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百里砂
本来么,唐时进偷东西也不是第一回了,唐时嵘和唐俊琛,就是被他害的被宗塾辞退的,人家后来拜了名师那是人家的造化,至于唐时进?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孙婆子骂一句,有无数张嘴等着她。
她想撒泼,无数只手拽着她。
她想打滚都没能打成,早有人连拖带拽,把她拽走了。
而唐时玥只需要及时出来,看一看诸人,然后含笑拱手道一声谢,这些人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就是之前凉粉事件的后续效应了,村里人都知道这小娘子有本事有脾气,都卯着劲儿要讨好她。
这会儿大家正在吃饭,祈旌忽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什么能给她们了呢?”
唐时玥笑道:“重恩的人,你给她一杯水她能记一辈子,重利的人,你割自己肉给她还嫌肉酸,我从来没想过结交所有人,我只需要结交我喜欢的人就可以了。我的原则就是……”
她仗着他坐着,拍了拍他的头:“够乖,我就罩着你。”
祈旌瞪了她一眼,站起避开,唐时玥笑着坐下,大家哈哈笑了两声,他就又默不吭声的坐下了。
第二日,蜜桃酒和枇杷酒都满了二十天。
一大早,祈旌和唐时玥都去了酒坊,但是滤酒的工作,她们没打算自己动手,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酒坊的工人一起动手,把酒滤出来,仍旧是需要保持酒质澄清,毫无杂质。
里头的蜜桃枇杷,其实就好比红酒雪梨一样,泡完是很糯甜很好吃的,都拿笊篱细细的捞出来,拿小碗盛了,分给酒坊和村里的人吃。
然后余下的酒,又滤出来一些微浊的,准备留着自己人喝。
再余下的酒渣,就倒入之前特意盖的酒池之中,酒液慢慢渗入地下,中药和水果渣等太阳略晒干,就一把火烧了。
第一批的三千斤酒,大家忙了整整一天,大约滤出来三千三百余斤。
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往镇上四方酒楼送酒。
四辆骡车一字排开,有栏杆没有顶篷,一辆车上两个身穿黑底红字短衫的英俊后生,车上也大红字写着“福寿酒坊”四个大字。
祈旌和唐四叔也换了簇新的衣裳,押着车,就这么熊纠纠气昂昂的去了。
可想而知,必定十分轰动,一定会一炮而红!
唐时玥美滋滋的拿着帐本儿,计算着余下的酒。
拿出十坛两斤的,一种六坛,这是准备送给县太爷的。
再拿出四坛各两斤的,这是当时答应姑苏生的,虽然现在程家班已经离开村儿了,但是答应过的事情,她是不会反悔的,这也算是一种宣传投资了。
另外,她好像还答应了送给韩老大两坛,这个也是要拿出来的。
以上全记她私帐。
族长、里正家,每种各两坛,记公帐。
正算计着,周娘子噙着一脸笑过来,小声在她耳朵边道:“昨晚上出了个事,你知道吧?”
唐时玥问:“啥好事儿?”
周娘子忍着笑道:“就是你奶奶,昨儿不是跑你家撒了半天泼么,结果你猜怎么着,回去的时候,她一脚踩空,路上居然好好的陷了个大坑,她整个人都淹进去了。”
“水到这!”她比量了一下:“胸口!吓人不?她嚷嚷了半天才有人听见,把她拖出来,今儿还有人去看那个坑呢!”
她凑她近些:“有人说,说她分家的时候不是发誓,要是再找你们麻烦,就被水淹、被狼咬么?这一回应了誓了,真叫水淹了!要不好好的走路上,咋会多个坑呢!”
唐时玥有点儿乐。
其实她有时候觉得,这种信神明信鬼神信誓言,相信做了错事会有报应的时代,比百无禁忌的时代可爱的多。
而且孙婆子似乎也被吓住了,今天一天也没再来闹。
挺好的。
她双手合什拜了拜。
谢谢老天爸爸,我一定是您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唐时玥第二天叫唐俊良赶车,送她去了县衙,同时打发唐三叔带着唐东子,去邻镇给姑苏生送酒。
她最近经常用这两个少年。
唐俊良就是唐四叔二兄的遗腹子,家有寡母幼弟,才十四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十分少年老成。
而唐东子,理论上算是她的堂兄,是她二爷爷唐大槐的孙子,虽然她并不喜欢那家人,但这个唐东子极为机灵嘴甜,她用着也觉得十分顺手。
她并不知道她的骡车前脚刚出了村子,后脚,唐永富就悄悄从家里出来,一路小心翼翼的避着人,到了石屋。
这时候,唐时嵘和小瑶儿都在隔壁念书,只有汪氏自己在家。
唐永富看左右无人,就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闪身进去,一直到进了堂屋,才道:“弟妹,可在家?”
卧房里传来哗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了地,然后汪氏一手撩开帘子,身子倚着门,眼中有些欢喜,又有些幽怨似的,道了一声:“大伯来了。”
嗓子柔柔的,身段儿软软的。
唐永富当时就有些抗不住,搓了搓手:“哎,哎,是我。”
汪氏那眼神儿,似嗔非嗔的在他脸上一拖,又滑下来,声音像含着蜜,“大伯来有什么事儿?”
“是有些事,” 唐永富咽了咽唾沫,靠她近些:“要不咱们进屋说?”
农家小福妃 第110章 多收个徒弟怎样
唐俊良的骡车赶的十分平稳。
到了镇上,唐时玥打眼一看,就看到城门口蹲着两个小叫花子,肩膀上系着草绳,她就冲他们招招手,其中一个小叫花子居然还认识她,飞奔过来,笑道:“唐小郎有礼。”
“有礼。”唐时玥折折身,一边含笑道:“你们韩老大呢?”
“老大在,”小叫花子笑道:“小郎君要找他?我去知会他一声?”
“不用见面。”唐时玥笑着从车上拎起酒坛子:“这两坛酒,是之前答应送你们韩老大喝的,都是福寿清肺酒,让他尝尝。”
她又单独拎起了一坛子:“这一坛子是谢谢韩老大上次仗义,不过这坛是女人喝的,韩老大可以送给旁人。”
小叫花子笑着应了。唐时玥各给了他们一枚当十的铜钱当跑腿费,便叫他们走了。
唐俊良自始至终,一声没多问,也守礼的不四处看。
然后两人到了县衙,唐时玥用过饭,过午才出来,结果到了城门口,就见韩翼倚在那儿,屈着腿,一副吊二郎当的样子。
一见骡车过来,韩翼便迎上来笑道:“小郎君,多谢你的酒啊!”
“不用谢,”唐时玥笑道:“韩老大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韩翼挥了挥手:“你别这么文绉绉的说话行不?别扭!我本想请你吃饭的,不想你在县衙待到这时候才出来!”
“谢了,有空再说。”唐时玥笑道:“刚好我问你个事儿,我听说这儿有时会有西域客商经过,你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
“嗯?”韩翼道:“他们一般都得天儿冷些才来,你找西域客商干什么?”
唐时玥道:“自然是有事儿,我想买他们的东西。韩老大,你帮我打听着,但凡来了,你就找人去村儿里跟我说一声,我有重谢。”
韩翼懒洋洋应下:“成。”
他挺喜欢与这小娘子说话的,虽是个小娘子,做事却比郎君还干脆爽利,而且与他相处一派自然,既不轻视,也不畏惧,谈什么都觉得自在。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这才各自散开,唐时玥一路思忖。
她是今天听林县令提起这事儿,才想了起来。
葡萄,可以说是酿酒的圣果了,不是泡酒,而是酿酒。
但是本地葡萄品质一般,好葡萄还是出自西域的,而且不止是葡萄,西瓜这时候估计也只有西域有。
葡萄换了地方有可能长不好,但西瓜可是沙地什么的都能种的,要是能买些种子,那明年的夏天,就有口福了了。
自从做了皮蛋凉粉儿,她在这方面就开始有点儿前瞻意识了,有些东西,还是要提前打算才成。
…………
也就在唐时玥的骡车赶到镇上的时候,汪氏轻轻拍响了隔壁的门。
声音娇柔婉转:“有人在家吗?”
自从上一次失窃,许宅的老仆忘书就格外上心,把门关的严实,听到有人叫门,就迎了出来,一看是个妇人,就问:“你是何人?”
汪氏道:“我是唐时嵘的阿娘,找许先生有事。”
她毕竟在大户人家做过丫环,礼数是不缺的,老仆赶紧应了:“娘子先请进来,我与郎君说一声。“
汪氏应了一声,就娉娉婷婷的进来了,一边观赏着周围的陈设。
老仆跑着进去禀报了,唐时嵘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对了,急道:“师父,我出去劝阿娘回去。”
许问渠本来就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犀利性子,从来不是个一板一眼的迂腐书生。
他没与他们结识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汪氏是什么人,也曾亲耳听过她发的奇葩言论。
相处这些日子,从未见过汪氏的面,连拜师之事,都是唐时玥一手包办的,他早知他们关系不睦。
许问渠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唐时嵘急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听外头女子声音高声嚷道:“你放手!我不走!我见许先生有要事!你一再阻拦是何用意!长辈之间的事儿,哪有你一个小辈置喙的余地!”
两人似乎在拉扯,她声音越来越高,“你这逆子!忤逆不孝,怎么有脸读圣贤书!我要去问问许先生,都教了你什么!”
身为亲娘,当着先生的面说唐时嵘忤逆不孝,这简直是要安心毁了他的前程。
唐俊琛已经写不下去了,怒道:“师父!我……”
“写你的!”许问渠淡定的道:“静心宁神,学学阳儿!”
唐俊琛只得咬牙继续写,许问渠又等了片刻,这才施施然的出去了。
就见外头,唐时嵘已经跪了下来。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唐时嵘无能,一个孝字压着,他做什么都不对。
许问渠冷眼看着,汪氏扯着嗓子叫嚣了半天,一眼看到廊下立了一个人,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瞬间收了那歇斯底里的神情,敛衽施礼,娇滴滴道:“见过许先生。”
许问渠淡定的道:“男女有别,不便接待,汪娘子有何事,直接说罢。”
汪氏脸僵了僵,心里直怨这书生太呆,她都来了,连请人进去趁机亲近一二都不懂。
然后她抽出帕子,轻轻沾了沾眼下,哀婉道:“那我就直说了。”
她上前一步,仰起了一张精心画出的妆面,理所当然的道:“许先生,我有一个堂侄,想要拜入你名下,你看你何时方便,就叫他过来拜见?”
唐时嵘脸色惨白,羞耻的根本不敢抬眼去看许问渠,只道:“阿娘!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汪氏并没理他,她冲着许问渠微微一笑,还鼓励的点了点头,眼中分明写着,“我信任你,所以把亲人托付给你,快些感激涕零!”。
许问渠道:“为何要拜入我名下?”
汪氏歪着头,少女般娇俏道:“他眼下无书可读呀,你住的近些,上学方便嘛。再说你本来就是嵘儿的先生,多一个学生也无妨的。”
“阿娘!”唐时嵘移身过来,直挺挺的磕下头去:“阿娘,求你莫要逼迫师父!”
他一边说一边磕着头,“唐时进心思诡诈,屡屡背后搬弄是非,且狠毒凉薄,两次设局构陷,大节已失,又有偷盗之行,小节亦纵,这样的人,我师父是绝不会收的,求您回去吧,否则儿子实在无颜见师父了……”
“胡说!”汪氏娇嗔怒斥,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连你都收了,为何旁人便收不得!再说了,人非圣贤,还能无过?一点点小错也揪着不放,他可是你大兄!你这般无情无义,以后莫要再叫我阿娘!”
一抬头,她又转了一张笑脸出来,眼波流转:“对不对呀,许先生?”
农家小福妃 第111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婆娘,脑子不清楚,且无半分慈母心肠。
许问渠看清了,再无耐心,冷喝道:“嵘儿!别磕了!”
唐时嵘猛然停住,已经磕的额上全是血。
许问渠冷冷的道:“你莫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什么狗屁玩意儿也敢往我这儿放?就算林县令想叫我收什么徒弟,也得看我高兴,一个内宅妇人,跑到我这儿指手划脚,谁给你的胆子?”
汪氏愣了愣。
笑容也收了。
她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会不给她面子,不由得脸色一变。
然后她尖着嗓子道:“凭什么!凭什么唐时玥叫你收你就收了!我叫你收你反不收!唐时进可是我的亲侄儿!”
“就算是你亲爹,又与我何关?”许问渠冷漠的道:“我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赶紧出去,莫要扰了我的清静!”
“你!”汪氏气的脸都红了,瞪着他:“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不叫唐时嵘来了吗?”
呵……
唐时嵘跪在地上,闻言惨然一笑,闭了闭眼睛,额上的血道道沿着眉角缓缓的滑落下来,他却连拭一拭的心情都没了。
许问渠却淡定的道:“我的徒弟,论得到你说话么?”
他转头叫人:“忘书,把人请出去,以后不许她进来!”
老仆立刻上前拉人,他也是看的气愤极了,手上一点没客气。
汪氏被他拉的趔趔趄趄,直拖到门口了,犹眼泪汪汪的大叫道:“你枉读圣贤书,竟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你竟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勤奋学子无书可读吗?!”
去她令堂的!
许问渠真的有骂脏话的冲动!
他看了看唐时嵘,冷着脸道:“忘书,快请村医来!”
一边下来,想扶起唐时嵘,唐时嵘羞愧的无以复加,低声道:“师父,弟子……”
他想磕头,被许问渠硬拉了起来:“不必多说,此事与你……”
他忽然一眼看到了他的手,一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踩他的手?她究竟知不知道,对一个读书人来说,手有多重要?
汪氏哭哭啼啼的回了家。
唐永富贴着墙跟,听了个全头全尾,心里直怨汪氏不会说话。
可是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又不忍多说,讪讪的道:“不成便罢了。”
“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汪氏泣不成声:“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相公早早的去了,留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三个孩子,竟没有一个孝顺的!叫我受这样的折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且哭且进了屋,扑倒在床板上大哭起来。
唐永富听四周无人,说不出的心痒难熬,赶紧虚掩上了大门,跟了进去,又把堂屋的门也关了。
汪氏扑在床上大哭,腰身扭成一个曼妙的弧度,一进门,就能看到她紧窄衣衫下头,两片hun yuán的"qiao tun"。
唐永富咽了咽唾沫,慢慢的,一点一点挨到床沿上,搓了搓手上的泥垢,乍着胆子摸了上去,一边来回抚摸,一边道:“侍琴,莫哭了,快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
…………
唐时玥的骡车回到了福寿酒坊,她叫唐俊良去放骡车,她就直接下了车,慢悠悠的走回了家。
经过许家的时候,见大门敞着,还想着那老仆又忘了关大门,得去提醒他一声。但手里还拿着林巧倩送她的衣裳和点心,也就没进去,直接回了石屋。
才刚一进去,就听卧室里一阵噼哩啪啦,而且大白天的,堂屋门居然关着?
唐时玥一皱眉,走过去道:“阿娘?”
汪氏变了调的声音道:“别进来!”
唐时玥的神色猛然沉了下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尤其汪氏这种人,她很难不想到别处去。
她直接把包袱一扔,去门口拿了顶门棍子,过去一脚踹开了堂屋的门。
唐永富惊慌失措的从东卧冲了出来,唐时玥反手把门一推,毫不犹豫的劈头便打。
唐永富左躲右闪,就想冲出门去,可是唐时玥就堵在门口,她跟着祈旌学了几天,身体灵活,一下一下用尽了全力。
唐永富挨了好几下,终于怒了,瞪着眼道:“再打我就叫了!看谁丢人!”
唐时玥直气的全身发抖,拼命的打,汪氏忽然一声尖叫,过来一把撕扯住了她,双手箍住了她手臂。
唐永富抓住机会,一把抢过了棍子,就向她身上打了过来。
唐时玥死命的挣扎不开,被唐永富一连打了好几下,唐永富边打边道:“狗攘的小娘子,还反了你了!老子打死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个小小的人影一下子冲了进来,扑在了唐时玥身上。
唐永富这一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背上。
竟是祈阳。
门随即被人一把推开,许问渠和唐俊琛冲了进来,唐永富当时就怂了,一句也不敢说,扔下棍子就跑。
许问渠毕竟是个书生,怎么抗的住一个庄稼汉子的力气,顿时被他一把推开,后背撞在了门上。
汪氏看他跑了,这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
许问渠一眼扫过去,见她衣衫不整,急移开了眼。
汪氏却并不在意,也不急着躲进去整理,似乎觉得所有人都会被她的身材和风情倾倒似的。
她挺着胸,瞪着眼,向唐时玥道:“瞧瞧你!像什么样子!叫你别进来没听到么?聋了?一进门就疯子一样乱打人,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啪的一声,唐时玥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汪氏惊呆了,瞪着她,半晌才尖声道:“你竟敢……”
又是啪的一声,唐时玥反手又甩了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汪氏歇斯底里一般怒吼起来:“不孝子!不孝子!!我要去找族长评评理!”
“去!”唐时玥的声音哑的几乎不成声,狠狠的逼视着她:“你马上去!!老子就特么不孝了,老子陪你一起死!老子受够了!你到底算个什么玩意儿!恶心!老子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她狠狠的指着门,“你马上去!马上!!要死大家一起死!去啊!”
汪氏被吓住了。
她向来是见男人搔,见女人清高,软的欺,硬的怕。
给脸她要作,唐时玥豁出去不把她当娘了,她登时就怂了。
汪氏颤声道:“我,我没干什么,你莫要误会,我就同他说了句话儿。”
见唐时玥双目尽赤,煞神一般,她吓的直往后退:“我……玥儿,你不懂的,我心里苦!”
她捂住胸口,神情哀婉极了,“你爹爹……他,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心里好痛,我日日夜夜的想着他,念着他。同你大伯说说话儿,便如同见了你爹爹一样……”
她习惯的想抽帕子,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于是以袖掩面,嘤嘤抽泣起来,一边又道:
“我独自经历了这么多的磨砺苦难,我的心是如此之痛,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如今,只是想找一点点慰藉……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打破,你怎么忍心伤害我!”
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
唐时玥猛然干呕起来。
她干呕了两声,转身冲了出去,扶着墙就吐了。
农家小福妃 第112章 刀光剑影的主人
许问渠站在原地,眉头拧的紧紧的。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
可是,他又实在不忍心让这小娘子一个人应付。
平素那么嚣张神气的小娘子,处事机敏周全,八面玲珑的,此时却叫一个孝字压着,要忍着这么一个恶心又莫名其妙的娘,什么都不能做……
唐时嵘还昏迷着,没过来,祈阳也不说话,只是巴着唐时玥寸步不离。
小瑶儿站在后头,瞠着一对大眼,连惊带吓的,已经不知道要做何反应了,只强忍着没哭。
许问渠想了想,叫唐俊琛:“你去叫祈旌来。”
唐俊琛急转头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了武馆,见祈旌正在教小孩儿们学武,老远就叫:“祈兄!祈兄!”
祈旌一转头,见他面色红涨,满面焦急,脸色就是一变。
他纵身过来:“阿玥有事?”
唐俊琛猛点头,拉着他就往外走,在他耳边草草的把事情说了。
祈旌什么都没说,便纵身而起,直接从围墙上跃入了石屋。
唐时玥搜肠刮肚般吐了个干净,汪氏仍旧在战战兢兢的诉说着她对唐永礼的深情,祈旌浓眉一拧,看都没看,脚尖挑起一枚石子,直接打中了汪氏。
汪氏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咣的一声震响。
唐时玥偏了偏头,微微喘息。
她右边脸颊被棍子蹭到,青了一片,又划了几个血道道,看着实在有些凄惨,可她眼中除了狂呕激出来的泪,竟是一滴泪也没掉。
然后她问:“阿兄呢?”
许问渠和唐俊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时玥道:“她也去找你们了是不是?”两人都不答,唐时玥想了想:“难道是为了唐时进?”
这个小娘子,实在是太聪明,太敏锐了。要瞒着她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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