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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倚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茶淡饭

    常遇春骑马追到河边,看见蓝玉的马闲散地在草地上吃草。他跳下马来,走过去,发现蓝玉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草棍,正茫然地望着天上的流云。

    常遇春松开马,也走过去,坐到蓝玉跟前,说:“跑这儿来生闷气了?”

    蓝玉说:“你不用来逼我了,我非郭惠不娶。”

    常遇春说:“你真是疯了!你违拗张无忌的意愿,不是自找苦吃吗?”

    蓝玉呼地坐起来,说:“我为他舍命征讨四方还不够吗?为什么他连我的婚事也要管?”

    常遇春驳不倒他,只能婉转相劝,他已托人打听过了,傅友文的女儿知书达理,人也长得很端庄,人家张无忌也没有对不起蓝玉呀!劝他别不识抬举。

    “我不要他抬举!”

    蓝玉说,就你常遇春那么好骗吧,他不相信张无忌的话,郭子兴临死留下过遗嘱?那为什么到现在不公开?这里头有鬼。

    “这能有什么鬼?”

    常遇春说,“早晚会真相大白。不管郭惠日后嫁谁,嫁阿猫阿狗也与咱没关系,你总不能把她抢过来吧。”

    蓝玉说:“我的事我自己管,你别跟着心了。”

    他气呼呼地站起来。

    常遇春说:“我和你姐姐把聘金都备好了,择吉日就去下定了,你这样任性可不行,这点小事你都不给张无忌面子,他能对你好吗?”

    “你不就是怕因为我的事吹掉了你的乌纱帽吗?”

    蓝玉咄咄逼人地说,“你现在行啊,除了徐达就是你声名显赫了,连汤和都比不过你了,你若担心会因为我影响了富贵前程,我去找张无忌说,把你择清,与你无关,行了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

    常遇春也生气了。

    蓝玉从草地上抓过自己的坐骑跨上去,打马不顾而去。

    李醒芳坐在窗下的葫芦架下品着箫,箫声呜呜咽咽,如怨如诉。

    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子走来,她正是楚方玉,现在完全出落成婷婷玉立的美女了。

    楚方玉从葫芦架后面绕到李醒芳身后,静静地听他品箫,李醒芳太投入了,一点都没发现。过了片刻,楚方玉说:“别吹了,我都快哭出来了。”

    李醒芳侧过头去看她,她果然眼中含泪。

    李醒芳说楚方玉太多愁善感了,听见品箫,也至于落泪?

    楚方玉说她是听不得箫声的。她十三岁那年,遭受离乱,一家老小全死于战火,只有一个老仆陪她逃出来,记得出走那天晚上,就听见一阵阵凄凉的箫声,她那时觉得,这箫声就是她的哭泣。箫声就是乾坤末日。

    李醒芳说:“怪不得你说你喜欢我的箫声胜过我本人呢。”

    楚方玉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了。她问这次给那个美人画了几张像啊?

    李醒芳记不清几张了,他都画木了。

    “你又赚了许多银子吧?”

    楚方玉讥诮说。

    李醒芳跑回房中,拿出一个大背囊,提着向下一倒,丁丁当当倒出一大堆银锭,说:“你看,当御用画师收入颇丰吧?”

    见他脸色不好,楚方玉说:“我猜,这几天气不顺,是你的自尊受了伤害,是那个美人给你气受了?”

    李醒芳说,倒不是她,她倒通情达理,人也文静。李醒芳受不了她那个自封为王的丈夫。在徐寿辉看来,世人都是为财而生,所以理所当然地把李醒芳当奴隶驱使,因为他有银子。

    楚方玉劝他,这又何必!你喜欢呢,就去画,不耐烦呢,就走人,你又没写过卖身契,何必自寻烦恼呢。

    李醒芳说:“不说它了,我还饿着肚子呢,你是不是发发慈悲?”

    楚方玉说:“你只是饿肚子才想到我,我是你家的厨子呀?”

    “那我可雇不起。”

    李醒芳说,她的文章已经四处刊刻、声名鹊起了,谁敢小瞧?

    楚方玉说:“我来给你做汤泡饭吧。”

    李醒芳说:“你就是给我泔水泡饭,我也会认为好吃。”

    楚方玉舀了米,一边淘米一边想起小时候逃难常常挨饿,有一回要了半罐泔水,在一座破庙前碰上了一个快饿死的小和尚,全给了他。楚方玉戏弄他,告诉他,这叫珍珠翡翠白玉汤,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说,这是他从没吃过的佳肴,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李醒芳笑了,问她最近还在圈点文选吗?

    楚方玉说她总认为《昭明文选》的缺憾太多,她若重编,一定把那些干瘪无聊的文章删除,不管是什么大家之作。她说李醒芳可是答应帮她的呀。

    “我一定帮你,”

    李醒芳说,“从前刻书,愁的是没钱,这回我有银子了,好好刻它几部传世。”

    楚方玉生火煮饭。她说李醒芳的画是景物逼真。一般的风景画虽也讲究高远法什么的,全用线条,却没有李醒芳的细腻逼真。

    李醒芳认为,画画只画山水不行,画人画出神韵来,是魅力无穷的。

    “你不想考功名了?”

    她说江南贡院都长了荒草,停了好几科了。

    李醒芳以为做元朝的官可耻。为什么天下到处起义反元?是因为他们荼毒文明,元人的初夜权之说就骇人听闻。

    “什么初夜权?”

    楚方玉不明白。

    李醒芳告诉她,一个村的人,不管谁家娶媳妇,新郎都无权在新婚之夜入洞房,必须是蒙古人或色目人的头头去陪新娘过夜,享有初夜权。

    楚方玉说,如此霸道,与禽兽何异?哪有不败之理?

    “所以我才无意于科举。”

    李醒芳是很佩服楚方玉的,她若不是个女子,凭她的学问,连中三元也轻而易举。

    楚方玉还真代人写过卷子,据说是打小抄夹带用的。有一年她代写的文章出彩了,那小子中了举人,这不等于她中过举人了吗?

    李醒芳说:“你既女扮男装通过了院试,有了秀才身份,想不想再进乡试,考个女举人出来呀?”

    楚方玉道:“那要看我心情如何了。而今都不如唐代,武则天还开女科呢。”

    李醒芳说,那是因为武则天是女皇帝,女人才有此便利。“楚方玉见李醒芳一直脉脉含情地望着她,就把脸转了过去。

    李醒芳说:“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又一直不敢说。”

    楚方玉故意打岔,你如今有钱了,不用向我告借了呀!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问我干什么。

    “你真不明白我的心吗?”

    李醒芳问。

    楚方玉故意气他:“你的心,我怎么会知道?”

    李醒芳说:“还这样下去吗?再有一年,我就父丧满服了,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从没催过你婚事,我想……”

    楚方玉红了面孔,打断他说:“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又来了,”

    李醒芳问,“那谈什么?”

    “谈学问,谈你的画呀!”

    她说。

    李醒芳有几分惆怅地望着忙着煮饭的楚方玉。

    夜,烛光暗淡,烛光下,桌上的一堆银锭闪着昏暗的光。

    李醒芳又品起箫来。箫声中,款款出现的是楚方玉的笑靥,这影子刚刚淡去,眼前又飘来若兰那含情脉脉的影子。

    李醒芳又点上几支明烛,在桌上铺起一张画纸,开始勾勒作画。

    画面上很快出现了两个人,楚方玉和若兰。

    李醒芳端详着,忽然全用炭笔涂黑了,画面变成了一片混沌。

    他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像清香淡雅的茉莉,一个像热烈娇艳的牡丹,清淡的令他神往,永远有够不着的感觉;香艳的倒是唾手可得,但他未免感到俗气,且有风险。

    楚方玉有一种怪僻的想法:她认为神交最圣洁,与他在一起谈诗论道,是一种享受;而谈及婚嫁,她便了无兴趣了。李醒芳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肌肤,他已经习惯了,尽管她那姣好的脸庞、凝脂般的肌肤也对他有着强烈的诱惑力。

    张无忌深知蓝玉不会死心,因此在府邸里也盘算着如何让蓝玉彻底断掉希望,好几次,张无忌都想着对郭惠来霸王硬上弓算了,不过又担心郭惠性子烈,于是犹豫不敢下手。

    在花园溜达半天,张无忌才走进房内,进了房间不由一怔,只见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一株桃花,只见她一身的素白长裙,颀长婀娜的细腰上束着一根白带,没有任何装饰,头梳高髻,檀木凤钗,肌肤若雪、浑身上下透射着一股婉约动人的风韵。仔细一看,正是赵敏。

    而张无忌的脚步声虽轻,但显然赵敏还是听到了,只听她轻轻地问了句:“是小月吗?”

    “我不想吃饭,你拿走吧。”

    张无忌没有回答,赵敏那边似是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猛然娇躯一阵颤抖。

    张无忌柔声道:“傻孩子,人是铁,饭是钢,怎能不吃饭呢。”

    赵敏缓缓地转过身来,俏目中满是惊喜凄然的神情:“无忌……”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本的冷艳,淡淡道:“是你啊,来干什么?”

    张无忌已从她方才的眼神中了解了她的内心情绪,怎会在乎她刻意装出的冷漠,心知她只是气不过前些日子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才故意这样做的。

    再细观她的容颜,果然是憔悴了许多,清瘦了些,竟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不由心中涌起了一片怜惜。

    他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搂住赵敏的娇躯,随即低头吻住她那略显干枯的唇瓣上,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赵敏怔怔地呆住了,被动地接受着张无忌的爱意,不过很快的她反映过来,不住地挣扎着,捶打着张无忌的胸膛,发泄地抒发她积郁的怒气心结:“你这个坏蛋,不要碰我……”

    “敏儿,我喜欢你……”

    只一句话,便让赵敏瘫软在张无忌的怀里,提起的拳头已是软软的落在张无忌的怀里,眼中一片迷离而动人心魄的光芒:“相公……”

    当张无忌柔软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巴时,她的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眼神已经迷离,仿佛灵魂已经游离在万里之外。在张无忌那暴风骤雨般的热吻中,她所有的冷漠、僵持都融化了。她的手也从捶打着张无忌的胸膛后背也变成是紧紧地抱着他,最后更是陶醉在张无忌热切的深吻中,完全地迷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不过仍是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张无忌爱怜地抚摸着赵敏的脸庞,柔声道:“敏儿,你清减了。”

    赵敏眼一红,抬起头怔怔地凝视了张无忌半响,猛然又举拳不断地捶打着张无忌的胸膛,“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说着说着竟语气呜咽起来。原来这些天,张无忌的心思都在郭宁莲、马秀英、甚至周芷若、小龙女。黄蓉的身上,把赵敏都忘记一边去了,赵敏好多天没见到张无忌了,心里自然难受和堵得慌,故此生起了气来。

    “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吗?不要哭,不要哭。”

    张无忌又是爱怜地把赵敏紧紧地搂到怀里,似要将她贴在心口上似的,眼前的赵敏就象是个小孩子似的,不得不让人心生怜意。

    “我真不明白,我赵敏为什么会对你憔悴,为什么在那天后会在梦里都思念着你,每天都在想着你,我不明白,也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赵敏用力捶打着张无忌的胸膛,似要把内心的一切情绪都发泄出去,张无忌咬牙忍受着她的捶打,只是爱怜地拥紧了她。

    良久,赵敏停下了动作,一双红肿的俏目凝望向张无忌,目光竟是温柔似水:“阿锋,我喜欢你。”

    “敏儿,你再说一遍。”

    无比喜悦地情绪从张无忌的心田扩散开去,这是从赵敏口中说出的话吗?

    “相公,我的男人,我爱你!”

    赵敏抚摸着张无忌的脸庞,眼中的神情温情无比,“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就是我的唯一。”

    张无忌的脸容上绽开了笑容,最后更是如春风般的荡漾了开去,他一把拦腰抱起赵敏,猛在原地打转:“敏儿,我好开心啊。”

    “讨厌啦,快放我下来……”

    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敏儿,知道我会为什么来找你吗?”

    张无忌无奈地往赵敏的口中喂了一口饭,怎么女人都好这个,狗屎一样的浪漫,连赵敏这种女性都不例外?

    “是你走错门了呗。”

    赵敏白了张无忌一眼,又皱了皱眉:“嗯,有鱼刺……”

    把从口中吐出的鱼刺给张无忌看,“哪,这么大根,都没看见,你真是心哦。”

    张无忌连忙道歉,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是我心里想念你……”

    “才不是,你早把人家忘记了,我看你最多只是心里过意不去!你现在美女如云了,自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赵敏有些惊讶地问道。

    “才不是,你可不要吃醋了!”

    张无忌说道。

    “我才不吃醋,吃醋容易老,这是你说的!”

    赵敏道:“女人一辈子有几年的青春啊!我可不想把青春都浪费在吃醋上!要知道时光是不会再回头了。”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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