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全部成为F
若仅仅如此,并不能让他免与一死,就格斗技巧和经验来说,双方的差距并不是一个盾牌就能拉近的。然而被富江的拳头击中的盾牌像是被震散了一样,又迅速变成一个直立的漩涡,眨眼间倒退着将主人吞了下去。
黑袍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富江的拳头只是敲碎了残留的雾气。
与此同时,类似的灰雾漩涡在一个位置凭空出现,一点点地扩大,那个黑袍人就这么完好无损地从漩涡中踏了出来。他没有看我们一眼,只是伏下身体翻动之前被杀死的同僚的尸体,就像是在检查他们是否还有呼吸一样。
我和富江对视一眼,都觉察出对方眼中的惊讶,这是第一次出现的戏法,而且看上去似乎挺稀罕,这么说来,这个黑袍人在身份上一定十分特殊。
是条大鱼。
富江放弃追杀其他黑袍人,直接朝他冲去。虽然不知道这种瞬间转移可以使用多少次,是否能够完全控制,不过既然知道自己绝无幸免,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打发死亡前的无聊时间而已,那么对手就应该挑一个有趣的——她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写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闪电的亮光没之前那么锐利明亮了。当我追着富江来到那个黑袍人的五米外时,环绕在身边的雾气似乎突然变得浓密起来。
陷阱?我的脑海中跳过这个词语。可是似乎来不及了。不知不觉间异常聚集起来的灰雾发生了某种变化,压力从身边的空气中传来,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的肌肤,我觉得自己似乎钻进了一团粘绸的胶水中。
这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若是普通人身在其中,想必会如同落入蜘蛛网的飞虫一样动弹不得。
富江的动作也因为这股力量变得迟缓起来。
这种干涉现象似乎就连黑袍人自己也无法避免,只是他身前的灰雾再一次呈现漩涡状,将连一个手指都难以抬起的黑袍人吞没。
我停下脚步,四处寻找那个高级黑袍的身影。猛然间,一股力量将我扯倒在地。
在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前,地上的黑袍人尸体爆炸了。
虽然富江以超人的反射神经将我扑倒,但是我仍旧清晰感受到了爆炸的余波。并不仅仅一波,就在我试图爬起来时,就被富江抱着滚到一旁。接二连三的沉闷声响让我意识到,近侧所有黑袍人的尸体都发生了爆炸。
显然是之前那个高级黑袍人所做的手脚。
这种灰雾戏法令人头疼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它有诸多限制,可是在表现形式上却呈现出丰富的特性,在一次战斗中根本无法预测。
我被富江压在身下,只是被一根溅射的碎骨扎在手臂上,刺痛让我无法忽略富江的处境。当爆炸结束时,我顶着空气中弥漫的压力,将趴在身上一动不动的富江搀扶起来时,赫然看到她的背上扎着数根骨头,有一根甚至已经贯穿了她的腹部。
无处不在的压力挤压着伤口处的血管,让血液流得更加迅速,脚下的雨水扩散出一圈又一圈的红色。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富江已经虚弱到就算被我撑着,也似乎随时会倒下的程度。
“似乎要结束了。”富江虽然一脸虚弱和痛苦,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就像早上告别后,中午就会回来吃饭一样,“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令人怀念。”
“在末日幻境中你可是差点变成了焦炭。”
“现在可不比过去了。”她有气无力地笑着。
我环视着四周的黑袍人,浓郁的灰雾将他们的身影遮得影影绰绰。我看不到他们脸上得意的表情,但是却感受得到从那边传来的终结战斗的意志。
就这样,我吞下了含在口中的富江的左眼球。
“那么,赌博开始吧。”我冷漠的声音说到。
看不清黑袍人做了什么,空气中传来呼啸声。在灰雾的形态发生变化之前,从富江的身上传来一股回光返照的气力。她将要害处的骨头拔了出来,喝地一声,突然将我举起来扔向半空。
“去吧阿川。”
然后,夹杂在呼啸和雨声中,如呼吸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吾将回归唯一的安息之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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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穿界门
188穿界门
在声音消逝之前,在我的视野中,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撕裂了灰雾。《+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迷蒙的天空转眼间就恢复了电闪雷鸣的光景,就好似用清洁布拭去尘埃的镜面,闪烁着锐利又浓郁的色彩。我的身体似乎也被这狂风托在半空,产生了一种轻如鸿毛的错觉。
与此同时,隐藏在灰雾中的未名呼啸也随着风声渐渐地散去了。
就好像被风一同吹开了一般。
黑袍人仿佛也惊呆了,一个一个如木桩一般伫立在原地,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依稀感觉到目光中隐藏着某种惶恐的情绪。我想会造成这种情绪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戏法失灵了。
这就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变化吗?我瞥向富江,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一样。她的生命……不,确切地说,是那个已经被决定丢弃的身躯就如同风中的烛光。
这副孱弱的光景真是令人揪心,毕竟那个身体从降临回路攻防战的末尾就一直陪伴我至今。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富江,只是临终前的一个残像,夺取自敌人的躯壳而已。江和其它生命是截然不同的,如果拘泥于外在的形态,反而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现在,她就在我的体内。
算了,就这样吧,那个来自末日真理女干部的身躯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强健,但内脏和大脑却隐藏着巨大的暗伤和隐患,这些伤口或许是常年剧烈的战斗积累下来的,也许是被江侵蚀后留下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医疗和观察,即便依赖江那种超乎寻常的血液来修补,似乎也勉强拖延暗疾爆发的时间。也就是说,这种巧取豪夺身体的方法,只是类似于人体实验的一个环节而已。
这些都是富江亲口告诉我的。虽然有很多事情无法理解,也不知道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呆在这个身体中的,但是她既不厌恶也不悲伤,这点并不是假象。富江终于也曾经以一个**人格的形态存在过,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算了,就这样吧,人生之事十有不如意。虽然如果这个身体能活下去,一定可以收集到更多的资料,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敌人潜在的力量比我想象中更为强大,必须将这一点反馈给安全局,这才是第一优先事项。
至此为止,所有的牺牲者我都不会忘记,我也不会将失败的理由归咎为敌人太过强大。我早就明白了,只有按照自己的脚步前进,不要被悲伤和痛苦打垮,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简、约翰、崔尼蒂……
对了,还有托马斯。
托马斯?
这个名字好似微小的火星一般在脑海中闪烁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其他人似乎在某个时候就将那个男人忘记了。他明明和我们在一起,可是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把不该忘记的东西忘记了,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他忽略了呢?还有,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思绪一闪而过,似乎又什么东西混在风中闯入我的视野。我睁大了眼睛。
那似乎是灰烬。
没错,是灰烬
本以为早已消散的灰烬在最后一刻乘风而来,霎那间,被狂风吹散的灰雾又被风的力量聚集起来,形成一条圆锥状的巨大龙卷,以尖部为头,拖曳着尾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呼吸间击中那扇诡异的大门。
这个异常的动静如同闪电一般划破脑海的迷雾。我想起来了,最后一次关注托马斯,是在我们看到这扇大门的时候
忽略本身造成了情报缺失,因为无法意识到,所以也无法弥补。在某种程度来说,却更契合了我的赌博性猜想——必死的结局,若有转折,必定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因为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俯瞰全局的眼光和情报来源。
可是,就像我之前的感觉一样,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静静地观察这一切的发生。
曾经在末日真理的干部那里听到的话语再一次在耳边回响:你们所做的一切自以为的抗争,不过是末日降临的催化剂而已,末日的到来无法抵挡,就如真理一般。
虽然不想承认这种说法,因为那会摧毁我们战斗至今的信念,但是在我心底的最深处,在每个安全局成员心底的最深处,是不是早就认同了这种说法呢?
在调查天门计划的这三天来,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悸动。一切看似的偶然,却必然地发生了。如此。这让我不得不回想起降临回路攻防战的胜利,那次胜利是不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埋下了推动末日前进的种子?
网络球、黑巢、末日真理,三者的信念,究竟哪个才是正确的?
“混蛋”
在我将所有的思维碎片拼合起来前,如同时光倒流一般,藏在龙卷尖部中击中大门的灰烬冒出火光。龙卷的长度不断被压缩,那些灰雾如同变成了燃料,将灰烬上的火星吹起,火势由小变大,就这样,这些灰烬在燃烧中恢复成照片的模样。
艾琳的照片紧贴在大门上,却完全没有被大门吞噬的迹象,残存的灰雾一股脑被吸进照片中。
然后,以照片的边缘为,无数的回路状花纹在门面上蔓延,占据整个大门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
我尚未从最高点落下来,以照片为中心的门面区域发生旋转,挖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一只巨手猛然从门洞中伸出来,将身处半空的我一把握住。这只手掌是如此巨大,我只能露出个头来,巨大的力量挤压着我的骨骼,我似乎听到快要散架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痛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叫声撕破滚滚的雷鸣。我不由得转头朝声音来处望去,在富江残留的躯壳的面前,空气泛起微澜,一个将近三米高的身影迅速变成实体。大雨在狂风中摇摆,不停拍打在那个身躯上,然后沿着肌肉的线条滑落,更凸显出那个身体的强壮。
那是一个驴头人身的怪物,倒三角形的,比任何健美选手都要强壮的上半身被黑色的锁链捆绑着,下半身却呈现反关节的形状,小腿以下是动物的蹄子。虽然像人类一样只有两只手臂,可是手掌只有三只手指,拿着一把锈迹和血迹斑斑的三叉戟。背后还有一对蝙翼,强而有力地拍打着,以一种沉重的姿态悬浮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半空。
它盯着我,毋宁说,是盯着抓住我的巨手,再一次发出挑衅般嘶哑刺耳的吼声。
“怎么回事”黑袍人似乎紧张地忘记了自己组织专有的语言,发出我能听懂的悲鸣。
“是驴锁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快走,快离开这里慢一点,不要发出声音”黑袍人再不顾强撑着站在驴头人身怪物前的富江,生怕惊动怪物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慌惊惧,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散开。似乎对他们来说,这个来历不明的怪物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朋友。
“小斯恩特呢?他怎能把驴锁放出来?”这是我最后听到的熟悉的话语,紧接着,这些黑袍人似乎回过神来,再一次嘀咕着那种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语言。
巨手在驴锁出现的时候,不正常地顿了一下,供以它伸出来的洞穴在收缩,在我的感觉中,仿佛试图排除入侵者般,给予其巨大的压力。
这种情形无法不让我产生一种想法——这巨手来自于艾琳所在的噩梦世界,而这扇门就是连接两个噩梦世界的装置,只是它似乎并不完善。
艾琳的照片,似乎起着一种临时钥匙的作用。这是否意味着,将它带到这个世界的我,不过是一个信使?
驴锁想要飞起来攻击这只手,却被富江在下边扯住双腿。它垂头一看,和富江完全变得死灰色的脸打了个照面。当它示威般举起手中的三叉戟时,富江的身体开始崩解,看上去就像是融化了,肌肉、皮肤和器官都变成巨大的血块,贯穿身体的骨刺一根根掉进血泊中。可偏偏正是这种血色的浓稠液体充满了黏性,让驴锁根本无法飞起来,即便用三叉戟攻击,似乎也无法产生效果。
趁这个机会,抓住我的巨手是劲儿挣扎,朝门后缩了回去。
我的视野陷入黑暗中,那股握紧的力量在黑暗来袭后就消失了,我感觉到自己不断朝着无止尽的深渊下落。
我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闭上眼睛,可是仍旧有一种悸动让我产生了睁眼的冲动,并且真的睁开了。就像打开了第二个眼睑,闪烁的光亮映入眼帘,巨大的房顶仿佛在旋转。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在下坠后,落入自己原本的身体中里。
虽然有些晕眩,但是我立刻从地上翻起身体。这里是……
教堂般的大厅,外面电闪雷鸣,在不远处的前方,伫立着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偶尔有闪电从天窗处照耀下来,在她的脚前烙印出变形十字架的光亮。
没有错,这里是精神病院内部。和我当初的设想一样,那扇门连接着两个不同的噩梦世界。我就像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仍在另一个噩梦中。
噩梦中的噩梦。
我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和身体,发现之前在大雨中被淋湿的地方都是一片干燥,曾经在搏斗中造成轻伤的部位也变得完好无损。我又想起那只将自己捉进来的巨手,它的正体是什么东西?无法确认的和已经确认的事情一样多,无论如何,必须赶紧找到玛索,让索伦把我送出去。
这里并不像上一个噩梦世界那么危险,但也绝非没有丧命的可能。
我用力拍了拍脸颊,重新将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说起来,把富江滑溜溜的眼球吞进肚子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仍残留在胃部还是肠子的什么地方,我想自己将会有好一阵子吃不下饭了。
我轻车熟路地进入精神病院内部,站在长长的走廊上。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景色充满垂暮、拘束又压抑的感觉,却比那个遍布迷雾和大雨的苍茫世界更加令人安心。虽然在这里同样经历了许多令人困扰又惊险的事情,但是至少玛索还活着。而在另一个噩梦中,我却无力保护那些女人和孩子。
我习惯性来到107室门前,大门敞开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会碰到什么,怪物?新的受害者?还是那个女孩?眼前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间,我走进去,顺手关上门,这一切都是一种直觉在起作用。
我盯着那扇玻璃窗好一会,可是那张苍白的男人脸并没有出现,反而从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咿呀——
人影随着光线从门缝里泄进来。
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对方也用一副惊讶的神情凝视着我,她的手上提着自制的简易长矛,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尺寸颇大的淡黄色n罩,袒露的一大片健康丰挺的肉色充满了感官上的诱惑,衬衣扎在腰部充当外裙。这个模样虽然性感,却同样显得狼狈,外露的肌肤上并不乏伤口和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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