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三讲办”抽调了二十来个工作人员,占据了大招待所十来间房屋,各个科室的牌子、职责皆钉在墙上,配备了清一色的电脑,看上去比正规的办公室还要正规,比三金办、清欠办等临时办公室的档次要提高很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老大难,老大重视一点都不难,这次三讲活动得到了市委高度重视,天大的难事也就变成小事。”
粟明俊以前与侯卫东关系好,但是在心里上隐隐占着些优越感,现在侯卫东突然间变成了周昌全的秘书,他这才彻底将侯卫东当成了同道中人。
将侯卫东领进了三讲办主任办公室,粟明俊走在门口,道:“小郭,泡杯茶。”
郭兰是跟随着粟明俊来到三讲办办公室,侯卫东走进来之时,她缩在角落里认真地打量着他,有几分失神。听到粟明俊招呼,取了白色的陶瓷茶杯,泡了茶,端进粟部长办公室。
“郭兰。”侯卫东见到郭兰有些意外,可是很快就释然,郭兰是组织部干部,被抽到三讲办很正常。
郭兰依然是素面朝天,雅致,干净,淡淡地笑道:“侯卫东,听说你调到了市委办综合科,来了多久了?”
“还不到一个月,郭教授身体如何?”
“还行,每天到图书馆看书,即看了书,又散了步。”
放下茶杯,郭兰又对粟明俊道:“粟部长,吴海县的同志等一会就要过来,他们要汇报三讲教育的进展情况。”粟明俊道:“你先请汪组长接待,我一会再过来。”
关了门,粟明俊道:“你和郭兰曾经当过同事。她条件很好,是市委一枝花,追求她的人挺多,她却是一概排斥。”侯卫东道:“郭师母对这事也挺着急,婚姻这事,全靠自己,别人着急没有用。”
粟明俊取过一叠材料,道:“这是收集到的批评建议和意见。有的是各单位自查报告,另外。三讲督导组也设了意见箱,那一部分材料就没有归到三讲办。”
他用手指了指这些材料,道:“按照赵部长的指示,我们将意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在三讲办公开。s另一部分由我保管,不对外,我现在给你看的都是不对外的材料。”
侯卫东道:“粟哥放心,我就在这里看一看,了解情况,不带走,不复印。”粟明俊用手拍了拍卷宗,道:“你在这间办公室慢慢看,我去接待吴海县三讲办的同志们。”粟明俊在关门地时候。回头朝侯卫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卷宗并不是太厚,里面内容却很尖锐。
有一件反映沙州南部新区圈占土地,白天晒太阳,晚上陪月亮,建议市政府调整思路。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拿出实际行动来推动南部新区建设,并对南部新区领导层以及高健主任进行了批评。
有一件反映沙州老城区基础设施落后。城市道路破损严重,背街小巷没有路灯,晚上行走不方便、不安全,希望市政府切实解决人民群众关心的问题。
有一件是一封人民来信,反映财政局老孔以权谋私,在修建财政宾馆以及其他几项重要工程中,收取巨额好处费,但是具体是多少却没有交待,里面还写道:“财政宾馆已经成为了孔正义等人的安乐窝,他们经常在十楼聚闲阁里聚赌,甚至嫖娼,拿着人民的血汗进行着挥霍。”
孔正义是否收受贿赂,侯卫东不清楚,至于聚闲阁的事情,侯卫东本人就参加过数次,至于孔正义找几个小情人,这十有八、九也是真事。
侯卫东想到孔正义训斥部下情形,得出结论:“肯定有内鬼,否则不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有一件是对建委主任老邢的检举信,他评价道:“老邢在医院躺着,都成了废物,谁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不地道。”
整个卷宗,涉及到七、八位部门一把手领导,但是并没有市级领导,唯一一份是针对市政府一位副主席,说的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多大份量。
看完这个卷宗,回想起昨天晚上周昌全在会场上讲地哪些话,他渐渐明白过来,暗道:“难怪昌全书记在会上大讲政治,他是市委书记,肯定不希望在三讲期间出现什么问题,稳定总是压倒一切。”
算着时间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来,周昌全就和洪昂一起来到了办公室,洪昂道:“周书记,磷矿开采也得规范,野蛮开采是对资源浪费,而且市县两级并没有得到多少税收。”周昌全道:“市政府正在做方案,你去过问一下,请他们快点。”
等到洪昂离开,侯卫东将几份新到了岭西省委文件送了过去,周昌全问道:“关于三讲,你听到有什么反映?”
侯卫东心中有底气,不慌不忙地道:“我刚才到三讲办去了一趟,看了看他们收集汇总的意见,有些意见还比较尖锐。”
周昌全有了兴趣,道:“你说说具体情况。”听了侯卫东点地这些人,他没有表态,只道:“你平时也要注意收集社情民意,闲暇时与最底层老百姓多接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
侯卫东试着道:“督导组也设有意见箱,这部分内容三讲办没有掌握。”
周昌全搓了搓脸,道:“易中达是益杨人,你要多和他接触,亲戚亲戚是越走越亲,不走就疏远,亲戚如此,朋友也是如此。”
侯卫东想了想,道:“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大的安排,我请易处长吃晚饭,行不行”
“我和洪秘书长有事要外出,晚上你自己安排。”
周昌全挥了挥手,道:“我只管方向和原则,哪里有时间管这些细节。以后,凡是确这的事情,你自己斟酌处理。”
下班之前,市委常委、秘书长洪昂走到周昌全办公室,道:“周书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周昌全起身的时候,洪昂就取过来挂在衣架地羊绒大衣,递给了周昌全,同时,洪昂眼光瞧向了侯卫东。周昌全道:“小侯不去,他另外有安排。”
等到周昌全与洪昂离开了办公室,侯卫东就给季海洋打电话:“季书记,我是侯卫东,给你汇报一件事情,省委三讲督导组易中达处长是益杨人,我想以家乡人地身份请他吃晚饭,你是益杨领导,能否出个场。”
季海洋虽然是分管组织副书记,可是与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并不容易见面,满口答应道:“好啊,几点钟,在什么地方?”
侯卫东忙道:“如果易处长同意,就安排在交通宾馆。季海洋道:“老刘的地方不错,好,我等着。”
拨通了易中达电话,侯卫东热情地道:“易处长,我是市委综合科侯卫东,今天益杨县委副书记季海洋到市里办事,您晚上有事没有,他想代表家乡人请您吃饭,同时汇报益杨工作。”
易中达略显矜持地道:“我已经要安排了,季海洋书记也太客气了。”侯卫东听其语气并不坚决,道:“易处长,您还是抽空接见我们基层同志。”易中达这才道:“好吧,既然是家乡父母官来了,我把其他安排先推掉。”
将事情大体上定下来,侯卫东给市交通局副局长刘林义打了电话。
刘林义是益杨老交通局长,当过一届副县长,以后就调到了市交通局当了副局长,侯卫东调到市委综合科以后,他特意来找了一次,还拍了胸脯,道:“侯秘书,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千万别客气,客气就见外。”
刘林义接到侯卫东电话,果然没有食言,道:“侯秘书,这事就交给我了。”又问,“吃了饭,搞不搞点娱乐,打麻将,还是唱歌,如果易处长喜欢唱歌,我要到办公室调几个会唱歌跳舞的年轻女同志,不能冷落了省委的领导。”
“那就辛苦刘局长了。”
一个月之前,季海洋、刘林义等人,都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人,如今位置变了,他们便很积极地配合着侯卫东,侯卫东未变,而是他的背景变了,以前他仅代表着县科委,如今他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周昌全,而周昌全这个名字则代表着沙州市委。
侯卫东最早来到交通宾馆,刘林义已在交通宾馆的豪包里等着,见了侯卫东的面,就直说抱歉,道:“滕局到省里开会去了,不能来陪各位领导。”
他一边说一边将电话递了过来,侯卫东接过电话,里面传来地滕局的大嗓门,“侯秘,你和督导组易处长、季海洋书记能到交通局,是瞧得起交通局,我正在省里陪钱厅长,不能赶回来,我让刘局,陪你们吃好,玩好。”
季海洋从益杨赶到了交通局以后,侯卫东又给易中达打电话,易中达处长又拖了七、八分钟,这才来到了交通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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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青岛(上)
易中达还在益杨读高中的时候,刘林义就已经是益杨县有名人物,易中达毕业以后,刘林义当了县交通局副局长,尽管如此,以现在身份,易中达却是理所当然地坐在主位,季海洋和刘林义分座两边。《+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annas.r》
易中达用高脚玻璃杯倒了小半杯,与季海洋等人碰杯以后,只是用嘴抿一抿,无论众人无论如何劝酒,都不肯多喝。
酒宴就在不愠不火的状态下结束,刘林义建议道:“易处长,楼下有一个内部歌厅,我们去吼两嗓子,放松放松。”易中达委婉地道:“刘局,我平日也喜欢唱歌,但是今天确实有事,改天我请客,各位父母官一定要赏脸。”他态度尽管委婉,可是很坚决,不容置疑。
刘林义、季海洋等人都顾及易中达敏感的身份,没有多劝,三人将其送到楼下,向着易中达频频招手,小车尾灯消失在三人视线中,刘林义迅速将目光抽了回来,道:“易处长走了,我们哥三个还得去吼吼,市交通局的女同志唱歌还是挺不错,她们等了许久了,你们不能让别人失望。”
季海洋正在抬手看表,刘林义就道:“海洋,你若走了,就太不够意思了。”刘林义在益杨县当副县长的时候,季海洋刚调至县委办,老领导发了话,季海洋尽管想直接回益杨,却还是留了下来歌厅确实是内部歌厅,音响不错,装修风格却与会议室有几分接近,交通局几位女同志也很漂亮大方,
侯卫东与女同志跳舞之时,腰挺得笔直,眼光平视前方,用手指尖搭在了那位女同志的腰上。他此时的心境已与数年前大太一样,如今与李晶、段英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情人关系,他心里却总也轻松不下来。此时见到年轻、漂亮、热情的女孩子,便主动地退避三尺,稍不注意惹火烧身,则是一件麻烦事情。
与侯卫东共舞的是最年轻的女大学生海宁,今年才从西安交通大学毕业,听说要陪领导跳舞,她开始还挺不愿意,此时见市委书记秘书长得挺有男子汉味道,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快就在音乐声中消散了。
“侯秘书。你是哪个大学毕业地。”海宁好奇地问道。
侯卫东不想与海宁深入交谈,顺口道:“我是田坎大学毕来的。s”
海宁是城市里长大的女子,对于农村陌生得紧,猛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道:“田坎大学,不太出名,我没有听说过。在岭西省吗?”侯卫东反而被逗笑了,道:“对,就是益杨县。”海宁这才醒悟过来,道:“侯秘书,你逗我开心,田坎大学,呵、呵、呵。”
跳了三曲,都是海宁在说,侯卫东在听。
凭心而论,海宁是一位挺可爱地姑娘。侯卫东却有意识地制造了一个屏障,小心地将海宁的热情拦在外面。有了段英与李晶两个情人,他内心挣扎的次数已经足够多了,不想再去招惹这种芳心初动的小姑娘。
十点半,小型舞会这才结束,刘林义笑呵呵地对手下的美女们道:“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肚子饿不饿,等一会到船坊吃宵夜。”
女同志们一阵欢呼,海宁用目光来看侯卫东,侯卫东假装没有看到。躲过了这道热情地目光。
“老季,船坊是沙州特色,吃了夜宵回益杨,不过半小时的事情。”刘林义当过副县长,又当了多年副局长。在政治上已没有过多追求。他在交通口干了二十多年,业务精通。并不担心被人排挤,所以在工作之余就喜欢吃喝玩乐,按他的话说:“辛苦了几十年,在退居二线的时候,也应该享受享受。”
季海洋连忙推辞道:“算了,已经打扰了刘局长一晚上,客走主人安啊。”
刘林义也没有强求,将季海洋送走以后,侯卫东也准备告辞,刘林义握着其手不放,道:“侯秘,你是沙州的未来之星,有一件我可以拜托给老弟,我家地臭小子大学要毕业了,他是学中文的,我想让他进市委办,要不然就得去教书,你在合适的时候帮着说句话。”
刘林义久历宦海,知道进入市委办意味着什么,眼看着儿子就要毕业,他开始费尽心思地为儿子谋个好路子,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他想趁着自己还在位置上的时候,将儿子送到最好的位置上。
侯卫东到市委综合科的时间不长,对里面的道道还没有完全摸清,他没有在刘林义面前露怯,就含糊地道:“刘局长,我尽力去办。”
刘林义使劲地握了握,又对海宁道:“海宁,等一会我们到船坊吃饭,你要多敬侯秘书几杯酒,你别看侯秘书年轻,他在益杨当过县委办主任,新管会主任、科委主任,经历丰富得好,是年轻地老干部。”
交通局几位女同志的目光就聚集在侯卫东身上,侯卫东忙道:“刘局客气了,你在益杨当县长的时候,我还在沙州学院读书,音乐系校区扩建以后,你还来视察了一次,我当时在纠察队,戴着袖笼子为你执勤。”
刘林义笑道:“我是副处级,哪里有资格来视察正厅级的沙州学院,当时是陪着省教育厅的人。”
海宁在一边插话:“刘局,刚才侯秘书还在骗我,他说是田坎大学毕业的,原来是沙州学院。”
这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侯卫东见海宁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道:“看惯了官场人的模样,海宁这种清纯的人倒是少见,不过,来到了这个深不见底的大染缸,恐怕她地清纯也坚持不了多久。”
从航坊吃了饭,已是凌晨一点,刘林义还是意犹未尽,道:“侯秘,我请你搓个澡,做个全身按摩,彻底放松。”见侯卫东迟疑,道:“很正规的按摩,别担心。”
侯卫东此时已经不是初出学校的青涩小伙子,他婉拒道:“明天一早还要去接昌全书记,今天就算了,改日我请刘局。”
他已经看出来了,刘林义玩得特别投入,是实实在在地享受生活。这其实也是一部分沙州领导干部的生活方式,年龄大了,升级无望,便退而求其次,在工作之余潇洒地生活,这种潇洒肯定是占了公家便宜,但是只要不进腰包,不太出格,谁也不会计较这些小节。
在船坊上,侯卫东被交通局几个美女轮番灌酒,着实有些酒意了,回到新月楼,已很疲惫,
屋里柜机打开了,呼呼吹着热风,家里温暖如春,当防盗门关上之时,家里家外就是两个世界。小佳穿着薄睡衣,手里握着遥控板,正在生着闷气,听到钥匙声,眼睛便看着防盗门,当侯卫东走进来之后,她就故意不理他。
这件薄睡衣确实很薄,而且是半透明的,里面是空空荡荡,小佳每次心里想了,就穿这件睡衣,已经成为一种暗示。
侯卫东当然知道小佳的心意,只是身体确实困乏,他坐在沙发上与小佳说话,小佳等了好几个小时,生气了,就不理侯卫东。侯卫东哄了好半天,又讲了一个笑话,道:“从前一对夫妻,两人亲热前有约定成俗的套路,一天,男人对女人说,今天晚上洗衣服,女人正在生气,就说洗衣机坏了,男人没有办法,睡了,半夜,女人气消了,推醒男人,说洗衣机修好了,洗不洗衣服,男人没好气地道,我已经用手洗了。”
小佳脸一直紧绷着,被这个笑话逗得笑了起来,她恶狠狠地伸出五指,掐了侯卫东胳膊,道:“以后不准这么晚回家。”又道:“锅里有烧好的鲜牛奶,你趁热喝了,满身的酒味,去洗一洗,我先上床了。”
喝了牛奶,又洗了热水澡,侯卫东精力这才恢复过来,光着身子就上了床,小佳正斜躺在床上看书,他将小佳的书拿走,就隔着睡衣抚摸着小佳地**,一会,红红的**便立了起来,就如鲜红的蓓蕾。
“以后不准儿子和我抢**。”侯卫东霸道地说了一句,又俯下身,用舌头挑逗起红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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