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柯棋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真费事
待到酒足饭饱众人散去的时候,但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几家都邀请计缘暂住,他自然去了只有母子相依为命的方求家。
随着方家母子二人走在昏暗的村道上,计缘落后一个身位细瞧两人,方求命火外的那一丝红光已经覆盖了一层黑气,而其母命火虽弱一些却并无什么秽祟气。
“喵奥~~~~~~~”
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起边上响起,计缘转头望去,那边屋顶正趴着一只黑猫,并无妖气戾气只是寻常动物。
方家在村中只是很普通的人家,相较而言不算简陋也,有一间两室主屋一间旁屋和柴火房,而计缘就暂住旁屋。
夜深人静。
“喵奥~~”“喵~~”
“奥~~”……
一声声猫叫声响起,本就睡得很浅的计缘一下睁开眼睛,坐起来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主屋那边。
屋顶上蹲了起码十几只野猫家猫,明明全都是普通动物,却看得计缘有些头皮发麻,忍住酸痛感将眼睛逐渐睁大到七成,居然看到主屋内方求的房室窗内,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一小阵阴恻恻的绿意。
‘到底什么鬼东西!’
计缘悄悄坐起来,伸出中指在屋内油灯上轻轻沾了一滴灯油,法力渗入指尖油液,然后曲指中母相扣,朝着方家主屋一弹。
嗖~
油珠悄无声息的飞入主屋,正中屋内油灯灯盏内。
“咚~”
油灯溅出起码二十几滴骤然隐匿的灯油,以一种奇特的慢动作,缓缓飞出灯盏,飞向屋内四处。
见武技和御水的结合奏效,计缘眯起眼睛,打开火折子轻轻一吹细微的火星亮起一丝就被罩在袖内。
而计缘左手再次从袖中生出来的时候,手上抹了一点带着火星的黑灰,只是在障眼法的作用下不见火色。
只会四个术法,自然要以一切手段将之用的出神入化。
“呼~~”
轻轻一吹,藏着星火的一小撮黑煤灰飞出旁屋,大约三个呼吸之后分散化入方家主屋。
计缘眼睛微微眯起,意境丹炉内炉火骤然升腾,双眸的灰白好似一瞬闪过火光。
“轰~~”
方家主屋刹那间焰光爆闪。
“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的尖声惨叫响起,阴绿之气纠缠着焰光溢出窗户飞逃而走。
“哼!不过尔尔,真当计某人死的啊?”
烂柯棋缘 第86章 又见黑子
见到那东西飞逃,计缘却不急着追,他已经清楚那是什么了,也有了更简单有效的解决办法,犯不着半夜追到山里去,还是先看看方求有没有出什么大事。
另一边的方家主屋,母子两都已经被吓醒。
方母丁氏掀开被子披上一件外套就急匆匆往儿子房室,见到方求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微微颤抖着喘大气。
“求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刚刚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方母慌张的左右看看,做到床上捧儿子的脸,发现上头全是汗。
“娘…娘…我做了个噩梦…呼…”
方求说话语无伦次,刚刚本也是和往日一样的噩梦,只是突然间梦中大放光明,有无穷火焰袭烧而来,在这中间一个腐烂可怖的怪物在梦中显现并被火焰灼烧。
怪物的惨叫声在梦中和室内都响起,将方求惊醒。
这时候,计缘显得很慌张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
“方兄弟,丁大婶,发生何事了,方才计某听到一声尖叫,你们没事吧?”
“咚咚咚……”
听到屋外计缘的中正清朗的声音,屋内的两人也稍显安神,人多嘈杂总是能减缓恐惧的。
“娘,你快去给计先生开门。”
方求定了定神说道,丁氏这才起身去前厅。
移开木插销打开门,同样面带惊色的计缘站在外头。
“丁大婶,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好像是求儿做了个噩梦……”
“是吗,没事就好,我去看看方兄弟。”
说完,计缘就和方母一起进了方求的房室。
“方兄弟,刚刚又做噩梦了?”
边说话,计缘一边也打开室内火折子,吹亮之后将房间油灯点燃。
见着了光明,方求的脸色好了很多。
“没事了,打扰计先生休息了,就是刚刚梦里被吓到,不碍事的。”
丁氏这会端了一碗水过来递给方求,却发现儿子没带串珠。
“求儿,娘给你求来的串珠呢,你怎么不带啊?”
“啊?串珠,这…”
计缘赶紧出来打圆场。
“定是落在丁兴兄弟家里了。”
“对对对…一定在丁大哥家,娘你别担心,丢不了的!”
“明天记得找回来,这是你的护身符!知道吗……”
丁氏在这喋喋不休的念叨,而一边的计缘也确认了方求还并无大碍,虽然命火和气象发虚,但也不过是惊吓过度。
。。。
第二日清晨,计缘借口早饭后自己走动走动,离开方家后悄悄找到丁兴。
在丁家厨房,正含着稀饭的丁兴听闻计缘的话有些诧异。
“方家的墓葬?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此刻的计缘坐在丁家的小矮凳上,面色平静从容中露出一丝笑容。
“若计某说只是想去看一看,丁兄弟可信?”
丁兴摇了摇头。
“先生别开玩笑了,您和方家才认识,不至于要去祭拜方家先人的。”
由于昨天的熟稔和出于对有学问之人的敬重,现在这的人都对计缘改敬称。
“丁兄弟听到昨晚方家方向的尖叫声了吧?”
“对对对,正要问先生您呢,昨晚那边是什么声响,我还以为是野兽,现在看来真的是方求家那的?”
“呵呵,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计缘虽不再多言,却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丁兴疑惑又好奇之下,赶紧扒完了稀饭,然后带着计缘沿着村中另一条小道去了村外后山。
路不算远,两人攀爬行走约一刻钟,就能看到时不时出现的墓葬,而在一个小山坳的角落,见到了丁家的几个坟墓。
“计先生,就是这了,嘶……这怎么这么凉啊…”
抓着柴刀的丁兴指了指这几个土堆,边说还边搓了搓手。
丁兴也不怕计缘搞什么破坏,一是相信计缘,二是这书生样子的大先生大腿估计都未必有他丁兴胳膊粗,想做什么坏事过得了他丁猎户的关?
“嗯!”
计缘走近一些,视线扫过这边四个土坟,然后走到了最西边也是地势最低的那个坟前,伸手摸了摸墓碑前的一撮细小黑灰。
抬头细看碑文,上书:“家父方升汉之墓,儿子方求立。”
“丁兄弟站远点,别沾湿衣服。”
计缘提醒一句,伸出右手往墓前一指,一枚虚子出现在剑指前,随后往外一拉。
“哗啦啦啦……”
沾湿?
随着一阵水声响起,原本还有些纳闷的丁兴,骇然看到有污浊的浑水从方父墓冢中流出,好似一条被牵引的浑浊水龙,离地一尺而出又顺着一边斜坡落到向那边山下。
周围显得更凉了,同时一股令丁兴难以忍受的恶臭也散发开来,令他几欲作呕。
“嗬吼~~~”
沙哑的声音自墓冢中传出,将原本即惊骇又恶心难受的丁兴吓得僵住了身子,整个人仓皇后退,差点被地面的山石绊倒。
“计,计先生……!”
“莫怕,有我在没事的!”
计缘右手虚画,将所有污水全都引出,然后左手好似拈花般拈出一支正在燃烧的灯芯,其上还裹着一层灯油,将之举到面前,运起法力张口轻轻一吹。
灯芯带着稳定不灭的火焰,随风飞舞着从刚刚被水冲破的小细洞入了墓冢。
轰~~~
内里一阵火起,焰光隐约透出墓冢洞口。
“嗬啊~~啊~~~~~~”
墓冢内可怖的嘶吼声从沙哑最后到尖锐,一旁面色苍白手脚僵硬的丁兴忍不住捂住双耳。
大约十几个呼吸之后,一切动静都平息下去。
计缘轻叹一口气,果然是荫屍,外道传有言:荫屍者,有实有虚,魑魅小邪,害子孙……
“尘归尘,土归土,好了丁兄弟,我们走吧,以后你可向方求兄弟提一提为父迁葬,换个向阳又地势稍高的位置,当然了,不换也无事了的,对了,此事就不要向他人提起了。”
“哎哎哎…记下了记下了,哎哎先生等等我,等等我呀~~!”
丁兴这会脚都有点哆嗦,赶忙跟上已经快步离开的计缘,生怕被一个人留在这。
计缘在前面走,丁兴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上,后者依然心惊肉跳,前者心中也暗藏疑惑,袖中一颗黑色虚子一闪而逝。
‘果然又是黑子?’
。。。
对于计缘而言事情已经结束,自然也就向四家熟悉的住户告别,而对于四户人家而言这也算不上突然,毕竟计缘本来就是要走清水县官道的。
乡人热情,特意将计缘送到之前的岔路口,丁兴还硬是送给计缘一提包着大竹叶的酱兔腿。
“好了,诸位就送到这里吧,还有方兄弟,再去卧山寺拜拜,也去土地庙上个香,相信做噩梦的毛病也会好起来的。”
“好的,定听先生的!”
方求笑着回答,以为计缘提醒他赶紧去买个新串珠圆谎。
“那么诸位,后会有期了!”
计缘朝着四户人家郑重拱了拱手,引得他们也赶忙以称不上标准的姿势作揖,口中说着“保重”“顺风”之类的话。
望着计缘远去的背影,丁兴看看方求,突然道:
“方求,你给先生磕两个头吧!”
“啊?”
方求一头雾水。
“磕头?为什么?”
计先生人是好,学问也大,可也犯不着给他磕头吧,旁人不也没行什么大礼嘛。
“没事没事…”
丁兴搪塞过去,并暗自决定待会等大家走了自己悄悄去追计先生,这么想着还真是心里兴奋得不行。
只是待到丁兴随后悄悄出村时,时走时奔了足足一个时辰,依然没能找到计缘的身影,来时有多兴奋此时就有多懊悔。
烂柯棋缘 第87章 浩然浩然
走上清水县的官道,计缘却没有去清水镇的想法。
路线已经在瓦山村问清了,鼓胀了两圈的灰布包袱包里更有丁兴送的多块干饼和一提酱兔腿,就计缘而言完全没有去清水县的需要,索性就直接沿着管道赶路了。
不得不说虽然计缘也确实有省麻烦的想法,但实际上丁兴最开始追寻的方向就错了,所以后来不信邪的丁兴直接跑到了清水县也依然没找寻到计缘的身影。
。。。
宁安县县学内,孩童们正对着书册念诵文章。
“观今鉴古,多学多闻,学而时习,持之以恒…君子立身,能言善容…….”
这群孩子有大有小,最小的不满十岁,最大的则十四五岁,俨然像个小大人,个个摇头晃脑的认真诵读。
“停!”
持着细听的尹兆先在孩子们身边踱步,待到绕回夫子桌案前才开口。
整个学塾内一下子鸦雀无声,不少孩子都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今天夫子要考教功课的,哪怕是尹青也不见得多镇定。
尹兆先转过头身来看看这一共三四十个有大有小的孩子,一脸稚气和紧张。
“今天的考教有别以往,我换个题目……”
这次考教并非临时起意,最早的想法来源于当初有一天在居安小阁和计缘的闲聊,讨论的内容是尹兆先带着的一本《正训篇》,属于教人敬畏官府知法守法的教学必读书。
这种身的导向是对的,但是对于知法守法的内容到最后却远少于敬畏达官贵人的内容,到最后谄媚权贵的中心思想都显得有些露骨了。
当时计缘已经和尹兆先混熟了,也了解其人性格,所以放心的带着嗤笑的语气问尹夫子怎么看这本书,问他为何这样的书一直为“必学六章册”之一,就算不换为何没人去改编,是不想还是不敢?
当时不但把尹兆先给问住了,也将尹夫子以前对这本书的别扭感直接一针见血的挑明了,让尹夫子第一次站在庶民角度深思官场和民生立场之间的微妙,也就此事有些“大逆不道”的和计缘讨论了半天。
想到这些回忆,尹夫子再笑着看这些在计缘口中为“社稷之种”孩子们。
“曾听闻,北海有梧桐,身立海中三万尺,乃凤凰栖所,海域多山岛,朝凤群鸟尽栖于此,其深远处有南山,南山之上有鹳鸟,乃是南山群鸟之首……”
尹兆先这个展开,让不少孩子都面面相觑,有种听神奇故事的兴奋感。
“凤凰缥缈喜遨游,鹳代之以策群鸟,纳百果食鱼虾,久之蔑视群鸟以小凤自居,踏巢啄羽而乐……”
随着尹兆先以一种神话的方式趣味横生的展开自己的题目,学塾的孩子们听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等尹兆先讲完整个杜撰的故事,面带笑容的望着孩子们。
“你们以为,鹳鸟群鸟是否有过?若以身代鹳鸟,又有何解?”
要知道以前到尹兆先提问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问一句有谁想回答,从来没哪个孩子会自愿的,就是尹青也一样。
可此时,即便依然没多少人敢直接开口,但这不过是习惯性举止,尹兆先已经从孩子们敢于直视他视线的表现和放松中,感觉到了那种前所未见的跃跃欲试。
“好,尹青,你先来回答!”
“是夫子!”
尹青起身,照着本性的判断回答,表达了对群鸟的同情和对鹳鸟的责备等。
随后尹兆先又叫了好些个有足够表达能力的学生,因为之前回答的学生不论观点如何,都没有被批评,所以大家起来回答都很有底气。
这一讨论居然就去了半天,而尹兆先也很满意学堂的氛围。
‘计先生所谓的寓教于乐,果有成效!’
等大家都回答得差不多了,尹兆先坐回夫子案桌前,对着前方几十名学子道:
“今日之答希望大家全都写下来,言词不顺或有不识之字,可问旁人亦可直接来问我,我会以此作为文章考核。”
台下原本都很兴奋的孩子听到“文章考核”几个字,立刻就条件反射的担忧起来,尹兆先见此反应也是笑着摇头,眼神于书面上则严肃坚定不少。
‘育人大计如功参社稷!’
他取过毛笔,极为端正工整的在桌案宣纸上写下几个开篇大字——《群鸟论—童生答曰》
。。。
此时此刻,宁安县城隍阴司所在。
监管功过司的城隍阴司文武两判官正在批阅章册事物,包括各司概况,日夜巡游使官所汇之事,县中又有什么人将要死去,有什么人气数变动需要注意,各司之间工作有什么困难和要求,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情况,都要事无巨细的由文武判官帮助城隍先捋一捋。
检查完厚厚一叠章册,武判官大笔一挥,其中大半章册文字消去,全都汇拢到少数几本上。
“抬走抬走,下一叠下一叠!”
事情总是处理不完,武判性子又比较急,这吼起来,引得边上细细批阅的文判官也是笑了笑。
“是是是,判官老爷莫急,正在抬来,正在抬来!”
边上几个小鬼差役也忙得很,归册取册还需要不停有人手将一些章册分类到各司,并送到各司由各司主官再行批阅,大半时间都在路上。
而且这些章册被消字的还好,有字的那种可是关系分量的,越善越恶的都更重,算是件苦差事了。
其中两个小鬼差役匆匆跑到阴司的簿汇堂,还没跨进去,就和匆匆冲出来的几名文职小鬼差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你们急什么?”
“有章册出事了!出怪事了!抬不动抬不动!我们得去找判官大人,还得去找福禄二司大人!”
几个差役鬼体相撞不过是相互偏移一下,立刻快步朝着各司位置跑去。
片刻之后,功过司所在,好几司的主官全都集中到了这里,而文判官的桌案上,正放着一本功过簿和一本福禄册,正在隐隐透着光明。
文判官皱起眉头,看了看各位同僚,伸手翻开两本册子,前面那些页都略过,直接翻到了光线透出的那两页。
书册其上,一道道晦涩的气息流转,虽然很淡,却十分玄奇,能见到其上一些文字显得极为飘忽,而福禄德业皆是大涨。
所有阴司主官全都将视线落到这几页所属之人的名字上。
“尹兆先!”
。。。
正在走在清水县以南百里外官道上的计缘,突然心有所感,观想之下一枚棋子现于指尖。
隐约间,计缘好似能透过这枚虚幻的棋子看到一双修长之手扶纸持笔,于宣纸之上书就文章。
也正是这时候,计缘指尖一麻,发现棋子从虚子状态变得凝实了不少。
“尹夫子!”
烂柯棋缘 第88章 真有那么神奇
计缘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干脆就朝前猛然加速几步,然后纵身一跃,好似一只蝴蝶一样飞上一个茂密大树的之上,然后轻飘飘如落叶一样落到其内的树干上。
就这么在大树其中一根粗枝上坐下,疑惑中的计缘再次伸手执子,细看那枚因尹兆先而出现的棋子。
如今计缘一共三枚棋子,一枚半虚半实的黑子,一枚全虚的黑子,最后是属于尹兆先的无色子,但却突然变得凝实了一些。
尤其是刚才那种奇特的感觉,计缘好似能感受到自己好友那股子心念,虽然没任何玄通道法也无什么奇异神光,却自有一股内敛气势。
这一点,于尹兆先自己而言可能就是心念通达,反倒是宁安县城隍阴司内体现得更直观,而计缘则感受得更直观。
若硬要形容,那就是孕育的儒生浩然气的激发。
那么棋子变色或许同计缘有点关系,但变得凝实肯定也是因为尹兆先自身的原因,尤其是刚才那种感受过后就更能确定这一点。
对于自身棋子的感觉,计缘把握的又清晰了一些,不过这些事他现在也没有深思,而是望着棋子洒然一笑。
“得友如此,吾之幸也!”
等自语着说完这句话,计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语气又是那么文绉绉的,真是习惯成自然。
这会因为好友尹兆先的关系,作为观棋之人的计缘也是心念通达,干脆就不走了,在两丈高的树干上修炼起来。
这个世界的练法炼诀和计缘上辈子看得那些畅销小说可有很大不同。
所谓基础练气诀与高深炼诀大法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分五行化阴阳的运用,以及提炼法力的效果,没有什么小练有几层境界大练有几层境界的细分。
真正修行修仙境界的精进,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甚至很难明言,有人一朝顿悟就修行突飞猛进,也有人蹉跎岁月依然止步不前。
有的修行之辈认为当以力破巧,又有部分认为叩心关很重要,但大部分人最常做的也是边日复一日靠着水磨工夫打磨法力点亮窍穴,边修习各种术法神通。
有时候修为的突破是水到渠成,有时候则有些莫名其妙,各个仙府名门也是各有一套说法和准则。
草木禽兽等精怪妖族则修行更为艰难,道行积累远比修仙之人艰辛,化形修得人身又是极为苛刻的考验,常常无法可依又遭受炼神炼肉之苦,很多靠着一股狠厉积攒道行撑下来,比照所谓正统仙道,有些地方更类似凡尘武功练法。
而且妖物精怪很难摆脱开启灵智前的习性,虽然多有心思纯粹者,可也更容易变得凶戾无比恶业缠身,祸害于人也祸害于己,更糟厌恶和惧怕。
反倒凡尘中的武功境界,是真的颇有些计缘上辈子印象中的那种味道,打通经脉汇拢真气都一板一眼有切实的突破口和标准,以此来打破身体桎梏。
至于计缘,不会有事没事就多想,一个一百万都没有的人,去想那小赚一个亿的事干嘛,只要自己舒心就是最好的仙道。
只是不想那么多不代表计缘心气不高,相反,到了如今,他很清楚心中所憧憬的“自在逍遥”分量有多重。
这会执子虚点,三颗棋子好似被按在一块计缘身前的虚无棋盘上,呈现品字形,念头一转,既有缥缈灵气缓缓汇聚。
导气天地化生,将灵气纳入体内,意境丹炉真火熊熊,身内天地更是星辰璀璨,不时有流光落入丹炉,一亩丹田蕴气翻腾。
不知不觉间,官道上已经起了雾气,夜来日落晨起月落……
。。。
三辆马车正缓慢的在官道上前行着,车夫没有坐在车上赶马,而是都下车在前头牵着马前行,盖因为雾天不适合策马奔跑。
最前一辆马车上,一个白衣公子正坐着看书,因为马车行进得很慢,所以并不算颠簸,一旁的仆从则百无聊赖的靠着车壁发呆。
“这车怎么就这么慢呀……”
牢骚了一句,仆从掀开马车帷幕,冲着前头的车夫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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