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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太谢谢秦侍郎了。”小宦官欢天喜地收起金瓜子,虽然只有一钱重,但也相当于一两银子,五六贯钱呢!
秦桧又笑着问道:“御书房还有何人?”
小宦官向两边看看,便小声道:“范相国和吕相国都在,黄尚书也在,好像在讨论如何处置杜充。”
秦桧心中一跳,怎么这样巧,正好在讨论杜充一事,不多时,小宦官把秦桧领到御书房大门前,让秦桧稍等,他自己进去禀报了,片刻,小宦官出来道:“秦侍郎,官家宣你进去!”
秦桧整理一下衣冠,这才快步走进了御书房,他刚进御书房,便感到一阵凛迫的气氛迎面而来,只听范致虚语气愤怒地说道:“简直是卑鄙无耻,自己胆小放弃汴梁逃走,还想把责任推给岳将军,难道岳将军去救援他杜充的女婿是擅自行动?分明是他把岳将军逼出去,导致城内兵力空虚,听说金兵杀至便吓得落荒而逃,陛下,杜充误国后果极其严重,责任重大,杀他也不足以赎其罪恶,请陛下下旨严惩。”
旁边吕颐浩劝道:“范相公不用太激动,此事最好还要等详细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决断,我们固然不希望岳将军受到冤屈,但也要给杜留守一个解释的机会。”
赵构点点头,又问黄潜善,“黄尚书的意见呢?”
黄潜善干笑一声道:“微臣的想法和吕相公一致,还是调查结果出来后再说。”
黄潜善哪里肯真的替杜充说情,在他看来,延缓一缓,放在以后再处置,就已经对得起杜家送他的重礼了。
“好吧!这件事朕就再等一等,朕会给杜充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真是他的责任,朕绝不轻饶。”
范致虚见天子的意志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坚定,他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了,吕颐浩和黄潜善也先后告辞,这时御书房里只剩下秦桧一个大臣,他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对杜充事件没有任何态度。
赵构负手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良久,他叹息一声道:“父皇若在临安,不知会不会对朕感到失望?”
秦桧微微笑道:“陛下,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需要谨慎处理。”
赵构一怔,回头问道:“秦爱卿此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岳飞率军出击必然是杜充的授意,甚至是逼迫,不管滑州防御使是不是杜充的女婿,杜充都有责任派兵去救援,他事后却把责任推给岳飞显然是站不住脚的,退一万步说,不管岳飞是不是擅自出击,但作为最高指挥官,杜充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有道理!”
赵构点点头道:“那谨慎处理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杜充是文官,并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他听说十万金兵杀来,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或许他认为汴梁确实保不住了,为保存实力率军撤退,在当时看是一个明智之举,只是因我们和杜充所处的位置不同,我们在安全的大后方,对杜充弃城南逃当然很愤怒,可如果守城的不是杜充,而是别的大臣,微臣相信结果还是一样。”
“其实朕也明白,当时的情况一定很混乱,城内的兵力空虚,岳飞情况不明,又有金兵十万大军杀至,他承受不住压力撤军也情有可原,但东京汴梁非常小可,朕把东京托付给他,可是他却......他实在太让朕失望,太让朕愤怒了。”
“这就是微臣劝陛下谨慎的缘故,大家都知道当时情况守不住汴梁,但撤军后却受到朝廷严惩,微臣担心,以后恐怕就没有文官肯替陛下守城了,若把城池都交给武将,陛下放心吗?”
秦桧终于找到了替杜充脱罪的突破口,先承认杜充的责任,但又证明杜充情有可原,最后抛出杀手锏,你今天处理了杜充,以后哪个文官还敢替你卖命了。
赵构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沉思良久问道:“那依秦爱卿,该怎么处置这件事?”
秦桧等到了机会,他小心翼翼道:“陛下,我们首先需要表彰岳飞的忠勇,同时要公开批评杜充的无能和怯弱,微臣的意思是说,责打杜充的板子要高高举起,但最后却要轻轻落下,微臣相信,文臣们会从内心深处体会到陛下的悯臣之心。”
赵构显然动心了,他摩挲双手沉思半响,眉头终于松开,赵构笑问道:“秦爱卿今天见朕有什么事吗?”
秦桧当然不会说自己就是为杜充之事而来,他微微欠身道:“微臣今天特来向陛下汇报各地发解试的情况。”
.........
数日后,调查结果出来,御史陈祚弹劾杜充贪生怕死,弃守东京汴梁,导致中原全军败溃,同时弹劾杜充保护河北义军不力,导致河北各地义军皆被金兵剿灭,死伤惨重,建议朝廷两罪并处,严厉处罚杜充。
但最后的处罚结论却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天子赵构下旨,以错判敌情,决策失误为由,免去杜充东京留守之职,虽然胆小怯弱,弃城南逃,但杜充不肯献城求荣,不失忠君之心,降职为五品中散大夫,出任明州造船使,令其在明州打造战船,将功赎罪。
同时,赵构下旨表彰岳飞忠勇爱国,恪守本职,为收复东京而死战,虽未成功,但勇烈之心可嘉,特升其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封都统制,令其率军三万守荆襄一线。
赵构的旨意完全接受了秦桧的建议,嘉奖岳飞,对杜充重责轻罚。
就在朝中众人议论此次事件最大得益人为岳飞时,秦桧心里却明白,他才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得益人,他摸透了赵构的内心,最终直接赢得其信任,他相信不久,自己又将高升了。
......
正月二十,也就是中原大战结束的第五天,金国南征都元帅完颜斜也率十万大军抵达了太原,对完颜斜也而言,无论中原战役打得再精彩,金兵取得的战役再辉煌,也比不上太原失守给他带来的压力和焦虑。
太原的宋军就像一根毒刺一样,插在他的后背,令他寝食不安,昼夜难宁,所以当中原战役刚结束,完颜斜也便亲自率领大军抵达了太原府。
此时太原府大军云集,除了原本在太原府和宋军对峙的六万金兵外,又来了十万大军,使金国在太原府的总兵力达到了十六万人之多,完颜斜也已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太原城。
太原城内战云密布,李延庆两次发布动员令,动员全城所有的年轻男子和妇人都参与守城防御,一时间应者如云,全城二十万人中,除去八万老幼病弱,其余上至五十岁老者,下至十五岁少年,近十万男女都编入了战时民团,负责后勤饮食、运输物资、照顾伤兵,所有工匠也编入了工匠营,参与各种守城武器的制作。
李延庆比谁都清楚太原城在整个战局中的重要性,可以说只要牢牢控制住太原城,金兵就无法继续向江淮进犯,宋金两国的交战就只会集中在中原、河北以及山东一带,南方就能保住。
也正是抱着死守太原的决心,李延庆也孤注一掷,全面动员军民共守太原。
清晨,身着顺水山纹甲、头戴凤翅兜鍪的李延庆正站着城垛前凝视北方,良久,他对身边的副将刘錡道:“我想放弃娄烦关和雁门关,你觉得如何?”
刘錡当然知道李延庆并不是信口开河,他有这个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刘錡沉思半晌道:“其实金兵打通井陉后,大同的援军意义就不大了,娄烦关和雁门关也失去了战略意义,确实有必要考虑这两支宋军的去向。”
李延庆叹了口气,“恐怕再过半个月,黄河就要开始解冻了,那时他们退回陕西路也不再容易,我担心完颜斜也会集中兵力全歼他们,用来鼓舞太原金兵的士气,我还是决定让他们放弃雁门关和娄烦关,退回陕西路去守延安府。”
“卑职明白了,这就安排鹰信,通知他们立刻撤退。”
刘錡行一礼便匆匆走了,刚才刘錡提到鹰信,倒让李延庆想起一事,他立刻吩咐左右,“让张顺来见我!”
不多时,张顺匆匆跑上城,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参见都统制!”
“信鸽之事查得如何了?”
信鸽之事可能涉及到城内有漏网奸细,目前宋军和外面往来都是用信鹰,而不再用信鸽,但就在前天下午,有士兵在城头发现一只鸽子飞入城内,这件事引起李延庆的高度重视,他令张顺全权负责调查此事。
张顺抱拳道:“卑职已有初步眉目,请再给卑职一点时间,今天中午前给都统一个结果。”
【八点左右还有一章】





寒门枭士 第九百一十一章 一叶知秋
张顺虽然在主帅面前下了保证书,但他心中的底气其实并不足,为追寻这只飞入城中的信鸽,这两天他耗费了大量人力排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得到一个线索,有人在城西五林巷附近听见过鸽子的咕咕叫声。
张顺连夜派出五十名士兵,在五林巷附近寻找鸽子的鸣叫,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找到并锁定了声音来源。
张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盯住了这座有鸽鸣的院子,在向李延庆汇报后,张顺立刻行动了。
五百名士兵将院子四周团团包围,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占地约三亩,看起来像一户中产人家,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参加了民团,老人和孩子也尽量深居简出,大街小巷内看不见一个行人。
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张顺一挥手,几名士兵轻巧地翻越过围墙,进了院子,片刻,士兵打开了后院门,向张顺招招手,张顺快步走上前问道:“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了那只鸽子!”
张顺精神一振,随即带着大群士兵走进后院,只见院子一角有座小木屋,有士兵从木屋里取出一只大鸟笼,鸟笼应该是罩着黑布,但现在已被扯开了,里面赫然正是一只鸽子,张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只很健壮的信鸽。
“进屋里搜查了吗?”张顺立刻问道。
“已经有弟兄去了。”
很快,几名士兵从屋子里押出一名老者,老者身材瘦小,头发灰白,但精神却很矍铄,他见到张顺便扑通跪下,“将军,小人不是奸细,只是一个商人。”
张顺立刻听出他口音不对,不是正常的发音,他仔细打量一下老者,忽然问道:“你不是汉人?”
“小人,小人是党项商人。”老者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在大战期间,自己一个异族人带着信鸽出现,有嘴也说不清了。
张顺听说他是西夏人,心中愣了一下,立刻令左右道:“给我仔仔细细搜查,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老者再次磕头哀求,“将军,小人真是西夏商人,一直在太原做生意,已经在太原呆了十几年,周围邻居都能证明,这座宅子也是小人十年前买下的。”
“你如果真是西夏商人,我倒不为难你,等我证明了你的清白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这信鸽是怎么回事?”
张顺一指旁边的鸽笼,信鸽在笼子里扑棱棱一阵煽动翅膀,又焦躁地鸣叫起来,它被关得太久,非常渴望能飞上蓝天。
老者低头道:“小人是皮毛商人,汉名叫做李归原,党项名叫做那蒲朵,是兴庆府人,十五年前小人来太原后便定居下来开店,我兄弟在兴庆府负责收货,这信鸽是我们兄弟二人联系消息用的。”
“你不知道宋军已发布了禁鸽令吗?”
“小人知道,在禁鸽令发布的当天,小人便将信鸽放回兴庆府,但前几天我兄弟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又把发鸽信给我了。”
“什么重要消息?”
“只是一个商业消息。”
“说!”张顺瞪了他一眼。
老者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天北方草原爆发雪灾,大批羊被冻死,导致羊皮价格暴跌,我兄弟让我去一趟辽东,多收购一些小羊皮。”
这时,搜查的士兵出来,向张顺躬身禀报道:“在他家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在几间仓库里发现大量老羊皮,足有几万张之多,从他的账簿和信件来,他应该是个毛皮商人。”
“小人就是一个毛皮商人,那些羊皮都是几年的囤货。”
士兵又将一卷鸽信递给张顺,里面是党项文,翻译过来就是老者说得那个消息,这让张顺心中着实深感失望,看来这老者确实是一个商人,而不是自己期待的金国探子,但他又不能指鹿为马,强指认老者是金国探子,那样做他会被都统重罚。
张顺忽然一动,居然有几万张羊皮啊!他连忙问道:“今年羊皮应该很畅销,你为什么不卖?”
老者苦笑一声说:“这些羊皮我哪里敢拿出来,只要被金兵发现,马上就会被抢走,如果宋军要,我可以便宜点卖给你们。”
张顺点点头,这也算是一个收获吧!新兵正好缺少保暖的军毯,这些老羊皮可以发挥作用。
张顺立刻让士兵去向都统制汇报,请李延庆过来看一看,是否收购这些羊皮他做不了主。
不多时,李延庆带着十几名亲兵匆匆赶到五林巷,张顺向他汇报了查获信鸽的经过,李延庆点点头,夸奖了张顺几句,又去查看了堆满几间屋子的老羊皮,他回头问李归原道:“羊皮的市价多少?”
“小羊皮八百五十文一张,普通羊皮五百五十文,老羊皮要一千文一张,这是去年十一月的市价,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也就没有市价了。”
这当然是铁钱的价格,如果是铜钱,价格会便宜一半,只是现在北方市场上几乎已看不到铜钱,都是铁钱,金银铜钱都压了箱底,人们不肯拿出来,而且物价一天一变,根本没有一个准,李延庆也能理接受对方的要价,不过他有点奇怪。
“怎么小羊皮反而贵?”李延庆不解地问道。
“启禀经略使,小羊皮主要是量少,另外,女人的保暖中衣内都要缝制小羊皮,还有女靴也要用小羊皮,所以小羊皮的价格贵,而且在南方非常抢手。”
李延庆点点头,“这些羊皮我都要了,你说个价格吧!”
李归原犹豫一下道:“经略使能付银子吧!”
“可以,不过要按一两白银兑五千文的北方价算。”
现在各地银价不一,一般是北方银价贵,南方银价低,现在淮河以南都统一了银价,按照临安的银价,一两白银兑三千文。
而朝廷去年夏天颁布新钱法,凡大宋治下,一律以足陌为准,也就是说一贯钱一千文,从前一贯钱是七百七十文,叫做省陌,因为银价暴涨,使钱制比较混乱,朝廷索性统一了钱制。
临安的官价是一两银子三千文,到中原地区,官价没有了,只有市价,一两银子兑四千文,太原和河北银少钱贱,加上战乱不断,一两银子更是值五千文,这是铜钱的兑换比例,如果是铁钱,银价还要翻一倍。
李延庆微微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吧!我也不要你的优惠,就按照去年十一月的市价,一两银子买十张老羊皮,这个价格如果可以接受,我们生意就成交。”
李归原心中十分痛苦,在临安可是三张羊皮就能换一两银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货物是军队急需之物,所以他嘴上说优惠,实际上是想卖个高价,不过痛苦归痛苦,李归原也知道只能接受这个价格,至少这还是市价,如果是金兵,一文钱都不会给自己,直接征用。
他叹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我一共有三万张老羊皮,换取三千两银子,不过经略使能否派兵保护我的安全?”
李延庆淡淡一笑,“只要你在太原城一天,就没有人敢动你,如果你觉得银子太多不便携带,我可以给你兑换成三百两黄金,白银和黄金你自己可以选。”
李归原想了想,“那就黄金吧!”
黄金便于携带,而且西夏黄金更加贵重,在黑市上一两黄金可以换到十五两白银,自己更加不吃亏。
谈完了生意,李延庆又把李归原请到大堂上,他拿着那封鸽信问道:“信中说北方草原发生严重雪灾,为什么却让你去辽东收购小羊皮?”
论战略思想,李延庆要比张顺强上百倍,李归原随口一句话,张顺没有听出问题,却被李延庆一下子便把握住了问题的实质,辽东!
“回禀经略使,这是我兄弟说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去辽东,应该是我兄弟从一些商人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商人一向是消息最敏锐的一个群体,西夏一直和辽国有大量商业往来,辽国灭亡后,这种商业往来又在夏金之间延续,这个李归原的兄弟必然得到了什么消息。
李延庆更感兴趣是辽东的情况,如果辽东爆发雪灾,那金国也不可避免,一个国家受了严重天灾,还拿什么来支撑大规模的战争?
如果辽东爆发雪灾的消息属实,战争就不会延续多久了。
想到这,李延庆便嘱咐李归原道:“你继续发信给你兄弟,把辽东情况问清楚,有回信后立刻向张将军汇报。”
“小人明白了!”
李延庆随即返回官衙,他也需要让临安方面协助他了解辽东的情况。




寒门枭士 第九百一十二章 决战太原(上)
在北城外的一座高坡上,完颜斜也在一群大将的簇拥下远远眺望着三里外的太原城,他已经看了无数件关于太原城的战报,对这座城已经了如指掌,但到了现场,他还是被这座如同水晶般的城池震撼住了。
战场上到处是各种攻城武器的残骸,一个个大坑上布满了血迹,虽然阵亡者的尸体已经被收拾,但各种触目惊心的景象依旧能看出这里曾经爆发了多么惨烈的大战。
“城内宋军到底有多少人?”
完颜斜也回头问众大将,“谁能告诉我一个明确的数字?”
众人纷纷低下头,谁也没有一个肯定的数字,完颜斜也不满地哼了一声,最后目光落在完颜昌身上,“挞懒,你攻城时间最长,你来说说吧!”
完颜昌只得硬着头皮出列道:“启禀都帅,卑职估计五到六万之间,但李延庆本身兵力不多,最多两万人左右,后来招募了一批新兵,可能有三万人,所以卑职估计在五六万人左右。”
“你这个估计还不算离谱,那你能不能再判断一下守城宋军还有多少震天雷?”
这个问题顿时让完颜昌张口结舌,他怎么可能知道宋军还有多少震天雷,这时,完颜昌的部将,万夫长耶律马五躬身道:“启禀都帅,卑职或许能推测一二。”
“哦?说说你的理由。”完颜斜也颇有兴趣地问道。
“在最后一次大战时,城上宋军投掷出一种威力很大的震天雷,据卑职观察,那应该是用来炸城的震天雷,而并非常规的投掷震天雷,所以卑职判断城内的震天雷应该存量不多了。”
耶律马五的回答勉强能让完颜斜也接受,他又继续追问完颜昌道:“我们原来的仓库有多少火药存货?”
这个完颜昌倒很清楚,他立刻回答道:“我们从前的太原仓库内没有一点火药,所有火药都运去了燕山府。”
“那这段时间城内宋军有没有得到过补充?”
这个问题十分犀利,让在场所有大将的脸上都露出了羞愧之色,完颜斜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怒道:“难道宋军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得到了补充?”
完颜斜也尤其怒视完颜昌,完颜宗弼不在,完颜昌就是职务最高的将领,也是最高责任者,太原城目前金兵的状态奇差,士气低迷,军心涣散,令完颜斜也心中十分不满。
完颜昌连忙在马上欠身道:“请都帅息怒,虽然有过一次意外,但未必是都帅担心的事情,当时是一队宋军劫持了一支押送草料的队伍,冒充汉军混过了诸多巡哨,但最后被我们一支巡哨队发现,只是宋军出城救援,才使得拦截失败,不过根据逃回来的士兵禀报,就只有两百辆大车的草料,并没有发现其他货物,所以卑职判断,这应该是一支军队护送朝廷特使去太原城,或许宋国朝廷想封赏李延庆什么的。”
完颜昌解释得很清楚,让完颜斜也想起了临安的情报,宋朝天子改封李延庆为川陕经略使兼河东路宣抚使,难道就是为了把这个升官的旨意送给李延庆?
完颜斜也认为不太可能,但完颜昌的话又让他一时找不到漏洞,他只得哼了一声,调头回营。
对于老对手李延庆,完颜斜也知之甚深,金兵的几次惨败都折在李延庆手中,尤其最后一次,军队中居然出现了严重的瘟疫,最后死了数万人才结束。
完颜斜也从心理上畏惧李延庆,所以他大军抵达太原城,迟迟没有发动攻城战,就是想尽可能多的了解城内的情况,寻找到宋军的破绽,但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找不到可以进攻的漏洞,李延庆将太原城打造成铁桶一般,令他无懈可击,完颜斜也心情着实沮丧。
刚回到大营,立刻有巡哨士兵前来报告,宋军已从雁门关和娄烦关撤军,军队向西而去,不知所踪。
“我知道了!”
完颜斜也摆了摆手,对这种情况他没有兴趣了,宋军从娄烦关和雁门关撤军,只能说明李延庆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待自己攻城了。
完颜斜也负手站在木雕地图前,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逃避总不是办法,该打的仗还得打。
‘咚~咚~中午时分,金兵大营内鼓声大作,四座营门大开,四万军队列着方队从大营疾步走出,浩浩荡荡向北城进发。
这次金兵出动了两万女真军,一万契丹军和一万奚人,每次遇到死伤重大的战事,金兵都是将别的部族推到前面,已经引起各部族的强烈不满,为了安抚其他部族,完颜斜也这一次派出了两万女真精锐,这支女真军队身穿契丹人打造的铁甲,头戴圆盔,手执大盾和单手短矛,装备十分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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