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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她忽然想起了影阁的事。

    抬头的一瞬间,她忽然看见底下一片火把的光芒,火把光芒下,两处人马在对峙。

    长久闭目之后,她吁一口气,似要将一心难以言说的郁气吐出,抬起头。

    ……

    她垂下头,双手插进发内,黑发幽幽地遮住她的脸。

    那些晒干了香气犹存的花儿,那些记忆中令人泪流满面的感动最初。

    研究所里,她看似兴趣最广泛,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然而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连看电影,都只喜欢最初喜欢的那个片子,看遍天下精彩剧集,但每隔几日必定要把喜欢的老剧翻出来,百看不厌。

    或许只有当日死党和她自己才知道,她是个长情的人,长情到看似潇洒,骨子里优柔。

    所以她一直虚幻地想象,想象当日那般的惨烈有苦衷,想象后来的相遇有猫腻。如此软弱地安慰自己。

    她是不是被那人印太深记忆在心版,所以才不肯放,不肯放。

    她抬手,按住心口,眼神迷茫。

    正中要害,似可看见鲜血狂喷。

    许是压抑太久,当裴枢冲口而出那个名字,冲口而出那句话,她觉得自己似被砍了一刀。

    当日碎心之苦,她不要再来一回。

    到了此刻,看似风光,其实前后绝崖,孤注一掷,她必须鼓足全部力量和勇气走下去,不给自己一丝软弱和放弃的机会。

    她想要一个出口,却不敢要,怕面对的真相并不是自己猜想,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那足以让自己再崩溃一回。

    所有的压抑、疑惑、怨恨、迷茫,在心中早已汇聚成巨大的风暴,一日日盘旋不休,四处冲撞,却没有出口。

    出帝歌以后,所有人都尽量避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时时闪过那个人,越向前走,想的越多。

    她很不喜欢今天的情绪失控,更不喜欢仅仅因为那个名字,便引起失控。

    她想爬上山顶,吹吹风,吹散此刻心间涌起的灼热的愤怒。

    景横波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丹棱山主峰的半山。

    ……

    他悠悠道:“说什么来得早迟,道什么缘分不够。不过都是借口。每个人一生,从来都只有,一个对的人。”

    对面,英白忽然举了举酒壶,一个安慰般的姿势。

    天弃掸掸头发上的灰,不以为然笑了笑——关键在早迟?那耶律祁得吐血。

    他不觉得难堪,挫败也只是片刻,裴枢一生,遇绝境也不曾放弃,何惧一时磋磨。

    石屑溅上他的脸,他也不擦,满面灰尘,眼神却亮得怕人,不见颓废,只有满满斗志。

    裴枢怔了半晌,恨恨一捶大石,“她就是忘不了他!我就是迟了一步!”

    再看看身周,杂物散落,一片狼藉,似此刻凌乱的,打败仗一般的心情。

    他再转头,就看见那群人,转身的转身,抠鼻的抠鼻,看戏的看戏,抱胸的抱胸,个个一脸了然,又事不关已。

    裴枢回头,就看见她大红的影子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景横波,我……”裴枢的喊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啪一声景横波已经毫不客气踩着他胸膛,一闪不见,硬生生将他的话,蹬回了咽喉里。

    “对!我恨!我恨你们所有人!”景横波指着他鼻子,大喝,“恨你们沙文主义,唯我独裁!恨你们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景横波手一挥,失神状态下的裴枢,砰地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大石上。

    这眼神烧得他心间也一窒,脑子一空。

    他见惯了她的散漫随意,欢笑自如。从不知道景横波也有这样被刺痛的,燃烧般的眼神。

    裴枢被她的目光,惊得双手一松,他未曾见过景横波这样的眼神。

    她霍然转身。

    那气流,叫苦痛和愤怒,压抑在心深处,一直不愿面对,死死摁住。

    她觉得一股暴烈的气流,似忽然从心间生起,箭一般地穿过胸臆,将要携着血携着灼热的火,砰一声射碎这个世界。

    一霎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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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美人相赠
    能不能再任性一把,爆了上个月?

    你们就是这么酸爽,就是这么任性!

    说过一万票,就过一万票!

    ……

    ------题外话------

    只能偶尔看见他鼻尖,细碎汗珠,晶光一闪。《+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日光浮沉若舞,浮沉的日光里,他端坐凝然如雕像。

    而天光啊,恨不能双倍停留。

    步子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时间对他原本就很匆促,在那次相遇之后,再次无情地加快了脚步,他似乎已经看见黄昏尽头,黑夜一抹深幽的颜色。

    任其留在原处,也将和潜伏在体内的毒一般,杀机逼近,随时爆发。

    到如今,想要破体而出,必定刺穿心脏。

    在很多年前,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开始,他本想慢慢来,却因为某个原因,不得加快速度,然而揠苗助长,必有恶果,一针飚射,直逼心间。

    想到这两个字,他内腑便一痛,他闭上眼,慢慢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悠悠上浮,触及某物,再慢慢转移,转移……

    动情?要知道并且看见一个男人动情,不大容易。

    他不急,手指敲在桌面,一声,又一声。

    看来,她真的是急了,甚至不怕被人发现。或者她另有倚仗。

    要找的这人身份,呼之欲出。

    他却知道这是撒谎。她可没这么好心。

    她说这人身有药骨,可以解决他家族血脉痼疾。必须以**试验。

    但图腾云纹需要最少七位长老级别人物,耗损真元灌输,而且只能在三岁之前。寻常弟子,哪有这样的待遇?

    锁阳手段,其实也分很多种,针是最残酷的一种,而图腾云纹,则是最无害也最有益的一种,锁阳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而且没有痛苦,还能在修炼功法的时候,引导真气运行,事半功倍。

    他还知道这云纹一定是图腾云纹,雪山尊贵的象征。

    这也是锁阳用的。雪山最高功法需要绝情忍性,在练成之前锁阳是必须手段。

    她没有说这云纹是干什么用的,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知。他却知道。

    她说,要找的那个人,体内经过经脉淘洗,也服食过丹药。一旦动情,下腹会出现云纹。

    目光从窗头掠过,一片浮云无声游弋。

    他唇角弧度森冷,也似那山顶皑皑的雪。

    还有,这信,真的是截获的吗?有没有人故意想让他看到这封信?

    雪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迫在眉睫?对她也存在一定威胁?而她求助的人,是谁?

    但最近传信可以看出来,她的耐性似乎也不够了,频率比以前频繁,现在甚至写信要人帮忙找人。

    他印象中,这是个很沉得住气的女人,所以她制定训练的第一课,从来都是先练忍。

    那个女人竟然写这样一封求助信,真是令人意外。

    能截获这信,他很满意。

    这信,不是送给他的,是他安排的人截获的,能截获这样一封信,想必儿郎们已经死了很多。

    看着那纸在烛上慢慢蜷缩,消失,他双手交叠靠在椅上,眼神幽沉。

    纸上开始显现字迹,寥寥几句,不含任何情绪的语言,他也不含任何情绪地看着,末了将纸递在烛上,烧了。

    那层透明薄膜遇水之后开始发白,也似一张纸,但是是空白的。他将发白的薄膜捞起,晾干,再咬破指尖,往上滴了一滴血。

    他将那薄膜轻轻揭下,往旁边水盆里一扔。

    封套内有一张纸,雪白的竹纹纸,写着些泛泛的问候之语,乍一看就是问候信。他手指在信的边缘轻轻摩挲了数下,信的边缘,便翘起一层透明薄膜状东西。

    沉思了一会,他又打开了一个封套,那封套也是雪白的,却不是帝歌传递给他的,来自另一个渠道。

    玳瑁这边消除痕迹斩断联系,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所以可以确定的是,帝歌那边有问题。

    但以蒙虎的审慎,不能确定也不会贸然发来。

    蒙虎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还是他没有看出这是雪山传信?雪山传信确实隐藏在各种方式之中,很难辨认。

    这后果可想而知,玳瑁和帝歌,都会出问题。

    来自雪山的东西,他明明关照过蒙虎,不能直接送玳瑁,只能以抄送方式转达,因为雪山有自己的一套追踪方式,很可能东西送到玳瑁,雪山那边一路追索,就知道他其实在玳瑁。

    笔管骨头,是雪山来的信,向他通报血脉之毒研究的最新进展。

    他脸色并不好看,虽然给的是一个喜讯,但给的方式不对。

    他将毛笔一折两段,里头掉落几截乌黑指骨,这回上面白色的部分更多了些。

    还有更怪异的。

    毛笔自然是上好的紫毫,可是这东西发给他就显得怪异。

    他手指按在封套上,眼眸渐渐幽沉,将封套内的东西倒了倒,啪嗒一声,一支玉管毛笔掉落。

    护卫不敢怠慢,立即匆匆前去办理。

    “是。”

    “这事更要紧。另外,立即搬家,这屋子里所有东西全部毁去,不能留任何痕迹。”

    “主子,那您身边……”

    他将那封套捡起,递给护卫,“等会把所有人集中,拿这封套在火上烤,你们靠近火头,熏上半个时辰后,全员出动,分散行走周边各部。”

    “是!”

    他已经飞快地道:“立即传令蒙虎,给玉照宫和静庭加派人手,秘密严查内外人等,并对外称国师急病,不见外客,启动第二套方案!”

    身边护卫也一惊——主子向来山崩于前色不变,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忽然脸色一变。

    处理完公务,他打开雪白封套,这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他静默了一会,才开始办自己的公务,先看明黄封套,最上面是“沉铁世子求返乡奔丧书”,他静默了一会,提笔写:“准。”

    那传说中的美人,莫不是指她自己吧?

    以美人相赠……

    翠姐厚葬,就葬在玉照宫后皇家园林内,但望将来她回去,能够有所安慰。

    他微微有些出神,想起她姐妹中,唯一死去的翠姐。想起那日她抛下翠姐尸首时,那一刻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她身边紫蕊拥雪,情同姐妹,也不可能这么草率婚配。

    景横波对女人一向比对男人好,她心中女人地位重于男人,怎么可能如这大荒贵族仕宦一般,把女子视作货物,随意相赠?

    护卫恭谨地退了出去,他在黑暗中沉思。

    他点点头,道:“出去吧。”

    “是。”

    “不必完全随我平日简素风格。”他嘱咐,“她情形不同,需以华丽震撼为上。要配得上她。”

    “属下运气不错。”护卫道,“原本仓促之间,来不及置办。正逢上一个巨商,因为投靠的玉带帮倾毁,生意也受到了牵连,将家产出售,其中就有艘好的。属下赶紧拿下了,正加紧整修。添一些必要的东西。”

    半晌他又道:“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以美人相赠?

    他却微微摇头。唇角一勾,笑意微冷。

    “具体的属下也不知道,是从那些狂生秀才口中打探来的,不知真假。”

    他手微微一顿,转头,“嗯?”

    护卫点头称是:“听说陛下还许出了以美人相赠的彩头。”

    “树大招风,也可引凤栖梧桐。”

    “树大招风,恐引暗手。”

    “当隐则隐,当显则显。她在向帝歌发出警告。”

    他点点头。

    “女王在转换行事作风。”护卫恭声道,“她一改路上低调,存心要在玳瑁轰轰烈烈,每做一件事,都要让所有人听见声音。”

    “你怎么看?”他问身边护卫。

    手一挥,纸条碎裂成粉。

    他目光在纸条上掠过,唇角弧度平直,看不出喜怒。

    这些东西很多贴着标记,插着羽毛,意思十万火急,哪张都比他手中纸条看起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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