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无限倒霉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瑶海章台
“正是如此,明日张京让我和毋理全调亲兵,他有神剑在手,自然是不怕的....
这、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他对他妹妹,有那畸形的心思,不准任何人迎娶他妹妹!”
金翰学心想反正都说了,也不怕多说一些,就全都给张京那点事抖落出来,急急擦汗说道,“此事事关紧要,必须上报天子!”
“可惜没有证据,如何阻止”
汲乐家想一想,又笑道,“张京自己果然是等不及了,我早听说过,他和他那失散多年找回来的妹妹....
呵呵,我就等着他现形,他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我有一计,我们先按兵不动,明日我照样迎娶他妹妹,坐等他自己现形,我再请金骁骑司的吕氏,让他们和齐王知会一声,调兵来降服张京逆贼!”
声如洪钟,惊飞梁上停燕。
——
张婉婉试嫁衣的时候,张京就在旁边冷眼旁观,不仅不掩饰自己的出离愤怒,还在丫鬟捧上首饰盒让自己选的时候,大怒打翻了首饰盒。
张家族老族少人丁不多,也没法聚成足够强的力量来游说张京。
他的愤怒让他不听任何叔伯的进言,一会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出来训斥大声吩咐小厮整安红缎的管家。
张府渐渐一片红色,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在这窒息的红色里,唯有因为名副其实的家主张京的愤怒而引发的一系列人的屏息凝神。
连丫鬟自己梳头都不敢说出声来,免得戳到张京的怒点。
虽说是权臣,到底这么明显拒绝抗拒圣旨赐婚也太明显了。
张家人这时候展示了自己充分的护犊子心,也是张京唯一一个稍微靠谱点的暂时依靠——当然也是出于他们自己不想掉脑袋的考虑。
反正,张京在家里闹翻天的事没有传出张家院子一丁半点。
好在张京也比较冷静,而且自己有不安好心的计划,也得谨慎一些。迅
他也知道不能打草惊蛇的道理,自己要给魏仁点好果子吃,不能直接暴露了。
于是除了猛塞糕点牛肉羊肉,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到吃上,外加疯狂练剑偶尔劈劈桌椅外,倒也没弄出什么纰漏。
燕国可谓风雨飘摇,外有狐偈叩门,内有反贼盈地,张京这时候还反了——金翰学都替魏仁捏把汗。
当然,金翰学不可能跟着张京送死,再好的友谊也要止步于此,和汲家商量之后,就静等张京自己出马脚。
毋理全自己帮着张京收兵,倒是让贵族们抓到蛛丝马迹。
贵族们渐渐明白一点端倪,但也只选择做壁上观。
大婚前夜,魏帝他老人家也算一个隐忍的豪杰了。
虽然听到不详的风声——因为汲家人去找了齐王魏奕,这狠毒的皇叔去警告魏帝小心着些张京。
魏帝也是梦中惊坐起,恶向胆边生,因为没有明确证据,只好耍一耍威风。
“尚书嫁妹,举国欢腾,皇上赏赐礼炮两鸣——”
宫里来的太监在晚上来拜访张京,然后整个奉京的人都听见这皇恩浩荡的礼炮。
“张京可真得圣上恩宠啊。”
“就是,真是皇恩深厚,真是让人艳羡不已,他才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啊。”
不明真相的群众只看到了这一点。
很快就到了张婉婉出嫁的这一日。
京城都知张尚书嫁女,哪知妆成泪洒衣。
“姑娘哭什么啊,这是好姻缘啊。”
巧娘连忙劝着,好歹是劝住了。
张婉婉自己握着成亲祥瑞的银剪刀,又控制不住悲郁委屈道:“汲家人污蔑我哥哥轻浮汲扶玉,我不如也随着汲扶玉寻次死了罢了!免得我自己神伤难受,冤屈一辈子!”
巧娘和媒人都吓得一愣如惊燕:“姑娘说的什么话呢,不可胡言啊。”
“不必管。”张京突然踏进门来,满面怒容,一身嫁妹新舅的贵衣,“我张京的妹妹,想说什么,用不着别人絮叨。”
“见过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尊身安和。”
巧娘全都跪下来行礼,有一个婆子开始扇自己:“奴多言了,奴自己打嘴。”
张京挥挥手,那些婆子就自己退出去,张京走过去,强行把剪子从张婉婉手里拿出来,眼神微暗:“你何必如此嫁给汲乐家难道不是好前途吗”
“我不想嫁,我想一直陪着哥哥....”张婉婉泪眼婆娑。
“你傻了,你知道汲乐家是什么人吗
他现在已是武君,更是博学多才,过人的胆识,长的也是玉树临风,虽说死过一任妻子,但我也死过一任妻子啊。”
最后一句说的,正是原本真正的张京的妻子,那个被张景害死的嫂子。
原本的张京本来就不是权力场叱咤风云的红人,娶的妻子也是个草根寒门的小姐,无权无势。
在权力交换方面,有跟没有一样,现在和真正的张京做了对地底夫妻。
现在的张京其实一直都是死了一个妻子的鳏夫的身份。
“哥哥,我不在乎那些,我不想当别人的妻子,我不想嫁人,我也不想生孩子....二哥,救我...唔唔...”
“莫要哭了。”张京忍不住摸摸妹妹的头,让她依偎着自己,也是一阵怒容,「二哥」要露馅了妹妹。
张京都想给她一下,连忙用警告她差点说漏嘴的目光威视她。
张婉婉一吓,支吾一下闭嘴了。
张家叔伯派来当眼线的侍人们眼睛微眯。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会救你。”
张京刚才其实是试探张婉婉,看她到最后关头,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嫁。
出去门庭,张京就见到金翰学,金翰学也打扮的很是规整,见到张京就行了一礼。
张京再看四周,不见毋理全,稍微知道内情的人,比如汲家派来的观望者,都知道毋理全是随着张京的命令去调兵遣将搞谋反了。
张京并没有和金翰学说什么,送张婉婉出张府去汲家,要经过很长的一路,车马慢行,带着无尽的追思。
张京没有亲自去送妹妹,也用不着。
半路上,汲乐家早已经整装红衣一身新郎打扮,骑着高头大马,高束发冠低穿靴,身佩红彩椒带。
金鳞不在池中,意气青年郎怎会束手于堪堪局势。
他已掌握隐秘事由,正要反将张京一军。
汲家的堂弟们已经去了兵马司,请来金骁骑司吕将军,排布兵阵,更让齐王门客统领出马,先去截胡毋理全,劫下来张京的帅印,让他无兵可用!
汲家要赌一把,这一把赌赢了,就能直接扳倒张京,成为第一功臣,一举寒门变豪门。
张京自己自然也在兵马司,点了一些兵将。
却是偷摸进宫,直接上报天子:“陛下,汲家人要谋反!
汲家三子串通金骁骑司吕氏,排兵布阵,要在婚礼今日劫金宫,逼陛下退位!不信,您看他们是否有动作,一看便知。”
魏帝立刻下旨调查。
汲乐家刚刚把张婉婉的花轿接到家里,还没越过门槛,立刻就有一队军士阻拦在大街上,张京凌空而来,一身华服,冷冽扬声道:“汲家大逆不道,圣上口谕,即刻捉拿反贼!”
张京劫了他们的轿子,就看那招摇幡与红彩花都在寒冬里微微晃动,风过雪起,一切尘埃落定。
“张京你!”汲乐家怒而提剑出,“你那圣旨是真的吗”这一句一出口,汲乐家注定输了。
“你要抗旨不成竟敢直呼本官名讳,胆大包天!”
张京一团有些纷乱的发丝压在整齐规整的冠帽下,抬起眼球,露出大片眼白,阴鸷地盯着汲乐家。
手中九星连珠剑顷刻提于手中,寒芒乍闪,如磐石自开,剑刃倏然横至汲乐家脖颈处,分毫不差,瞬间出剑,汲乐家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
汲乐家咽了咽唾沫,一阵惊疑不定,武君和武尊的实力,比山海还高,自己无法打败他。
巨大的屈辱袭上心头,汲乐家昂然道:“金理事胡乱告密,构陷我等,此仇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报回来!”
金理事就是金翰学。
“那就等你到地府再说吧。”
张京歪头:“来啊,解了他的冠帽红花,押解去大理寺,即刻审理。”
左右卫士立刻高呼“遵命!”上前就去押解汲乐家,汲乐家一双毒眼怀着无边憎意。
花轿附近一干喜庆人等悉数大惊,恐惧无比,窃窃私语,面容复杂地掩面后退。
汲家能说上话的男人全部涌出来,却也无能为力。
第169章 打草惊蛇:下毒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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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乐家转身倒也潇洒地被押上刑车,张京上前一步,掀开花轿喜帘,向里一望,同时抬起右手递于张婉婉。
“没事了。”
张京凛目投以宽慰的目光,紧紧握住张婉婉的手。
即使如此,他依旧通身的煞气难挡。
张婉婉一手掀开头上的喜帕,惊魂未定地扫了哥哥一眼:“哥哥....”
她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憾然,看着张京那掩饰不住喜悦的样子,慢慢问道。
“哥,你早就打算用这招对不对”
嫁娶之事能放松人的警惕,蒙蔽人的理智,汲家无论如何想不到,他们娶新妇这日就是灭门之日。
金翰学亲自去找汲家人,细说张京要谋反一事,其实是张京安排的。
只要汲家人为了谄媚皇上,为了托底邀功,私自谋划带兵来京护帝,就是谋反。
当然,还需要汲家认的主子,齐王魏奕的默认。
张京笑道:“妹妹,你可以永远待在哥哥身边,难道不好吗”
“哥...”
张婉婉说着说着却突然嘴里溢出血来,然后吐出一大口血,血直接喷到张京衣襟。
张京大惊,连忙揽过妹妹,回头对着军士喊:“快叫大夫!”
——
“汲家擅长鲁莽私计,不愧是寒门出身,一家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做了谏臣清流又如何,谏臣勾结军士,就是个死。”
齐王魏奕此刻正在府邸与好友下棋,一边感叹道。
魏奕其人,杀侄弑兄不在话下,阴险毒辣至极。
本为豺狼,何谈良心。
这一局,赌输了,也就只有汲家万劫不复罢了。
“那么吕家呢金骁骑司的人...都是殿下您的人啊。”好友疑惑。
齐王魏奕活了快一百岁,此刻是中年男子相,圆润脸,杏仁眼,一把不短却稀疏的胡须,看起来神采奕奕,一脸福相。
他举起一枚黑棋,那棋子居然自己弹飞到柱子上,却没有伤及柱子分毫,就那么贴合着柱子。
顷刻间,翻手一展,棋子瞬息又回到手指间。
此乃是武霸实力,深不可测。
魏奕略略抬眼:“既然本王侄儿想扶持张京,本王就帮他一把,自己削削本王这边的锐气。好让本王侄儿集中火力去对付别人。”
定王魏智就是魏奕的十四弟,侄儿则是魏帝。
“此乃是自弱遮掩,暗里扶风,以免打草惊蛇。”
魏奕露出一副浅淡微笑,睫毛很长,像两展阴影覆盖在眼睛上。
“不过,那张京,倒是厉害。”
魏奕放下棋子,又是道:“他现在可以一举摧毁汲家人,灭其门。
也可以削削本王锐气,助了本王的侄儿,当然也可以让他妹妹出嫁当日就立刻变寡妇,汲乐家当场就被抓走,喜事变丧事。
这样他就可以让张婉婉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这样的用心真是精致玲珑。
但凡权贵子女,尤其是重臣之妹这样的女人,都必须要嫁给别人换取权力。
这是一个谋权的工具,在规则之内,张京没办法公然破坏。
他却采取这个办法是让他妹妹变成贞节尚存的寡妇,让别人都没有理由来求娶她。”
那好友沉吟道:“殿下所言极是,那张京什么时候开始铺网的呢”
“本王想,应该是他进海天秘藏时就在筹划,那金家小儿,叫金翰学吧....金家明明是蔡氏门族,却不安分,出了这个小叛徒,真有意思。”
魏奕摸摸下巴,笑道:“就是那金翰学最先泄漏出张京之妹命格奇特吧,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但是本王还记得....
那时张京就嘱咐金翰学这么做吧。”
“殿下真是足智多谋,慧如深海。”
好友叹道:“我又输给殿下了,殿下已经赢我几百局,乃至上千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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