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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她在县招待所工作四年,站在县领导身后倒酒的次数就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数也数不清,她平时挺注意观察来来往往的领导们,潜移默化中也受了不少熏陶。

    朴书记等人只以为春天是县委的工作人员,见其应对得体,倒并不觉得意外,而侯卫东知道春天底细,见其落落大方地与镇领导互相敬酒,心道:“春天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机灵,如果能有一个平台,她应该很能干。”

    祝梅一直坐在侯卫东身旁,她身有残疾,秘书杜兵早就抽个空子给朴书记打了招呼,因而朴书记等镇领导就没有给祝梅敬酒,祝梅就安安静静地喝汤,吃菜,看着众人站起来又坐下。

    喝完一瓶酒,大家都有些意犹未竟之意,朴书记酒量不错,就是要上脸,满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水,他道:“侯书记真是海量,再开一瓶。”侯卫东喝了二两酒,身体确实还没有任何感觉,大手一挥,道:“来吧,不过是最后一瓶。”

    等到两瓶酒喝完,朴书记还想劝,侯卫东正色道:“那天寻个晚上,把手里事情放下,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一场,我看朴书记酒量不错,到时刘镇长不许帮忙,我们两人单独较量一番。”

    这一番话就透着些自家人的感觉,而且借着酒劲,亲切而自然。朴书记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道:“我怎么敢同侯书记较量,甘拜下风。”

    大家谈笑了几句,侯卫东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到外面地荫凉坝子去坐一会。”

    房东赶紧在树下摆了几张板凳,泡上了老鹰茶,抓了炒花生,侯卫东与飞石镇三位党政领导围坐在一起,他脸色便郑重起来,道:“省政府出台了关于整顿磷矿的文件,你们研究过此事没有?”

    此时就有正式对答之意,朴书记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汇报道:“飞石镇是县里地三大磷矿镇,镇里对此次整顿高度重视,县里召开整治大会以后,随即召开了党政联席会,专门研究了此事。”

    “嗯,谈具体一点。”

    朴书记已经明白,侯卫东此行是冲着整治磷矿而来。他对此早有研究,心里并不慌乱,道:“飞石镇大小磷矿十六家,以前还有两家属于镇政府下属企业,经过改制以后,所有企业都是自主盈亏的私营企业,这十六家企业算得上中型以上的有六家,包括顺永磷矿和永发矿在内。另外十家都属于小型磷矿,小型磷矿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证照齐全地,也有六家,还有四家就是根本没有任何手续的。”

    侯卫东盯着朴书记,道:“如果真是搞关、停、并、转,会出现在什么问题。我想听真实地情况。”

    在原镇长刘永刚还在位之时,朴书记基本上指挥不动这些磷矿,自从刘永刚因为嫖娼案被免职并调走以后。他才渐渐与磷矿业主改善了关系,这些磷矿是飞石镇的财源,他基本上坐稳了位置。就并不太想大规模整治磷矿。

    朴书记面露难色,道:“从我接触的情况来看,难度很大,一是技改地钱太多,没有哪一家磷矿愿意出,二是本镇的村民有很多在小磷矿里打工,关掉磷矿就是断掉了村民的财源。”

    “总之,此事涉及面太广,很难。”

    侯卫东见朴书记有畏缩之意。态度坚决地道:“这是省政府地决定。再难也要搞下去,有县委县政府站为你们撑腰、鼓劲。我相信飞石镇党政一班人能将整治工作搞好。”

    镇长李建国看了看朴书记的脸色,没有说话。

    “我在这里也谈谈县里地打算,飞石镇是磷矿三镇之一,这次将作为整治磷矿的试点镇,县里各部门将集体给飞石磷矿会诊,制定详尽可靠的策略,务必要首战成功。”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朴书记也只得表态,道:“侯书记,既然县委县政府信任我们,我们将尽力将整治工作搞好。”

    侯卫东马上纠正道:“不是尽力,而是尽全力,县委县政府对飞石镇党政班子寄予了厚望。”

    在离开飞石镇的时候,朴书记单独又给侯卫东汇报了一件事,道:“飞石镇是磷矿大镇,不少镇里干部与磷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对下一步地整治工作不利,为了有利于整治工作的开展,我想将个别干部调出飞石镇。”

    “这事你直接给宋部长汇报,她会给予充分考虑,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切以有利于整治工作为出发点为落脚点。”

    侯卫东再道:“县委将制定政策,凡是在整治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地,组织上将在任职、调动、学习等诸多方面给予考虑。”

    最后一句话,让朴书记心里一动,他在基层工作了二十年,这几年随着年龄增大,升职地心渐渐淡了,他现在就想着调进城里到部门任职,此次整治磷矿,就是在侯卫东面前表现自己的最好机会。

    侯卫东一行回到县委招待所,已经是傍晚时分。

    回到了家,侯卫东这才有闲暇去欣赏祝梅地画作,他认识祝梅已有好几年时间,两人平时互通邮件之时,祝梅不时还要发送一些小型地画作,不过,对祝梅画作的印象,他一直停留在小女孩描美女的印象之中。

    此时见了在飞石镇大山上的画作,笔力森然,气魄雄奇,暗有沧桑和忧伤之感,这与祝梅的年龄、性别以及经历极为不符,不过想想她身有残疾这个事实,倒也释然。

    祝梅画作中居然还有一幅“知识青年项勇之墓”的速写,墓地上周围杂草丛生,旁边有几株大树,杂草与大树在随风而动。此画祝梅内心深处的忧伤用墓地这个形式反映了出来,无意中使得画面很有些沧桑感,与当初吴英到墓上的情感也很契合。

    看着此画,侯卫东仿佛听到山风的呼呼声音。

    “这幅画,送给我。”侯卫东发了一条短信,这一天时间,他不时发些短信,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快了起来,当然比起祝梅地十指如飞,还差了许多。

    “当然可以,不过这只是一幅速写,我另外给你画一幅。”祝梅对于侯卫东地请求很高兴。

    侯卫东没有给祝梅讲述墓地的来历,祝梅对那一段历史没有概念,要发短信讲清楚着实不易,他就发了过去,开玩笑道:“你以后成了大画家,这幅画肯定值钱了,我先收藏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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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画(中)
    将“知识青年项勇”这幅画作拿回了寝室,侯卫东又放在桌上欣赏了一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从侯卫东记事之日起,那个疯狂的年代已经接近尾声,他对两个细节有着极深的印象。

    一个是在四、五岁的年龄,他和母亲刘光芬一起在吴海车站坐车,在车站大厅里,几个人将一位年轻人五花大绑,不是用手铐,而是用麻绳,这条麻绳将那位年轻人捆成了棕子,侯卫东当时年幼,自然不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可是那个年轻人英俊而狰狞的面容,至今栩栩如生。

    后来,侯卫东也多次将此次询问过母亲,而刘光芬则是一脸茫然,根本记不清曾经在吴海汽车站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刘光芬被问得烦了,有一次道:“那个年代,天天都在绑人,我哪里记得清楚。”她说着此语,用手摸了摸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脑袋,又道:“你这个小孩子,别整天胡思乱想大人的事情,我关灯睡觉了。”

    另一件事情就是发生在幼儿园的事情,当时刘光芬还在小学当老师,幼儿园与小学在一个院子里,刘光芬在学校里人缘很不错,小侯卫东在幼儿园自然是如鱼得水,他成为孩子王,带着一帮小朋友常常在园子里跑来跑去,幼儿园地势很高,站在幼儿园的坝子里,就可以俯视着外面的马路。

    小侯卫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着游行的队伍,他早就准备了一些小石头,当激昂的人群经过之时,在他指挥之下,小朋友就将小石头扔向人群,然后一群小朋友就飞一般逃向教室,背后惹来一片骂声。

    至于幼儿园如何与游行队伍交涉,就不在侯卫东的管理范围。

    侯卫东的印象很模糊且零碎,此时这幅森然之画作似乎有一种魔力。将脑海中那些零碎残片又连接起来。

    “侯书记,休息了吗,我要耽误你几分钟。”带着些酒气的朱兵走了进来。

    侯卫东将画作随手放在一旁,招呼着朱兵坐下,他闻到了朱兵身上酒味,就将果盘朝他面前推了推,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坐,喝了酒。吃水果。”

    副县长朱兵、公安局长邓家春以及副检察长阳勇是侯卫东在成津的三架马车,也是最为得力的助手,朱兵又是多年老友。因此在私下里,两人还是相当随便。

    朱兵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今天到了双河镇去开会,总体情况还不错,只是,温贡成地态度有些让人琢磨不定。”

    “温贡成与磷矿有牵连没有?”侯卫东虽然县委副书记。可是却是成津实际上的一把手,成津任务和困难都在他脑里装着,这一点,分管交通的副县长朱兵自然不能相比,他每天都在琢磨磷矿上的事情,第一的反应就是温贡成与磷矿的联系。

    朱兵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修路之上,而且他并不知道侯卫东肩负的使命。对磷矿问题自然不太敏感,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双河镇不产磷矿。温贡成又一直在双河工作,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他又解释道:“我刚才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温贡成对修路的态度有些让人琢磨不定。”

    “温贡成地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温贡成在开会时表态倒是积极,只是吃饭之时,说起修公路要占双河镇不少良田熟土,他很有些顾虑,提了不少困难,我估计以后恐怕不会很得力。”

    侯卫东与双河镇党委书记温贡成单独接触过一次,在他印象中。温贡成与飞石镇的老朴很类似。是熟悉乡镇工作地老手,他想了想。道:“双河镇是城郊县,以前的菜蔬社主要集中在那里,一直都有种植蔬菜的传统,有了土地就能种菜,挑到县城的每一挑菜都是菜,这就意味着有了土地让全家人生存的保障,温贡成有这种顾忌也是正常反应。”

    朱兵摇了摇头,道:“不仅是感觉,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是不好的苗头。”

    “我这次到桔树、河西和双河三个镇去摸了底,按照你的要求,直接先到了村社,再到镇里,桔树镇、河西镇两个镇地发动工作都不错,就是双河镇的要差一些,几个村支书都是只知道有这件事,修路的具体情况村里就有些云里雾里,这与县里当初的要求不符合。”

    在益杨,两人初识之时,朱兵已是县交通局副局长,侯卫东却是极为普通的驻村干部,如今两人都是副县级领导干部,但是朱兵已经迅速习惯了两人的地位变化,只要涉及到工作,他就用立刻把两人的关系由朋友关系转换成上下级关系。

    侯卫东脸色这才凝重起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成沙公路建设动员会上讲得很清楚,要高度重视,要充分动员,温贡成是老书记了,这轻重缓急他应该能分得清楚。”

    侯卫东给组织部长李致打了电话,道:“这一段时间忙,没有来得及过问基层组织试点地事情,情况如何?”

    李致洗了头,正用吹风在吹着头发,接到侯卫东的电话,挺是意外,道:“前天,我和粟部长、还是郭科长一起到双河镇看了现场,粟部长对双河镇的条件很满意,把郭科长留在县里,帮着理清了思路,就让我们甩开膀子干。”

    “这一次市委组织部能够将试点工作放到成津,是对县委最大地信任,对我们就是极大考验,试点镇的书记就是关键,我初来成津,对干部也不是太了解,双河镇温书记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工作?”侯卫东有意侧面了解温贡成的情况。

    李致听了此语倒是楞了楞,为了挑选合适的试点镇,她费了不少脑筋,双河镇是近郊镇,镇里各村的条件都比较好,温贡成又是当过区委副书记的老干部,撤区、并乡、建镇以来,就一直担任镇委书记,基层经验丰富,与组织部的关系亦很好,最后,李致就将试点任务交给了双河镇。

    常委会也通过了此议。

    “侯书记突然问起此事,是什么意思。”李致脑筋飞快地转动着,她将温贡成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进行了介绍,又道:“成津各镇大多是山区,交通不便,只有桔树、河西、双河三个镇地势较为平坦,成为试点镇以后,市委组织部经常要下来检查,不能太偏僻了。”

    侯卫东倒没有责怪李致的意思,道:“试点与工作不能成为两张皮,试点地目地是为了促进工作,如今修建成沙公路,双河镇占用的土地不少,组织部在开展试点工作地时候,就要做好宣传教育工作,促进此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李致正在琢磨此事,侯卫东又道:“明天,你陪我到双河去看一看,不要提前通知,我们先到村社,再到镇里。”

    见侯卫东已经重视此事,朱兵就回家睡觉,他在晚上的宴会上,着实喝了不少酒,与温贡成也碰了好几杯。

    等到朱兵离开,房间里便静了下来,侯卫东忍不住就想到了住在县委招待所前院的郭兰。

    自从知道了郭兰就是在沙州学院后门舞厅的白衣长发女子,侯卫东与郭兰的关系反而变得微妙起来,粟明俊有事回到了沙州,郭兰作为市委组织部的代表却留了下来,就住在县委招待所前院,两人虽然都住在县委招待所,却只是在前日晚宴时见过一面。

    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侯卫东还是下了决心,到了前院。

    值班的服务员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见侯卫东走了进来,慌忙站了起来。

    “市委组织部的郭科长在哪一个房间,她休息了吗?”

    那服务员也刚从楼上下来,道:“郭科长住在302,她房间里还有客人。”

    听说有客人,侯卫东反而轻松了下来,来到了302,只见房门开着,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302房间里坐着好几个人,除了戴玲玲,都是县委组织部的干部,县委组织部温永革也在里里,他们见到侯卫东进来,这些人先是惊讶,随后又是欢天喜地将侯卫东迎了进来。“你们不知道吧,郭科长是我的领导。”侯卫东坐定以后,主动爆了料。

    戴玲玲与侯卫东接触过多次,相应要随便一些,道:“侯书记,我记得郭科长在市级组织部的时候,您在市委办当副主任。”

    “当初郭科长在益杨组织部当科长,我是她的手下,你们不相信,问问郭科长。”

    郭兰见到谈笑风声的侯卫东,心里更有百般滋味,脸上却是不露半点情绪,道:“侯书记以前在镇里当副镇长,调到组织部是临时过渡。”

    聊了一会,成津县委组织部温永革便知趣地起身告辞。

    剩下孤男寡女两人面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第四百八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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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画(下)
    晚上还有一章。《+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晚风在县委招待所前院和后院游荡着,热哄哄的,带着些暧昧的气息。

    侯卫东额头有些细小的汗粒,他搓了搓手,有些感慨地道:“真没有想到,你就是那位白衣女孩子,我以前还以为是市商委的武艺,她当时恰好在沙州学院进修,幸好没有去问她。”

    郭兰抬起头,看了侯卫东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开,道:“你对当年的白衣女孩子印象很深吗?”

    侯卫东用手背揩了揩额头的汗粒,道:“当然印象很深,很特别,不是吗?”

    “嗯。”

    “当时我刚刚毕业,到益杨人事局报道,被忽悠了好几次,差点跑断腿,心里又对前途有着莫名其妙的不安,所以对你印象很深,后来一直在找那个长发女孩子,没有想到你变成了短发,相见不相识,是不是很好笑”说到这,侯卫东又问道:“当时,你怎么就匆匆离开了?我记得你掉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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