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他这边话音刚落,身后的严形忍不住反驳道:此言差矣,陈君之能,洛阳谁人不知,琴棋书画就没有他不擅长的,皆可堪比大家,若非如此,那些个大家岂能应邀而来?文评之事,本就是陈君所置,他因避嫌,不愿位于其中,是诸家推举,推辞不过,这才落座,他坐于其中,我等都是服气的。
严形这么一说,刘顿时傻眼了。
怎么着?陈止这个年龄,坐在里面,你们这些同龄人还都服气?这是个什么道理?而且,你过来是找他麻烦的啊,是我等彼此利用,来给陈止拆台的,怎么还帮陈止说起话来了?
倒是石勒心中一动,又多看了陈止一眼,暗道,能让对他不满的人,都忍不住帮他正名,这样的人,定是有本事的啊,张军师说,若想立足成事,就得多招揽人才,但陈止这样的人,坐于庙堂之上,八成是招揽不来的,日后说不定还是威胁,不如除去。
但想到这,他又摇摇头,暗道自己是昏头了,如今他已投奔匈奴,这些事,该让匈奴去头疼了,何必越俎代庖?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之际,门中突然一阵喧哗,正被品评的两名士人眉头一皱,就看到靳准在一名兵卒的带领下,来到了陈止身边,正在说着什么。
随后陈止摆摆手,张口吩咐了几句,虽因距离的关系,刘石勒等人听不清楚,但看到靳准点点头,站于一旁,作势观看品评,多少也就明白了。
两边好像是说定了什么,靳准可以观礼。
刘顿时就有些暴跳。
这是要等这两个人品评之后,咱们才能过去吧,岂有此理!陈止乃我族大敌,咱们是来让他难堪的,为何还要按着他的规矩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都要按着他的话走,太憋屈了,本王不为也,石勒,你给我继续开路,把前面几个兵卒推开,本王直接过去!让他们看看吾族威风!
这位匈奴北海王说完,扭头看了一眼严形等人,见他们有劝阻的迹象,就冷哼道:还有你们,也跟过来,若不打出气势,如何能让他低头?都不要废话了,随本王过去!言罢,再看石勒,见对方并未行动,就恼怒道:石勒,赶紧动手!难道你只听靳准的,不听本王的?本王才是王族,他不过一陪臣,你若听话,回去我会禀明王兄,让你独掌一军!
石勒闻言,眯起眼睛,最后咧嘴一笑,抱拳道:诺!随后,他一转身,两臂摆开,直接就往前一扑!
以石勒的这个块头,这一扑过去,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配合着筋骨的弹动,双臂和肩膀打开,整个后背就像是一个倒三角大伞,直接朝着守门兵卒盖了过去!
他度极快,守门的两个兵卒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石勒一手一个,直接甩飞出去!
随后,这大汉更不停留,迈步前冲,竟在呼吸间,将门中两边的几个兵卒,都给迅的甩开!
顿时,整个司衙都惊讶了!
怎么了?怎么了?
干嘛呢这是?
怎么有人动手了?
门外看热闹的士人和百姓,也是目瞪口呆,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也不挤了,也不抱怨了,尽数楞在原地。
唯独刘哈哈大笑,手一挥,带着几个仆从,招呼着严形等人,顺着石勒就冲了过去,口中叫喊着:这才像样,才是我辈该有的样子,否则娘们一样,如何能震慑汉儿?
说着,他不满的回头催促,见严形等人并未跟上,就指挥两个随从:这群中土士人,这般没有胆量,想闹事的是他们,想利用我们的也是他们,事到临头了,我们都动手了,他们还想躲在后面不成,去给我都拉过来,一并冲进去!
诺!
几个随从领了命令,回转过去,将严形等几个士人架起来,就往那衙门里冲,这下子可将几个士人吓坏了。
死罪!死罪!
岂能冲闹公堂?
住手!我等并非是要这般结果!
这几人毕竟久居洛阳,知道以名士之风范,闹一些小事可以,但冲撞朝堂可就不是小事了,足以上升到政治问题,他们不过是想闹个事,借匈奴人的手浑水摸鱼,没想到事情完全不受控制了。
一个个都是哭喊着不愿过去,但哪里能和匈奴随从相比,这些人也都是打熬过身体的,拎小鸡一样的带着几人前行。
列阵!
另一边,太乐署院子里的兵卒,则在头领的带领下,聚集起来,组成了列队,朝着石勒逼近过去!
你是何人,敢大闹公堂,不要命了么?束手就擒!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冉瞻挡路
伴随着呵斥的,就是众多兵卒的合拢之声,一双双军靴踩在青石板上,声音清脆而有力。
这些兵卒并不是太乐署所属,毕竟一个多月前,这整个太乐署算上官吏,也才大猫小猫两三只,人手严重不足,而且太常府作为文统,没有调动兵马士卒的职权,哪里能调动得来人手。
这些兵马,是几次文评过后,朝中现此处聚集的民众太多,人来人往,怕生事端,是以调来一支兵卒,专门负责维护安全,防止突之事。
但是,这些兵卒是京城驻守的中军,到底没有上过沙场,而石勒却是从鬼门关中杀出来的,两边这一碰上,石勒的经验就显露出来,面对十几名手持利刃的兵卒,他赤手空拳却毫不畏惧,反而挺身上前,在对方阵势还没合拢的当头,寻了一出空当,直接打乱阵型,朝着那个当先开口号施令的兵卒武士头领冲了过去!
那头领哪曾见过这般凶悍的人物,立刻就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也顾不上指挥了,之能后退,其人话语一停,整个队伍顿时都乱了!
正在等待品评的士人,在兵卒混乱后,那是拔腿就走,朝后院奔去,在后院等待的书院士人,则纷纷探出头来,惊疑不定的看着院中变化。
太乐署的院子登时里一片混乱。
唯独在院落高台上端坐的品评大家还安坐不动,但仔细打量,还是看得出来,这十几人里,也有心神不宁的,正在强自镇定,估计是看到身边之人没动静,所以自己也不好先走,是以强撑,但面色多变,几不自然。
刘在后面看得清楚,见石勒一人,就乱了局面,领兵卒士人前后奔走,不由哈哈大笑:还叫我等束手就擒?我匈奴大军纵横北地,汉家十几万的大军过去,都被击破了,换成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又有何惧?统统给我退开!
他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人群哗然。
匈奴人!
他们是匈奴人,为什么匈奴人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了!听闻匈奴使节团抵达洛阳,莫非就是他们?
岂有此理,敢在洛阳嚣张,在公堂之上动武,简直是禽兽之行!
前面是匈奴人,但后面这几人是怎么回事?看打扮,该不是匈奴胡人,倒像是书院的学子,为何要与匈奴胡人同行?
门外百姓指指点点,很快将话题转到了严形等人身上,上诸大家亦将目光投注过来,毕竟严形他们在这一行匈奴人中,未免有些扎眼。
顷刻间,严形等人成了瞩目焦点,纷纷议论飘入耳中,刺激心念,他们仿佛被放在热锅上烹煮,有无立锥之地的感觉,原本的抱怨和想法,在华夷之辨的大立场中,立刻变得无足轻重,甚至都不敢出声,只能低头不语,生恐被人认出。
刘也不管他们,只是催促石勒前冲。
石勒果然勇猛,一路向前,如入无人之境,竟无一人能挡他片刻,转瞬之间,就冲到了台席之前,直逼诸大家。
这下,高台之上的大家有人坐不住了,挪脚起身,作势欲往后。
这些反应,落在一旁的靳准眼中。
这位匈奴正使,在石勒刚冲来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但眼珠子一转,也不阻止,反而在旁静观,盯着几个大家,想要看他们的反应,现陈止王衍等人依旧面色如常,不由暗暗称赞,这中土果然是有人杰的,就是不知,石勒若是冲到跟前了,他们又要如何应对。
石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其凶残也是知晓,非镇定可平。
当然了,到了最后关头,靳准肯定是要叫停的,真伤了人,他在朝堂上也不好说话,只要能将这几人惊吓狼狈那也就够了,最好让陈止落荒而走,那这一趟就值了,回去也好交差。
靳准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想法,惊吓陈止为的不是报国仇,单纯是从私利角度出,要为自己增加资历。
只是想着想着,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传闻。
对了,陈止斩杀了小王子,传言中也是个武技高手,他这样安坐不动,莫非是有恃无恐,不惧武攻?也罢,正好见识一下。
他正想着,就见石勒一脚踹开护卫的兵卒,逼到了陈止等人的跟前,随后脚下不停,大笑着挥拳而上。
你们几位坐的倒是舒服,不如下来,咱们换个位置吧!石勒既然要做,就本着将事做到底的念头,直奔陈止而去,但想象中陈止慌乱的样子,却是半点都没看到,对面神色镇定。
石勒这心里不由嘀咕起来,可不等他细想,就有厉喝从陈止身后传出,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破空呼啸声!
其声甚急!
嗯?石勒心中一动,止住前冲的势头,后退几步,正好避开了飞来的物件,而那物件去势不减,直飞出去,砸在远方墙壁上,将墙面砸的略有破损,这才跌落下来。
众人定睛看去,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
竟是一根毛笔。
笔杆已经断裂,显是撞击所致,但更让众人惊讶的,还是此笔飞过来的那股势头。
区区一根笔,飞驰之时,竟给某家箭矢破空之感,这掷笔之人,该是何等臂力碗里,何等人物?
石勒正想着,但无需他多思,伴随着一声还带稚音的叱声,一道身影已从陈止身后飞奔出来,凌空一脚,直奔石勒面门!
石勒二话不说,也不后退躲闪,直接一拳捣出去,那手臂中大筋弹动,手臂宛如长枪一般抖动,势头甚猛烈,隐隐能从手臂上听出摩擦声响!
边上,凑过来要反击的兵卒头领,见状惊骇,又是连连后退,知道是这事将劲力打熬到了骨子里的表现!
这人到底是谁,有这般身手?这一拳若是砸在我的身上,就算有兵甲遮挡,也要重伤,寻常人怕是要被一拳头砸死!
正想着,他就看到从陈止后面冲出来的那人,已经一腿踢过去,和石勒的拳头撞到了一起!
这腿怕是不能要了!
兵卒头领就要出声提醒,但随后那踢腿之人凌空转身,又是一腿踢出去,和石勒厮打在一起,两人拳来脚往,短短时间内,接连碰撞,随后各退几步,对峙起来。
石勒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对手,不由一怔。
居然是个少年!
对面站着的,是个劲装打扮的少年,颇为英武,满脸戒备之色的立于陈止身前,单看他的个头和年龄,和北海王刘相近。
冉兄,多谢。
陈止在后,开口致谢。
陈先生,我这次来就是保护你的,叔父说了,让我护持君子周全,再好好见见世面,这几日算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却有匈奴人来挑衅,但既然我在这,不管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休想动您一根寒毛!
这少年正是冉瞻,在青州之时,鲁王设宴,有鲜卑人上门挑衅,当时有比武一项,就是此子出手将之击退,其人年龄虽小,但弓马武艺娴熟,战力惊人。
陈止西行时,冉瞻禀明叔父,也要相随,因家中之事曾暂时回返,待处理完毕之后就追上陈止,护卫在旁。
这几日以来,太乐署人来人往,冉瞻一直在旁边待命,今日果然派上用场了,只是他本以为自己武艺不错,出手就能擒贼,没想到对方也是好手,一番激战,时间虽短,但精神体力消耗不少,都没占到便宜,不由惊讶对方身手。
冉瞻却不知道,石勒比他更为惊讶。
毕竟石勒这一身的武艺,是九死一生练出来的,而且年龄也不小了,虽说过了体力巅峰,但技巧却可弥补,没想到和一个半大小子动手,双方却互有胜负。
这小子是谁,好俊的身手!不过,他还未到壮年,身子骨还未定型,一时的爆虽强,但真打下去,体力未必能跟得上。
石勒还在想着,反应过来的兵卒终于合围上来,将石勒和后面的刘都包围起来,石勒身后则传来了刘不满的声音
石勒,你怎么回事?也太没用了!这么一个小子,就把你拦住了!?废物!
他颐指气使,对石勒喝来喝去,宛如家奴一般,石勒眼睛眯起来,却没有做出反应。
倒是陈止听到石勒这个名字后神色微变,视线在石勒和冉瞻的身上扫过,回忆着原本历史上的记载,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在石勒身上。
没想到,原来历史上有名的奴隶皇帝,会和匈奴使节一同过来,若我记得不错,此人该是羯人。
陈止想着,站起身来,说道:诸位,太乐署乃朝廷重地,哪怕你们是匈奴使节,一样不可冲撞,请随兵卒离去,让有司查办。
靳准这时仿佛才如梦初醒,说道:死罪!死罪!太乐令恕罪!实是这夯货自行其事,但他也是被流言蛊惑啊他也指着石勒说话,后者眼底寒芒更胜。
靳准全然不管,只是道:有流言说,我族先王乃是因太乐令而死,是以此人暴怒,方有这般作为,还望太乐令恕罪,对了,太乐令可知此流言?
第三百六十三章 塑权在手,一言驱士【第三更】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
那些个品评的大家都将目光集中过来。
其中有几人,在石勒凶猛冲来的时候作势欲走,但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冉瞻已然暴起,经过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打斗之后,双方对峙,情况稳定下来,这几人也就没动,转而观看局势变化。
眼下,听到靳准提到匈奴先王,众人不由都收声敛息,意识到要有事起。
匈奴先王自然就是刘渊了,在新汉的官方宣传中,这位匈奴之主,可是因为陈止的妙计被直接气死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单就普通人而言,谎言说多了就成了真话,更何况是以一朝之力宣扬,说的人一多,就算本来不是如此,旁人也会认定这就是事实。
尤其是在匈奴人听来,就更是如此。
其实从靳准过来表明身份的时候,众人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个场面,尽管他刚才也表现的礼数周到,没有什么逾越之意,现在却仿佛是图穷匕见了。
哦?你族先王为何人?陈止看了过去,却笑着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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