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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转眼间便过了春节,三月份,开完了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九九年的工作便拉开了帷幕。

    在九九年。国家把学习放在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北京图书馆,是亚洲第一,世界第四,二月十一日,经国务院批准,北京图书馆正式更名为“中国图家图书馆”。春节前。国家图书馆特别推出了三百六十五天开馆计划,春节期间,到图书馆读书成为了一景。

    与此同时,在中央党校,各地大员对金融问题进行了深入学习和研究,结业式上,总书记到会发表重要讲话,其中一段为:“全面加强和改进全党的学习,这是我们党永葆生机和活国物一个重要保证。如果我们不能通过新的学习和实践不断提高自己,就会落后于时代,就有失去执政地资格、失去人民信任和拥护的危险。”

    岭西省为了贯彻中央的决定,特意下发了关于进一点加强学习的相关通知,沙州市自然也不例外。召开了关于加强学习的全市动员。在沙州市委机关里,也兴起了一股读书潮。市委办的年轻人地桌头上,都摆着一、两本书,而领导背后的书柜里,也多了几本新书。

    而读研究生,似乎成了年轻人的潮流,岭西党校春季招生,宣传单发到了市委机关里,侯卫东在上洗手间,无意中看到了窗台上的这张宣传单子,不禁有些心动。

    当年高考之时,没有考上全国重点,这是侯卫东永远的遗憾,毕业前夕,他就想报告岭西大学研究生,只是英语水平差一些,准备突击一年再报考,谁知工作以后,就将英语书抛在了脑后,读得最熟悉的句子就是“”,这是跟小佳打电话的结束语,因为常用,所以熟悉,结婚以后,这句话也懒得说了,往往是在小佳不高兴地时候才说,以哄她高兴。

    岭西最好地大学是岭西大学,这是在全国排名靠前的重点大学,侯卫东就读沙州学院之时,就有报考岭西大学研究生的愿望,工作以后,忙于事务性工作,这个愿望也就无限期搁置,时值中央决定加强学习,他脑袋里就闪现了再考研究生的念头。

    小佳对这个念头很不以为然,道:“你现在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去报考岭西大学的研究生,而且读岭西大学的研究生,即使你有本事考上了,也得脱产三年,到时在沙州哪里还有你的位置,你准备第二次就业吧。考研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建议你还是随大流,到岭西党校去读研究生,即拿了文凭,还可以交些朋友。”

    她见侯卫东还在犹豫,道:“除非你有平凡的能耐,考入北大清华地研究生,否则你就读岭西党校的在职研究生,这是最现实的,我可不想你重回校园,万一看上了哪朵校花,我就得在家庭失业了。”

    小佳已有身孕,最后两句话虽然开着玩笑,却也有三分认真。

    侯卫东能够理会小佳的意思,仔细考虑一会,开玩笑道:“我听夫人的意见,到省党校去读研究生,免得夫人操心,影响小宝贝地身体健康。”

    “原来不是为我好,而是怕影响了小宝贝,看来以后有了儿子,我地地位就会直线下降。”小佳也开起了玩笑,谈论未来的儿子或是女儿,是小俩口最喜欢地话题之第二天侯卫东把报考省党校研究生的事向周昌全作为汇报,周昌全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道:“你是我的秘书,带头去学习,这是好事,以后集中学习阶段。你尽量抽时间去学,要带好头。”他已经拿到过党校的研究生学历,自然明白其中是怎么一回事情。

    从目前为止,周昌全对侯卫东还是比较满意的,道:“这三天我到省里开会,你就可以顺便去党校报名,学费就由委办来处理。年轻人肯学习,是好事。”

    中午,侯卫东偷着回去看了小佳,由于小佳有了身孕,他格外细心,亲热地道别以后。这才离开了温暖的小屋,走出家门的时候,侯卫东暗道:“当了两茬秘书,真应该结束了。”

    到了岭西,周昌全被安顿到了省委招待所,这个招待所在十年前还算不错,此时五星宾馆在岭西林立。省委招待所便显得有些寒碜。只是省委开会,夜里经常有省委领过来看望,各地地参会领导便都住在省委招待所。

    要到晚饭时候,周昌全接到了电话,他略为兴奋地对侯卫东道:“你赶快给马波打电话,我们到金星宾馆,秘书长在等我们。”侯卫东并不知道洪昂也到了岭西,但是他按照多办事少说话的惯例,迅速通知了司机马波。十分钟以后。周昌全与侯卫东来到了金星酒店,上了顶层的餐厅,洪昂在门口等着。

    “朱书记还有十分钟就过来。”

    周昌全在春节期间准备给省委副书记朱建国拜年,但是朱建国事情多,一直没有联络上。这一次开省委扩大会。省委副书记朱建国肯定要参会,周昌全就主动与江副秘书长进行了联系。并让洪昂秘书长进行跟踪。

    功夫不负有心人,省委副书记朱建国终于从百忙中挤出了时间。

    朱建国的形象却大出侯卫东预料,亲切、随和,颇为幽默,就如春风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温暖,见了面,便与在场的周昌全、洪昂与侯卫东握了手,他道:“沙州去年总排名在第三位,上升得很快,与第二名几乎是并列,今年冲一冲,争取还往上靠一靠。”

    听了朱建国的表扬,周昌全很兴奋地表了决心。

    朱建国到场时间很短,坐了十来分钟以后,便无奈地道:“我最想同地、市的同志多坐一坐,只是俗事缠身,还有个接待任务,就由江副秘书长陪昌全同志多喝两杯,喝了酒,晚上睡个好觉,明天同志们精神抖擞地研究岭西各项发展计划。”

    朱建国走后,场内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江副秘书长端着酒杯道:“朱书记事情太多了,七点钟到要与岭西老八路代表见面,今天就由我来陪周书记。”

    朱建国能出席晚宴,并将副秘书长留下来陪酒,已经让周昌全很满意了,他很痛快地与江副秘书长碰了一杯酒,道:“江秘书长一向关心沙州,近期一定得来沙州视察,看一看新发展地南部新城。”

    江副秘书长道:“早就耳闻南部新城,今年一定要学习。”

    等到侯卫东向江副秘书长敬酒之时,江副秘书长问道:“小侯,给市委书记当秘书可不简单,不仅要有文化知识,也得有基层工作经验,这样才能当一名合格的秘书,你别小看秘书一职,里面学问很深奥,能当好秘书,就具备了当领导的基础素质。”

    侯卫东只有点头的份,洪昂则在一旁介绍道:“小侯人年轻,经历却很丰富,当过副镇长,益杨县委办副主任,还当过益杨新管会主任和科委主任。”

    江副秘书长眼光闪了闪,道:“小侯在益杨县委办工作过?杨森林曾经是你的领导。”

    侯卫东摸不清楚江副秘书长问这句话的意图,很谨慎地道:“杨县长是益杨领导,怎么能不认识。”他知道这些领导都是从人山人海中拼杀出来地,城府很深,不会轻易地在这种场合下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暗自琢磨:“江副秘书长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提起了杨森林?”

    江副秘书长将没有深入谈论这个话题,端着酒杯与周昌全碰了碰,就说起了风花雪月。

    在晚宴结束,江副秘书长与周昌全单独走到最前面,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地交谈,临出门,江副秘书长使劲握了握周昌全的手,道:“那事就这样了。”

    洪昂和侯卫东一直跟在后面,侯卫东最后只听到了这么一耳朵,并不知道江副秘书长所托何事,等到江副秘书长坐车离开,周昌全的神情便阴了下来,倒背着手站在宾馆门外,若有所思。

    (第三百八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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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学习(中)
    每天更新,缺少精雕细琢的时间,难免有前后不太一致的情况,如果有可能出版,将一次性地修改,感谢——钟情历史。《+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另外,我对作品有二犯的要求,一是不犯逻辑错误,二是不犯常识性错误。这样,作品虽然小错误不断,却能更加接近现实的社会。

    侯卫东一直在猜测江副秘书长说了些什么,可是周昌全阴沉着脸,不说话,他不说,洪昂不问,侯卫东也自然不问。

    城府是怎么炼成的,就是一次又一次忍着不说、忍着不问的过程中炼成的,侯卫东当了二茬秘书,又当了新管会与科委的一把手,也算略有心得,没有这个经历,就算多活十年二十的,也不会将官场和社会上的事情弄明白。

    三人都不说话,郁闷地回到了省委招待所,这是是全省的大会,开会的人多,又由于省委书记将在开会期间到招待所看望大家,各地领导们都不愿意到宾馆开房间,全部留在了条件尚可的省招待所,因此,省委招待所房间不够,省招待所只给沙州市安排了两间住房,

    周昌全住了单间,洪昂就与侯卫东共住了双人间,司机马波就在不远处的三星级宾馆开了一个房间。

    进了房间,洪昂第一个动作就是到柜台拿起茶叶,闻了闻,道:“这种袋装茶,真是喝不下去,我去买点新茶。”长期从事文字工作的人,烟和茶是必备品,特别是深夜磨脑袋之时,烟茶就是极好的提神品,洪昂这个习惯亦是早年养成的,形成以后便伴随了二十来年。

    侯卫东同样有这个习惯。每次出差都要为自己准备些好茶叶,他将小罐子递给洪昂,道:“秘书长。我带了茶叶,是上青林的土茶叶。”

    洪昂赞道:“好茶,味道很纯正。”他又细细地嗅了嗅,道:“这茶炒得稍有些焦,火再嫩一些就好了。”

    侯卫东有些惊奇地道:“秘书长,你还真是内行,这茶叶是上青林老乡炒的。他们炒菜没有什么标准,全凭感觉,手上的感觉,眼的感觉,鼻子的感觉,这和中国大多数传统工艺一样,都没有什么工式可谈。全凭感觉。”

    “其实这也是中国哲学在生活中的体现。阴与阳、矛与盾、是与非、祸与福,都没有明确地界限,在现代学科中也有混沌的概念。”

    “秘书长,这说明古代先贤有大智慧,但是这种智慧很圆滑,遇到硬骨头就绕过去了,而西方人很古板,遇到什么事情喜欢钻牛角尖,非要问个为什么。反而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逻辑严密的科学。”洪昂叹息道:“我们只是生活中历史极为短暂地瞬间,这两种模式的结果,恐怕我们是没有会看到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我们还是谈点实际的问题,在县里的时候。我曾经想在山区搞茶叶加工。茶叶虽然在利税上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能直接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这是一个见效明显的项目。”

    侯卫东并没有听说沙州有什么突出地茶叶项目,又见洪昂满脸遗憾,便知道这个项目没有搞成,“现在政绩考核体制,是以p和地方财政收入来说话,老百姓实际增加了收入,但是并不能很快地反映到政绩之上,所以多数领导都乐于搞工业企业,不管条件是否符合。”

    洪昂当过县长、县委书记,在这方面不陌生,他道:“发展才是硬道理,这是基于一穷二白的现状提出来的观点,具有鲜明的时代性,我们沙州地区属于落后地区,本身就没有几个企业,这就如饿极了的人,只要填饱肚子就行,哪里管什么营养和味道,只有吃饱以后,才会慢慢地挑食。”

    “现在沙州以及下面的几个县,都属于饿汉子阶段,当时我在县里,为了增加税收,为了在四个县里排名靠前,也就将茶叶放在极为次要的地位,着重抓工业企业。”

    侯卫东当过新管会主任,跟得上洪昂地思路,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但愿沙州能早日完成原始积累,早些升级换代。”

    洪昂与侯卫东一番形而上的高谈阔论,心情很是愉快,他笑道:“沙州未来发展,你可是重任在肩。”

    “秘书长,我只是你手下的小小一兵,你可别笑话我。”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年青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候,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这是领袖的一段语言,洪昂当年背得极为顺溜,此时此景,他便极为滑溜地背了出来,这是调侃,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洪昂又想到了江副秘书长临分别的一幕,就问道:“江副秘书长临走时说了些什么,让周书记不太高

    江副秘书长在晚宴时曾提起过杨森林,侯卫东一直将这个细节记在心中,此时听洪昂主动提起此事,便沉吟道:“我记得上一次刘市长想让杨森林的到市政府出任副秘书长,在常委会上弄出些不和谐,今天江副秘书长冷不丁地提起杨森林,恐怕就是为了此事。”

    洪昂也隐约猜到是这件事情,此时与侯卫东的分析不谋而合,他拍了拍侯卫东肩膀,道:“于我心有戚戚奄。”“不聊了,睡觉。”

    长谈一夜,侯卫东与洪昂关系一下就拉近了许多。

    到了省党校,侯卫东找到了研究生法律班报名点,刚办完手续,迎面就遇到了郭兰与另一位陌生女孩子。

    侯卫东平时里忙来忙去,尽管与郭兰同在一幢楼,两人却是很难见面,今天却在岭西来碰面。

    “你报名,也读法律?”

    郭兰此前在进门时,已经见到了沙州一号首长的坐车,猜到了应该是侯卫东在报名。果然,刚走进省党校地办公楼,迎面就遇到了侯卫东。

    “嗯。我来报名,经济管理地数学公式让我发昏,还是学法律更适合我。”郭兰指了指身旁的女孩子,道:“这是李俊,以前在益杨日报工作,你们见过面地,她如今在市政法委工作。也来读党校研究生。”

    侯卫东与李俊见过一面,还有些朦胧印象,道:“我们以后都读一个班。”

    李俊扎着马尾巴,戴着窄窄的眼镜,抿嘴笑道:“跟侯科长读一个班,以后就可以经常坐顺风车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沙州?”

    微笑时。李俊脸颊上有两个明显的酒窝。

    “今天不回去。周书记还要开两天的会,我们后天才回沙州。”

    李俊道:“这次算了,以后来上课,你可要记着叫上我和郭兰。”

    在侯卫东印象之中,李俊是一个挺文静的小姑娘,几年时间没有接触,小姑娘变得挺大方,一直与侯卫东说个不停,郭兰反而安静地站在一旁。

    与两人告辞以后。侯卫东暗道:“郭兰怎么与平时不太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郭兰地背影,他明白了为何自己感到郭兰有些变化,是头发,以前郭兰的头发很短。现在头发居然有盖过了耳朵。

    “如果郭兰留着长发。以她的五官和气质,应该更有女人味道。”

    想到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时郭兰正准备上二楼楼梯,她感觉自己后背有一道目光,便回过头去,正与侯卫东地目光碰在一起。

    李俊正好看到了这个情景,她看了一眼侯卫东,又看了一眼郭兰,故意不怀好意地笑道:“在益杨之时,你们两家人是邻居,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侯卫东有点意思。”

    郭兰脸微红,道:“别胡说,侯卫东早就结了婚,她爱人叫张小佳,是他的大学同学。”

    李俊是郭兰的闺中密友,对郭兰的心事知道得最清楚,她读书时是有名的文静,当了几年记者,却变成了报社小有名气的疯丫头,她侃侃而谈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地眼神出卖了你,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能进入恋爱角色。

    “在沙州,如侯卫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确实少见了,难怪。”她故意郑重地道:“兰兰,你给自己找了一个极高的参照物,恐怕在沙州很难嫁出去,我有个主意,既然你这么中意侯卫东,当不成一奶,干脆作二奶得了,二奶也是奶,总比当一辈子老处女好。”

    郭兰做出凶狠的表情,道:“死丫头,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尽管她嘴里不承认,可是李俊这一番胡言,却隐隐钻进了她的心中,她心道:“我真有这种心思吗,真的有吗?”

    越想越心惊,走进法律班报名处的时候,郭兰猛然间想道:“这一年来,我很少想他了。”

    那个他,曾经是郭兰地全部世界,当他离开岭西飘洋过海,她只觉心肺全部被他掏空了一般,当他语调平和如正常人一般谈起分手之时,她地世界就如从珠峰坍塌一般。可是,数年时间过去了,他居然慢慢地从自己的梦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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