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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腻

    他就是妖族祖灵。

    ……

    ……

    其余数棵天树的地底,也有妖族祖灵现身。

    轩辕破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不敢生出任何对抗的心理,跪到了地面。

    另外两名妖族强者的表现比他还要更差劲,早已跪下,身体瑟瑟作抖,仿佛随时可能昏死过去

    小德的情形要好些,也只是稍微好些。

    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得到祖灵的祝福。

    戴笠帽的年轻人没有跪,只是沉默地看着荒火里的祖灵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妖族祖灵睁开了眼睛。

    在不同的天树地底,祖灵睁开了眼睛。

    一道光线仿佛突破了精神与物质的分界线,落在了小德、轩辕破、另外两名妖族强者的身上。

    那道光线也落在了戴笠帽的年轻人身上。

    他的脸被照耀的异常苍白,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那是因为他这时候很兴奋,甚至有些癫狂。

    “果然是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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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圣光灌顶
    这道光里充满着生命的气息,却又带着毁灭世间一切事物的力量。

    这道光不是纯白色的,也不是金色的,很是斑驳复杂,并不纯粹。

    什么是天树荒火?石道里的那些热浪不是,沼泽里射出的火柱也不是,这才是真正的荒火。

    无数年前,妖族的祖辈获得了真正的荒火之源,把它藏在了地底岩浆的深处,其后只有极具潜质与天赋的妖族强者,才有机会深入到天树地底,感受荒火的气息,借此领悟力量的真谛。

    只是戴笠帽的年轻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天树荒火就是圣光?

    哪里的圣光?

    离宫的?

    圣女峰的?

    还是更遥远的那座大陆的?

    ……

    ……

    妖族祖灵的巨大投影落在小德、轩辕破等人的精神世界里。地底洞穴里到处都是火焰,他们对着火苗里的那个高大身躯沉默叩拜,没有调动真元护体,甚至不敢生出任何对抗的意思,任由那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柱打在自己的身上。

    只要他们的忠诚与勇气得到了妖族祖灵的认可,荒火便会进入他们的身躯,在很短的时间里,改造并且强化他们的妖躯,与石道里的那些障碍、提升相比,这才是真正的荒火洗炼。

    戴笠帽的年轻人没有跪下,没有闭眼,更没有祈祷。

    他站在火海前,背着双手,静静看着无比高大的妖族祖灵,感受着荒火里的气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冒着天大的风险离开雪老城来到此间,当然是想要体现自己与妖族结盟的诚意,但那是最不重要的部分原因。

    他来白帝城真正要做的是三件事情,首先便是要探知妖族祖灵与天树荒火的秘密。

    此时妖族祖灵已经现身,荒火落在他的身上,他和军师很久以来的某个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妖族的天树荒火,果然就是圣光。

    对他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可以帮助他把某个名为历史的图画填补得更加清楚。

    牧夫人应该已经猜到他来参加天选大典应该隐藏着什么用意,比如想要亲眼看看荒火与祖灵。

    甚至有可能远在深山静修的白帝也知道这件事情。

    但想来这二位圣人应该不会太过在意。

    妖族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明白祖辈们传下来的荒火究竟是什么。

    每每想到这一点,戴笠帽的年轻人都难以抑止地生出某些嘲讽轻蔑的情绪。

    在这片大陆存在最久远的是神族,也就是世人所称的魔族,所以只有魔族知道的秘密最多。

    而且牧夫人猜到他想看看荒火的同时,也想看看他怎么应付。

    面对着妖族祖灵无法对抗的威势与能够毁灭一切事物的荒火,就算他是魔君,又能如何应付?

    他不是妖族,更不会想要变成妖族,那么自然无法和是到妖族祖灵的认可。

    他还是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对抗天树荒火。问题在于,现在的荒火要比在石道里的热浪强大无数倍,而他的那两件魔族圣器已经受损严重,无法再使用,他能有什么方法撑下去?

    妖族祖灵散发出来的威压越来越强大,身影变得越来越高,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超越数百丈高的洞穴空间,在一处黑暗的虚空里,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就像看着地面的一只蝼蚁。

    无论是黑暗的虚空还是真实的世界里,到处都是炽热无比的荒火,里面蕴藏着毁灭一切的能量。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汗水流淌的越来越多,却来不及打湿衣衫,便被尽数蒸干。

    他的清秀的眉眼间,偶尔会闪过几抹痛楚的意味,可以想象他这时候正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但在他的脸上与黑色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畏怯,甚至就连慌乱都看不到。

    当妖族祖灵的身影变得最为高大,仿佛要撑破星空时。

    当地底洞穴里的荒火越来越猛烈,天树的树根都开始真正燃烧起来时。

    当他笠帽四周垂落的轻烟尽数被烧蚀成虚无,笠帽边缘开始迸出火星时。

    他取出了两座很小的石像。

    这两座石像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材刻成,似金似玉,却又给人一种无比润泽的感觉。

    这两座石像是两个****的人,一者漠然直立,一者以手扶膝,若有所思,虽然很小,却是纤毫毕现,极为灵动。

    如果别样红或者牧夫人在场,自然便能认出来这两座石像的来历。

    这正是那两名来自圣光大陆的天使。

    不知黑袍用了什么手法,把他们变成了两座石像。

    那两座石像一直在白帝城西那座院落的后门处静静矗立着。

    然后被戴笠帽的年轻人带到了这里。

    他握着两座天使石像,向荒火里伸了过去。

    漫天燃烧的荒火,仿佛感知到了些什么,微微凝滞一瞬后,变得更加狂野而猛烈,呼啸着向两座石像扑了过去。

    极其高温、带着毁灭气息的荒火,接触到这两座石像,便被瞬间吸噬。

    两座天使石像本身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微变得明亮了些,依然寒冷,就像是两个黑洞。

    戴笠帽的年轻人看着手里的石像,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就连呼吸都仿佛停顿了起来。

    荒火继续向着两座天使石像里灌注,在地底洞穴里掀起恐怖的啸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座天使石像变得越来越明亮。

    妖族祖灵不知何时已经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地底洞穴里的荒火终于被两座天使石像吸噬干净,温度渐渐恢复正常。岩浆的表面渐渐凝固,重新变成黑灰色,洞顶的天树树根则已经被烧的残破不堪,想来无数万年来,它都未曾受过这样的摧残。

    两座石像渐渐变暗,最终恢复原状,然而与先前相比,已经发生了某种很隐秘的变化。

    石像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真实,天使面无表情的脸也更加生动,甚至隐隐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睫毛在眨动。

    仿佛下一刻他们会真的活过来。

    戴笠帽的年轻人看着手里的两座石像,黑眸里生出很多情绪。

    有警惕也有畏惧,有嘲弄更有忧愁,那些情绪无比复杂,最终化为了一抹惘然。

    ……

    ……

    最先结束荒火洗炼的是小德,然后是轩辕破,另外那两名妖族强者还没有回到高台。

    忽然间,群山里阴云密布,雷电交加,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地落下。

    群山里生出无数雾气,那是雨水被荒火蒸发后的异景。

    小德忽然转身望向东北方向某座大山里。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相族族长还有妖族里很多大臣将军,也把视线投往了那处。

    那座大山里浓雾极盛,竟是瞬间便遮住了方圆数十里地,然后飘摇直上高空。

    隐隐约约间,只能看到山里那棵巨大的天树摇晃着,发出如同雷鸣般的声音。

    那处的荒火为何燃烧如此猛烈?那棵天树为何在畏惧?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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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通看着面前的中年人笑了起来,笑容有些深,深不可测:“这是薛夫人的原话吗?”

    那名中年人的神情有些不宁,说道:“拙荆性子急,但想来不至于因为赌气而撒谎。”

    “感谢侍郎大人前来与我说这番话。”

    周通的态度很真诚,眼神很温和。

    但当礼部侍郎魏大人离开后,他的眼神很快便变得冷漠起来。

    那天夜里生的事情,距离现在不过数日,他做为当事者,自然不会忘记。

    他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自然也不会忘记。

    准确来说,那个夜晚的开端,便是海棠小院里的那记刀光,他险些死在陈长生的手里。

    如果没有那一刀,或者后续的局势展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他在这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极有可能与现在不同。

    薛醒川是他在世间唯一的朋友。

    薛醒川是世间唯一信任他的人。

    所以,被他毒死了。

    那天在皇宫里,他接受了圣光术的治疗,再加上商行舟亲自出手,他的伤势已经近乎痊愈。

    他将在新朝里拥有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力,更加不可撼动。

    为了向整个世界宣告并且证明这一点,薛醒川的尸被扔在官道外,不准安葬。

    结果,陈长生替薛醒川收尸,薛夫人不准备离京,那个叫谨哥的孩子将被接回来,薛府……居然还要设祭!

    周通当然明白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这是在打他的脸。

    那株海棠树已经变成了碎屑,庭院残破不堪,清吏司衙门在地面上的建筑都已经废掉,只有地下的牢狱保存的还算完好。

    周通站在废墟里,看着天空里的淡云,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名下属看着神情略显寂寥的他,试探着问道:“大人……”

    “我的脸向来很厚,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周通淡然说道:“陈院长已经打了我的左脸,如果他还有兴趣,我可以转头,把右脸也让他打的开心。”

    那名下属不甘说道:“凭什么?”

    周通收回望天的视线,面无表情说道:“就凭他是商院长的学生,是陛下的师弟,是教宗选定的继承人,他就有资格打我的脸。”

    把薛醒川与那数位羽林军将领曝尸于野是朝廷的旨意,谁敢违抗?

    陈长生敢,谁又敢用违返大周律法或是抗旨办他?

    为什么?就如周通所言,如果朝廷不想在刚刚推翻圣后娘娘的情况下接着与国教分裂,便只能忍着。

    朝廷都要忍着,更何况他周通只是朝廷里的一员,哪怕是位大员。

    那名下属恼火说道:“那要忍到什么时候去?”

    周通沉默了会儿,说道:“娘娘都会死,那么所有人都是会死的。”

    他说的不是陈长生,而是在天书陵前坦承自己已经老了将要死去的教宗陛下。

    到了教宗陛下回归星海的那一天,或者陈长生真的会成为下一代教宗,但无论是朝廷还是商行舟,还是国教的集体意识,都不会允许他再像一个年轻人那般行事,虽然他还很年轻,这便是欲戴神冕,必承其重的道理。

    周通只需要忍过这段时间便好。

    “打脸嘛,又不是杀人。”

    这个世界上想让周通死的人很多。

    现在新朝的很多大臣,包括中山王在内的数位王爷,都恨不得生啖其肉,却什么都不能做。

    陈长生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来表示对周通的不耻,可以换着方式来打他的脸,也不可能杀死他。

    就像说过很多次的那样,他代表着商行舟对整个世界的承诺。

    下属还是有些不安,问道:“那薛府设祭?”

    “设祭?我看那倒更像是在挖坑。”周通笑了笑,然后对下属们说道:“庭院能否修复如初并不重要,但我要这里有一棵海棠树,要和以前那棵海棠树一模一样,树坑记得挖深点儿这样好活。”

    对北兵马司胡同的这座小院来说,那棵海棠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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