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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个个很狂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皇焱儿

    看着很有默契相视一笑的迎风和南天杨,乐嘉言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暗潮汹涌。

    “后山有一块石碑,上面便是风月无边四个字。”乐嘉言简短的说完,迈开步子出了房间,迎风跟南天杨再次互看一眼,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老头的妻子,继而查出真相,为自己洗清冤枉,如今,这老头的妻子故布疑云之下,让迎风不得不怀疑,有些事情,应该跟她有关。

    迎风走过严子墨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南天杨眼中的愤怒和不屑,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瞳仁深处是一抹无所谓且慵懒的情绪,严子墨见了,唇角弯起状似微笑。

    果真是他的徒弟,这小丫头倘若日后狠起心肠来,绝对不在他之下。

    这鬼谷的后山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如今是阳春三月,可这里却是寸草不长,整个山都是光秃秃的,让山下的那座石碑,显得异常突兀。

    乐嘉言抬手轻抚着石碑上的字迹,那上面赫然写着,风月无边。

    只是,他不懂干娘为何要引他来这里呢?干娘故意不去东璃国,更是猜到了自己会亲自前来找她,却是提前布下了这层层迷雾,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愈陷愈深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一点都不了解干娘的为人。

    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石碑上有一行小字。”迎风冷静的观察了一下,沉稳的开口,她此时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她要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还自己清白之上,她等着看,有些人,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追悔莫及的表情。

    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后悔和难堪,而是背叛的代价。那将是血一般残忍无情的代价,失去的,便永远失去了……

    她,不走回头路。

    如果一定要她的眼中还有乐嘉言的存在,那将是乐嘉言此生的悲剧。那时的他,该懂得,她是如何对待让她输的惨烈的人。

    乐嘉言目光跳过迎风看向石碑上多出来的一行字,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判断,每次迎风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心就会一分为二,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总是不知所云。

    “这行字是新刻上去的,以前没有。”乐嘉言拂去那上面的水珠,只见一行小篆,写的及其诡异,好像刻字的人,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又好像是倾注了全部的恨意,就好像这石碑跟她有仇一样。

    总之,那字体透着决绝狠戾。

    那行字,迎风和南天杨看了一下,都不认识,看着倒像是道士用来驱魔的降妖符,乐嘉言反复看了几遍,那明亮的桃花眼猛然迸射一丝怪异的神采。

    “这是冥魂符!”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绷,被山间冷风吹拂着,好似飘渺之音,在这个n暗潮湿的清晨,让人有些后背发麻的感觉。

    “什么是冥魂符?”南天杨不解的看着他。

    “冥魂符都不知道吗?还敢统领第二大帮派?我看你的翼印门很快就要被荡剑门吞并了。”严子墨冷嘲的声音响起,他走到石碑前,那n霾的眼眸微微眯着,一抹幽蓝的流光却从中丝丝渗了出来。

    他大手猛的拍的石碑上,冷风乍起,凌厉的掌风如响雷震过,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只见石碑从中间淬然断成了两截。

    “严子墨!这是我义父当年亲手立的石碑,你竟然毁了他?你有什么资格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乐嘉言见石碑被毁,勃然大怒。

    他左手轻扬,看似是毫无威胁的落下,却在瞬间带起一股凌厉之风,掌风雷动,挟裹着真气直冲严子墨胸膛而去。

    荡剑门的招数向来讲究以柔克刚,以韧克柔,这与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有些相同,却不同于太极的后发制人,而是从第一招开始在化解对方招数的同时便占据主动,继而将对方置于死地。

    比较太极来说,荡剑门的招数更加n柔狠毒一些。

    严子墨眼见那冰润的手掌挟裹着破竹之势的掌风到了跟前,他抬手,自然地扯过迎风的身子,在南天杨的怒吼声中,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乐嘉言眼眸猛然迸射一丝寒光,他暗自提气,将掌风扫偏一分,手掌想要收回却已经不可能了,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险些误伤了她,而他来不及收回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扣在迎风胸前的柔软上。

    一瞬间,空气凝滞,乐嘉言的脸,毫无征兆的红了。在另外两个人面前,他摸了迎风的胸部?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落在还未回神的乐嘉言脸上。迎风神情冷若寒霜,出手毫不犹豫。

    乐嘉言头一侧,这一巴掌对他虽然构不成威胁,可是,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轻咬着下唇,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底的潮湿雾气。

    “乐嘉言,你可真是好色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严子墨眼眸弯起,满意的看着乐嘉言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样子。

    迎风在此时回头,蓦然迎上他顽劣邪魅的眼神。

    她抬手,啪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又甩给严子墨一巴掌。

    “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若是将我卷了进来,我谁都不会放过!”迎风语气很轻,那对欺霜赛雪的冰雪瞳仁,隐着的,是一贯的看似无害和清冽。

    可她的话语,却犹如利剑,伤人于无形。

    “南迎风!我跟乐嘉言能一样的待遇吗?”严子墨咬着牙,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我眼里,都一样。”迎风神情愈发的冷了。

    “迎风,算了。”本以为南天杨的情绪会比迎风还要激动无数倍,谁知此刻的他却是平静异常,刚刚,当严子墨扯过迎风替他挨下乐嘉言那一掌的时候,他确实是恨不得碎尸万段了严子墨。

    可是,他却眼尖的看到严子墨放在迎风背后的手,那只手紧紧抓着迎风的腰带,另一只手紧紧握起,内里聚集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若是乐嘉言真的收不住手的话,严子墨此掌一出,便是跟乐嘉言两败俱伤的招数,但是迎风却不会有半分的危险。

    他真是有些看不懂严子墨了,明明什么都不在乎,明明自甘堕落,却会有如此精妙的保护手段,既然要将迎风推出去,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的在背后保护她,还不让她知道?

    他早就应该想到,严子墨的心思是异于常人的。

    南天杨不知,受过亲人背叛和世人唾弃的严子墨,他越在乎的东西,便越要在表面去伤害。

    他宁愿将在意的东西,狠狠地毁在自己手中,也不允许其他人去指染。曾经的伤痛和背叛让他学会了用冷血无情对抗心动。

    “石碑下面有东西。”严子墨冷嘲的牵起唇角,身子后退一步,将断裂的石碑完全的呈现在乐嘉言面前。

    石碑裂开后,下面有一段竟然是架空的,乐嘉言掀开那架空的石板看下去,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石板下面,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

    黑色的棺材安静的躺在地下,散发着幽冥鬼魅的气息,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就集中在乐嘉言身上。

    他的干娘给他留了一个又一个线索,而这口棺材,自然也是给他看的,只是棺材里面是否有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冥魂符是我干娘刻在石碑上的,她既然用如此歹毒的符咒镇住这口棺材,如果棺材内有人,那么一定是她的仇人了。”乐嘉言似乎是在喃喃私语着,他慢慢蹲下身子,越是接近那口棺材,他的身子就愈发的不能控制的发抖,好像那棺材里面的人,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答案,可能就在棺材内。”南天杨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他现在也是有些怀疑,乐嘉言的干娘会跟他义父的死有关。

    否则,她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一道道难关为难他们。

    要开棺吗?”迎风虽是试探的语气,却隐着丝丝坚决,如果不能见到乐嘉言的干娘,一切都是徒劳。

    “当然要开了!”一旁的严子墨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他已经俯身跳了下去,棺材旁边的泥土都比较干燥,而且又有通风的条件,这口棺材看似摆放了很长时间,可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可以看出,设计这个墓穴的人,是何等的细心。

    “等一等!”眼看严子墨即将掘开棺材,乐嘉言豁然起身,拦住了他。

    不知怎的,他觉得心惶惶的,好像有种无法面对里面东西的感觉,他并非害怕死人的尸骨,只是这次的感觉,确实是太不一样了。

    他微眯着眸子,慢慢蹲了下来,大手细细的摩挲着棺材的表面,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乐嘉言!我势必要帮迎风找到凶手,你要是继续延误时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南天杨紧跟着也跳了下去,他手掌碰的一声拍在棺木上,脸上的神情冰冷坚决。

    迎风眸光颤动,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个人。

    “开棺!”南天杨低喝一声,眼神示意严子墨。

    严子墨冷睨了乐嘉言一眼,宽大的手掌,迅速聚集起一个骇人强大的力量,他眼睛看似随意的瞥了眼迎风,却是传递给她一种坚定的情绪。

    雄厚的掌风砰然击碎棺木,哗啦一声巨响过后,棺木开启,里面,竟然只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而骨灰盒的旁边,则安静的摆放着一封信。

    乐嘉言先用银针试过无毒后,方才取过那封信打开来看。

    信上赫然是他的生辰八字,而在他的名字下方,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那名字,竟然写着南迎风!!

    乐嘉言此刻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他俯身将那个骨灰盒抱了起来,骨灰盒上刻了一行字。

    ——亡妻谢岚娟之位

    “谢岚娟?”严子墨在脑海中咀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猛然间,他灵光一闪,犀利的眼神看向乐嘉言。

    “是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的声音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和颤抖。他寻了多年的母亲的骨灰,为何会在鬼谷?

    这块石碑是义父亲手立下的,义父当时说过,风月无边,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他看着母亲骨灰盒上的名字,蓦然醒悟,岚娟二字,不就隐着风月无边的风月吗?

    “怎么会这样?”他低声喃喃低语着,如果这骨灰盒是母亲的,而干娘用冥魂符压住了母亲的魂魄,让她永不超生,又是为何?

    她对母亲,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切都要等着你干娘现身才能知道了。”迎风冷漠的声音响起,她身子后退一步,让山间的冷风更加凌厉的吹拂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心此刻煨烫如火,她能感觉出来,自己距离那真相越来越近。

    乐嘉言的干娘他的母亲之间一定有着致命的情感纠葛,而乐嘉言却一直蒙在鼓里,丝毫没有觉察,他所谓的干娘,竟是用如此怨毒的符咒压着他母亲的骨灰。

    迎风身子微微颤动一下,她知道体内的毒素正在发作,但是此等关键时刻,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她要亲眼看着设计这一切的人从背后走出来,她要亲自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

    迎风指尖用力刺入掌心,短暂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额头上的虚汗被冷风一吹,她顿时打了个寒战。

    “迎风,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南天杨觉察出迎风的不对劲,说完后,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回去!这里还有线索!”迎风寒玉般的眸子执拗的看着南天杨,她抓紧了他的衣袖,不让天旋地转的眩晕将她打垮。

    “丫头,你怎么这么……”

    南天杨正要责备迎风的时候,忽闻天际之中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乐嘉言!我的好儿子!你果真是聪明啊!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更聪明!!”

    尖锐的女声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

    “不过,你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我在院子四周种满了日光草,只要一回天彻底的亮了,太阳出来了,这整个鬼谷,都将笼罩在毒气茫茫之中,你们!谁也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到了最后,竟是透着恨极的狠毒和怨愤。

    “干娘!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又要用冥魂符镇住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对着天际咆哮,此时,众人皆是看不到乐嘉言的干娘在哪里,想必,这便是千里传音。

    只是,乐嘉言知道,干娘并未走远,她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她不会离去,她要亲眼看着他们在鬼谷之内,方才放心。

    “乐嘉言!别叫我干娘!我对着你这个小杂种已经很多年了,我恨不得早早的废了你,现在正好,别怪干娘待你不好,你就跟你的小情人一起,死在这里吧,也可以做一对鬼鸳鸯了!”

    隔空传来的声音含着丝丝冷笑,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怨绝!

    继而,这光秃秃的山间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众人的幻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立刻回去,赶在日头升上来之前,除掉院子里所有的日光草!”南天杨抱着迎风就要往回走。

    “来不及了。”迎风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着山下竹屋四周那一片片泛着清脆嫩绿色泽的青草,此刻,青草上的露珠正点点滴滴被蒸发殆尽,一缕微红刺目的曙光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嗜血如歌的颜色,慢慢的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本是安静的生长的日光草,只是偶尔在冷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几下,可一旦太阳出来了,那草儿便疯狂肆意的长了起来。

    很快,就将竹屋笼罩在一片妖异夺目的翠绿之中。

    “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我不信我得不到真相!!”

    迎风在这片妖异的翠绿和初生的朝阳之中,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她强行离开南天杨的怀抱,面冲着那一片生长茂盛的日光草而去。

    “迎风!不要!”南天杨在背后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那般决绝凄冷,不顾一切的迎风让他害怕。

    她向来是冷静沉稳的,当她的身影有了这种可怕的森冷凄绝时,她将是任何人都掌控不住的。

    此时,严子墨转而怒视乐嘉言,“这日光草就没有解药吗?”

    “我从未听说,日光草有解药,因为这种毒发作都在一瞬间,只要阳光不出来,那草就不会生长,自然也无法配得解药。”乐嘉言的声音有丝丝恍惚,他不曾想,竟会死在这里?

    死在他信任的干娘手里?

    而他此刻唯一放心不下的,竟是迎风。

    “没有解药?哼!倒真是好呢,我跟你死在了一起!”严子墨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暗自提气,掌风之间一股凌厉的杀气即将冲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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