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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净琉璃的眼睛才微微的眯起,她身后的丁宁已经轻声说道:“容宫女的手段。”

    净琉璃的眉头微挑,丁宁又已经接着说道:“定住马车…否则粪水洒落一地,我们马车行过,也是一样染臭。”

    也就在这个声音响起之时,净琉璃的身畔有风吹过,马车已略轻,丁宁的身影已经轻柔的从车厢中飘出。

    净琉璃很自然的认为丁宁说的是对的,但直到丁宁从她身侧掠过,她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处理。

    杀马容易,将马和车身脱离容易,但是看那粪桶摇摇欲坠的样子,无论任何一种方式,这样沉重的马匹和车身本身,要像让它不发生翻覆,却是极难。

    也就在这一瞬间,丁宁已经出剑。

    道路两侧行人走避,看似杂乱,实则却有很多双眼睛在郑重的凝视着丁宁的表现。

    当丁宁出剑时,这些原本平静肃冷的眼睛里都瞬间充斥震撼和不能理解的情绪。

    丁宁手中的末花残剑往前方刺出。

    剑身上瞬间盛开无数的洁白色细花,接着剑身的前端分裂开来,散成无数细丝。

    这些细小的剑丝如白发般飞散,每一根剑丝上依旧盛开着洁白的细花。

    空气里有许多好看的细花在飞散,每一朵都盛开着独特的天地元气的气息。

    这已不是单纯的真元气息。

    真元完美的吸纳融合一些天地元气,这至少已经是四境融元的中阶。

    从岷山剑会至今才过了多少时日?

    那时的丁宁只是刚入四境,更何况岷山剑会之中他还身负重伤,到现在伤势尽复不说,真元修为竟是已过四境中阶。

    这怎么可能?

    然而令他们震惊和不解的还不止于此。

    当丁宁的手中末花残剑的剑丝散开,每一缕剑丝的前端顷刻流淌出一缕晶莹的水流。

    每一缕剑丝就像是变成了浸入池塘的柳枝,然后在被风吹起的瞬间,挥洒出晶莹的水流。

    无数的水流刺入那匹发狂的骏马的体内,骏马依旧在往前狂奔,然而冲势却越来越缓。

    丁宁挥剑。

    水流骤断的同时,这匹马已经近乎停止,四蹄无力的往前冲倒。

    丁宁挥洒的剑光切断了缰绳、系带、车辕等一切和马车有可能相连之物,就此一剑两断。

    马轰然倒地。

    而它身后的车厢微微摇晃着,在丁宁的剑顺带着一拍之下,就此完全静止了下来。

    净琉璃早已停下马车。

    她驾着的马车距离这匹马和马后的粪车还差数丈的距离。

    “马蓄养不易,又不是它的错,既有能力令这车完全静止,又何必连马一起杀了?”

    她轻声,但很认真的问道。

    丁宁转身走回马车,道:“已经被喂服了赤石散,活不了了,徒增痛苦。”

    净琉璃的眉头瞬间深深的皱起,“一瞬间做出这么多判断,我的确应该向你學习。”

    丁宁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伸手点了点正好在马车侧的一条巷道,道:“从那里走,绕过这一段,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净琉璃的面容很严肃,但至少显得很平静。

    她没有再多话便听话的驱车进入那条巷道,一股清新而甜蜜的香气传入她的鼻中。

    这条巷子的两侧种着不少栀子花,雪白如堆雪的花朵开得正艳。

    想着方才那匹马坠倒的距离,净琉璃知道那应该是出于丁宁刻意的控制,她便深吸了一口气,道:“即便方才和你同样快想到应对的剑招,剑招的运用上,我应该依旧不如你。”

    “剑招在我看来只需要用到好处,根本不用计较绝对的完美。”丁宁看着她的背影,认真说道:“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完美,而且也对手也不可能存在绝对完美的应对。”

    “恰到好处而并非绝对的完美”

    净琉璃思索着这句话的意义,眉头不自觉的皱得越来越深,这句话之中的道理,让她也觉得越来越深。

    马车渐渐脱离那些凝视着丁宁的眼睛。

    而这些眼睛里的震惊情绪,却是还在扩大。

    细思极恐,便是这些人此刻的心境。

    除了跨过四境中阶的修为之外,那第一剑便是云水宫的千水绕。

    这一剑原本需要很多剑的前奏才能施展出来,属于类似剑阵式的剑势。

    然而丁宁只是借助末花剑的特性,一剑便施展了出来。

    这种施展,已经不只是一招剑势的极佳演绎,而近乎于一种创新。

    除却这一剑,接下来的一剑断,一剑拍,力量的掌控都是恰到好处。

    连剑势都运用到如此地步,比起单纯的真元修为进步,更加令人感到恐惧。

    四境中阶挑战六境,这似乎依旧是找死的行为,然而不知为何,这些人里面的很多人却都已经开始担心容姓宫女的安危。

    ……

    花香弥漫的小巷十分安静,洗涤了所有的杀意,行人也十分稀少。

    只是净琉璃的手却是下意识的落向身侧。

    那里原本是她剑的剑柄所在,只是此刻她却摸了个空。

    她的剑不在那里。

    “永远不要有什么习惯性的行为。”

    “尤其对于用剑而言,任何习惯性的行为,都是致命的弱点。”

    看着已经意识到一些问题的净琉璃,丁宁平静的轻声说了这两句。

    他和净琉璃的目光同样落在巷子口一口井畔的一名挑夫身上。

    那名挑夫看上去别无异常,只是在用凉水擦拭着身体,只是净琉璃和他却几乎同时知道那人并非是寻常的挑夫。

    “他拿布的样子有问题。”

    净琉璃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受教,同时微转头问丁宁,“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的扁担磨损的地方和他的身材不符。”

    丁宁看了她一眼,道:“梧桐落里有许多挑夫,他那样的肩膀,磨不出扁担上那样的磨损。”

    所以这就是寻常处见不寻常处的道理?

    想到张仪在寻常市井之中取得的进步,净琉璃又若有所思。

    “他没有杀意。”

    丁宁又轻声说了一句,道:“正常过去便是。”

    净琉璃又有些不解。

    任何想要突袭的修行者,尤其是杀手,都会隐藏自己的杀意,为什么丁宁此时能够肯定对方没有真正的杀意?

    也就在此时,一个轻而凝聚的声音已经传入她和丁宁的耳廓。

    “容宫女很少有弱点,她被你们看到的,都不是她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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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意已决
    这声音自然便是那名挑夫模样的修行者所发,只是看着他的样子,却是依旧在擦汗,仿佛根本不像在和他们说话的样子。

    净琉璃看着这名行为怪异的修行者,眉头渐渐挑起,就要开口,然而就在此时,丁宁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不管不问,听着便是。”

    净琉璃目光微闪,便不说话,依旧赶着马车正常前行。

    “换句话说,她的很多弱点,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的猫在你们到达她的院子时便已经死了,是被她自己下令杀死的。”

    “她和皇后娘娘一样的冷酷,这种冷酷不只是体现在对别人身上,对自己也是一样。”

    “即便是对待她的那名老情人也是一样,即便你们在她面前折磨她的那名老情人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最爱的始终是自己。”

    “在这天下,在这长陵,她惧怕的只有一点,那就只有皇后娘娘。她唯一的弱点就在皇后娘娘那里…你们要想对付她,除非能够找出她隐瞒或者曾经对皇后娘娘不忠的地方,哪怕是伪造。只要有这样的事情不断的暴露出来,她才会越来越恐惧,才会担心你们的不断揭发而导致皇后对她的真正不满,从而答应和你的决斗,想要终止这件事。情。”

    ……

    净琉璃的眉头由微微蹙起到渐渐深锁。

    直至马车行出这条巷落,那名挑夫模样的修行者的声音不再传来,净琉璃才开口,轻声道:“这人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丁宁点了点头,同样轻声道:“是很有道理,而且不是普通人,知道的很多,连容宫女有那样一名老情人都知道。”

    净琉璃想到这一层,顿时目光微沉,道:“猜不猜得出这人是什么身份?”

    丁宁平静道:“极有可能便是和这宫女一样,是皇后身边的人。”

    净琉璃转头,严肃的看了丁宁一眼,“何以判断?”

    “这名容姓宫女的情人之事毕竟极为隐秘,连你们岷山剑宗都不知道,也只有监天司才知道,整个长陵,和监天司知道的一样多的,唯有神都监和皇后身边的人。”

    丁宁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专心赶车,同时缓缓的说道:“而且你未曾注意他的语气和称呼…他每次提及郑袖时,所用的称呼都是皇后娘娘,语气也极为尊敬。神都监的人一向谨慎,不可能生事,更不可能和我以及岷山剑宗扯上关系。元武和郑袖最忌讳的便是监察官员的神都监和监天司与人结党。神都监的人若是敢做这样的事情,无论是称呼和语气,都不可能这么尊敬。”

    净琉璃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果然很多,只是既是同为皇后身边的人,为何要帮你对付容姓宫女,会不会是故布疑阵?”

    “是不是故布疑阵,慢慢试着便知道了。”丁宁看着她极为虚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至于同为皇后身边的人,却为何要帮我对付容宫女这样的事情,我也难以知道原因,毕竟我不可能什么事都知晓。”

    净琉璃思索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接着问道:“容宫女这些年就像是皇后的影子,她可能存在对皇后不忠的地方么?若是有,那人如果要帮我们,为何不明说?”

    “可能是怀疑,但不确定。但只要有怀疑的地方,便有可能查得出来。”丁宁看着净琉璃,道:“对方连她的老情人这样的事情都直接说了出来,便是相信以我们的能力肯定已经知晓这点,所以他或许觉得不需多提,我们也查得出来,更何况无中生并不算难。”

    “至少有件事他说得很对,提醒了我。”顿了顿之后,丁宁接着认真说道:“她的最大恐惧的确来自郑袖,只有牵扯到郑袖的事情,她才会陷入最大的恐惧。最为关键的是,郑袖最爱的也始终是自己。她最为熟悉和了解郑袖,所以也会更加的恐惧。”

    净琉璃转头看了丁宁一眼,道:“你似乎也很了解皇后。”

    丁宁平静的说道:“我听的故事足够多,而且我的大师兄张仪现在还不知到了何处。”

    马车距离容姓宫女的住所越来越近。

    一声清晰的猫的惨嘶声响起。

    容姓宫女的院子里,那名日常侍奉容姓宫女的侍女手持着一柄剪刀,浑身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她的身上溅着鲜血,身前的地上一只毛色微蓝的猫还没有彻底断气,还在不断的抽搐着。

    ……

    像过去的很多个清晨一样,张仪在第一声鸡鸣时分醒来,没有任何拖延的起身,穿衣叠被,开始洗漱。

    即便是在客栈里,也是一丝不苟。

    君子之行,不在于外物而在于心。

    有些事情令他很费解,从秦至燕地,一路上都没有人安排,以至于他必须跟着那个马帮绕过楚燕边境,然而到了燕地之后,即便是在边境的村庄里,却都有人接待,一路安排他的饮食起居,直至将他引入燕都。

    现在他所居的这家客栈的门外,已经停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今日里将会带他前去仙符宗。

    现在沐浴在晨光里的仙符宗山门之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来自大燕王朝各地举荐而来的年轻选生。

    大燕王朝的修行地并没有像大秦王朝那么集中,所以从各地赶来的这些选生大多风尘仆仆。

    仙符宗是大燕王朝公认最强的宗门,在整个天下,仙符宗都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许多年来,大燕王朝那些最出名的修行者里,十名至少有七八名出自仙符宗。

    用过简单的早点之后,由马车载着的张仪来到了仙符宗的山门之前,看着山上一座座看似简陋到了极点的草庐,再看着山门外一道黑色的,纂刻着大燕王朝许多强大的修行者的字迹,甚至是许多皇帝的笔迹,很自然的产生出敬畏的情绪,接着便有些羞愧。

    他自觉所修的剑道和这仙符宗的符道似乎有些不符。

    现在放眼所及,到了这仙符宗山门前的一大半选生都是看着道墙上的那些字迹看得如痴如醉,然而他却只觉得那些字迹间的气息太过清远,好像飘在天上。

    不只是担心自己进入仙符宗之后能否跟得上这些燕地的年轻才俊,他现在甚至担心自己能否通过仙符宗的大试。

    至于仙符宗的大试正好在这个时候举行,他潜意识里认为只是正好凑巧。

    然而那些风尘仆仆的选生没有一个人是和他同样的想法。

    因为那些选生已经早来了半月。

    仙符宗的大试已经因为某些不为外人知的原因,足足推迟了半月。

    他和其余所有的选生一样,看似没有任何仙符宗的人提前搭理,然而他的一切行踪,却是被不断报入仙符宗的一间草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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