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栾廷玉的任务是在他得手后直接杀掉他,嫁祸给嘉王,虽然栾廷玉再三说过,他不会实施这个命令,但李延庆并不完全相信,栾廷玉毕竟是冷血杀手,而且栾廷玉来历很神秘,如果他还有更大的企图,他很可能就不会在意师兄弟之情。
想到栾廷玉那一身强悍的武艺,李延庆心中着实紧张,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武艺就是箭法和打石,但出箭太慢,只有打石能在一瞬间救自己一命。
草屋里很安静,感觉不到有人存在,李延庆绕着草屋走了一圈,他的目光已扫过所有可以藏身之地,都没有看见栾廷玉的身影,只有草屋里面了。
“师兄,你在房间里吗?”
李延庆问了一声,草屋里传来哒哒的声音,却没有人回应,他慢慢靠近草屋,从缝隙处向草屋内望去,只见自己的马匹拴在草屋内,马鞍上似乎有张纸条。
李延用剑挑开了门栓,一脚踢开破烂的木门,闪身进去,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他的马匹,他又看看头顶,上面什么也没有,他又凝神听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李延庆这才走上前,用剑刺过纸条,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有缘再见!’
原来师兄已经走了,李延庆一颗心终于放下,他将马牵出草屋,向四周辨认一下方向,这才翻身上马,双腿一夹战马,‘驾!’战马撒开四蹄,向北方疾奔而去。
........
梁师成府门前,一名三十余岁的宦官骑马飞奔而至,宦官长着一张天生的笑脸,总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印象,此人便是梁师成的长子梁福安,他原本是宫中的小宦官,十一岁时被梁师成看中收为义子,此后便不遗余力地加以培养,梁福安也不负梁师成的期望,不仅能写一笔好字,而且非常精明能干,目前在御书房负责给天子整理文书。
梁师成常常发出一些有争议的诏书,实际上就是出自梁福安的手笔,他模仿天子赵佶的笔迹令人真假难辨。
梁福安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台阶,几名守门家丁纷纷行礼,“我父亲可在?”梁福安急问道。
“应该在,今天没有出门!”
梁福安走进府中,直奔后园父亲的内书房,一般而言,他父亲梁师成都会呆在书房。
此时,梁师成正在内书房里考虑天子的寿辰,天子的寿辰每年都是他负责,年年都差不多,但今年他总想办出点新意来,大内总管很快就要确定了,这个职权梁师成势在必得,他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杨戬,两人从二十几年前便开始恶斗,双方各有胜负,但在天子的信任上,梁师成却输给了杨戬,否则天子不会让杨戬去创办西城所。
梁师成心如明镜,一旦杨戬手握重权,他必会利用自己曾经假冒天子手谕和尚方宝剑的一些把柄,一步步削弱自己,最后将自己放逐,使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也是基于对未来的恐惧,梁师成一定要将这个关键的位子拿到手中,
但天子寿辰已经连续办了十届,已经演变成天子揽财的一个绝妙借口,所谓办出新意,无非是揽更多更好的财宝。
就在梁师成冥思苦想之时,门口传来侍卫禀报,“太师,福安衙内有急事求见!”
梁师成一怔,长子极少出宫,他居然在上午出宫来找自己,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梁师成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片刻,梁福安匆匆走进书房,跪下给父亲行一礼,急声道:“父亲,出大事了!”
“我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但出了什么大事?”
“启禀父亲,杨戬死了!”
“啊!”
这个消息令梁师成又惊又喜,杨戬的防卫极为严密,他本来就对李延庆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李延庆真的将杨戬干掉,他一时心花怒放。
“这消失可是真的?”
“绝对是真,孩儿在御书房看到了郓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杨戬被人一箭射死。”
梁师成长长松了口气,他想起一事,又连忙问道:“凶手抓到了吗?是谁干的?”
“启禀父亲,快报上说,杨戬当时率军和梁山乱匪激战,结果被宋江一箭射死,箭杆上刻有梁山宋江的名字。”
梁师成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居然死在梁山乱匪手中,不是应该死在嘉王派出的刺客手上吗?
梁师成一时不明所以,要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时,梁福安也有点糊涂了,这难道不是令人欣喜万分的好事情吗?父亲怎么变得有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问道:“父亲,杨戬被杀有什么不妥吗?”
这时,梁师成已经渐渐理清了思路,他低低叹息一声,“此人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厉害?”
不用说,一定是李延庆挑起了梁山和杨戬的战争,在混战中一箭射杀了杨戬,还栽赃给了宋江,说不定栾廷玉也死在他手上。
“福安,你觉得这个结果如何?”
梁福安极为精明,他忽然隐隐猜到,恐怕杨戬的死和父亲有关,堂堂的太傅,怎么会轻易死在一群乱匪手中?
他沉思片刻道:“其实这样做好,大家都知道父亲和杨戬有隙,杨戬若莫名其妙死去,父亲的嫌疑倒是最大,死在乱匪手中,至少和父亲无关了。”
梁师成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策略有瑕疵,嘉王和杨戬并没有什么仇恨,相反,杨戬是反太子之人,栽赃给嘉王,恐怕天子并不相信,反而会怀疑是太子所为。
梁师成暗出一身冷汗,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事情不周,也多亏李延庆找到了梁山宋江这个替罪羊。
从这件事上,他可以看出李延庆对嘉王并不忠心,如果他忠心于嘉王,嘉王绝对不会允许李延庆射杀杨戬。
“此人将来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还有大用。”梁师成暗暗思忖道。
.........
李延庆返回京城稍微绕了原路,他渡过黄河,从黄河对岸的大名府南下,再次渡过黄河进入开封府,五天后才返回京城。
进城时天已经黑了,他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直接来到太学自己的宿舍,这次郓州之行他足足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再有十天就是弓马大赛了,他心中多少有点沮丧,这半个月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骑射再上一个台阶,他却白白把时间浪费了。
李延庆推了一下门,见门是从里面反锁,估计喜鹊在,他便敲了敲门,片刻,院子里传来喜鹊的声音,“是谁啊?”
“是我!”李延庆无精打采地回应一声,他忽然感觉自己饿得快要抽筋了。
“啊!小官人回来了。”
房门吱嘎一声开了,露出喜鹊异常惊喜的小脸,“小官人怎么回来了?”
“你希望我晚点回来?”李延庆笑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喜鹊连忙打开院门,李延庆扛着马袋走进院子,他的马已经寄存到马棚了。
“有什么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
“还有几个包子,我今天买的,有点凉了,我热一热。”
“不用热了,端给我吧!”
“好的,等我洗个手。”
李延庆这才发现喜鹊满手通红,就像沾满了献血,他顿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胭脂。”
“哦!”
李延庆这才想起喜鹊可是宝妍斋的首席胭脂匠,他便笑道:“我忘记你会做胭脂了。”
李延庆走进房间,见小桌上摆满了十几种胭脂,旁边还有几个钵盂,装满了不知什么东西。
这时,喜鹊洗了手进来,从橱柜中端出一盘冷包子,李延庆饿极,拿起一个包子便啃,他一边大嚼,一边指钵盂含糊不清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牛髓啊!最好胭脂必须要用它来调和面脂,但牛髓市场上很少,价格很贵,张古老胭脂店也用不起,便用牛脂来替代,做出来的胭脂其实也不是最好,我就考虑用甘油来替代牛髓。”
“甘油可以吗?”
“目前看来是可以的,但究竟用多少量还不清楚,只有一次一次的反复尝试,我已经做了十几天了,已经快有结果了。”
这时,李延庆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那三万贯钱,宫里付了吗?”
“付了,前天才付给老爷,大家都高兴坏了,老爷专门请大家去庆功楼聚餐,可惜小官人当时不在。”
喜鹊说到这,忽然一拍脑门,“小官人,有样东西是给你的。”
她跑进里屋,吃力拖出一只铁皮箱子,“这是什么?”李延庆走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走的第二天我在院子里发现,上面纸条上写着给你,我就把它藏在床下。”
“纸条呢?”
喜鹊跑进屋去找纸条,李延庆拎了下这口铁皮箱子,至少重四五十斤,上面有一把小锁锁住。
李延庆找来一把铁锤,‘当!’地将小锁敲掉,打开铁皮箱子,他顿时愣住了,铁皮箱子分为两格,大半格内全是整根金条,足有一百余根,一片金光灿灿。
而另一小半格内则装满了明珠,均是是市场上最名贵的日本海珠,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
“小官人,我明明记得放在抽屉里,怎么找不到了。”
“不用找了。”李延庆已经明白这是谁送给他的财富。
他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栾廷玉竟然当真了。
寒门枭士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弓马大赛(一)
李延庆再没有去找梁师成,既然梁师成已经把钱如数支付给了父亲,那就表明他履行了承诺,他们之间达成了这个交易就算结束了。
很显然,杨戬之死对于梁师成一样敏感,在这个关键时刻,梁师成一定非常谨慎,不会希望自己上门去找他。
李延庆也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弓马大赛的准备中去了。
三年一次的弓马大赛最早起源于王安石推行的保甲法改革,那时,为了检验保甲法的效果,朝廷每年令各州调挑选优秀保丁来京城举行以射箭为主的比武大赛。
王安石改革失败后,比武大赛也随之取消,直到赵佶登基后,王安石的新法再次复兴,而此时,北方各地弓箭社蓬勃发展,赵佶便承接了当年的比武大赛,开始举行一年一度的各州弓箭大赛,一连举行了六次,最终因为耗费太大而停办。
直到三年前,在童贯的倡议下,弓箭大赛再次复苏,不过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军队内部的弓马大赛,每三年举办一次。
参加人员只限于军队系统,再加上太学和国子学,包括禁军、地方厢军、乡兵、各州武学、最高武学、太学和国子学,大赛包括步弓和骑弓两项,各取前十名。
三年前的第一届,太学和国子学只参加了步弓比赛,他们选不出能够进行骑射的士子,就算步弓他们也名落孙山,没有一人杀进百名以内,太学怎么可能和禁军、武学相比。
不过今年太学倒是选出了十三名太学生参加弓马大赛,包括十名步射选手和三名骑射选手,除了李延庆外,其他十二名太学目前都在武学进行训练,太学的射圃只有五十步距离,而弓马大赛的距离最低也在八十步,太学暂时没有这个条件进行训练。
次日一早,李延庆来到了太学勤思院,勤思院是太学的行政中心,包括学正在内的一干太学学官都在这里办公,李延庆回太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销假。
李延庆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学录孙厉,学正一般由国子监官员兼任,并不主管具体事务,而太学的具体事务由两名学录负责。
学录相当于副校长,一共有两人,一人主管教学,另一人则负责日常事务,孙厉便是负责事务的学录,李延庆得到童贯的名额进入太学上舍便是孙厉的安排。
孙厉当然知道李延庆有童贯为后台,因此他对李延庆格外关注,也格外关心,李延庆的很多事情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太学管理自由,允许学生外出游学,但也不至于放任自流,它们也有一套规章制度。
象李延庆几个月下江南是借口去应天书院游学一月,这种游学首先要有名额或者对方的邀请书,然后打申请,申请通过后才能出行,游学结束后拿着对方的游学证明才能回太学注销这次游学。
但李延庆什么邀请书都没有,他就给孙厉写了一份书面申请,孙厉便当即签字同意了,回来后也没有任何应天书院的游学证明,这种严重的违规行为,要换成别的普通太学生,早就遭到太学的严厉处罚了,但在有背景的太学生面前,太学的规章制度没有任何约束力,孙厉也不过才从八品小官,他怎么可能和李延庆的背景对抗?
况且李延庆去江南那次,嘉王还专门派人给孙厉打过招呼,李延庆回来后,孙厉哪里还敢多问?
“延庆回来了?”孙厉呵呵笑道。
李延庆连忙躬身施礼,“这半个月不在,给学录添麻烦了。”
孙厉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去曲阜拜祭圣人嘛!”
李延庆这次去郓州找的借口是去曲阜拜祭圣人,这是每个太学必须要做的事情,一般是外舍生时就该做了,太学鼓励太学生去曲阜拜祭圣人,但如果实在没有经济条件,在京城文庙也可以,李延庆直接跳入太学上舍,他就缺了这一环。
他这次的理由倒很充分,不过和上次一样,他也没有任何回执,无法证明他是否去了曲阜,孙厉显然也不想问他要什么回执,他将李延庆带到官房内,笑眯眯在李延庆的申请书上盖了章,填上回太学的日期,便算注销了这次曲阜申请。
“怎么样,去曲阜感受很深吧?”孙厉笑问道。
“确实感受很深,我已决定参加后年的科举,不知我的条件是否符合?”
孙厉捋须笑道:“我早就替你考虑过了,你的条件完全符合,你不说我也会建议你后年参加科举,《三经新义》发解试和省试的难度一样,但省试的量要多一倍,没有时间给你准备草稿,所以这一块必须要非常熟练,省试主要是策论要求极高,你以后要在策论上多下点功夫,这个主要靠积累,光凭运气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这个孙厉为人圆滑,做事不太讲原则,但不可否认他眼光很准,李延庆目前最大的弱点就是策论积累不够,如果说发解试的策论是高考作文,那省试的策论就是大学毕业论文了,这和学生自身人生观的成熟有很大关系。
“多谢学录的教诲!”
李延庆虽然有很深的背景,但他依旧表现得很恭敬知礼,这一点让孙厉很满意,不像大胖子郑荣泰居然派个家丁来请假销假,着实让孙厉敢怒不敢言。
孙厉又笑道:“十天后就是弓马大赛,希望你这十天抓紧时间好好准备,听说你的骑射不错,在太学生中很罕见,或许这一次太学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学录过奖了,学生只是略略学过一点骑射皮毛,和禁军中真正的骑射高手相差甚远,不过学生一定会尽力而为。”
“太学对这种比赛本身也没有太高期望,本来我们也只是陪衬,别的事情都是我们压着武学,好不容易武学压我们一回,也无所谓了,你尽力而为便可。”
李延庆消了假,便起身告辞而去
武学操练场上,数十名武学士子和太学士子正在紧张地进行步射训练,武学请的教头是禁军金枪班首席教头徐宁,徐宁不仅在枪法上独步天下,他在箭法上也极为高明,在禁军众多教头中也仅次于周侗。
上一届弓马大赛,武学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步射和骑射均有人杀入前十,打破了禁军的垄断,当然,这也是武学在策略上应对得当,它们在三个月前便开始在各州武学进行选拔,以期挑出最优秀的参赛代表。
李延庆来到武学操练场,正好看见了坐在草地的牛皋,李延庆快步走过去,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怎么样?”
牛皋苦笑一声道:“俺步射选上了,但骑射没有选上。”
这也在李延庆的意料之中,牛皋骑射学得太晚,半个月才勉强能在五十步外射中目标,就算他在后来的十几天内突飞猛进也来不及了,选拔已经结束。
牛皋叹了口气,“武学的选拔赛在十天前结束,数百人中选出步射和骑射各二十名,俺的步射突围了,但骑射在第一轮就被淘汰,看看你们太学选出那两个骑射士子,还不如俺呢?”
“别说这些废话了,王贵怎么样?”
“他也是步射入选,不过俺很奇怪,这小子平时射箭也稀松平常,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发挥出色,一轮比一轮射得好,最后居然拿第三名,俺才拿到第十五名。”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这小子就是天生的临场发挥好,越紧张、压力越大的场所,他发挥得越出色,他平时在家从来都没有超过十射五中,可县考的时候他就能十射九中,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这样说起来,说不定这次弓马大赛王贵又要爆冷门了。”
李延庆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寒门枭士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弓马大赛(二)
李延庆和牛皋正说话之时,岳飞和王贵、汤怀快步走了过来,“老李,你又溜到哪里去了?”
王贵从后面一把掐住李延庆的脖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失踪半个月,这次要老实交代?”
“去曲阜拜祭圣人去了,我不是给你留条了吗?”
李延庆轻轻一甩肩臂,将王贵从后面甩到前面,尽管王贵有防备,但还是没有撑住,被摔个仰面朝天,他爬起身悻悻道:“说得跟真的一样,谁会相信你的话。”
“贵哥儿就别问了,延庆有分寸的,该告诉我们的,他不会隐瞒。”
“还是老岳理解我!”
李延庆笑嘻嘻道:“以后有机会告诉你们,现在不行。”
说着,李延庆一眼瞥见汤怀手中的钢筋骨扇,那是高衙内的扇子,李延庆送给了汤怀,看出汤怀看不释手。
“老汤,扇子好用吗?”
汤怀刷地展开扇子,眉头轻轻一挑,“要不要来过两招?”
“我来!”
王贵跳起来一拳便将汤怀面门打去,这一拳速度疾快,力量十分刚猛,李延庆忍不住喝彩一声,“好拳!”
他欣喜地发现王贵进步神速,和小时候那个慵懒的小顽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师父因材施教的结果,汤怀扇子一挑,将王贵的拳头挑开,身体轻轻一转,俨如一片轻云,身体已经转到王贵侧面,手中扇子快得无以伦比,‘啪!’地打中王贵后背,王贵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向前奔了几步。
“臭小子,你居然敢真的下手!”
王贵恼羞成怒地低吼了一声,却象个无赖一样扑上去,将汤怀摁倒在地上。
李延庆和岳飞连忙上前将他们二人拉开,汤怀满脸通红,怒视王贵道:“我如果真的下手,你的脊梁骨早断了。”
“别吵了!”
李延庆没好气道:你们两个以前斗嘴,现在斗架,下次我再出去一个月,你们该动兵器了。”
“本来就是这小子输不起!”汤怀嘟囔道。
“谁输不起了!”
王贵直着鼻子吼道:“我赤手空拳,你却拿着铁扇子,有本事你把扇子丢了打!”
“我邀老李过来对招,你自己跳上来,怪我吗?”
王贵一时哑口无言,李延庆连忙拉着王贵到一边,低声笑道:“我也送你一个暗器。”
“什么好东西?”王贵立刻将汤怀丢到九霄云外了。
李延庆从怀中摸出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铁戒指,“这是什么?”王贵不解地问道。
“你看着!”
李延庆将铁戒指带到右手食指上,捏紧拳头,用拇指轻轻一按指环,只听‘咔’地一声,一根铁针跳了出来,吓了王贵一跳,李延庆笑眯眯道:“这根铁针是中空的,戒指中藏有毒液或者麻药,一拳刺中人体,毒液立刻注入对方身体,在关键时刻可以保自己一命。”
汤怀在一旁探头看着,他最喜欢这种暗器,立刻心痒难耐,“老李,他用不着,给我吧!”
“谁说我用不着,我偏偏就用得着。”王贵一把抢过戒指,瞪了汤怀一眼。
李延庆一摊手,“我已经说好给老贵了,你自己和他商量吧!”
汤怀立刻揽住王贵的肩膀,脸上的笑容真诚得要把人融化了,“阿贵,你还记得咱们一起穿开裆裤的时候吗?我们比谁抓的蛤蟆多,结果你赢了......”
两个冤家到一旁商量去了,李延庆笑着走回了,岳飞一竖大拇指,“好一招声东击西!”
“他们两个一向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却白白损失了一个暗器。”
“能者多劳嘛!反正你那玩意儿拿着也没有用,不如做个人情。”
“什么叫我那玩意儿?”
李延庆哑然失笑,又问道:“五哥也在这里练箭吗?”
岳飞摇摇头,“我在这里跟徐师傅练枪。”
李延庆恍然,他们教头可是金枪将徐宁,“这倒是个好机会!
“是啊!师傅给我说过,如果有机会遇到徐师傅,一定要缠住他,让他好好指点一下我的枪法。”
“他肯吗?”
“他听说我们是师傅的徒弟,对我们非常关照,他说最有兴趣之人就是你。”
岳飞话音刚落,牛皋在一旁道:“徐师傅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只见走来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剑眉深目,高鼻梁,相貌十分英俊,他年约四十岁,却步履矫健,丝毫不亚于年轻人。
众人一起躬身行礼,“参见徐师傅!”
徐宁笑着摆摆手,“听李少君回来了,请问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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