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邪少

    家里突如其来的巨变，一下把小海东的生活打回到了解放前。

    料理完养父的后事，家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姐姐。按年龄大小，苗杏梨是大姐，目前她已嫁为人妇，二姐苗杏萍很小的时候就送了人，三姐苗杏艳据说在城里当模特，也是个不着家的主。小冬秀呢降格为四姐，五姐苗杏娇是唯一在家老实猫着的一个，只比小海东大了几个月，生得貌美如花，她入主亲生父亲家里后，任劳任怨，十分勤快，很快赢得一家人的喜欢。小海东对这个五姐是又敬又怕，他用自己的存款，给五姐在家的东面一侧，给五姐起了一间土房。在农村地面，亲人去世，就是再穷也要风光大葬。小老七的葬礼、二妈苗梨花的葬礼还有盖房子以及四姐小冬秀去省城教育学院进修，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夜就把小海东存在银行的几万元钱花光。

    这一年对小海东来说，注定是多事之秋。

    养母凤梅子实在受不了债主们纠缠恐吓，眼见十几万元的巨债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一家喘不过气来。家里四五个是一色的赔钱货，抱养个带把的又死没出息，砍了头还是债桩。凤梅子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这糙命苦熬的穷鬼日子啥时能熬到头。瞄的身上那丰满还挺得好，一气下改嫁到外省，自己快活去了。

    他的雇主平小雯被她的台湾老爹接去美国度假，路晨丹见小家乱成一团麻，赌气顺从了妈咪洛浣纱，不久远赴美国留学。洛浣纱收服了爱女，兔死狗烹，之前许诺的特供基地被无限期搁置。

    这还不止，正像老话讲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富，小海东一次跟着恶老头修炼的时候，不慎走火入魔，吸人阳气的本事没了。

    第二年的春上，小洋村发生了很大变化，赵长发被海墩子乡声望卓著的父母官彭得贵罢免，现任村长虎律茂进党校学习。小洋村的政务由新当选的村主任阳多福接管。

    平小雯出去度假后，不知怎么的，一直没见她回来。这丫头不在，小海东几等于失业，没了固定的收入来源，整日在家游手好闲，纠结村里村外的一帮小混混打架斗殴。还是像过去一样没见一点长性。

    “快看，海东！被阿娇一扫把轰出来了！”一句号外，小洋村一班子留守妇女、老头、老太还有牙都没长齐的鼻涕伢子嗖的都冒了出来，这里一堆，那里一群，集体围观发生在过世风流鬼小老七家的大新闻。

    小海东见一村径来看笑话，也不羞臊，拖着个破箱子，穿得像个讨饭佬，还没心没肺的哼着歌，从一村人眼前大摇大摆，离了刘家的门户，把一村人笑痛了肚皮。

    “哎呀嘞，还是自己的种好哇。抱来的没靠头！”

    “这家就养了个少爷头子，好吃懒做，这种害人精，阎王都不敢收的。”

    “亏得小老七一把屎一把尿的，都白瞎了！”

    就听见刘家的破瓦房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是五姐苗杏娇，这可怜的姑娘只有十九岁，却以柔弱肩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的大伯祖闻讯赶来，得知赶走小海东的原因后，痛心地大摇其头，带着一脸晦气归家去了。

    小海东吭哧行到村西的老槐底下，只见浓荫如盖，三月暖烘烘的南风吹得这厮口干舌燥。村西那独栋的老宅是俏寡妇郝婶的家，远远的瞅见大门紧闭，便知她去圩上赶集卖货去了。这丫挺的就在槐树底下一躺挺尸，静候郝婶归来。

    没多会儿，只见四个奇装异服的少年，看他们一脸的晦气，就知道没啥好事。这四个人除了头目蠢牛还算完好，蠢驴给打瘸了，臭蛋、傻-比鼻青脸肿，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四筹少年灰不溜丢地走到小海东眼前，冲着小海东行大礼。

    良久小海东活过来，嘻嘻一笑，开金口道：“怎么了怎么了？谁谁牛-逼长脸上了？这么厉害？”

    “海东哥，对面村的卵拐使，他牛-逼长脸上了！”蠢牛哭丧着脸，这丫挺仗着有小海东罩着，拿小海东的名号到处招摇斗殴，没少给他惹祸端。

    臭蛋一只眼睁不开一只眼睁得老大的走上前，一顿添油加醋道：“海东哥，卵拐使不但牛比长脸上了，他还把海东哥你踩脚底下了。还骂海东哥是臭狗屎！还说你是一堆！”

    小海东不信任臭蛋，扭脸问同样一只眼睁不开一只眼睁得老大的傻-比：“你来说，卵拐使真的骂我是臭狗屎？还是一堆？”

    “海东哥，卵拐使真是这么骂的！你要为俺们作主啊。蠢牛哥的女朋友还被卵拐使调戏了呢！”

    小海东听了这话，把食指放到嘴里一咬，想了一想，小手一挥道，好，海东哥都晓得了。你们回去把伤养好来！

    蠢牛对小海东的答复显然不太满意，抓着头皮不好意思的问：“海东哥，卵拐使不给你面子。不如，你率领俺们就杀回去，把卵拐使的蛋蛋剁了！”

    小海东飞起一脚把蠢牛踹翻，嘻嘻一笑道：“是你指挥党，还是党指挥你啊？”

    “海东哥，是党指挥我。我一切听党的，跟党走！”

    “哎这就对了嘛。海东哥今儿心情不好，运气不好，不想见血，见血不吉利！”小海东从蠢驴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像是取自己的烟一样点着了，吞云吐雾着。顺便还把蠢驴、臭蛋、傻比身上块来块的小钱搜刮一空。

    蠢牛见状，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张五十元的绿票子来。一径讨好小海东道：“海东哥，听说镇上来了一只外地鸡。一次只要三十元，咱们快活快活去？”

    “快活你娘个锤锤！给哥回去养伤去，这一段你们几个小崽子，啊，老实在家孵小鸡。卵拐使牛比长脸上了，你们斗不过。尽量避其锋芒，改天哥给他来个一击必杀！懂了不？滚蛋，都滚球去！”

    “海东哥，这钱——”

    小海东把蠢牛手里的五十元占为己有后，大言不惭说道：“牛牛啊，你的钱自己留着花。省得别人说哥闲话！”打发了几个小崽子，小海东数数手里的钱，得有百来块。抬眼见郝婶开着她的三轮货车回到了家门口，眉开眼笑，屁颠追上前道：“郝婶，今天好生意咩？”

    郝婶一扭脸见到小海东，顿时飞红了脸，一对桃花眼大送秋波道：“海东，今儿有空上婶家来呢？耶耶，还带包袱，阿娇那小-逼样的，又轰你啦？”

    “没有，阿娇姐对我好得不得了，哪能呢？就是想郝婶了，上郝婶家住几天！”

    “婶可不给你住。你的手欠打，老爱放到不该放的地方！”郝婶一提起这门事，整个桃花脸就红得像抹了鸡血。

    小海东听言说不让住，两眼死命挤出几滴眼泪来道：“婶不方便的话，那我回去！”说完假装往回走。

    郝婶在后笑骂：“死海东，你回哪去？你没地方去啦，给老娘回来，赶紧地！别人不要你，老娘要了！”

    郝婶这人，虽说是个三十七八的寡妇，却是远近闻名的挣钱大户。她承包农场，种橙子，养猪养鸡，极是勤快。凭她一人之力，硬是把一对双胞胎女儿供上了云海市的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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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 这下你高兴啦
    [第1章正文]

    第40节第40章 这下你高兴啦

    天色眨眼就黑了，躺在郝婶床上挺尸的小海东一睁狗眼，就听到不争气的五脏庙饿得咕咕叫。｛网 ｝这厮骨碌直起身才拉亮灯火，就见郝婶身上只穿一件绿色的吊带背心，把雪白柔软的胸脯露出大半个来，道，狗儿，婶去洗个澡，你出来看着点门户。落后给你做饭，你来了开荤，有酒有肉，婶陪你吃酒！

    小海东伸懒腰道，郝婶，看啥门户？难道有强盗？

    海东，不是婶胆小，还真有！昨晚上老娘就给一起王八羔子看了！

    小海东两眼一瞪，摆出不相信的样子道洗澡也有看头？那有什么好看的？小海东暗暗好笑道本少可是直接用手看，用嘴巴看！

    我说海东，你帮不帮？郝婶恼了，叉起柳腰来，眼看发飙。

    帮，当然帮！不帮郝婶帮谁啊？这小流氓没精打采地披上件外套，一脑头发乱得跟鸡窝也似，探头到院子里瞄了一眼，又缩回了脑袋，这厮今天有心事，闷闷不乐，对什么都不上心。往床上一倒，横七竖八又挺起尸来。由于郝婶家是老式宅子，所谓的澡房其实就是院墙边简单搭起的耳房。这种耳房封闭不严，倒给了一些变态s可乘之机。

    没多会儿，就听郝婶在院里呼唤：“海东，你挨千刀的！有强盗，快来！”

    小海东猛听到呼唤，弹起身冲出来就见郝婶的澡房门大开，一男的死抱住郝婶不放，嘴里还不干不净：“**，什么阿猫阿狗，你个臭寡妇，家里没男人，你喊个鬼！”这下流胚以为成其好事，不妨身后冒出一个人影，棍棒如雨向他身上招呼，一棒比一棒狠。吓得这货哀嚎一声，抱头鼠窜而去！

    小海东扔了烧火棍，灯下瞧见是村主任阳多福作案。这厮遗传基因好，生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看平时却摆着一脸正气，平时也装出一副热心肠。小洋村谁有个七灾八难的，阳多福一般不会袖手旁观，能帮多少帮多少。“哈哈，这姓阳的，平时装得人模狗样。想不到也是下流胚！这丫媳妇又嫩又水灵，还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郝婶无端受人欺辱，一头扑到个子猛窜、有半个大人高的海东怀里，流下委屈的眼泪。｛网 ｝“都怪你，叫你看着门户，尽给老娘偷懒。婶差点就被人污，这下你高兴啦？”

    “婶，你别恼。我看清了是阳多福这狗杂种。改天我给你找回场子！”说着这厮一嘴伸到郝婶的胸口吃了个痛快。俏寡妇也不骂他，只是几句批评教育：“海东，你十七八岁了，也该学学好。不要到处打架，万一失手，把人命打坏了，你就得坐牢咯！只要你学好，婶会好好疼你的！”说着只觉浑身燥热，一股难以言语的羞耻感攫住了她。

    洗完澡，郝婶整了一桌好菜，还拿出好酒，欢天喜地坐一桌痛饮。妇人酒一沾就上脸，把一张成熟的桃花脸整得跟新娘子一般。夜里小海东在自己房里睡不着，便一溜烟跑出来发现俏寡妇卧室门虚掩着，这厮一侧身摸了进去。

    不一会儿，俏寡妇的房里传来了架子床发出的摇动和郝婶的咿呀乱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俏寡妇郝红花就一脸喜气的起床，灯下瞅见海东那睡相，脸上刀疤一闪一闪地发亮，忍不住一脸疼爱的抚摸了一番。想起昨晚上这小猛汉一次次把自己送上极乐云端，心里是既害羞又欢喜，又担心自己偷吃的丑事被族人知晓。不过家里有了海东这尊保护神，郝红花反而心中有底，桃花脸一热，忍不住匍匐到小男人脸上香了一口，两眼就有些媚了。

    今天海墩子乡赶集，俏寡妇家里养了十几头肉牛，今儿个她早起，就是杀一口肉牛拿去卖。山那边的卖肉屠户老八胖子在家院墙外骑在摩托上调了两声号子，俏寡妇换上油衣，就一起上自家农场杀牛去了。

    小懒汉小海东要是没人叫，他能一觉睡到大正午天。俏寡妇从农场做完活回来，早点都做好了，这厮还在床上挺尸，不晓得做了什么好梦，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懒鬼，起来喝汤！”郝婶一夜得到生理的满足，心情十分愉快，看什么什么顺眼，进门就揪住这厮招风大耳。小海东咂巴了下嘴，把身一翻说梦话道，别吵，还早着呢！

    “日头晒屁股了还早啊？给老娘起床！你不听话，老娘把你**割下来！”海东吓得护住**一骨碌坐起，睡眼惺忪地问，谁谁，谁要割我**？

    郝婶一顿笑骂：“割你个头，快爬起刷个牙洗个脸，锅里蒸了牛鞭给你喝，牛鞭养鸟哦！”

    海东回想起昨晚一整晚都飘飘然，不由贪婪地舔舔嘴唇，一对贼眼在郝婶的丰满部位瞄来瞄去，猴儿似的说：“婶，你待我真好。”

    “嘻嘻，我的小老公，你好好的，以后老娘教会你各种姿势。省得你有劲没处使，到处打架！”

    说着两个忍不住抱作一团，叭唧叭唧亲嘴，还把手放到妇的娇乳上。这么一亲，海东连刷牙洗脸都不用自己动手了，郝婶尽心尽意地伺候，小海东又尝到了少爷头子的滋味。

    早餐桌上，果然一盆子热腾腾香喷喷的牛鞭汤，哧溜喝得海东满嘴流油。倏尔发现烂衫口袋多了一只钱包，摸出来一瞧，见钱包里一沓大钞，得有千把块。吓得小海东面色发白，急红了脸道：“婶，这不是我偷的！”小海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冤枉他偷东西。要是连郝婶也怀疑，那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老公，这是我给你的零花钱，谁说你偷钱啦？”正收拾碗筷的郝婶发现小猴精怕成这样，笑得肚子疼。“是不是怕婶轰你走啊？你放心，无论你干了什么，婶这里都是你的家，记住了！”

    “败家娘们，你不早说！这钱我不能要，我不花女人的钱！”小海东小手一挥，颇有几分骨气的回绝。

    “真不要假不要？钱这东西，只嫌少不嫌多咯。你不要谁会冲着你要？你看看这身衣裳，穿得像讨饭佬，不嫌丢人啊？”

    “真不要，婶的钱有大用场。莲莲姐两个在城里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

    郝婶听闻此言，对海东刮目相看，心里面对他又增了几分欢喜道：“海东，你真懂事。对了，你睡了郝婶这事，不要到处说。族人一晓得，婶的脸就没了！”

    “放心，我嘴严。婶我出去一下！”小海东是猴子屁股坐不住，他得去瞧瞧几个手下的伤。

    不想被俏寡妇一把拖住，道：“海东，长发那王八挨了你打，他一定会报复你！老实在婶家呆着，不许你出去！”

    “他敢？我捏爆他的蛋蛋！那老货做了亏心事，量他没这胆！”

    两个拉拉扯扯，不妨五姐苗杏娇穿着过时的花衣服、洗掉的牛仔裤，俊俏水嫩的脸蛋红朴朴的从黑地里走来，进来就揪住小海东的耳朵，脆生生地喝道：“小赤佬，跟我回家！”

    小海东一眼见到五姐，见她两个大眼睛哭得都肿了，不由魂飞魄散，脚底下就生了根，道，“我不回去，我住婶家！”养父去世，养母改嫁，大姐已为人妇，二姐打小就送给了别人，三姐冬秀是个教书匠，前天去省城教育学院进修去了。五姐在城里当模特，一年多没她的影，五姐又还小，家里没了主心骨，眼看着就散架崩坏。还有十几万的巨债，不晓得何年马月还得清楚。小海东怕的不是五姐一万个瞧不起自己，也不是怕那些债主，他怕的是五姐动不动就哭。她一哭，小海东就心慌。

    “你敢？”阿娇这次抹下脸面，实在是那几个债主纠缠得厉害。当中一个下流胚还对她动手动脚，阿娇这才害怕了，想到没出息的懒汉海东会打架，就上门来请。

    嘻嘻一笑，小海东道，“怎么不敢了？是你把我轰出来的！你还泼了冷水！”

    “我没有！”阿娇一口否认。

    “你有！大伙都看到了，你泼了一大盆！一村的人都在看笑话！”小海东暗想五姐，别怪我恨心。你都瞧不起我，看到我就来气，我何苦赖在你家。

    “那不是冷水，是洗菜水！就算是，也是你活该，谁叫你——”阿娇差点就把海东拿了她化肥钱的丑事抖露出来，转眼见郝红花在场，她就改了口问，你回不回去？这个家你还要不要啦？

    “五姐，我在家里一点用都没有，还惹你生气！我还是不回去了，婶会给我饭吃！”

    阿娇听了这话，一颗心直沉到底，伤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不过她硬是没哭出来，松手道：“好，你出息了！这个家你不要了，我去跟人睡觉去！”阿娇说完，恨恨地惋了郝红花一眼，捂着脸就跑。

    小海东一听势头不对，急忙追上来问：“五姐，你要跟谁睡觉？发生啥事啦？”

    “管我跟谁睡，我是死是活，你管不着！”苗杏娇捂着小脸蛋，豆大的泪珠爆豆似地往下掉。

    小海东总算明白了几分，挥起拳头道：“五姐，一定是要债的欺负你。我这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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