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姒宣云为宋宣侯嫡女,其家学渊源,而且能让宋国作为政治联姻,亦非是‘花瓶儿’的角色。
一想着荀尚观这几十年点点滴滴,在想着近几年来的渐渐疏远。
尤其是荀尚观拂袖而去时,那平静淡漠的神情,更是让姒宣云心中一凛。
姒宣云若有所思:“……是吕国,亦或宋国么?”
要说只是为了荀少彧,这一小小的庶子,就让荀尚观做出如此姿态,姒宣云是万万不信的。
以荀尚观一直以来的寡恩之性,一介庶子生死,本就是无足轻重。
哪怕这庶出子弟有一些天分,亦有一些城府。但纵观古往今来,唯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天骄,才是真真正正的天骄。半道崩殂的天骄,根本无足让其挂心。
真正原因,还是因为吕国这几年国势渐强,已有追赶宋国之势。
毕竟两国联姻,本就是国与国的博弈。如今吕国日益强盛,自然不会再放任姒宣云一宋女,一直肆无忌惮。
明眸灼灼,一点点火星碰撞,姒宣云冷冷道:“青璃、紫檀……”
“夫人……”
青璃、紫檀二女低声应诺,等待着姒宣云的吩咐。
姒宣云秀眉微触,冷冽道:“你二人从内库,挑拣三百玉贝、五十金帛、五十口百炼刀,一并送至披香阁。”
二女微微一愣,看着面带冷色的姒宣云。
“这小儿今为武功大夫,戎戍一方边陲,本宫身为嫡母,自然就要有一guo zhi mu的表率。这些玉贝、金帛、兵器,就是本宫赐予他的邑金。’”
姒宣云美眸微烁,轻声呓语着:“或许……能作一闲子!”
…………
夜色阑珊,烛火飘摇!
“彩霞……”
荀少彧半坐榻上,黑发随意披散肩头,身上披着一松散衣袍,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上的一册古籍。
荀少彧就着灯火之余,看着古籍上的内容,时而面露忧虑,时而眉头紧锁。
彩霞摇拽身姿,轻盈行至荀少彧身畔,糯糯怯怯道:“公子,您该用膳了……”
“嗯……”
荀少彧一边翻着古籍,一边随意应付了一声。但身子依是不动分毫,只是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古籍。
这本古籍每一页都有着一张张地图,上面带着密密麻麻的注释。
这一册蔡地舆图,是荀少彧费尽心思,从烨庭百宝阁中淘换来的。
上面记载着蔡地,百余载的地势、地形地貌、地理。
于荀少彧这南蔡大夫而言,简直就是手不释卷。
啪——
忽得,朵朵灯花炸开,让内室中烛光一晃一晃的。
荀少彧望着一畔的彩霞,稍稍蹙了蹙眉,沉吟道:“……我这几日昏睡,精气神旺盛满溢,一时也是无困意的,你就先去就寝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见着彩霞神情怯怯,荀少彧微微摆了摆手。
彩霞玉颚微微上扬,道:“彩霞是公子贴身婢子,与公子一体同休。公子不就寝,彩霞也不就寝,彩霞要一直陪着公子。”
荀少彧默然不语,他疑心甚重,岂会随意信一婢子真心。
且有绿珠不轨于前,荀少彧就更不会相信,烨庭的的任何人了。
如今荀少彧有着武功大夫之位,也有了一方封邑。于他而言最紧要的,就是要远离南阳的是是非非,不再沾染烨庭任何事。
只是上元礼三大宝兵的碰撞,让他心神枯竭严重。固然于密境中无生无死,但荀少彧的心神损耗,却是实打实的。
这无疑让荀少彧行程,不得不延误几日。
荀少彧浅笑了两声,状似无意,道:“怎么,你也要与我一起去南蔡么?”
彩霞俏容一紧,伏身叩首,道:“婢子从踏入披香阁的那一日起,就被总管告知,婢子这一辈子,生为公子之人,死亦为公子之魂。”
“勿论何处何方,只要公子去哪里,婢子就跟到哪里。”
看着彩霞精致的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荀少彧淡淡道:“好吧……我也有些困乏了,你便先下去吧……”
望着彩霞的背影,荀少彧眸光流转,嘿然冷笑两声。
无论彩霞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一字也不信。
“勿论真假,只要入了南蔡,真情假意有何区别?”
彼时荀少彧掌握大权,一地武功大夫,几乎就是小诸侯的格局,岂会在意一小小婢子的真情假意。
“不过,南蔡么……”
荀少彧有治理一国的经验,治理区区百里之邑,当然是轻车驾熟。
“最为南蔡之主,生杀予夺尽由其心。如此,锚定第二世界之时机,至矣!”
烨庭规矩繁多,身为十四公子的荀少彧,其一举一动都是放在明处的。
这一旦锚定世界道标,两方世界时间流速,纵然有些差异,但也并非全然停滞不前。
若是荀少彧完全沉浸第二世界,而不理任何外事交际。如此一来不出三日,定会让烨庭执司发现异样。
而要是在南蔡,荀少彧处境就大为不同了。
一方封邑大夫,生杀由心而起,谁敢深究其间。
暂且躲开众人瞩目,默默的在南蔡‘猥琐发育’,何尝不是一条出路。
…………
竖日,凤梧阁!
一内侍步伐匆匆,衣袖沾着些许露水,大步踏入宫室中,叩首道:“君侯……南蔡大夫觐见!”
如今南蔡大夫,已经是荀少彧的官方称谓了。
荀尚观扶着案牍公文,道:“宣召南蔡大夫觐见……”
内侍低着声,道:“喏!”
这内侍转身,刚刚一出宫门,荀少彧便迈步宫室当中。
“儿臣,参见君侯……”
这是荀少彧聊聊几次,在凤梧金阙觐见荀尚观。
以往的荀少彧,只是空有着身份,而无实际地位可言。
但是如今的荀少彧,位列武功大夫,有着南蔡一邑,无论名分、地位都有着很多不同。
最直观的体面,就是烨庭之内的诸阁内侍,在荀少彧面前都恭顺了许多。
荀尚观看着面着恭谨的荀少彧,随口应了一声道:“嗯……你的精气神恢复的不错嘛,精神饱满,肉身十一三炼的关隘,或可试一试了。”
荀尚观武学造诣之高,着实令人难以想象,只是看着荀少彧走路的步伐变化,乃至于面上气色,就能知其个中火候。
荀少彧闻言一惊,伏身叩首:“儿臣,谢君父指点。”
能一眼看出荀少彧的精进,荀少彧不禁对这位吕文侯的的深不可彻之感,悄然加深了一层。
人之一身,何其精密繁琐,除非武道极强之辈,尚有着气势强弱区分。
更有一些武道高深者,就能从步伐着力,呼吸长短急促,分辨脏腑碰撞程度,乃至于其中火候深浅。
荀尚观好待以暇,缓缓道:“你今日,大概是来辞行的吧?”
荀少彧微微一愣,直接伏首道:“儿臣闻三位兄长,都已去往蔡地封邑,行巡土狩边之责。儿臣亦不敢丝毫懈怠,固愿就封邑土,向君父辞行。”
“你这是巡土狩边啊……”荀尚观轻轻一叹,道:“这百里南蔡,非是良善之地,蛮族痕迹颇重……”
荀少彧叩首道:“儿臣已知南蔡,濒临狄戎百蛮,其山贫地瘠,蛮族巫祭出没其间,凶险难以预料……”
“然而,儿臣为君父血脉、荀氏子弟,怎能因一点艰辛,便就止步不前?”
“儿臣愚钝,愿为吾荀氏开疆拓土,壮兴吕国千载万载。”
荀尚观神情奇异,道:“你真的如此想么?”
“儿臣一身精血源自君父,父子一体同心,何以会行虚言诓骗君父。”
荀少彧的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之极。
荀尚观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啊……好啊!”
“……你既有此念,来日少不得你的似锦前程。”
“这南蔡之地,勿要看它只有百里,但却是吕国门户的一部分,蛮族势力扩张的交界点。你要是扼守南蔡,将来你就是四蔡之首,上蔡大夫的位置就是你的。”
荀尚观微微颔首,道:“既然,你要巡狩南蔡之地,也不能空手而去。寡人赐予你八百骑兵,以这八百骑兵威慑,寻常蛮人部落是不会威胁南蔡了。”
八百铁骑之数,着实是大手笔。
既然能以铁骑冠之,定然都是吕国的精铁骑兵。这些骑兵就是以吕国一国之力,也才豢养不过五万之数。
个个都是大军中的精锐战兵,以一当十,甚至不乏有粗通【易筋煅骨】的高手。
而以这八百铁骑作为屏障,寻常蛮人部族,是绝然不敢打南蔡主意的。
荀少彧惊愕,道:“君父……八百骑,这礼太重了。”
“重?”
荀尚观嘿然一笑,道:“这可不重……区区的八百骑,有何等贵重可言。南蔡的局势复杂,让你带着八百骑同去,也是多一分保险。”
“毕竟,南蔡历经蛮族肆虐,邑库一穷二白。你到了南蔡之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有这八百骑开局,也能让你轻松些。”
“君父……”
荀少彧眸光泛着水色,面带感动之色,顿然伏身叩首。
只是荀少彧眼见深处,一抹深沉冷峻,俨然令人心悸。
…………
“八百铁骑啊!”
徐徐出了宫门,摸着腰间兵符,荀少彧眸光深沉。
荀尚观突如其来的厚遇,让荀少彧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
要知道,吕国虽有五万铁骑,八百骑兵在其中根本微不足道。
但八百骑兵真正的价值,仍旧是难以让人完全忽视的。
养一骑兵的花销,抵得上十个重步兵,一百轻步兵。
只要有着这八百骑兵在握,南蔡的复杂局势,已是牢牢把握于荀少彧手中。
兀自感叹着,荀尚观的大手笔时,荀少彧刚一踏入披香阁。
只见,紫檀、青璃二女俏里院落中,微微一礼:“参见公子!”
“嗯?”
荀少彧愕然,迎着吕国夫人身畔的两位近人,竟然向他这一庶子行礼,这还是真的少见。
作为从宋国陪嫁而来的青璃、紫檀二女,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吕文侯荀尚观的姬妾。
寻常见着,荀少彧一般都是要向二者行礼的,不敢有着丝毫怠慢之处。
紫檀淡淡开口:“夫人闻公子远行,赐予公子玉贝三百,金帛五十,五十口百炼刀,以资公子南蔡之行!”
主世界货币,不以金银等物,来区分贵贱。而是以石贝、玉贝,来作为货物硬通来交易的。
一玉贝壳即能换的一百石贝,是通用九州大地,八百诸侯方国的基本货币单位。
而且玉贝的购买力极强,一枚就能让购得寻常人一年家用。这三百玉贝,就是三百普通人家的一年家用。
不但如此,还有五十金帛,五十口百炼刀,都是价值不菲。
尤其以五十口百炼刀,更是有着石贝都是难得。
这已经是军中重器,不会轻易买卖交易的了。
“夫人的手笔,还真是吓得小子一跳啊!”
荀少彧面露苦色,看着二人身后,一箱箱的金帛玉贝。
元始诸天 第一一八章虎兜出柙
静室,
叮!叮!
一枚枚玉贝自指尖滑下,荀少彧沉凝看着散落的玉贝。
玉者,乃天地之精,为日月之华,孕育诸般灵机。主世界的钱币,就是这些天地之精,再由高手匠人雕琢而成的玉贝、石贝。
这些玉贝内泛晶莹光泽,淡淡灵机游弋,玉色温润聚敛,俱是上等灵玉雕琢,有着静心凝神,养气明魄之妙。
荀少彧只是粗粗把玩一会儿,就感到丝丝冰凉之意,顺着指尖流入四肢百骸,仿佛气流一般游弋周身。
这也是单枚玉贝虽价比百枚石贝,但鲜有人会用玉贝拆兑石贝的原因。
这三百玉贝、五十金帛、五十口百炼刀,那位嫡母国夫人的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非同凡响。
荀少彧眸光幽幽:“有了这些玉贝,再有八百精骑,这百里南蔡之地,纵然开拓不足,但自保绰绰有余。”
吕国夫人心思莫测,一直欲置他于死地。
这一些玉贝金帛固然贵重,可解他燃眉之急。但要说,吕国夫人是善意之举,荀少彧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荀少彧蹙眉,渡了二三步,定下心神,唤道:“彩霞……”
“公子,”
彩霞娇躯婀娜,徐徐步入静室,轻轻看了一眼,檀木箱中明晃晃的玉贝金帛。
荀少彧淡淡开口:“你把这些玉贝金帛,都一并收拾一下,咱们即刻起程。”
“啊……”彩霞檀口微张,俏脸显得有些慌乱。
这消息有些过于突兀,虽早知荀少彧远走之心甚坚,但乍然一听之下,彩霞以有一些手足无措。
荀少彧语气稍沉,道:“赶快收拾去吧……趁着城门未关,立刻出城。”
南阳烨庭之地,荀少彧这一小小‘下大夫’,也只能作一枚棋子,一举一动身不由己。只能似牵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布宰割。
不过,他能苟得住,也能耗得起!现在他是势弱,但不代表他一辈子都势弱,以后自然能一一找回场面。
彩霞低低的应了一声:“喏!”
…………
北军大营,
旌旗招展,兵营连绵,铜戈四起,战马徘徊!
作为吕国都畿,北军大营重地强人如云,一道道精气似狼烟一般滚滚滔滔。化作漫漫云气升腾,形似饕餮恶兽,羊身龙首一般,赫赫声威轰然。
一名名虎背熊腰的甲士,瞪着一双虎目,行走站立之间,犹如一头头凶兽一般,俨然有张牙舞爪之势。
吕国军制,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十人一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行司马,一千人设舆司马。其中百将一职堪为‘士’,而舆司马一职,则有‘上士’之位,已属军中中上层。
强盛如吕国,掌兵舆司马也不过百十之数。
“驾!驾!驾!”
荀少彧拽着马鞭,用力拍打马臀,马蹄踢踏踢踏作响,卷起一阵烟尘。
辕门之前,数十巡狩甲士,望着远远而来的烟尘。
一百将上前扶着刀柄,喝道:“来者止步……”
这百将一步踏前,以前脚掌微微着地,刀口稍稍出鞘蓄力,警惕的看着荀少彧。
荀少彧一手一勒栓绳,一手持着兵符,道:“吾为南蔡大夫,奉君侯之命,调用北军八百军骑。”
一南一北两方大营,虽战力相若,但北军多骑战,南营多步战。
荀少彧想要一支强骑兵,就只能从北军中遴选。
百将看了眼兵符,顿时挥手道:“收弩,放行!”
一名名架着弩弓的甲士,缓缓松开gong nu。
军中法纪森严,无论是谁擅闯军营,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大罪一撞,便是让甲士当场射杀,也是有功无过的。
荀少彧看着巡狩甲士,将辕门前的木楔子,纷纷移开之后。
“驾……”
荀少彧一挥马鞭,胯下黑马踏蹄,直入北军大营。
这数万大军兵营绵延,若是靠着步行,荀少彧一时半刻,绝对是到不得中军大帐的。
数万军甲的营盘,基本就是一座军事要隘,规模比拟城镇一般。
只是,他固然持有兵符,但也要等北营大司马亲自验证之后,才能真正的调用军骑兵马。而不能直接动用兵符,调遣营中一应大军。
“一直闻着北军强人众多,武道高手云集,今日一见才知不虚。”
荀少彧沿途所见,个中精锐兵甲战卒,不乏有【易筋煅骨】的武人,更不乏【伐毛洗髓】的大高手混迹其中。
这些武道高手们毫不掩饰自身精气神,一个个在他眼中犹如明烛一般刺眼。
其中有一些武道强人,气势磅礴汹汹,凛凛大势沛然难当,让荀少彧也不能直视。
“不过,这也是正常……北军底蕴深厚,是吕国的第一序列强军,有这一些强人存在,也是理所应当。”
荀少彧【易筋煅骨】一十二炼的造诣,虽于自身武道潜力远胜这些沙场悍将。但在真正生死搏杀上,却不一定能完全占据优势。
一十二炼【易筋煅骨】,虽有数十头莽牛真劲儿,可比寻常武师级数。但一日不成三十六炼天罡圆满之数,于武道上的种种微妙,终究差上一些感受。
三十六炼为宗师,七十二炼证大宗师!
“哈哈哈……”
正于中军大帐,蓦然一粗爽大笑,自大账中传出。
这一粗爽大笑,犹似九天惊雷,轰然于荀少彧耳畔炸响,个中真劲儿散溢,让荀少彧面色一变,差点一激之下落下马鞍。
这即是高深武道的体现,一吼鬼神惊,一吼天地泣。
“……下马威么?”
荀少彧耳中嗡鸣,眼冒金星,几似重锤连连敲击,让他脑壳几欲炸裂。
荀少彧两股一紧,夹着马腹,稳住摇晃的身躯。
只见,一昂然大汉身披甲胄,自大账中走出这昂藏大汉面目粗矿,气魄雄壮威猛,仿佛一头上古凶兽,一举一动皆有地动山摇之力。
公愚羊轻轻躬身,壮硕的身躯,撑得甲胄鼓鼓的,道:“十四公子……”
荀少彧一勒胯下黑马,强自安抚着惊惧不已的黑马,平静道:“少彧早闻大司马,为天生兵家神将,一身兵家无上杀法,列入当世第一流。今朝一见,果是幸甚至哉啊!”
公愚羊微微一愕,一抹尴尬之色一闪即逝,嚷嚷道:“嘿嘿……公愚羊粗人一枚,哪里是啥兵家神将。这以讹传讹,市井俚语之言,不足为信矣……”
固然兵家之道源远流长,古往今来不乏兵家天人出世,直指杀戮、毁灭道意,亦是一门煌煌大道。
但兵家中人想要所有成就,就免不得掀起一场滔天大战,借着磨尽数十万生灵之机,证就己身的兵家天人道业。
可以说,兵家中人皆是以战养战,强国一时,亡国一息。如此几度周转,这兵家于九州大地,地位着实有一些尴尬。
荀少彧跳下马,随手拍了一下马臀,黑马滴吁吁的跑向一方。
“公愚氏世代将门,老司马公愚昭,八九宝体冠绝天下,雷狱刀经更为刀道宝典,堪为刀中之圣。大司马家学渊源,岂能以不足信,就一言概括?”
公愚氏乃是吕国顶尖将门,世代与国通休。
公愚羊摇头笑了笑,道:“那,公子此来何为呢?”
荀少彧递上兵符,道:“吾奉君侯之命,调用八百精干骑兵,随往南蔡赴职。”
公愚羊稍稍诧异,眯了眯眼,道:“哦……八百军骑么?”
北军数万大军,个个都是军中健儿,区区八百骑兵,还不放在他北军司马眼中。
而且,虽然公愚羊刚刚一顿下马威,但荀少彧毕竟是文侯子嗣,作为文侯近臣之一,公愚羊纵然不用在乎荀少彧,但也要正视这位十四公子。
公愚羊接过兵符,轻轻摩擦一二,颔首道:“八百军骑小事尔,只是不知公子何时调用?”
荀少彧沉声,道:“今日,今时……少彧急用,且劳烦大司马速速调兵。”
公愚羊若有深意的看了荀少彧一眼,沉吟了一会儿。
“既然公子急切,便请公子少待片刻,召集八百精骑,亦要等上一刻。”
…………
轰——
八百战骑马蹄轰鸣,一一涌出北军大营,踏蹄践踏间,犹有雷霆万钧之势。
“……这一次,真是欠了公愚家的大人情啊!”
荀少彧看着身畔,黑布遮面、黑甲罩身的骑士们,徐徐感叹着。
这些铁骑动若雷霆,势若猛兽,一看就知道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公愚羊调动如斯精锐骑兵,也势必要付出些代价的。
要知道,就是精骑军兵中,也分三六九等的路数。那最顶尖的黑湮骑兵,个个都是【易筋煅骨】的武人,身有数头莽牛力道,在两军战场就是一路平推,可谓吕国军国重器。
当然,荀少彧的面皮,也没达到可以让公愚羊舍下一支黑湮骑兵的程度。只是这一支骑兵,就算不是黑湮骑,但观其军容之盛,也不是寻常精锐可比。
八百满编的骑兵,八大百将皆是【伐毛洗髓】的大高手,屯长、队丈、伍丈之流,也都不熟等闲之辈,不是炼就七、八牛的老卒,就是一、二头猛犸巨象之力。
“有着这一支骑兵在握,只要稍加打磨,就是阔编十倍、百倍,也能得心应手的。”
至于这八百精骑的忠心,荀少彧从来都不在意。
南蔡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蛮族横行就罢了,当地土著也是不甘寂寞。一旦起了战事,这八百精骑必然出动,需要平定混乱。
最后,这八百骑能活下多少,就连荀少彧自己都不知道。
而经过这一场场大浪淘沙,剩下的骑兵部众,就全是荀少彧的心腹矣。
毕竟荀少彧也是做过一任开国太祖,军伍中的一些细节,更是手拿把攥,了然于胸。
他,本就是起于军伍!
…………
宫室琳琅,烛光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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