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炼山河

轻咳一声，他道：“这次我来，是想带你去个地方……当然，可能需要一些你的建议。”
肉肉看了一眼秦宇，眼神明亮像是可以，直接看穿他的内心，吃完手中的糕点，抬脚踩了踩地面。
秦宇暗道一声果然，点头。
肉肉舔了舔嘴角。
看着她这个动作，秦宇莫名觉得心慌，突然就有些后悔，刚才做出的决定……该不会是，引狼入室了吧？
“哼！”肉肉冷笑，一阵咬牙切齿，“引狼入室？瞧不出啊，秦宇你还挺有文采，这词用在这里，你还别说，真的是挺合适。”
秦宇头大三分，赶忙压下念头，“没有没有，就是念头下意识一转，你知道的，有时候这些啊，真的不受控制。咱们啥关系，对你我当然一百个放心，绝没二话！”
肉肉冷笑连连低头喝茶，“算了，我还是别去走这一遭，免得日后你提心吊胆，对我怀疑再三。”
秦宇起身拉住她，扭头就向外走，“别啊，我认错，我没良心，肉肉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肉肉挑眉，低头看了一眼，秦宇抓住她的手，重重冷哼一声，眼神却露出缓和。
半推半就，她被秦宇拉着，一路出了府邸，随意选了一条矿道，没惊动任何人，闪身进入其中。
漆黑地底，矿道四通八达，两人不断下行，穿过无数纵横交错，好似迷宫的通道。
好在，秦宇心有感应，一路前行不用考虑。
终于，鬼雾石窟到了。
秦宇松开手，转身微笑，“我们到了。”
肉肉“嗯”了一声，尽量保持声音平静，不流露半点内心情绪。
秦宇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点奇怪，没等他多想，肉肉就冷笑一声，“愣着干什么？浪费时间啊！”
心头一畅，这才是肉肉正常的状态嘛，秦宇伸手一引，“肉肉小姐，请跟我来。”
迈步踏入其中，就在肉肉进入瞬间，秦宇心神之中，蓦地生出极大惊恐。
下一瞬，石窟内部时空法则，直接陷入狂暴，好似暴风雨下的大海，混乱且无序！





祭炼山河 第1611章 白袍秦羽
秦宇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肉肉。
她翻着白眼没说话，可眼神明晃晃是在说，胆子小怪我啊？
“咳！”
秦宇抬手向前一按，狂暴时空法则，很快归于平静。雾气消失，天地灵胚出现在两人眼前，只不过如今它气息全无，失去所有灵韵，看着就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而已。
当然，秦宇很清楚这只是它受到惊吓后的伪装，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别怕，肉肉是自己人，不会伤害你的。”
天地灵胚依旧死寂。
肉肉冷笑一声，“不出来，那我就亲自动手了！”
“啪嗒”一声，一团光影掉落在地，摔的四仰八叉，又“咕噜”一下爬起来，躲到秦宇背后，赫然是个尺许高的小人。
仔细看去，这小人模样与秦宇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随着身躯缩小，一身的细皮嫩肉，看着粉雕玉琢极其可爱。此刻一脸害怕，双手抱住秦宇小腿，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肉肉眯了眯眼，旋即归于平静，“秦宇，你我之前的欠账，虽然抹掉了大半，但终归还没有还清，你应该记得吧？”
抱住秦宇小腿的小人，闻言一个激灵，眼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对他使劲摇头。
秦宇犹豫一下，点头，“是。”
肉肉伸手一指，“剩下的债，就让这小东西替你还了，反正你们两个，本质上并无不同。”
小人马上哇哇大哭。
秦宇面露不忍，可没等他开口，就被肉肉打断，“我是债主，我说了算。另外就是，你想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你同意这件事，我就答应帮忙。”
说的有点绕口，可秦宇还是马上，就明白了肉肉的意思，眼神微微一亮。
小人哭声更大，凄惨万分，令人闻之顿生不忍。
皱了皱眉，秦宇道：“你能不能保证，不伤害……”肉肉冷笑一声打断，“不能。”
看了一眼秦宇，越发皱紧的眉头，她不耐烦道：“放心，他死不了，也不会伤及根本，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然我可要反悔了！”
秦宇想了想，缓缓点头，肉肉如果真的，要对天地灵胚小人不利，他根本拦不住。也就是说，根本就没必要，将事情弄的如此麻烦。
看到了秦宇的表态，小人擦了擦眼泪，一副认命表情，闭上眼睛不断轻轻抽噎。
“你放心，肉肉是我们的朋友，今天吃了苦头，日后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些补偿。”
秦宇吐出口气，转身向外行去，出了鬼雾石窟，一层封禁骤然出现，将所有感知隔绝。微微皱眉，秦宇扭头向后看去，他总觉得肉肉此刻的举动，有些不太对劲。
鬼雾石窟里，随着秦宇离开，就只剩下肉肉跟那个，一尺高的小人。他还在闭着眼，小声的抽噎着，眼泪不断滴落下来，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肉肉眯了眯眼，嘴角冷笑消失，变成一片漠然，“好了，他已经走了，你还要演给谁看？”
尺高小人抬头，面露委屈不解，红通通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简直就是“无辜”的化身。
肉肉面无表情，“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这继续扮可怜，小东西……你是真的想死了？”
小人抬手擦了擦眼泪，吐出口气，“阁下的气息，实在太恐怖，我本就是弱势，扮演一下弱者博取同情，不算过分吧？当然，既然阁下不喜欢，那就好好说话。”
他翻了个滚头，落地恭恭敬敬行礼，“拜见阁下！”
肉肉冷笑，“那你
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人皱眉苦思，“阁下是担心，我日后会对本体不利？”
肉肉-道：“聪明。”
小人苦笑，“阁下未免多心了，我是本体一块魂魄碎片孕育而成，与本体同生共死，一切以本体意志为主，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哦，是吗？”
小人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恐怖气息，面露惊恐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肉肉面前空间骤然破碎，神色惊恐小人赫然就在其中。
肉肉伸出手，抓住他的脖子，表情漠然而阴森，“小东西，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
小人尖叫，“你答应了本体，不会杀我的！”
肉肉五指缓缓用力，“我是答应了，但现在变卦，你又能如何？”
小人脸上涨的通红，拼命挣扎，“你为什么不肯信我？我才刚刚诞生，从未有过谋害本体，取而代之的念头！”
肉肉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取而代之，你这个词，用的也很好，果然不愧是一个人，文学修养都很不错。”
笑容敛去，她将小人拉到面前，眼对着眼，几乎贴到一起，“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现如今站在你眼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而我，对于你们的了解，远比你想象中更多。”
“毕竟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需要付出的收获，所谓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多半是加了料的。”
小人停止挣扎，他神色变成了，跟肉肉一样的漠然，眼眸冷静再找不到半点恐惧。
“你不敢杀我。”
肉肉点头，“没错，杀了你，我会有麻烦。但我可以封印你，让你永远都只能，做一个表里如一的白莲花，或者爱哭鬼？你猜，我能不能做到这点？”
小人脸一垮，嚎哭起来，“我信，我信啊！你到底要做什么？就算本体你是先选中的，我不跟你争还不行吗？”
啪——
重重一耳光，打的小人半边脸瞬间青紫肿胀，五根指印清晰可见，“看来，你真是蠢的厉害，到现在都还没能，真正理解我的意思。”
“记住了，秦宇，也就是你的本体，他是我的人。你敢动他半点，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肉肉舔了舔嘴角，彻底的自我封印，突然泄露出一丝气息。
对面挨了打的小人，顿时瞪大眼珠，手脚用力挣扎，“是你，是你！”
肉肉缓缓道：“现在，懂了吗？”
小人拼命点头。
肉肉咽了口吐沫，“既然你懂了，那咱们就进行下一步，开始清账吧。你的本体，可还欠了我不少，让我算算该怎么还。”
她突然抓住小人一条胳膊，直接用力撕掉，看着他痛苦哀嚎，随手将这条手臂，变成的光团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咽掉，眼神变得无比灼热。
这滋味实在是好极了，让她几乎有种，按捺不住心头暴戾，一口将他吃掉的冲动。
秦宇脸色蓦地苍白，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小人传递来的痛苦跟恐惧。他脚下一动，又硬生生停下，盯着鬼雾石窟入口，神色沉凝无比。
思虑再三，秦宇深吸口气，强行压了心头不安，站在原地不动。
既然选择了，将肉肉带来这里，便必须给予她足够多的信任，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好在此后，并没有其他惊悚感觉传来，只是能够隐约察觉到，小人始终处于惊恐状态。
片刻后，石窟入口一闪，肉肉迈步走出，她身后跟着一个，脸色苍白至极的少年人。他看去十一二岁，
唇红齿白一袭白袍，当真俊秀无比，像是落入人间的谪仙人。
秦宇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肉肉-道：“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这小子愿意替你跑腿，去西荒境内试试，但能否顺利布置，现在还不好说。”她看了眼秦宇，嘴角勾起又有几分得意，“就你那点小心思，我用一根头发丝都能看透。”
白袍少年走出来，躬身行礼，“请主人赐名。”说这话时，他表现的恭顺万分，神色平静无比，可内心里的咬牙切齿，却只有自己知道。
他的名字，可不是随便能起的，一旦主动请求赐予，便等于真名被人所知，会有极大隐患。
更别说，这名字是秦宇起的，日后他几乎不能，再有半点别的念头，否则就是找死！
秦宇见肉肉轻轻点头，尽管不明真相，仍旧想了想，道：“白衣如羽飘飘若仙，你日后就叫秦羽吧。”
白袍少年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呆呆看着秦宇，几息后突然大声哭嚎起来，伤心无比。
肉肉略微错愕，旋即看了秦宇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精芒。
秦宇无奈道：“名字不喜欢可以换，不至于如此吧？”
肉肉挥手，“不，这名字好的很，秦宇、秦羽，同音不同字，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看，秦羽得了这名字，是高兴坏了，才会喜极而泣。”
尽管白袍秦羽用力点头，可秦宇还是觉得，气氛太古怪了。但他看了一眼肉肉，并未多说什么，名字就此落定。
肉肉瞪了秦宇一眼，“愣着干啥？材料给他啊，这小子刚刚炼出人身，必须尽快离开这，否则被天地感知劫雷落下，就什么都遮掩不住了。”
秦羽连连点头，也顾不得哭了。
秦宇将手里头，剩下的全部材料，只留了两份在手以防万一，其余都交给他。
“拜别主人！”秦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转身一步迈出，直接消失不见。
秦宇面露惊讶，他当然很清楚，秦羽如今毫无修为在身，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居然能够穿梭空间。
肉肉冷笑，“天地灵胚孕育的生灵，自然与众不同，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抬手屈指一弹，顿时一声痛呼响起，“再敢窥视，我就挖掉你的眼珠，让你做个瞎子！”
痛呼远去不见。
秦宇发现，对面肉肉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身体摇晃一下，竟有些站立不稳。
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她，“这是怎么了？”
肉肉心中咬牙切齿，差的气的破口大骂，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老娘差点没镇住场子，要是失败了，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做，给他人穿成了衣裳。
但这些话，她想了想还是没说，抬手用力揉揉眉心，“没事，你送我回去休息。”
秦宇深吸口气，“好。”
一路穿过黑暗，两人离开矿洞地底，悄无声息回到宅院中。
肉肉脸色依旧苍白，为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完，抬头看着秦宇，“不走还要干嘛？我真累，你可别再折腾了！”
秦宇嘴角抽搐，心想你这句话，说的未免有些不恰当，他深吸口气，“你好好休息。”
转身向外走去，没两步就停下，转身道：“你刚才在地底，到底做了什么？”
肉肉皱眉，可看了一眼，秦宇认真脸色，略微沉默还是道：“我只是让那小东西，多长点记性，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
秦宇拱手行礼，“多谢。”
转身大步离开。




祭炼山河 第1612章 蛮族内部的不同声音
尽管肉肉说的轻描淡写，可她事后神态，表明事情绝不简单。
发现天地灵胚，顺利种魂其中，终于等到破土发芽，却不曾料到竟是福祸两相依。
幸好，他愿意主动跟肉肉交代，对她表现出了，足够多的信任。也幸好，肉肉就在他身边，否则这件事情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根本无法想象。
看着秦宇背影，肉肉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不满，心想也就是嘴上会说，没丁点实际表现。
可眼神，还是变得缓和下去，露出一丝便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淡淡喜意。
……
“倒霉，实在是倒霉，本以为多年苦熬，终于就要出头了，谁想到一个拐弯，居然遇到了雌雄双煞，将我打入苦海，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找到登岸可能。又或者，这一辈子，都要被镇压，再无翻身可能？”
被赐名秦羽的白袍好似谪仙人的少年，一念及此眼泪汪汪，只觉得悲伤逆流成河，是怎么都压制不住。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泪，他抽抽噎噎道：“看了那么久，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逃走了。”
空间微微扭曲，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宽大的黑色长袍，将全身上下尽皆笼罩在内。
一阵风吹过，掀动黑袍勾勒出动人曲线，可见是个身姿高挑女子。
略微停顿，黑袍下响起恭敬声音，“我不知道，阁下究竟是谁，但我知道，你我或许可以合作。”
秦羽继续抽噎，泪眼朦胧看了一眼，对面的黑袍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袍人伸出一只白净细腻小手，展开五指，露出掌心处，那块殷红似火焰的红斑。
秦羽擦了擦眼泪，认真看了一会，喃喃道：“两个倒霉蛋相遇啊，那就……试试吧。”
……
半个月后，等的有些无聊的周大福，终于收到了侯爷的命令，整理队伍明日出发。
秦宇当然没忘掉，他归返西疆边军，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在李桑都被帝都到来天使，褫夺一切职位，押回帝都受审当日，忠武侯宁秦再度对外宣布闭关，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自然是人尽皆知。
王大头又是激动，又是惶恐，因为侯爷下令，让他选了十二人，一路跟随前往。
有些类似于，归返帝都时的亲卫，但又很不一样……毕竟，这次是要进入蛮族地界，依仗之类的东西实在没必要。
而他们这些人，跟在侯爷身边，除了装点一下门面外，似乎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不理解归不理解，王大头可没推脱的意思，看周边那些老兄弟们，如今都变成了兔子眼，就知道内心里是何等羡慕。
王三当然在十二人之中，虽说军中讲究一个能者为先，但私心这东西谁都不缺。王大头也不怕，会有人在暗中骂他假公济私，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毕竟，跟在侯爷身边当差，混个眼熟绝对没错。
与第一次，进入蛮族境内一样，自矿洞启程的一行人，悄无声息消失在边疆区域。这点，周大福等人都是老江湖了，安妥的妥妥当当，当然不会出问题。
至于侯爷带来的十二名亲卫……走私队伍众人虽然不理解，但谁都没废话，现在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摆明根脚，是要跟着侯爷混饭吃了，当然知道该如何，做个合格的走狗。
没错，走私队伍的成员们，自周大福往下，其实都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说矿洞中的边军，王大头等自认为是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那他们这些专门走私，往蛮族境内源源不断，运
送大量物资的人，就是在真正的烂泥塘里挣扎求活，更要低贱几分。
说什么走私是为了，夺取蛮族资源，以求未来大战后，能够发挥出更有效的作用……没错，或许会有那么一些帮助，可本质还是养肥了，帝国中的那些大人物们。
他们从不奢求，能真正成为侯爷麾下，只要能受到庇护，做一个不会被随意宰掉的走狗，真的就已经，非常非常满意。
这让原本有些忌惮于，这些刀头舔血，传说中凶残暴戾杀人如麻走私份子的王大头等人，极其错愕的发现，周大福等人的姿态，比他们放的更低，双方交往融洽至极。
至于原因，在王大头等人看来，当然是因为，自家侯爷的威名，震住了这群走私份子。否则，他们这些泥腿子，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根本就不值得人家在意。
于是他们内心骄傲之余，越发觉得煎熬，每日赶路途中，都在拼了命的锤炼肉身，提高修为。
可事实情况是，他们这些人资质普通，功法也很普通，想要短时间内实力暴涨，无疑痴人说梦。
马车中，秦宇自修行中睁开眼，吐出口气，眼中一阵精芒涌动。感受着体内，越发强横几分的力量，他心中满意至极，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抬头看向对面，肉肉正看着窗外，两株奇怪的大树，不知何时又被取了出来，正恭恭敬敬，谄媚至极伺候在旁边。
见秦宇醒来，一根树枝悄无声息送到面前，他没半点犹豫，直接伸手摘下酒果。跟之前的欠账相比，吃喝根本就不算什么，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敌。
秦宇擦了擦嘴角，顺着肉肉眼神看出去，“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上，王大头这些人？”
肉肉没有回头，“想不明白是我的问题吗？”她看过来一眼，指了指酒果，“又欠我一笔，记下了。”
秦宇嘴角微微抽搐，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被如此直接的，在账单上添加一笔，滋味还是有些古怪。
算了，既然肉肉不愿意说，就随她去了，反正不会是坏事。对这点，秦宇现如今，还是可以确定的。
喝完酒果，又等了一会，见肉肉没有吩咐，根人大厨们做饭的意思，秦宇舔了舔嘴角，闭上眼继续修炼。
别说，效率果然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蹭，必须蹭，就算明知道，会被一笔笔记在账本上，也绝对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肉肉回过头去，继续看向窗外，骑在马上的王大头等十二名矿洞边军，正在挥汗如雨锤炼肉身。
她嘴角撇了撇，露出几分不屑，心想就你们这样修炼，就算再过一千年，还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过了几日，某个夜晚中，肉肉身影悄无声息，离开了马车，秦宇仍在修炼中，对此毫无所觉。守夜警戒的走私修行者，见到肉肉后纷纷恭敬行礼，神色尊崇万分。
他们大都是，跟随走过一次蛮族的人，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夫人，绝非寻常人物。便是忠武侯，面对夫人的时候，都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肉肉一言不发，径直来到十二名，矿洞边军的营帐外，看了一眼脚下轻轻一踏。
小范围内地面震动，令他们醒了过来，王大头心头一惊，睁眼看到肉肉，急忙起身躬身行礼，“夫人！”
肉肉眼神扫过他们，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换一种修行法。”
……
进入蛮族境内的第十天，算是真正深入到了蛮族疆域，走私队伍的行踪，已经开始被蛮族察觉。
这一日，
秦宇微微皱眉，自修行状态中醒来，抬头看向对面的肉肉。她如今看着窗外，眼神落在远方荒野，丝丝阴冷气息，正从她体内释放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肉肉回过头，淡淡道：“有人盯上我们了，是蛮部中的强者，修炼有特殊隐匿手段，倒是藏的够深。”
秦宇凝神感应，天地大网压抑感顿时出现，然后他便锁定到了，某处规则大网中，所传递出的异常。
看来，肉肉说的人，应该就藏在那里。
肉肉看了一眼秦宇，既然之前起了一个叫“秦羽”的名字，那么能够感知天地本质，也就不算什么，她并未因此便感到惊讶。
“要不要我动手，将他杀了？”
说话间，肉肉舔了舔嘴角。
秦宇想了想，摇头，“再观望一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就之前，他们离开蛮部时的场景来看，不该会是这样。
莫非，又有变故出现？
就在这时，肉肉目光微闪，突然道：“看来，是不用出手了。”
秦宇马上生出感应，正有人向队伍飞快靠近，看肉肉的表现，应该没有威胁。
咻——
破空声中，面目狰狞，眼眸却温润至极的苦修般若，身影落在队伍前方。他心头微动，扭头看向队伍中，十二名矿洞边军所在，眼底露出一丝惊讶。
而这时，周大福已经满脸笑容迎出，恭敬行礼，“般若大师好，我们又见面了！”
刚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随之消失不见。
般若又看了一眼，如今变得平常无奇的矿洞边军，这才收回眼神，微笑竖掌行礼，“我来迎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