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炼山河

一时间，无数目光汇聚，等待接下来，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梧桐郡李家的背景、底蕴、实力，旁人或许云山雾罩，但朝中衮衮诸公，自是心知肚明。
若忠武侯当真沾染了，杀害李家子弟之事，这件事就有得热闹了！





祭炼山河 第1583章 夫人出马
李紫城再度入宫面圣，说事情涉及到西荒军中大将，需要得到陛下允许，才能继续深入。
别的不说，至少这份表面态度，大帝还是受用的，当即表态，“李祖放心，朕即刻命人，宣金吾将宁秦，来帝宫之中。”
不过很快，就有消息传回，忠武侯宁秦日前闭关，如今尚未出来。
大帝拍了拍脑门，微笑道：“是朕糊涂了，前几日忠武侯来帝宫中，向朕求了几样宝物，说是自身修为触及瓶颈，将尝试借助外力，突破现有境界，想来，就是这样了。”
李紫城微微皱眉，略作沉吟，“陛下，老夫自然相信您，但老夫恳请陛下，让我亲自去一趟忠武侯府。老夫保证，绝不做出过激举动，否则甘愿承受陛下雷霆之罚。”
大帝笑着摆手，“朕信得过李祖，想去就去一遭吧。”
“多谢陛下。”
李紫城告辞离去。
“梧桐郡李家，果然非同一般，说了信得过朕，还是要去看一眼，而且要朕亲口答应……”大帝轻声开口，眼眸一片深邃。
阴柔声音响起，“要不然，奴才走一遭，陪李祖去忠武侯府？”
大帝摇头，“不用，你这颗棋子，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嘴角处，浮现一丝冷笑，“而且，朕也很想知道，李紫城这个老匹夫，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里是帝都，他是西荒帝王，只要在位一日，便可调动一国气运。好端端则罢，若当真肆无忌惮触犯规矩，真以为他这位世间帝王，不敢动手杀人吗？
……
李紫城效率很快，离开帝宫登上马车，淡淡吩咐，“去忠武侯府。”调转前行，后面的马车主动跟上。
车厢中，李歌双手抱剑，腰背笔挺坐立，似对周边一切毫不在意。
对面角落里，陈商略脸色苍白，袍袖内双拳紧握，低头不时轻咳。
李如花睁开眼，“李歌！”
她眸子明亮，露出淡淡威严。
李歌微微皱眉，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可周身无形剑意，却缓缓敛去不见。
陈商略呼出口气，拱手，“李仙师剑道通神，陈某佩服。”
李歌不闻不问，毫无反应，陈商略也不气恼，对李如花拱手表示感谢。
李如花笑笑，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车厢里，再度陷入沉默。
好在，帝宫距离东城朱紫荟萃之地，本就距离不远，马车很快停下。
李歌睁开眼，第一个推门下去。
李如花走了两步，转过身来，“陈商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陈商略摇头，干脆利落，没半点犹豫，“陈某就在马车中，等仙师、仙子归来。”
李如花看他眼神，多了几分欣赏，点点头转身下车。
李歌站在车外，并不避讳，会被陈商略听到，“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
李如花笑容灿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最好。”
李紫城走过来，两人不再多言，同时躬身行礼，“老祖。”
“咳……这里就是忠武侯府，陛下已经允许，我们亲自登门拜访，你们两人跟老夫来。”
梧桐郡李家来访，门房哪敢耽搁，飞奔着前去禀报。
百溯真圣今日在府中，可无论身份还是修为，显然都不够格，出面接待李家老祖。
将军闭关不出，后宅那位祖奶奶，他又不敢惊动，正急的拽头发时，肉肉已经来到前院，看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开门迎客。”
语气不善，百溯真圣却松了口气，面露喜意。
这位祖奶奶亲自出面，李家老祖这种大人物，似乎一下就变得普通
了。
胸膛间，一颗“嘭嘭”跳动心脏，顿时缓和下去，他拱手行礼，“是，属下这就去。”
一路昂首挺胸，大步来到正门处，对李家三人躬身行礼，“金吾将参赞百溯，拜见老祖及两位小仙师。我家将军闭关不出，夫人听闻您三位来访，命我请三位进去。”
应对得到，滴水不漏。
好歹是帝族旁支出身，承天王的滴亲侄儿，帝都中正儿八经的贵胄公子，如此心中有底，举止间颇有几分从容不迫的韵味。
李紫城点头，“有劳。”
“不敢，李祖及两位小仙师，请。”百溯转身在前带路。
侯府主厅，会客大殿。
肉肉坐在主位，眼皮撑开又落下，淡淡道：“我家侯爷闭关，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随意抛头露面，但来的是李祖，就只好撑一下门面，还请您不要见怪。”
只看字眼，算不上多有礼，却也大概合乎礼数。
但从肉肉嘴里说出来，的确没太多恭敬之意，再加上此刻爱答不理，屁股不离座椅的姿态，已算是摆明态度，没将来人看在眼中。
李紫城眼底，蓦地涌出一股怒意，梧桐郡李家，在西荒中一向地位超然。虽说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尽量减少与外界接触，但哪个见到李家的人，不要矮上三分？更何况，是他堂堂李家老祖亲自登门，便是西荒大帝都要礼数周全。
心随意动，一念可干涉外界，空气骤然沉凝，侍奉在此的婢女，一个个脸色惨白，只觉得坠入泥沼之中，浑身动弹不得，便是喘息都格外苦难。
守在门外的百溯，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归于平静。一来李紫城并未太过，只将气息局限在大殿之内，二来……这威压、这感觉，跟夫人比实在差远了。
他根本就不担心。
肉肉冷笑一声，“李祖，这里不是梧桐郡，你这做客人的，总不能仗着一身修为，就欺负主家吧。”
她坐直身体，稚嫩面庞之上，尽显肃穆、压迫，“您来之前，应该听说过，我家侯爷正在闭关修炼，除此之外不瞒您说，府上还有一件器物，正在鼎炉之内炼制。如果因为您的关系，影响我家侯爷修行，或是坏了那件器物，李祖您确定，能承受相应的后果？”
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笼罩殿内的气息压制，便被一扫而空。此刻，眼神笼罩李紫城，竟令这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怪物，自心底生出几分不安。
李如花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梧桐郡李家，确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肉肉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却让她心神一悸，陡然生出强烈不安。
“前日，在我们府外窥视的，应该就是你吧。”
李如花心头警铃大作，神色依旧平静，微笑道：“的确是我，夫人好手段，晚辈钦佩至极。”
肉肉摆手，“别自称晚辈，咱俩不一定谁老呢。”当然，此处单纯指的是，这副肉身的年岁。
可肉肉说的理直气壮，显然误导成功，李如花目光微微闪动，露出些许思索之意。
没等她想更多，肉肉-道：“杀人的事，我们府上知道的，但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事跟侯爷没关系。”
李如花轻声道：“我们愿意相信夫人，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总不好空口白牙。”
“说的没错，那今日就先到这里，等我家侯爷出关了，你们再来吧。”肉肉下了逐客令。
李紫城脸上，越发难看几分。
肉肉看了他一眼，“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没看这位小姑娘，都没有表示什么。”
说着眼神，看向一直沉默的李歌，“你手里的剑的确不错，但我见过比这更好的……而且剑修，最终修的是自身
，靠外力没前途。”
唰——
李歌猛地抬头，双目神光涌动，似有无形之剑，围绕自身盘桓，随时都会呼啸飞出。
肉肉饶有兴趣，嘴角翘起，“不服？你可以动手试试，本夫人坐在这里不动，能伤我半点，就算是你厉害。”
“李歌！”
李如花皱眉低喝。
李歌深吸口气，闭上眼再睁开，一身剑意尽数敛去。
他转身就走。
李如花面露笑意，“夫人，那我们日后再来打搅。”
算不上剑拔弩张，但不欢而散是肯定的。
百溯真圣送李家三人离开，腰背越发挺直，没觉得夫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
你们这些人，说是登门拜访，可现如今事情早就已经，在帝都里面传开。
说咱们将军，杀了你们李家小辈，这不明摆着，大家就是对头了？当然不用客气！
而且……夫人的确是厉害啊，以一对三，别看李家来了个老祖，还有两个不一般的小仙师，但完全占据上风，始终压了他们一头。
“李祖，两位小仙师，走好。”百溯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哼！”
李紫城重重冷哼，率先走上马车。
李歌、李如花进入后面的马车，调转离开。
“是她？”李歌突然开口。
李如花想了想，摇头，“我不能确定，但这位夫人，我一点都看不透。”顿了下，她眉眼之间，露出凝重之意，“甚至，若非她就在你我面前，我都无法确定，她的确坐在那里。”
李歌沉声道：“我的剑，也锁定不到，她半点气机。”
两个来自中荒神州，一路横推境界，傲视八方的年轻人，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忌惮。
金吾将宁秦，身上隐藏的秘密，一下就更多了。
他的夫人，居然是这么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
可如此一来，他是蛮族新皇的可能，无形中就削弱了一大截。
很简单，若金吾将真的是蛮族新皇，拼命隐藏自身都来不及，岂敢如此肆无忌惮。他们可不相信，肉肉今日所为，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肯定是提前与金吾将做过沟通。
车厢内陷入沉默，两个李家本家年轻强者，同时深思不语。
陈商略突然开口，“仙师、仙子，虽然陈某不知，你们究竟再做什么，但事已至此，怕是不好轻退。”
“哼！”
李歌冷笑一声，陈商略张口喷血，脸色一片惨白。
“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如花神色平静，“李歌，陈商略说的没错，你我虽是遮掩身份，降临梧桐郡李家，但这件事情，恐怕瞒不过西荒。”
“梧桐郡的脸面，可以不在乎，但你我两人，却不能丢了本家的脸，否则会有麻烦。”
李歌道：“若非如此，他已经死了。
李如花微笑，“有意思，还未见过一面，但我对忠武侯宁秦，倒真的是有些好奇了。”
“就算，他不是你我要找的人，但我总觉得，双方之间也一定，存在着某些关系。这不是神通感应，而是我的直觉……相信我，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尤其是还没出门的女人，精准的让人赞叹。”
她看了一眼陈商略，他低着头，口中不断轻咳，嘴角溅出点点鲜血。
……
忠武侯府。
打发掉一众，看着她两眼冒星星的婢女，肉肉冷笑一声。
两个小东西，跟她玩手段，你们差远了。
比直觉？咬住了不撒口？没关系，咱们接着来，重头戏还没到呢！
她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祭炼山河 第1584章 真·狗咬吕洞宾
民老爷长吁短叹，一脸郁郁寡欢，这两日连府上新姨太的门，也提不起精神进了。
整天提着个酒壶，抬手喝上两口，口中喃喃有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运道，实在差的可以。”
“也不算特别差，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就在脑袋后面。
民老爷脸色微僵，放下酒壶转身，就看到小亭下正坐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
模样娇娇怯怯的，可如今的眼神，却让他如同置身刀山火海，随时都可能万劫不复。
“咕咚”一声，民老爷咽了口吐沫，白着脸行礼，“民长京拜见仙子，不知您……”
肉肉-弹了弹指甲，“再说废话，我可就真不客气了，直接动手，打出你的真身来。”
民老爷苦着张脸，“仙子饶命！”
肉肉-道：“吩咐你一件事，办好了咱们就当没见过。”接下来，只看得到嘴唇动，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懂了？”
民老爷轻咳，“仙子，我早年发过誓言，今日出卖了九尾，实在是过不去心头一关。”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道理都不懂？更何况，你们不是说过，天下都是一家吗？”
民老爷满脸无奈，“那可不是我说的。”
肉肉冷笑一声，“这我就不管了。俩选择，要么按我说办，要么我现在就打死你！”
长叹口气，民老爷起身行礼，“一切，就如仙子所说。”
肉肉打了个响指，“很好。”
她起身就走，抬腿踏落瞬间，直接消失不见。
民老爷看着空无一人处，皱了皱眉头，缓缓坐下伸手去拿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可惜准头不太好，酒柱没落进嘴里，反而给自己洗了个脸，当场激灵灵一个寒颤。
呼哧——
呼哧——
他大口大口喘息，冷汗像是决了堤，根本擦拭不及，很快就浸透了身上的长袍，湿哒哒贴在身上。
低头看了一眼，几乎抖成摆子的自个，民老爷苦笑一声，他实在没想到，会遇到如此恐怖存在。
先前应对时，看似有些挣扎、迟疑，但那都是装出来的，他看到肉肉的第一眼，差点当场就跪了。
没办法，谁让天生眼神就好。
卖了九尾妖狐，的确有损他立下的誓言，但这小丫头自己找死，居然招惹了这种大人物，还是早点被干掉为好，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整个妖族，带来灭顶之灾。
这个词，绝对没有用错，只要刚才那个女人愿意，这整座天下的妖族，都要被屠戮殆尽。
对这点，民长京没半点怀疑，毕竟当年他也曾经，远远窥视过山巅之境的些许风采。
只不过，此事为什么还要牵扯上，梧桐郡的李家呢？念头略略转动，想到近来didu中，沸沸扬扬的李家弟子被杀案，民长京眼眸微微瞪圆，下意识看向城东某处地界。
“小东西，够聪明的啊，但越是这样的，脑子就越好吃，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一声冷笑，直接在脑海响起。
民长京“噗通”一声跪下，不言不语不敢动弹。
“哼！”
一丝恐怖气机，缓缓退去。
许久，民老爷起身，深吸口气平复心绪，起身向外行去。
院中小亭子外，立着几位貌美婢女，一向是老爷心腹的管家，也面露忧虑守在
外面，见老爷起身走出，一个个急忙行礼。
先前，他们就在这里，却对凉亭内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管家，大夫人家的舅老爷，寿辰请柬不是送来了？让民祥泰马上过去，备一份厚礼。”
管家面露迟疑，先躬身领命，才道：“老爷，舅老爷的寿辰，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就让少爷去？”
民老爷淡淡道：“既然他开了窍，真的准备读书，舅老爷那般大儒，便是最好的先生，让他跟着学一段时间。”
顿一下，声音越发淡了几分，“告诉民祥泰，他要是敢不去，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管家转身就走，心中颇为不解，自家老爷偶尔提及舅老爷，大都嘲笑是一介酸儒，怎么如今主动要求，少爷过去求学？
而且，熟知老爷心性的人，都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看着不太严厉，才是最认真的时候。
民祥泰闹了一会，被老管家拉住，耳边好一阵低语，脸色渐露挣扎，旋即苦笑一声。
“王叔，你先出去，我好歹收拾一下东西。”
管家松了口气，轻声道：“老奴在外面等您，少爷快一点。”
片刻后，民祥泰换了身衣服，脸色蔫蔫的走出来。
仙子告诉他，民宅是福源之地，所以她才能自书籍中孕育出来，轻易不能离开，否则就会有消散的可能。
民祥泰哪里忍心，让心心念念的仙子受苦遇险，当即表示他快去快来，仙子安心等他云云。
马车离开民宅，向舅姥爷家行去，宅院正门外，不远处的早点铺老板笑着招呼，“小少爷要出门啊？”
民祥泰打起精神，拱手还礼，“舅舅寿辰，老爷让我去一趟，您忙着。”
老板笑呵呵点头，等马车走远了，擦了擦手取下腰间系着的围裙，交给身后的女儿，“丫头，现在客人不多，你照看一下摊位，爹有事回家一趟。”
摸了一下肚子，父女两人早有默契，女儿笑着点点头。
跟几个客人打了声招呼，老板向家里方向行去，距离不远，就在民宅后面那片地方。
……
无尽蛮族疆域，横山以西地界，狂风怒号，口鼻之间微腥之外，是些许腻人的甜味。
立在大石之巅的身影，此时眉头皱紧，一双眼眸中冷光流转。
大石背后避风处，趴着个面容猥琐的汉子，双手紧紧抓住，大石的凹陷之处，哭喊道：“真的，我没骗你，大巫老爷送我来这里时，亲口跟我说的！咱们快走吧，万一晚了，大巫老爷绝对会，第一个动手打死我！”
没等来回应，汉子哭丧着脸，干嚎更加响亮，“娘啊，儿子就要死了，以后不能孝敬您了，娘您照顾好自个。”
“媳妇啊，我再也回不去了，你还年轻，日后可以找个，对自己好点的汉子，但可千万别苦了咱的娃，他们都是我的心头肉。”
“妹妹啊……”
“闭嘴！“
汉子瞬间噤声，抬手擦了一把，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抬头眼巴巴的向上看去。
咚——
咚——
远远的，一望无垠的海域上，又一次响起了擂鼓声。
唰——
耀眼白虹冲天而起，汉子惨叫一声，急忙捂住双眼，这次是真的吃了点，不大不小的苦头。如今眼珠变得赤红，眼泪滚滚而落，混杂着淡淡血色。
下一刻，汉子整个人被提起来，疾风扑面而来，吹的他面皮抖成一团。
“他真能救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汉子一阵喊，可惜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就被风灌回到肚子里。
化身剑影的人，居然听得懂，冷笑一声，“若能救我，答应他的条件又如何？但如果，是在拿我开玩笑，他就死定了！”
汉子双手抱头，努力蜷缩成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狂暴气流撕成八块。心想忠武侯死不死的，现在还不好说，但再这么下去，他怕是就要先咽气了。
咻——
磅礴剑虹，呼啸贯穿苍穹，速度快若惊雷，一闪无踪。
……
肉肉突然抬头，向西边看了一眼，微微挑眉，露出几分惊讶。
但……也仅仅如此。
这世间，能引起她关注的存在并不多，而能够真正值得她在意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如今多了个例外。
收回眼神的肉肉，眉头皱了皱，看向秦宇闭关处。
“这小子，韧性倒是不错，而且修行底蕴比想象中，更加深厚几分。”
“可现在突破境界，还不是时候啊，得压一压。”
肉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啪”的一声轻响过后，她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直接出现在秦宇面前，如今闭关密室内，充斥着晦涩、震荡气机。
唰——
秦宇睁开眼，盯住眼前的肉肉，他动了动干瘪嘴唇，声音嘶哑像是生锈铁块缓缓摩擦，“来了？原本想着，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你多少会有点愧疚，不过现在看，是我想的有点多啊。”
肉肉轻咳一声，“秦宇啊，正所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的没错，所以我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秦宇满脸认真。
肉肉有点心虚，可充斥室内的气机，表明突破就在当前，已经没时间给她犹豫。
“秦宇啊，既然你都清楚，那我就不跟你多解释了……总之，现在还不是突破的契机，所以你还得再憋一段时间。”
“相信我，不会太久的，你顶多再经历一点小磨砺，自身安全方面肯定没问题。”
“嗯，所以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她一步上前，抬手点在秦宇眉心，就像是给一壶，就将沸腾的热水，封死了唯一的出气口。
眨眼功夫，秦宇一张脸，就涨得通红，他瞪大眼珠看着肉肉，想说话可刚张开嘴，就发出一声惨叫来。
了解秦宇的心性，就知道能让他当场惨叫，滋味到底如何……被他泛红眼珠死死盯住，肉肉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脚底抹油，“你坚持一下，咳咳，那我就先走了。”
唰——
转身不见。
“肉肉……啊啊啊啊啊！”闭关密室中，响起秦宇压抑咆哮。
嘶——
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不觉得解渴，又提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好一阵，丝毫不顾及热茶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