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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之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萨尔瓦多步入酒吧,立刻吃了一惊,他并非没见过黑棺低层那混乱而愉悦的景象,可剑盾会的场地大得多,穿着少得多,音乐响亮得多,设施更丰富的多。
地上的小孔会喷出火焰,升得老高,五颜六色的彩球散发出变幻的光芒,舞台上的一个奴隶掌控着音乐的播放,人们在此放下了阶级与地位,贫穷与富有,尽情地舞蹈着。
尼丽喊道:“与我跳舞吧!”她拽着萨尔瓦多,更不看荷蒂一眼,快步走入舞池。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认为萨尔瓦多今晚会摆脱他珍藏已久的童男之躯,沉沦于湿润与温柔的荷尔蒙之海,堕落于尼丽带来欢乐的渊薮之中。
我替他惋惜,就像哀悼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纯洁者消失般难过,我想要拯救他,可却无能为力,在我心底,我悲叹着,呐喊着,却唯有一个卑微的要求。
希望他到时能让我看看现场。
不知谁递过来两杯酒,尼丽喊:“一口气喝干了,不喝不是男人!”
萨尔瓦多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尼丽发出尖锐的欢呼,推了萨尔瓦多一把。随后,她背对着萨尔瓦多,伴随着音乐,开始用她某处蹭他的某处,她的动作很生疏,却体现出一往无前的冲劲儿,像是向荷蒂报复,又像是想要使命必达,一举拿下。
我觉得这很没意思,太露骨了,她就像是在哀求萨尔瓦多的施舍,像是某种情况下的雌兽。她越狂野,越显得她与荷蒂的魅力天差地远。
萨尔瓦多随着她跳,始终不敢碰她的身子。尼丽恼了,转过身,又找来了酒,灌萨尔瓦多,也灌她自己。
萨尔瓦多喊:“别喝了!”
尼丽说:“你是男人,喝到死也得喝!”
萨尔瓦多大声说:“我去上厕所!”
我心想糟糕,萨尔瓦多不是个东西,尼丽已经喝得烂醉,按照本书的狗血剧情,应该会有一位黄毛登场,趁萨尔瓦多不在,引发牛头人现场。
尼丽吃吃地笑了,她在萨尔瓦多耳边说:“我们一起去,这里人太多了。”
萨尔瓦多扫视周围,见到一些不便描述的场面,还见到了一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尼丽已经拽着他的手跑向卫生间方向。
突然间,两个穿轻甲的剑盾会男爵出现,推开人群,其中一人一拳打中了萨尔瓦多,萨尔瓦多晃了晃,站稳脚跟。另一个男爵捉住尼丽,喊道:“小姐!大人得知你来本撒了!”
尼丽怒道:“你们两个混蛋!我已经成年了!不用他管!”
其中一人说:“这不行!大人不能容忍你这么糟践自己!”
尼丽说:“糟践?我怎样是我的自由!他怎么知道我的?是有人告密了吗?不对,不对!是荷蒂那个表子!”
他们开始把尼丽往外带走,尼丽喊道:“萨尔瓦多,救命!救命!”
萨尔瓦多没听明白,他以为这两人是劫匪,他大喊道:“放开她!”
左边那人重重的一拳,萨尔瓦多结结实实地摔倒,鼻血流淌。那个男爵恶狠狠地说:“我是高登男爵,是那位公爵大人的手下,小子,你昏了头,胆敢对尼丽下手?我劝你管好你那玩意儿!”
尼丽叫道:“你别这么说他!我喜欢他!我要他!放开我!不然你俩今后没好果子吃!”
他们不理,就此消失在萨尔瓦多视线中。
萨尔瓦多好不容易起身,愤怒地朝外追去。如果说他本对尼丽并无爱意,可现在在酒精与挑衅的作用下,他想要把尼丽追回来。
他的同伴拦住了萨尔瓦多,喊道:“萨米!算了!他们真是公爵大人的心腹!尼丽没事的,你...不值得拼命。”
萨尔瓦多愣了一会儿,回到吧台处,拿着酒杯无所事事,有男男女女向他搭讪,他并不理睬。
荷蒂出现在他身边,说:“你还在想着她?”
萨尔瓦多说:“不,我只是....”
荷蒂笑道:“到了这里,你该开心一些,和我来吧,去外面透透气。”
但这里是地下城,外面和里面只怕没差多少。
他们上了楼,走过红色的走廊,在走廊尽头,他们到了露台上,从地下城巨大通风管吹来了强劲的风,荷蒂长发飞扬,用手试图压住,可仍然散乱得很。
她说:“这风吹得人头发都乱了。”
萨尔瓦多点点头,来到军营后,他留着平头短发,因为长发会挡住视线,不利于作战,不能像上世纪的动漫或小鲜肉电影那样秀发飘飘、潇洒随意。
荷蒂说:“我的心也很乱。”
萨尔瓦多问:“为什么?”
荷蒂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些时候,就是会心乱,想要开口,却又不知会换来怎样的结果。”
这表白太直了,简直就差投怀送抱,献上香吻。萨尔瓦多却问:“想要开口说什么?长官?”
荷蒂笑道:“长官你个头?你们男人真奇怪,有的迫不及待,有的却装傻充愣。”
有的迫不及待?她这么年轻,难道她已经.....虽然她与我无关,可我不能接受,剑盾会这群骑士真是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
不,这么说未免太地图炮了些,可以管窥豹,由此可见一斑。
萨尔瓦多目光躲闪,他确实是在装傻,而且十分蹩脚,他说:“这儿的风太大,我们回去吧。”
荷蒂说:“风能消灾,风能避货,风能消除心里的忧愁,风能消除心里的思念。吹吹风,就能平静,忘了前半生的苦难。来吧,与我面对着风,任由它吹吧。”
她握住萨尔瓦多的手,手法很高明,不急躁,很柔和,让男人无法抗拒,无法抗拒她的手,无法抗拒她的爱,无法抗拒她的人。
在风中,他们拥抱为一,萨尔瓦多终于放下了贝蒂,接受了荷蒂。
我为萨尔瓦多高兴,即使他们仅仅抱着,下一步再无后续,我也不觉得乏味无聊。
荷蒂问:“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萨尔瓦多告诉他自己曾喜欢过贝蒂,但贝蒂抛弃了自己。
荷蒂笑道:“那样就好,那样你会懂得珍惜,珍惜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光。”
她引导萨尔瓦多亲吻了她。
我心潮澎湃,又怕过于激动导致梦醒,啊,这美丽的爱情,如果我醒来,我会不停地亲吻拉米亚,我要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她。
有几个人跳上了阳台,走向正在接吻的他们。
萨尔瓦多顿时警惕,将荷蒂挡在身后,摆出拳击的架势,他曾被人在眼前抢走了贝蒂,又被人夺走了尼丽,这让他充满了奋战的决心和意志。
来者是剑盾会战士,穿着便携轻甲,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当先一人说道:“荷蒂,我们又找到了个据点。”
萨尔瓦多愣住了,问:“找到了...据点?这是什么意思?”
当先一个短发的粗豪女人扫了萨尔瓦多一眼,说:“他是你的....”
荷蒂与萨尔瓦多双手紧握,她答道:“是的。”
粗豪女人点头道:“那就是了,要不要把他也算在内?”
萨尔瓦多不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他只关心荷蒂,他答道:“当然,无论什么事,我都和她在一块儿。”
荷蒂小声说:“谢谢。”
粗豪女人说:“那就快一些,我们先前往藏身处取装备,随后行动。”
萨尔瓦多跟着他们跳下酒吧顶楼,跑了有一会儿,到了另一间房子,他们打开箱,将箱中的铠甲与长剑分给萨尔瓦多与荷蒂。
萨尔瓦多酒醒了大半,也意识到异样——这些人无疑是剑盾会的人,可现在却打算瞒着剑盾会擅自行动。
他问:“我们是要去作战?”
荷蒂笑道:“是不是不那么浪漫了?你不必跟着,还是留在这儿的好。”
萨尔瓦多答道:“我势必跟着你,我愿意为你而战,只是我想知道敌人是谁。”
众人露出仇恨的表情,荷蒂说道:“隐藏在剑盾会中的恶魔。”
萨尔瓦多大吃一惊,他问:“是恶魔使?就是袭击我们的那些恶魔使?你们查到真相了?”
荷蒂点头道:“至少接近真相,必须做个了断。”





燃烬之余 三十一 替天行道

萨尔瓦多远离了地下都市的繁华热闹,置身于清冷和沉寂中。本撒分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由殷勤的奴隶与纵情的奴隶主们营造出的虚幻世界,一个真实的、贫穷的、简陋的,仿佛被吸干了血的尸体一般的真实世界。
在这荒凉的真实世界中,他们到了类似郊外的地方,前方高地上是一座坟墓。
头顶洒下苍白的光,坟墓的每一棵树都像是骷髅的骨架。
荷蒂说:“我是奴隶的女儿,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他也永远不会认我。”
萨尔瓦多说:“你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
荷蒂说:“高庭狱门。”
“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那是存在于剑盾会地下城的一个隐秘组织,类似高层人士俱乐部,或者说....”
萨尔瓦多接口道:“一个邪教。”
荷蒂微笑点头,说:“一个幕后的兄弟会,邪恶得令人背脊发凉,心惊胆颤。剑盾会的高层分为两党,一党是血族,一党是法师,两党之间暗地里争斗着,双方都在找寻古代的科技,增强自己的力量。”
“高庭狱门就是追求力量的法师组成的?”
荷蒂答道:“是。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大,现在的年代,到处都是离奇古怪的异象,比末日之前更加严重。剑盾会在不断进步,为了进步,有些人宁愿疯狂。而有些人以进步为名,做着疯狂的勾当。”
坟墓上升起一团鬼火,尸体的气味儿传来,尖锐的叫声响起。
萨尔瓦多拔出剑,说:“我们行动吗?”
荷蒂摇头道:“再等等,我们还有时间。”
萨尔瓦多沉住气,等待着有人一声令下,这些擅自行动的骑士都伏低身子,防止被察觉。
荷蒂说:“看见那火焰了吗?”
“是什么?”
“召唤恶魔的法术。”
萨尔瓦多屏住了呼吸,咬紧牙关。
荷蒂说:“他们找一些年轻的女孩儿,让恶魔的咒印落在她们身上。然后,他们让这些女孩儿....怀上孩子,他们认为这样的孩子必将成为奈法雷姆——恶魔之子,能练成极高深的念刃。”
萨尔瓦多问:“你就是....她们的孩子?一个奈法雷姆?”
荷蒂笑道:“我看起来像是奈法雷姆吗?不,成功的几率不高,大多数孩子只是具备念刃的天赋,但并不是他们期望的天才。我们这些落选者会被集中送入本撒的、或者各地的孤儿院,运气好的,能成为骑士。”她说话时指着其他人,她告诉萨尔瓦多他们自称野骑士,暗中刺杀高庭狱门的人。
萨尔瓦多又问:“运气好?”
荷蒂说:“有些血族喜欢喝孩子的血,孤儿院是他们赞助的,我们是他们饲养的牲口。”
萨尔瓦多从不知道剑盾会有这样的阴暗,我却知道光明之下必有阴影。
那个粗豪女人说:“他们开始玩了。”
荷蒂说:“动手。”
一个脸颊凹陷的男人说:“新来的,不能留活口,必须全部杀死,他们都是些大人物,大富翁。”
萨尔瓦多拔出腰间沾有毒蛇之血的匕首,点头答应。
他们蒙上脸,悄无声息地上山,走向那些骨架般的树。
坟头上,仪式正在进行,罪恶而奢侈,诱惑人心而又令人愤怒。她们似乎很高兴,很欣悦。他们则皱着眉头,像是加班加点、辛勤地发放恩泽。
荷蒂一个突进,长剑刺穿一个背部肌肉健硕的男人,他没法施展念刃,他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那里了。
短短几秒钟,这些擅自执法者将刀刃置于高庭狱门的成员体内,鲜血打湿了男人,打湿了女人,女人惊声尖叫,男人则垂死地哀嚎。
萨尔瓦多横剑斩掉了一个男人的头颅,女人像条狗一样爬开。他们已杀了十多个男人,剩下还有两个。其中一个老胖子大声求饶:“要什么都可以,饶了我这条命!”他连滚带爬地跑到萨尔瓦多身边,萨尔瓦多一剑刺中这人的脑袋。
另一个男人拿起身边的剑鞘,拔出剑来,一道石杉击中了其中一个野骑士,那人的左半边肩膀与身体分离了。
野骑士们都在喝骂,分左右前后袭击那个男人,灯光下,萨尔瓦多看清这人年纪不小,至少五十多了。
男人朝左刺出石杉,右边发动铁莲,左右的野骑士们被他击退。萨尔瓦多正面一剑斩向男人的头顶,男人一个扫荡腿,萨尔瓦多摔了一跤。他爬起身,见男人已转过身,剑刃上下翻飞,荷蒂与另外三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一个野骑士直接从高地滚落下去。
男人使出一招“旋风”念刃,刀刃随着手臂与身体旋转,将各个方位的攻击全部荡开。之后,他大步向前,由上至下一招重劈,导致另一个野骑士的惨死。
这个男人很强,和现在的弥尔塞差不多,比一些伯爵更棘手。十余个武装齐整的野骑士奈何不了他。
荷蒂高喊:“决不能让他跑了!”
男人倒退,剑光化作圆弧,又杀了两个野骑士。荷蒂奋不顾身地一个鱼跃,剑刺中男人后背,男人大吼,发动石杉,荷蒂的长剑断成了好几截,她连连翻滚,撞在一颗石头上停住。
这一刻,萨尔瓦多浸染毒蛇之血的匕首割开了男人的手臂。
除我之外,任何人类的血液沾染毒蛇之血后,第一时间就会麻痹。男人的身体变得很不协调,他咬紧牙关,用强大的念刃缓解体内的毒素,他出现了极大的破绽。
萨尔瓦多喊道:“趁现在!”荷蒂他们赶到,许多剑刃一起刺入男子身躯,男子吐了口血,随后伤口处和嘴里一同朝外喷,他倒在地上,死了。
有人说:“是莫希科伯爵,他是有名的英雄。”
荷蒂说:“不再是了。”
我想提醒萨尔瓦多毁尸灭迹,他们虽然戴着头盔,可莫希科体内有毒蛇之血,至少弥尔塞是知道的。
但荷蒂他们早有准备,从山下搬来汽油桶,浇在尸体上,点燃了火,墓地化作一片火海。
野骑士们逃离现场,返回藏身处,他们选偏僻的小路,没人注意到他们。
在房间中,他们脱去甲胄,呼哧呼哧喘气,有人表情哀伤,有人很是兴奋。荷蒂示意萨尔瓦多坐在她身边,他们靠在了一起。
荷蒂抑制不住地开始大笑,萨尔瓦多看着他,想要开口,却没了话,静静开着她笑。
荷蒂在他耳边说:“我们开工吧。”
萨尔瓦多问:“开工?什么...什么开工?”
荷蒂把他带到后方的一个房间,将萨尔瓦多推倒,萨尔瓦多跌落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荷蒂动人地微笑着,坐上萨尔瓦多的身体。
在这一刻,我十分感谢萨尔瓦多,感谢这第一人称的视角,感谢这莫名其妙的梦境。我无法感受到萨尔瓦多的感受,可这么近距离的感官已足够刺激,足够我回味,待我全神贯注,好好欣赏一番。
哦,萨尔瓦多,你的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的生疏。啊,荷蒂却似乎已经很熟练了,不要紧,她会是个好老师,你们会相得益彰的。
然后我醒了。
我这辈子做噩梦都没叫得这么惨过。
我不记得梦里的事,可我总觉得自己在梦里至少损失了两个亿,我的心在狂跳不止,巨大的空虚感令我心神不宁。
对,我怀里是埃尔吉亚残卷,我受了伤,躲在阴影里修养。
我没带治疗针,瓦希莉莎之血也已耗尽,我无法自愈身体,我离号泣很远,这一路上只怕有罪受了。
我现在在哪儿?
这里已不是那城市的废墟,似乎我顺着阴影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看见了铁栅栏,不知为何,我在一个监狱里。
不像是纪元帝国下的手,不然我不可能毫发无损。他们不弄断我的双手双脚,已经算是看不起我了。
他们搜走了姆乔尼尔与药水,手枪和步枪,这不要紧,我能顺着阴影逃脱,还能把东西找回来。
楼上的门被人打开,走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还有几个拿着枪的人。
他们走到牢狱前,与我对视,我打算腼腆一些,免得说错了话。
我问:“这里是哪儿?”
老头身后的男人大声道:“闭嘴,现在是我们问你问题!”
好吧,我搞错了立场。
老头问:“你....是谁?”
“朗基努斯,你可以叫我鱼骨。”
“奇怪的名字。”
“随便吧,爱叫我什么都成。这里是哪儿?”
老头说:“你不知道这里,为何会出现在村子里的仓库中?”
那个大嗓门又喊:“他一定是那些恶魔强盗的奸细!甚至就是他引来强盗的!”
我大概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顺着阴影漂流,就像在海上遇难者一样,扒着个木筏不知方向地游荡,穿透了空间,到了这里。
他们以为我是小偷窃贼一类,所以把我捉了。
而这里似乎有麻烦。
老头问:“你与外面那些恶魔有关系吗?”
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恶魔。”
老头问:“仓库的门始终紧闭,你怎么进去的?你为什么要进去?”
这件事的倒霉之处在于,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燃烬之余 三十二 陈旧戏码

那个凶狠的男人叫嚣:“杀了他,留着他太危险了。”
我不禁低笑了几声。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问:“很滑稽吗?”
我问:“请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这里究竟是哪儿?”
老人终于回答:“布拉姆。”
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布拉姆村还是什么的,这里是在异空间还是在正常世界?离号泣有多远?是否另有纪元帝国的恶魔使袭击号泣了?埃尔吉亚残卷一定在他们这里,我得设法找回来。
凶狠的男人说:“父亲,打开牢笼,我下手很快,一瞬间就完了。”
我的腿还在发软,头脑迟钝,仿佛患上重感冒,喉咙里有血腥的味道,但经过休息,我恢复了不少,至少我不会被他手里的长管散弹枪所杀。
老人说:“鲁坎白,杀人很容易,但如果能问出些什么,对后续的战事很有利,你觉得呢?”
鲁坎白低下头,露出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错误的表情,他说:“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时间审问他。”
老人说:“如果他和恶魔强盗一伙儿,审问或许没用,可如果并非一伙儿,他可能是神使,是神对我们施以援手了。”
.....
真是太方便,太巧合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他们遇上了困境,他们相信神,我神秘地出现在他们的密室,如果我能帮他们摆脱困境,他们就相信我是神使,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这道理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精确无误。
老人命人打开了牢房,我站起身,衣服上的血腥味儿让我晕眩了片刻,他们的枪还对准着我。
我拿出冰霜残剑的气派,用冰霜残剑的眼神扫视他们,这起到了反效果,他们的枪上膛了。
我有些气馁,也许我弄错了人设,我本质上是个擅长卖萌的搞笑艺人。
我露出微笑,说:“今日多云转雨,局部地区会有恶魔,请有意出行的朋友小心带雨伞哦。”
他们的枪离我又近了些,真是够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老人说:“你是鲜花之恩派来的吗?”
我说:“是的。”
老人凝视着我,说:“错了,我们的神根本并非鲜花之恩,你第一句话就是谎言。”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老头竟然耍诈?
我摇头道:“错了,那并非我与你说的第一句话,而且神的姓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赐给你们的恩惠,我是否能替你们解决这场危机。”
老人说:“跟我上来。”
他们前后夹着我,枪片刻不离我脑门,真是没礼貌,在一瞬间,我很想用干脆利落的手法将他们的枪全部缴械,随后拆卸成零碎,可我没有把握能做的很漂亮,万一没成功,那可就更丢人了。
走到一个圆形的仓库,他们给我看了我那些装备,枪已经被他们没收,他们无法启动姆乔尼尔,大概以为它是个没有电的手电筒,把它交还给我,还有埃尔吉亚残卷,他们看不懂那文字,但至少知道它并非凡物。
老人走到窗前,手指窗外,给我望远镜,我对准远处,这里是一座峡谷中的村庄,村外有几座山,我在山间稀稀拉拉的丛林中看见了恶魔的身影,我能数得到的大约有两百来个。
如果全是白色恶魔,而我完好无损,我也许能杀退它们。可现在的我是办不到的,更何况他们说那是些恶魔“强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巴尔教的恶魔使?
老人说:“接连好几天,恶魔在晚上袭击我们的村子,被我们打退,这件事很不寻常。布拉姆这地方很隐秘,十五年内都不曾有恶魔来过。”
我愕然道:“这怎么可能?”
鲁坎白怒道:“看吧,你暴露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村子的半点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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