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这车子本是在姜府放着的,她才出府大半日,倒不知被谁给搬到王府来了。
墨冥辰扫了一眼旁边亭子里喝茶看热闹的四人,沉着脸对百里无忧道:“丞相若有国事,不如与本王去前厅一议?”
“国事晚点再议,本相今次过来,一来是看望一下你家两个孩子,二来也是有桩误会,想跟秦娘子解释一下。”
百里无忧拢了袖子,见墨冥辰那脸上的不悦连面具都遮不住,叹了口气,“知道你书房里全是机要,本相可没踏足半步,既然两位回来了,不如与本相往前厅一叙?”
百里无忧这般说着,先他们一步往外去,进出还真跟在自己府上一样。
秦月瑶与墨冥辰对视了一眼,把云薇放了下来。
“晚点再找你们算账!”墨冥辰狠狠瞪了一眼凉亭里位坐居中的君修远,与秦月瑶一起快步跟了上去。
待得三人在前厅坐定,百里无忧才缓声开口:“听说王爷昨日去了徐家,想来也知道徐万山潜逃之事了。此事的确是本相着秦福生故意透露的,王爷调到刑部的卷宗,本相也已经让柳折封存了,此事本相已处理得万无一失,必不会叫旁人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丞相既然已经知道此案,想来也该明白,放走背负数十条人命的朝廷钦犯是何等大罪?丞相是打算去陛下面前自呈罪责,还是想让本王明日参你一本?”墨冥辰皱眉,没好气地道。
他先前还想着暗中去查查百里无忧此举打的是什么主意,没想到这人居然主动来承认了?
百里无忧听他责问,愣了一下:“你调卷宗回京,是为了重查此案?”
“不然丞相以为,本王是闲来消遣吗?”
“你怎么这么糊涂?”墨冥辰还没发作呢,百里无忧已先他一步拍桌而起,“那徐家娘子与秦家交好,且不说秦娘子当初在白石村避祸,与徐家娘子共处六年,就连你回齐的时候,也曾在白石村住过,与徐家曾有往来,若是此案被翻出来,抓一个潜逃多年的案犯事小,就不怕让人抓住话柄,借机给你和秦娘子抹黑?眼看离大婚只有两月了,这个时候,才真容不得半点疏漏。”
他原以为墨冥辰调卷宗回京,是为了帮徐家藏祸,毕竟以他所探的情报来看,秦娘子与徐家关系深厚。
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想秉公处理,重翻旧案!
百里无忧见墨冥辰欲言,忙又开口:“本相知道你是想还那些枉死之人一个公道,这案子若放到三月前,本相自当全力助你翻查,可眼下情势,不值得你为此犯险。”
一别五年,这人回朝后虽也会设计拢权,可心性还似如从前那般,是非分明,公正无私。
可身居高位,刚直太过则易折,如今这朝堂内外,可有许多双眼睛盯着看着,就等着他出纰漏呢!
“丞相原是一番好意,倒是本王不识好歹了。”墨冥辰默看了百里无忧须臾,笑着起身朝他作礼告罪。
“也怪本相事先没有告知王爷,如今把话说开了,解了误会便好,”百里无忧笑着摆了摆手,看向秦月瑶,“秦娘子放心,徐万山当年所犯之事,与
他的家眷没有半点干系,他如今逃了,秦娘子和徐家那些人便也安全了,也怪本相一时疏忽,才叫那徐家娘子受了伤,回头本相必着人好生照顾。”
“丞相已经助我们良多,这点小事就不劳丞相操心了,我们自会处理好。”秦月瑶看了一眼坐回椅子里,默然不言的墨冥辰,起身跟道,“王爷与丞相还有国事相商,妾身这便去着人准备茶点。”
秦月瑶说罢,作礼离开了前厅,不再打扰二人商议国事。
她才回秋水院,就听君修远他们解释说百里无忧进府后非要来看望两个孩子,他们也拦不住,不过这一下午他们也在院里严密监视,没让百里无忧踏进书房半步,也没跟他泄露任何事。
秦月瑶眼瞧着君修远和严斌满面忐忑的模样,也没让他们在秋水院里等着墨冥辰回来问罪,公然放他们溜回自己院里避祸去了。
墨冥辰回来的时候,秦月瑶正在卧房里听云深和云薇将近日与百里爷爷玩耍的趣事,眼瞧着进门来的人黑着一张脸,秦月瑶松了怀里的小丫头,拉了墨冥辰往书房去。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68章 白吃白住
秦月瑶拉了墨冥辰进书房,硬是把人按到软榻上躺下。
秦月瑶替他取了面具,轻重有度地给他按着额角,柔声道:“我知道你不赞同百里丞相的做法,可他说得也不错,如今不比三月前,京中接连出事,现在不是翻查这桩案子的时候。”
墨冥辰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舒缓了不少:“我也知道徐万山的案子不好翻,可是,那关系到数十口枉死的性命,我若为了一己之私,强压下此案,与百里无忧他们又有何异?”
“月瑶,我真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变成百里无忧那样的人。”墨冥辰捉了秦月瑶的右手,覆在了自己眼睛上,幽幽叹气。
他回朝一年,虽然也做过拢权夺势之举,可对他来说,万事的底线就是不能枉顾百姓的利益,不能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若是连这点底线都守不住的话,他跟百里无忧那般弄权结党,以势谋私之辈又有什么两样?
“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性吗?放心吧,你不会变成百里丞相那般的,何况有我看着,必然不许你去做那些昧良心的坏事的,”秦月瑶笑意清浅,“这话我从前还跟顾大人说过,你们若是敢做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就跟你们绝交。”
“人都远在悲悯城了,你倒还一心惦着他。”墨冥辰愣了一下,拿开了眼睛上的手,映着烛火的墨眸里全是不满。
这人不是在宽慰他吗?怎么说着说着,就扯顾文彬身上去了?
秦月瑶神色一凝,疑惑道:“他不是去西境查问先前的变故吗?怎么跑悲悯城去了?”
墨冥辰听她还问,猛地坐了起来,抱臂道:“他奉旨去劝悲悯城主放权归齐,这差事每逢悲悯城易主便有一遭,两年前礼部派去与萨朗商议的官员一去不回,顾大人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姬城主是个和善的人,又不似萨朗那般,想来也不会为难顾大人吧?”秦月瑶本是觉得奇怪,随口一问,听墨冥辰这般说,倒有些担心了。
虽说姬无双有意与他们合作,可这事关系到悲悯城的政权,若是和谈不成,他不会真杀来使吧?
“怎么?夫人担心了?”墨冥辰见她面露忧色,气上心头,眉梢一沉,笑得古怪,“你可要现在修书一封,让姬城主照拂顾大人一番?你要是想写,我这就替你备纸研墨。”
当着他的面担心顾文彬就罢了,居然还夸姬无双和善。
那个引尸鬼杀萨朗,屠了萨朗一家,还接了两三给他们下套的人,能称得上和善?
这人果然就是个光看脸不论事的人,在她眼里,长得好看的男人就都是和善之辈了?
今次她苦心琢磨要帮韩家解困,不会也是因着韩探花那张俊脸吧?!
醋海翻波的摄政王
越想越气不过,霍然起身就要往书案去。
“站住!”秦月瑶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当即冷喝了一声。
墨冥辰步子一顿,还是第一次听她厉声喝止,转头疑惑看着她。
“过来!”秦月瑶见他真止步了,拧眉板着脸,指了指跟前的软塌,“躺下!”
等墨冥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已经躺回榻上了。
站在一旁的人十指微张,力度适宜地顺着他的额角往头顶,替他拿按:“我就随口问了两句,你胡思乱想什么?不许再生气了,知道吗?”
墨冥辰眯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抿唇哼了一声。
秦月瑶见他这般,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问:“王爷这么听话,是不是惧内啊?”
“你说谁惧内呢?”墨冥辰本都舒服的合眼了,听到这话,双目一睁,抓了秦月瑶的手,翻身一带,就把人压倒在了榻上,“敢在本王面前惦念别的男人,你这是故意讨罚吧?”
“我这是对朋友的正当关心,你……”秦月瑶本想笑他乱吃醋,话到一半神色就变了,慌张地去抓墨冥辰作乱的手,“你别胡闹了,外面还有人呢!”
秋水院里虽然没有安排太多下人,可书房外还守着刚回来的流苏呢!
“谁胡闹了?为夫这也是对夫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举动。”墨冥辰绕开了她来挡的手,却是撑着软塌直起了身子。
秦月瑶刚松了口气,想让他起开,就听墨冥辰扬声道:“流苏,让外面的人全部退开十丈。”
流苏早没等吩咐就已经机灵地帮他们合上了书房的门窗,这会儿听得墨冥辰的声音,更是与惊蛰他们一般,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孩子们还在隔壁等我呢!”秦月瑶终于急了,挣扎着要起身,“墨冥辰,你怎么能这么……”
不要脸三个字还没骂出来,话音就被人霸道地堵住了。
屋外的寒夜又下起了雪,大雪纷纷扬扬,窗边烛光明了又灭,掩了一室春意如火。
…………
入了冬,四野无际的大漠也披上了一层白衣。
屋外天光透窗落进来,刺的顾文彬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这才刚坐起身,寒意袭肺,激得他捂着心口低咳了起来。
“今日又有大雪,漠上干冷不比齐地,顾大人再这般拖着耗着,当心没命回去!”外间的人听得声响,疾步匆匆地进来,伸手一推,将想起身的顾文彬又按倒了下去。
姬无双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文彬,气急败坏地唤人赶紧端药来。
“皇命未成,下官不敢擅自离开。”顾文彬抬眸看向姬无双,有气无力地说道,眼神却是格外坚定。
“你可知若不是看在秦圣女的面子上,在广漠军驻于城外那日,本城主早就
把你的尸首挂城头去了?”姬无双咬牙道,将那批了又改的通关文书丢到了顾文彬身上,“顾大人身为大齐官员,有病赶紧回大齐调养,别在悲悯城赖着白吃白住了。”
大齐派谁来不好,非要派个病秧子来!
他们坐堂议事才不过两日,这国事未谈成,这人却先病倒了。
病了不上算,还死活赖在城主府不肯走。
若非墨冥辰他们先前写了信来让他照拂顾文彬,他真想把这人给丢出悲悯城去!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69章 冤枉又委屈
“下官说了,皇命未成,下官不敢……”顾文彬费力地又坐了起来,话到一半,又忙以袖掩面,咳嗽不止。
姬无双听着他这穿心挠肺的咳嗽声,只觉得自己一颗脑袋都要炸了。
“本城主真是怕了你了!”姬无双拂袖起身,又唤了人进来替顾文彬更衣,“顾大人若还有力气的话,用了早膳后再来厅堂与本城主议定交权之事吧。”
“姬城主这是答应了?”他突然改口,顾文彬反倒诧异了。
姬无双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去了。
半个时辰后,顾文彬才拖着病体残驱进了城主府的议事大厅。
姬无双早就着人在厅中添了数过火盆,这会儿褪了外袍靠坐在主位上,还觉热的发慌。
等得顾文彬坐下,他才面色不善地将一叠文书推到了顾文彬面前。
“既然皇帝陛下是叫你来商议,不是来传旨的,这交权之事便是有商量余地的,”姬无双拿了根碧绿通透的纤长玉棍挑开了最上头的一份文书,悠悠道,“圣祖皇帝早有旨意,这城中的政权,本城主是不会交的,悲悯城乃大齐通西域的要塞,制下若无兵权也是不行的,不过城中驻军不多,本城主可以答应齐军外驻,但是领兵的将帅不能是久驻西境的那些老将,需得朝中另做指派。”
“城主放心,西境诸主将身负护卫边境之责,必然是不会轻易抽调的,”顾文彬点了点头,又有些为难道,“圣祖皇帝当年的旨意是下给苏家的,陛下也并非要夺姬城主的权,只是想再另派官员来辅佐城主而已。”
“本城主长居悲悯城多年,自知如何治理,不需得齐官来辅佐,此事本城主不会退让半分,若是陛下不应,日后这悲悯城中便不准齐人再踏足半步。”姬无双冷声说罢,见顾文彬又要咳了,忙挑开了另外两本文书,“这是本城主用作交换的条件,顾大人先看过再说。”
顾文彬将那两本文书看了一遍,默了几秒,终是舒了口气,笑了:“甘州灾情和国库空虚之事,城主是如何得知的?”
他就说姬无双拖了这么久,今日怎会突然想通了要答应交权,原来是得了这个消息。
姬无双挑眸笑了笑,并没有答他的话,只是拿棍子敲了敲桌面:“甘州受灾到现在已有月余,听说灾情还在扩大,你们便是等着君家筹钱,那至少还需月余,顾大人何不带着本城主给你们备好的物资回去,也好替你们的陛下解忧。”
“姬城主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想来陛下也能明白姬城主的忠心,悲悯城自治已有百年,也的确不需得齐官再来插手,”顾文彬将那几份文书都收到了盒子里,起身朝姬无双作礼,“既然诸事已已定,下官也不再叨扰了,这便回京复命。”
不管姬无双是如何得知甘州灾情,还将朝中事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他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条件来,大齐的确不会,也不能拒绝。
顾文彬说罢,抱了盒子要往外走,才刚转身,就觉晕眩,晃晃悠悠要往地上栽。
姬无双见状,掠身一把将人扶住,随即就推给了厅外急赶进来的小厮:“赶紧把这人抬出去,再取香把府里各处都好好熏熏,去去病气!”
他这才刚住进城主府没多久,就摊上这么个使臣,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了!
姬无双又给墨冥辰写了封密函,叫人加急送去京城后,才披了斗篷往外处理政务去了。
姬无双叫人把顾文彬抬出去,城主府的人还真找了顶软轿把顾文彬连着他的行李往里一塞,大大方方往府外抬。
顾文彬本还想说要先去瞧瞧姬无双备下的赈灾物资,刚挣扎着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早等在府门外的几人。
“白郡王怎么来了?”顾文彬的目光扫过斩风和谢元溪,落到一身戎装的白辰谨身上,顿觉头疼。
十日前慕将军领旨带兵直逼悲悯城,五千广漠军在城外扎营两日后,慕将军就接到营中急报,返回虎牢关,留了白郡王继续领兵与悲悯城对阵。
他和谈未得结果,广漠军与悲悯城便是兵戎相见的敌对关系。
这人倒好,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进来了?
“本王陪谢小姐来城中赏雪,顺道来接顾大人归齐。”白辰谨着人将城主府的轿夫换了下来,又与他们道了谢后,才又看向顾文彬,“姬城主筹备的物资已经送出城了,城外将士们也已经拔营准备护送物资会齐,顾大人此番不仅为陛下办妥了差事,还筹措了这么多物资,回朝后必得陛下嘉奖,本王先在这里恭喜顾大人了。”
“你们……”顾文彬咬牙盯着满面悠闲的白辰谨看了须臾,终于大彻大悟了,“你们跟姬城主是一伙的?”
当初他刚到悲悯城的时候,依了白辰谨所言去找斩风,斩风也只是引了他到城主府,跟姬无双说他是秦月瑶的朋友。
原以为姬无双对他这段时间的容忍和照顾,只因与烨火教有私交,却不想,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白辰谨他们一手安排的?
难怪姬无双能知道朝中之事,还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庭广众的,顾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白辰谨看着病得都脱形了的顾文彬,颇为同情,“顾大人尚在病中,不宜多思多动,有什么还是先回了阳郸城再说吧。”
顾文彬这几日是真被突如其来的病痛折磨得身心疲惫,便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等得白辰谨唤了轿夫动身起行,顾文彬听他只让人把他送回阳郸城,自己却半点要
走的意思也没有,不由得又掀了轿帘:“王爷和谢小姐不与下官一同回去?”
“我们雪景还没赏完呢,顾大人便先回吧,我们晚点就来,耽误不了什么,虎牢关那边有慕将军接应,不会出事的。”白辰谨朝他挥了挥手,不待顾文彬多言,便已转身,与谢元溪一路说笑,顺着长街,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顾文彬倒回了软座里,拢着袖子闷声叹气,虽说这差事是办妥了吧,可他现下为什么越想越觉得此行冤枉又委屈?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970章 渐行渐远
顾文彬乘轿出城与正在拔营的广漠军汇合后,又换了马车随着押运的物资往虎牢关去。
漠上大雪纷飞,车马缓缓而行。
顾文彬靠在马车里,透过窗缝看着雪地上一辆辆满载的马车,有些失神。
国库告急,户部欲向君家借款之事,他离京前就知道了。
虽不知户部是如何说服君家筹款出借的,可姬无双说得不错,入冬后,甘州灾情一直不缓,还有扩大之势。
眼下甘州最缺的不是下放的赈灾款,而是补给灾区的物资。
他在城主府议事厅的时候只粗略地看了一下,姬无双此次送给大齐的物资里,除了粮食和药材,以及御寒之物外,甚至还有两大车食盐。
大齐盐价可以说是极贵,贫苦人家甚至多有吃不起官盐的情况,姬无双却是能这般大方地将两大车价值数千两的食盐往灾区送,也真称得上财大气粗。
陛下给他的旨意里,原是说兵权可退让,齐官却必须派驻进悲悯城的。
这次他收下物资,答应悲悯城继续自治,本是有违圣意的。
他擅自做主收下物资,是为灾情考虑,虽然知道此事奏报朝中再议,陛下多半都会答应,可出城主府的时候也还有几分忐忑,可如今嘛……
顾文彬伸手合紧了车窗,扯了一旁的毯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靠在车里放心大胆地闭目养神去了。
既然白郡王都跟那姬城主勾结到一块儿去了,摄政王也已回朝,朝中诸事必然是有人给他撑腰的,他如今养好身子,尽量活着回京领赏才是正经。
顾文彬这一觉睡得安稳,傍晚将抵虎牢关时,果然见到了来接应的慕绍衍。
上次慕家一别已半月有余,顾文彬原以为慕家出了那样的事情,慕将军这大半个月来过得必不顺遂。
今朝见着,那人却依旧是神清气朗,眉眼间不带半点忧色,慕绍衍甚至还对他这个当日凑巧去慕家看了热闹的摄政王的爪牙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之际,还亲自将他送去了郡王府,又从将军府遣了几个大夫来替他诊病。
顾文彬虽为官不久,可最擅察言观色,见慕绍衍这般,虽不知内情,却隐约觉得这西境的情势已然大变。
这般一想,他倒是更挂心京中的情况了。
所以顾文彬晚间辞了白辰谨留他休养两日的好意,第二日一早就赶着要动身回京。
“拓跋大人五日前就先行回京复命了,悲悯城送来的物资,慕将军已派兵连夜送往甘州,顾大人还在病中,这一路要多加保重才是,”白辰谨将几封信递给顾文彬,笑着道,“替本王跟三哥说一声,年节本王该是赶不上了,不过他和三嫂的大婚本王必不会缺席。”
他们五日前就收到了墨冥辰的密函,拓跋弘原还日日在将军府关照慕王后的病情,收到信后便也急赶着动身回去了。
姬无双花了五日才备齐了那些物资,他与顾文彬商定的那些条件,白辰谨早在顾文彬之前就已经得知了。
姬无双特意点明不要西境从前的守将们驻派悲悯城,这带兵去悲悯城守备的差事,应该是要落到他头上了,顾文彬回京至少也需得半月,等调派的旨意下来,他领兵去悲悯城布防少说又要花上月余,这年节他该是赶不上了,就连元月十八摄政王的大婚想赶上都怕有些勉强。
顾文彬看着那几封笔迹不一的书信里,除了给摄政王的,还有两封是给庆云镇谢府的,他侧眸看了一眼在马车旁招呼了小厮帮他把行李装车的谢元溪,也没有多问,笑着应了白辰谨之托,谢辞了两人后,登车起行。
顾文彬惦记着京中的情况,一路也未多做休息,除了三餐与夜宿,余下的时间都在拖着病体赶路。
虽说在城主府里喝了几天的药,回阳郸城后将军府里那几个云州的名医也给他下了针还开了一堆药丸,可急赶了两日,顾文彬这病情不见转好,大抵太过舟车劳顿,到赤安城的时候,甚至还有了加重之势。
早间顾文彬又在赤安城里看了大夫,服了药后便登车要出城。
“顾大人还是听了那大夫的劝,先在赤安城休息一日,明日病好些了再赶路吧。”被白辰谨安排同行照顾顾文彬的随从知泉眼看着顾文彬面色泛红,担忧地劝到。
顾文彬一早起来就见热症,虽吃了药,可眼下依旧双颊泛红,唇色纸白,知泉看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真担心这位顾大人再这么下去,会病死在路上。
“无妨,本官还撑得住。”顾文彬靠在马车上,头昏脑涨地摆了摆手,因着觉得车中热闷得慌,干脆推开了车窗,趴在窗边吹风。
知泉想上来劝他关窗休息,却被顾文彬一把推开,还遭了呵斥。
知泉年纪不大,胆子也小,见顾文彬执意如此,也不敢硬拦,只能在一旁满面忧容地看着。
好在今日天气晴好,马车在行人渐多的长街上走得也不快,顾文彬被拂面的冷风一吹,神思倒是比先前还清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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