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盛唐风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以对宇文弟兄极为关照,特意将自己长女“南阳公主”嫁给宇文士及为妻。不过三兄弟并无其父本领,宇文士及为人才具平庸,胜在谨慎小心,与南阳公主夫妻相得。虽不能建立功勋,但也可以守成保全家名。宇文化及、智及两兄弟便是实打实
的“破家之子”才德皆无,乃是朝中有名祸害。昔日在长安时,两兄弟便无恶不作,宇文化及更是被称为“轻薄公子”。为了财货之利甚至在随杨广北狩时不惜违反旨意向突厥人走私军械,若不是南阳公主求情,两兄弟
当时就要被斩去首级。由于有这桩祸事,两人被革除官职变成白身。直到宇文述病故之前,特意向杨广托孤,两人才得以重入庙堂。宇文化及如今为右屯卫大将军,宇文智及则为将作少监。两人一个手握兵权,一个执掌器械,虽算不上位
及人臣,但权柄甚重,由此可见天子对两人的态度已经大为改变。再者杨广自从到了江都之后,于朝政越发荒废,每日沉迷醇酒美人不能自拔。这两人本就是飞鹰走狗吃喝玩乐的行家,自能逢迎君恶。行事每每趁杨广之意,是以越发得
宠,便是一干藩邸旧人,地位也不如这两兄弟。两人本就不是成大事之人,如今没了约束就越发放肆。于府中白日饮酒,更从宫中寻来美女歌舞为乐。反正行宫中美人过千,哪怕是杨广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只要不
是当红妃嫔,就不会出纰漏。今日情形也是一样,两人并肩而坐举杯畅饮,面前则是几个腰肢纤细的江南美姬翩翩起舞。两兄弟都喝得满面通红,四只眼睛围着这些女子打转。宇文智及道:“还是圣人聪明,定下这迁都之谋。要我说,早就该把国都移到此地。这里水好、人更好,岂是关中能比?可笑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嚷嚷着要回去。回去之后,能有这等逍遥日
子?活该砍了他们的脑袋!”宇文化及冷哼一声:“回去?他们说得轻巧,到底怎么回去?他们可拿得出章程?如今瓦岗军占了洛口,断了我等归路。此时回去,莫非要这几万骁果与瓦岗军拼个同归于
尽?这些妄人不必理会,圣人自有主张我等只需听令而行就是。不过你我也不能整日饮酒作乐,该做的事不能耽误。某吩咐的事,做得怎样了?”
“大兄放心,您吩咐的事小弟怎敢怠慢?只是这几日根本没看到人影,是不是那小贼胆怯不敢来了?”
“这就是胡说了。他是徐敢的孙儿,你觉得徐家人有哪个是无胆鼠辈?他既然奉命出使,就注定会来。你的人必须把他盯住,也不可惊动了这头大虫!”
“区区一勇匹夫,大兄何以对其如此重视?生死随他去吧,与我们有何关系?”“为兄自有安排,将来你自会明白。”宇文化及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随后便只饮酒观看歌舞不再说话,宇文智及也不再问,两人接着说些闲话。忽然门外传来几声敲击声,
随着宇文化及吩咐,一名家仆从外走入,来到宇文化及身边耳语起来。宇文化及眉头渐渐皱起,脸色也变得难看。“混账!他女儿丢了找我作甚?他当年给大人当过兵又如何?他如今已然拿不动刀,便不再是军汉,他的死活与我何干?他女儿更和我没什么关系!再说这江都城谁家没丢过女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把他弄走,告诉他有本事去骁果军营找,再不然就去宫外哭门看圣人肯不肯为他作主,不许再来
这里聒噪!”
宇文智及看了一眼兄长:“怎么?有人找女儿找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说是当年为大人做过亲兵,为大人变成残废不能从军,便要我们为他做主,真是不知所谓!”
宇文智及冷笑道:“若是出这个头,咱们就别想清净了!”他又对那仆役道:“告诉他们,手脚利落些,千万别让二郎看到,否则又是一场麻烦!”等到仆役离开,宇文智及思忖片刻对宇文化及道:“总在江都抓女子也不是个办法,万一哪天把事情闹大总是麻烦。再说这江都的女子都快抓光了,再抓下去也没什么用。
不若还是按我的办法,从那些行商身上下手!”
宇文化及看了他一眼:“你又动什么鬼心思?”
“大兄何出此言?我这不是为大兄分忧来着?”
“你我手足,就你这点心思还想瞒过为兄?算了,随你怎么想都好,既然想做就放手去做。咱们弟兄还用得着怕谁不成?”
说到这里,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此时宇文府外,几个健壮仆役拖拽着一个失了右手以及左腿的男子向远处走。男子头发斑白衣衫褴褛一副落魄样子,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几个仆人。只能声嘶力
竭地大叫道:“我当年为大将军做过亲兵!某这条手臂还有这条腿,都是为大将军断的!大将军记得某的名字,说过会为我作主!你们不能如此……”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几个守门军汉指着男子的身影哈哈大笑。笑声与哭声混于一处响彻江都,如同鬼哭!





盛唐风华 第六百三十三章 屠龙(二)
“这便是江都?大隋的皇帝便住在这里?”江都码头上,步离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脸上难掩盖失望之色,韩小六则干脆抱怨出声。沈光所赠的金创药功效非凡,韩约自身的体魄也远非常人所能及。沙场交战刀枪无眼,再怎么英勇无敌的骁将,也没法保证自己不为敌人白刃所伤。世间最坚固的宝甲,
也不过是能抵消部分伤损,不可能让穿戴者不受伤害。就算徐敢本人在征战天下的过程中,也身受大小轻重伤无数,几次死里逃生,更有几次险些丢掉性命,全靠一身功底外加老天保佑才把这条命捡回来。因此在栽培徐乐、
韩约这对兄弟时,自然考虑到他们日后受伤该如何应对。没人能让沙场斗将不受伤损,徐敢能做的只是为两人打造出一副堪比金刚罗汉的体魄,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如初。毕竟战场争斗,胜负往往取决于一瞬,谁恢复的快谁
就占了先机。前者徐乐大战青狼骑,也曾身受重创,但是没用多久就恢复如初,如今韩约的情形也相差无几。以功底论,韩约较徐乐稍逊一筹。不过他生就身强力壮,恢复能力比徐乐弱不到哪里去。又有沈光所赠良药,加上饮食无缺食水充足,比起当初徐乐缺吃少穿的情形强出
一天一地。彼此消长,其恢复的自然快些。他们在鹦鹉洲上休息了五日,韩约的伤势便好了四成,众人登舟启程等来到江都时,韩约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眼见兄长无恙,韩小六的心也就放松下来,有心情欣赏江
都风景。他们不是出身云中,就是生长塞上,不曾见过东南风貌。尤其在家乡时就听人说起过江南风光山清水秀,心中无限向往。哪怕明知此行充满凶险,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
心里还是想着找机会游山玩水观赏都城风光,就算是死,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可是一见之下,两人全都大失所望。虽说江都城池颇为气派,江南水乡水网纵横的风光也和北地大不相同,但是见识过巨城长安的气魄之后,再看江都就不免有些小家子
气。精致虽然胜过长安,可是在气魄上相差悬殊。以都城论,二者一天一地根本没法相提并论。比起规模气魄,最让两人感到失望的,还是这座城池的死寂。长安城户口六十万,哪怕被殷世师一番摧残,可是在天下安定之后,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哪怕天下未定,坊巷之间依旧到处都能看到百姓。利人、都会两市喧嚣闹嚷
,商贾往来百姓奔走求生,让人一望之下,就感觉到这座城市所蕴藏的勃勃生机。眼前的江都却和长安形成鲜明对应,除去那些战船不算,码头上未曾插牙旗的民船不足十艘。其中大船更是只有徐乐所乘这一艘,余者都是小舟。两艘小船上装着米粮,
其余船只上都是些木石建材,再就是稻草。一队面黄肌瘦身体孱弱的民夫挥汗如雨,往来搬运物资,明明已经累得步履蹒跚,却又不敢稍有停顿。在稍远处十几个头戴金盔,身披红战袍的男子手持短矛虎视眈眈盯着码头不放。东南气候宜人,这些骁果军体魄强健,不需要把自己裹得太过严实。一个个都把两条粗壮手臂露在外面,只见这些人无一例外,手臂全都粗壮有力,在左臂上臂处皆纹有一只血鹰。他们的眼睛如同刀刃,死死盯住船上商贾以及那些正在搬运的力夫,仿佛把所
有人都当成了敌人或是罪囚。除了这两批人马,整个码头再看不到一个人影。于一国之都而言,这也未免太过寒伧。也慢说和长安相比,就是神武县那等边地小县,若是太平时节商队往来,也会比此
时的江都码头热闹几分。小六毕竟是在长安开过眼界的,此时那面大失所望开口讥讽。步离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意思也相差不多,显然都抱着同等心思。韩约为人谨慎持重,虽然心中也对江都起了几分轻视之心,但言语间还是训斥自己人:“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乱讲话!这里乃是大隋国都所在,岂容尔等小看?咱
们这次乃是出使又不是赏春踏青,哪里有这许多闲情逸致,对人家品头论足!”徐乐微笑道:“韩大息怒,小六他们乘兴而来,见此情形,自然难免失望,这也是人之常情。实不相瞒,就是我也觉得有些古怪。大业天子乃是好大喜功之人,为虚名可损实利,又怎会允许首善之地残破至此?依我看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杨广想要迁都,不欲在此久留也就不在意此地情形;二,杨广已经无力约束自己的部下,正是这
些军汉的胡作非为,导致路绝人行百业凋零。二者究竟哪个是真现在还说不准,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不过若果真是后者,我们眼下正好松松筋骨!”原来就在说话之时,那些持短矛的兵士已经列开阵势,朝这一行人走来。徐乐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沙场经验何等丰富?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摆开临阵态势,随时都
可以撕杀,多半来者不善。徐乐这几人自然不会把一队寻常兵士放在眼里,即便老成持重如韩约者,也想要找机会领教一下骁果军的本事。要知天下精兵猛将无数,如恒安甲骑,再如瓦岗骑队乃至
鱼俱罗麾下的骑兵,都是天下闻名的劲旅。不过这些精兵之间,同样存有高下之分。李渊麾下如今以玄甲骑最出风头,自然少不了惹来许多非议。其中就有人暗中说些风凉话,嘲讽玄甲骑不过是仗着命好,所遇对手不是徒有其名就是强弩之末,从没和真
正的劲旅交过手。若是遇到骁果军,怕是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从那时开始韩约就知道,杨广身边还有一支名为骁果的劲旅,地位堪比前朝御林。其兵士乃是自十六卫以及各地鹰扬府精选出来的能战悍卒,每名备选士兵都要经过考核
,非得善走、有力、武艺了得,才有机会入选骁果。这里面更有不少是从辽东战场撤下来的精锐,本就是善战勇士,又在尸山血海滚了一遭,其本领远非寻常兵士能比。虽说如今大隋天下摇摇欲坠,可是骁果军还是众人心中第一劲旅。其实包括李渊在内,也未尝不是如此想法。他之所以想要与杨广和谈尽量避免交战,也是忌惮骁果神勇
。恨不得杨广与李密翻脸交手,自己坐收渔人之利。韩约身为武人,这种话听了无数,心中自然不服气。他犯不上教训那些卑鄙小人,只想找机会和骁果较量下,看看他们的本领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厉害。再说徐乐此番出使凶多吉少,一旦动起手来,众人想要杀出重围逃生,也少不得和骁果军开战。未曾交手先观察敌情,韩约想要与这些骁果动武,也是存着考教对方本事以便日后随机应变
的心思。徐乐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好,既没有躲闪也没有逃避,只是把手按在随身带的一卷行李之上。他那口直刀不好明着拿出来走动,就只好放在包裹中隐藏。他虽然傲气,但并非无谋匹夫。此番身负重任而来,哪怕胜算再怎么渺茫,也得全力以赴。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徐乐也不想在江都开杀戒。可若是这些人不知死活,他也只好结果他们几个
再说。
带队军官来到距离徐乐约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身形抢先开口:“来者何人?来此所为何事?可有文书?”如今天下大乱,大隋官府已经失去对地方的控制,所谓官凭文书早已名存实亡。就算是普通行商,也不会备办那些东西,若遇到官兵盘查,以或以钱铢开路,或以弓刀厮
杀,不管哪个都比文书好用。不过江都作为天子居所,有此盘查也在情理之中。徐乐既来为使,李渊自然会为他准备好一切。只是前者与谢家部曲厮杀一场,官凭文书在落水时已然被毁,如今身上只有唐国公的信物为凭。以此信物若是交给杨广或是朝中重臣倒是可以证明身份,这些普通军汉哪
里认得出?再说他们个个眼神不善,其中几个军汉的目光更是锁定步离不放,其中味道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虽说盘问之事天经地义,但是徐乐敢打赌,就算自己掏出官凭文书,也
会被他们随手丢弃,再来向自己发难。看来这所谓的天子行宫,已经和恒安那等所在没什么区别。大隋律令乃至军法都不如气力武艺来得有用。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神武乐郎君,几时畏惧过用刀子讲道理?徐乐面色转寒,两眼盯住带头军汉沉默不语。手则紧握住行囊里的刀柄,韩约、步离、小六三人也凑到徐乐身边。几人心意相通早有默契,只要徐乐一个眼神,他们立
刻就能冲过去把这些人碾碎。
那带队军汉见徐乐不言语,脸色也难看起来,手中短矛朝着徐乐一指:“阿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来此何事?还不如实讲来!”徐乐刚要说话,不想另一艘小船上忽然有人吆喝起来:“王六郎你这厮在那里歪缠什么?连你家阿爷的朋友也要盘问,也不看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




盛唐风华 第六百三十四章 屠龙(三)
说话之间,只见从船上跳下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生得面皮白净满面油光,身上衣衫也极为华贵,看上去像是个富商模样。可是看他那傲慢态度,却又和身份不相符合。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武人掌权之时。江都这数万骁果又是杨广赖以维持大隋朝廷乃至自身性命的最后屏障,对这些人也就更为放纵。这队骁果军训练有素行动有条不紊,可见借着码头巡哨假公济私劫掠商贾的行为,他们显然做了不知多少,怕是连人命都有好几条。在这等时局,面对这么一队如狼似虎的官兵,哪怕是有些根脚的商人,也
不过是勉强自保,哪敢为素不相识之人出头更别说开口呵斥?更别说态度还如此傲慢?这是有什么仗恃?又长了几个脑袋?可是那名带兵军将被骂了几句并不敢还口,反倒是主动赔笑道:“原来他们是你家的朋友?这却是闹了笑话。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盘查了,几位速速进城免得耽误了自己
的事情。”这中年商贾不再理会军将,径直来到徐乐面前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长安来的乐郎君了!小的乃是沈郎君门下,奉了主人命令在此等候郎君多时。方才小的打了个盹,险
些误了大事。您快快随我入城,我家郎君还等着与你家相见呢。”韩约等人原本心中也对这汉子身份有所怀疑,听到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当日沈光在鹦鹉洲与徐乐定约,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徐乐当时嘴上答应,心里对这份安排并
不认同,也没打算真的践行赴约。倒不是说徐乐言而无信,或是对沈光有什么芥蒂。实在是他身份特殊,搞不好就要在江都城内大闹一场。沈光若是被牵连其中,只怕性命难保。徐乐心性高傲,不喜欢麻
烦人,更不想让朋友为自己受累。和沈光既然投契,就更不该牵连于他。按徐乐心思,进城之后自己寻个邸店住下,不必让沈光知道。随后按照出使的规矩,到杨广面前呈递书信,大家把事情说个清楚。如果一切顺利,自己再去拜访朋友不迟
。若是事有不谐闹到刀兵相见的地步,两人在沙场上也能聚首,总归可以见面。没想到沈光居然安排得如此周到,提前安排了家仆在此等候。沈光既是天子宠臣又是军中猛将,他的仆人自然可以震慑那些军将。不过徐乐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总觉得以沈光为人,其仆役不该如此跋扈才对。只是这名仆役甚是精明
,不管徐乐怎么问都能对答如流,找不到半点破绽,又催促着几人快走。徐乐虽然不惧骁果军汉,却也知这里乃是是非之地,自己身负重任没必要在此做无谓争斗,便随着这中年汉子一路前行进入江都城内。他们这一行都是北人,还是第一次
见到江都这种江南水乡。原本以为护城河只在城外,没想到进城之后依旧水网纵横,往来不是靠船便是靠桥。韩小六看得不住皱眉,便是韩约的脸色也极为凝重。
这汉子看两人脸色不快,只当是自己招待不周,言语间便越发恭顺。徐乐心知,两人的态度和这汉子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从自己身份出发。韩家兄弟都是玄甲军将,又是从小受阿爷栽培的,所思所想自然是为战阵着想。南北地势迥异,土地松软又缺少大平原,不利于骑兵驰骋。像是江都这种地形,骑兵没法
奔跑,哪怕是玄甲骑这种劲旅,到了这里也会被严重削弱。他们想必是想到有朝一日大军杀到江都,骑兵该如何厮杀。再者按他们原本想法,如果杨广想要下毒手,大家就拔出武器拼杀一场,然后夺船而走。至于从城里到码头这一段路,则可以骑马奔逃。如今看来这条路根本走不通,骑
马远不如坐船来得方便。大家虽然都已然学会撑船,可是和南方军将相比总归是有所不及,突围之时想必会多了不少麻烦。徐乐倒是没有他们那么多想法,也没把这些困难当一回事。江都城内本就步步凶险,喜怒无常的帝王,如狼似虎的军将,再有那些居心叵测的文武,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与他们相比,区区地势根本不值得在意。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到江都,还不如抓紧时间看看此地风貌。作为武人,当此乱世自然没有赏玩风景的心思,但是见微知著,从本地风景也能于江都情形猜出几分。寻常人以为军营、辎重又或者官员府邸乃至皇宫大内才是心腹要地
不容人窥伺,殊不知在上将眼中,看几眼街道坊市,又或者黎民百姓模样,便能对此地情形推测出几分。由于有这汉子带路,进城时并未受到刁难,乃至他们随身的行李也不需检查,各自所携的兵器乃至弓箭也得以顺利进入。城中情形与城外类似,除了队队兵士便是民夫,
看不到百姓踪影,更看不到贸易集市。整个城市如同大军营盘,与想象中富庶之地国都所在大为不同。
徐乐问道:“长安城中有东西两市以利货殖,江都城的坊市不知修在何处?”
“怎么?乐郎君想要采买些土产?这事容易,只要你家吩咐下来,小的立刻派人去办,三两日间便可准备周全。不知你家要买些什么?”
“某此来采买更不是行商,并不需要采买,只不过一路行来不见商贾踪迹,徐某心中有些好奇。”“乐郎君所言甚是,江都为南北要冲,怎能没有商贾?只不过如今地面不靖商路不通,就算有商贾想要来此贸易,也要担心自身安危。实不相瞒,江都虽然仿着长安模样,
也修了两市,不过如今有市无商,毕竟钱财总不如自己性命要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徐乐点头不语,并未再问下去。众人又向前走不远,忽然一阵鼓声响起,随后又是一阵如同炸雷般的喝彩声传来。这一路死气沉沉,突然有这么个动静传来,众人难免被
其吸引,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却见百十个骁果军围成半圆人墙,鼓声便是从人墙中传出,大声喝彩的,也是这些军汉。一个瓮声瓮气的粗喉咙于此时响起:“你们都把那神武乐郎君说得如何了得,可有人见过他出手?依某看也不过是胡吹大气,未必有什么真本领!咱们来六郎才称得起真好
汉!你们说是不是?”军汉中又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呼喝声以为响应。紧接着,就听那瓮声瓮气的粗喉咙再度响起:“依某看,咱们就该派人每日在渡头守着,只要那什么乐郎君敢来,就先把他拉
到这厢,与六郎见个高下!先比武,后再去进宫面圣!”“不可胡闹!”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大嗓门压过了鼓噪的男子,就连那些军汉也都不再叫嚷。只听那大嗓门的男子继续说道:“神武徐乐我虽然未曾会过,但他既然能杀得了鱼俱罗,就不会是等闲之辈。大家都是军汉,不管他辅佐何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该对他有几分敬意。如此好汉本就不能折辱,更何况他此番前来还身负重任,更是不容
轻慢。若是落个以强欺弱的名声,岂不是让圣人脸上无光?”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随后又说道:“再说他此番前来少不得待上一段时光,想找他比武容易的很!这些时日某在此演武较量,所得的彩头,就是为了和徐乐比武所用。到
时候他若是赢了,这些财帛自然都是他的。即便他输了,也能拿走一半,既是咱们的礼数也让他有钱治伤!你们说,某想的周到不周到?”此言一出,那些围观骁果就又是一阵轰笑。虽然这男子的话说得客气,实则没把徐乐等人放在眼里,认定两下比试自己必胜无疑,才故意这般作态。那些军汉更是怪叫着
:“没错!六郎想得果然周到!咱们骁果军手上有的是财帛,凑些彩头算什么?等到比武的时候,我们再为六郎凑一些,足够徐乐请最好的郎中!”
还有人说道:“郎中我们帮他请,便是御医也能请来!”小六、步离等人都变了脸色,便是韩约也面沉似水。大家都是军汉,岂能容旁人如此折辱?再说徐乐在他们心中,便是自己的主公。正所谓主辱臣死,有人辱及军主部下若是不能出头,也没脸活在这世上。步离二话不说,便要往人群里冲,却被徐乐拽住臂膀动弹不得。步离回头看去,徐乐朝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带路的人不见了
。”原来就在众人留下来听那些军汉说话之时,之前负责带路的中年男子,却已经趁机逃之夭夭不见了踪迹。徐乐等人毕竟是第一次来江都,人地两生不明地理,人一旦从眼
1...208209210211212...2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