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一面在风中剧烈摇晃的旗帜表明了皇权的重要地位,赵祯忽然发现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追击的队伍之中。
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便是,没有必要亲自参与追击,这样一来就如同这个旗帜一样成为大军的负担……不过自己亲自参与追击之中也不是没有好处。
比如眼下这情况就是需要自己鼓舞士气,威武军的将士在看到代表皇帝的旗帜后,心中的激动自然不言而喻,信心大增。
让三才把旗帜放的稍稍低一点,没必要局的那么高,只要将士们能看见就好,举得越高风便越大,若是万一旗帜断了……那可不是赵祯想要见到的事情。
说来也是诡异,当初李元昊攻伐角厮罗的时候,也就是因为大风挂断了旗帜而被角厮罗趁虚而入,大喊李元昊已经战死动荡西夏军心,以此为契机反败为胜。
若是自己的龙旗在这里折断,那结果可就难看了,看了看三才手中的已经出现巨大弧度的旗帜,赵祯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旗杆是用马槊的木杆做的,拥有极好的韧性和强度,也幸亏旗帜的面料不重,否则旗杆不断都有可能从三才手中脱手而出。
轰隆,哗啦啦………………
山石滚落,声如惊雷,宋军追击的道路被阻断,吐蕃人的埋伏终于出现了作用,八千吐蕃勇士不可能全部投入到这场战斗中,还有更多的人埋伏在两边的山上。
在山谷中的狭窄处,他们用巨石封路,巨大的石块被从陡峭的山崖推下来,封死了道路阻挡了宋军的追击。
这样的行为在三才眼中就是愚蠢的:“这些蛮夷还不知道,我大宋强军已经堵住了出口,即便是堵住了我等追击的道路又如何?”
赵祯稍稍摇头道:“传令刘腾,可以打扫战场了,派人清点敌我伤亡,扫除路障,吐蕃人溜了,不得追击,待路障清理,收押叛军!”
宋缔 第两千零八十九章真相逐渐浮上水面
三才一头的雾水,他不明白为何官家这么笃定的说吐蕃人跑了,他们还有什么地方可逃?大风口据说是两面通风别无他处的地方,如何能离开这里?难道吐蕃人都带了翅膀不成?
待勘察的士兵翻越了障碍的士兵回来禀报的时候,三才终于明白官家为何这么说了,谁能想到吐蕃人居然骑着战马翻山越岭!
也只有矮小的吐蕃战马能够灵巧的在山中的羊肠小道上前进,马能走的地方就骑马,马不能走的地方就牵着马小心的通过。
反正这些吐蕃人是有办法钻进茂密的树林中,消失在陡峭的山路上。
但这么一来他们岂不是把师橫一部的叛军给放弃了?三才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在赵祯身边小声道:“官家,这下好了,没了这些吐蕃人,师橫贼部无处可逃!”
赵祯并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心中有些复杂,毕竟师橫一部是大宋威武军的一部分,师橫这个人的名字他在兵部中不止一次的听过,在军武院中更是如雷贯耳,若是不出意外,再过一年的时间他就能受到拔擢,官至从五品的宁远将军了。
赵祯对于人才是从来都便会轻慢的,这个国家的制度也是如此,武将的地位提升到了和文臣相差不多的地方。
赵祯一直不明白为何师橫会率部叛逃吐蕃,这于情于理说不通,那些利益集团的手段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这就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理。
赵祯现在唯一的猜测就是从时间上推算,在师橫一部叛逃之前发生了什么,虽然种种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商贾已经成为赵祯的敏感点,他发现一个叫奎大的商人有些异样。
商人趋利这是必须的,赔钱的买卖没有人会做,但他发现奎大的仁恒商号有些问题,账面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但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吸引了赵祯。
仁恒商号赚取的利润实在太少了,少到刚刚可以维持这个商号的开支,这就是不正常的情况,要知道商号除了正常的开支外,最基本的事情就是获取利润。
赚的少和不赚钱是不一样的,有能力赚得多和赚的少又是不一样的。
仁恒商号赚的最多的一次是获得了净利三百贯,这样的收益对于一般的小店来说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可对于仁恒商号这般奔走在西北之地的商号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西北本就艰苦,要是没有足够大的收益谁会来这里受罪,难打单单是为了劳军?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追查之下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所谓的仁恒商号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商号,而是属于另一个大商号下面子商号。
于是问题就变得有意思的多了,只要追查账目就能发现许多不同的地方,仁恒商号从西北之地没有赚取多少钱财,但每次却都从这里带走了大量的货物,这些是不需要从账面上就能查到的,毕竟那么多的货物想要瞒过所有人几乎不可能。
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怀疑而已,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何能给人定罪?查出来是罪大恶极,但查不出来仁恒商号就是在做善事。
这个社会对道德的要求要远超后世的想象,不是没有过这样赔钱赚吆喝的人,蜀中有一个商贾,家财万贯,架桥修路乃是难得的好人。
半年前蜀中茂县地龙翻身,这位商贾在捐了一点钱财之后就打算去瞧瞧那里如何,待看到当地百姓的苦难之后,便把大半的身价全部捐献出去。
一时间“宋半家”的称号在民间流传起来,此人名叫宋江…………赵祯在派人查了他的过往之后,写下了“及时雨”三个字赐给了他,听说此人得了牌匾之后在祖祠中嚎啕大哭了三天。
赵祯觉得这样的“及时雨”要比一群占山为王的盗匪要好得多,他当得起这样的名号。
所以现在的商贾在大宋的地位可是今非昔比,只要你做善事,只要你赚的不是昧良心的钱,只要你善待伙计和工人,那你就是大善人。
赵祯觉得这些在后世的制度之下已经是最常见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却又变成一个值得称赞的事情,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当然这也说明社会的风气正在改变。
在这种背景下,没有证据的治罪商贾不是一件明智的决定,而赵祯所要找的证据就是在师橫以及他这些混蛋部下的身上。
叛国无论是在什么时代都是一件滔天的大罪,国家的利益和意志高于一切,这就使得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而叛国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而且还要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杀鸡儆猴也好,发泄愤怒也罢,反正就是要用最严酷的大辟之刑。
不光是要杀叛国者,还要株连九族。
九族的范围非常广,从高祖开始、曾祖、祖父、父亲、己身、子、孙、曾孙、玄孙这九代人的所有亲属,其中包括了兄弟姐妹以及男女双方的亲家。
诛九族就是把本家的九族所有人、本家的亲家的七族、或者是九族的所有人都处死。然后是把所有九族以内的血亲及其配偶处死。
所以一旦要株连九族,那因一个人而死掉的人可能是数以千计的,尤其是在地方上的大家族中更是如此。
赵祯即为后从未有过株连九族的事情发生,最多也就是夷三族,而且还有大量的赦免条件,妇孺不杀,年龄过六十岁不杀,小于十八岁不杀,有功名在身不杀,有差事在身不杀,名声有洁者不杀,甚至是事发之前八年以上没有过来往的也不杀…………
这也就给大宋的后世之君开了一个好头,尽量的减少杀戮,赵祯期望在把权利过渡之前彻底废除株连九族。
夷三族都有大量的无辜者冤死,何况是株连九族?冤死的人数只会更多,但同样的威慑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有些时候身为上位者对下面的人的管束最好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同时伴随者恐惧的力量。
但这五千多军民赵祯根本就没有办法下手,按道理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除了孩子之外应该都知道自己i在做什么。
可若是把这五千人全都株连九族,那大宋因为此次叛逃而死的人恐怕会过十万…………
宋缔 第两千零九十章被吓哭的吐蕃人
师橫一部的叛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也没有溃逃,都是宋军,都是曾经的袍泽,他们太了解对方的手段了,就是因为了解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当出路被堵死的时候,师橫就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走路绝路,大军被包裹在这个山谷中,军中又带着老弱妇孺,根就没有突围的可能,何况这些老弱妇孺还都是自己家的亲人。
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那就该有棋子的自知之明,看着军中不断哭泣的孩子,惶恐的妇人,阴沉着脸的老者,师橫明白只要不动手也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官家是个仁慈的人,诛杀自己等一众背叛大宋的将士是一定的,但一般不会对老弱妇孺动手,眼下的反抗只会给无辜的人加重罪责而已。
在师橫以及叛军的眼中,除了他们以外其他的军属都是无辜的,他们不是大宋的士兵,只是军中将士的家属而已,即便是牵连也不会太过严重。
可若是现在拼杀起来,那这些手无寸铁又无战力的亲属只会死伤惨重,投鼠忌器之下还是叛军整整两个营的战力毫无作用。
一发弩箭未射的情况下便结束的这场叛变的追击,说来也可笑,这场叛变之下,叛军没有死伤一人,追击的威武军战死五十一人,轻伤三百,重伤一百二十人,死人最多的是吐蕃士兵,战死五百八十七人,受伤被俘者三百二一人。
这三百多人若是在以前必死无疑,大多数人都不会去管敌方的伤兵,但这次却不同,威武军中的医官二话不说的就把这些伤兵拖上了板车,跟随着大军一起返回营地。
几十号人堆在一个板车上就像是在堆放货物,到了军营之中医官们就开始用锯子,手斧之类的东西开始截肢,不光如此,还要让一群年轻人在边上看着,一边解说一边动手。
几个上了岁数的老医官甚至颇有兴趣的让学生自己动手,他在边上嘿嘿的傻笑,动脉破损之下,鲜血如同飞剑似得呲出去,老医官赶紧用火钳封堵伤口。
这一幕在吐蕃人严重简直就是活地狱,从未见过战地救护的他们哪里见得了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在板床上哭的像个孩子。
说是在救这些人的性命,事实上不过是威武军的医官在教学,同时进行大量的截肢而已,没了手指头如何开弓射箭?没了脚掌如何踩上马蹬?
赵祯并不反对这样做,打算原本可以不要降俘,但现在不行了,降俘是胜利的象征,是体现帝王仁慈的手段,是在百姓面前夸耀的功劳。
诸多一切使得大宋的作战方式开始改变,降俘或是俘虏能不杀就不杀了,大宋有的是荒地需要开垦,有的是土地需要这些人不是自有人,也不是奴隶。
赵祯为了彻底消灭奴隶制度,严旨否决了把战俘充当奴隶贩卖和使用的奏疏,这些人可以是专门为大宋开垦和种植土地的人,他们会被集体安置,并且用劳作换取粮食。
待刑期以满后,可放归故乡,大宋可不仅仅是和吐蕃作战,任何边界上和外族发生的冲突都会引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有了战争就一定会有俘虏,于是这些俘虏就变成朝廷的特殊开荒者,以军中的制度规定他们,严厉要求他们以劳役赎罪,这还是说得过去的一件事。
赵祯一身白色的罩衣,上面满是酒精的味道,和一群年轻人一样带着口罩蹲在地上看着老医官解刨一支刚刚从吐蕃人身上锯下来的腿。
“尔等可要看好,这在你们学医的地方可看不见!这腿上的血管要比你们学的经络要多得多,有粗有细,全都隐藏在这些皮肉之下!”
老医官说完就开始动手,一支锋利的小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一划,一挑,一抹,一撇,几个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这条腿上的皮肉就如同树皮一般层层剥开。
“呕…………”
赵祯还在欣赏老医官庖丁解牛的手艺,谁曾想忽然便听到一群人呕吐的声音,回头望去一群学生开始扶着帐篷中的立柱开始呕吐,胃酸的刺鼻隔着口罩都能闻见。
老医官显然已经习惯了,拍了拍手,就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馆进来,清扫,消毒,同时还给这些学生的后背上来两下,免得他们把胃给吐出来…………
赵祯蹲在地上,看着眼前小几上完整的解刨心中感叹,没想到解刨学的雏形居然会从大宋开始出现,这也应该算是自己带来的另一个好处吧?
带着羊肠手套摸了摸腿骨,这骨头有些粗壮,边上是一层层翻开的皮肉,皮肤、皮下脂肪、肌肉、肌腱、完整的裸露出来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老医官看向赵祯的眼神不太对劲,试探着问到:“不知您是太医局的哪位上官?”
赵祯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是太医局的,我这人当的不得先生也教不了别人学医,你继续便是,莫要但我存在。”
太医局前身为前朝太医署,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方便管理太医和医药记录档案的地方,后来在赵祯的一力促成下,太医局的性质开始转变,成为大宋最高医学教育的地方,这一点类似于国子监和太学。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医疗乃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医疗技术的发展可以促进许多地方的发展和壮大。
最显著的一点便是人口的出生率在不断的增加,新生儿的存活率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保障,这就是大宋开始进行正规医疗的结果。
在这个人力与生产力直接挂钩的时代,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极为重视地方百姓的人口增加,虽然医疗是一个长远的投资,但却不会有一个人开口反对。
赵祯对医疗的改革不是从民间开始,而是先从军队开始的,太医局不光负责教育和管理医生,而且还负责管理和培养军医,这是军中不可缺少的存在。
而这些和赵祯一起看解刨的年轻人就是未来的军医了,他们难得看到真正的解刨,接着便吐了……
三才缓缓走了过来,看着那条腿微微皱眉在赵祯身边蹲下道:“官家,师橫已被押了过来,陛下…………”
赵祯仔细的翻看皮肉道:“命人撤去他们身上的枷锁,困在东营之中,一切如常,但不许任何来了与他们讲话!”
三才大惊,但在看到赵祯的严厉眼神后便默然不语的离开,这时候官家才是最愤怒的人,既然官家这样做其中必有原因。
宋缔 第两千零九十一章置之不理
随着赵祯的命令的下达,威武军中算是彻底陷入了寂静,谁能想到官家居然在抓回了叛军之后便置之不理了,现在全军上下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质问师橫等人为何要背叛大宋。
帝王之心是没人能揣测的,尤其是在赵祯这位传奇的君王面前更是如此,没人知道赵祯的心思,但他们都知道官家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于是全军上下就开始孤立起师橫所部的叛军,没人和他们说话,没人和他们交流,甚至没人骂他们,呵斥他们,审问他们。
大军依旧按照每日的作息时间规矩的安排着一切,早晨巡逻的士兵进行交接,特殊的号声响起之后整个军队就开始了一天的正常生活。
因为是撤军回青海路,所以大军唯一的任务就是行军,没有要追击的人了,大军的速度自然开始减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追出了五百多里地。
短短两天时间,追击五百多里,这对宋军来说是一项壮举,宋军原本是不善于奔袭的,他们最擅长的是推进作战除了背嵬军之外,还真没有哪支军队能做到如此快的奔袭。
虽然追击的速度快,但并不影响撤军的速度,威武军的将士开始收拾东西,营帐,围栏,车马,军械,虽然是骑兵奔袭,但后勤的箱车也很快跟上。
宋军是不擅长奔袭,但兵贵神速却是刻进了每一支军队的骨子里,宋军的速度其实是快的,快不在行军上体现,而是在整个军队的所有人身上体现出来。
步卒的速度快,后勤的速度快,辎重的运输快,攻城略地快,宋军的快是在这些地方体现出来的,没有中原王朝冗长的集结时间,没有制度上的拖拖拉拉,没有朝堂上的互相掣肘,这就是宋军的速度。
大宋的后勤有明确的规定,在中军驻扎下来的时候,后勤的车马必须把帐篷送达,粮食可以晚一点,但帐篷必须送到。
不是因为担心士兵会夜宿荒地,而是这些帐篷中有着安营扎寨的必需品。
大军安营扎寨,必须要有壕沟作为屏障,平原挖堑壕,山地堆石垒墙,这是宋军将士的“必修课”。
而后勤把帐篷运到的同时,帐篷中就带有安营扎寨所必须的铁锹,铁镐,同时还有大量的铁蒺藜和铁丝网。
即便是后世,有了两样东西也能把平地上的营地打造成无法轻易袭击的堡垒。
但这些东西数量庞大,重量惊人,总不能让每个士兵骑马行军的时候顺带着背着一柄柄铁锹铁镐吧?
威武军的将士们在收拾东西,速度很快也很整齐,坚固的军营以最快的速度变成原本的荒地,只留下地上的一些深孔显示这里曾经是宋军安营扎寨的地方。
叛军以及军属们也在收拾东西,他们昨夜几乎没有睡着,都在等待自己的命运,在天黑之后许多人发出了哭泣,因为时间越晚对于他们来说越是杀戮的好时候。
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没人来屠戮他们,相反巡营官员在看到他们蹲坐在帐篷门口的时候破天荒的大声呵斥让他们滚回帐篷里。
这意味着什么师橫再清楚不过,官家这是打算放过这三千多人的军属,一家老小的命算是保住了。
但师橫并没与告诉其他人,这已经是官家天大的恩典,只要有这个机会他绝不会再说一句话,便是让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碰死在地上。
其实整个叛军中最无辜的人就是他师橫,他是被一步步算计下水的,这一点赵祯非常清楚,但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作为两营的都指挥使,手下一千来号人都管理不了,是他自己整军不严,若是要说他有罪,那便是渎职懈怠!
赵祯其实不打算处理这些人,最少是没打算大开杀戒,屠戮是能解决问题,但这样做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这些人有罪,他们贪婪到了丧失理智的程度,说该死也不多。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人,奎大,这个商贾算计了师橫,让他一步步的踏入陷阱之中,并且越陷越深,试想一下两个营的手下包括他的亲兵都在走私军械,若是他不干后果会怎样?
不用说他就会成为整个军营之中的祸害,要知道他的家人都已经参与其中,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小恩小惠让他觉得没有什么,只要军中的士兵和亲属能过的好,也就无事,但圈套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把你套进去。
小恩小惠之后,慢慢的就是走私军械了,奎大的手段很高明,先从师橫周围的人下手,这些人是师橫的忠心部下,虽然难以收买,可一旦收买师橫也就无能为力了。
这种手段在后世几乎用烂了,但在这时却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存在,关于贿赂和收买,华夏的智慧在这上面可是无与伦比的精明。
赵祯不打算杀叛军,但却也没有打算给他们过好日子,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师橫是自己愚蠢不察,叛军将士是因为自己的贪婪,赵祯已经想好了,这些人就应该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叛国之罪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然这些人还有别的作用,他们是指认奎大的人证物证,顺着这条线便能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
这些叛军对于赵祯来说还有大用,至于那些军属……他们当中也有人脱不得干系,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抓到奎大一切都好办。
威武军的将士收拾东西,叛军也在收拾东西,威武军出发的时候,叛军也收拾好准备出发了,都是曾经的袍泽,行动也就不自觉的一致。
大军开拔前往青海路,这一路上没有人和他们说话,追击的时候十万火急,回去就不用那般赶路了。
车驾之中,赵祯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皱眉思索的蔡伯俙有些无奈:“都死棋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投子认输便是。”
蔡伯俙惊醒,望向赵祯憨笑道:“官家手段高明,微臣不是对手。”
赵祯翻了个白眼:“这才走了几步便被将死,你这也太过敷衍,心中有话便说,哦,要是关于师橫一部的话就不要开口。”
“官家,微臣憋得慌……”
“那就继续憋着,回京之后就好了…………”
宋缔 第两千零九十二章千刀万剐难赎其罪
没人搭理的日子很难过,若是自己身上没有债那也就算了,可叛军营中的将士和军属们都知道自己身上有着多大的罪孽,这罪孽是不可能轻易被饶恕的。
于是这种没人搭理的日子就成为一种煎熬,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会有怎样的灾难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知道死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死亡和惩罚,这些担忧和揣测就如同山岳一般压在他们的头顶上,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师橫本人更是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让他睡不着觉,按理说向他这样的将主早已应该被拉出去砍了,但官家一直没有惩罚自己,甚至是连问责都没有。
这些太多的未知让师橫深受折磨,同时还要猜测赵祯的意图,官家为何没有召见自己,也没有治罪自己?难道说官家这么做是有别的什么用意?
和他一样难受的还有整个叛军营,他们都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么样的大罪,根本就没有逃脱罪责的可能,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四周都是以前的袍泽,现在却变成了看押他们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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