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炼山河

随着咆哮声，后厨的“欧巴姆”们快速运转起来，秦宇走回柴火垛中，手起刀落木柴轻松碎成两块。只不过此刻，他平静面庞上，一双眼眸之中，却充满震动之意。
夜色降临，城主府混乱的一日过去，秦宇闭目休息中，双目突然睁开。几息后脚步声响起，雌性“欧巴姆”走过来，她神色平静，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秦宇点头，沉声道：“你是一名人族！”
“人族……已经太久太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了，久远到以至于，我都差点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雌性“欧巴姆”前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我的确是个人族女人。”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可以骗过显形镜，又为什么会怀孕。”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不止你一个人，对血肉变形术做了改变啊，而我做出的改变，就是彻底的、不可逆转的变形，一旦施展后除了意识之外，我就是一只真正的‘欧巴姆’了。”
秦宇沉默一下，道：“谢谢！”
雌性“欧巴姆”道：“不必，只当是我还了你之前的人情。虽然我不知道，你进入城主府的目的，但我提醒你，最好还是赶紧离开吧。我能帮你一次，却未必次次都能帮你，而你一旦暴露了，我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她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宇没有问，她为什么要进行，如此极端的血肉变形术改变，想来那一定是让人无比绝望的故事。
秦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见到小昭，她在暴露之后，居然自城主府深处，那道恐怖气息手下逃了出来。虽然她现在的处境无比凶险，但至少她还活着，这就已经非常了不起。
黑色的巨大铁笼里，关押着大量的人族，一边笼子里是男人，另一边则是女人。
与其他奴隶不同，这些人全部生长的颇为俊美，而且被收拾的很干净，穿着华丽的衣袍，如果不是惊恐的神色，与关押他们的囚笼，倒像是要去参加，某个正要举办的宴会。
之前便已经说过，对“欧巴姆”而言人族本身除了奴隶外，还是一种极为可口的食物，据说在“欧巴姆”顶级权贵圈子里，盛行着品尝人肉的习惯，他们称之为人宴。
而这些被带到后厨来的，囚禁在笼子里面的俊美男女们，显然只能是食物的原材料。
而小昭的身影，就在关押女性的囚笼中，她脸色格外苍白，却为自己格外增添了几分柔弱美感。
“一周后，将有来自皇城的顶级贵族，来到大王城巡视，这些人族将在那一日成为宴会压轴主食，你们一定要悉心照料，提前做好烹制准备，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多拉菲管家低沉咆哮着，他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能看到几分鲜红，那是该死的人族刺客，在他身上留下的耻辱的伤痕。
感谢尊贵的、仁慈的、强大无比的城主大人，赐予了他保命的宝物，不然他的头颅早就已经，被直接从中剖开，红白肆意流淌。
想到这里多拉菲关键对人族的厌恶更重几分，他怒哼一声冰冷扫过囚笼，“看好他们，我要让这些食物，在死亡之前的每一刻，都保持对伟大的‘欧巴姆’种族，最大的恐惧与敬畏！”
“是，管家大人，请您放心就好，绝对不会出事的。”
除了后厨的“欧巴姆”外，还有一队守卫“欧巴姆”留了下来，对囚笼里的人族严密保护，秦宇一直等到第四天，才终于找到机会与小昭沟通。
很显然，心怀恐惧不安，对未来充满绝望的小昭，这四天来一直都没有察觉到秦宇的存在，所以当他主动出现在面前时，她差点惊呼出声，眼神充满了激动。
秦宇吓出一身冷汗，低喝道：“你想死的话，就干脆利落的去死，千万别牵连我！”
“你……”小昭脸微微涨红，但也知道是她表现的不堪，可她的确是没想到，秦宇居然可以避开严查。要知道，她可是被逼无奈，最终才混入这些“食用人族”之中，才能勉强撑到现在。
吸一口气，小昭压低了声音，咬牙道：“别管我，现在严查之后，城主府正是松懈的时候，你一定要想办法，完成寨主吩咐的任务。记住，那个多拉菲身上，很可能还有别的救命的东西，你出手必须快，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
秦宇有些惊讶的抬头，他看得出这丫头的恐惧，即便如此还要他首先完成任务，倒是足够忠心。但可惜，没有把握的话，秦宇是不会出手的，他可不想找死。
“现在不能出手，我需要等一个机会。”说完这句话，秦宇转身就走，他不能滞留太久，否则很容易会被发现。
小昭脸色微变，她不知道秦宇是不是怕了，不敢继续执行任务，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等下去。
“你认识这个女人？”雌性“欧巴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宇放下柴刀，转身迎着她的眼神点头，“没错，刺杀多拉菲的就是她。”
“哼！真是个愚蠢的女人，自己失败了不说，还连累很多人送命！”雌性“欧巴姆”冷笑几声，突然脸色微变，“你不会想救她吧？我告诉你，最好别尝试，不然只会送死！”
秦宇摇头，“我也不愿意冒险，但你可以理解成，她是我这次任务的主导者，如果死了的话，我的下场会很糟。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必须出手救她。”顿了一下，“而到时，或许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雌性“欧巴姆”脸色微变，咬牙道：“你是认定了，我不得不帮你？”
秦宇看着她沉默不语。
“算老娘倒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看着你被杀掉！”咒骂着雌性“欧巴姆”转身离开。
秦宇眼底露出一丝歉意，但很快就消散不见，现在这种情况下，已顾不得太多了。正如他所言，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救下小昭，至于对这个悲惨女人的亏欠，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弥补了。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转眼就到了宴请皇城贵族的一天，囚笼里面的人族男女们，脸上同时露出绝望，这其中也包括了小昭。
自从那日交流之后，秦宇一直不曾靠近半点，就与周边的“欧巴姆”一样，冷眼淡漠的看着，即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看来他口中所说的等待机会，真的就只是一个安慰她的借口。
小昭的眼神，不经意扫过秦宇，眼底恐惧之中，露出一丝冷嘲、鄙夷。果然是胆小如鼠，如果不是希望他能够，完成小姐的吩咐，她恨不能马上拆穿秦宇的身份，拉着他一起去死。
“快点行动起来，今天的宴会一定要拿出我们最好的水准，让来自皇城的贵族老爷满意！”随着大厨“欧巴姆”咆哮一声，后厨顿时全速运转起来，一个个人族男女，被从笼子里面快速拉出来。
这几天他们的饮食，已经被做了手脚，如今四肢酸软无力，根本不能反抗半点。甚至于，今日他们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一个个脸上露出的，是浅浅的平淡微笑。就好像，这些人族对于能够成为尊贵“欧巴姆”的食物，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就在这时，秦宇变化成的“欧巴姆”，突然抬头看向城主府深处，那个他一直感应到的，无比恐怖的气息源头，此刻终于移动起来，看移动的轨迹，她终于要离开了……是准备出城，迎接来自皇城的贵族吗？
机会来了！
秦宇闭上眼，他耳边可以听到，一个个人族被烹制时，所发出的轻微呻吟，甚至于他不清楚，这其中是不是就有小昭。但现在，他还不能够出手，否则只会害死自己。
终于，感应中的那道气息离开了城主府，最终消失在感应范围……可以动手了！
唰——
秦宇睁开眼，这一刻他浑噩、忐忑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森然，像是撕裂冻土涌出的冰泉！胸膛间沉寂的心脏大力跳动，却没有释放出太多气息，所有波动都被禁锢在血肉之内。
一直注意着秦宇的雌性“欧巴姆”脸色微变，没等她收回眼神，秦宇目光便与她对视，微微点头。咬了咬牙，这雌性“欧巴姆”走近过来，“你要做什么？”
秦宇眯了眯眼睛，“帮我混入膳食堂，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管了。”
“你想趁现在救人？别做梦了，后厨今天的守卫更多，一旦闹出半点动静，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自有计划。”
雌性“欧巴姆”看着秦宇，他脸色一片平静，半点不显内心情绪，“你……”
“别耽搁时间了，快去！”秦宇低喝。
雌性“欧巴姆”心头一颤，陡然生出敬畏，点点头转身快速离开。
秦宇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见她靠近一名“欧巴姆”守卫，不知双方说了什么，守卫眼神在她身上扫了扫，又扭头看过来一眼，秦宇心思微动，马上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怂货！”守卫冷笑一声，“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可别反悔。”
雌性“欧巴姆”勉强的笑，“我当然不敢欺骗大人。”
伸出蹄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守卫低笑道：“让他过来吧，赶紧跟我去换一身衣服。”
“是是是，多谢大人了。”
雌性“欧巴姆”转身回来，“你可以进去了，但之后的事情，我没办法再帮你。”
秦宇点头，“多谢！”
他走到守卫身边，点头哈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哼！你们这些低劣的‘欧巴姆’，出卖自己女人的事情，做的倒是很娴熟嘛。放心，我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做到，但你自己做事小心点，如果惹出麻烦来，谁都救不了你！”守卫冷笑几声，突然看了一眼雌性“欧巴姆”，舔了舔嘴唇道：“你也跟着一起进来，正好帮你男人换衣服。”
雌性“欧巴姆”脸色一白，显然意识到什么，她虽然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当着一名同族的面……可这种时候，她根本没有反抗余地，见守卫脸色微沉，便赶紧点头答应。
秦宇保持着点头哈腰的姿态，似乎对这一切都视而未见，守卫笑着与同伴交代两句，转身带人向里面行去。
膳食堂是关键地域，但有了守卫的带领，一路畅通无阻。
“好了，进去里面换衣服吧……你也一起进来，我今日值班累了，正好帮我解解乏。”
“是，大人。”雌性“欧巴姆”看了一眼秦宇，见他没有丝毫表示的模样，心头暗暗苦笑。
同族之人？
唉，罢了罢了，她已经沦落至此，便是再卑贱一些又如何。只当是消耗了自己最后一点人性，今日之后她就是一只真正的“欧巴姆”，与人族再无瓜葛。
“嘿嘿，就在这吧，爷时间紧张，就不做什么前戏了……”守卫低笑几声扑过来。
噗——
一声闷响，空气里瞬间遍布血腥，雌性“欧巴姆”瞪大眼，如果不是死命捂住嘴巴，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杀死了一只守卫“欧巴姆”这绝对是大事，一定会被彻查，到时她根本逃不掉。
“你……你……”
秦宇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跟着我！”
换上衣服，他推门出去，雌性“欧巴姆”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急忙跟在他身后，已经没有选择了，除非她真的想死！
“嗯，你们是谁？”一名“欧巴姆”挡在面前皱眉道。
秦宇脚下不停，空间蓦地扭曲，像是一张被褶皱的纸张，这名“欧巴姆”被直接包裹绞成粉碎。
接下来，又有几只“欧巴姆”，以相同的方式被杀死，当秦宇停下脚步时，已来到了烹制人宴的现场。已经有几道“人族美食”制作完成，他们被摆放在巨大的餐具中，身上穿着干净、华丽的衣袍，脸上露出欣喜笑容。
更多的“人族美食”正在制作之中，他们身体抽搐着，口中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半点。
而这其中就有小昭，只不过她的运气很好，制作顺序排列在后面，刚刚过了清洗的流程。
以人为材，烹制成各种美食……秦宇深吸口气，迈步走了进去，他的突然出现，瞬间吸引来诸多目光。
一名身躯白胖，体格臃肿身穿洁白厨师服的“欧巴姆”低吼，“混账，你们两个是哪来的，居然敢不清洁身体就进来，万一污染了尊贵大人们的食物……”
嘭——
头颅直接粉碎漫天红白纷飞，终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啊，你居然敢……”
嘭——
又一个头颅爆炸。
“快跑，这个‘欧巴姆’疯了！”
“救命啊！”
“守卫，守卫！”
精心制作人宴的“欧巴姆”厨师们陷入恐惧、慌乱，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无形力量覆盖，外界根本感知不到。
小昭瞪大眼睛，看着秦宇沉默前行，他没有任何举动，可一头头“欧巴姆”的脑袋，就像是充气过度的气球，一个个的直接爆裂。
很快，整个厨房被猩红覆盖，入目所及都是“欧巴姆”们的本能抽搐的无头尸体。
“你……你来在这做什么……”小昭眼睛发红，艰难发出声音。
光芒一闪，一件长袍凝聚出来，被秦宇盖在她赤裸的雪白娇躯上，声音平静，“放心，我会完成任务。”
他转身，看向早已吓傻的雌性“欧巴姆”，略微停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人族的名字……”
呆了一下，她才恍惚回神，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问她的名字，疯了他一定疯了。可本能的，她还是喃喃开口，“向雪……”
秦宇点头，“我叫秦宇。”
向雪呆呆看着他，心想现在是彼此介绍的时候吗？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不，是他们三个人，都要死在这里了！
秦宇没有在意她的脸色，转身走向那些个，已经处于烹制过程中的人族。
这些人的生命，随着进入这里便已结束，即便现在不死，很快也会被体内服下的药物彻底杀死。
秦宇能做到的，只是缓解他们所承受的痛苦，让他们走的更有尊严一些……以一名人族的身份，而不是被烹制的食物！





祭炼山河 第904章 言出即法
秦宇跃上烹饪台，抬手按在一名人族男子身上，力量瞬间注入体内，暂时压制住药力。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好像，被从水中捞上来，大口大口喘息着，因为真切感受到了体内的痛苦，面庞一下变得惨白，身体蜷缩在一起不断颤抖。
可他眼眸深处涌动的却是激动，艰难扭动脖子扫过周边“欧巴姆”们的尸体，口中发出哭一样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兄弟，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刘升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能……让我看到这一幕……”
“想吃老子，看谁先死！”
“痛快……痛快啊……能在死之前，看到这些畜生的下场，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兄弟，把这些畜生的尸体，全都丢进锅里……我饿了，临死想好好吃一顿饱饭！”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现实，一名躺在油锅里，身体表面已被炸成微黄的女子，拼命想要从中挣脱出来，秦宇心思一动将她救出来后，她颤抖着伸出手，眼睛恐惧的看过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微弱的声音里，满满的绝望之间，又有一丝发自心底的哀求、期盼。
秦宇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不……”女人一下子崩溃，流泪时牵动了脸上血肉，顿时大片崩裂开来，露出类似果冻一样的，不断颤巍巍的鲜红血肉。
“啊，我好难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她挣扎着，身体表面不断崩裂，血肉大面积脱落，露出下方还在蠕动的脏腑与洁白玉如的骨头。虽然她表面保持着完整，但在“欧巴姆”厨师的制作下，身躯早已被彻底割裂，成了一道真正的“美食”。
“兄弟，杀了她吧，让她少受些痛苦，走的更有尊严点。”旁边一名人族男子苦涩开口，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麻烦兄弟你一起，也送我一程吧，这群畜生的手段太狠了，我快忍不住要惨叫了……麻烦兄弟了，让我走的可以像个爷们！”
“咳咳……原来不止我一个，身体里面像是刀子在搅动，我也快要忍不住了……早死早解脱，至少我现在还能说，自己是一个人，还能决定自己的生死，而不是‘欧巴姆’餐桌上的食物！”
秦宇深吸口气，他闭上眼又睁开，女人痛苦的身躯，一下子缓和下去，她脸上痛苦绝望的神色，渐渐舒展开来，血肉模糊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像是陷入到了某个美妙的回忆之中。
与此同时，她瞳孔开始扩散，最终失去了焦点，彻底暗淡下去……她死了，是秦宇动的手，以强大魂魄干涉，为她营造了一个幻境，屏蔽一切感知，割裂了所有痛苦，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却已是她如今……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兄弟，送送我吧！”男人四肢都被砍断，断口处光洁如玉，没有半点血迹流出，被鲜花、青果、绿菜叶点缀着，已经完成了排盘。他龇着牙，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兄弟，我叫胡涛，我是一个人族……”
秦宇点头，“胡涛，我记住你了。”魂魄力量爆发，男人的眼眸一下陷入涣散，他笑容变得平静下去，缓缓闭上眼睛。
一路走，一路送，当秦宇回到圆点的时候，只有六个人还活着，两个个女人四个男人。俩女人是觉得自己还能再撑一会，所以想继续活一活，男人们的态度简单粗暴，两个想看秦宇拿“欧巴姆“做菜，两个想亲口尝一尝，临死再吃一顿饱饭。
小昭眼睛通红，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她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的父母就是被残忍的“欧巴姆”做成食物吃掉。抬手擦了擦眼睛，她再看向秦宇，看着他此刻平静、肃穆的面庞，不知觉间多了几分柔和。
向雪看了一眼，真的准备烹制“欧巴姆”大餐的秦宇，嘴唇动了动，艰难道：“虽然我觉得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我们是不是应该趁着现在逃走？再留下来，就真的要死了！”
“啊，对，兄弟你们快逃，不必管我们了！”
“你们赶紧走。”
“我们几个聊聊天，很快就能睡了，吃不吃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秦宇没有回头，淡淡道：“我会离开，但并不是现在，还有一些时间，帮你们实现心愿。”略微顿了一下，“只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菜了，而且材料也都陌生，味道只怕不会太好。”
“哈哈哈，看来兄弟另有计划，那我们就不多说了，味道什么的不重要，关键看心情！”
“那咱们就等着，好好吃一顿！”
“兄弟简单做点就行，吃完了你好离开。”
秦宇点点头埋头处理“欧巴姆”白胖的尸体，这些外形如猪的生物，肉质相当不错，可惜落在自己手里，怕是料理不出太好的味道。
“我来吧。”小昭摇晃着走过来，“做饭这种事，女人更擅长一些。”
秦宇看了她一眼，道：“好。”
转身找了一个桌面，直接清扫干净，摆放了几张椅子，将两女四男六人放在上面。
“你们等一会吧。”
说完，秦宇闭上眼，他也在等待。
以多拉菲管家对城主的忠诚与尊敬，制作“人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肯定会亲自确定，避免出现任何意外，而秦宇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他到来。
小昭显然明白秦宇的念头，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头突然涌出羞愧，她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看清楚秦宇，却自以为是的给了他低劣的评价。
看着他如今平静的模样，在如此凶险境地下，还能够做到这一步，又岂会是一个胆小懦弱，一心博取女人关注的小丑？
这一刻，小昭突然安心下去，她毫无理由的相信，秦宇一定可以完成小姐给予的任务，并带她们活着离开这里。
所以现在，她只需要安心的，为这些命运悲惨的同族，做好最后一顿饭就好了。
后厨。
“多拉菲管家！”
“见过管家大人！”
“大人您来了。”
一片恭敬问候。
多拉菲面无表情，眼神阴狠如狼，“人宴准备的怎样了？”
“回禀管家，正在制作过程中。”一名“欧巴姆”满脸谄媚开口。
多拉菲冷笑一声，“带路！城主大人宴请皇城贵族的压轴菜，我当然得亲自过目才能放心。”
该死的人族，居然敢刺杀他，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被全部制作成菜肴才能解恨！
“是，管家请跟我来！”一名“欧巴姆”在前带路，引着众人进入膳食堂。
“嗯”秦宇心头一动，眼眸豁然睁开，“来了！”
整个膳食堂所在，空间被无形规则禁锢，隔绝了内外气机，才不会被人察觉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而这些无形规则交织，就像是一张大网，任何进入其中的气息，都会被捕捉到。
多拉菲的气息，秦宇早就已经记住，自然不会出错。
桌面上，如今已摆满了精致的器皿，大红肉块炖的喷香，几个男人正大口吃着。
见秦宇睁开眼，其中一人道：“兄弟要走了？”
秦宇点头，起身道：“只能陪你们到此刻了，诸位保重。”
“兄弟慢走，我们此后再无见面之日，兄弟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了！”
“快走快走吧，一定要活着离开这！”
秦宇没再说话转身就走，小昭、向雪急忙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