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急匆匆地道:“我要上去看走势,小三,今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这里结束以后,我就去买菜。”
简单交谈了几句,江楚就快步上楼。
离开了证卷公司,侯卫东道:“我下次来开一个户,让哪些人瞧一瞧小地方人的历害。”吴海县、益杨县都是沙州管辖之县,沙州人瞧不起县里人也是历史形成,侯卫东为此也吃了苦头,每当有人拿这说事,他心里有冒火。
小佳是知道其心病的,捂着嘴笑道:“你连沙州的美女也泡到手了,还在意别人的说法。”侯卫东想想也是,笑道:“每当有人提起这个话题,我心里就堵得慌,这个小地方情结恐怕很难消掉了。”
又逛了一会街,四点多,侯卫东与小佳分手,打了车就朝大哥家里走,进了屋,江楚已经回来了,她脸色不好,勉强笑了笑,道:“小三,怎么你一个来了,小佳怎么不来?”
侯卫东见江楚脸上还有泪痕,道:“嫂子,刚才看你都好好地,怎么回事。”
江楚闷了一会,道:“我的股票跌停了。”
侯卫东接触股票很少,问道:“跌停,什么意思。”
“我昨天刚买了五万元,今天就亏了一万。”
江楚和侯卫国两人都拿工资吃饭,又才装了房子,家中经济条件并不宽裕,拿出所有积蓄,又借了钱,才凑齐五万,谁料到第二天就亏了一万。
侯卫东吃了一惊,道:“一天就亏一万元,这股市太玄了吧。”江楚不服气地道:“风险大,利润也大,还有一天赚几万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三,这五万块钱有些是借别人地,你能不能借三万给我,我把别人的钱先还了。”
侯卫东与大哥感情很好,就很尊敬江楚这个嫂子,道:“借钱,没有问题,只是这股市太吓人了,你要慎重。”江楚听说侯卫东同意借钱,就很高兴,道:“这事别跟你哥说,他反对我炒股,跟他说一天亏了一万,他肯定要我和吵架,我这支股票很好的,说不定明天就能涨回来,小三,你本钱多,也可以投点钱进来,到时不想发财都不行。”见嫂子彻底迷上了股市,侯卫东也没有劝说,这点本钱亏空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道:“嫂子,你和哥赚钱也不容易,一定要小心。”
说话间,外面就响起了刹车声,不一会,侯卫国就提着手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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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我来了(三)
看过相关文件,侯卫东道:“文件不全,我暂时不签字。《+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李晶有些意外,幽怨地白了一眼,道:“卫东,你信不过我。”
侯卫东正儿八经地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事情,我是学法律的,最在乎法律关系,先说断后不乱,把法律关系弄明白,以后的合作才会稳固。”
李晶认同了侯卫东的观点,翘起兰花指,喝了一口醇浓咖啡,然后道:“卫东,你说缺什么,我马上就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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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见李晶同意补文件,交待了几句,又道:“你补文件的时候,给我准备一辆车,我马上找刘光芬女士签字,她是你们的真正合伙人,我只是刘光芬女士的委托代理人。”
狗背弯石场是上青林最大的石场,其法人代表就是刘光芬,侯卫东的活动都是以其委托代理人的名义在进行,这件事情李晶是最清楚的,她道:“你快去快回,正式签字以后,我们几人一起到汉湖庆祝精工集团的诞生。”
在侯卫东起身的时候,她顺手给侯卫东牵了牵衣领子,道:“我现在还是沙道司的副总,手中有权,过期作废,就到汉湖好好玩一玩。”
侯卫东上了车便朝着吴海县赶去。
刘光芬看到老三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听说老三马上要走,又故意虎着脸,不搭理他,侯卫东对付老妈有一整套。他趴在老妈肩上,说着些亲热的话,刘光芬这才高兴起来,等到老妈在文件上签了字,侯卫东就使劲抱了抱老妈,然后收起文件下楼。
刘光芬站在窗户口,看着车辆匆匆而去,骂道:“这小狗崽子,跑得真快。”
等到手续办妥,侯卫东就将早已准备好的100万地支票递给了李晶,道:“这是我的投名状,希望李董能带领精工集团创下辉煌。”
李晶笑脸如花,眼睛特别的光润,道:“今天我们四人到汉湖一醉方休。”
到达汉湖不久,一辆蓝鸟。一辆桑塔纳先后滑进了汉湖的六号楼,精工集团四个股东,李晶,孟夏、侯卫东和关大鹏,孟夏年龄最大,三十五、六岁。肚子翘得比怀胎五月的孕妇还高,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关大鹏则是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
听说侯卫东是青林镇政府的副镇长。而且才毕业三年,孟夏就握着侯卫东的手,直道:“侯镇长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有什么需要老兄帮忙的,说一声,老哥能办地一定办。”随后就是一阵互相吹捧,在几人闲谈之机,服务人员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了上来,又拿来一箱上好地葡萄酒,就全部退了下去。
李晶喝酒不行,劝酒却很有一套,在她的鼓动之下,孟夏和关大鹏轮番向侯卫东挑战,侯卫东地酒量是被高度益杨红锻炼出来的,这红酒滋味甚淡,喝起来全无感觉,反倒是孟夏和关大鹏,拼了几大杯以后,就有了醉意了。
酒酣饭足,孟夏就一只手拿着牙签剔牙,一只手抚着肚子,他大有深意地笑道:“李董,汉湖又有什么好项目?”李晶嗔了他一眼,“温饱思淫欲,就是说的你这种人。”她取过放在一旁的对讲机,吩咐道:“准备二号楼,有客人要来,三人。”
孟夏和关大鹏都是汉湖的常客,他们的色狼本色早已在李晶面前暴露无遗,所以也不用假装。关大鹏无限留恋地道:“李晶如果离开了沙道司,就得离开汉湖,这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汉湖是沙道司地产业,是由李晶来直管的,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汉湖成为李晶结纳各方豪杰的重要场所,可是她从来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男人的天堂,而她是女人,所以不是她的天堂。
很快,就有漂亮地服务人员过来引导,孟夏和关大鹏也就跟着去了。
还有一个服务员站在侯卫东身旁,双手握着放在身前,姿势很幽雅,态度很真诚,她在等候着侯卫东。
侯卫东享受过汉湖的温柔,但是他今天不想在汉湖久留,道:“李董,我要回沙州,好久都没有向老婆报到,再不回去就要后院起火。”
李晶眼中神情有些复杂,道:“你真的不休息一会。”
在汉湖地休息就意味着温泉与美人,很少有男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侯卫东不是迂腐之人,也曾经享受过温泉中的美人,但是他今天确实不想在汉湖久留。
侯卫东开了一个玩笑,道:“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这是人生的一种境界,我还需要不断修炼,今天回家就是让家中红旗不倒。”
上了车,又给小佳打电话,依然如此。
在沙州宾馆,沙州建筑协协会也正在举行成立大会,沙州建委柳副主任出席了大会,小佳也就在会场服务。举行成立大学之前,沙州建筑行业的大老板们已经纷纷认捐,一下就收到了近一百万元的会费。
这让柳副主任副出望外,他是协会的常务副主任,这一百万元的会费就由他来签字,也就是说,他手里多了一个小金库。正式会议结束后,柳副主任激情四射地宣布:今天晚上的酒会,一个人也不能走,哪个走了,第一次协会活动就由他来负担。”
步高的新月楼在沙州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完善的小区式服务,宽阔的中庭,良好的绿化,这种与以前单楼独户完全不相同的模式,一下就激起了沙州人潜在的购买热情,尽管价格不便宜,仍然被一抢而空。
新月楼就成为沙州住宅的标志,隐隐也成为行业标准,实力稍强的开发商都在策划类似于新月楼的楼盘。
新月楼的老板步高成了建筑行业的新星,新星就意味着钱足够多,随着新月楼的成功,这一点毫无疑问,其次还意味着有足够的社会地位,这一点也不是问题,步高父亲是副市长,他本人也是沙州市人大代表。
此时,这位新星透过众多脑袋准确地瞄着小佳,此时,这位漂亮的办公室副主任正在低着头写着什么,神情专注。
上一次麻贵的照片未能让两人分手,这让步高有些意外,他从小成绩就好,很顺利就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就自主创业,数年时间,他已经成为沙州的成功男士,这尽管同其父亲有关系,但更主要的是他的努力,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了。
追求小佳受到挫折,这反而增添了得到小佳的**,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步高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打招呼道:“小佳,在忙什么?”
小佳原本对步高颇有好感,只是照片事情以后,她就对步高有了警惕,见他过来,便淡淡一笑道:“明天要发简报,我先打个草稿。”
步高就顺势坐在小佳身旁,道:“今年又分了两个大学生到办公室,简报就让他们写,你又何必亲自动手。”
两人就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步高谈吐风趣,数次将小佳逗笑。
在十一点的时候,小佳习惯性地摸出手机,重新打开,此时,手机又有了一些残电,她赶紧给侯卫东拨打过去。
侯卫东此时已经坐在了新月楼的家中,手机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正等得心中焦急之时,手机就跳动了起来。
“我在沙馆开建筑协会,手机没有电了,回家给你打过来。”
“我来了。”
“来了,到哪里来了。”
“新月楼,快点回来,我在等着洗衣服。”
小佳脸上就涌出一片红云,见步高坐在旁边,便将一句玩笑话咽了下去。
“洗衣服”是夫妻间的隐语,这来源于一个故事,一对夫妻习惯将晚上夫妻生活叫做洗衣服,有一天夫妻俩吵了架,下午丈夫性趣来了,道:“我们两人来洗衣服。”妻子还没有消气,道:“没有电,洗衣机不能用。”晚上,妻子气消了,而丈夫还有生闷气,妻子就道:“我们洗衣服。”丈夫**地道:“我自己用手洗了。”
步高见小佳忽然满带羞涩地笑了起来,就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给侯卫东打过去的,他心中酸气大发,暗道:“张小佳,你迟早要投入我的怀抱。”
酒会完后,已是十二点,柳副主任又去唱歌,小佳就以身体不舒服为名请了假,匆匆赶回新月楼。
听到开门声,侯卫东就快步来到了门前,当小佳进门,就被侯卫东拦腰抱起,直接就进了寝室。
“等一会,我先洗澡,啊,坏家伙,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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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阴差阳错(四)
“我看过卷宗,上青林的案子里的受害者,是不是一只眼睛瞎了?”
侯卫东见大哥突然提起曾宪刚,心里奇怪,道:“有这人,他叫曾宪刚,尖山村的村委会主任,怎么说起他?”
“上青林案子的首犯一直在逃,他是累犯,犯事不少,好几件大案都涉及到他,我们的人一直在追捕他,前一段时间我们得到消息他要回家,就派人去守候,无意中发现有一个戴眼罩的人也在附近守候,后来派出所的人把他带回去询问,从他身上搜出来一把尖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侯卫东吃了一惊,随即想起曾宪刚曾经说过的话,“他以前就说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没有想到人当真在行动,我倒低估了他,他是一条真汉子。”
“你和他很熟悉吗?”
“上青林成立了碎石协会,有五个老板,他是其中之一,我们是好朋友,而且是比较铁的哪一种。”
侯卫国进屋以后,就将警服换成了运动装,他用手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大腿,道:“听说是受害者,我的人就放了他一马,小三,现行法律是不准报私仇的,既然是好朋友,你劝劝曾宪刚,不要想着报私仇,到时候恐怕会得不偿失。”
侯卫东是学法律专业的,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得,但是想到曾宪刚家破人亡的惨状,就禁不住愤愤地道:“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情,如果我是曾宪刚,一定要将那个首犯千刀万剐。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侯卫国见了太多的阴暗面,道:“这些事情太多了,久了就会习惯。”
江楚就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她将一块老腊肉从冰箱里取了出来,在菜板上砍得砰砰作响,砍好以后,又放了些盐菜,再一起放进高压锅。
点了火,她脱下围腰,道:“你们两兄弟难得见面。好好聊一聊聊,我去买一只盐水鸭子。就是前面地那一家,味道可好了。卫国最喜欢吃。”
侯卫国疑惑地看了一眼妻子,这个小妻子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些财迷,平时在家里总是精打细算,今天不仅煮了从四川城口县带回来的农家腊肉,还主动出买盐水鸭子,大方得与平常完全不同。他看了看小三,笑道:“今天是借小三的光,才能吃到城口老腊肉,这块老腊肉是我的四川城口出差时,城口的老李大力推荐的,买回来吃了一次。江楚便把这城口腊肉当成了一宝,放进冰箱里怎么也舍不得吃,今天终于让我解谗了。”
这个家有一大半倒是侯卫东资助的。江楚的热情倒也符合她的个性,侯卫国由此深知钱的用处,道:“上一次遇到小佳,她想将你调到沙州来,其实按照我地想法,既然在青林镇找钱容易,还不如就在那里多干几年,我在沙州当刑警,一个月就是千把块钱,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侯卫东开玩笑道:“那你就脱下警服做生意,我和二姐资助你本钱,依你的本事,说不定那天就成大款了。”
侯卫国笑着摇头道:“爸要知道我脱警服,肯定会气得双脚跳,再说我也舍不得脱这身衣服,毕竟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虽然在社会上让人不待见,可是我还是很有自豪感,我这辈子不想发财,就只有吃这碗饭了。”
“上一次被检察院逮去收拾了一回,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在岭西,在沙州,政府永远是老大,光有钱还是不行地,一个家庭必须要有政治地位。”
“从现在的发展均势来看,有钱人最终是大爷,钱多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从量变到质变,上一次新加坡一个商人过来,市政府硬是来了个一级保卫,弄得如保卫国家领导人一样,国保地那几个人已经变成了资本家的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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