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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了。
是替迟妙棉求名分来了。
萧云和淡淡一笑,抚了抚衣摆,“迟大人,你这到底是请罪还是讨功?”
迟烽浑身一颤,忙再次磕头触地,连道不敢。
跪在后头的迟妙棉却轻轻声地开了口,“殿下,还请不要责怪叔父。都是小女的过错,方才本想悄悄出了门去,不想却叫叔父瞧见了。他也是怜惜小女。求殿下宽恕。”
萧云和看着这个言语温柔又规矩懂事的女孩儿。
方才在自己身下的顺从柔软,着实令他满意。
挑起一抹笑,还没说话。
迟妙棉却忽地抬起头,朝他看来,带着无限柔情倾慕的模样缓缓说道,“今日,其实本来最无辜的,该是殿下才是。小女当真是三生有幸,才有机缘,能与殿下有过这……一番……”
说着,又红了一张脸,微微垂下眼眸,颤着声儿地说道,“小女只觉此生无憾,再不敢求殿下什么。还请殿下莫要因为小女,责罚叔父。小女……感激不尽,这一辈子,都会,都会将殿下,记在心里。”
前头迟烽大为感动,又心下震惊——这四姑娘,倒是比他预计得有能耐。
而萧云和,则是明显的变了眼神。
他自小出神天潢贵胄,身边围绕的女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听过的各种倾慕诉衷肠更是无尽可数。
却偏偏没有遇到迟妙棉这一种的。
分明是被他强迫地给了身子,可事后,居然不求名分不求承诺,甚至还主动退让。
言语里,满满的情意,却又饱含了一个身世卑微的小女子的怯懦与仰望。
说他不受触动是不可能的。
他默了片刻后,说道,“都起来吧。”
迟烽顿时大松一口气,而迟妙棉垂下的眼睑、盖住了眼底的一丝得意之笑。
“多谢三殿下不罚之恩。”迟烽躬身赔笑。
萧云和却看向迟妙棉,“你当真一点也不怨?”
迟妙棉面上绯红,眼睛里却当真一丝怨怼也无。
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女其实……心中是喜不自胜的。”
萧云和神色一变,连迟烽都忍不住朝迟妙棉看去。
便听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殿下许是不记得了,从前……殿下救过小女的命。”
萧云和微愣——还有这件事?他倒着实不记得了。
“小女从那时起,心中便对殿下……”
大概因着有外人在,这般倾诉衷肠,很让迟妙棉羞赧,她捏着帕子,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今日本来叔父给殿下安排送醒酒汤的,是个很老实的丫鬟……是小女听闻殿下醉酒,想着能亲近殿下几分,才强行替代了那丫头……小女,小女,并无怨……”
萧云和不是个傻的。
迟妙棉刻意以送醒酒汤接近,他不是看不出来。
本以为此女达成目的后,必然会做各种要挟或利用。
却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就挑拨了这一层。
比起埋在他心中的怀疑,这样的坦白,反而让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倾心爱慕他的一片赤诚。
他站了起来,走到迟妙棉跟前。
迟烽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低头退下。并顺带关上了房门。
迟妙棉抬头,痴情绵绵地看向萧云和。
不比先前少女时期的甜美清新,经历过云雨后的迟妙棉,此时的眉眼间,已是隐约多了一层甜蜜的风情。
娇艳欲滴,花苞尽放。
引得萧云和又想起方才的痛快,心头又一阵晃荡。
他笑着,握住了迟妙棉的手。
迟妙棉眼眶微瞪,又惊又喜地看向萧云和,“殿下?”
萧云和笑着看她,“我答应会给你名分。堂堂皇子,怎会言而无信?”





凤倾九重 第二百七十四章 翻脸
“殿下?!”迟妙棉像是傻了,除了呼唤,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萧云和见她似乎不信的样子,笑着又点了点她的额头,“莫不是,在四妹妹心中,我便是这么样的人么?”
迟妙棉哪里听不出这看似柔情笑言的一句话,其实却是在真真切切的试探她。
当即眼眶一红,连连摇头,“不,从三殿下救过小女之后,您在小女的心中,便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无人能比!”
“哈哈!”
萧云和大笑,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你是个好的,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迟妙棉顺势靠在他的胸膛,像一朵软弱无依靠的菟丝花一般,只能紧紧地依附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她轻轻地问:“殿下,那……九妹妹那里……”
萧云和笑容一顿,迟妙棉连忙后退,“我,我……都是小女的错!小女不该痴心妄想,殿下千万不要因为小女与九妹妹有了嫌隙……”
萧云和却按住她,说道,“我自会与她说去。”
迟妙棉登时抬头,又是感动又是不忍地望过来。
似是欢喜极了,可片刻后,再度轻轻摇头,“多谢殿下之心,可月和茶楼那日,九妹妹见到跟殿下同行的那位姐姐,都……都那样的神色,只怕要是知晓小女与殿下的事,更会……”
月和茶楼几个字一出。
萧云和的脸色便变了几分。
朝迟妙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你那日在茶楼……”
迟妙棉忽而一僵,“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
萧云和顿时脸色阴沉,可不过一瞬,又恢复了那副柔情之意,“无妨,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就算看到什么,也不碍事。我不会怪你。”
迟妙棉都傻了,看着萧云和。
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打着颤儿说道,“殿下,您,您这样好,让小女,可,可如何报答呀……”
萧云和笑了,走过去,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迟妙棉注意到是给楚梦然用的同一块,顿时一阵恶心,却没有躲避。
便听萧云和说道,“你也不必报答我。只是……”
迟妙棉见他为难,当即说道,“殿下有何为难,妙棉可能帮得上的?定不会推辞!”
萧云和失笑,捏了捏她的脸,“只怕是真叫你为难。”
默了下,又道,“在月和茶楼那日你若是听到了,必然也知晓。然儿跟我说的……表妹私会男子一事……”
迟妙棉睁大了眼。
心下却是一阵不快——什么然儿!
萧云和见她神色,忙道,“我倒不是怀疑表妹,只是,表妹本就生得容貌出众,又兼之背后有黎家那样富有的外祖家。着实能引来不少别有用心之徒。她又是个性子绵软的,容易受人诱骗蛊惑。”
迟妙棉似是渐渐地反应过来,“殿下是要妙棉帮您盯着,是什么人故意接近九妹妹么?”
萧云和欣然一笑,随即又为难地看她,“不错。我想着你离她总归比旁人近些。可到底你是女子,叫你做这样的事……”
“不不。殿下,只要是您的意愿,小女什么都愿意做!”迟妙棉匆匆摇头,一双妙目,切切地看向萧云和。
萧云和笑了,怜惜地摸了摸她的侧脸,“叫你难做了。”
迟妙棉却是一副痴心为心上人,刀山火海都愿意去闯的模样,一脸的温柔感动。
两人靠在了一起。
屋外,迟烽忽而听到屋内再次响起的动静,不由吃惊。
不过很快,又暗暗欣喜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房门再次打开。
萧云和依旧那副清风明月的姿态走出来,背过手,对旁边的迟烽道,“今日辛苦迟大人了。”
迟烽忙躬身,“不敢不敢。”
萧云和瞥了屋内一眼,“婚事之项,今日迟夫人既然不得空,我便改日再登门拜访。”
竟然只字未提迟妙棉?
迟烽心下暗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点头,“是,那……下官恭送殿下。”
“迟大人留步。”萧云和似是累了,也没多话,便径自走了。
迟烽连忙让迟康引路。
心里疑窦丛生——这好事明明成了,萧云和为何却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态度?
正不解中。
房内,迟妙棉扶门走了出来。
那身姿,神态……
迟烽看了一眼,便错开视线,满意一笑,“今日算侄女儿头功,叔父可要好好写信回老宅夸一夸你。”
不料,迟妙棉却一改先前的恭敬小心,笑得有些居高临下,“叔父,三皇子方才,什么都没说吧?”
迟烽眉头一皱,朝她看去。
迟妙棉也不在意地拢了拢松散的发髻,“要想将人彻底拢住,也非今日一朝之力,叔父还是不要急着跟祖父邀功了。”
迟烽不满地看她,“我冒着如此大的风险,给你铺路造桥,你非但没达成目的,如今这却是什么意思?!”
见他叱问。
迟妙棉悠悠一笑,朝他福身,“叔父,侄女儿累了,先回去歇着了。以后侄女儿的事,就拜托您了。还请您多多费心,不然,这事若是提前戳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呢。”
“你……”迟烽眼睛一瞪。
迟妙棉却转过身,不远处的小寒赶紧跑过来,将她扶走。
……
竹苑里。
迟静姝手里拿着一个碧蓝的研钵,一边往里头添加花瓣,一边听着小菊的话。
“四小姐离去后,老爷发了好大的火。直说竟然拉了一个白眼狼,气得连西厢房门外摆着的花都踢翻了。然后转身便去了五小姐的院里。”
张妈一脸的难看,在旁边站着,没吭声。
绿柳倒是稀奇地问道,“四小姐好奇怪呀!按理说,老爷帮了她,她又得依附老爷,必然是要恭恭敬敬的才是呀!怎么转头还要挟起老爷来了呀!她是想做什么呀?”
一开始没说话的张妈这时到冷哼了一声。
“还能是想做什么?攀上高枝儿了,就过河拆桥了呗!”又狠狠地咒骂了两声,“那三皇子,本以为还是个良配,竟然也如此……简直可恨!”
又去看迟静姝,“小姐,您也就纵着他们如此?这若是不提前防备,以后您嫁过去了,岂不是要面对满屋子的莺莺燕燕?这如何使得?!”




凤倾九重 第二百七十五章 谋算
迟静姝却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只顾捣弄花汁。
“小姐!”张妈焦急。
迟静姝笑了笑,抬起头道,“张妈,我有些渴了,您不是在小厨房熬了百合粥么?给我端一碗来吧?”
张妈哪里看不出她这是想支开自己,顿时气恼,“您真是……”
可也没法,只能愤愤转身去了。
小菊看了眼被撩开的帘子,“小姐,为何不与张妈细说?”
迟静姝放下研钵,绿柳给她端了一碗茶来。
她接过,喝了一口,淡淡道,“张妈年纪大了,这些龃龉不堪的东西,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叫她多看一眼。”
小菊看了眼一脸懵懂地站在迟静姝身边的绿柳,点了点头。
迟静姝端着茶碗,又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小菊有些意外,没想到迟静姝竟然回来问她。
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小姐今日这一招,将计用计,做得非常漂亮!”
迟静姝一笑,又喝了口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菊继续道,“从四小姐来到咱们府上,您大约便已算计到如今的这一局面了。月和茶楼的碰面并非偶然,二夫人一心为五小姐寻求更好的亲事也在您的意料之中。还有老爷的算计,以及会趁机出头的四小姐的心思。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
迟静姝捧着茶碗,看水里倒影的自己的脸,面上闪过一道嘲讽笑意,不过被水纹一晃,又消失了。
哪里来的料事如神,不过是前世里,看透了他们真正的模样罢了。
小菊又道,“只是,让奴婢不明白的,却有两件。”
迟静姝放下茶盏看她,“你说。”
小菊想了想,说道,“一是,您如何会料中,三皇子必然会收了四小姐?二是,您又如何知晓,四小姐会在事后,与老爷翻脸?”
小菊说这些话的时候,绿柳一直是一副听天书的样子。
两人都等着迟静姝的回答,却不想,她又转过身,去倒弄花瓣去了。
并未回答小菊的疑惑。
如何知晓?
她其实,并无法知晓。
萧云和收了迟妙棉,才能让她确定——他知道了月和茶楼背后有人偷听窥探的事。
那一天,她算计的,不止萧云和、楚梦然和迟妙棉。
还有……苏离!
萧云和一旦发现月和茶楼有鬼,势必会追查下去!如此一来,苏离的暴露便注定早晚。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在被萧云和盯上后,会露出怎样的面目来。
而另一方面,她也明白,萧云和一旦发现迟妙棉知晓了他跟楚梦然之间的事,是必定会采取手段笼络住迟妙棉。
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保密,甚至还能为他做一些他自己没法伸手的事。
这样的手段,上一世,萧云和可就已经对迟妙棉做过了!
可笑的是,迟妙棉居然两世,都走了同样的一条路。
只不过今生。
她似乎更聪明了,事后,反而晓得去拿捏迟烽。
若是不借此机会强压一头,只怕事后,她便只能任由迟烽摆布了。
呵。
不过,想到迟妙棉前生的下场……
迟静姝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研钵倾斜。
绿柳立马上前将一方碧玉方盏端到底下,接过那倒出来的粉色花汁。
花香四溢。
迟静姝垂着眸,看着那流淌中闪烁光泽的花汁,淡淡道,“吩咐下去,不许竹苑的任何人与暖玉阁那边又丝毫接触。但凡发现,便即刻发卖出去。”
小菊一怔,没等到回答,又听到了这样的吩咐。
看了迟静姝一眼,应声离开。
绿柳将那玉盏放到窗边,又扭头看迟静姝,“小姐,您不高兴呀?要不奴婢再陪您去园子里剪几朵花来吧?上回看到东边的那块儿,月季开了呢,可好看了!”
迟静姝看着窗外,没说话。
绿柳看了看她,又道,“奴婢想要月季的胭脂膏子,小姐也给奴婢做一盒嘛?”
迟静姝一笑,这才转过身去,“那你去拿花篮和剪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
绿柳像只燕子一般,欢欢喜喜地飞走了。
屋里。
迟静姝看着指尖沾染的花汁,拿了一块干净的丝帕慢慢揉搓。
玲珑的眼眸,渐渐地冷凝如水。
片刻后,忽而又低声一笑,扔了帕子,起身出了屋子。
……
同一日,傍晚。
一辆不起眼的青盖小轿,停在了榴花巷的三尺堂前。
一个戴着帷帽,瞧不出身形容貌的妙龄女子,从轿子里下来,抬头,看了看那三尺堂的牌匾,又看向门内光景,并未动弹。
门内,走出一个鹤发须颜的老者,朝她恭恭敬敬地笑了笑,“我家主子恭候多时了,小姐,里面请。”
“你们家主人找我,到底何事?”原来是个妙龄的女子。
老者却不回答,只笑道,“必不会害小姐的,请小姐入内说话。请。”
女子又站了片刻,想起那人传来的话,终是抬脚,随着老者,走进三尺堂内。
穿过后院,来到一处书香与药香缠绕的后屋。
一道大大的屏风,将屋子隔开内外。
屏风后,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女子迟疑地看了眼,摘下帷帽,露出一张净秀大方的脸。
正是陈怡!
屏风后传来男子似是失望的笑声,“太子如今的眼界,竟落得如此了么?”
陈怡眉头一皱,朝那屏风看去,“阁下若是寻我来此奚落取笑的,那就恕不奉陪了!”
转身要走,站在她旁边的福叔却伸手一挡。
陈怡瞪眼,“你们要做什么?我出了事,太子必然不会放过你们!”
“呵。”
屏风后的男子笑了起来,又咳嗽了两声,“可不敢对太子的心上人不敬,还不快退下。”
福叔立即放下手,后退两步。
陈怡抬脚又要走。
身后传来沙哑的笑声,“陈小姐,当真不想做太子妃?”
陈怡脚下猛地一顿!
半晌,转过身,看那屏风上模糊的身影,“你有何目的?”
男子笑道,“望着陈小姐以后一朝成了天凰之尊,莫要忘了在下的相助之力。”
倒是十分充足又有力的理由。
陈怡却还是忍不住怀疑,“我如何能信你。”
男子笑了,“陈小姐不必此时便信在下。只是,这天下,能助你达成目的的,只有在下了。”
陈怡面色变了几瞬,最终,说道,“你要如何助我?”
男子带笑带咳的声音传来。
片刻后,他笑道,“这还需要陈小姐的配合了。”
陈怡皱眉,“如何配合?”
约莫两炷香的时辰后,戴着帷帽的少女从三尺堂内走出,回头看了眼三尺堂,上了轿子。
然后松开手,看手中方才得到的瓶子。
想起男子说的话。
“太子身中奇毒,只能以此为解。然而,这解药只能融于处子血液之中。太子遍寻少男少女,就是为了寻求有这种解药药效的处子之血。”
“你若是吃了这药,又兼之太子如今的重视。对太子来说,便是这世上再无可代替之人!”
“到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下权贵,尽在你脚下!”
“放心,这药,对人身并无任何害处……”
她明白,太子与她,其实很可能是一场误会。
可尝过那权势带来的滋味,她又何尝甘愿轻易转醒?!
天下权贵,尽在脚下。这样的尊荣,是何种快活?
她握着瓶子的手,一度收紧。
扒开瓶塞一看,里头有两粒药。
试探地想倒出,可最终,又塞起了瓶塞。
莫急,莫急……
小心为上。
若真如那人所说,她能将那一国储君握于手中。
那……
她抬起头,眼神慢慢狠厉下来。
……
转眼又过了两日。
眼看着便是快要到夏日祭之时,不止皇宫之中有祈福祭天的宫宴,皇城之中,大街小巷更是人来人往,一副热闹喧嚣的景象。
青云国乃有两大习俗,一为夏日祭,二为秋日祭。
夏日祭在初夏,乞求上天垂怜,莫要多雨洪涝多旱灾荒,能让这一年的秋季得个大丰收。
夏日祭在晚秋,感恩一年顺遂、期盼瑞雪降临,昭示来年福泰。
都是青云国上从皇室下至黎民,十分重视的祭祀之节。
今年又刚好赶上十年一祭的大礼,便有许多外地封臣大将赶赴回京,共同祝祷。
连无忧书院也要为这夏日祭做祝词以及各种准备,甚至歇学了数日。
迟静姝便赋闲在家,每日剪花弄草,倒也自在。
这一日,初阳正暖,迟静姝正在刚刚搭建起来的藤花架旁亲手缠绕青翠的葡萄藤子。
张妈忽然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
手上还端着一碗冰爽的乳酪。
到了迟静姝跟前,就急急地说道,“小姐,老爷将那女人从祠堂里放出来了!”
迟静姝竟没有惊讶,反而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那盘缠上去的绿叶,笑道,“是镇远将军回京了?”
镇远将军,当年的常州指挥使,徐媛的生父,如今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徐之行。
一旁的小菊神情骤变!
张妈连忙点头,“可不是!老奴一听说那女人叫放出来了,就即刻去前院打听了,老丁说,那镇远将军,今晚就会进京。”




凤倾九重 第二百七十六章 山雨
张妈妈一脸的焦急,“小姐,老奴觉得,这镇远将军此次回京,就算待不久,只怕春荣堂那位,也会想着法子借机对付您。咱们最近可千万要小心些才是呀!”
相对于张妈的不安,迟静姝却是神情淡定,笑了笑,转过身,在藤花架边新搭起的竹藤椅子上坐下,端过张妈手里的冰乳酪。
姿态优雅地饮了半碗后,才轻笑道,“不用担心。我等的,便是他回京的这一日。”
张妈一怔。
旁边,小菊用力地咬住牙关!
……
春荣堂。
徐媛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看向对面的迟烽,“老爷,您当真好狠的心!为着这么点子事,居然罚我跪了两天的祠堂!我可是您的正妻,堂堂大理寺卿府的夫人!传出去了,叫我在下人还有外人跟前,还要不要脸了?”
迟烽一脸的阴沉,“你还要脸?!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连三皇子都敢算计!那可是皇子!”
徐媛哭得更凶了,“那我不是为了敏敏么!您也知晓,她如今……若想再寻个好婆家,只怕有得艰难!索性三皇子看上的是咱们迟家的女儿,哪个不行?”
“你混账!还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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