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剑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然而有些人却总是想扭转自然。

    ……

    寂静的小院里,茶炉上却是煮着酒。

    夏日再喝煮过的酒,是最烈。

    所以白山水看着茶炉前放下酒杯的夜策冷,就像看着一个疯子。

    此时的夜策冷的脸庞分外红,而且还不断的浮现出一种平时没有的嫣红,一种只有在她少女时才会有的嫣红,所以她看上去就像是个疯子。

    “这是喜酒。”

    夜策冷有些微醉,她眼神微微有些迷离的看着白山水,道:“他告诉你大浮水牢还差一名七境,现在七境已满。”

    白山水怔了怔。

    然后她的脸上也有了些嫣红,她笑了起来,伸手拿过了一个酒杯,喝了杯热过的烈酒,只觉一道火线在身体里烧了起来,她性情本就豪放,不由得赞道:“果然够烈,真是好喝法。”

    夜策冷笑得再露两个酒窝,道:“这便是那人在长陵时,和他们的喝法。”

    白山水再怔,道:“不由得佩服。”

    夜策冷笑出了声音。

    白山水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一名七境是谁?”

    夜策冷看着她,道:“鱼市一孤女。”

    白山水再赞:“那真是极妙。”

    ( 剑王朝  p:///1/1796/  )




第六章 让她孤单
    有人饮酒喜欢火热,有人饮酒却喜欢冰镇。

    盛夏将过,长陵日间的气温依旧很高,但是夜间却明显凉爽起来。

    玉杯里装着的是葡萄美酒,加了些冰块冰镇,玉杯外挂满了寒露,杯前的果盘里放满了洗净的各色瓜果,前方的园林间飞舞着萤火虫。

    面容上看不出岁月痕迹的黑衣人端起了酒杯,却不豪饮,缓缓舔舐杯中的酒液,唇齿间一片鲜红如血。

    虽只是寻常的黑绸丝衣,但若论贵气,全长陵却无几人在他之上,因为这种贵气,不只是无数年的锦-≈;≈;小说衣玉食堆砌起来,还是无数年的生杀予夺自然的蓄积。

    他便是将张仪引至仙符宗的人,长陵旧权贵的首领。

    长陵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那些知道有他这样的人存在的,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是习惯性的将他称为“夜枭”。

    “郑袖本来就是个疯女子,她如果不发疯,只不过是所受的刺激还不够。”

    “她身边的人原本也不多了,正巧我也很不喜欢温厚铃。”

    “她发疯起来那我们怎么办?”

    “楚将乱,燕太深,齐正好。”

    黑衣人的身畔坐着的是一名温和的中年文士,两人也只是淡淡的聊了数句,但这数句,却也是足以影响整个长陵的大事。

    慢慢舔舐完杯中的酒液,黑衣人站了起来,消失在长陵的夜里。

    ……

    又是月明中天。

    仙符宗里,张仪没有被罚,但是他却依旧担水。

    当他走过那段山道,再也没有淡淡的银光沁出,因为他已经走得很稳,桶里的水也不再漏出。

    他的步伐也已经不再沉重。

    因为他虽然没有领会那些符文的意思,但是却已经自然的领悟了真元在体内流动的那些通道,已经领会了那门真元功法。

    这种真元功法,配合着这里山道上发出的玄奥力量,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韧,越来越有力。

    只是短短的数日时光,这种改变却足够令他震惊。

    一些寻常的锋利器物,哪怕是铁皮割刺在他的肌肤上,也只是留下一条浅浅白痕。

    仙符宗的确是足够令人震惊的地方。

    只是身体在这种强大的真元功法之下有着惊人的改变,但他对符道的领悟却依旧停滞不前,依旧属于同入门的弟子中最差。

    这依旧让他有些羞愧。

    前方的山道上有些若隐若现的白光,打断了他的思绪,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条粘液发出的微弱光芒。

    张仪驻足望去,首先惊讶不解。

    留下这条发光粘液的,是一只不大的蜗牛。

    这是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蜗牛,但此处的山道别有玄机,便是低阶的修行者都恐怕无法正常行走,这一只寻常的蜗牛如何能够穿行,能够留下这样的一条痕迹?

    张仪怔怔的看着那只还在石阶上缓缓爬行的蜗牛,他看了很久,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

    因为这只蜗牛的身体很柔软。

    因为这只蜗牛爬得非常缓慢,甚至比平时慢出很多。

    然而越是缓慢,在这石阶上停留的时间越长,留下的痕迹便越是明显。

    在过往的很多年修行里,张仪都是没有什么取巧,依靠着用功和专心,一步步修行,进步,他似乎极少有过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然而在这一刹那,他的脑海之中却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他如受电击。

    他莫名的握住了袖中的一柄剑。

    那是一柄很短,很像石头的剑,是薛忘虚留给他的剑。

    他的脑海中同时又出现了锋锐得让他的意识都感到刺痛的强大剑意。

    然后再是这只蜗牛留下的闪光痕迹。

    他的意念推动着真元,自然而无比缓慢的流淌到手中的剑上。

    他没有意识到,也没有看到。

    但是他手中的石剑上,却是光亮一闪,有光屑轻洒,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和凿子,往剑上刻了一记。

    ……

    当张仪在燕上都仙符宗获得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顿悟时,丁宁没有疗伤,他在等待,在思索。

    郑袖的身边有一个叫做温厚铃的人。

    他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不会出现,但当郑袖每次出现在战场,施展从天坠落的星火剑时,他都会像影子一样跟随在郑袖的身边。

    永远留着一招后招,这是郑袖的行事风格。

    她在战场上出现,也总是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只以自己的剑的露面而算出现。

    作为近侍随她隐匿在战场的温厚铃是她的后招,自然十分强大。

    温厚铃同样是巴山剑场背叛了那个人的修行者之一。

    即便布了那样一个局,让长陵所有人自然的将九死蚕和自己区分开来,但因为太过出色和不可思议,郑袖即便亲自来看过了自己,但还是不放心,还是要让温厚铃来看看。

    连陈监首都确定温厚铃不可能感知出丁宁的异常,但是此刻丁宁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担心的只是自己的情绪,他担心自己不自觉的流露出敌意。

    即便情绪控制得太好,身体的一些不自觉的细微反应,还是能够透露很多东西。

    温厚铃作为郑袖的影子近侍很多年,他最擅长的便是观察此点。

    只是温厚铃为什么还不来?

    连陈监首都已经知道他会来,为什么到此时还不来?

    ……

    梧桐落的酒铺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一名连指甲都保养的很好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走出。

    “你为什么要先到这里来?”

    也就在此时,一个淡淡的,但是却给人莫名高贵和威严感觉的声音,从四周的黑暗中飘来。

    从马车里走出的中年男子正是温厚铃。

    他身穿着淡黄色的衣袍,但是身上散发着的一种元气波动,却似乎要将周边无数事物的影子都拖进自己的身体吞噬掉。

    这种气息足以让很多七境的修行者都感到恐惧。

    但是此时,听到四周黑暗里飘来的声音,温厚铃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一名修行者在一地呆的时间很长,终究会留下些痕迹。留下一些或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的痕迹。”

    他沉吟了一下,回答了这一句,然后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说呢?”黑暗里传来一声讥讽的笑声,“原本她身边可用的人无数,但是最近却越来越少,我很想看看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她会怎么样的感受。”

    温厚铃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你敢在这里杀我?”

    黑暗里的声音慎重:“我想试试。”

    温厚铃沉默下来:“因为九死蚕现?”

    黑暗里的人笑了起来:“废话。”

    “那就试试。”

    温厚铃摇了摇头。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的身上也没有发出任何的亮光,但是他四周方圆上百丈范围里的所有黑暗阴影,却似乎都在这一刹那被吸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周遭这百丈之内,骤然变得明亮。

    然而他的面容也在这一刹那变得惨白。

    一条黑线随着这些阴影的收缩,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身体,直至进入之后他才发觉。

    这是七境之间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玄奥对决。有强大的元气在云端厮杀,一名黑衣人却已经在他背后,几乎贴身和他站立。

    只是刹那时光,温厚铃看清了这黑衣人。

    对方的气息比他强大,面容比他俊秀,就连指甲修剪得都比他精细。

    这一瞬间的感觉,竟是自惭形秽,一处都不如。

    “你们这些人之所以对那些所谓的大逆屡屡失败,就是因为你们老是依靠长陵,老是依靠别人,却不想着自己的生死,终究需要操持在自己的手上。”

    黑衣人说了这一句,抬头。

    他眯起了眼睛。

    远处的角楼上,落下一道强大的气息,化为一道恐怖的剑意,正在落下。

    温厚铃却是无比凄厉的尖叫了起来。

    他的眼瞳中射出无数的黑色光线,在下一瞬间,他的身体爆炸了开来。

    在他的身体爆炸的瞬间,这一片街巷中很多处地方同时爆开无数团黑色的光线。

    从远处角楼落下的恐怖剑意切过一团黑色光线。

    黑色光线瞬间虚无,地上留下了一道深痕,还有一片微凉如玉杯中美酒的血迹。

    ( 剑王朝  p:///1/1796/  )



第七章 就在明天
    晨光又亮。

    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丁宁的感知里,他有些不理解,明明来的应该是温厚岭,为什么现在来的是夜策冷?

    房门被推开。

    他感受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迎着这道目光望去,只看到夜策冷依旧穿着白色的裙装,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白裙却似乎变得鲜亮很多。

    夜策冷和他也并非第一次相见,但是今日里看着他的目光,却似乎和平时有着太多的不同。

    “温厚岭死了。”

    夜策冷看着他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却不像很快就要离开的样子,带上了房门,在他的对面的桌前坐了下来,看着他的反应。

    丁宁微微一怔。

    这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很熟悉温厚岭,所以知道整个长陵没有几个人能够杀死他。

    夜策冷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不解但宁静的样子,这面容对于她而言和印象中的某个人相差实在太远,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却是跳动得越来越厉害,“是夜枭出的手。”

    “夜枭能够杀死他?”丁宁的面色凝重,但想到陈监首,突然又忍不住自嘲般笑了起来:“长陵藏龙卧虎,看来平日里很多人是太擅长掩饰。有些人实在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很多。”

    “在梁联被九死蚕杀死的时候,长陵所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所以你现在在长陵所有人看来,你不可能和九死蚕有关,现在包括长陵那些王侯,都只是在猜测,他是早就收了一名徒弟,那名徒弟的年纪也早已不小,否则不可能领会一线天的剑意。”夜策冷深深的看着丁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那么,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这听上去是很矛盾的两句话,但是丁宁平静的面容却不再平静。

    因为夜策冷的脸颊上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那不是任何元气凝结的产物,而是一颗晶莹的泪珠。

    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始终是人与人之间最炽烈的情感。

    丁宁的心脏被这种最强大的力量击中,他沉默下来,垂下头来。

    “有意义么?”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正面回答夜策冷的问题,只是回答了这样一句。

    夜策冷看着他笑了起来,笑容有些惨淡,“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长陵,你知道我为了留在长陵,做了多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现在觉得我问这样的话,有意义么?”
1...458459460461462...72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