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第五百二十五章项目(中)
六月总结:六月一共更新了二十六章,惭愧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听到张木山的表态,柳洁大大方方地道:“感谢木山大哥,为了省歌舞团,我今天就拼了。”
第一首歌是德德玛的《风吹草原》,柳洁身材丰满圆润,却并不显得臃肿,很有几分杨贵妃的雍容华贵,一首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歌曲,被演唱得即宽阔大气又柔美绵长。
周昌全知道柳洁是专业演员,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歌声一起,仍然感到强烈的冲击力,熟悉的歌声仿佛将他带回到了青春热血的岁月,等到一曲结束,率先鼓起掌来。
周昌全站主动道:“沈团长唱得太好,我不怕出丑,也来唱一首。”
他又笑呵呵地对张木山道:“木山,我是帮柳洁唱的,一万元也得算在柳洁头上。”
侯卫东跟随周昌全的时间亦不短,在他的印象中,周昌全总是一脸的书记表情,唱歌这种事情似乎离他挺远,见其主动唱歌,很有些意外。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等到千里雪消融,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柯克达拉改变了模样,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
周昌全唱了一道脍炙人口的名曲——《草原之夜》,他的嗓子略有些沙哑,带着很深的感情,倒有几分草原之夜的意境。
柳洁带头鼓掌,道:“周书记唱得真好,你会不会唱《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我想同您一起演唱这首歌。”
屋内开着热空调,周昌全额头上略有些汗粒,他脱掉了外套,拿着话筒与柳洁并排站在一起。道:“与歌唱家一起唱歌,不甚荣幸。”
此话并不是太幽默,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很配合地笑了起来,并一齐鼓掌。
晏紫坐在侯卫东旁边,当周昌全唱完,她评价道:“周书记唱得中规中矩,和柳团长一起唱,听上去还不算刺耳。”
侯卫东习惯了官场的含蓄,晏紫对周书记的评价听上去很刺耳。就道:“不刺耳朵?这算是表扬还是批评,你太吝惜赞美之词了。”
晏紫双眉一挑,道:“唱歌如果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国家还设音乐学院来做什么,用一句不刺耳来评价,已是对非专业歌手很好的评价,如果你去唱歌,我肯定不会给你这样的评价。”
侯卫东见道:“我没有唱过歌,你怎么知道会刺耳?”
晏紫抿嘴笑了笑,嘲讽地道:“很多事情不需要尝试的。比如某些东西知道味道不好,就不必尝试吧。”
“其实艺术也不神圣,比如三峡号子,就是来自民间,堪称经典。而专业机构又能有几首经典流传。”
晏紫尖刻地道:“艺术根本不神圣,早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今天就是具体的表现。”
侯卫东见晏紫情绪上来了,就换了话题,道:“朋友们在一起唱歌是很正常的事情。”
“柳团长和我来陪你们唱歌,这是事实。”晏紫摆弄着手腕上的小玩意,又道:“柳团长要撑起这么大一个场面,让无数女孩子实现美丽的梦想,甚至借此改变命运,我作为省歌舞团地一员。陪你们唱歌也就无所谓。”
想起了傍上大款的小曼,运气不佳的朱莹莹,晏紫神情又如好斗的小母鸡一般,道:“今天我拼着把喉咙唱破,也要唱几十首,这笔钱对你们来说是小事,对我们歌舞团就是及时雨。”台上美丽的孔雀,英俊的花木兰。到了台下就得遵循另一套游戏规则,生活真是即美丽又残酷。
“你的观点即偏激又悲观,其实现实社会是多元化社会,你有多种选择,你完全可以选择过另一种生活,没有人能强迫你。”
晏紫道:“每个人都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在舞台上尽情而舞,这是我的选择,所以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唱歌跳舞。”
“你想问题过于极端,你陪我的同时。我同时也在陪你。这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地关系。”说了最后一句,侯卫东自觉失言。连忙打住,在沙州,这句话是有着特殊含义的,往往用来形容男女间的**。
说话间,周昌全与柳洁接连唱了两首草原歌曲,配合得愈发默契了。
柳洁唱得很过瘾,等到周昌全交出话筒,回到座位上,她用话筒道:“晏紫,你别总和帅哥聊天,你这个百灵鸟也应该展一展歌喉了。”
侯卫东称得上帅哥,可是在沙州,大家眼里他就是县委书记,和帅哥没有任何联系。
晏紫款款地起身,回头又对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等会请你一起唱歌。”
“生活就如**,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柳洁在动员晏紫陪着领导唱歌之时,先将歌舞团的命运和前途摆了出来,又将这句前团长名言传授给了晏紫,这才将歌舞团的台柱子动员到了这种社交场合。
晏紫唱地歌曲也挺有意思,是苏联歌曲《小路》,“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
这是一首曾经在岭西广为流传的苏联歌曲,蒋副厅长、张木山等人随着晏紫优美歌声而吟唱,整个晚上,大家都轮番唱前苏联歌曲和蒙古歌曲,一时之间,小厅里就有几分怀旧色彩。
十二点,这一群人才散了场,柳洁和晏紫卖力地唱了二个多小时,算来算去也就唱了三十来首歌,张木山很大方地道:“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省歌舞团是岭西的门脸之一,我怎么能这样算帐,我有一个想法,省歌舞团与庆达集团进行合作。我们出一百万元,以后省歌舞团要以合适的方式对庆达集团进行宣传。”
柳洁笑呵呵地道:“这当然没有问题,涉及到具体问题,我们再细谈。”
一夜功夫,为团里弄来了一百万现金,这个喜讯让柳洁和晏紫都很兴奋,在回家路上,柳洁一边开车一边道:“紫紫,你今天晚上表现不对劲?”
晏紫道:“柳姐。我唱了二十来首歌,还陪着臭男人跳舞,怎么不对劲了?”
“你一晚上都在和那位最年轻的臭男人在说话,我认识你七、八年,这种情况很少见,是不是看上那个帅哥书记?”
晏紫撇了撇嘴巴,道:“我真要傍男人,要么傍周昌全,要么傍张木山,侯卫东就是芝麻大的小官。我还瞧不上眼。”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朱莹莹,道:“朱莹莹当时要和方杰好,我就劝过她,一个小县城的暴发户是什么素质。她不听劝,结果差点被弄到监狱里去了。”
柳洁对朱莹莹地事情并不太了解,只是听到了一些说法,问道:“听说你去找了成津县领导?”
“我找的人就是今天到场的侯卫东。”
“侯卫东结婚没有。”
“听说结了婚,还有小孩子。”
柳洁沉默在开了一会车,突然说了一句粗话,道:“妈的,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地老公。”晏紫小心翼翼地道:“沈姐,你干脆离了吧,不死不活地拖着。始终不是回事。”
将周昌全送回到省政府家属院,周昌全对侯卫东道:“木山对于在成津设厂是两可之间,茂云市东湘县也在向他发出邀请,祝焱找他谈过话,你如果真想将水泥厂落户成津,除了我给你做工作以外,自己也得继续跟进,否则花落谁家还不清楚。”
“至于胜宝集团的事情,几个县市都在伸橄榄枝。无原则地相互竞争最终要损害我们的利益,樊胜德老奸巨滑,就是要让我们内斗,他才好从中渔利。”
“胜宝集团的投资对于成津是一次大机会,我想努力为成津争取,成津地优势在于即将打开的交通,宽松的政策,以及经过整顿以后的正常磷矿生产秩序。”侯卫东加重了语气,又道:“当然,我不会为争取投资而牺牲掉环境和人民的利益。这一点。我以党性保证,请周书记放心。”
临别之际。周昌全再道:“在沙州七年多时间,我留了一件憾事,章永泰之死让我难以安心,这事你别放弃,不过得更加讲究方法。”
回到了金星酒店,侯卫东想起了周昌全地临别时的嘱托,又给远在昆明的邓家春打了电话。
“侯书记,嫌疑人的住地已经摸清楚了,他这两天外面,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应该要回来,我们地民警还在二十四站时蹲守,只要嫌疑人露面,一定会成为瓮中之鳖。”邓家春在昆明警方地配合下,在嫌疑人的住处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疑犯落
侯卫东再一次强调:“家春局长,只要抓住了人,不管什么时候,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政治任务。”
凌晨五点,侯卫东正梦见周公,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激烈地炮声,他在梦中四处寻找,什么也没有发现,这炮声持续不断,侯卫东终于醒了过来,见是床边的手机正在尖锐地吼叫。
见是邓家春地电话,侯卫东就激动起来,道:“家春,是不是有好消息。”
邓家春声音很冷静,道:“报告侯书记,嫌疑犯已经被抓获,现在还搜出了仿制手枪,这一次,案子应该有所突破。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侯卫东将此事向周昌全做了汇报,周昌全也是难掩激动,道:“卫东,好样的,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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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项目(下)
清晨,薄雾中的岭西很是安宁,行人脚步匆匆,等公交车的人多是裹紧衣服缩着头,早餐馆子热气腾腾,一半是传统的包子馒头,一半是近年来流行的兰州拉面。《+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楚休宏和往常一样,起得很早,在省政府单身宿舍门前的早餐馆子吃了一碗兰州拉面,浑身觉得热气腾腾,在馆子一百米处的大树下站了约莫五分钟,暂新的奥迪车就从街角拐了过来。
等了半个小时,周昌全还没有出来,楚休宏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小院门口,轻轻敲了院门。
大周在国外数年,他的导师每天早上都要去踢一个小时的足球,他跟了导师两年时间,也就养成了早上踢球的习惯,回到国内,附近没有合适的场地,他就在小院子里乱蹦乱跳。
“大周哥,你在锻炼啊。”楚休宏见大周浑身的肌肉疙瘩,有些羡慕地道:“大周哥好发达的肌肉。”
大周用毛巾擦了几把汗水,道:“我以前认为外国人的肌肉天生发达,其实人家是锻炼出来的,黄种人只要锻炼,一样会有很棒的身材。”
楚休宏道:“我也想锻炼,只是没有时间。”
闲聊两句,大周见楚休宏眼睛在朝父亲的房间看,奇怪地道:“我爸一大早就走了,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爸是和以前的秘书一起走的,好象叫侯卫东吧。”
楚休宏心里有淡淡的嫉妒,道:“侯卫东现在是成津县的县委书记,岭西最年轻地县委书记。”
大周醉心于研究,对官场看得很淡。县委书记这个官衔对他没有多少冲击,当然,作为周昌全的儿子,他明白这个职务在岭西官场的力度。
“我爸这么多年与人斗争。看人地本领不错。侯卫东能行。你亦行。”大周很亲热地拍了拍楚休宏地肩膀。
离开了周昌全地小院子。楚休宏心里那一丝嫉妒也烟消云散。暗道:“大周说得不错。侯卫东能行。我亦能行。”进了省政府。楚休宏就见到了侯卫东那辆奥迪。他连忙上楼。
周昌全和侯卫东坐在休息区地沙发上。两人手里都拿着烟。在烟雾缭绕中沉默。
楚休宏对眼前地景象有些吃惊。却也不问。正在给两位领导续水。茶几上地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侯卫东抓过手机。问道:“如何?”
电话里传来邓家春沉稳地声音。道:“报告侯书记。嫌疑人已经交待了。章永泰地小车确实是他做地手脚。指使人是方杰。另外县政府小车班亦有人参加此事。”
“除了方杰,还有没有其他人?”
“嫌疑人是直接受了方杰地指使,他没有提到其他人。”
“此案办得很漂亮,县委县政府将为成津公安局请功,不过,我觉得此案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弄清。”
邓家春追查此案已有一年时间,知道侯卫东所指是什么。道:“如果嫌疑人确实只是与方杰联系。那么扩大战果则只能从方杰处入手。”
“如果能从嫌疑人哪里打开缺口,最理想。”侯卫东又提醒了一句:“但是注意方式。不要搞刑讯逼供。”
周昌全并没有如释重负地感觉,甚至还有些心事重重,道:“此案侦破,章永泰国可以瞑目了,对章竹章松两兄妹也有了一个交待,只是,省委把章永泰作为因公殉职的典型在社会上广为宣传,现在真相揭露出来,影响并不一定好。”
当年章永泰车祸以后,省公安厅派出专家来勘验了现场,虽然怀疑车祸是人为所致,可是并不能得到证据支持,因此章永泰国之死还是按照车祸上报给了省委。省委对此很重视,蒙豪放要求宣传部门大力宣传此事,于是省内宣传部门云集成津,对章永泰的事迹进行了广泛宣传。
此案侦破,给省委出了一个难题。
周昌全犹豫片刻,就作出了判断,道:“此事遮掩不住,必须要向蒙书记报告,否则会被动。”他拨打了两个电话以后,对侯卫东道:“蒙书记在十点有重要接待,让我们赶紧过去。”
在前往蒙豪放办公室途中,侯卫东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一个错误:“侦办章永泰案子,是周昌全单独交给侯卫东的任务,因此,接到了邓家春电话,侯卫东第一反应就是给周昌全报告,他压根没有想到给现任市委书记朱民生报告,此案子没有经过沙州市委,就直接捅到了省委,这是一个重大失误。”
只是,此事已经捅给了蒙豪放,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重新走程序已经为时这晚。侯卫东反省道:“当了县委书记,应该绝对冷静,我还是太冲动了,每临大事有静气,当真是说起容易做起难。”
到了省委书记蒙豪放办公室门前,侯卫东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他暗道:“省委书记也是人,我凭什么要紧张。”又想到:“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此行被蒙豪放看中,比什么都重要。”
作了几个深呼吸,才将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真实地蒙豪放,比电视里多了些书卷之气,很宁静平和,听完周昌全的报告,他问道:“老周,从你地安排来看,当时你就在怀疑章永泰国是被人暗害?”
周昌全就是要将此事向蒙豪放说透,一点都没有隐瞒,道:“章永泰在成津大刀阔斧地整治磷矿,他本人接到了多次威胁,死后他遗留的日记也记录了此事,当时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我的怀疑,我就按照省公安厅的结论上报了省委。同时派侯卫东、邓家春和阳勇三位同志到成津工作,侯卫东主持县委工作,邓家春任公安局长,阳勇是副检察长。”
“我交给侯卫东三个任务。一是稳定局面,二是发展成津经济,三是整治磷矿并暗中侦办此案。”
侯卫东心中暗自感激:“周书记这是向省委书记大力推荐我啊。”
果然,蒙豪放将目光转向了侯卫东,道:“侯卫东,你这也算临危受命,磷矿问题很复杂,你是如何处理的?成津现在地情况如何?”
蒙豪放的目光很平和。却仿佛射线一般。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令侯卫东不由自主又有些紧张,他尽量控制住心神,字斟句酌地道:“磷矿问题最大的难点是即得利益团体盘根错节,渗透到县里地各个阶层。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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