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周敬祥便是后者,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现在了贼船也无法脱身,半个月前他还是广州市舶司的官吏。
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每月的俸禄加贴补让他一家无忧无虑,穿得起绫罗绸缎,吃得起山珍海味,虽不是有权有势,可旁人瞧见他都要敬他三分!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四处追捕的海捕公和该死的图影,他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辽人给的钱他不能用,因为没地方用,到头来他连最基本的安身立命的东西都没了,这些人当初可是答应他事成之后不会有任何关系,但现在自己却和他们成为一条绳的蚂蚱!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周敬祥甚至想冲出房门,大声的对外面的所有人喊着:“这些人是混账,是辽朝密谍!”但他做不到。
眼前为首的冷面人再次开口:“一切都安好,宋人一定觉得东西已经被送到了吐蕃,而不是还在大宋境内,这里没人会发现,我等还是会木材商人,只要抵达秀州华亭县,通过港口把东西运出去,到了东京道便妥当了,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
周敬祥忽然暴躁起来:“那是你们!我呢?!我的家在广州,老母,妻儿,亲朋皆在广州!在大宋!他们都会被牵连!你们没事,因为你们回到了辽朝!”
冷面人笑了笑,笑容透露着冰冷:“你既然知道我等的身份,该好好配合,到了大辽你想要的都会有!”
周敬祥忽然一改之前的懦弱和恐慌,嗤笑道:“到得了吗?你知道我们被什么盯了吗?怕是没见识过黑手的厉害,说不得还有宫的皇城司!”
“知道!那又如何?你赵宋官家把市面弄得如此繁荣,每天从华亭运出的东西不知有多少,只要给钱,谁会去查这些木材?所以快点走!”
周敬祥看着手的书,这东西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但也是要命的东西,伸手把它摔在桌:“你们拿去!但要放我走!”
冷面人第一次露出和煦的笑容:“早这般不借了?”
拿起桌的书看了看,没有任何差错,挥手道:“放他走!”说完盯着周敬祥:“你这是自己找死,和我等无关,若是被人捉了去,只能怪自己不识时务!”
周敬祥哼了一声便走,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只要向当地衙门投案,或许东西还没出海之前被截住,自己也还有一线生机。
戴罪立功最少不会是死罪,只要能在大宋活下来,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再说即便是一身官服被扒了去,也能做个富家翁,那些隐匿的钱财够他挥霍下半生了。
急急的离开房间,步入客栈的外堂之后,周敬祥便觉得自己安全了,只要了街道,那些人便不敢行凶,否则他们自己也难逃。
周敬祥走后,小小的客栈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而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开口道:“都头,放他走了?若是他去衙门告密……”
冷面人把周敬祥喝过的茶水泼在地:“他要先有命去才行!”
…………………………
鼠三是在扬州城外的扬子镇附近发现周敬祥的尸首,眼前这具尸体已经被冻僵,虽然是在官道附近,可僻静的树林之没人会发现。
要不是附近村庄的孩童贪玩,跑进这树林之捉兔子挖洞,还真的不会有人发现这具深埋地下的尸体,当然这也要得益于他身的官印告身,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
扬州的知州迅速把这件事报,所以黑手才会在第一时间出现,鼠三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便知道他是毒而亡,而显然有人已经利用完了他。
不过鼠三不认为那些人能够离开,至少不可能离开大宋,在他抵达的时候便已经向东面的海港派出飞骑,附近的港口全部要查验书,否则片板不得下海!
同时鼠三还派人不断的向远处的港口通报,扩大封锁的范围,他相信若是有人带着三门千斤重的火炮赶路,速度绝不会有前装阵的快马要快。
信鸽带着消息一路北,小小的翅膀承载着重要的使命……
当蔡伯俙看到密信的时候,握拳暗自吼了一声:“终于逮到了!”
边的苏轼被吓了一跳,随即望向蔡伯俙的眼神充满了玩味,蔡伯俙回以神秘的微笑高喊:“新妇拜!”身着盛装的赵灵对着苏轼缓缓拜下。
“回礼!”苏轼缓缓向赵灵回拜,所谓的夫妻对拜可不是双方一起拜下,而是女方先拜,而后男方回礼,自古便是如此。
赵灵的婚礼算是彻底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婚礼之后的回礼,妇人礼会,飨丈夫送者,飨妇人送者之类的事情,当然灵儿也要待着帝婿回门。
赵祯坐在原本应该属于苏洵的主位,作为闺女的婚礼,赵祯自然要出场,虽然是一个自然的举动,但在外人看来是给足了苏家面子。
蔡伯俙坐在赵祯的右侧,虽然他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但他的身份却不一般,他虽然也是帝婿,但却是妹婿,这可女婿要高许多,再说他还是灵儿的姑父,也是苏轼的姑父,在酒席自然位置排的较高。
“官家,东西还在大宋境内,并没有运往吐蕃。”
赵祯惊诧的望着蔡伯俙,稍稍一想后点头道:“嗯,这对了,看来是不好出手啊!这么重的东西走陆运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办法,尤其是吐蕃那种地方,山高路险不好走啊!”
蔡伯俙小声道:“东西在淮南东路,周敬祥已经死了,死在了扬州扬子镇!鼠三已经派人飞报所有港口,没有齐全的公片板不得下海!”
赵祯点头道:“很好,若是他们还敢用广州市舶司的公,那是自投罗,这些辽人虽然对我大宋了若指掌,可却对衙门的公,手续却是一头雾水啊!”
蔡伯俙差点笑出了声:“官家,您这招颇为…………”
“歹毒?”
“额…………”
“朕知道你是这意思,对待这些人要用一些非常之法,这是朕的大宋,朕的地盘,自然也要用朕的规矩,在这里他们能赢吗?不可能!”
宋缔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无形的较量
几个人就想对抗一个国家?显然不可能。
大宋的国家机器飞速运转起来,这个庞然大物并不臃肿,相反他的反映敏捷,一击即中。
在周敬祥的尸首被发现之后,所有的沿海还敢全部封锁,大宋对外的所有海港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中,而市舶司掌管着一切对外贸易。
普通的小码头只能为出海捕鱼的渔民停靠,即便是能运载货物走私,也是为数不多的小船,根本就无法承重三千斤的火炮。
再说一般的小船想要从大宋的海港抵达辽朝的东京道,没有相当的吨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个稍大的风浪便可使得船覆人亡,辽朝的密谍也不傻,不会自寻死路。
而通关的文书…………全在大宋手中捏着嘞!
现在那些密谍的手中只有广州市舶司的文书,可这东西早已成为朝廷追踪的信物,简直比信号弹还惹眼,任何市舶司衙门或是海港码头看到这文书都会第一时间向衙门上报。
可这一点…………辽朝的密谍并不知道,他们认为大宋市舶司的文书和辽朝的一样,到哪都能使用,到哪都有效力。
在制度上大宋就已经走在了他们的前面,鼠三派人在所有的海港设伏,调动了大量的人手配合黑手的行动,甚至连地方上的十六卫都被征用上了。
若是在往常调用十六卫无疑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在跨越州府的调遣,更是不可能,但这一次不同,有黑手和皇城司的背书,再加上赵祯的手谕,十六卫的主将巴不得前往。
各地的山贼,流寇基本上被剿灭了,城中的黑势力又不好直接派兵杀得干净,只能盼着别的地方捞取军功,而这个时候左武卫得到了这个差遣。
调用了整个卫所的一万人马与淮南东路布防,北至海州市舶司,郁州港,南至杭州仁和港,密密麻麻的海港和市舶司都部署了大量伏兵。
左武卫是十六卫中的一员,而十六卫最擅长的便是防守,他们能如盾牌一样在战场上抵达辽人的进攻,何况是围堵区区十几人的辽朝密谍?
而另一边晏殊的调查也非常顺利,他的方法和赵祯的如出一辙,把所有和这件事有所牵连的人全数找出来,从他们当中查找线索,以及追究责任,同时上疏赵祯,建议改变相关制度,以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赵祯笑眯眯的看着蔡伯俙的表情,这货看到晏殊的奏疏后难得的露出佩服的表情,文人也有文人的好处,他们善于把杂乱无章的事情变得井井有条,并且还能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
这一点让蔡伯俙无话可说,通篇看望之后,伸出大拇指道:“好一个晏殊,办事确实老道。”
赵祯笑了笑从他手中拿过奏疏道:“人家这奏疏可比你写的漂亮多了,朕的朝中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办事,朝堂也离不开他们。”
蔡伯俙肯定的点了点头:“官家说的极是,朝中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赵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人浑没有意思,知道朕要用你,又不敢如同文臣一样拒不应诏,但怕朕惦记着你家的后辈,连路都给他们断了,荫恩不要便罢,还在家中立戒,子孙决不许入仕,怎么朕的朝堂莫不是“烂泥坑”不成?”
蔡伯俙呐呐的说道:“官家,外戚这条路不好走,除非才能足够,否则便是祸害,家族的祸害,朝堂的祸害,甚至是天家的祸害。苏轼入了外戚,也是因为他的才能足够…………”
赵祯望着蔡伯俙嗤笑道:“你的意思非精明之人就不能成为外戚?自己给自己吹捧颇为不合适吧?”
没想到蔡伯俙却正色道:“官家,臣非玩笑之言,只有审时度势之人才能成为外戚,否则便是自寻死路,官家已经把外戚的路变成了独木桥,少有不慎便会摔下万丈深渊,而且官家还要驱使,若是有一天臣掉了下去,官家还会顾忌旧情捞臣一把,可旁人…………”
蔡伯俙的话给了赵祯很大的启发,也让他忽然明白了蔡伯俙为何如此坚决的不然家中子弟入仕。
“那给子孙后辈留一个荫恩有何不可?朝廷可是给俸禄和贴补的……”天下哪有这种道理,皇帝亲自往人家手中送荫恩人家都不要的。
蔡伯俙笑道:“官家,儿孙自有儿孙福,拿了荫恩便会好了?再说他们能不能胜任还是一回事,更何况家中最不缺的便是钱财,真要被他们挥霍干净,那也是他们自己无能。”
“你倒是看得开!”
赵祯确实佩服蔡伯俙这一点,能彻底的放手,只给他们一条路,而自己却不能,他要把一手打造的帝国交给儿子,同时还要扶他一程…………
难得的和蔡伯俙下一盘棋,也被两人之间的对话弄得兴致全无,赵祯是个洒脱的性子,但却被现实逼得没有办法。
三才从殿门口飘进来,年纪越大他便和把自己封死在了永定陵中的陈琳越来越像了,走路都没有什么声音,但他还好,陈琳不光是走路没声,连从边上经过都没有风的。
“官家,吐蕃和北面传来消息了,东西没在吐蕃!”
赵祯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如朕之所料,这事情吐蕃人做不出,也做不得,但终究是脱不得干系!看来朕要小心了,那个女人开始玩弄起了权谋,打算联合吐蕃对付朕!”
“三才,把舆图给朕拿来。”
“奴婢遵旨!”
一张舆图被放在了春晖殿的桌子上,赵祯把辽朝,西域,以及吐蕃全部插上黑色的旗帜,蔡伯俙蓦然发现,原来大宋的四周并不是没有威胁,眼下这个半月形的东西就卡在大宋的北方,如同恶犬的长牙…………
“这是想要包围大宋吗?!”
赵祯摇了摇头:“不,这只是对朕的一次施压,即便窃取火炮不成,萧挞里也是在警告朕,吐蕃人愿意,也已经和辽朝站在了一边。”
蔡伯俙和三才两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他们没想到一件简单的密谍案居然能牵扯这么多东西出来,他们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赵祯和萧挞里俩个统治者之间的较量。
无形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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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海上生明月
当辽朝密谍拿着广州市舶司的文书证明他们的木材是多么合法,并且要求从华亭县离港前往高丽的时候.
码头的胖都监笑脸相迎,并且熟练的接过了巴图藏在袖子中的交子,只是一个翻手便消失在他自己的袖口中。
接着便是热情的招待,给他们安排最好的驿馆,甚至连马匹都获得了极好的草料,当然也没有检查他们的货物,就这样会笑容满面的走了。
“难怪宋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诚不欺人…………”
巴图望着手下感慨的模样冷冷的笑道:“没错,只要有钱,什么方便之门都会如草原上的风一样刮过来。何况咱们手中的公文齐全,眼下他只不过是照章办事,还有钱拿,傻子才不干!”
“头领,前面的船多,但那厮说会给咱们先行派船装货,咱们现在便走?”
巴图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走,当然走!一刻也不能在此停留,但先把肚子填饱,出了海可就没有什么机会吃上热的东西了。”
一群人得了指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们一路奔波,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好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吃食都是派人从外面买来的,没有什么顾虑,一大群人便围着圆桌站着吃饭,这是他们的习惯,密谍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惕,腰间的尖刀从不离身。
天色已经渐暗,太阳即将落山,在黄昏的时候搬运货物,赶在天黑之前离开,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就能离港,这是最好的。
鼠三带着左武卫的人同样在吃饭,只不过他们是躲在驿站的四周,数百人的左武卫和黑手完全占据了这个繁华县城的港口,码头的劳力是左武卫,边上的纤夫是左武卫,往来的客商是黑手,连叫卖的小贩和地摊贩子都是黑手的人。
官家有旨,这事情一定要做的干净漂亮,一点水花也不能翻起来,并且要遮蔽辽人其他密谍的耳目,甚至不能让辽朝起疑。
为此蔡伯俙调遣了黑手的全部精锐做一场大戏………………
一顿饭菜相当可口,烤的酥脆饼子真想再来一块,但巴图知道饭吃七分饱就好,当他停手的时候,其他人也跟着停手,整理好身上的尖刀便离开驿站。
那码头的市舶司都监依旧笑脸相迎,没有任何异样,笑眯眯的说道:“几位,海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是雇人搬运还是自己来?”
巴图露出和煦的笑容:“当然是我的人自己搬运,都是花钱雇来的,若是他们不出力,我这钱岂不白花了?何须再雇人多出一份冤枉钱?你们几个速度运货去!”
对一般手下呵斥完后,巴图笑眯眯的都监说道:“这港口有龙门吊,不知租用几何?”
“龙门吊?”
市舶司的都监惊讶的望着巴图道:“这东西只有沉重之物才使得,你们这些木材虽说也重,可拆分开来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他的意思巴图懂,自己连雇佣苦力的钱都舍不得出,怎么会舍得再花钱租用昂贵的龙门吊,这东西可是市舶司的摇钱树。
“节省时间罢了,对于我等商贾来说,时间便是钱财!”
市舶司的官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是如此,不贵,租用一个时辰一百贯!”
“我等只用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起租……”
“不贵,不贵……”
巴图心中一遍遍的骂着难听的话,都说大宋商贾最会挣钱,这市舶司的官员才是“扒皮”的好手,一个小小的龙门吊不过十贯钱的事情,到他这里一个时辰便要一百贯!
即便如此,巴图还是毫不犹疑的应下,并给了他一百贯的交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要紧的是赶快离开。
一堆堆的木材被结实的麻绳扣好,缓缓的吊起,在滑轮的推动下移到船上再轻轻的放下,这一切可都是靠人力把持。
待货物装船,巴图便带人上去了,船家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海客,从他的双手便能看出,一双大手上满是老茧,尤其是最中间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老茧一直延伸到虎口。
巴图知道,这是长期拉拽绳索所致,也只有船上的水手才会有这东西。
巴图不是傻子,他从一上船便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包括水手给控制船帆的绳索打结,他都看过没有问题。
皱着的风帆在被拉起之后立刻变得平整起来,当海风挂起,又迅速变得饱满,三角形的风帆见风使舵,即将离开海港的时候,船舱中发出一声惊叫。
巴图立刻带人手持尖刀的冲进船舱,而他们看到的是黑暗船舱中无数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海船已经出港,它已经成为一座孤岛,巴图等人没有退路的孤岛,而无数的箭弩攒射而出,十数人瞬间被扎成了刺猬…………
船家带着一帮水手迅速的处理着地上的血迹,海水可以轻易的除去地面上的污渍,这些血水很快会被大海所吞没,包括尸体也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盯梢的人走了,他们看到巴图上船的一刻便离开了,他们要把消息传给辽朝,传回到他们的主人手中,在这些密谍看来已经“事成”!
在盯梢的人走后,鼠三也带着自己的人走了,他们同样完成了任务,整个港口瞬间一个人也没有,接着便是被原本的劳力填补起来,除了刚刚的一瞬间“真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不过有一支满载木材以及商人的海船消失在海上,永远的消失了,这并不是什么新闻,大海不会永远平静,总有几个运气不好的人遇到多灾多难的天气,于是便随着“贵重的货物”一起沉入海中。
月亮如期升起,明月当空映照海面,水波不惊……
奏疏抵达赵祯手中的时候,赵祯这位一国之君正在更衣,三才给他还上了相当不错的燕居服,这是大宋百姓常穿的一种常服,只要不是上朝,大宋的官员都喜欢这么穿。
就是站在神都城的大街上也每人会认出赵祯来,更不会有人特别关注他,何况这次的目的地是远在万里之遥的广州城?
随手把纸条放入火盆中任由它燃烧殆尽,热浪带起的黑灰很快便沉寂下去,而火车的汽笛声也开始响起。
赵祯的南巡即将开始,有了火车便少了许多舟车劳顿之苦,还能在一路上欣赏风光和美食,这是南巡,也是赵祯的一次享受之旅。
他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之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可笑的是他一天也没有享受过这一切。
这是南巡,这是享受,停!两者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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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东京汴梁
赵祯的南巡并不像历史上的皇帝一样耗费巨大,相反并没有多大的开支,老爹的东封西祀摆在那里,庞大仪卫扈从东封泰山,四年,又以隆重仪式抵山西汾阴祭祀后土地抵。
接着大赦天下,一时轰动。
老爹的所作所为早已被贴上了奢费万巨的标签,所以赵祯知道如何控制成本,减少开支,即便是他的朝廷有钱了,即便是国帑超越汉唐,赵祯也不打算放纵。
再说他还要为赵旭考虑,毕竟自己的儿子在那看着,一旦自己奢费过多,难免成为后世之君效仿的“典范”。
真宗皇帝为何要东封西祀,赵祯自己是清楚的。
东封西祀不仅在于以盛大规模的封祀礼仪来证明赵宋天家皇权的合法性、合理性和权威性,也是礼治社会整合和调适统治阶级政治秩序、强化意识形态和构建精神信仰的一场“思想运动”。
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东巡泰山封天禅地、幸曲阜祭孔子;西至汾阴登坛祀后土、又赴亳州真源县谒太清宫,崇道封神、大造宫观祠庙,搞的民间怨声载道。
负面的影响完全大于收益,这是“亏本的买卖”!
这一次赵祯要开帝王巡视天下的先河,把重点放在“巡视”而不是“出游”之上,帝王为何要巡视天下?
就是要给地方官员以压力,让他们知道皇帝不是只会待在神都城中,靠奏疏之类的东西了解地方。
同时也是给后世之君立下规矩,不可一辈子“躲在”神都城中,不察民情,不通地方,不晓吏治,这样的皇帝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前途,一代还好,若是三代以上基本上就完蛋了。
任何一个王朝只要有着强大的百姓基础,只要能保障大多数百姓以及贵族的利益,基本上就是不败的,但这两点最难调和。
赵祯有幸做到了,他不是靠着多高的才能以及智慧,而是靠着后世总结出来的经验,大量的工厂带动了整个大宋的经济活动,使得百姓这一最主要的群体得到生活保障的同时也给贵族阶级带来了利益。
开始的时候赵祯不相信平衡才是帝王之道,但逐渐的他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治国就是要平衡这个国家所有阶层的利益。
这一点是必须的,无论皇权多么强大,无论军队多么英勇,无论疆土多么广阔。
火车在轰鸣中向南方驶去,现在大宋的铁路最远的北方已经能到达北京大定府,而最南端便是杭州城,而且这条铁路的长度和延伸的面积还在每年不断的增加。
大宋的有钱不是一个地方的有钱,而是整个国家的富裕,地方上的民生也被纳入官员考核的范畴之中,官员若是不能带着地方百姓“奔小康”,那他的年底勘磨一定不漂亮。
赵祯一路上并未停留,火车抵达东京汴梁的时候才稍作休整,这里曾经是大宋的旧都,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赵祯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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