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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殷寻
老徐上前,压低了嗓音问,“夏小姐,要不要去陆总车上等着?”
夏昼站在原地没动。
老徐识相地退到走廊一侧。
她将病房门推开了一点小缝,中央空调的冷空气就顺着门缝出来了,落在她的指尖,挺凉。病房里只有邰国强和陆东深两个人,虽说邰国强已是风中残烛,整个人也是昏昏醒醒,但敏感触觉还是有的,所以当他看见陆东深出现在病房里,就遣走了护工和其他人

当时邰梓莘也在,对于陆东深的到来抱有警惕,临走时特意调了两名保镖过来,对陆东深道,我不管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别刺激我父亲。
所以,当邰梓莘离开病房后,陆东深对邰国强说,“你女儿警告我别刺激你,但我想,你宁可死得明白也不愿意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病房里的温度格外冷。
今天的天气也不好,沉沉的不见阳光,也不知是要下雨了还是雾霾影响,拖得人心压抑。
病房里,陆东深替邰国强抬高了床头,一旁的监测器里是他孱弱的脉搏跳动。陆东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拿了只苹果朝着邰国强示意了一下。
邰国强没说吃或不吃,一言不发地盯着陆东深。陆东深笑了笑也没再继续问,从旁拿了湿纸巾出来,慢悠悠地擦了手,然后一点点将苹果擦得干净,顺过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开始削皮。“邰董事长谨慎了大半辈子,结果
被气味所害,凶手是尊夫人的话,我想其中的缘由邰董事长最清楚不过。”
何姿仪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邰国强醒后也听说了这件事,据说,当时他气得再度昏厥,等醒过来时嘴里就念叨着:孽缘,孽缘……
邰国强看着陆东深,喃喃,“你想从我这里打探到什么?我告诉你,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苹果皮在刀子下越来越长,薄而透,从他指尖过。他笑道,“做人做事不能把路堵死,邰董事长心中有疑惑,想要解惑答疑,至少要抱着坦诚相待的态度吧。”
邰国强微微眯眼,不说话。陆东深道,“旧事重提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开怀的事,尤其是干系到邰董事长发家致富的背景。夫妻一场,表面恩爱,实则分崩离析,彼此提防甚至谋害性命,这该是多深的仇恨?邰夫人跟你的仇恨是什么?无非是一个吴重之死,可报复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而且作为曾经一清二白的你,当时势力不小的何姿仪想要碾死你易如反掌,可偏偏
嫁给你了,很奇怪。”
邰国强紧紧抿着嘴,面色不大好看。“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娶了何姿仪,得到了岳父的资金创立了长盛集团,可谓是风光无限,照理说邰家也应该跟着大富大贵才对,我好信找人查了一下,邰家老夫妇和亲朋一辈子清贫,也从未沾过你半点光,唯一的好处就是邰家老夫妇在死后被葬了个风水宝地,更有意思的是,那块地旁还有座又碑无名的孤坟。反看吴家,虽说吴重
父母早逝,但吴家的近亲都各个前途无量。邰董事长,这么报答一个曾经被你出卖过的朋友亲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陆东深说这番话的时候没看他,始终在专注地削苹果,很快,一只苹果就削出来了。那长长的果皮被他包在一张毫无褶皱的面巾纸里,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邰国强没料到陆东深会做得这么彻底,唇角一抖,“你想要干什么?”“商川一事牵扯了吴重旧案,如果我不搞明白,一来无法跟我的女人交代,二来没办法彻底扭转天际不利局面。”陆东深将苹果一切两半,用锋利的刀尖细细地剔除了里面
的果核,再如数地将细碎的果核包进另一张面巾纸里,扔掉。
“人人都道戏子无情,可那吴重就成了深情戏子的典范,宁可舍弃性命也不愿放弃挚爱,这一版本的故事不但骗了广大网友,也骗了阮家的后人。”
邰国强一激灵,挣扎着要起身,可无奈身子骨太虚弱,终究还是跌靠在床头,眼神焦急,嗓音抖颤,“阮家……后人?什么后人?”
陆东深却不疾不徐,又将苹果切成十分规整的小块,“亲王府里的那个女鬼,先是吓了尊夫人,然后又差点杀了你。”邰国强一口气没上来猛烈咳嗽,陆东深见状,停了切苹果的动作,目光淡然地看着他,直到他将气喘匀了,才将切好的果肉放到果盘里递给他。那果块切得大小一致,丝
毫不差。
邰国强没吃,急切地问陆东深,“她在哪,她现在在哪?”陆东深又拿了湿纸巾擦了手,然后,将切过苹果的刀子也擦得干净,放回原位,慢条斯理地说,“人在哪不紧要,只要人活着,哪怕是天涯海角终究也能找得到。反倒是你
,荣华半生,午夜梦回的时候怕是总要经历一回戏台之上血肉模糊的惨状吧?不过也未必,利益之下人性丧尽,哪还管得内疚二字怎么写?”说到这,陆东深抬眼看他,眼里含笑,补上句,“我说的对吗,吴重。”





致命亲爱的 第244章 244 狸猫换太子
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是平地一声雷的功效。使得站在走廊的夏昼都吓了一跳,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听见这句话的还有邰梓莘,她被邰国强支出去后没敢走远,下楼买了水果就上来了,见到夏昼来了多少有些诧异,走上前刚要打招呼就听见病房里的动静,当场震惊。病房内邰国强的反应却没那么大,至少没有刚刚听到阮家有后人的反应大。或许在陆东深踏进病房的那一刻他就清楚,有些事已经难再遮掩,而陆东深也是有备而来。他
对陆东深做事手腕十分了解,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是一击即中,而他作为陆门长子,自小就学的波澜不惊,这种是从商之人最基本却又是最难得具备的特性。越是云淡风轻,越是击中要害,这就是陆东深,这也是邰国强当初执意要将邰梓莘嫁入陆门的原因,虽说陆门里诡谲暗涌,但他就是有直觉,能最后坐上权力交椅的人必
然会是陆东深。陆东深起身踱到窗子前,将窗子开了缝,很快,燥热的气流就冲了进来,与室内的冷空气相抵相缠,形成了一股股的冷热不均。他点了支烟,细细淡淡的烟草味就混着这
冷热不定的气流在室内扩散。“或许,当年那版《浮生》背后的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相比流传下来的爱恨情痴感人肺腑,我想,我所想到的版本会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但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最苍凉
的不过现实,最难琢磨的不过人心。”
邰国强呼吸急促,一手拄着床边,死死地盯着陆东深。“在早先的年代,演员大多出身贫困,吴重也不例外。父母早逝,自小养在伯父家,却是长了张人见人爱的脸,所以年纪轻轻就被剧组看上。最开始演了两部不温不火的戏
,之后接了部电影在香港上映后才小有名气。那个时代的中国,很多地方甚至都没电,所以吴重在内地的演艺生涯其实举步维艰,直到《浮生》开拍。”
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他转手弹了一下烟灰,继续缓缓述说。《浮生》最初就是打算在香港上映,而后来能被内地人知道是因为当时的引进,但也只局限于一线富饶的城市,再后来也不过是人云亦云。那个年代的香港影视大多都有黑道的影子,无论是出品人还是投资商。何至超就是其中一位,荷包赚足了就转到了投资影视。最开始他并不看好《浮生》,他投资的都是电影,而当时的香港只认电影
,可何至超的女儿在一眼见到吴重后就倾心了,何至超爱女心切,一掷千金投了《浮生》。
何至超的女儿就是何姿仪,邰国强口中的孽缘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剧组建组、吴重进组到拍摄,再到何姿仪取代女主角成为《浮生》里的浮瑶,这些种种的确都跟阮琦散播在网上的故事情节一样,而阮英能够跟吴重相识,也的确是因为
她的老师生病无法进组。
阮英自小学戏,天赋不错,其老师也是戏曲世家出身。她教吴重唱青衣,一来二去,两人生情。
一个儒雅俊生,一个娇美少女,两人都处在对爱情憧憬和懵懂的年纪,又在剧组这么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所以这份感情来得直接而纯粹。后来吴重因为得知何至超和何姿仪的目的萌生弃演,并连夜带着阮英逃离剧组也都是真的。《浮生》剧组当时的选景地就在亲王府,之所以选择内地实景,是因为当时导
演和编剧都看中了亲王府的背景。所谓的背景,就是亲王府一直流传着的闹鬼一说,有关王爷妾室迷恋戏子最后丧命传说人尽皆知,所以选这种地方做拍摄地着实能够造势和吸人眼球,而亲王府里的那处老戏台也极其符合导演心中预期。那处因为王爷隔绝妻妾与戏子直接接触而高悬的戏台,对于王府的传说起到了重大作用,《浮生》中的珒生最后的命运也是死于戏台,
所以亲王府成了拍摄地的不二之选。
这就方便了吴重和阮英的私奔,毕竟在国内可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信息交通的不发达,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没人能找到他们。
他们也着实找到了好地方,跟邰家也似一家人似的相处。“邰家的儿子叫邰国强,跟你年龄相仿,知道你身份之前他也算是老实敦厚的小伙子,但得知你身份后,心思就活了。”陆东深靠在窗子前,夹烟的手搭在窗台上,“没他的
告密,也许这辈子你就跟阮英双宿双飞,过着再平淡不过的日子,但,没他的告密,也就没有你吴重摇身一变一飞冲天的今天。”
人性总会在利益前不堪一击。
所谓清高,不过是没有被诱惑的资本。
当这资本充足,当在面对巨大诱惑的时候,那才是真正考验人性的时候。“何至超是投资商,就算不为了女儿也是为了回报,势必要找到你。你被何至超的人找到后必须继续履行合同,否则就会面临巨额赔款。”陆东深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原本你也想拍完了事,可何至超找你深谈了一次,换句话说,他跟你明确了他的打算,招募乘龙快婿,何家的一切就是嫁妆。当时的何家富得流油,何至超也想在香港回归前把自己的钱洗干净,能在海外成立公司最好,但必须要是信得过的人。没人喜欢平淡过一辈子,也包括当时只能靠脸吃饭的你。面对利益之下的诱惑你终于心动了,但
迎娶何姿仪总要给阮英一个交代,毕竟抛妻的形象对你将来不利,因此,你终于想出了一计狸猫换太子。”
邰国强的手微颤,监测仪上,血压指数也不稳定了。“你该痛恨邰国强,因为他是告密者,但你假意不知情继续跟他交好,并承诺给他大好前程,直到《浮生》杀青的那场戏,真正的邰国强做了你的替身,可他没想到的是当时压根就没有安全绳,他坠台身亡。外人不知真相,零星那几位知道真相的也被何至超很好的打发了。从那天起,你成了邰国强,而阮英得到的消息就是吴重身亡。”




致命亲爱的 第245章 245 踩我一分我还十分
病房外的夏昼已经听得心惊胆颤,她转头的时候也看见了邰梓莘,一反素日来女强人的干练,像是落败的鸡靠在对面墙壁上,她的脸色煞白,压不住肩头微抖。
夏昼在想,换做她是邰梓莘也会觉得天崩地陷。而她相信,陆东深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经过调查之后得出的真相。她之前在网上找过吴重的照片,许是年代久远和演艺事业太短暂的缘故,所留下的资料都不是高清版,就连红极一时的《浮生》,将其画质拿到现在都已经模糊。人的体型和面貌会随着岁月流转而改变,或胖或瘦,或受环境影响都会多少脱离从前的影子,尤其是现在的吴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形象,哪怕眉宇间还有着曾经的痕迹,任谁
也不会把他跟当红小生联系在一起。
真正的邰国强,没人知道他是谁,所以,方便了吴重进行身份的转换。这招来得太狠太绝,一来能以全新身份迎娶何姿仪,成为何家的乘龙快婿;二来能彻底掐死阮英上门来寻的可能。而邰家居住偏远,邰家儿子远行谋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吴重完全能以邰国强的名义安抚邰家,直到邰家二老故去。
陆东深刚刚提到了一座孤坟,如果她没想错的话, 那座无字碑下面葬着的是真正的邰国强。吴重,换了个身份,换了个人生。人人常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在利益之前,吴重活脱脱将自己换了姓氏,何家女婿、长盛集团创始人、上市公司主席……光鲜亮
丽的头衔,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吴重?
病房里的吴重早已瘫靠在床头,可盯着陆东深的眼神里有一些执拗的东西,对于陆东深所说的他并未做反驳,许久后他喃喃,“所以,那个差点把我勒死的姑娘是……”
“世事弄人,当你决定以邰国强的身份重生时,压根就不知道阮英已经怀有身孕。而阮琦也压根不知道,原来她想报复的人竟是她父亲。”
吴重一口气没上来又是一阵咳嗽,胸口也被震得生疼,他一手按住心脏位置,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他道,“阮琦……她叫阮琦。”
“应该是不想让孩子过问太多有关父亲的事,所以随了母姓。”陆东深说。
吴重呆呆地靠在那,很快,眼眶就红了,喃喃,“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陆东深没再开口,一支烟抽完了就将烟头摁灭。他身后是明暗晦涩的云,遮得天色愈发黯淡,直到,窗外的老树摇曳,一场暴风雨又该来了。
吴重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隔了大半天才开口,“你能来,查出的应该不止是这些事吧。”相比吴重情绪的大起大落,陆东深始终温和恬淡,可恰是这般的人最残忍,不愠不火不急不躁地将对方掐死。他靠在窗前没动,双手插入西装裤兜里,道,“邰董事长的生
活作风问题,我本来不想干涉,但邰业扬生恨,想要一石二鸟,害得天际差点翻船,我就不得不出面了。”
吴重蓦地看向陆东深,眼中警觉。“长久以来何姿仪想要的不是你的命,她试图利用气味将你控制个无形,其背后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陆东深浅笑,“思来想去,除了她痛恨你这些年的貌合神离外,我想
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邰国强微微眯眼。
陆东深从容不迫地跟他目光相对,“邰业扬、邰业帆和邰梓莘,你这三个子女之中,只有邰业扬才是何姿仪的儿子。”
邰国强猛地强撑身子,指着他,“你、你——”手指在抖,嗓音也在抖,稍许又突然笑了,像冷笑又像是自嘲,“果然是陆东深,果然是陆家人……”
的确,不愧是陆东深。
就连门外的夏昼也是这个念头。这些天她一直在想何姿仪的初衷,想得脑瓜仁都疼,直到今天知道邰国强就是吴重后,她开始渐渐明了。吴重不爱何姿仪,一个女人能忍受一段不堪的婚姻,但绝对承受
不了一份不真诚的爱情,所以吴重的心有所属成了何姿仪滋生恨意的土壤。利益相结合的婚姻在商界实属常见,可貌合神离的也十之八九,更别提是靠着岳父起家的吴重,何姿仪在他面前自然会趾高气昂。这个时候如果有个温柔可心的红颜知己
,那的确会满足吴重的不平衡。只是没想到竟还生了孩子。可想而知那位红颜知己早就不在世了,或是命薄或是意外,总之,依照何家的势力绝对容不下她。从邰业扬和邰梓莘对何姿仪的态度来看,这两人的确是将其当成亲生母
亲,看来这何姿仪也算是尽心尽力的抚养,毕竟大人犯错稚子无辜,而吴重也不会蠢到到处宣扬自己有过外遇来损害名誉。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更何况是出自两个娘胎的孩子,长大后的三人大有不同。邰家子女之中,邰业帆最受宠,邰梓莘又能在公司独当一面。如此,何姿仪肯定坐不住,长盛是何家的心血,她哪能允许别人的孩子坐上权力交椅?所以,她不杀吴重反
而利用气味控制,这样一来她落不下一个杀人罪名,又能让邰业扬顺理成章一手遮天。这么一瞧,何姿仪的行为就合情合理了。她能想到这点,邰梓莘自然也能想到,她抬眼去看邰梓莘,只见邰梓莘急喘着气,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她想叫住她,可叫住她又能说什么?只是就在这么一瞬间,她有点
同情邰梓莘罢了。
病房里安静了许久,久到如果夏昼不去看,还以为吴重已经断了气。
吴重开了口,这一次,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你想怎样?”
门外的夏昼一颤,光顾着震惊于故事,她差点忘了,吴重和陆东深都是商人!尤其是陆东深,哪会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你儿子邰业扬与商川的死脱不了干系,他想利用乱局一方面夺走长盛实权,一方面想困死天际为自己铺路,算盘打得精准。明眼人都知道何姿仪在替儿子顶罪,如果最后他真的幸运逃脱,那我们只能商场上见了。虽然不是你最得宠的儿子,但如果折在我手里也是你不想看到的。”陆东深缓步到病床前,将桌上的水果刀拿起来,锋利的刀尖
缓而坚定地扎进苹果的果肉里,“我是个商人,商场之上别人踩我一分我就会还对方十分,我的字典里没有世交一词,所以,对于邰业扬我绝不手软。”
“你要什么?”吴重阴沉沉地问。陆东深居高临下,“长盛在江南春的长湖开发权,还有,撤回对北京恒大置业的收购计划。”




致命亲爱的 第246章 246 人人都喜欢夏总监
夏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耳畔就剩下老徐反复在问她,夏小姐,真的不用送您回去吗?她走的时候陆东深还没从病房里出来,但两人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估计接下来也不过就是商讨细节。陆东深提到的长湖她知道,靠近江南春,是著名的风景区之一,当
初天际开发江南春的时候,邰梓莘利落地抢在天际之前拿下了长湖的开发权,至此江南春的远景区规划都受到长盛制约。
现如今江南春从天际旗下独立出来,纳入陆起白的产业版图,陆东深想要长湖开发权,目的也可想而知。而恒大置业是早些年入驻北京的地产商圈,地位等同国贸,与国贸遥想相对,出入的大半都是金融产业高端人士。想要吞掉这么一个庞大的商业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
如果少了长盛这么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那么天际就有了胜算,更重要的是,相对于亲王府那片地,恒大置业的收购在对市政某些关系的制衡上最为关键。
暂不说长盛内部的你争我夺,就单说邰业扬,他想利用商川一事毁了天际声誉,逼得陆东深无路可走,却反被陆东深瓮中捉鳖,又利用邰业扬的野心制衡邰国强。
邰国强,应该说是吴重,自知时日不多,就算是对儿子的所作所为绝望透顶,也不忍看到等他死后长盛一乱、邰业扬被陆东深趁机毁了的下场。
所以,这场仗陆东深在不动声色间打得漂亮。也是到了今天,她似乎才真正了解陆东深,也是到了今天,她才终于又相信了自己的鼻子。初见陆东深时她就跟谭耀明说,此人危险,有野心。身在局中,越相处她就越
是迟钝,只瞧得见他那双善浅笑的眼,忘了他有颗擅掌控强势的心。
陆东深说得对,步步为营筹谋算计是他的本能,所以,他摆脱不了,而她也改变不了。
爱上了陆东深,注定是要看到谈笑风生下的尔虞我诈、权势利益下的人性悲凉。
窗外擦黑的时候也没见陆东深回来。
他的行李箱就搁在客厅,乍一看就像是急匆匆回来搁下就走了,可夏昼清楚得很,不管这行李箱是陆东深拿回来的又或者是景泞,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扔这了。
陆东深有强迫症,行李箱就这么随便往客厅一放他会疯的,景泞了解陆东深的毛病,更不会将东西搁得这么随便。夏昼端着茶杯靠在沙发上,腿一伸就将行李箱勾过来。行李箱干净得要命,甚至隙缝里都不见一丝灰尘,他经常出差,特别紧急的时候会调飞私人飞机,一般情况下会选
择客机,几乎没有托运的习惯,因为他东西不多。
行李箱被她一圈一圈转,最后,她决定打开来看看。她见识过陆东深收拾行李箱的能耐,但还是着实被里面太过整齐的姿态给吓到了,衣物、洗漱各类等同于教科书似的整理,有文件袋,估计是在路上处理文件了,还有本
关于先秦文化的书。别看陆东深自小生活在国外,但对于中国历史的研究很在行,最喜春秋时代,用他的话说就是,战国之后的中国就进入了礼崩乐坏的时代。
除了这些还有一样东西。
用锦布包着,像是个盒子。
夏昼将锦布解开,一眼就瞧见了盒子上的图案,惊喜地叫了一声。迅速打开盒子,里面是只南方公园限量版的人物手办,正是她在朋友圈里呼吁想要的那只。
是送她的吧?
她觉得是。这款手办仿版的不少,但限量版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商场点赞换礼里的手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是真正的限量版,这款代购都很难寻,只能是耐着性子在美国的一
些手办店慢慢去淘。
夏昼攥着手办,心头的浅疼和丝缕的甜交织在一起,最后成了萋草蔓延。
**景泞洗漱上了床已经近午夜,抱着笔记本回了几封邮件后就开始哈欠连连。她是跟着陆东深跑惯了的人,所以倒时差这种事不存在她的生活里,又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功夫
倒时差,陆东深是个工作狂,她能逮着机会休息就不错了。
不过现在比以前强多了,在以前陆东深是长期的失眠,他一失眠,手底下的人就跟着遭殃,有时候睡着睡着就能接到陆东深的工作电话,扭头一看时间,凌晨三四点。
在一次公司年会上,有市场部高层向陆东深提意见,表示自己连续数月在天不亮就接到工作通知很是痛苦。陆东深反问他一句,你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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