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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看着他的正是那条深红色的玄霜虫。

    叶帧楠的眼瞳深处再次涌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在荆棘海中没有经受过这种玄霜虫的攻击,然而丁宁在参加剑会伊始并没有带着这样的长虫,那这条深红色长虫自然是丁宁在之前的荆棘海中得到。

    短短的时间,这条玄霜虫当然没有驯服,然而此刻,他可以感觉得出这条玄霜虫对于丁宁的畏惧…一种深沉的,畏惧到此时丁宁陷入熟睡之后,都不敢就此逃离丁宁身侧的畏惧。

    叶帧楠看着这条玄霜虫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改了主意。

    他体内的真元再次毫无停歇的推动着体内的药气和气血朝着他的掌心渗出,他手上翻滚的黑色药气变得越来越为浓稠,变得不再像是黑火,而像是一团黑油在涌动。

    黑油内里的鲜红色血滴,就像一颗颗细小的红宝石闪现一瞬,然后迅速化为细微的黑色晶体。

    黑油般涌动的药气最中央的部位,一条不规则的黑色药晶缓缓的矗立起来。

    叶帧楠的面容变得比纸还要苍白。

    虽然这个过程他已经无数次的看过描述,然而当亲身经历,他却才知道要做到是何等的艰难。

    他无法站稳,很快跌坐在地,因为极度的虚弱,他的身体开始发烧,身上却开始大量出汗。他身体肌肤的毛细孔中不再有黑气流淌出来,每一滴汗水都晶莹异常,以至于他的身上就犹如清泉流淌。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当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朝着某处深渊坠落的瞬间,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低喝,体内剩余的真元从掌心中轰然冲出。

    蓬的一声震响,真元冲散了还未彻底收敛的黑色药气,无数条黑线从叶帧楠指缝中往外溢出,如一朵巨大的墨菊在盛开。

    叶帧楠的身体无力的往前跌去,在昏死过去的最后一瞬间,他刚刚握紧的手掌张开,将手心中凝出的一条不规则的黑色细长药晶拍入口中。

    当药晶在他喉舌之中咔嚓一声轻响,昏死在地的叶帧楠身体不断抽搐起来,已经苍白如纸的肌肤上迅速沁出一层层诡异的黑色血泥,越积越厚,就像要形成一片片黑色的龙鳞。

    一道惊人的剑意破空落下,在接近地面时消失,当微风拂动丁宁的发丝,澹台观剑的身影已经在叶帧楠的身旁出现。

    似乎只是光影交错,当澹台观剑在叶帧楠的身前站定,耿刃也已经出现在澹台观剑身侧不远处。

    “怎么样?”

    澹台观剑凝重的看着不断抽搐,连眼窝都被浓稠的黑色血泥覆盖的叶帧楠,问道。

    耿刃微微蹙眉,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平和道:“要不要救?”

    澹台观剑的眉头顿时深深的皱起,他很清楚耿刃之所以会问这一句,是因为就算要救,岷山剑宗也肯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要救。”

    然而他也没有任何的迟疑,马上点了点头,认真道:“并非只是因为我们岷山剑宗的规矩。”

    耿刃微微颔首,看着澹台观剑道:“我一个人不成。”

    澹台观剑不再多言,一股柔和的元气从他的袖间涌出,卷起叶帧楠的身体。

    就将动步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耿刃郑重道:“青师弟养了头幼兽,等下到时,小心不要惊扰到。”

    耿刃微微一怔,心想青曜吟到底养出了什么样的东西,竟然需要澹台观剑都这么郑重的交待。

    “亏他想得出这种办法。”

    在动步之时,耿刃转头看了丁宁一眼,轻声感叹道:“我见过无数修行者,却从未见过这样等人。”

    说完这句,他和澹台观剑、叶帧楠的身影便在这数间屋棚前消失。

    丁宁的呼吸依旧很匀净,即便是在耿刃看来,他都是处于熟睡之中,然而直到澹台观剑等人的身影消失,他才真正安心下来,真正的开始沉睡。

    ……

    当丁宁开始陷入真正的沉睡,扶苏在岷山剑宗的一座殿前垂首等待。

    岷山剑宗一切建筑都以青玉为色,然而这座殿宇却是金黄。

    因为这座殿是大秦皇帝的行宫。

    即便高傲凌世如岷山剑宗,也必须臣服于世间最强的帝王,表达真正的敬意。

    殿门微启,走出一名老人。

    老人微笑看着扶苏,双手笼在袖中,只是身穿素色缎服,无法让人将他和大秦王朝两相之一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身后,殿宇的空气里亮起很多细细的神辉,就如许多星辰在闪亮,随着一股无上的威严气息降临,殿门完全启开,同样只是身穿寻常便服的元武皇帝越过这名老人,出现在扶苏面前。

    挥了挥手,示意扶苏不需要多礼,元武皇帝温和的摇了摇头,道:“你特意来找我,是想为那白羊洞少年求情?”

    听到自己的父王一言便点名自己的来意,扶苏顿时紧张起来,一些原本已经考虑许久的措辞竟是难以出口,他的头颅垂得更低,微微迟滞了片刻之后,觉得多说其余也是无用,艰涩开口道:“父王,他是我的朋友。”

    元武皇帝大笑起来,旋即敛去笑容,看着他摇了摇头,道:“寡人明白你的意思,然而你决计不能和他成为朋友。”

    扶苏身体一僵,呼吸都彻底停顿下来。

    元武皇帝抬起头,看着远处崖间的流云,缓声道:“当年寡人与那人相逢,成为好友时,寡人也未成为太子,相逢微时,友情便浓,所以只要那人不过分肆意妄为,寡人便总会允许他胡闹,即便是寡人即将登基,实则已掌大权的那些年里,也是一样。”

    听着这些传入耳中的话语,扶苏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僵硬,心中震惊不安,眼眸里全是不可思议的身前。

    “你也明白这些话在先前寡人不可能对你说。”

    元武皇帝看着扶苏,道:“只是你现在已成为大秦太子,一些道理你应该牢牢记住。这少年行事本身便已经胡闹倔强,若是你和他成为朋友,略加纵容,将来便或许掀起更大的风波。寡人可以容许一些修行者胡闹,然而却不可能准许你再蹈覆辙。而且你应该用心记住,寡人和你母后的意见始终一致。你生怕母后不同意,到寡人这里来求情,觉得或许我会格外开恩,这种想法本身便是错误的。”

    看着头颅垂得更低,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的扶苏,元武皇帝的声音略微温和了些,“只是你今日既然开口替他求情,只要你牢记寡人今日和你所说的道理,寡人也可以再给他些机会。”

    扶苏感动至极,跪伏下来。

    “你将他视为朋友,但此事终究要看他是否视你为友,又肯为你付出多少。”元武皇帝淡淡说道:“告诉他放弃夺首名,哪怕最终获得剑试第二,寡人也会许他一个位置。”

    扶苏感动无言。

    “去吧。”

    元武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扶苏再次叩拜谢恩。

    元武皇帝微微一笑,然而当扶苏转身离开时,他的眉头突然微皱。

    扶苏的眉眼干净善良至极,然而他目光掠过之时,心中陡然有些生厌,只是他都不明白这情绪生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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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课
    扶苏丝毫不知元武皇帝在看着他的眉眼时,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厌憎之意,他满心欢喜的快步而行,恨不能一步跨到丁宁的面前。

    “你就准备这样直接去求见丁宁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苍老而慈和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扶苏愕然转身,身穿素色缎服的老人已到了他身后。

    “严相。”

    扶苏对着这名老人恭谨行了一礼,不解道:“您的意思是?”

    这名看似寻常的老人,自然就是大秦两相之一的严相。

    在鹿山会盟前夕,阳山郡被大秦王朝突袭收复,在那场大战里,大楚名将范东流都死在大秦皇后的剑下,然而谁都清楚,负责统帅调度大军的还是严相。

    能够让那样一支大军悄然进入阳山郡而不被各朝察觉,只此一点,便足以说明这名老人的可怕。

    “净琉璃不会让你见那白羊洞少年。”

    严相作揖回礼,和声道:“其实就算换做别人,也不会答应让你去见那白羊洞少年。”

    扶苏愣了愣,道:“为什么?”

    “因为岷山剑会是岷山剑宗门内事,岷山剑宗不会让任何人插手改变剑会的进程,就算是你也不可以。”严相看着扶苏,微微一笑,道:“很多事即便能做,也需要顾及规矩和颜面,不能放至明处。”

    扶苏有些反应过来,恳切道:“还请严相帮忙。”

    严相微笑点头答应,看着扶苏大喜过望的神容,心中却是自嘲的笑笑,知道今日过后这名新晋的太子才会开始明白什么才是权衡和权势。

    丁宁睡得很深沉。

    甚至可以说比以往任何一次睡眠都深沉。

    并非是因为太过疲惫,而是因为这是在岷山剑宗的剑会里,比在长陵其余的任何一处都要安全,令人安心。

    还未有第三名过关者出现,山谷里一片静谧,然而随着脚步声响起,丁宁身前的光线微微扭曲,一名身穿青玉色袍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丁宁的身前。

    也只是在这名身穿青玉色袍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丁宁身前的瞬间,净琉璃的身影也已经出现在了屋棚外的空处。

    净琉璃神情微凛的看着这名中年男子的背影,没有出声,然而却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这名身穿青玉色袍服的中年男子是她的一名师叔,在岷山剑宗的地位亦是不凡,只是按理而言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必紧张,我只是奉宗主之命来单独问他几句话。”

    身穿青玉袍服的中年男子自然感觉到了净琉璃的杀意,只是他神色自然,连头都没有回,便淡然说了这一句。

    净琉璃眉心微蹙,也不说什么,身影一动,便又已消失在崖间。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一股微风却是自他和丁宁之间生成,吹拂在丁宁的额头。

    微风中自然带起一些冰冷的水滴,润湿了丁宁额头。

    丁宁醒了过来。

    他看到凝立于自己身前的这名陌生的岷山剑宗修行者,在一息之间便恢复了绝对的清醒。

    看着丁宁瞬间就由浑浊和茫然而变得绝对清澈和警惕的眼神,这名中年男子再次在心中说了一声了不起,然后却是又微微一笑,轻声歉然道:“抱歉打搅了你的休息,我并非是来催促你进行接下来的剑试…我只是一名说客。”

    丁宁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他首先默默感知着体内的动静,确信在这名岷山剑宗修行者到来前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任何的异常,然后才开始认真的凝视这名岷山剑宗修行者。

    看着这名中年男子如白玉般结净细腻的脸庞,他确定这名中年男子对于自己而言也绝对陌生。

    “你叫什么名字?”

    丁宁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依旧靠坐着,出声问道。

    “何山间。”中年男子微笑着,异常简单的回答。

    丁宁看着他,道:“你想要说什么?”

    何山间看了他一眼,道:“我替太子而来。”

    丁宁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何山间接着说道:“太子在圣上面前替你求情,圣上念你身为太子之友,金口应允,若你不夺首名,将来长陵自有你的一个位置。”

    丁宁低垂下头,道:“我知道了。”

    何山间顿时怔住。

    将来长陵自有你的一个位置,这是圣上的亲口许诺,这样的许诺,即便是他都忍不住有嫉妒之感,然而眼前这名少年,竟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我知道了?”

    他忍不住看着丁宁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带来的这几句话的真正意思?”

    丁宁没有抬头,说道:“我知道。”

    何山间的眉头也深深的皱起,他沉吟了数息的时间,问道:“你不准备说些什么?”

    丁宁摇了摇头。

    何山间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皱的更深,然而他却也不再多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便转身走出这间屋棚。

    ……

    崖间光线明灭不定。

    何山间的身影浮光掠影一般在崖间道上浮动,行向远处明黄色的行宫。

    眼睛的余光每一次触及那抹明黄的色彩,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更为热切。

    他知道今日自己离开岷山剑宗之后,必定是海阔天空,别有一番壮丽天地在等待着自己。

    扶苏就在行宫外不远处的台阶上焦急的等待着,他远远的看到了何山间的身影,眼神也迅速变得热切起来。

    他想要马上问问何山间,丁宁说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何山间的身影突然顿住。

    浮光掠影般的身影如冰雕般立于山间青玉道上,而那些原本在崖间明灭不定的光线,却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破开。

    这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往上方的高空洞穿,何山间身前的山道,变得越来越为明亮。

    扶苏的眼睛瞪大了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自觉的异常不安。

    一条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明亮的青玉山道上。

    这人显然是岷山剑宗的修行者,而所有岷山剑宗的修行者里面,唯有一名修行者有洁癖,喜穿异常洁净的白袍,和所有身穿青玉袍服的岷山剑宗修行者也自然区分开来。

    这人便是岷山剑宗的宗主,百里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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