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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王梓钧
“嘿,我要去买一张,这首歌听着有劲儿。”
“……”
南京国民政府的外交部和中央广播电台,地址都在后世的南京鼓楼区。只几分钟时间,汪兆铭就坐车来到了广播电台,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去,兜头就问:“你们徐主任呢?让他出来见我!”
徐主任就是徐恩曾,中央广播电台主任,也可以称呼为台长。
台里的一位科长听到汪兆铭来了,忙不迭的跑来招呼,硬着头皮说:“汪院长,徐主任不在,你有什么吩咐吗?”
“不在台里?嗯,混账!”汪兆铭生气道。
那位科长赔笑道:“徐主任确实不在,您有事就吩咐我。”
汪兆铭还真不敢拿徐恩曾怎么样,因为徐恩曾是cc系的,是陈果夫、陈立夫的心腹。徐恩曾不仅是中央广播电台的台长,还是国党中组部总务科科长兼调查科科长,他曾经诱使顾顺章叛变,差点把位于上海的中共中央连根拔起。
怎么说呢?
等到明年军统成立,徐恩曾的地位甚至在戴笠之上,前者是第一处处长,后者是第二处处长。后来有了中统,徐恩曾甚至成为中统和军统两局的总负责人。就连常凯申要对中统和军统下命令,文件上也只写“中统局徐副局长恩曾”字样,要拿给徐恩曾亲自批示后才行动。
一直到1945年,徐恩曾才彻底失势,总管国党的秘密战线(主要是中统方面)长达15年。
如此受老蒋器重的心腹,汪兆铭还真不敢招惹。他愤怒地看着那个科长,质问道:“刚才你们播放的那首歌,叫什么《万里长城永不倒》,谁批准你们播放的?”
“是……是吴副主任。”那科员忐忑地回答道。
“吴副主任?呵呵,吴道!我知道这个人,”汪兆铭厉声斥责道,“你给我听好了,这首歌是禁歌,容易引起国际纠纷,以后不许播放!”
那科员傻眼道:“禁歌?可是禁不得啊,百代唱片公司送来的,他们的老板是英国人。”
汪兆铭听了顿时一愣,随即说道:“别的我不管,反正中央广播电台不许播放!”





民国之文豪崛起 605【斯诺采访】
在全国人民积极参与抗日救亡运动的当口,南京国民政府却要禁一首爱国歌曲,这听来似乎像是天方夜谭。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自从“淞沪之战”结束后,南京政府就一直避免激怒日本,刻意压制国内的排日活动。到了“长城抗战”失败,中日两国秘密签署《塘沽协定》,南京政府取缔民间排日运动的意图就更加明星。
再过半年,也就是1935年2月,常凯申和汪兆铭甚至会联名发布《严禁排日运动令》,随即国党中政会向全国报纸、通讯社发布通告:禁止刊登排日和抵制日货的消息。
在南京政府的这种思想指示下,《万里长城永不倒》和《松花江上》两首歌,绝对属于必须禁止的歌曲。包括周赫煊那本《非攻》杂志,通篇都在宣传抗日思想,最多到明年2月份就会被彻底查封。
到时候塞再多钱都没用,因为严重违背了常凯申和汪兆铭的国际外交方针。
然而百代唱片公司是个例外,历史上,这家公司发行了许多抗日爱国歌曲,没有一首被南京政府封杀过。原因很简单,百代唱片公司的背景太复杂了,主要股东来自于英国、法国和美国。
英法美三国都是爸爸,百代公司是三位爸爸的产业,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都不敢对百代唱片公司下手最多也就抗议警告一下。
也别觉得汪兆铭的表现太怂,一听到是英国公司就吓尿,即便换成常凯申,同样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民国时期,中国方方面面都被列强控制。最大的矿山股份被洋人控制,最大的茶叶公司被洋人控制,最大的渔业公司被洋人控制……除非南京政府彻底撕破脸,强行接收这些外资产业,否则只能乖乖的喊爸爸。
当然,汪兆铭虽然不敢直接下令封杀唱片,但他还有其他手段。比如,禁止国内一切广播电台播放周赫煊的歌,禁止在公开场合播放相关唱片等等。
这些手段是非常有效的,本来有两部电影想使用《万里长城永不倒》做主题曲,现在政府的命令一下,电影公司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有即将举行的华北运动会,主办方打算将《万里长城永不倒》做为入场式歌曲,如今也只能作罢。
南京政府越是这样封杀,《万里长城永不倒》的唱片就卖得越好,或许是民众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仅仅几天时间,只是在上海及周边地区,《万里长城永不倒》就卖出2000多张,《兰花草》也卖出600多张,如此爆棚的销量走势把百代唱片公司乐坏了。
英国佬才不管什么中日关系,也不管你中国人爱不爱国,他们只希望唱片越卖越多,把真金白银赚到手。
各大报纸虽然被南京政府警告,不得刊登关于这些歌的讨论文章。但地下刊物却不管那么多,许多地下杂志刊登了完整的歌谱,发行到东北、日本,甚至是东南亚地区,使得《万里长城永不倒》和《松花江上》迅速传播,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爱国歌曲。
特别是已经沦陷的东北四省,许多抗日队伍专门请人教唱,将士们含泪唱着这两首歌英勇杀敌。
……
海格路,周公馆。
埃德加·斯诺与周赫煊相对而坐,他拿着速记本笑道:“周先生,最近你的诗和歌都流传很广,你被认为是中国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和歌曲创作者。”
“最伟大谈不上,中国有很多伟大的人物,我只是稍微有点名气而已。”周赫煊说。
埃德加·斯诺是一个青年帅哥,当然,再过几年就要变成秃顶大叔了。他是《纽约日报》的驻华记者,还兼任燕京大学的新闻系讲师,采访足迹从中国东北一直延伸到东南亚、日本。
斯诺笑道:“你太谦虚了,我见过的中国人很多都是这样。”
周赫煊说:“谦虚是一种美德。只有那种毫无文化底蕴的国家和民族,才会得势就猖狂,比如日本。”
“你很讨厌日本?”斯诺问。
周赫煊强调道:“极度讨厌!”
斯诺说:“中国有三位最具影响力的学者,一是胡适,二是鲁迅,还有一个就是阁下。我采访过胡适和鲁迅,他们跟你都不一样。”
“怎么讲?”周赫煊道。
斯诺说:“胡适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他的思想是美国式的。鲁迅是一个革命者,他似乎并不排斥日本,而是着眼于中国的国民改造。而你有些民族主义者的倾向,你的言行都以国家为出发点。”
周赫煊笑道:“你归纳得有些意思。而且你的采访风格也很有趣,你喜欢跟被采访者聊天,而不是一问一答的方式。”
“当然,一问一答目的性太强了,容易忽略很多细节,”斯诺说,“你知道美国这几年最流行什么思想吗?”
周赫煊说:“自由主义和民权主义。”
斯诺道:“能聊聊你的看法吗?”
“自由主义和民权主义由来已久,但最近几年在美国风行,主要还是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周赫煊阐述道,“美国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大萧条,公民的基本权利得不到保障,甚至连自由言论也受到压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自由主义和民权主义在美国流行起来很容易理解。”
“很有意思的见解,”斯诺点头道,“那你能否比较一下,中国和美国的自由运动、民权运动之间的区别。”
周赫煊分析说:“美国是资本政治,法治建设比较完善。因此,美国的自由运动和民权运动,都围绕着美国宪法而进行。不管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不能打破美国宪法的制约。所以美国的自由运动和民权运动,是可控的,可引导的,非暴力的,具有合法性的。但中国不一样,中国是强权政治,法治建设还在起步阶段。刚才你说,胡适是自由主义者,但他仅仅是写了几篇呼吁宪政的文章,就被当局逼得远走海外。而鲁迅参与的民权运动,更是直接被暴力镇压,鲁迅本人也多次逃到租界避难。”
斯诺笑道:“你的见解很透彻,抓住了事物的本质,你是一个真正的智者。”
周赫煊摊摊手:“智慧非常宝贵,但有的时候,智慧毫无用处。”
斯诺又问:“你对中日两国的关系怎么看?”
“必有一战,而且中国必胜。”周赫煊说。
斯诺笑道:“你果然与众不同,你非常有自信。我采访的其他中国人,在谈起这个话题时,他们表现得都很忧虑,极度缺乏自信心,对未来有一种难言的恐惧。”
周赫煊说:“我的自信并非来源于自身,而是对我的国、我的民、我的文化有自信。”
斯诺突然提起丁玲:“去年,中国著名的女作家丁玲女士失踪,很多人都参与了救援行动。你好像没有参加?”
“我对这个事情不了解。”周赫煊道。
斯诺突然压低声音:“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正在和中国民权保障同盟联手行动,策划着营救丁玲女士。周先生有没有兴趣加入?”
周赫煊笑道:“如果只是写几篇文章,我非常乐意。毕竟,丁玲女士也算我的朋友。”
斯诺说:“孙夫人已经跟国际政治犯联合委员会有了计划,这是一个美国公民自由联盟下属的机构,专门致力于保护集权政治下的政治犯的民权。如果你要加入的话,可以跟伊罗生先生取得联系。你知道伊罗生吗?”
周赫煊说:“我跟伊罗生在荷兰见过面,他是美国左翼作家兼记者。”
“既然都是朋友,那就更好办了。”斯诺笑道。
周赫煊是真无所谓,因为丁玲根本不用他去救。如今丁玲正和同居男友一起,被软禁在特务头子徐恩曾的别墅里,除了没有自由,丁玲好吃好喝舒服着呢,甚至国党特务还会把丁玲的母亲、儿子都接去。
丁玲之所以有如此优渥的待遇,原因有二:
一是孙夫人在积极救援,并且在国内外疯狂宣传丁玲。如今丁玲不仅在中国名声大振,在美国也有无数读者。国党怕引来恶劣的影响,不敢杀,也不敢放,只能每天软磨硬泡的引诱丁玲叛变;
二是特务头子徐恩曾最宠爱的姨太太,正是前几年叛变的共党费侠。费侠虽然叛变投敌,但还是比较同情共党的,经常劝阻徐恩曾不要使用酷刑。把丁玲软禁在别墅慢慢诱降,也是费侠出的主意,徐恩曾对她言听计从。
历史上,丁玲最终能够被释放,主要还是美国那边起了作用。南京政府承受不了国际舆论压力,只能被迫释放丁玲。如果有周赫煊参与的话,可能事情要顺利许多,至少能让丁玲提前半年重获自由。
当然,其中也有丁玲自身的原因。
费侠这个共党叛徒,在给徐恩曾做姨太太以后,可是诱降了许多共党。而丁玲被抓后油盐不进,无论费侠怎么诱降,怎么给好处,甚至把丁玲的母亲和儿子都接来,威逼利诱之下,丁玲坚持了整整两年也没投降。
现在接下了营救丁玲的任务,周赫煊觉得自己该到美国走一趟了。
说起来很可笑,想在中国救人,却必须去美国造势。或许在南京政府眼里,美国民众的舆论,远远比中国民众的舆论更加重要。




民国之文豪崛起 606 承诺
霞飞路,咖啡厅内。
一个戴着白色礼帽的青年,拿出个纸袋子说:“唐老板,你要的消息都在里边,劳烦检查一下。”
唐季珊拆开纸袋,里面装着20多页的资料。从阮玲玉怎么被何阿英收养,到她怎么入读贵族学校,再到怎么跟张家少爷恋爱,怎么进电影公司做演员,收集得详细无比、应有尽有。
“刘先生不愧为神探,”唐季珊掏出一张支票说,“这是尾款。”
青年收起支票说:“如果唐老板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告辞了。”
唐季珊端起咖啡,轻轻呷了一口:“再会!”
等青年离开咖啡厅,唐季珊才仔细的查看资料,目光很快停留在张达民被送进监狱那一页。
“周赫煊搞的鬼啊,事情有点难办了。”唐季珊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虽然侦探找来的资料上,只说张达民是被几个混混设计坐牢的,但唐季珊还是很容易猜到幕后有谁在主使。前些日子很火的“徐志摩”出家事件,报纸上刊登的那张合影,阮玲玉可是就站在周赫煊身边。
为了一个戏子,得罪国际知名学者,这种事究竟值不值?
唐季珊已经没什么心思占有阮玲玉了,他只是愤怒而已,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本来以为让联华影业封杀阮玲玉,阮玲玉会乖乖上门赔罪,可现在想想自己就是个傻瓜。
阮玲玉早攀上了高枝儿!
老子得不到的,那就要毁掉,让那臭娘儿们身败名裂——这就是唐季珊的思维方式。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唐季珊已经不是当初的唐季珊,他是响当当的“中国茶叶皇帝”。
问题是,现在冒出一个周赫煊,唐季珊对此有些举棋不定。
坐在咖啡厅里,唐季珊连续抽了两支烟,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只抹黑阮玲玉,不把周赫煊卷进去,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且,这种事情唐季珊只需要使钱,并不会亲自出面。就算阮玲玉被搞得身败名裂,也很难怀疑是唐季珊在搞鬼,他乐得站在背后看好戏。
……
有钱好办事,只花了两天时间,阮玲玉的前男友张达民就出狱了。
监狱门口,张达民穿着破旧的衣衫,茫然望着路边稀疏的行人,不知该何去何从。他虽然蹲了两年多的监狱,但好在把鸦片瘾戒掉了,寻思着是该去投奔亲哥哥,还是去找阮玲玉吃软饭。
“张先生你好。”一个混混突然出现在张达民面前。
张达民疑惑道:“你是谁?”
混混拿出一个纸袋子,笑着说:“别管我是谁,有人让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等张达民接过纸袋,混混立即自动消失。他好奇的把袋子打开,里边装着一张100元钱存折,还有一封长信。信中说,阮玲玉攀附了某个大人物,勾结青帮把张达民陷害入狱。张达民如果想要报仇,可以去找某律师行的赵律师。
“臭x子,果然是你害我!”张达民看了那封信以后,顿时气得怒火中烧。
张达民很快叫来一辆黄包车,连饭都顾不上吃,就直奔律师行。但在半路上,他突然清醒过来,这显然是有人想害阮玲玉,拿他当枪使而已。
张少爷虽然混账,但却不是一个傻瓜,他立即让车夫掉头去霞飞路。
打官司哪有吃软饭好玩?
就算把阮玲玉的名声搞臭了,张达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还不如趁机勒索一笔钱呢。
张达民来到阮玲玉租住的公寓,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他立即下楼跑去附近的茶馆,果然看到阮玲玉的母亲正在打牌。
“砰!九……”何阿英惊呆地看着张达民,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道,“你怎么出来了?”
张达民冷笑道:“伯母,没想到是我吧?你们母女俩把我害得好苦啊。”
何阿英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张达民呵呵笑道,“我不干什么,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何阿英好不容易摆脱这个混蛋,不想再招惹上,她连忙说:“我不认识你,你快走!”
“想赶我走?哈哈,想得美!”张达民表情狰狞道,“一口价,三万大洋,咱们两清了。”
何阿英顿时炸毛:“三万?你干脆去抢算了。”
“真不给?”张达民问道。
“死也不给!”何阿英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
“很好,很好,这是你逼我的!”张达民说完转身就走。
“祸事啊!”
何阿英已经没有任何打牌的心情,连忙跑去周公馆找女儿。
……
周公馆。
阮玲玉看着正在整理箱子的周赫煊,不舍地问:“老师,你又要离开上海了?”
“嗯,明天就走。”周赫煊应声道。
阮玲玉欲言又止,银牙咬着嘴唇,双手捏成拳头又松开。突然间,她鼓起勇气冲上去,从背后抱着周赫煊的腰说:“老师,我……我喜欢你!”
周赫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有很多女人的。”
“我知道,”阮玲玉将脸颊紧贴在周赫煊的后背,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疯狂,“你有很多女人,也不多我一个,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去跳黄浦江!”
阮玲玉不懂得勾引男人,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意,而且说到做到。周赫煊是她第一个真正喜欢的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那么优秀,最重要的是对女人足够尊重。
是的,对女人尊重——虽然周赫煊家里女人一大堆。
阮玲玉不是什么进步女青年,她只苛求一个能够体贴照顾自己的男人,能够做为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就算这个男人长时间不在上海,不在她的身边,她至少也能有一个“家”,一份对未来的盼头。
最好还能有一个孩子,那她的人生就完美了。
这个要求很简单,但对民国的女明星来说,其实是一种奢望。她们瞧不上普通男子,有钱有势有才华的又看不起她们,结局基本上都是被玩弄之后抛弃。
阮玲玉对此看得很明白,她不糊涂,她不想让周赫煊从眼前溜走。
周赫煊则感到头疼无比,有些后悔当初犯贱,居然主动去帮阮玲玉的忙,现在想甩都甩不掉了。他非常了解阮玲玉的性格,这妹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从来不说假话,跳黄浦江这种事她是真干得出来啊。
沉默片刻,周赫煊无奈地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再把你安置过去。”
“嗯,我住哪儿都可以。”阮玲玉顿时笑起来,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承诺。
“咚咚咚!”
于佩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先生,外面有位何阿英女士,说是要见阮小姐。”




民国之文豪崛起 607 资本家的本性
华格臬路,杜公馆。
令人闻风丧胆的青帮大佬杜月笙,如今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他看到周赫煊进屋,顿时笑道:“周老弟,恕我不能远迎大驾,实在是失礼了!”
“老哥,你这是唱哪出呢?”周赫煊好笑问。
杜月笙解释说:“蒋委员长发起新生活运动嘛,老杜我也想过过新生活,至少得把这鸦片给戒掉。不然一副东亚病夫的样子,走出去也给委员长丢脸,你说是不是?”
“有魄力!”周赫煊竖起大拇指。
一个青帮大佬主动戒鸦片,历史上他还真戒掉了,就这点来说实在让人佩服。
杜月笙苦笑道:“鸦片难戒啊。我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天天把自己绑在家里,就连吃饭都这样绑着吃的。”
周赫煊安慰说:“戒了好,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小小的鸦片所摆布。”
“这话我爱听,周老弟够豪气!”杜月笙哈哈大笑。
周赫煊抱拳道:“听说老哥的中汇大楼即将落成,明诚预祝你财源广进!”
杜月笙得意道:“好说,好说。不过论起做生意,我可比不过周老弟,你那个磺胺药才是日进斗金啊。”
“顺手掌柜而已,每年分点红罢了。”周赫煊说。
英国那边的药品公司,周赫煊还真没赚到几个现钱,都拿去扩大生产规模和建立销售渠道了,剩下的钱也投进了药品研发项目。
费雯丽的老爹欧尼斯总管公司一切大权,肯定有诸多小动作,但周赫煊懒得去较真。他手里握着磺胺的专利,药品研发实验室也是他独资的,掐死了药品的源头。
只要欧尼斯不是傻子,就不会玩得太过分。即便哪天两人闹崩,周赫煊随时可以拿着各种专利,转而找其他人合作。
杜月笙闲聊了几句,突然说起正事:“周老弟,你托我查的那个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有人给监狱长送了钱,所以破格减刑,张达民是合法出狱的。”
“能查到是谁在塞钱吗?”周赫煊问。
杜月笙说:“一个姓李的中年人,说是张达民的亲戚。那人已经找不到了,估计是假名假姓,这种事不好查啊。”
杜月笙并非刻意敷衍,他是上海青帮大佬不假,但也不能完全掌控上海。想在茫茫人海当中,找一个使用假名字的人,难度无疑等于大海捞针。
周赫煊其实已经猜到是谁在捣鬼,他问道:“老哥,如果我跟唐季珊有过节,该怎么对付他才好?”
“茶叶大王唐季珊?”杜月笙吃了一惊。
“就是他。”周赫煊笑道。
杜月笙连连摇头:“这个人动不得,牵扯太大了。”
周赫煊问:“他背景很硬?”
“不仅是背景问题,”杜月笙说道,“周老弟,你是知道的,咱们中国的各行各业,大多数都被洋人把控。以前洋人垄断了中国的茶叶出口贸易,是唐季珊打破了这种局面。对做茶叶生意的国人来说,唐季珊就是大英雄,全国至少有几十万茶农、茶商要仰仗唐季珊吃饭。你若是扳倒了唐季珊,洋人必然趁机弄垮华茶公司,等于是砸了几十万国人的饭碗!”
“这一点,我还真没想到,”周赫煊笑着说,“当然,我也没打算搞垮唐季珊,只是给点颜色瞧瞧而已。”
“那就好,”杜月笙说,“其实我也看不惯唐季珊,这人在做了茶叶大王以后,实在有点太过于得意忘形了。他以前是茶叶行当的英雄,现在已经彻底成了奸商。他跟洋人联手,刻意压低茶叶收购价,搞得茶商和茶农叫苦不迭。他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以为傍上了洋人和高官就能上天,我早就想收拾这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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