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殷寻
处,你的性格会很难,除非……”
夏昼沉默半晌,然后冷不丁问他,“陆振杨今天没来,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饶尊道,“不清楚,陆门不想放出来的消息,外界很难打探得到。”
夏昼微微蹙眉,看着脚下的车流出神,半天后才又问他,“除非什么?”饶尊将酒杯搁放露台边沿,“除非陆东深能顺利坐上陆门的第一把交椅,也就是目前陆振杨的位置,但,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跟陆东深一样对头把交椅感兴趣的人大有人
在,陆门的孩子可不止陆东深一个,权势争斗,有时候不见血是不可能的。就算他陆东深有手腕坐上头把交椅,他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到时候也许你会牺牲更多。”
“别说了。”
饶尊看着她,“你不想听是因为你想逃避,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进陆门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陆东深就算有三头六臂能护你,但日子久了呢?”“我会保护我自己。”夏昼咬牙,“饶尊,你很清楚我,我从来都不是温室的花朵,所以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不但会保护我自己,还要保护陆东深,他是我爱的男人,我拼
尽所能都会保护他。”
饶尊盯着她瞧了半天,抬手就怼了一下她的头,“我说你是不是傻?”
夏昼不示弱,反手也给了他一下,“我傻我乐意!”
饶尊抓着她的手就往怀里一带,“我有什么比不上陆东深的?论长相,我觉得我不比他差到哪,论家世,你知根知底最重要。你如果嫁我,我们饶家敞开大门欢迎。”
夏昼这次没挣扎,任由他钳着自己的腰,她笑对上他的眼,“如果我嫁你,你真确定饶家能敞开大门欢迎我?”
饶尊想都没想,“当然。”
夏昼嗤笑,轻轻摇摇头,“不会的,如果我嫁你,最先反对的就是饶伯伯和饶伯母。”
“怎么可能?他们都恨不得把你看做是亲生的。”
“看做是亲生的和嫁给你是两码事。”夏昼推开他,玩弄着酒杯,杯中无酒,酒渍被夜风吹得干涸,就如她眸底深处的颜色。她轻叹一声,继续道,“我救过陆振杨,所以很清楚知道陆振杨也好秦苏也罢,绝不会拿着所谓的门当户对来阻止我和陆东深的婚姻,如果阻止,那只能有唯一的一个原因
。而这个原因不单单是在陆家,就算在你们饶家也一样,或许准确地说,换做任何一家人,都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阻止一场婚姻。”
饶尊一愣,“什么原因?”
夏昼转头看他,不说话,只是笑。
饶尊却被她看得毛骨悚然的,“有话说话,别这么瘆人。”
夏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转过身,腰抵着露台,看着宴会大厅里面的光景,“你把佳人扔这么久不合适吧。”
“别转移话题。”饶尊皱眉。
“不是我转移话题,是你这么做真的不合适。”夏昼道。
饶尊见她不打算说了,也没法勉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落在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水果的阮琦,重重叹了口气,“我是觉得……”
夏昼转头看他。
饶尊迟疑了稍许,找到了合适的词语,“她挺难琢磨的,我有点看不懂她。”
“看来你平时没事的时候没少琢磨她。”夏昼忍着笑,“既然看不懂还留在身边干什么?放人家走啊。”“放她走?那不行。”饶尊十分果断拒绝,“阮琦这个人亦正亦邪,凭她的本事,放她出去就是颗定时炸弹,万一伤到你怎么办?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晃荡着还都是她
把邰国强吊在半空的情景,多吓人。”
“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原因了。”
饶尊不解。
夏昼轻笑,“你忌讳阮琦的原因,就是别人忌讳我的原因。”
饶尊怔愣。
“快去吧,你的女伴要被人抢走了。”夏昼推了他一把。
“你——”“饶尊你记住,男人是我自己选的,再苦再难我也会不离不弃,只要他还爱我需要我。”夏昼语气郑重,“你刚才问你有哪点比不上陆东深,其实你没有比不上他,只是,我
爱的是他不是你而已。”
饶尊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眼里的光渐渐沉落,然后,又轻轻一笑,敛了眼底的落寞和寂寥,“好,我明白了。”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又无私的。
自私到不愿与他人共享,无私到可以忘乎所以飞蛾扑火。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么不爱,要么不弃。
饶尊走后,她没立刻回宴会大厅,继续待在露台透风。自从左时事件后,这是她第一次跟饶尊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
阮琦果真被其他男人惦记,有上前搭讪的,风度翩翩得很。饶尊没给对方机会,身形一闪就站在阮琦身边,不着痕迹地将她带走了。
夏昼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就笑了,打从心里的笑。
视线被陆东深高大的身影挡住。
她眼底的笑就化成了万般柔情,直到陆东深进了露台,她嘴角的弧度快弯到眼睛上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陆东深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没什么。”夏昼呼吸着他怀里的气息,木质又有淡淡酒香,她抬眼,“就是看见你来了呀。”
这话说得让陆东深窝心,他低头亲吻她的鼻尖,低语,“我再不来,明天就会传出饶尊抢了我未婚妻的消息了。”
夏昼忍不住笑出声,推搡了他一下,转过身指了指脚下,“饶尊的脸我都看够了,不及城市的夜景好看。”
陆东深从身后搂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胳膊,与她的双手十指相扣。夏昼被他的气息包裹,心里满满的。“大庭广众这么亲密不好吧?”
“我搂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的?”陆东深轻声说。
夏昼偏头看他,“陆先生这声老婆叫得可真自然,举行婚礼了吗?”
陆东深低笑,压脸下来就咬了一下她的唇,“婚礼是还没举行,但我夜夜履行丈夫的义务还不行?小妖精,你穿裙子真勾人。”
夏昼耳根发烫,“你是今晚的主角,别黏在这。”
陆东深收紧了胳膊,她几乎被他勒得呼吸不畅。他没抬头,一张俊脸埋在她的发间,低低地说,“怕你多想,所以需要跟你解释一下。”
“什么?”她被他的呼吸烫得全身发软。
陆东深轻叹,“我爸病了,这是他不能来中国见你的原因,你别多想。”
夏昼一愣,转过身,“病了?怎么了?严重吗?”
“没事。”陆东深圈着她纤细的腰,“上年龄的人不可能一点病痛都没有。”
夏昼咬咬唇没说话。
陆东深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所以不要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
“是吗?”陆东深含笑,“从休息室出来就直奔露台了吧?”
夏昼冲着酒杯呶呶嘴,“出来边喝酒边看着脚下的众生,更有种资本主义流淌的滋味。”
陆东深看着她,似笑非笑,深邃的眼似敛了星河,柔情万种。夏昼仰头,“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陆东深松开圈住她的手臂,搭放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露台和他胸膛里的距离,他低下脸,与她的目光相对,“囡囡,记不记得我向你求婚那天说的话?”
求婚那天的话?
夏昼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了不少,哪句?”
陆东深被她逗笑,“一句句给我想。”
夏昼就喜欢看见他笑,他笑起来很迷人,不似平时那么疏离,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亲昵。她伸胳膊勾住他脖子,语气就忍不住有了娇憨,“你再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陆东深任由她拉低自己的脖子,额头轻抵着她的,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相信你,记住了吗?”
夏昼听了心里发甜,轻轻一点头。
**
景泞从洗手间洗了把手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时眼前的路被人挡了。她没抬头,往旁边让了一下,岂料对方又挡了她的路。
她抬眼,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陆起白慵懒地靠在墙上,虽让出了走廊的大片面积,但很显然他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
他拎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游戏快开始了,景泞,你可要准备好了。”
景泞攥紧了拳头,死死抿着唇,盯着他稍许,抬腿就要离开。却被陆起白一下子扯住胳膊,猛地将她按在墙上,另只手将嘴里的烟夹过搭在她的头顶。
“我警告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样,也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起白你这个疯子!”景泞压着嗓音,狠狠的,“这是天际的晚宴,你赶紧放开我,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陆起白盯着她久久不说话,但也没放过她。
景泞这个时候不敢有太大动静,这个走廊通往洗手间,可能随时随地都有人过来。压了不安的情绪,她说,“你现在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多去陪陪你的女伴,你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坐上陆门头把交椅吗?你的女伴安娜可是陆门肱骨之臣的女儿,有了
她,你不就有了张王牌在手吗?”
陆起白忽而笑了,不阴不阳的,“你吃醋了?”
景泞心头一凛,尽量不去看他带笑的眼,呼吸微微急促,“陆起白,你我之间一丝感情都没有,何来的吃醋?”陆起白闻言收了笑,微抿的嘴角僵硬了不少,他眯眼,稍许放开她,将手里的烟重新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如数将大团烟雾喷在景泞脸上,冷冷地说,“你
倒挺有自知之明。”
景泞暗自咬了唇角,生疼。
陆起白又吸了口烟,轻描淡写地说,“我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能嫁我的人,安娜的确合适。”
“那就愿你俩……早结连理。”景泞知道他不会说好话,可这番话听在耳朵里,果然还是如钝刀划过似的,疼得难以呼吸。她说完这话就走了,这一次,陆起白没挽留。只是,她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后,陆起白的那支烟也抽得无滋无味,狠狠地碾灭在烟灰缸里。
致命亲爱的 第285章 285 意料之客
中秋,团圆日。
只是,作为天际实业的负责人,陆东深注定要在这么一个别人团圆的日子忙碌。夏昼善解人意,没央着陆东深必须腾出时间陪她过节,将晚餐直接订在了天际酒店,她听说天际酒店下榻了几位合作商,陆东深作为东道主肯定要应酬的,所以,白天的
时间她任由陆东深去陪客户挥霍,但提出要他晚上相陪。
陆东深应允,白天忙完公事,晚餐就在天际酒店等着她,不安排任何应酬。
阮琦尚算重承诺,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夏昼停好车,一进住院大厅就看见她了,走上前笑问,“你怎么不进去?”
“我答应是跟你一起,又没答应要单独见他。”阮琦皱眉。
夏昼也不跟她计较,来了总比不来的好,“那走吧。”转头一瞧旁边的窗台,“那是你买的花?”
阮琦一脸的不自然。
夏昼拿过花束,里面最惹眼的当属向日葵,是有寓意的。“不错啊,挺漂亮。”
阮琦夺过花束,往旁边一扔,“这是路上有人强行卖给我的,算了,别带上去了。”
“都花钱了干嘛要扔?我知道你有钱,但别糟蹋东西啊。”夏昼拾起花束,递给她。
她不接。
夏昼干脆往她怀里一塞,“走了。”
病房里,三个儿女都在,见夏昼拉着阮琦进来后,三人表情各异。
阮琦见状眉心一皱,刚要退出房间就被夏昼一把扯住,直接朝着邰国强嚷嚷,“你女儿来了。”
“夏昼!”阮琦咬牙切齿。
夏昼没理会,强行将她拉了进来。
邰国强已经近乎脱相了,虚弱得不成样子,躺在床上形同死人,但听见夏昼这一嗓子后就挣扎着要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是……琦琦吗?”
阮琦瞧见他的形容枯槁,不知怎的鼻腔就一酸,死活不想上前,被夏昼一把推到了病床前。
邰梓莘原本是坐在床头的,见状后马上按住邰国强,轻声说,“爸,您先躺好。”
然后看向阮琦,起身,“你坐我这。”
阮琦冷冷的,“不用,我今天来又不是探望病人的。”
邰梓莘面色尴尬。
邰业帆不悦,“再怎么说你都是咱爸的女儿,怎么这么说话?”
阮琦刚要反击,邰业扬忙从中调和,“行了行了,人来了就好。”
夏昼没理会他们之间明里暗里的争执,走上前对邰国强说,“你看,阮琦给你买的花,漂亮吗?”
邰国强其实看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但还是在努力地看,没在看花,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虽说她神情冷冷的,可是能来就好。
“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琦琦。”他费力地说这番话。
阮琦抱着鲜花没动。
邰梓莘忙起身接过花,故作轻松,“真挺漂亮的,搭配得也好看,我去找个花瓶插上。”
“我跟你一起。”邰业帆道,许是实在不想看阮琦冰冷冷的样子。
两人出了病房后,邰业扬清清嗓子说,“爸,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看了一眼阮琦,出门的时候只是象征性地跟夏昼点了下头权当打了招呼。
房里剩三人的时候,夏昼将配好的香囊拿出来给邰国强过目,邰国强跟夏昼说了声辛苦了,颤抖着手打开锦盒。
就仅仅是打开,那香气就从香囊里钻了出来,邰国强先是一愣,然后将香囊从锦盒里抓出来,夏昼瞧见他的手愈发抖了。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香囊里的香气,很快,眼圈就红了。
等夏昼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耳畔一直回荡着邰国强激动抖颤的声音:是了……就是它,阿英,找到了,找到了……
最后三个字淹没在他的哽咽里。
邰国强将阮琦留在病房。
至于说什么,怕也是临终最后的话。夏昼在想,这个时候邰国强将阮琦留下,应该是最想听她叫他一声爸爸吧。
心里总是酸酸涨涨的。
如果换做是她,此时此刻能释开心怀吗?
邰梓莘和邰业帆在病房外没有进来,夏昼出门的时候听见邰业帆压低了嗓音对邰梓莘说,“咱爸现在这样全都是拜她所赐,就算她现在坐牢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邰梓莘要说什么,抬眼就看见了夏昼,邰业帆也回头瞅了她一眼,想了想走上前,“借一步说话。”夏昼随着他到了走廊尽头,还没等邰业帆开口,她就开门见山,“我明白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所有事都是有因才有果,你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在先,受到气味影响在后,所谓气味害人,只不过是在了解对方身体状况下而行使的手段罢了,你要搞清楚顺序。再者,何姿仪已经受到了法律制裁,她所造的孽自然要自己承受,毕竟养你
们一场,我不相信你真能对她下狠手。”
邰业帆拳头攥紧,紧紧抿着唇不说话,良久后他才问,“难道我爸一点都没希望了吗?在沧陵你都能救他一命,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吗?”
夏昼深吸了一口气,舒缓心头滞堵,“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
邰业帆转过身,双手搭在窗台上,盯着窗外被秋风摇曳的树枝,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爸做的一切。”
夏昼低叹一口气,临走前又道,“看在陈瑜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贵公司的卫薄宗不是省油的灯。”
“我知道。”邰业帆暗自咬牙。
**
夏昼回了气味实验室。
从医院出来后她接到了通电话,然后就匆匆赶往城外。
庭院大门外停着车。
老徐瞧见她的车后就下了车,十分恭敬地站在车子旁候着。
天际集团的车,陆东深的私人司机,可是,夏昼知道车子里的绝不是陆东深。
将车停好后夏昼下了车。
那边车门也开了,夏昼瞧见下车的人后一怔,是秦苏。她不似昨晚晚宴时端庄的旗袍上身,一身白色休闲服,衬得她愈发年轻。秦苏远比同龄人要显年龄小些,尤其是现在,那耀眼的白穿在她身上更像是罩在万丈阳光里,压
根就看不出她竟有陆东深那么大的儿子。
待夏昼上前,秦苏轻轻一笑,“东深很重视这块地方,防盗系统做得很不错。”
夏昼有感觉秦苏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很抱歉,您等很久了吧?”秦苏温雅,“是我抱歉才对,今天过节,但愿不会影响你跟东深的约会。”
致命亲爱的 第286章 286 你能帮他也能毁他
秦苏的话反而让夏昼觉得无所适从,今天是中秋节,是应该跟家人团聚的日子,就算陆东深要腾出时间过节也应该跟家人才对。她没有家人,不论在情感还是在心理上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将陆东深视做是她这世上最亲的人,所以每逢节假日就自然而然地想跟他一起过,却差点忘了,没亲人的是她不
是陆东深。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下秦苏的话,所以干脆也就不接话了。开了门,秦苏进了庭院,老徐没进,在车子里等。
夏昼临进门前看了一眼老徐,老徐眼神里似有为难,很快别了眼神不敢去看夏昼。
夏昼心里明镜,秦苏敢用老徐,那就说明这次前来她压根就没想瞒过陆东深。
接近晌午。
阳光明媚,湛蓝的天,庭院里清澈的泉水,初秋的味道在城外浓了些,有风过时,老银杏树都在沙沙作响。
有风铃清脆的声响,从窗棱摇曳而来。
秦苏环顾四下,一池荷花仍旧映着红,也有凋落的荷花,那些花瓣被整齐地收纳于阴凉处。
院落更是或阴干或阳晒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木植,有些是秦苏认识的,但大多数看不出是什么。
俗尘之外,半山之居,果真是个好地方。
见秦苏在摆弄着晒架上的荷花,夏昼说,“这是给东深备着的,能缓解他失眠的老毛病。”
秦苏笑了笑,“有心了,我听东深提过这件事。他失眠是顽疾,以前不知道试过多少方法看过多少医生都没用,幸亏有你。”
夏昼不敢掉以轻心太顺着她的话,“阿……”一脱口觉得不妥,“陆夫人,屋里请吧。”
昨晚一句“夏小姐”已经拉了生分,她总不能不得体吧。
进了屋子,秦苏问,“还没吃饭吧?”
夏昼进庭院的时候是手拎着超市购物袋的,请秦苏进屋后她也不好意思拎进来就放在院子里了。她的确是想着回这里做着吃,秦苏这么一问,她倒是真饿了。
秦苏挺大方的,“听东深说你做了一手好菜,我能有幸尝尝你的手艺吗?”
夏昼有点拿不准秦苏了,点了下头就去准备了。
时间不长,三菜一汤。
一荤一素一凉菜,汤是野生菌,有些菌子是从云南订的。夏昼素来洒脱,从没说接待过谁紧张过,见了秦苏倒是破天荒地不知所措。特意备了筷子架和公筷给秦苏,又盛了碗野菌汤给她。如此诚惶诚恐,只因为她是她最爱男人
的妈妈。秦苏不挑剔,面含微笑地挨样尝过,倒是一点贵妇的架子都没有。她连连点头,“真的不错,怪不得东深现在连陆家的厨子都看不上了,还跟我说,如果有机会尝到你的手
艺就会爱上,果然。”
“陆夫人谬赞了,我的手艺就是马马虎虎,哪能跟陆家的厨师比呢。”虽说秦苏的到来令她不安,但她知道的很多事都是出自陆东深之口,这让夏昼心生感动。
秦苏微笑不语。
一时间夏昼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她在反复猜测秦苏的心思里用完了餐,而秦苏见夏昼吃完了,她也就不吃了,拿过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一刻夏昼才恍悟,秦苏是知道她饿了,所以在耐心地等着她吃完,看得出秦苏吃得并不多,只是怕她不自在所以一直奉陪。这着实是极大的素养,想想陆东深平日来的
家教和礼节,可谓是自小耳濡目染。
她收拾好了碗筷,又煮了壶滇红,静候茶水翻滚时,她深吸一口气,对秦苏说,“陆夫人,您有话就直说吧。”
秦苏并不意外她的干脆,笑道,“你早就猜到我会来找你。”
“是。”夏昼是个痛快人,“您是不希望我嫁给东深。”
秦苏看着她,目光温和,“如果你不是夏昼,我很希望东深能娶你这样的女孩子为妻。”
夏昼洗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然后继续清洗,夹出清洗后的一只擦拭干净后放到秦苏面前,没说话。秦苏轻叹,“你救过老陆的命,是陆家的救命恩人,知百草擅厨艺,为人洒脱又干脆,我跟你陆伯伯一样对你喜欢得不得了,都恨不得东深能多出你这样的一个妹妹来。所
以,我们情愿你是陆家的女儿也不情愿你是陆家的儿媳妇。你这么聪明,既然能料到我会找你,就应该想到原因了。”“我能闻到大家都能闻得到的气味,也能闻到大家闻不到的气味,我能利用气味救人,也能使用气味杀人。这世上最纯粹的是爱情,最自私的也是爱情,所以您欣赏我同时
也忌惮我。如果东深娶了我,感情一路顺坦倒也相安无事,一旦情变,我会是东深最危险的敌人。”夏昼通透,将秦苏心中的担忧如数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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