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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福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百里砂
几个丫环婆子登时就愣住了。
唐时玥道:“就算这会儿孟恣扬站我面前,我说不去也就不去!看谁敢强迫我?”
她的眼神儿扫过诸人:“聪明人应该晓得看眼色!别拍马屁拍到了驴腿上!后悔莫及!”
她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成功的震住了那几个丫环婆子。
孟恣扬行事肆意,重赏之下也有重罚,就算她不是什么唐当家,就冲刚进门这好颜色,得罪她也不明智。
一个婆子急笑道:“小娘子说哪里话,咱们是奉命伺候小娘子的,哪能存心得罪,只是孟家可是家大业大,少爷也是一表人才,既对小娘子上了心,欲纳小娘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可莫要矫情,惹了少爷不高兴……”她眼带威胁。





农家小福妃 第145章 天上掉下个祈小郎
唐时玥由着她叨叨,心里急思对策。
就在这时,忽听窗外鸟儿啾啾的叫了两声。
唐时玥精神一振。
她站起来道:“不是要沐浴么?在哪儿?”
几个丫环婆子见她终于想通了,顿时大喜,赶紧上前引领。
唐时玥被带进了房,然后她把人都赶了出去,下一刻,窗子无声的打开,祈旌跳了进来。
唐时玥真的爱死这个“天上掉下个祈小郎”的场面了!这种她不论在哪儿,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来到她身边的感觉,简直太特么撩了!
祈旌冷着脸扫了一眼窗外,才刚一回身,她就扑进了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腰。
祈小郎身体一僵。
他觉得她肯定是吓坏了,心里怜惜,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阿玥不怕。”
而唐时玥的心情是……祈小郎这腰啊,劲瘦柔韧,手感真是绝了!
她不动声色的摸了两把,然后迅速把事情说了一遍,又道:“文书在唐水芝手里,最好想办法偷过来或者毁了,他们手里没了文书,自然就没事了。”
祈旌沉吟了一下:“他们有没有去官府改籍?”
唐时玥被他一句话提醒,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怎么忘了,其实大晏朝的户籍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并不是双方立了文书就算了,而是要拿着文书到官府去改籍,也就是说,把良籍改成贱籍。
但当时唐水芝买她本来就不怀好意,并不是真的想让她当丫环,中间又只隔了一天,毒打她之后,接着就送了回来,之后唐水芝就出嫁了。
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应该还没来得及去官府改籍。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唐时玥细问了几句,心里就有了主意,她迅速的道:“你先想办法查查有没有改籍,如果没改,就叫人去接我阿兄来,替我状告唐水芝谋杀我,然后林县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带我出去了。”
大晏律法中,对于谋杀的定义很细。
杀人罪有七种,分别为谋杀、劫杀、故杀、斗杀、误杀、戏杀、过失杀。
而谋杀,又分为谋杀未伤、谋杀已伤、谋杀已死三种情况。
她这种可以定为谋杀已伤,是要处以绞刑的。
这种大案,只要告上去,县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过来拿人。
祈旌应了一声,就推开窗子跃出去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又回来了,在窗外低声道:“我叫人去了,我在这儿陪你。”
唐时玥心里一定。
祈小郎年纪虽小,但做事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靠谱。
真叫人喜欢。
不一会儿,消息就传过来了,他们果然还没有去官府改籍。
那就好。唐时玥的心情更加的从容。
不一会儿,就听脚步声急促,然后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孟恣扬大步走了进来,满脸的气急败坏。
一见她乖乖坐在那儿,他的神色就是一缓,笑道:“就是么!早这么着不就好了?跟着少爷我吃香喝辣,岂不是好过你自己一个人奔波劳碌?”
唐时玥淡笑道:“其实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娶我?”
孟恣扬还没回答,唐时玥便道:“莫说是娶妻,就算是纳妾,女子的嫁妆也是私产,我的酒方子、酒坊、酒铺,这些全都是我的嫁妆,我无须给孟家。”
她扬了扬眉:“孟家世代皇商,难道还能强夺我一个小女子的嫁妆不成?”
孟恣扬脸色就变了。
他半晌才冷笑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已经仁至义尽,你别不抬举!!”
“我说的是实话。”唐时玥正色道:“孟少,福寿酒有契约,契约到期之后,自然可以另议,而唐家酒铺的酒,你若不在本地出售,我多卖你一些,也无不可,咱们好好谈生意,何必闹的这么僵?”
孟恣扬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你是我家买来的奴仆,连你的小命都是我的,我还跟你谈生意?”
唐时玥道:“买我的是唐水芝家,又不是你!”
他道:“他转赠与我不成?”
“你有什么证据?别跟我说文书,你有官府公验吗?”
孟恣扬冷笑:“唐水芝都是我的妾,要什么证据?”
双方好一番争执。
就在这时,冯管家急匆匆的进来,道:“不好了,少爷,县衙来人,要带走唐……唐小娘和唐水芝。”
孟恣扬大怒:“怎么着,林县令这是要跟我撕破脸来横的了?强夺我孟府下人?”
“不是,”冯管家道:“有人状告唐家谋杀人命,官府来带疑凶和证人。”
孟恣扬一怔。
他怀疑的瞥向了唐时玥,唐时玥不避不让,由他看着。
孟恣扬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可他毕竟不敢跟一方父母官正面杠,只能怒道:“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了!”
唐时玥不答,冯管家急附耳劝了几句,不一会儿,孟恣扬就沉着脸摆了摆手。
婆子赶紧把唐时玥送了出去,一起送出来的,还有唐水芝。
唐水芝的死活,孟恣扬并不在乎。
但唐时玥确实是唐家买的,是唐家的奴仆,严格来说,也等于是唐家的“财产”,并不会因为他纳了唐水芝就变成孟家的了。
孟恣扬越想越怒,抬脚就踢碎了花瓶,手一挥,又把桌上的杯盘扫在了地上。
冯管家急上前劝他:“少爷,何必生气!好事多磨,这唐小娘折腾这么一出,并无什么用处。”
孟恣扬道:“什么意思?”
冯管家道:“少爷莫忘了,奴为主隐!”
对啊,晏律有“奴婢听为主隐”的规定,也就是说,除非谋反谋逆这种大罪,奴婢是不允许告发主人,及一定范围内的亲属的,否则就会被处以绞刑。
而主子就算擅杀奴婢也只杖一百,找点由头就是无罪。
孟恣扬也不傻,顿时就回过神来:“也就是说,只要做实了唐时玥是我孟家的奴婢,那就算打伤了她也无罪!既然无罪,那不管谁告都是白折腾!”
“对,”冯管家急笑道:“少爷果然聪明!”
“那很好!”孟恣扬道:“去唐水芝家把她爹接来!告诉他要怎么说!”
他忽然想起来:“对了,别忘了去官府登记!”
冯管家道:“我马上叫人去办!就怕林县令从中阻挠……”
“怕什么!”孟恣扬瞪眼道:“我就不信他还敢一手遮天!我有文书在手,他们凭什么不给我办?”




农家小福妃 第146章 当众审案
唐时玥被几个婆子推搡着出来,一眼就看到杨氏站在厅里,旁边还站着几个衙役。
杨氏一见唐时玥,就迎了上来,急道:“阿玥,可还好?”
唐时玥道:“放心,我没事。”
周捕头咳了一声,上前意思意思的交待了一句,“你兄长状告旁人蓄意谋害人命,你跟我们走一遭!”
唐时玥点了点头,就跟着他们出去了。
一出了孟家大门,就见唐时嵘在外面等着,意外的是,旁边还站着许问渠。
唐时嵘急道:“玥玥?你没事吧?”
“没事,”唐时玥道:“别担心。”
又走了两步,就见祈旌急步从街边转了过来,好像刚刚赶到似的,只叫了一声:“阿玥。”
两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一个眼神儿。
这边儿全都是她的人,就衬得唐水芝形单影只了,连个随身丫环也没带。
唐水芝又慌又急,恨恨的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折腾这些有什么意思!最后还不是要嫁进来!矫情!”
唐时玥淡淡的道:“你还是操心自己吧,谋杀人命要处绞刑,你觉得孟恣扬会护着你吗?”
唐水芝脸色一变。
进了县衙,唐水芝直接被带了下去,杨氏见旁边没有外人,这才怒道:“那个二世祖竟是个傻子,人话都听不懂的,好说歹说都不听,气死我了!”
唐时玥屈了屈膝,郑重的道:“多谢夫人,玥儿感激不尽!”
杨氏一把挽住她:“不说这些外道话!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林县令也已经迎了出来,几人在花厅坐下,唐时玥又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许问渠道:“你叫嵘儿来递状子,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杨氏道:“这个人,据说是钱塘孟家的人,最好不要硬碰硬,看能不能找人说合说合。”
“这人是个混的,只怕不好说合,这个过节暂时是结下了。”唐时玥道:“但是大家也不用着急,我自有办法脱身,林公秉公办理即可。”
林县令道:“你有什么办法?”
唐时玥低声说了几句,唐时嵘想了想,便转头去看许问渠,许问渠沉吟了一下,轻轻叩掌道:“不错,可行!”
唐时玥道:“只是明日,一定要当众审理,孟恣扬这种大少爷最要面子,人越多,才越不会赖账。”
“这个容易,”祈旌道:“交给沈掌柜便好,他是地头蛇。”
唐时玥没注意他的口吻,只道:“各有各路,跟王挥金也说一声。”
几人商量妥了,便各自散了,唐时玥直接在县衙过夜,而唐时嵘则连夜赶回去,准备一应证词和证人。
到了第二日,市集上,早起的摊儿上,到处都有人在说一个消息……
说是孟家少爷欲纳福寿酒坊的唐当家为妾,把人强掳回家,唐当家不但不答应,还把孟家少爷给告了,今日县衙会当众审理此案。
其实孟恣扬到秦州还不到半年,除了做生意的,没几个人认识这位孟少爷,但福寿酒坊、唐家酒铺、最近却是风头正盛,镇上无人不知。
这种带点儿桃色的八卦消息,最是吸人眼球,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而这时,衙役也已经去了聚宝村,将那两个保人、唐水芝的家人、孙婆子,以及族长里正都带了过来,还有唐四叔和陈长源以及几个村人也都跟着。
十几口子人,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又用衙役带着,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然后就跟早上的新闻连了起来,不少人赶紧跟上,想看个热闹。
尤其那些个酒坊酒楼的掌柜,更是感兴趣,或者自己来,或者叫伙计过来,务必要第一时间得到信儿。
巳时正{10点},林县令升堂审问时,外头已经围了个人山人海。
今日并非放告日,所以只有这一个案子要审,书吏先朗声道:“聚宝村唐时嵘,状告同村唐水芝谋害亲妹一案,带唐时嵘、唐水芝上堂!”
唐时嵘是原告,唐水芝是被告。两人上了堂,分两边站立。
唐时嵘性子本就沉稳,拜了许问渠为师之后,底气渐足,一领青衫,看上去极为斯文有礼,恭敬的向上执礼。
而唐水芝一个女子,哪见过这场面,早就吓的慌了,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
林县令先问唐时嵘:“你状告唐水芝谋害亲妹,详细如何,你且道来!”
唐时嵘便道:“几个月前,舍妹被唐水芝鞭打至重伤,高热不退,昏厥两日未醒,我曾请村医诊治,村医言道情况险极,我请村医用针灸辅佐,才撬开口齿,堪堪喂下几勺米油……”
他一边说着,几次哽咽,唐时玥还真不记得这一着,听的微微皱眉,旁边祈旌脸色已经黑沉沉的了。
林县令道:“既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为何此时才告?”
唐时嵘道:“之前本因舍妹侥幸逃得一命,庆幸之极,所以一时没想到要追究。不想昨日,唐水芝所嫁夫君孟郎君,欲强聘舍妹,并要她以福寿酒坊,唐家酒铺的酿酒秘方相赠。”
“福寿酒本有契约,唐家酒铺亦是合伙,舍妹当然拒绝,不料唐水芝竟伙同夫家,强请舍妹入府,甚至要强行洞房,某不得已,才以旧事将舍妹救出。”
大家越听越是讶然,唐时嵘说的十分“老实”,所以才加倍的可信,又加倍的无奈可怜,对方显然就是觊觎酒坊酒铺,竟要强抢民女?
下头微微喧哗,林县令道:“你可有证据?”
唐时嵘道:“有,”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纸呈上:“这里头有村医的证词,写明了当时舍妹的症状,也有村人的证词,当时舍妹抬回来时全身是血,昏迷不醒,很多村人都见过。”
他打开纸张,上头全是按的手印,这都是连夜回去找人按的,另有一份村医的证词,林县令请了保安堂的大夫过来,大夫一看之下,便诧异的道:“如此重伤,还能恢复,当真不易。”
林县令也看了几眼,皱眉道:“下手竟如此狠毒!”
就听一人骂道:“放屁!”
然后就见孟恣扬冲了上来,大怒道:“林县尊,你分明是在偏袒他们!你莫不是收了他们的银钱,想要贪赃枉法!”
林县令一皱眉。
旁边的人急拉着他,劝道:“少爷!少爷……你先别急!”
林县令淡淡的道:“本官正在问案,还未问完,更未裁判,何来偏袒一说?”
孟恣扬一噎,堂下诸人交头接耳。
孟恣扬本来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何况现在觉得自己有理,哪能忍让?
他一把甩开了下人,指着唐时嵘道:“他这说法,分明就是避重就轻!唐时玥明明就是我家里买的仆人,我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来告我!”




农家小福妃 第147章 不配肖想你
唐时嵘不卑不亢的道:“孟郎君,请问你昨日可是约见了舍妹?”
孟恣扬怒瞪他:“见了又怎样?”
“可曾提出要福寿酒和唐家酒的方子?”
“要了又怎么样!”
“舍妹拒绝,你就派人强请舍妹过府,可有此事?”
孟恣扬道,“我就是请了又如何!”
一句对一句,他问的坦然,他答的利索,简直有恃无恐到了极点。
下头轰然一声。
冯管家早知不好,见他还想说话,急冲上前,拼了老命拉住他,好几个人才把他拉了下去,冯管家向上连连致歉,一边退下。
但堂下诸人已经震惊了。
孟恣扬这个肆无忌惮的样子,彻底犯了众怒,连咆哮公堂都敢,还有什么事不敢的?何况他自己都承认了!
顿时群情激愤。
所以说,猪队友什么的,真的是糟心。
唐时玥看的津津有味,还想跟小伙伴儿分享一下感想。
结果祈旌的脸色黑的可以,她看四周无人注意,悄悄伸手出去,勾了勾他的袖子:“阿旌?”
他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简直锋芒毕露,就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豹子,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要是不熟的人,估计要被他吓到。
但很快,他就收敛了神情,轻声道:“他不配。”
她笑问:“不配什么?”
“不配肖想你。”
“你想多了,”唐时玥笑道:“他肖想的是我的方子和银子。”
“那也不成,”他沉着嗓子,强压着怒气:“觊觎我的东西,当我是死的么?”
唐时玥:“……”
他年轻又俊秀的脸,配上这冷漠又愤怒的神情,有一种奇异的魅力,让她甚至忘了辩解什么叫“他的东西”。
此时他还年轻,再怎么端严自持,再怎么沉稳冷静,也还是会被一些事情挑动情绪的。
一个年轻气盛的祈小郎,锐气藏在鞘里,抽出来就是锋芒。
真特么迷死人了!迷人死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两人凑在一起说话,并不显眼。
公堂上,林县令再次喝道:“肃静!肃静!”
说了几次,才渐渐安静下来。
林县令转头问唐水芝:“唐时嵘所告之事,你可认?”
唐水芝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坐在地上,颤声道:“可是当时,当时我已经把她买下来了,她,她既是我的下人了,那为何不能打……”
孟恣扬又想说话,被冯管家急急拉住,捂住他嘴,连连低声恳求,他才勉强咽住,一边仍是瞪着林县令,以为他一定会绕过这一着,偏着唐时玥。
他绝不会容这狗官如此偏袒!
没想到林县令直接道:“鞭打良籍同乡,与鞭打下人,自然不同,你说已经买下她,可是已经商定了为奴?”
唐水芝急道:“对对,说好了当丫环的。”
“何人能证明?”
唐水芝道:“我家人,村里人,全都……都能证明!”
冯管家上前一步:“小人是孟府的管家,此人是孟府的小妾,无知糊涂,不知律法,小人想代她应讼。”
林县令一口应下:“可。”
冯管家便道:“方才他,”他指了一下唐时嵘:“确实是避重就轻。”
“此事的实情是,家主子欲纳唐水芝为妾,而唐水芝临嫁之前,家人想给她买个丫环,照应起居,便以十两银子,买了同村的唐时玥,便是此人妹妹,”
“但买过来之后,唐时玥却不识管教,冲撞主子,唐水芝情急之下,才挥鞭打了几下,并无多么严重,否则的话,此女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了。”
林县令道:“买她为奴,可有证据?”
冯管家道:“有。文书、保人均可为证。”
他将文书呈上,林县令看了,又宣了保人上堂。
这保人,其实就是住在唐家大宅旁边的邻居,两个老头子,诚惶诚恐的上堂做证,被叫来的孙婆子、唐安成也都认了。
堂下诸人都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如果真的已经mài shēn为奴,良贱本就不同,“奴婢贱人,律比畜产”,那鞭打也不算大过。
只是没想到,唐家酒铺的当家,居然是个奴籍?那县令夫人还跟她一起做买卖?
众人交头接耳,而孟恣扬简直神清气爽。
只要“逃奴”的名头定了,就不怕唐时玥翻天了!
他们顶多再告唐水芝无故毒打婢女,反正又没打死,那打个二三十板子就顶天了。
孟恣扬已经想好了,若是林县令当真这么判,那他就没必要再争了,就让他打唐水芝一顿,唐时玥的心气儿也就平了,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就不信唐时玥一个逃奴,还敢跟他杠!
唐水芝哪能料到他心里竟是打着这样的念头,见冯管家说完话,林县令似乎是没话说了,顿时觉得有了依靠,整个人放松下来。
唐时嵘却道:“文书乃是民间草成之物,怎可上堂为证!舍妹好好的良家女子,若因一份文书便成了贱籍,小民不服!”
冯管家道:“若唐小郎不服,可去官府查阅卷宗!”
提到此事,不止孟恣扬,连冯管家都有些得意。
他们昨天紧急去官府改籍,本来以为林县令定会阻挠的,没想到顺顺利利就办下来了,可见他们动作太快,连林县令也没反应过来。
如今,他们底气足的很!
林县令叫人送了户籍册子来,看着墨迹犹新的记录,道:“昨日刚刚入册?为何竟拖了这么久?”
别说昨日了,就算今日,只要入了就成。
冯管家就傲然道:“家中事忙,一时忘了。”
林县令点了点头,便将户籍册子放下了,道:“既然唐时玥是孟家奴仆……”
却听堂下有人道:“县尊且慢!”
林县令一顿,就见唐时玥走上前来,屈膝施礼,道:“小女子唐时玥,正是他们口中的孟家‘逃奴’。”
林县令道:“你有何话说?”
唐时玥道:“小女子认为,逃奴一事,有待商榷!”
冯管家道:“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什么叫有待商榷!你分明是巧言令色!”
“莫急,”唐时玥朗声道:“请问县尊,mài shēn契以文书为准,还是以官府记录为准?”
林县令肃容道:“国有国法,自然是以官府记录为准!良籍改贱籍尤其如此!”
唐时玥转头问孟恣扬:“孟少,请问mài shēn契以文书为准,还是以官府记录为准?”
孟恣扬心中有恃无恐,亦朗声道:“当然是以官府记录为准!”他还拽了一句文:“谁人不知,文书为阶,案比为达!”
“很好,”唐时玥的声音清清脆脆的:“文书上的日期是四月,但官府造册却是在昨日,既然县太爷和孟少都说以官府记录为准,那也就是说,以昨日为准了?”
孟恣扬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回想又没有什么问题:“那又如何?反正已经造册了!你就是我家的奴仆!追究日期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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