了,便须上门道谢……”
晏良筹一一应了,一边又道:“亭月说要跟我去……祖母已经答应了。”
晏成渊浓眉一凝,并不多说,只摆手表示随意。
如今圣驾即将巡视西北,但一天未发明旨,他就不便说出来,就道:“下去吧。”
晏良筹施礼退下。
这两人离开长安不及三日,朝廷便发下了明旨,圣驾不日将巡视西北,旨令太子监国。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监国。当然,明延帝也很少离开都城就是了。
明延帝在位近二十年,在霍家镇守西北关时,明延帝曾两次巡西北,但自从霍家倒了,就再也没去过。
很多人都认为,这一次巡视,大半是冲着秦州来的。
毕竟这几个月,秦州又是种痘,又是水泥的,还有只有高屋人士才知道的“疗风酒”,折腾出来的事儿,可真不少,皇上是一定会去看看的。
农家小福妃 第278章 院试
此时的秦州,院试才刚刚开始。
院试要考两场。正场考试《四书》二,试一,复试考《四书》、《小学》论、诗各一。寅时{3点-5点}入场,以不掌灯为限。
许问渠照例在外头等着,乔桑榆和夏余晖却已经回去了。
之前府试唐时嵘拿了案,而吕苍的徒弟却都落了第,许问渠难得小人了一回,带着他们,去吕苍那边告知了一下。
用唐时玥的话来说,就是“痛打了一下落水狗”,然后把他们又恨又气又不敢作的表现,写了信回去,专为哄唐时玥开心的。
谁知道却无意暴露了住处,一时间可谓群魔乱舞。
不少人上门拜访,还有人十分“好心”的劝说许问渠,说两个徒弟为什么要一起考呢?自家人同自家争?为什么不错开,没准儿能各自拿个小三元呢……
还有人说,霍祈阳这么小,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下场?这么小就耗费精神,只怕有损寿元。
还有人一副看透了的样子:那霍祈阳本身并不多厉害,可是占了年龄小的便宜,主考官自然要容情一二,将来出个六岁秀才什么的,也是一段佳话。
许问渠烦了,直接在门上贴了一个拒客令,将人一律挡了。
直到夏余晖过来,才现外头什么许问渠放话说状元乃囊之物,唐时嵘放话说必得四元,甚至还有什么霍祈阳与唐时嵘如何的面和心不和,放话说“下一场该我拿案了”种种,总之各种消息满天飞,好像他们三个人没事儿光放话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许问渠也不在意,由得他们去说。
之后乔桑榆状告章志墨。
章志墨如今可是个风云人物。
东风县考上来的学子本就不多,他与他们是同乡,自然有不少人过来问他,章志墨本来就对唐时玥有意见,又不敢冲着她来,如今难得有机会报复一二……就靠着编排他们的是是非非,在这干学子混的如鱼得水。
谁知道碰上了乔桑榆这一告。
人证是唐时玥之前就查实了的,物证,诸如之前她的房契地契,之后村民的证言,族老对于章家所有人所做的事、所花的钱的证言,都是夏余晖帮忙准备的,全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这个案子太恶劣,学政官正好拿来杀鸡儆猴,于是章志墨不但功名被革,还被学政派人送回去,协助追回之前的嫁妆银子。
这一闹,章志墨名声臭遍大街,与他交好的人,忙不迭的撇清,倒叫那些谣言,也莫名的熄了些。
许问渠想起来都有些失笑,心说跟那小娘子待在一起,也沾了她的福气不成?
…………
唐时玥也没挑什么吉日,直接收拾收拾,就搬进了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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