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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对着空荡荡的花厅开口道:“这些人都是南海之地买来的对吧?这事如果你再办砸了,可就没话说了!”
“大人放心,孩儿已经把所有事情料理妥当,万万不会出错。”
王蒙正微微点头,儿子虽然聪明,但智谋有余沉稳不足,否则也不会在当年落得被抄家的下场,好不容易从边疆提溜回来,这次若是再出现问题可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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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眼看他楼塌了!
石介进宫了,因为情况特殊他不得不以复旨的名义直接进宫,觐见皇帝可不是寻常的事情,步骤太过繁琐麻烦,而复旨就不同了,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和皇帝约好的。
所以石介自然而然的被内侍带到了春分殿中,这是皇宫中的一方小殿,专门作为臣子复旨只用。
入了殿中石介就看见帝后二人已经在此等待,两人随便的坐在御案之后说着什么,这种场面还是非常难得,毕竟皇后按例是不能出现在外朝之中。
显然这是为了王家的事在商量,对于王家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在石介眼中根本就是没有商量余地的,理应判罚安抚人心。
要知道王家现在在朝中的名声还不错,在上流社会也还说得过去,但在百姓的心中早已是把王家当成了恶人,并且是大宋最大的恶人。
至于原因倒是简单,别的商贾皆是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的羽毛,只有王家做出如此丑事,别的东西都还好说,唯独压榨工人和买卖奴隶一事说不过去。
赵祯就知道石介不是自己岳丈的对手,进宫也不是复旨那么简单,贵为国丈又是老奸巨猾之人,岂是那么容易抓的?
当他得知王家的那些奴隶都是从南海之地买来的时候,心中一惊,这么说他王蒙正早就准备好了对策,知道自己会在这件事上发难?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事实上王家的做做所谓已经超过了赵祯的忍耐,做什么都不择手段。
安抚了一下王语嫣之后,赵祯点头道:“你和朕说的,朕会考虑,若是王家还执迷不悟,便莫要怪朕了,你说的办法是最为稳妥的,先回吧,朕晚些找你说话。”
待王语嫣走后,赵祯这才走下御案,望着石介道:“朕不相信这些人回事南海之地的奴隶,听说他们的汉话极好,如何可能?再说王家从南海购买奴隶,成本总是有的,朕早已下了旨意,良人不得为奴,南海之地自己的农庄都不够,还会把人送到神都城来?再说这么远,送来了亏不亏本?”
这个问题石介之前也想过:“官家,臣以为照王家这种财力,应该不成问题。”
“错!大错特错!”
赵祯微微摆手道:“王家归根结底是商贾,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赚钱,这种折本的买卖他们绝不会去做,也不想做。先把王家围住,你们派人去工厂之中以及那些被解救的苦力口中查探消息,朕觉得绝对会有收获。”
石介恍然大悟,是的,商贾就是商贾,他们的本性就是逐利,岂能本末倒置?
随即他也心中笃定,王家的这些苦力必有猫腻,是什么人还能问不清楚?毕竟数千的苦力在那里呢!
“臣立刻查办!”
赵祯笑着问道:“需要几天?毕竟是国丈的府宅,总不能一直围着不是?”
“三天,只需要三天臣便能把一切弄清楚!”
赵祯点头道:“好,朕就给你三天,三天之内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向朕提,三天之后朕要看到结果!”
石介脚下虎虎生风的走了,心中有了底气之后什么事情都好办,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官家可能会包庇王家,顺水推舟的让这件事过去,谁曾想完全不是。
从态度上看,官家好似是要故意把王家弄倒一般,石介稍稍一想便能揣摩出赵祯的心意,至于为何要把王家搞倒他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现在的大宋宗室没落,将门没落,外有外戚如日中天,身为帝胥的蔡伯俙,苏轼,哪一个不是官家的心腹之臣?
若王家倒塌,自然会让其他的外戚警醒不得太过放肆,大抵是为了杀鸡儆猴吧?
这只不过是石介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和赵祯的想法完全不同,赵祯心中从来都是把外戚看作是未来的障碍,尤其是皇后家的外戚…………
外戚强大不是一件好事,赵旭虽然已经是太子,未来必会继承大统,若是外戚实力过强,必会影响赵旭的判断。
再加上王家是商贾之家,在大宋的经济活动上举足轻重,虽然没有在朝堂中立足,可影响力却也不可小觑,这样的家族还是皇后的娘家,太过醒目了些。
为了将来赵旭能顺利登基,为了他以后不受外戚的影响,赵祯决定先一步动手,早早消灭这个隐患。
赵祯的手法和当年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一样,只不过手段相对温柔,并没有去找王语嫣的麻烦,毕竟赵旭已经长大,即便是以后继位也不可能需要王语嫣的辅佐。
他只是担心身为外戚的王家会利用赵旭,成为大宋经济的毒瘤。
至少眼下的血汗工厂就很明显,不择手段已经成为王家这个庞大资本的不能,即便是刻意去阻止都没有用,但赵祯相信此事怕还是出自王齐雄的手笔。
虽然王蒙正肯定知道,但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主意,毕竟是三槐王氏出来的人,知书达理应该有的,这回又被儿子坑了一次。
春分殿中只剩下赵祯一人,三才上前道:“官家,皇后带回来的那些孩子如何处理?”
这还真是个问题,毕竟皇宫不同于别的地方,若是有孩子在这里也不太方便,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的……
“送去内侍省,让人好生照顾,不得慢待,待身体痊愈后送去北平府,让石介想办法便是。”
“奴婢遵旨,这就派人去做。官家这些人端是可怜的紧嘞!”
赵祯瞥了三才一眼,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次虽是石介审案,但你皇城司也要多多配合,务必速速决断,莫要再让王家拖下去。”
三才点了点头:“奴婢遵旨,皇城司的人一定配合!这就去提审那些苦力!”
赵祯摆了摆手道:“别,那些苦力担心王家报复,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定然是不会全部招供的,但也要审,朕的意思是从那些孩子的身上下手,先善待他们,让他们吃得好穿的暖,之后再询问王家工厂的事情,孩子极少撒谎,到时便是知无不言了。”
三才眼睛发亮的走了,在他走后赵祯站在春分殿的台阶上,看着在秋风中略显萧瑟的皇宫小声吟唱:“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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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谁之过?
事实上无论王家做了什么都是无用的,在这个封建时代,只要有问题,只要皇帝想要查你,即便是伪装的再好也没用。
石介顺着赵祯给出的线索很快就发现王家的猫腻,买卖苦力的契约都是有的,只不过完全对不上号,甚至有些人连种族都是对不上的。
汉家百姓若是没罪绝不可能成为阶下囚一般的苦力,而显然其中大多数的孩子就是汉家的子孙,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拐卖孩童充作苦力,欺上瞒下,丧尽天良。
随着案件的调查越来越多的真相浮出水面,王家的契约大多是从南海之地买来的,人却是在京畿路和附近买来的,从何处买?当然是从人贩子手中而来。
这一消息也被赵祯“无意”的在神都城中放出,惹得神都百姓对王家口诛笔伐,同时也愿意配合北平府的工作,要知道王家的工厂不仅仅养活正常招收的工人,更是养活千千万万神都城的百姓。
附带的产业便有很多,利益相关的人更多,一旦王家倒下了,必会影响整个神都,甚至冲击大宋的经济,这一点也不夸张。
何况王家的瑞丰商号更是各行各业多有经营和涉猎,一旦出事不光是和王家工厂有关的人倒霉,只要和瑞丰商号有关的人怕是都要遭殃。
而现在大宋需要的便是稳定,出了王家这件事还真是要了“命”!
但即便如此赵祯还是要“打掉”王家这时候若是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以后会更加困难,王家这个庞然大物在大宋的经济活动中实在太大了,甚至已经超越了蔡记,成为大宋最为庞大的商贾之家,这样的家族还是一个拥有相当高贵身份的外戚。
赵祯担心若是再不加以控制,王家的手脚说不得还会伸到被朝廷垄断的产业之中。
这么多年来,王家风光过也低落过,可以说是经历了一小段的波折后真正起来的家族,并非是靠着皇后的关系而获得今天地位的。
当然和这层关系也分不开,毕竟当年赵祯也曾经想过要不要给王蒙正一点实权,让他进入三司,毕竟在经济上王家还是相当有地位的。
但随后就被赵祯推翻了,因为王家明确的表示绝不会进入政治,这是好事吗?在赵祯看来不是,而是王家的一道护身符。
不进入政治,朝廷和皇帝就不能用政治上的对错去处理王家,而不和政治沾边的最大好处是谁也不得罪,甚至会成为朝廷和皇帝拉拢的对象。
看似不进入政治,实际上王家却能对政治起到影响,不说大小,单单是神都城中的粮食,蔬菜,水果,之类便有近一半在瑞丰商号手中。
这已经让赵祯非常不满了,但王家依旧我行我素,不断的扩展自己的规模和业务。
因为赶上了最好的时代,大宋的商业史无前例的发达,并且迅速的繁荣,膨胀着,在这个没有冲击的时代中,像王家这样的存在,像瑞丰商号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以成长为经济寡头,到时间他就可以轻易的影响政治了。
这才是瑞丰商号的可怕之处,这才是赵祯对王家担忧的原因,它实在太过庞大了!
无论从什么方便赵祯都打算搞掉王家,瑞丰商号的庞大,未来的不确定性,以及外戚这个背景都是使它“死亡”的原因。
一路走来,王家的瑞丰商号已经转型成资本,什么挣钱干什么,因为瑞丰有钱,怎么样能获得利润怎么样来,因为瑞丰需要金钱的喂养。
现在他已经开始暴露出资本的本性,为了逐利,也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价,血汗工厂的出现就是如此,他不是以人的意志为主导,而是资本的本性所致。
这是资本发展的规律,王家的瑞丰商号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而在赵祯眼中,瑞丰商号便是一只肥羊,商号不是不能做大,而是它必须遵守大宋的律法,以及赵祯的利益划分,这是封建时代,说的不好听任何商号只要赵祯需要都要为朝廷办事。
可当一个能左右朝局或是朝堂的商号出现了会怎样?
所以就要限制商号在朝堂之中的权利,限制他们参与政治,让商号也政治绝缘,因为一旦资本接触了政治,后果不堪设想。
赵祯甚至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培养出来的资本会成为推翻封建的主要推手。
资本主义的萌芽早已在大宋出现,雇佣关系最为明确的地方便是工厂,而资本的不断发展之下,越来越成熟,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律,一颗小小的萌芽已经成长为小树。
唯有律法可以限制它,唯有君权可以改变它,赵祯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因为王家,因为血汗工厂,现在是时候了。
一个大胆的概念出现在赵祯的脑海之中,这甚至是一条人类历史上极少走过的经济发展道路,封建资本主义。
当然这也并非没有前例,只不过在历史的轨道上存在较短罢了,也许不符合人类的发展规律,但赵祯相信最少现在是附和大宋的需要。
封建资本主义,最需要的便是加强律法,只有如此才能使得资本得到更好的管理,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资本对政治的干涉。
王家的瑞丰商号是最大的阻力,赵祯不希望控制住它,但又不能让瑞丰彻底消失,否则大宋的经济一定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冲击。
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割它,让他从一个庞然大物变成无数的小商号,以此再进行竞争和改变,这对大宋来说是一件好事。
王家的事情持续发酵,短短的三天时间不断的有各种丑闻爆出,当然这也离不开百姓提供的线索。
这不是墙倒众人推,而是王家以往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过,在朝廷的牵头下,受害人,看不惯的人,以及拥有正义感的人都会站出来提供证据。
北平府虽然起到了主导的作用,但事实上石介只是提供了一个保障,一个让王家没有能力进行报复的保障,对所有提供线索的人都特意加设衙役看护。
当然其实也不用这么做,王家被围的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这还只是收集罪证的阶段,只要罪证充足,石介便可以破门而入,带走王家的人。
三天时间朝堂之中也是怪异,以前和王家有所牵连往来的朝臣胆战心惊,生怕自己的问题也被拔出来,这便是连锁效应。




宋缔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这就是资本
厚厚的一沓证据连奏疏都写不下,只能用宣旨写好,放在锦盒之中送上大殿,乾宇殿的朝会还在进行,但被赵祯叫停了,看着厚厚的一沓奏疏沉默良久。
朝臣们已经知道王家的事情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这一切仿佛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但并非是官家的安排,而是人性,一个蓬勃的外戚之家,一个富贵的外戚之家,因为贪婪走向了终点。
但赵祯的想法和他们的不同,赵祯认为这不是贪婪所导致的,王家的财富早已经积累到了用不完的地步,何必再贪图财富?
事实上这就是资本的特性,不是王家想要不断的敛财,而是资本在无形中控制了这个家族,作为族长的王蒙正并没有发现它的毁灭性,而是顺从资本跟随着它一路前进。
王家没做过善事吗?
怎么可能!
这样的大富大贵之家必然要积阴德,神都城中受过王家恩惠的人不在少数,铺路架桥,修缮义冢,捐助穷人,收养孤儿,资助贫寒的读书人,等等这些王家做起来从来都是不竭余力。
但同样的他们也要为下面的人负责,神都城有多少的商贾,有多少的工人,多少的小商铺和贩夫走卒需要靠王家养活?太多太多。
有时候不是王家想要前进,无休止的扩展和发展,而是下面的人想要这么做。
但这并不代表王家无罪,王家的贪婪是没有守住本心而被资本所驱使,这才是最大的罪过,赵祯必须要彻底根治这一点,让所有商贾小心谨慎。
这也是他推动律法的最好机会。
所以在赵祯眼中王家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心家族,所以并没有打算彻底毁灭,而是用一个比毁灭更好的惩罚办法,分割。
至于如何分割……自然是要抄家的,这比杀了王蒙正和王齐雄父子二人更加难受。
眼看着近一个甲子的产业灰飞烟灭,成为别人的东西是感觉?两代,甚至是三代人的努力覆水东流心中能不如刀割?
赵祯随意的浏览了锦盒中的罪状,但最后一页却让他心中一惊,这是他想到的最坏结果,但还是出现了,那些被买来的苦力从事着最为艰苦的工作,其中甚至还有孩子。
这些都是廉价劳动力,甚至连廉价都算不上,所以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使用过度的情况,苦力如同消耗品一样被消耗掉,埋在工厂之后的土地之下,如同垃圾。
因为人数多再加上工厂混乱,苦力们只能专注眼前的事情,短短半年之内死掉的人便无法统计,皆是被送到了焚化炉里烧掉,灰尘和渣滓倒在工厂后的大坑中掩埋。
这些事情并非是出自王蒙正和王齐雄之手,但一定是和王家拖不得干系,管理工厂的人是王家的二管事王坚,这一点也已经确定。
放下奏疏,赵祯望向了乾宇殿高大的宫门之外,阳光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显得纯洁无暇,可就是如此朗朗乾坤之下却有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传旨,查抄王家所有家产,交由户部三司核算,送报与朕,王家主事之人押解台谏院大牢,王家宅邸暂留老幼无辜充当避难之所……”
呼……朝臣们长松一口气,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又是大宋的豪门,若是把王家全部株连,必会有损官家圣誉,史书上一句薄情寡义之君是跑不掉。
同样也会在帝后之间留下间隙。
当然除了朝臣之外,松了一口气的还有躲在后殿的偏门处偷听的陈彤,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告诉了不安的王语嫣。
“娘娘,官家下旨了,但却未有株连整个王家,只是把国丈和国舅两人下狱而已,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台谏院的牢房。”
王语嫣微微点头抿嘴道:“官家待我真情矣!”
刑部大牢关押的人三教九流,而台谏院的大牢一般只关押罪官,两者相比稍稍好一点。
她知道这是官家给王家最后的照顾,也是最后的体面,至于未来何去何从全看父亲和兄长的态度了。
事实上在三天前王语嫣便在春分殿中和赵祯讨论过这件事,后来因为石介的到来而被打断,但之后又有划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王家的产业变卖出去,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在云南的咖啡庄园和神都城中的玻璃工厂。
这两样东西的理论太大,纯洁无瑕的玻璃不过是用石头作为原料而已,技术也并非很复杂,只是需要熟练的调配匠人就好,至于咖啡,有了种植之后在云南的土地上一种,用心打理必会有收获。
所以王家的产业即便被分割出去也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即便是对于大宋来说,王家的倒下也不会造成税收的流失反而会增加。
因为会出现更多的商号接手,税收必定会得到保障。
罪证齐全之下,王家也没有什么可以抵赖的,石介在朝会之后便带着旨意去了王家,王蒙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在他看来这是官家故意为之,一切都是欲加之罪。
即便被押出府宅的时候都显得颇为从容,而王齐雄却惊惧万分,他认为这次自己是跑不掉了,因为有些事情父亲不知道而他却清清楚楚。
当石介把厚厚的卷宗放在王蒙正的面前时,老人家这才大吃一惊,其中许多东西都是他不知道的,继而生出一种无力之感,望向王齐雄的眼神不是愤怒而是怒其不争。
即便是最后也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王齐雄微微摇头:“孩儿不得已而为之!”
无论是石介还是王蒙正都不知道,王齐雄是真的不得已,他已经被无形中架在了火上烤,资本的扩展并非是理性的,它只追逐与利益二字,其他的东西都不会去考虑。
所以王家今天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即便王齐雄想要罢手也是不可能,事实上从王蒙正向赵祯讨要咖啡和玻璃的经营牌子时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赵祯也没有刻意的去针对王家,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王家已经不受控制的向深渊而去,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拉扯这辆车一样。
终于这辆马车没有悬崖勒马,而是连同王家一起坠入了深渊之中。
若是非要说一句,赵祯只能说:这就是资本!




宋缔 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留一线
朝廷对王家的处理已经结束,但这件事的余波却还在发酵,这在赵祯的与预料之中。
一块天大的蛋糕被切割掉,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谁不想从中分一杯羹?这就是赵祯想要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动起来,摩拳擦掌的准备一场饕殄盛宴。
三才从边上“飘过来”一点脚步都没有,仿佛个潜行的幽灵,这段时间他越发像死去的陈琳了,双手递上一份奏疏道:“官家,台谏院的奏疏。”
赵祯信手结果,望了一眼三才的脚道:“以后好好走路。别和陈琳学,总是神出鬼没的,朕不舒服。”
“奴婢遵旨……”三才的声音颇为无奈,他原本是想要成为陈琳那样的存在,但结果却是招来了官家的白眼,上哪说理去?
台谏院的奏疏内容非常的详实,主要是因为王家父子交代的彻底,配合程度之高连吹毛求疵的御史也颇为惊讶。
王家父子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但台谏院的官员却在最后写道:“王家之祸在于用人不明,管教不力,知情不报,隐匿祸凶。”
这虽然是事实,但却不足以为王家开脱,台谏院的官员非常中肯,看到了其中的问题,也指出了要害,王家虽然有错,但并非要承担全部责任,只能说是用人不明。
但在赵祯看来,知情不报,隐匿祸凶就是最大的错误,当然王家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
回到御案之后,提起毛笔在最后写下御批:“王家之过虽在不察,但所发之事骇人听闻,见者落泪,问者惊心,若不以重典何以平滔天之愤?何以安抚百姓之心?何以树朝廷之威?天道昭昭,人可欺,心不可欺;因果历然,天地无欺!”
这句话基本上就是给王家的罪过画上了句号,三才在边上看得清楚,王家彻底完了,即便不是家破人亡,近百年的基业也毁于一旦。
三槐王氏曾经出了一个王旦,之后又出了一个王安石,再加上外戚的身份和当朝皇后的庇佑,定然是能长久不衰的,但谁知道居然瞬间房倒屋塌。
王旦是什么人?是当今官家的帝师,魏国公,出殡的那天官家还曾亲自扶棺而行,依依送别,甚至还赐予配享真宗庙庭的殊荣。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庇护王家,该对王家下手的时候官家一点也不手软。
三才带着旨意走了,走的时候心中颇为感慨,这是他当了这么多年官家内侍才恍然大悟的,官家看似宅心仁厚,可该下手的时候从未手软过,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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