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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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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新坟
    家乡的油菜花正在盛开,浓烈的金黄颜色似乎要烧到天上,淡淡的花香充斥在李云睿的鼻腔里。

    这种淡淡的花香让他感到身体越来越轻,终于飘了起来。

    他看到一群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羊在田埂上跑过,然后他看到有一个小男孩欢快的跑在羊群后面,和他越来越近。

    他清晰的听到了小男孩开心的笑声,然后他也莫名的感到越来越开心。

    然而他突然有些惊讶,因为他觉得这个小男孩的面目越来越熟悉。

    小男孩从他的眼前跑了过去,身体卷动了田埂两侧的菜花,飘起了许多金黄色的花瓣,带起了一条金色的波浪。

    李云睿不由自主的沿着小男孩来时的路朝着前方的村庄行去。

    一头耕牛系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

    李云睿继续往前走去,他看到了一道篱墙,他看到了有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女子正在篱墙里的水井旁浆洗着衣衫。

    屋里的灶台上,蒸着萝卜丝团子。

    看到他走进来,身穿粗布衣衫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来,慈和嗔怪的看着他,让他快去洗手。

    李云睿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泥巴,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变得异常白嫩细小。

    他更加震惊起来,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刚刚跑过油菜田的男孩。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是哪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谁,这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女子是谁。

    他张开了嘴,却是莫名哽咽。

    田野里的金黄色变得越来越刺眼,他忍不住要闭上眼,然而他不想看不到这样的画面,所以他用力的睁着眼睛,用力的睁开眼睛…然而金黄色却还是充斥了他眼前的所有世界。

    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

    “醒了么?”

    一声冰冷的声音就像一股冰凉的水冲入了他的耳廓。

    这个声音异常的陌生,李云睿的眼前阴暗了些,就好像村口那棵老槐树遮挡住了他上方的天空,他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世界…没有漫山遍野的金黄油菜花,唯有一望无际的滔滔江水。

    遮挡住他头顶天空的,是一名白衫女子。

    他发现自己平躺在微湿的草地上,往上望去,这名白衫女子便显得分外的高挑,高大。

    “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散去浑身真元自沉江底,都是愚蠢到了极点。”

    白衫女子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云睿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坐了起来,道:“是你救了我?”

    白衫女子看了他一眼,很平静的说道:“是的。”

    李云睿沉默了片刻,道:“多谢。”

    白衫女子的眉头微微蹙起。

    李云睿已经在此时站起,继续朝着前方的江水走去。

    “丁宁。”

    白衫女子没有阻止重新走入江中的李云睿,只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李云睿的身体骤然僵住。

    “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

    他转过身来,看着白衫女子说道。

    “到了这样的修为,却散去所有的真元自沉江底,我想要知道为什么。”

    白衫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的长陵。

    她在这江上已经徘徊了许久,在鹿山盟会前后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犹豫自己还要不要进入长陵,还有没有必要进入长陵,然而此时,她的犹豫却已经消失。

    她开始动步。

    李云睿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他转过身来,正好看到白衫女子面对着长陵行去。

    “我会去长陵寻找我的答案。”

    白衫女子没有回首看他,只是平静的说道。

    李云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意,他不再说什么,也开始动步,跟在白衫女子的身后。

    ……

    身着寻常布衣的宫女缓缓走出梧桐落。

    她前方的一侧树荫下停留着一辆马车,在她接近这辆马车时,马车帘子从内往外掀开,一名长须男子从中走出,对着她极为敬畏的行了一礼。

    “赐了周园给他,这是他应得的。”

    这名宫女看了这名长须男子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在岷山剑会里得到优待。”

    长须男子眉头微皱,然后再次微微躬身表示自己明白。

    ……

    一条黑云在天空中缓缓流动。

    黑云的下方,是大齐王朝的御驾行伍。

    大楚王朝的御驾行伍停留在了宛城,而大齐王朝的御驾行伍此时也并未朝着都城前行,而是到了一座黑色的山下。

    黑色的山并不高大,没有生长任何一株的草木,然而却矗立满无数大大小小的墓碑。

    御驾队伍停在山脚下,黑色的大轿却是继续往上。

    在靠近山巅的一个山谷里,一名少年正在挥着铁锹挖坑。

    这名少年年龄最多和丁宁差不多,身穿着黑色衣衫,他的神容极为平静专注,即便是庞大如屋的黑色大轿在他的身后停下,齐帝从中走出时,他都没有停下来,甚至没有回头看齐帝一眼。

    齐帝静静的等待着。

    他的面上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恭谨,这种神色只有他在面对晏婴的时候才会有。

    黑色的泥土不停的扬起,少年置身的坑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至他的头顶都沉入地下时,他才停下了手来。

    “你应该就是若师的弟子?”

    看着这名黑袍少年转身,齐帝微微颔首,和声问道。

    黑袍少年却是连看都未看齐帝一眼,一阵微冷的风卷过,他的身影已经在齐帝面前消失,出现在黑色的大轿内。

    没有任何的停留,他垂着头抱起了晏婴的遗体,然后又重新落入自己方才挖出的深坑里。

    “埋起来吧。”

    他将晏婴的遗体在身旁放下,然后也平静的躺了下来,看着齐帝说道。

    齐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的神色,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也不再说任何的话,伸手握住了这名少年刚刚用过的铁锹。

    他亲自动手,开始填埋这个深坑。

    一蓬蓬的黑色泥土洒落,渐渐将黑袍少年和晏婴的身体掩埋起来,直至填满这个深坑。

    完成这一切时,夕阳已如血。

    齐帝想了想,卸下头上戴着的黑色王冠,竖了过来,如一块墓碑插在了这个新的坟头。

    (这章字数比较少,但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写的,大家有没有觉得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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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难懂人心
    当齐帝的王冠如墓碑般插在这个新的坟头之时,一阵极阴的黑风席卷过这座黑色的山。

    黑色的风卷到山顶,变成了压在山顶的黑云。

    这山原本不高,然而沉重的黑云压在山顶,整个天空都像是被拉低了,便显得这山分外高大。

    原本寸草不生的黑色山土里骤然生出许多直冲上天的黑色茅草,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整座山。

    黑色茅草长到齐帝腰部的高度,齐帝沉默不语,黑色长发在风中狂舞。

    他面前的黑色王冠上的所有珠坠,甚至黄金镶饰都在黑色的阴风中纷纷化为腐朽的飞尘飘散,最终只有一块朴素无光的墨玉板插在黑色的泥土里。

    黑云在这座山上随着天地之间的风而动,却始终不消散。

    齐帝沿着山道下山,山道上也长满了齐腰深的黑色茅草,齐帝的身影就像是在一条黑色的长河中分浪而行。

    这样的画面宁静,然而落在所有山脚下的齐人眼中却分外震撼。

    “若师生前便喜欢清净,封了这山,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齐帝在所有等候自己的臣子前方转身,又仰头看了这座黑山一眼,轻声的说道。

    ……

    长陵郊野,数名麦田里正在除草的农夫有些疑惑的直起身来,望向远处渭河军港的方向。

    军港里似乎有宏大的声音响起,田野间,一群群鸟雀受惊不断飞起。

    只是过了片刻,官道上出现了一抹明亮的黄色,数十名身穿明黄色衣袍的骑者疾驰而来。

    这数名农夫明白他们最为尊敬的帝王终于归来,他们直接跪在了麦田里,激动万分。

    御驾归都的消息沿着横平竖直的道路传遍整个长陵,沿途无数臣民跪于道边,远远看到车辇上那道威严的明黄色身影,便纷纷近乎虔诚的呼喊万岁。

    震天的山呼万岁声中,元武皇帝的唇角微翘,带着一抹欢喜的味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野,扫过无数膜拜他的臣民,最终落到远处长陵的边际。

    “你说过,能令万民真正爱戴,真正由心膜拜的便是正确的,现在寡人做到了,所以寡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确的。”

    ……

    “你这的面我也吃得惯了,搬到墨园那种地方去,就像今天我再回到这里都已经过了吃早面的时候…而且墨园的景致你们想来也想见见…”

    梧桐落里,丁宁站在寻常每日清晨都会去的面铺,异常诚恳的对着里面的面铺老板说着,而里面的面铺老板却是自顾自的揉着面团,等到丁宁说了一阵,这名平日里对丁宁十分客气的面铺老板才没好气的抬起了头,“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墨园去,而且我这铺子才新修了不久,而且墨园那里那么冷清,我的面做给谁吃去?”

    “我会设法让大家全部搬去。”丁宁毫不气馁的认真说道:“只要你先同意了,我等会就和他们说去。”

    面铺老板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设法?”

    丁宁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是连我都说不服,你还敢夸口让大家都搬去,但是他依旧没有气馁,只是接着诚恳道:“免房租。”

    面铺老板嗤笑一声,“房子里的家什搬弄搬弄都不止那点房租。”

    丁宁看了他一眼,道:“白送。”

    面铺老板愣了愣。

    丁宁掏出了地契,如真正暴发户道:“看中哪一间屋子,随便挑,要是觉得开铺子不方面,想在哪段墙上开出个口来和我说,我赶明儿就找匠人去弄。”

    面铺老板想了想,怒道:“你不要诳我,虽然你有墨府地契,但是按我大秦律例,这地契能分么?你想白送便白送么?”

    丁宁无奈的看着面铺老板,道:“都这么熟了,难道一定要限于这些条条框框么?地契不能分,我和你立个文书,让街坊邻居都来做个证,只要我还是墨园主人一天,那你挑中的屋子就都是你的。”

    面铺老板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说的是认真的?”

    丁宁微恼道:“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真让我先挑一间?”

    “自己选。”丁宁白了他一眼,随手将地契往他身前丢了过去。

    “这可是地契,你以为是什么!”面铺老板眼睛瞪了起来,骂了一句,就这短短的工夫,他居然双手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准确无比的接住了地契,然后直接扯直喉咙大叫了起来:“快来做个见证!”

    ……

    “你这是要做什么?”

    长孙浅雪看着挤出人群的丁宁,清冷的说道。

    丁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洞主在这里已经住得惯了,墨园太过清净,能热闹当然要弄得热闹一点。”

    长孙浅雪道:“没有别的原因?”

    “至少一大堆人都搬过去,将那里变得和梧桐落似的,给人的感觉便不像我们几个人占了墨园一样,虽然我们也并不想要墨园…但这样那些旧权贵或许对我们的恨意稍微轻一些。”丁宁看着她,说道:“而且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这也总算是市井小人物表达的反抗,或许也能让她感觉到一丝不愉快。”

    长孙浅雪想了想,说道:“做得不错。”

    丁宁愣了愣,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褒奖,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看着转身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道:“幼稚。”

    能让皇宫里那名女主人不快乐,对于长孙浅雪而言就是最大的快乐,然而也就在此时,远处的街巷中隐约有浪潮般的呼喊声传来。

    长孙浅雪的眉间顿时多了一道褶子,“他回来了。”

    丁宁点了点头。

    长孙浅雪面色骤沉:“人人都爱元武皇帝。”

    “可是我和你不喜欢。”

    丁宁能够理解她此时的意思和此时的心情,他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又看了看一旁热闹分房,已经完全不需要他这个新任墨园主人插手的街坊邻居们,轻声说道:“你看看他们…他们也爱元武皇帝,但是他们此时却更喜欢我。”

    “人心…”丁宁顿了顿,转头看着脸上全是寒霜的长孙浅雪,道:“始终是世上最难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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