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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那管事也在细思,随后说道:不如凑,找太原郭家温家,一人出一点,就算赚的太少,主家这边也没有太大风险。到时过孟县到卤城,穿过飞狐道他手中比划,在空气里划出一道看不见的图形,抵达代县,再走涿鹿就入上谷郡,这样比拥挤的太行山道更节省许多时辰。

    倒是两全之策。

    窃窃私语的商议之中,外面的天色阴沉似有雨落下云层,北地贱卖牛筋兽皮换粮的消息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不仅只是并州几家大族收到消息,冀幽两州如博陵青河的崔氏范阳卢氏平原华氏也在同一时刻收到情报,对于这样的事情里,而事实上,出粮的举动并没有多少进展,更多的只是观望,或并不感兴趣。

    我卢家门风严谨,商人逐利之事岂会参与进去,尔等想要谋利,自去便是。自卢植去世后,范阳卢家几乎保持闭门的态度,对眼下有豪绅支族过来,大抵是用这样的话语回绝,怕污了卢植名节。

    而博陵青河那边,两支崔氏,一名男子正在细细揣摩消息的用意,他叫崔琰相貌颇为俊秀儒雅,早前在袁绍麾下担任骑都尉,原本就对袁绍并不看好,如今败亡,索性辞了差事闭门谢客,冀州袁尚派人多次来请都被他回拒,而对于不止一处在传的消息,保持谨慎的态度,并不对利润轻易动摇。

    然而不久之后,甄家第二批粮车从中山起程。

    原本跟随大家族的豪强乡绅就有些坐不住了,崔卢两家并不以商贩为主业,何况家大业大,对于财帛并不是很动心,见两家并不带头,只得自己联合起来,凑出一定数量粮食,各家再出一名管事,数名侍卫组成了北上的商队,沿途再收一批粮食,十五家,六个商队,近五千石粮,几乎是他们所有人一半的身家,更有些小门小户,将全部家当都搭了进去,甚至还借了部分,行险一搏。

    同一时刻,许都,淅沥小雨落在城头上,冲刷往日的干燥。一辆马车在院落门前停下,撑着纸伞的身形下来,敲了几下门环,大门吱嘎一声裂开缝隙,一颗小脑袋探出来看了看,连忙又缩了回去。

    不久,名叫贾诩的中年文士在雨中信步而出,与撑伞的青年一起上了马车,在车后面的,还有数十名挎刀行走的护卫。

    郭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倒了酒给对方递过去,偏头看向车帘外跑过去的街景:北地的消息,与消息上基本一样,眼下还没有太多的讯息过来,公孙止突然大肆囤粮,贱卖牛筋兽皮,表面上嘉总觉得事出另有因,但他要拿幽州并州应该不假,缺粮也不是假的。

    他的声音不高,看似自言自语,其实在与对面的贾诩说起这件事。

    身形样貌消瘦的文士面无表情的小啄一口酒,同样望向车外的雨中街景,北地一向贫瘠,从往年买卖的数额上看,粮食一直占多,公孙止想要及时拿下幽州和并州两地,军粮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有此举也属正常不过贱卖牛羊筋骨,奉孝觉得他会有那般愚蠢?他这是想要借此机会太高价码,顺势摆脱主公粮食的扼制此事,诩觉得不妨也占占这便宜,用些旧粮掺新粮,或者用一些夹竹桃煮沸与粮食混搅晾干,一起贩去如何?若作为军粮,士兵食用,上吐下泻都是轻的

    最后那句轻飘飘从口中说出,背光的角落里,他嘴角勾勒一抹阴冷的笑容,转头看着对面的青年。




第五百二十一章 阴雨
    淅淅沥沥的秋雨给这炎热的天气降下了些许温度,单薄衣裳的行人并未因为雨势归家,站在檐下躲雨纳凉,小商小贩搬着吃饭的家当匆忙的挪进附近的屋檐,狼狈的模样引来行人的大笑,视线里一辆马车从丝丝雨线穿行过去。

    在相府门口悄然停了下来。

    这条街道过往的人并不多,纵然有行人远远看到相府的门匾也会拉开一段距离绕开。不多,马车上两道文士打扮的身影先后下了车撵,年长一些的贾诩伸了伸手,示意对方先下,神态上对眼前的青年颇为客气。

    郭嘉也不客气,下了车撵邀他并肩同行,一言一语小声交流着,上了石阶,里面有人过来将他俩迎接进去,跨过门槛后,青年让领路的仆人自行离开,对于府中路径建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而此时,前院右侧的书房里,一身黑色常服的曹操正与曹纯夏侯惇等将商议军中事务,飘去外面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提到了汝南龚都刘备等名字,独目夏侯看着桌上铺开的地图,一巴掌拍在写有名字的城池上,那就按大兄的办,这大耳贼吃我家住我家的,还给他官坐,比我都大竟是不知恩惠为何物,大兄这次真看走眼了!

    大兄,以纯之见,这次抓到,直接杀了,不要多给他辩解的机会!曹纯皮肤粗糙稍黑,肌肉虬结,身形壮硕与旁边的夏侯惇不逞多让,早已不见当初那翩翩黄门郎的模样,只是看人的目光,更显锐利。

    这件事你们先下去安排,战马尚有余,但要省着用,最近北面有些紧张。曹操紧抿双唇看着案几上的青铜灯柱,不自觉的眯起眼睛,事情就这样吧,下去好生操练新卒,明年开春,拿青冀两州,一路牵制汝南刘备。

    是!俩人拱了拱手,曹纯走出几步又回转开口:大兄,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北面的事,还未到那一步。

    曹操点点头,还是朝他笑了笑,挥手:为兄知晓了,且去。

    走出房间,曹纯将门扇阖上,看了眼等候的夏侯惇,摇了摇头:这事不好办,我也不好开口。旁边的独目身形望着雨帘也是叹了口气,一拳砸在掌心:白狼还是挺对我胃口,可惜要打仗了。说着,俩人踏下石阶,快出前院时,倒是与撑伞进来的郭嘉贾诩打了一个照面,互相拱了拱手也并未多交谈,交错离开,推开书房的门扇,温热的气息驱走了一丝湿冷的温度。

    坐在案后的曹操捧着一卷竹简,随意的朝他们招了招:来了啊,喝酒自己斟。

    主公。

    主公。

    进来的俩人脱去湿漉的步履,在中间行拱手行礼,贾诩小心的走去右侧席位跪坐,而郭嘉笑着去小鼎舀了酒水,主公好清闲,这样的雨天温酒览书,真让嘉羡慕。

    曹操抬起目光,将竹简一丢:有酒水喝,还堵不上你嘴。语气里并未蕴含怒气。

    那边青年端着酒水回到席位坐下,三人这才开口谈起了正事,虽然说起来冀青是首要的事,但作为一方诸侯,曹操与麾下一众智囊已经将目光看向未来几年可能要做的事上,北面的那头白狼,就是首当其冲需要部署的问题。

    北面目前还没有更多的消息过来,快马应该在路上了。

    兖豫的世家大族有什么反应?

    关中离北地太远,纵然有心也不会去的,怕走到半途就到冬季,得不偿失,并州幽州两个地方应该会有人运粮过去,毕竟这样的事,嘉也心动的。

    公孙此举,别说你,我有何不心动!曹操笑着说了一句,这才将目光看向右侧的文士,文和白狼这样举动怎么看?

    贾诩捏着爵,端详了一阵,目光平静:在商说商言,换做诩是公孙止,岂会做这种折本的买卖,之前我还与奉孝说旧粮掺新粮,施点毒计,不过一句戏言,若是北面此举乃是阴谋,不是授人以柄?

    曹操皱起眉头:文和之言,这种事我曹操就不去沾了?

    不沾,商人逐利如野兽闻血腥而动,何况公孙止明里暗里都是为幽并两州做准备。端坐的中年文士,手指轻点桌面,不得不让那些豪绅商贩上当,若是再大一点,也有可能引主公分利,吃空运去北地的粮草。

    你说的与文若说的虽有出处,但也相差不多。他说公孙止以骑兵弓弦起家,如何会轻贱牛羊,囤粮是真,买卖是假

    知道是计,曹操自然已经打消了占占便宜的打算,如今已经秋收,手中不缺粮,只缺武库里兵器储备,弓箭易耗,又是战场不可或缺,往年都是与北面做买卖由商人出面换购许多,自官渡一战折损了部分,想要补充总不能杀官府或世家大族手中的耕牛吧?

    这倒是让人眼馋啊。曹操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屋中挂着的地图。

    之后紧锣密鼓的谈论中,在相府外面,相隔两条街道某家酒肆,有件事在许多人视线之内,悄然形成。

    天色阴沉,偶尔有雨点打进窗框,这样的雨天里,有人趴在二楼窗口望着下方躲雨的行人,后方楼梯间有人上来,在观许都景色的身形耳边低声几句,悄声说话的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后,摆满酒菜的案桌对面,一杆铁枪靠在旁边墙壁颇为显眼,而旁边则是一名肩膀宽厚,身形修长的男子。

    北面来消息了?

    来了,差不多可以动手。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刚刚有人看见都督曾经打过的那个文士跟着郭祭酒进了相府。

    要不要摸清楚对方,干脆做掉,咱们就是干这个的。

    潜伏月余,不要节外生枝。

    韩龙从外面转过视线,望着祝公道,思索了一番,我有个想法,原有计划上再加一环,那人好像姓贾,干脆一起算上

    拳头用力在案面呯的敲响,惹来周围不少目光,他声音低沉下来:绑了。

    北地囤粮,轻贱牛羊的消息持续的传播中,这一边随着消息一起南下已有月余的一群人,也在用着另外一种方式,做着各自的事,打探摸索盯梢在谁也没有惊动的情况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北面传来动手的信号。

    与此同时,北方囤粮的事情酝酿到了极致,越过雨云俯瞰整个北方道路,如蚁群的商队蜿蜒而行,想要将北方牛羊分食,沿途官府也乐见其成,牛筋兽皮涌入河北中原,甚至其他地方,对他们来讲都是有利。

    然而,就在这十月的天光里,有看不见东西迸裂,露出了真容,许许多多的人将下一个夜晚难以入睡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狼与羊的关系
    十月下旬,延绵的太行山脉已是一片片黄绿相间的颜色,微风吹来,仿佛整个山岭都在人的视线里起伏。树叶摇晃,发出哗哗的声响,夹杂在黄绿之中的,还有蜿蜒而行的商旅,沿着长长的山势,进入上谷郡地界。

    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商队占据了主流,一些人数较少的队伍几乎已被剔除了这趟长途,不少来自同州同郡的商人在途中遇到,便相互打起招呼,偶尔双方也会有言语聊起北地换粮的事。

    听说有些商人一辆两辆车都敢运粮过来?怕是不知道这路上会不太平?粮没卖出去,连命都会搭上。

    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家小车队,六个人还有女子,大概是一家人都出动,途中被歹人给半道劫杀,我带人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那女的肚子上被捅了一刀,浑身是血,已经死了,车马匹也没了,一地的尸体,啧啧

    那是运气不好,我就见到已经有返回的人,收获颇丰,看样子往后能舒服过几年安稳日子你说这次咱们能赚多少?

    这倒是难说。

    交谈之中,俩人先后接受士卒盘查后进入畜棚区域。他们后面还有长龙似得的队伍等待盘查,进入十月后,来上谷郡做买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路也算好走,只是抄近道捷径的小门小户,碰上劫道的贼匪也算是命不好,当然有些事不能全赖在贼匪身上,紧挨上谷郡,或上谷郡内的地头蛇,也眼馋这样的好事,纠结一批泼皮无赖,或敢杀人的,专门在山径上挑单干的肥羊,深山老林子里基本是逮一个杀一个,劫来的粮食货物在山下隐蔽的地方归拢,或卖给大商队或自己组织队伍进城做买卖,也能赚上许多。

    从九月到十月这一个月里,这样的事情多少都有在发生,不过被一旦被上谷郡巡逻队发现,这些劫粮者基本也就被抓捕斩杀,或逃遁深山不敢冒出头,对于北地狼王主导这场贸易,终归还是有些收敛的,不至于出现大规模劫道的事。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甄家北地亲善公孙止的大户,动用庞大的人脉网络,将大批粮食从幽冀并三州吸引过来,大江入海般冲进去,然后,不少人开始逐渐生出了疑虑。

    进入畜棚区的商队开始交割粮食货物,从管事人手中领过官府的凭证,上面记载了运来的粮食数量,以及多久多久到另一个指定区接收相应的兽皮筋骨,天色稍晚,交割货物的商队留下一批人看守车辆后,便入城坐进专门开设的歇脚旅舍,手上宽裕的一些人难得来一次上谷郡,去街上购买北地易带的吃食,或扯几匹布料带回去,也有部分去附近的酒肆坐坐,打听城中的情报,询问米粮价格,毕竟来一趟北方,谁不想大赚一笔回去。

    然后,酒肆中有声音带着酒劲与人吵了起来。

    沮阳官衙那边就没想过让你们赚钱,还眼巴巴的往这边跑,真有吃的,北地那些世家早就吃下了,还由得你们千里迢迢过来,愚蠢!!

    说的你好像过来是做善事一样,听你这人口音还不是并州人,怎么?路上粮食被人山狗劫了,跑城里来撒泼耍赖,传播谣言让别人都走不成?!

    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断断续续吵闹的酒肆二楼上,两道目光在走道的木栏后看着下方起哄喝酒的一群商人,传菜递酒的店家伙计托着木盘上下奔走,从视线中不断的穿梭来去。

    公孙止一身奢华的绸缎衣袍,看上去和下面的商人并无区别,旁边还有一名少年,身高还未到他肩膀的高度,神态透着少有的成熟,不时转头看向下方,清秀脸庞微微皱起眉头。

    我与你义父相识于微末,携手从死地里杀出来,关系上非同一般人可比,而你是他义子,更要看护好这里,永远都不能让它乱起来,你看下面那些人,逐利到此,最后会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到时会乱起来吧

    公孙止扭动看了看少年,嘴角有些笑容:你聪明,但不能总抱着书本,多来外面走走看看刚刚你说,他们什么都没得到情况下会乱起来,放在任何一个诸侯麾下都不可能,除非不要命了,北地商贸繁盛,但总不能让任何一个商贩都能来这里做买卖,多了就会依赖他们带动一城繁荣,少了也不行啊

    下方大厅之中,争吵还在持续。

    有人拍响桌子起身:都督向来维护来往北地商人,你这泼皮也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打死你

    来打啊!畜税没公布,一直不断收粮,他不是要坑我们,是什么?

    休要在这里呱噪,公布就在这几日,都督收粮是好事,到了这厮嘴里就变得歹毒了,众人随我把这人打出去!

    那名醉汉嘭的一声将几案掀翻,摇摇晃晃的指着靠近的几名北地商人:谁敢!我弄不死他

    酒肆外面,一队巡逻的差役经过这里,随后朝里面望了过去。

    二楼上,公孙止背负双手看着争吵,差点打起来的一群人,蹙眉笑起来:一地之繁荣,还是要平衡为主,商人不能依赖,只能当作地里的庄稼,该收割一拨的时候,就不要有顾虑,人总要吃饭的。

    东方钰偏了偏头,看着下方一队官差打扮的人走进来,将喝醉闹事的人锁上,直接带去了外面,脑子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有些模糊。

    这世道只有狼和羊的区别,难有三者的选择,但羊又不能一口气吃完,吃完就没下顿了,该温柔的时候就该温柔一点,给羊吃点草,养出肉来,才可口,有油水。所以,他们闹不闹事,会不会心生不满,对于牧羊的狼来讲,一点都不重要。

    公孙止说着这话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东方钰的肩膀,将来,你也要长大,是要做被吃的,还是做吃肉的,一定要选择好。

    他看着下方,那人被带走后,酒肆里重回热闹喧哗,不久后,他领着还有些懵懂的东方钰一起走了下去,出门乘上马车离开,掀起半截帘子对外面的李恪,轻声吩咐了一句。

    割肉了。

    整个北地粮食牛筋兽皮的贸易局势里,不少人也有看出城中粮价只有小规模的降低,按理说大量的粮食冲击北地,造成粮价下跌是必然的,本地大户苏家的人偶尔放出风来,游说安稳在各方之间,解释乃是官府囤粮与百姓间日常所需并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一部分来自其他州的小户冒不起撤走的风险,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在畜税揭开的头一晚,空气都显得闷燥起来,大量的骑队从北面往沮阳赶来,满是倦意的脸上仿佛带来了不好的讯息鲜卑锁奴背叛导致辽西草原畜牧大幅度受到影响,原本准备贩往这边的牛羊马匹可能会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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