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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竺

    林岩一听,赶紧说道:“我去叫车。”说着就跑出去了。

    姚静一看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故事可以发生,就站起身,伸出手,说:“市长,小姚真心的感谢您。”

    江帆可不敢看她那双凤目含情的眼,也就装作没有看见她伸出的手,而是低头鼓捣着桌上的文件,就是不抬头。

    姚静便有了些尴尬,这时林岩进来了,说道:“姚主任,车准备好了,您请。”

    姚静再次看着江帆说道:“市长,那我告辞了。”

    江帆抬起头,冲她点点头,礼貌的把她送到了门口,关上门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换上皮鞋,等林岩进来后说道:“我回宾馆。”

    林岩笑了,说道:“等车回来吧。”

    “不用,叫彭长宜骑摩托送我。”

    “呵呵,行。”林岩就给彭长宜办公室打了电话,彭长宜五分钟不到就赶了过来。

    江帆和林岩往出走的时候,正好赶上丁一和雯雯也出来,雯雯连忙叫道:“江市长,这么晚才下班。”

    江帆看着两个女孩子,笑着说道:“你们在干嘛?”

    “我在陪她下来打电话。”雯雯说道。

    江帆看丁一,说道:“小丁,你父亲恢复的这么样?”

    “挺好的,就是半年后才能拆钢板。”

    丁一说道,脸上就有一抹红晕漂浮上来,想必他们都想到了那天夜里阆诸路上的情景。

    江帆心里一动,目光就从丁一的脸上移开,自从阆诸回来后,他们从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但是江帆对丁一的向往不但没减反而更加膨胀。他今天从莫先生想见丁一的话中看出一这个男人对丁一的贪欲。他盼望着有向丁一表达的那一天,也许这一天不会太晚,也许他能来得及。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去了什么,而是面对所爱你不能表达什么。

    江帆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政府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这时就听值班人员探出头叫道:“林秘书,电话。”

    林岩走了过去,从外面的窗口接听了电话,他说了几句话后就撂下电话,快速走到江帆面前,小声跟江帆说了几句话,江帆一愣,反问道:“他不是带着女人了吗?”

    林岩摇摇头,表示也不理解。

    “叫长宜进来吧。”江帆说着就又往回走。

    丁一和雯雯已经上去了,彭长宜把摩托车放好后和林岩一起进了江帆办公室。江帆说道:“在哪个派出所?”

    “不是派出所抓的,是公安局抓的,正赶上今天全省严打期间有个统一行动,就被带走了。”

    “现在人在哪儿?”

    “在拘留所。”

    “给尚局长打个电话,就说莫潮岸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来亢州投资的,让他先把人放了。”江帆说道。

    林岩立刻就给尚局长打电话,办公室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接,于是就呼了尚局长。很快,电话就响了,林岩不等响第二声,就拿起了话筒。

    果然是公安局局长尚德民的电话。

    林岩赶紧说道:“尚局,我是小林,市长刚刚出去,是我呼的您。”

    “林秘书,市长有什么指示吗?”尚局长说道。

    “是这样,今晚你们严打行动中,从洗浴中心抓的人中有一个是深圳来的叫莫潮岸,他是市长的客人,是来咱们这里投资的客商,市长的意思是先把人放了,至于其他的下来再说。”

    “哦——林秘书,今晚的行动是赵局指挥的,我马上派人去找他,一会给你电话。”

    原来,和莫先生一同来的那位漂亮的女士不是莫先生的员工,是北京莫先生一个多年的老客户,也是多年的情人,两人回到宾馆后,正在耳鬓厮磨欲行**之事时,这位女士的呼机响了,她一看留言立刻惊的目瞪口呆,原来女士的孩子突发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女士急忙掏出手机,怎奈当时亢州还没有入网,根本没有数字信号,她再也没有了求欢的兴趣,立刻收拾东西回北京了。

    她走后,莫先生剑在弦上,不发憋的难受,又加上中午和晚上都喝了酒,他就悄悄溜出了宾馆,来到街上的洗浴中心,小姐走进他的房间,刚刚谈好价钱,衣服还没脱完,警察就破门而入了。那天晚上,这个洗浴中心抓了十多名嫖客。到了派出所后,莫先生和三十多名嫖客、赌徒被关在一个臭味熏天的小屋子里。在提审中,他没敢说出自己是市长的客人,也没敢说是来亢州考察投资的客商,只说自己是来渴望朋友的,这个朋友是中铁工程局的雷总。等雷总派人赶到后,公安局根本就不给来人的面子,声称要交齐一万元罚款就放人。雷总只好给江帆的秘书林岩打了电话。

    这时,公安局尚局长打来电话,他说暂时找不到赵局,他在继续派人找。

    林岩说道:“尚局,您亲自给拘留所打个电话,先把人放了吧?”

    尚局语气中就有了为难,他说:“林秘书,我还是再找找他吧,如果实在找不着再说。”

    林岩还想继续说什么,江帆给了他一个手势,他才说了声:“好吧,我等您电话。”

    江帆知道,这个赵局其实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主管城区治安工作,此人是张怀的心腹,向来和一把手尚德民不睦,在公安局内部拉帮结派,尚德民早就想将此人拿掉,怎奈有张怀背后撑腰,一直奈何不了他。

    彭长宜说道:“市长,您看这样行吗?我和林秘书去趟拘留所,让雷总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别在影响了大事。”

    江帆说道:“好,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彭长宜说的没错。江帆不担心公安局放人的问题,他担心的是莫先生来亢州投资会受到影响,还有雷总,如果中铁疗养院建在亢州,三天两头的扫黄打非都将是个问题。看来有必要规范一下公安局的执法范畴,为这朱国庆跟自己汇报过两次了,说是公安局野蛮执法,擅自闯进客商居住的宾馆房间,强行执法,涉及到开发区的客商,已经发生了两三起这样的事。但是这块工作始终是张怀分管,他不好对他指手画脚,再有,自己也的确没对这方面工作用过心,总想着招商引资和经济工作了。

    如果辛辛苦苦招来的客商,都被以这种形势逼跑的话,也的确是个大问题,看来要好好跟樊书记还有张怀研究一下了,制定一些公安局执法尺度。

    想到张怀,他的心里就有些别扭,这个人一直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并且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上次自己刚刚离开,他就擅自召开全市经济工作会议,曹南刚表示一丝疑问他就大发雷霆,而且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形象,明显的就是这次洪副省长来了以后,他更加有恃无恐,大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之态。

    电话又响了,是朱国庆。朱国庆也知道了这事,他说“市长啊,该想个法子了,总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招商工作如火如荼,撤火把戏也层出不穷,尤其是对正在处于招商中的开发区极其不利。”

    江帆很反感他用了“撤火”两个字,就耐心的说道:“公安局有他们自己的执法权限,这个问题全国各地都有发生,不单是我们亢州,你也别激动,一切都会理顺的,这样的事如果不发生,我们怎么能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他感觉自己跟他打了官腔,可是不打官腔有怎样?指责公安局吗?显然都不妥,尤其是跟下属说话,特别是像朱国庆这些长精明的长了尾巴的下属,你更要格外小心。于工作,不能给下属传递任何不良的情绪;于个人,更不能掉进他们给你挖的坑,因为你无法分辨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陷阱。

    朱国庆还是很激动,他说道:“不行我给市里打个报告,以后不许公安局随便到我的开发区来执法!更不许随便闯入娱乐场所!”

    江帆更加反感朱国庆的用语,什么叫你的开发区?哪儿又是我的?但是,他却很平和的说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一会莫先生出来后,你负责好好安抚一下他,做好解释工作,别带着刚才的情绪,给他讲明这次是省里统一行动,别影响了他的投资热情。”说着,就挂了电话。

    林岩和彭长宜还没有消息,江帆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开门,正好碰见丁一刚从楼上下来,见他出来,一回首,冲他莞尔一笑,那抹温柔的笑靥,恰似夏日的清凉,立刻化解了刚才淤积在心头上的不快,就那么绽放在他心灵深处,随即荡漾开来。

    他在楼道里踱着步,丁一的门没有关死,半开着,她在打电话,就听见她高兴的说道:“陆原哥哥,我等你半天了,以为你没时间回我电话,刚回到宿舍你就呼我。你最近回家吗?如果回家的话,顺便把一一给我送来吧,我都想死它了,好闷的。”

    江帆知道丁一有个哥哥叫陆原,也从彭长宜口里知道丁一家庭的一些情况。但是他不知道丁一在机关里养小狗的事,也就不知道一一是谁了。他就在丁一办公室左右踱着步,尽管是无意这样做,但是忽然感到这样偷听一个女孩子的电话有些不妥,就有意走远了一些。

    半天,听不见丁一说话了,可能是电话打完了,江帆就走了过来,推开了她的门,发现丁一手里正在转动着一只笔,一手托腮,眼睛望着天,带着笑意,似乎在想什么美事。

    呵呵,打个电话都这么满足,丁一的确是还没有尝到生活的艰辛。

    见他进来后,丁一放下笔,赶紧站起来,低头摆弄着桌上的笔,说道:“市长,您还没休息?”

    自从阆诸回来后,确切的说自从那天夜里在车里他吻了她之后,丁一见了江帆一直有种难为情的表情,很不自然,还会脸红。对此江帆有些后悔,后悔给这个女孩子造成了思想负担,如果她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轻浮的人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后来也很注意跟丁一保持分寸和距离,尽量不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无论早晚,丁一都将是自己追求的女人,他不想伤害她。

    这会儿,见丁一局促不安的表情,他更加后悔,他的确万不该在她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吻了她,但又不能跟她解释什么,就说道:“我还有点事,你怎么也不休息,在给家里打电话?”

    “嗯,给哥哥,刚才没打通,我刚上去他又呼我。”丁一重新拿起那支笔在手里转着。

    “哦,那你赶紧休息吧。”说着,江帆强迫自己离开这间办公室。

    “没事,还早哪。”丁一说道。

    “你要不累的话,过来帮我泡杯茶吧,想喝你泡的茶了。”此时,江帆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让丁一给他泡茶,也许江帆的确想喝丁一泡的茶了。

    丁一看着市长的背影,点点头说道:“嗯,好。”

    随市长进了他的办公室,丁一这才发现市长的茶几上多了一个小巧的茶海,说是茶托也行,是一块独木树根雕制而成,上面摆了一套紫砂茶具,所有用得到的茶具都有,可谓一应俱全。

    她坐在茶几的一侧,先用一块干净的茶布将整个茶海包括茶几擦拭一遍,然后将两份茶具放进一个专用的敞口的涤方里,把小电壶注满水后烧开,倒进涤方里,用一只茶挟夹着滚烫的茶杯,将里面的紫砂茶杯逐一烫过,然后摆放在两只木质的茶托上,又烧开一壶水,准备泡茶。

    她看了看茶罐里的茶叶,说道:“您想喝什么茶?”

    靠在沙发上的江帆,疲惫的闭着眼养神,听她问自己,就说道:“随便。”

    “那就喝乌龙茶吧,林秘书说您最近睡眠不好,头睡的时候尽量不要喝龙井和碧螺春什么的。这两种茶太过清烈,容易兴奋。”

    丁一说完,就低头泡茶。

    江帆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她刚才说的话,让他的内心有了一种感动,感觉有种被关怀的温暖,尤其是来自心爱女人的关怀。他的眼睛有些酸胀,似乎有潮热的东西漫上来,他赶紧伸出双手,搓了搓脸,直起身,做好喝茶的准备。看见她只摆了两份茶具,就说道:“再烫两只杯,一会小林和长宜就回来。”江帆说这话的用意是想消除丁一和他单独相处的局促感。

    果然她抬头看着市长说道:“哦,科长也来?”

    “是的,他和小林出去办点事。”说道这里,江帆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在深圳的时候,有个秃顶的莫先生,想跟你跳舞的那个人?”

    丁一想了想说道:“记得。”

    “他来了,想在咱们这里投资办厂。”

    “那是好事啊!”

    “是好事,但是今晚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哦?”

    “他去洗浴中心**,被咱们公安局的人抓住了,彭长宜和小林就是办这事去了。”

    丁一捂住了嘴,半天说道:“他干嘛要那样……”

    江帆想笑,但是没有笑,的确和一个女孩子无法探讨这个问题。

    丁一又说道:“那会不会影响他投资的热情啊?”

    “肯定会的,说不定这事就黄了。”

    丁一看着江帆说道:“您为这事心烦?”

    江帆没敢看丁一的目光,他怕自己会陶醉在她关切的目光里。

    “不完全是。”说着就又靠向了背后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洗好茶后,丁一将前后两次茶汤倒进公道杯中,力求浓淡均匀,然后在分别倒入面前的两只小茶盅里,省略了闻香程序,直接饮用。她将茶托放在市长的面前,说道:“好了。”

    江帆坐直身子,端过茶盅,喝了一小口,说道:“不错,回头你开个茶馆吧?”

    “呵呵,我还真想过,不过我天生做不了生意,不太会算账。”

    江帆又喝了一口,说道:“没关系,我给你当会计。”

    “呵呵,那谁去当市长?”

    “当然是江帆了,我说的会计是兼职。”

    “呵呵,把挣得的所有钱都给您,估计也雇不起您。”

    江帆说:“你怎么就知道开茶馆就一定赚钱?看来你的确不会做买卖,投资就有风险,哪项投资都没有只赚不陪这一说,包括感情、婚姻、友谊。”

    丁一觉得市长说的比较深奥,就说:“呵呵,如果赔钱的话就更加的雇不起市长了。”丁一率真的笑了。

    江帆忽然有些伤感,他不知道眼下自己的“投资”结果如何,就有些悲壮的说道:“没事,如果赚钱,你就给我开工资,如果不赚钱我就认赔。”

    丁一笑了,他感觉市长很有意思,一个玩笑居然也说的这么认真,就端起茶盅喝了一口。

    那一刻,江帆有了一种神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往。

    丁一忽然对手中的茶盅感兴趣了,这套紫砂绝对是上品,外面是紫砂,里面却是白瓷,这样茶的汤色一目了然。她说:“市长,这个茶盅好,不像其它紫砂那样看不见汤色,多好看,明黄色,真漂亮。”

    “呵呵,说对了,这是一个朋友特意送的。”

    说话间,电话响了,是林岩,他说莫先生已经出来了,朱国庆来了,把他接走了,他们现在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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