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王爷去种田

赵家军里谁不知道果儿姑娘这四个字，没想到今天真人就坐在眼前。
石统领上下打量着陈果儿，颇有些意外。没见面之前还以为指不定是个高大威猛，善于骑射，敢与男子争锋的将门虎女，可眼下一看却是个小姑娘。
而且脏兮兮的，跟从泥里滚出来的小野猫差不多。
这跟想象中对不上号。
“你真是果儿姑娘？”石统领怀疑道：“那你可知我赵家军最新研制出一种武器为何物？”
这是要检验陈果儿的身份。
不过这个问题当然难不住陈果儿，她笑着说是火炮，“之前是用生铁打造的，炮身太脆，容易炸开，后来改用青铜，炮身也比以前坚固多了。”
这是最高军事机密，如果对面的小姑娘不是陈果儿，是绝不可能知道这些的，石统领当即所有的疑惑一扫而空。
“赶紧摆酒席招待姑娘。”石统领大手一挥，又看向陈果儿满身脏兮兮的样子，问她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可要换洗一下？”
陈果儿摆了摆手，只说是路上出了点事才弄成这样，“赵统领说有急事，能不能麻烦大人送我尽快去见九爷？”
石统领立即说没问题，让人备车连夜送陈果儿去前沿。
石统领又让人摆酒。
陈果儿摇头说不用，“有什么吃的我随便吃点就行。”
昨晚只吃了两个蛋，今早吃的那点蟒肉早就消化没了，此刻陈果儿饿的眼冒金星。
石统领立即说没问题，让人看看有什么现成的赶紧拿上来。
片刻后官兵端了一盘馒头，外加一盆炖白菜上来。
石统领一脸歉意的说太寒酸，“反正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要不还是稍等会，本将让人弄点好的来。”
陈果儿再次摆手，“这就很好了。”
比她昨晚和今早上吃的强多了。
这边陈果儿吃完了饭，马车也备好了。
石统领负责镇守齐家店，是不能擅自离开的，就派了副将带着三十名官兵护送陈果儿去前沿。
马车颠簸的厉害，陈果儿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上了车往后一倒就呼呼大睡。昨天经历了心惊胆战的一天，晚上和孔甲子睡在山洞里也不敢睡实，此刻总算知道安全了，陈果儿的心也踏实下来。
陈果儿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宿，中间醒过来两次喝了几口水又继续睡，等到她睡醒的时候正好也到了前沿阵地。
陈果儿是被一阵操练声惊醒的，坐起来掀开窗帘就看到不远处的教军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有成千上万人整齐划一，口中呼喝着口号，手中的武器向前做着刺杀的动作。
再往另一边看，一望无际的连营绵延不下十里地，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望不到边际。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中午了，有兵丁埋锅造饭，炊烟袅袅，一阵风过，阵阵飘香……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662章 你怎么来了
路上马车停靠了几次，有负责站岗的哨兵对陈果儿他们进行盘问，石统领的副将拿出腰牌，才让陈果儿他们过去。
数九隆冬，外面虽然天寒地冻，但是军营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却又静静的没有声音，只有远处的较兵场偶尔传来整齐划一的训练声。
看得出赵九治军十分严谨。
一路上陈果儿左右张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跟在现代的时候看到的军事演习很像，只是少了飞机大炮这些先进的武器。
陈果儿他们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前面是一座豪华的大帐，正是赵九的中军大帐。
马车停下来，副将告诉陈果儿已经到了，请她稍等，“待末将进去通传。”
陈果儿说了声麻烦了，就静静的等着。
大帐里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赵九的怒喝响起，“混帐。”
陈果儿吓了一跳，印象中的赵九向来是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哪怕生气也是阴沉着一张脸，竟然也会暴吼？
只是吼声有些虚弱。
紧接着就听里面再次传来赵九的声音，“王副将，你与孙先锋带领一千人马去虎口涧，务必把军粮给我夺回来，少一粒就提头来见。”
接着是两声洪亮的声音，“末将得令。”
而后脚步声响起，大帐的帘被掀开，两个满副盔甲的武将从里面走出来。
陈果儿暗谌，应该是军粮被劫了。刚才一路上来的时候看到无数的士兵在训练，这么多人每天要吃下去数量可观的粮食，军粮被劫，这么多人就要挨饿。
难怪赵九这么生气了。
这时候就听到里面再次传来赵九微提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陈果儿诧异，她？还是他？
难道赵九不知道她要来？
这时候就见之前进去的副将再次出来，走到马车跟前，“果儿姑娘，九爷请姑娘进去。”
陈果儿道了声谢，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中军大帐。
比起乾园里的卧房花厅，这里简陋了许多，两侧是两排椅子，中间一条红毯，一直通到赵九的帅案前。
赵九端坐在帅案后，桌上两个竹筒，里面分别放着令旗令箭，另一边是文房四宝，他身边一个八角琉璃香炉里冒出袅袅熏香。
在他身后是一座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舆图，还有用红色箭头标注的一些，应该是重要的地理位置。
屏风后面陈果儿看不到，不过隐约能猜出来那应该是赵九休息的地方。
赵九依旧是一身白衣，只是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苍白中带青，也不似平时看到他总是挺拔的身影。此刻他身体微躬，左手放在帅案上，右手在桌下好像在捂着肚子。
赵九生病了？
“九爷。”陈果儿福了福，给赵九见礼。
赵九微微摆手，让她一旁落座，只是轻微的动作，就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额角间竟然隐约见了细密的汗珠。
赵九身后的六子在看到陈果儿进来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那天他和老刘护送陈果儿回来，在鹰嘴崖被袭击，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陈果儿的马车一路狂奔，摔下了悬崖的。
甚至在摔下悬崖前，马车就已经着火了，当时他和老刘都以为陈果儿死定了。
他们和那些袭击的黑衣人厮杀了一会，那些人剩下几个也都逃走了，六子和老刘又惊又怕，顺着盘山道一路找到了马车坠崖的地方。
下面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摔下去断没有生存的可能。
六子吓的不轻，他是知道九爷对这位果儿姑娘很上心的，万一被九爷知道，后果不敢想象。
当时夜已经深了，他还是和老刘历经艰辛的绕路下山，最终找到了掉下去的马车。马车早已经摔的粉碎，里面的东西也都焚烧殆尽，那匹马也摔的粉身碎骨，他们只找到了几片残骸。
连马带车都摔成了那样，六子和老刘想当然以为陈果儿也粉身碎骨了。
两人又惊又怕，赵九并没有让六子去找陈果儿，是他自己个偷偷去的。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九爷要知道非砍了他的头不可。
老刘也是十分后怕。
“你若跟我一起去了，九爷定会发现端倪。”六子道。
老刘是赵九送给陈果儿的，一旦他去了，陈果儿却没去，赵九肯定会知道她出事了，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老刘也点头，后来两人商定让老刘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慢慢想办法。
之后六子就连夜赶回来了，没想到陈果儿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
在那种情况下她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六子正愣神，突然听到赵九的抽气声，细不可闻，他却还是听到了，赶紧扶住赵九，“九爷，还是先去后面歇息片刻吧。”
赵九没吱声，只是朝陈果儿微微颌首，让她过来扶他起来。
陈果儿不明所以，还是站起来走到跟前，赵九比她身量高出许多，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转身往屏风后走。
六子也担心的在后面跟着。
屏风后果然是一张软榻，另外两边还有屏风，不知道后面是什么，陈果儿也没心思去探究。
扶着赵九在软榻上躺好之后，陈果儿转身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却被赵九拉住了手。
陈果儿回头，就见赵九眼神往下，示意她坐在榻边，陈果儿坐了下来。
赵九始终拉着陈果儿的手，皓月般的眸子不似往日那般清冷中带着凌厉，许是病了的原因，眼神比平时柔和了很多。
他整个人都十分虚弱。
“九爷……”陈果儿见他这样子，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赵九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来了？还……”
抬眸打量着陈果儿，剑眉微蹙，面前的陈果儿实在狼狈，甚至比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狼狈万分。
一张小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黑乎乎的几乎看不出容貌来，身上的白狐裘枪毛枪刺的，有大片的污渍，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不用问也知道来之前肯定经历了千般艰难，万般险阻……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663章 赵九的病
赵九问陈果儿怎么来了，证实了陈果儿之前的猜测，根本不是赵九找她来的，看了眼旁边变毛变色的六子。
陈果儿刚要说话，六子就接过话来。
“果儿姑娘想九爷了，来瞧瞧。”六子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心虚，不敢看向赵九，偷偷给陈果儿递眼色。
陈果儿眉头微蹙，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六子为什么要说谎？
而且她一个小姑娘，被说成想赵九了，这对她的闺誉有损。
虽然她并不在乎，但总归不是那么回事。
赵九看了眼六子，清冷的目光中厉芒顿现，吓得六子一缩脖子。
虽然六子极力遮掩，赵九何等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当中的端倪，吩咐六子去把老刘带来。
六子应是。
陈果儿大喜，老刘和六子都没事，这太好了。
“吩咐下去，在旁边给果儿搭帐子，再烧两桶热水，让人去镇上给果儿买两身衣服。”赵九道，短短几句话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陈果儿感觉到赵九握着她的手猛的收紧，而他另一只放在腹部的手也死死的按着那里，似乎在忍着极大的痛楚。
“九爷，您这是怎么了？”陈果儿说着按住赵九的肩膀，让他平躺，从他按压的位置来看是阑尾的地方。
赵九这是得了阑尾炎？
阑尾炎不算大病，而且多发于男性，赵九得了也不奇怪，而且看他痛苦的样子像是拖了很久。
这就很危险了。
“无妨。”赵九虚弱到极点，还强撑着勾了勾嘴角，想扯出一抹笑却力不从心，豆粒大的汗珠浸湿了他的鬓角，“你先去，休息。”
六子没有出去，一个箭步扑到赵九跟前，“九爷，赶紧叫果儿姑娘看看吧，沈军医说您这……”
“住口。”赵九喝断了六子的话，却也因此牵动了腹部的痛处，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头戴方巾，灰布长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背着一个药箱子在官兵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赶进来。
“沈军医，您快看看九爷。”六子侧身让男子过来。
来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是六子口中的沈军医，此刻他放下药箱，来到赵九床前。
陈果儿已经站起来了，只是赵九一直紧抓着她的手，陈果儿只得往往上让出来位置给沈军医，他就坐在陈果儿之前坐着的地方给赵九把脉。
大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沈军医。
片刻之后，沈军医把赵九的手放在被子里，捋着颌下三缕不长的胡须摇了摇头。
“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啊。”六子着急道。
“此乃肠痈，九爷长期忙于军务，以至饮食不周，脾胃失调，肠中有损，已溃烂发脓，之前开下的药九爷没有尽数服用，此刻已经……”沈军医摇头叹息。
此时的赵九眼睛紧紧闭上，整个人都昏阙了过去。
沈军医的话等于宣判了赵九的死刑，六子吓得脸色骤变，猛的跪倒在陈果儿跟前。
“姑娘，你一定要救救九爷，只要能救活九爷，末将愿减寿十年。”六子声泪俱下，“哪怕用我的命换九爷的命，我也绝无二话。”
他跟赵九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比别人更加亲近，在他的心里赵九不光是主子，更是比他自己个的命还重要的存在。
他和其他几个近侍，从小就是培养替赵九去死的。
陈果儿让他赶紧起来，“我一定会尽力的，你先起来说话。”
陈果儿又问沈军医，“您确定九爷是肠痈？看这样子应该是慢性的，发病多久了？之前都是什么症状？”
沈军医却是看了陈果儿一眼重重的哼了声，没说话，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估计是在想这么一个小姑娘能懂得什么？
军营里不许有女人，哪怕是小姑娘也一样，眼下金兵大军压境，他们竟然弄一个小丫头来。
这不是胡闹吗？
陈果儿见他这样，也没工夫跟他废话，一只手被赵九紧抓着，另一只手猛的掀开被子查看。
赵九的手还紧捂着腹部，从方位来看就是阑尾。
“你这是作甚。”沈军医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如此的无礼，竟然当众掀开男子的被子，简直不知廉耻。
况且现在九爷重病在身，除了肠痈之外还有风寒，以及体内余毒未清，哪里架得住她这么折腾？
“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沈军医指着陈果儿，“若九爷贵体有损，一百个你也不够赔的。”
陈果儿并没理会他，刚才她已经看到了赵九捂着的位置。沈军医也说了已经溃烂发脓，估计是穿孔了，这时候不进行手术割除势必会出人命。
时间紧迫。
这时候六子拦住了沈军医，“不得对果儿姑娘无礼，这是九爷的贵客，况且只有她才能救活九爷。”
沈军医这时候神色稍齊，“果儿姑娘？你就是陈果儿，那个治好过肠痈的天命之女？”
陈果儿治好过一例肠痈，这事虽然发生在近千里地之外，他也耳闻过一些，竟然是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沈军医有些凌乱。
六子忙不迭的点头，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军法处置的危险，孤身上路去接陈果儿来了。
沈军医是十年前来到的赵家军，在军营里当军医，他医术精湛，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可这次连沈军医都治不好了。
六子没了法子，又听说陈果儿治好过肠痈，这才冒险一试。本来六子也不相信什么天命之女的传言，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信念，但是陈果儿掉下悬崖还能生还，给了六子莫大的希望。
要不是天命之女，怎么可能活下来？
那可是万丈悬崖。
她不光是天命之女，她更能救命！
沈军医虽然心里还揣着疑惑，却也不敢怠慢，把赵九的情况详细跟陈果儿说了一遍。
赵九几个月前曾中过一次毒，“虽然当时清理了，但延误了时机，况且那毒十分霸道，一直有余毒未清理干净。”
陈果儿就想起来第一次遇到赵九的时候，他在土地庙被人追杀，当时他身中毒镖，正是几个月前的事……




拐个王爷去种田 第664章 我相信你
“幸而九爷身强体健，但军务繁琐，九爷事事亲力亲为，不肯善加调养。”沈军医道：“就在两月前，九爷突然腹痛如绞，我给九爷把脉发现毒气下引，集中至肠道，才形成了肠痈。”
陈果儿蹙眉，阑尾炎并不会因为中毒而形成，但是毒性确实能加剧病情。沈军医这么说不够严谨，但也算有据可循。
“我给九爷开了黄芪、大黄、土鳖虫、水蛭、桃仁等药，这些具有软结散坚，止痛化瘀，清热解毒的功效。”沈军医继续道：“若是善加调理的话是可以控制住的，只可惜……”
陈果儿和沈军医聊了一会，终于知道了大概。
“姑娘之前治好的肠痈不知是如何用药的？”沈军医道：“并非我有意窥探，实在是事关九爷，更关系到我大魏边塞数百万百姓的安危，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医者都有自家的秘方，沈军医尤其明白这一点，只是关系到了赵九安危，他不得不谨慎。
赵九在军中颇有威望，除了镇北王就属他能统领赵家军了，他是全军的主心骨，更是全军灵魂所在。一旦他有个闪失，整个军队都会动乱。
尤其值此金兵大军压境之际，真正是外忧内患，也之所以赵九生病的消息一直被严密封锁，是第一机密。
“这没什么的。”陈果儿笑了笑，“开刀，把坏掉的一段肠子取出来。”
她并不是中医，也不在意什么秘方，之前没说只是因为太过惊世骇俗，怕吓到了人们。
沈军医神色一凛，片刻后明白了陈果儿的意思，这就是要把九爷的肚子剖开，这不是要出人命吗？
肚子都剖开了还怎么活？
沈军医脸上骤然失色，“简直是胡闹，万万不可。”
一旦赵九生命有损，军中就会哗变，金兵趁机进攻，整个边塞将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陈果儿认真道：“我娘之前就是得了肠痈，我就是这么治好的。而且您也知道那段肠子已经腐烂了，用药是没办法治好的。除非割掉，否则在肚子里只会让其他好的肠子也跟着腐烂掉，也会要了九爷的命。”
沈军医踌躇的看着眉眼紧闭的赵九，陈果儿说的话他又何尝不知道？
尤其赵九的病一直都是他看的，赵九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果儿说的没错，只是一想到要剖开肚子，沈军医就不寒而栗。
“没时间耽搁了。”陈果儿再次道：“再不动手九爷怕是要不行了。”
六子一直在旁边，听到陈果儿惊世骇俗的话也吓得脸色惨白，“不行，要剖就剖我的肚子，九爷的绝对不行。”
陈果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没病，剖你肚子当啥？你肚子饿了，别人吃饭能当你吃了吗？”
六子被噎的哑口无言，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剖开九爷的肚子。
“姑娘不是天命之女吗，会什么隔空取物，撒豆成兵，还能请来仙人相助。只要往九爷的肚子上一抓，把坏掉的肠子抓出来不就得了。”六子急的语无伦次。
锦阳镇那些传闻他是听过一些的，那些人把陈果儿说的神乎其神，六子本来是嗤之以鼻的，但现在他情愿相信。
陈果儿啼笑皆非，她要真会什么隔空取物，还辛辛苦苦的开铺子干嘛？
直接走到哪个大户人家的门外，隔空把那家的银子都取来不更省事？
撒豆成兵就更扯了。
至于什么仙人不仙人的陈果儿根本不相信这些，她是个无神论者，不过若说真没有的话，那她本身就是个矛盾。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是前世的一缕幽魂，借尸还魂重生在这古代。
难道真的有神仙？
陈果儿打了个激灵，将这些胡思乱想都抛到脑后。
六子和沈军医还在争论，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几个副将。
其中一个副将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大步闯到屏风后，恨恨的瞪着陈果儿，“别听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她根本就是金军派来的奸细，想要了九爷的命，就该把她抓起来千刀万剐。”
其余的副将们也都纷纷闯进来，要把陈果儿抓起来。
九爷要被妖女害死了，他们不能放过她。
“住手。”病榻上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赵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两道厉芒射过去，顿时几个副将全部低下头退到后面。
其中一个副将不甘心，生怕这个妖女真的说服了大伙要剖开九爷的肚子，着急的道：“九爷，她……”
赵九倒吸了口凉气，打断了他的话，“都退下，果儿留下即可。”
众人面面相觑，想阻拦又不敢，只得纷纷退下。
“九爷……”陈果儿想跟赵九说明白，她不是想害他，是要救他，却见赵九微微摇头。
“我相信你。”赵九短短几个字，让陈果儿的心一暖。
她能理解那些将士们的紧张，毕竟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手术一说，开膛破腹在他们看来必死无疑。
赵九却说他相信她，这是把命都交到了她的手上，陈果儿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暖暖的，甜甜的，就好像冬夜里吃了一碗红豆粥。
“胜算有几成？”赵九问道。
他不问陈果儿打算怎么做，刚才他虽然昏迷着，但并不是重度昏迷，外面的话他也能听到。陈果儿和沈军医以及六子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要剖开肚子。
陈果儿想了想，保守的说：“七成。”
阑尾炎手术本就是小手术，当初给李氏也成功治好了，到现在李氏活蹦乱跳的，精神不知道多好。
赵九点头。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两个月来一日比一日严重，再这么拖下去也是个死。他本是能征惯战的主帅，从无数刀光剑影、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病榻上。
赵九觉得窝囊。
与其如此，还不如赌一把，陈果儿治好了他更好。
万一治不好，也来个干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