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第一神

光芒越盛，他的双眼越是发亮，眼神越是扭曲。
如今月之神境已经沉降到什么位置，这两个世界的人，惊慌到什么程度，他都心里有数。
他开启了月之神境最快的速度，完全放弃了抵抗天一界面的吸引力，导致月亮陨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忍不住大笑、狂笑。
小幽就站在他的旁边，随着父亲一起笑着，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个瓷娃娃。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惨叫了一声，滚倒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手指剧烈颤抖，捂着胸口，发出呜呜的哭声。
棂心咒发作，迅速从心脏涌向全身！
她的五脏六腑、筋骨血肉，全部中招。
就这一瞬间，她看起来当时的辉夜诗，要凄惨多了。
那惨叫的声音，简直撕心裂肺。
菩提还在为接下来的绚烂烟花而大笑，他甚至一开始，都没听见小幽的哭声。
等他愕然回头，看到女儿满地打滚，凄惨痉挛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抽动了一下，双手静止在半空中，一时间像个傻子一样，眼神直接呆滞。
“爹爹，救我……呜呜……”
小幽用尽了一切力气，朝着他的方向爬行。
这个过程内，一条条雪白如发丝一样的草藤，从她的皮肤中穿刺出来。
包括眼耳口鼻，都满是血迹。
这让她的模样，看起来凄惨而恐怖。
那着实乃是世界上，最凄惨的画面。
不管是蔷薇血咒还是棂心咒，都证明永生世界城主，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呃。”
菩提感觉，他浑身都被撕裂了。
“小幽！”
他嘶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一切，跪在地上，将小幽给抱了起来。
看到她的面容里，写满了深深的恐惧，看到她如此惨状，菩提在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李天命和姜妃棂的手段。
还是那种诅咒！
菩提亲眼看着姜妃棂解除诅咒。
只可惜，谁让他们有两个心脏呢？
分明已经解除的诅咒，如今却剧烈发作，让小幽直接生不如死。
“卑鄙！卑鄙！！”
他狂暴怒吼一声，那白玉一样的脑袋上，浮现了出了一条条粗壮的青筋，让他的样子，变得万分狰狞。
“李天命——！！”
菩提喊出这个名字，几乎将心肺都给烧炸了。
小幽此刻的惨状，让他目眦尽裂。
更让他愤怒的是，棂心咒持续发作，小幽不会死，她的身上，长满了无数发丝一样的青草。
这些草在她的身体里纵横交错，每时每刻，都是痛不欲生。
“爹爹，我好怕，我好疼……”
小幽没法晕过去，她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抱着菩提的脖子。
“不怕，有我在，不怕……”
菩提心如火烧，在这惨烈的时刻，他抱起了小幽。
没他掌控结界核，月之神境的下沉暂时停止。
“我已经停了，他还不停！”
眼看着小幽撕心裂肺，菩提眼中血泪，都已经流出来了。
他惊慌失措，却只能抱着女儿，根本撕不掉她身上的棂心咒。
“他会进来，会阻止我！”
想到这里，菩提心情混乱而炸裂。
他上次那么配合，就是为了让小幽安全。
可没想到，这炎黄人族的李天命，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招。
这一招，足以毁掉菩提精心计划的一切。
“下方有人进攻星辰守护结界，应该是他了。”
菩提闭上眼睛，这一刻，他的狰狞和魔障，如退潮一样消失。
只有怀里小幽的凄惨，占据了所有的内心。
这让他忘记了血液的沸腾，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
“快，快！”
他连忙给李天命，开启了一个通道，让他得以进来，寻找自己。
“爹，你要做什么？”
小幽一边哭泣，一边问。
“乖，再忍一忍就好了。”
菩提抱着她，不断安慰道。
现在的他，和刚才的他，完全是两个极端。
刚才的是他，如同魔鬼，丧心病狂，现在的他，满脸都是悔恨、痛恨和愤怒，还有……屈服。
小幽在遭受折磨，他的心也是。
这一时间，举族的怨恨，就像是被现实的寒冰冻住。
他紧紧的抱着小幽，甚至急得哭出了声音。
那凄惨的样子，完全和方才判若两人。
他只能等李天命到来。
他知道，李天命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眼前。
果然——
不出所料，通道之上，一个白发少年猛然冲了进来。
那一双金黑色的双眼，陡然锁定了痛哭流涕的菩提。
“你——！！”
李天命刚喊出这一个字，菩提擦去眼泪，当场冲着李天命跪下，直接磕头道：“别说了，我错了，只要你解除诅咒，我马上让月之神境回到原来的位置，求求你，先别让她这么疼吧！”
这让李天命愣了一下。
他来的时候，最担心的是，菩提做了和曦皇一样的选择。
直接拿掉至爱！
去实现他的宿命，去报这二十万年的仇。
但，菩提和他所想的相反，他完全怕了。
“我已经失去太多，我不能再失去小幽，如果没有她，家也没有意义，请求你放过她吧。”
菩提继续磕头。
他双眼含泪，情真意切。
前些时候，曦皇给李天命上了一课，这让李天命，今天很难相信这种结果。
幸好这时候，月之神境不动了，他倒是能冷静思考。
“只能暂停发作，你今天给我来了这么一招，这诅咒，你一辈子都别想解开了，别的不说，先让月之神境回去。”李天命沉声道。
“是！是！”
菩提卑微点头。
姜妃棂应该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直到这时候，小幽身上的棂心咒，方才停止肆虐。
这时候她浑身都是血迹，惨叫和痉挛刚刚停止，那幼小的身体，躺在菩提的怀里，脸色惨白，完全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呜呜……”
菩提彻底怕了，他紧紧抱着小幽，止不住痛哭起来。
“爹爹，不哭。”
小幽声音衰弱，她用尽全力，举起手，帮菩提擦去眼泪。
菩提肯定明白，李天命从此开始，不可能帮小幽去掉棂心咒。
这是菩提的‘弱点’，为了不让此人作孽，他必须死死按住这把柄。
这等于就是说——
只要菩提爱着他的女儿，那他这辈子，都休想脱离李天命的掌控。
他此刻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他绝对输定了。





万古第一神 第1129章 无血之人
“赶紧的吧！”
菩提能亲自让月之神境回归原位，李天命就不让太古邪魔折腾了。
他不担心菩提搞鬼。
如果他要搞鬼，就没必要让月之神境停下来。
更没必要，让李天命进来干扰他。
有些人的爱，是真是假，表演不了。
眼神，是最没法掩饰的。
就如李天命所想的那样，菩提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回到结界核中。
他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操纵着月之神境往上。
这说明他做出了选择，已经彻底放弃了。
“结束之后，梦月魂刃给我。”李天命道。
“嗯。”
“到时候你自尽吧，作为补偿，我会彻底给小幽除掉棂心咒，也会让十亿鬼神，从此在沉渊战场生存。”
见菩提低头不语，李天命抿抿嘴，继续说：
“其实我这个人挺简单，你要是不折腾我，真的，我绝对不会折腾你。”
“关于你儿子和你妻子，他们的死，也都是你们给了我压迫，让我不得不杀。”
“否则，我和炎黄人族，都没生路。”
菩提深吸一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幽，咬着牙，道：“好，我自尽，我结束了。”
他驯服得太快太彻底，反倒让李天命，有些不确定。
是真的么？
他甚至都在怀疑了。
只是月之神境，确实在往上啊。
“你们那诅咒，真够厉害，打碎了我的一切。”
菩提苦笑，满脸都是无奈。
一想起方才小幽的惨状，他的脊背仍然在发凉。
这种冰凉，甚至盖住了，体内那沸腾焚烧的先祖之血。
“没办法啊，你想想，你要干的这是什么事？”
“我要是不防备你，我要是不狠，现在两个世界的人，都会让你化为灰烬。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天命道。
说实话，当时留下一个棂心咒，他都没想到，能在今天，发挥如此巨大的作用。
菩提最大的失策，就是让小幽，碰上的姜妃棂。
又或者说，他最大的失策，在于他生了一个女儿。
这事，很恐怖，但解决起来，又很简单。
他紧紧盯着菩提，不容许他在这时候，做任何搞鬼。
“爹爹。”
小幽总算恢复了一些。
她站在菩提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裤脚，抬起头看着父亲。
“小幽，没事儿。我们没有家了，但是，你会好好长大的，李天命呢，不算是一个坏人。”
菩提掌控着结界核，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意。
“所以，你就这样认输了吗？”
小幽声音沙哑道。
“嗯，认输了……刚才那一幕，把我打垮了，我害怕了。”
菩提闭了一下眼睛，重现刚才一幕。
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那就像是一盆冰水，将狂热的他，彻底浇醒，浑身发凉。
“爹爹！”
小幽忽然厉吼了一声。
“怎么？”
菩提愕然低头。
他才发现，原来女儿的双眼里，那浓重的血丝并没有消散。
她的脸色癫狂而狰狞，就像是刚才的菩提一样。
“你跟我说，我们为了复仇而生，我们必须要给身上每一滴血，一个交代！”
“你说会用一场绚烂的烟花，让种子结成了果实，让绽放的光芒，吞没所有的罪孽，让九重地狱上的族人们，得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可是现在，你告诉我，就因为我，你认输了，你怂了！”
“你顾不上血脉里先祖们对你的唾骂，去当一个自尽的懦夫，向敌人跪地求饶！”
“你对得起哥哥，对得起母亲，对得起我们族人吗？！！”
小幽用幼小的双手，拉着菩提的裤脚，用稚嫩的声音冲着菩提尖叫。
她的双眼里血海汹涌，那是无止境的种族仇恨。
菩提呆住了。
这个眼神，他很熟悉。
这是他亲自，在小幽身上种下的种子。
每一次种子发芽、成长，他都感受到了幸福和满足。
可是这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上，被狠狠刺了一刀，将自己刺了个对穿，让他直接透心凉。
关键是，刺穿他的人，正是他自己。
一切，都是他种下的！
是他亲手，一步步，将小幽塑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让小幽别吃草，让她吃月神族的血肉，让她学会咀嚼，让她将仇恨吞进了肚子里，一点点去滋生魔鬼。
“小幽，你听我说，我已经输了，你太小了，你不能……”
菩提惊慌失措。
“不！不！不！！”
小幽连续尖叫了三声。
她的指甲，嵌入了菩提的血肉之中！
她充满怨恨的看着菩提，那幼小的眼睛里，藏着滔天的愤怒和不甘。
“我不能成为你的枷锁。”
“仅仅只是因为我，让你放弃你的使命，让你向仇人下跪，那就是我的错！”
“爹爹，不要忘记了啊——”
“我们身上流着的，可不是自己的血！！！”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一整张小脸，全部扭曲了，皱成了一团。
“小幽，没关系的……”
菩提连忙抱起了她，手足无措。
“不，有关系！”
她伸出手，一边哭着，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菩提的脑袋，打出了黑印和血迹。
她哭嚎着一口咬在菩提的耳朵上，生生将这一只耳朵，给撕扯了下来。
“爹爹，你这样子，让我讨厌我自己。”
“所以，我不该活着。”
说到最后，她松开嘴，让菩提的耳朵，掉在了她的手掌上。
“别让她自尽！”
李天命反应过来，几乎失声道。
但，小幽拥有特殊的血脉。
她身上的血，同样不属于自己，而是来自她充满怨恨的祖先们。
所以，在这惊魂一刻，她浑身的上下，陡然飞出无数的血箭！
噗噗噗！
血箭如同烟花一样绽放开来，撒了菩提全身。
那一个小姑娘，最后挤出了一丝笑容，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说了最后一句话。
“爹，请把小幽，葬在我们的新家里，好吗……”
整个月核，除了一滴滴血滴，从菩提的长袍下滴落的声音，可以说，一片死寂。
李天命和通道口的林潇潇，都木然的看着这一幕。
看着这一个小女孩，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从而再度将炎黄大陆和月之神境，两个世界的生灵，推向死亡深渊。
而且，一切变得更恐怖了。
在李天命眼里，菩提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他的双手不断的发颤，却仍然在用力，将那没有血的小女孩，拥进怀抱。
他想要用自己的双臂，将她裹得紧紧的。
他双眼放空，满是血迹的侧脸，靠在了小幽那苍白的头发上，轻轻摩擦着。
虽然还活着，可是现在的菩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人。
他怀里的小幽，已经没有了先祖的仇恨之血。
她好像解脱了，一切都偿还了。
或许，小幽想到了自己能葬在新家里，她的面容，都变得安宁了许多，就像是窝在父亲怀里，睡着了一样。
这一刻，菩提彻底死去了。
他的人性，随着烟花一样的血箭绽放，被掠夺得干干净净。
当李天命再度和他的眼神碰撞的时候，这个眼睛惨白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头，彻头彻尾的凶残野兽。
他拿出了一个小箱子，将小幽的尸兽，轻轻摆放其中，为她整理好头发、衣服。
再给她盖上了被子，最后将箱子盖上。
在盖上之前，他眷恋的看了最后一眼。
收好箱子后，他站起身来，轻轻扭转了一下结界核。
一时间，月之神境，再度加速陨落。




万古第一神 第1130章 祸不及他人
小幽死了。
菩提没有弱点了。
谁杀了小幽？
她好像自尽了，为的就是，给菩提和鬼神族的怨念让路。
她临死前，歇斯底里，只有失去浑身鲜血之后，才像一个小姑娘。
她的思想和那些血箭，都由她自己掌控吗？
其实，未必。
属于她自己的血，早就被换走了。
二十万年来的先祖们，每个人一滴最重要的心血，汇聚在一起，让她改头换面。
小幽也许是自尽，更也可能，死于那些用怨念和仇恨，占据她幼小的身体和思想的祖辈们。
死于菩提一次次的洗脑！
她的死因，注定会是未解之谜，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李天命从没想过要小幽的命，他已经向菩提承诺，可以让她脱离这苦海漩涡。
她一死，对炎黄大陆和月之神境来说，彻底糟了。
现在的菩提，一声不吭，浑身的仇恨之血，却已经翻江倒海。
他的身上散发出惊人的煞气，无数的怨魂，汇聚在他身上每一个芥子中，狰狞嘶吼。
他是厄难和怨念的聚合体，滔天血仇，已经吞没了他的五脏六腑。
“你，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子女，让我留在世间，承受活着的痛苦。”
“你背后的炎黄、月亮，害得我鬼神族一生暗无天日，制造了无数的悲哀。”
菩提掌控着月之神境的陨落，他的双眼已经被鲜血吞没，那白玉一样的皮肤上，渗透出了变成了猩红色的鲜血，将他染得鲜血淋漓。
“接下来，你和你身后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他没有呐喊，没有歇斯底里，而是用冷淡平和的语气，说出最阴森的执念。
嗡！
在他说完话后，聚变结界的通道轰然关闭，等于他们所在的月核，完全封禁。
聚变结界的月核部分，本质上就是用来保护结界核的，所以当外面的聚变结界破碎，月星源爆炸后，这最稳固的月核，会保护好结界核的周全，在菩提的原计划中，他和小幽都能安全。
现在，他封闭月核，用来囚禁李天命，不再让他出去。
月之神境继续沉降！
相信过不了多久，菩提渴望的绚烂烟花，就会彻底绽放。
可惜，没有陪伴他观赏的人了。
“你们有罪，必须湮灭。”
菩提唇角微翘，看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哦，你自己逼死女儿，也能赖到我头上么？这就是你们鬼神族的惯有伎俩？你们出来之后，要灭炎黄，就不能让我先动你们？二十万年前，你们奴役人族，造成无数悲剧，我们反抗，就是有罪？菩提，你不用把自己，设想成受害者，来欺骗你自己！”
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
菩提现在要做的事情，让任何人判断，都是他在制造天道所不容的罪孽。
仇恨是有限的。
结仇、报仇，祸不及他人。
菩提则在无限的扩大，他的仇恨范围。
炎黄和月亮上，除了人，还有传承、文化，有无数的其他生灵。
这这样做，归根结底是什么？
那就是，他想要月星源！
这是九重地狱的欲望，是他们鬼神族的欲望。
这不是纯粹的复仇，而是变相的掠夺。
哪怕让炎黄、月之神境无数的人，付出生命代价，他都要去做。
为他自己的家，毁灭亿亿万的家！
诚然，棂心咒一出，他确实屈服了。
他的人性战胜了魔性，可是魔性哪里有那么容易败呢？
他一次次的带着小幽屠杀，将魔性种在了小幽的身上，如今魔性又从小幽反扑到他的身上，让他的人性彻底灭绝。
所以说，这才叫真正的因果。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作孽。
因此，李天命才说，是他自己亲手逼死了小幽。
他的爱，是扭曲的。
小幽一死，等于菩提人性全灭，这时候的他，根本不会听李天命说话。
他只记得自己的仇恨，根本不在乎，他们给别人带去灭绝灾难。
所以，如果想要通过言语，去说服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这月亮陨落的致命时刻，李天命心里很清楚，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镇压、抢夺梦月魂刃，控制甚至击杀菩提。
让太古邪魔能够趁最后时间，扭转结界核，阻止这一场灭世的撞击！
李天命在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的秩序之鼎就猛然扩大！
秩序之鼎，瞬间占据了月核三分之一的范围，将菩提盖入其中。
最起码，必须动手，阻止他继续操纵结界核。
轰隆！
秩序之鼎盖上了。
它的力量撞击，让菩提不得不脱离结界核。
只是，被困进秩序之鼎后，菩提一点都不着急，梦月魂刃还在他的手上。
“没用，两个世界，已经在相互吸引了。”
“就算我不操纵，天一界面的吸引力，也会让月之神境砸下去，区别只是慢一些罢了。”
“而且，随着两者距离的靠近，陨落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他已经推了月之神境一把。
接下来，只要不让李天命拿到梦月魂刃，他就可以，梦想成真。
嗡嗡嗡！
就算在秩序之鼎内，都能感受到月之神境的持续陨落。
从众生线上，已经传来了人们更绝望的呼喊。
月之神境持续扩大，已经引发了炎黄大陆山河的巨大变化。
地震、山洪爆发、海啸等等自然灾难，持续升级。
“呵呵……”
菩提手持着梦月魂刃，发出诡谲的笑声。
每一声笑，都蕴含着极致的冷酷和狰狞。
现在的他，满脸喋血，眼中尽是癫狂，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生命，而是无数怨气汇聚一体。
千万张怨魂的脸，凝结在他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