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我们三人像叠罗汉一样倒在隔间,外面有人喊:“先把左飞拽出来!”有人拽我腿,有人拽我胳膊,而我死死卡着谢南的脖子,谢南又“啊啊啊”的大叫起来。我大声吼道:“让他们给我滚,不然老子今天掐死你!”一边说,一边加重力气。
谢南大吼:“快出去,快出去!”
那几人才慌慌张张地出了隔间,其实经过一番恶斗,我也没力气了,便松开谢南的脖子,谢南跳到隔间外面,搓着脖子大力咳嗽起来。我浑身上下都隐隐作痛,额头更是火烧一样,用手一摸,原来是流血了,估计是刚才墩布上的铁丝划的。我抓着墩布,靠在墙上,恶狠狠地看着谢南他们,嘶哑着声音说道:“来啊,看看谁弄死谁!”
我的眼睛一定红了,否则我不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谢南似乎有点怕了,他被我整的够惨,先是四根手指断了,又被我掐的差点丢命,他是见识过我的狠的,此刻虽然人多势众,却不敢再上来了,眼神里有些慌张。
开玩笑,我堂堂一中老大,会斗不过这个瘪三?
“左飞,你是个疯子!”谢南也瞪着我,却终究不敢再上来了。
我哼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你完了,我会告诉王瑶的,我会让你在七中生不如死的!”
说完,他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我把墩布一扔,身子一软便坐在地上,刚才那几个人,论单打独斗实力都不输给我,要不是有这个小隔间的话,我只能被整的更惨。我喘着气,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我却顾不上擦,赶紧拿出手机给王瑶打了电话。在谢南告状之前,还不如我自己坦白。
后果怎样,全凭王瑶做主吧,哪怕是分手我也认了。
电话很快接通,王瑶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粗重地喘着气,王瑶听出了不对。
“左飞,你怎么了?”
“先别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有件事向你坦白,很抱歉瞒了你那么久,因为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很怕你会离我而去——而现在,我不得不说了。”
“你说,我听着。”王瑶听上去格外冷静。
我呼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从谢南三番五次地找我吃饭说起,再到后来我被谢南和马晓茹灌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和马晓茹**裸地躺在床上。说到这里,我重点指出自己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而马晓茹却说我一晚上和她做了三次,我为了让她保密,还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给了她五百块钱。再然后,就是前天的事了,马晓茹说她怀孕了。我说,这就是我那天晚上睡不着的原因,我没敢和你说,想悄悄把这件事解决掉。本来都差不多了,马晓茹今天是第二天吃药,她明天就能把孩子流下来了,流完之后我们两个就没事了,但是刚才谢南过来找我,用这件事要挟我,让我给他下跪,否则就把事情告诉你。我没答应,刚和他们打了一架,现在我额头流血了,正在厕所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一边说,一边流下泪来,然后开始忏悔,说了无数次对不起。
我说王瑶,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做出这样的事,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咱们的感情完蛋。整个过程中,王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我的嘴巴说啊说,我的眼泪流啊流,我真的好久都没哭过了,被人打成什么熊样都没哭过,可是今天我却流了这么多的泪,我真的特别特别害怕失去王瑶。
一个王瑶,在我心里几乎和全世界一样重了。
我说了足足四十来分钟,其实事件过程十分钟就讲完了,后面全是我的表白和忏悔,直到手机都传来快要没电的提示音。我流着泪,说:“王瑶,你给我一个答复吧,无论怎样我都接受!”电话里面一片沉默。我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沉默。
我叫了两声:“王瑶?王瑶?”没有回应,拿下来手机一看,原来通话早就断了。
我一下傻了,不知道王瑶是什么时候挂的,估计刚才是我哭的太凶才没主意到。我翻翻通话记录,通话时间只有十分钟,原来我对着空气说了半个小时。十分钟?好像才刚刚把事情说完而已,后面的忏悔啥的,王瑶根本就没有听,也更不知道我哭的那么凶了。
我无力地垂下手臂,软塌塌地靠在墙上,王瑶听完事件过程就挂了电话,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给我,看来她是对我太失望了,失望到一句话都不想听我说了。我拿着手机,无数次地想拨回去,但终究还是放弃了,王瑶都不想听我说话,我还那么贱兮兮的干嘛?王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连话都不想和我说,看来我们之间确实完蛋了。
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刚被人打了一顿,接着和女朋友也分手了,额头上的血还在往外冒着,滴滴答答的把我衣服都给弄脏了。其实何止衣服脏了,我知道我现在脸上、身上,包括我那颗灵魂,都是脏的。
要报仇么?当然要报,我左飞什么时候让人白打过?
只是,不是现在。
找王瑶么?当然要找,我就是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把她追回来。
只是,不是现在。
现在的我,只想先把马晓茹的事情解决掉,她毕竟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比天都大。
之后,便干掉谢南,让他知道威胁我、侮辱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再之后,再去找王瑶,那时的我已经和马晓茹再无半点瓜葛,我会用一具干净的身体,一颗纯净的心灵,去认认真真地把王瑶追回来,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
就这么定了!
我呼了口气,人活着只要有目标,就会有动力,哪怕是刚刚被人打了一顿、同时又被女友甩了、额头上还冒着血、浑身也脏兮兮的,都能感受到自己那颗火热的心。
对待生活,本来就该时刻充满积极的态度。
我站起来,走到洗手池边,认认真真地清洗着身上的伤痕、脚印,直到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精神焕发,才抬头挺胸地走出了厕所,回到了美术室。
即便如此,脸上的伤痕还是没能瞒住大家,众人纷纷围上来问我怎么回事。
“马杰,转告阿虎、狒狒他们,让他们现在就来找我。”
“好。”马杰立刻开始打电话。
而我走向美术室的后排,也就是赵松以前常常坐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五六分钟以后,十几个老大都来全了,“飞哥,怎么回事?”“飞哥,我听说有人偷袭你?”
阿虎尤其着急,睚眦欲裂:“飞哥,谁干的?!”好像现在就能去和人拼命。
“是偷袭了,不过不碍事,那人还被我掰断了手指头。”
“是谁?”众人问我。
“先不着急说答案,我问你们,前几天干高磊干的爽不爽?”
“爽!”众人答道。
“过几天再干谢南,怎么样?”
“好!”众人斗志昂扬。
说:
别着急,左飞这几章是傻了一点,不过没办法,他才十七岁,小男生一个,大家可以宽容一点吗?^_^放心放心,一切都会雨过天晴,这是我老琴的风格嘛。
小说嘛,总要起起落落才有意思;主角嘛,总要受过打击,受过挫折,才能成长。
对不对?是不是?
一辈子长着呐,谁还不犯上几回傻?
况且,左飞就算被骗,那也是因为他的善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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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王瑶暴揍马晓茹
“好”字说完,众人都有点懵,刚才是顺着我的话说下来的。有人问,飞哥,是谢南偷袭的你?我说是,刚才在厕所,四五个人围攻了我,不过我也没怎么吃亏,把谢南的四根手指掰断了,至少够他疼一个月了。众人还是有点懵,又有人问,飞哥,豆哥不是罩着咱们吗,谢南怎么还敢偷袭你啊。我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反正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过几天等我伤好了,咱们就去干他。众人纷纷答应。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到马晓茹明天就要流产了,又有点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想事。窗帘虽然拉着,但皎洁的月光还是隐隐约约的照射进来。我睁着眼,心想这叫什么事啊,平白无故多了个孩子,还把王瑶也给弄丢了,男人下面这根东西真他妈惹事啊。
第二天早晨,我就迫不及待地和马晓茹联系,她说她已经和她朋友入住宾馆了,会随时给我汇报进度,让我放心。我哪里放心的下,一直都忧心忡忡的。上课的时候,上官婷在本子上写道:王瑶姐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我一看她手机,她给王瑶发了十几条信息,但是王瑶一条都没有回。我叹了口气,感觉嘴巴都苦苦的,说:“你别管她啦,我俩分手了。”
上官婷震惊地看着我,又在本子上写: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和她说话,趴在桌上假寐,现在干什么都没劲儿了,手里一直握着手机等马晓茹的信息。上午十点多钟,马晓茹给我发了信息,说她现在开始肚子疼了,下面也开始排出少量的血。我对这些也不懂,只好说好的,你多喝水。又过了一个小时,她跟我说越来越疼,应该是快流出来了,暂时不给我发消息了。我说行,你别发了。
接着,我就进入了极度紧张、焦虑的时间段,一颗心始终悬着,似乎随时都能从嘴巴里蹦出来。我一直等,一直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马晓茹也再没发过来一条信息。我很担心她现在的情况,可是也不敢打电话过去问,吃饭的时候都六神无主的,马杰和我说了好几次话我都没听见。回到宿舍,更是坐立难安,我紧张的时候会口干舌燥,便喝了好多水,一趟一趟地往厕所跑。跑了两三趟,又不知怎么,开始拉肚子了。蹲厕所的时候,我没忍住,给马晓茹发了条短信,问她什么情况了。一会儿,她回过来:我是她朋友,已经流出来了,她还肚子疼,正躺着休息呢。我说好,麻烦你照顾她了。
看着这条短信,我长松了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放下了。起身的时候,因为蹲太久,脚麻了,还摔了一下,把胳膊都划破了,不过我也没觉得疼,只觉得万幸、万幸啊,总算是流出来了,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吧。下午上课,我也轻松了很多,跟上官婷说:“我和王瑶闹了点矛盾,过几天我去把她追回来。”
上官婷摇摇头,写道:为什么不是现在?
“现在不合适。”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疼!”
上官婷咬着唇,没再说什么。
下了二节课,我准备去美术室,刚走出教室,手机就震了一下,我赶紧拿出来看,马晓茹的号发来一条短信:情况可能不太好,马晓茹流的血有点多!我一看这条短信,脑子顿时有点懵,靠在墙上哆哆嗦嗦地回短信:那去医院吧,你们在哪个宾馆,我去接你们!
等了几分钟,短信都没回过来,我有点慌了,赶紧打电话,但是只通、不接,打了三四遍还是不接。我满脑子都是马晓茹大出血的模样,血不光染红床单,还染红地板……想像的画面越来越恐怖,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了,我要亲自去找她们。我便奔出学校,挨个旅馆、宾馆的搜寻起来,一进去就问早晨有没有两个女生入住,结果得到的答案通通都是没有。我沿着学校外面的那条街一直往前跑,我觉得她们开房的话不会走的太远吧?
可是也说不上来,万一马晓茹怕被熟人撞见,故意找了个远点的地方开房呢?我不断给马晓茹打电话,可是始终不接、不接,到后来直接关机了,我怀疑是被我打的没电了。我琢磨着她那朋友应该也不傻吧,遇到紧急情况打个120总会吧,可我还是放不下心,仍旧一家一家宾馆跑着,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终于响了,我紧张地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王瑶!
我一屁股坐在路边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王瑶问我。
我看看左右,看看路牌,说道:“我在大庆路。”大庆路是南街的地盘了。
“你跑那么远干嘛?!”
我的鼻子一酸,说道:“王瑶,马晓茹大出血了,可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宾馆,打电话也打不通了,我现在正一家一家的宾馆找呢……”
“你在那等我。”王瑶都没听我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我摸摸眼睛,竟然浸出一点泪来。神啊,原谅我吧,我才十七岁,真的没遇过这种事情,如果马晓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等了约莫十几分钟,一辆面包车朝我开过来,我本能地感觉到那是王瑶。我赶紧站起来,心里暖暖的,王瑶还没抛弃我。
车子停在我身边,车门一开,一个女生咕噜噜滚下来,却不是王瑶,而是——马晓茹!紧接着,王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刚才就是她把马晓茹一脚踹下来的。
马晓茹脸朝下摔在地上,像个王八一样趴在地上。王瑶一走下来,一脚就踩住了马晓茹的脑袋。马晓茹在地上挣扎着,王瑶狠狠一脚踹过去:“别动,别动啊!”
马晓茹立刻老实了,哭着喊道:“姐啊,我错了,你别打我啦!”再看她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看来没少被王瑶扇巴掌。而且看来看去,都看不出她有半点流产的迹象,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很虚弱吗?我震惊地看着这个场面:“这是,这是……”
“你说呢?”王瑶瞪了我一眼,“我找见她的时候,她还在游戏厅里玩跳舞机呢,蹦达的欢快着呐,流产你妹啊?大出血你妹啊,你能不能有点你脑子?”
王瑶虽然骂我,可我听着却心里暖暖的。我低头问马晓茹:“怎么回事?”
马晓茹像是找见救星一样,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小腿:“飞哥,你救救我啊,这女的就是个神经病,在车上甩了我一百多个耳光……”
“操!”王瑶骂了一声,低下头又是一记大耳光甩过去,“飞哥是你叫的吗?”
马晓茹被抽的倒在地上,“呜呜呜”地哭着,路上好多人都朝这看过来,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面包车的玻璃拉开,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指着路人骂道:“都滚蛋啊,再拍就把你们脑袋扭下来。”于是再没人敢拍了。副驾驶的玻璃又摇下来,一个面相儒雅的青年说道:“王瑶,先上车吧,这是南街的地盘,不好在这闹事,回我们西街再说。”
“行。”王瑶拽着马晓茹的后领,拎鸡仔似的直接就丢进面包车里了,我都不知道她的力气竟有这么大了。接着,王瑶也上了车,冲我说道:“还愣着干嘛,上车啊!”
“哦。”我反应过来,跟着也上了车。车子启动,调了个头,迅速离开南街,朝着西街的方向驶去。我扫了一下车里的人,前排坐着司机和刚才那个面相儒雅的青年,中间坐着我和王瑶、马晓茹,后排坐着刚才那两个吓唬路人的汉子。
这些人,我全都不认识,不是王瑶的人,而且那青年刚才直呼王瑶的名字,还说“回我们西街”,看来是西街的混子,而且地位不低——王瑶怎么和西街的混子搞到一起去了?
不过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马晓茹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现在的我着实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瑶却连看都不想看我,直接把手伸到了马晓茹的脑后,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拉。
“啊!”马晓茹一声惨叫,两手捂着自己头发,连叫了好几声姐、姐、姐、姐!
副驾那个儒雅青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每次只“嘿”一下,然后连“嘿”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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