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也许还有第三个魔鬼正在倾听与之相同的建议……”
“如果您拒绝,”葛兰微微抬起头:“那么,很有可能,尊敬的公爵,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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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血战(14)
尤斯是一个深狱炼魔,他的主人是九层地狱第二层面的领主迪斯帕特,但他的上司是巧言公爵佛格斯,作为仅此于佛格斯与另一个深狱炼魔的第三号人物,他率领着一支由祈并者,低阶魔鬼以及哈玛魔,恐纳魔等组成的强大军队,在巧言公爵身在其他地方譬如血战,譬如与其他魔鬼的战斗的时候,他和他的下属谨慎地看守着巧言公爵引以为傲的八角图书馆,这个位于地狱第二层的图书馆在九层地狱与无底深渊融合的时候同样遭到了令魔鬼们为之痛心疾首的损毁,当然,位于上层位面的神祗以及光明生物们都很高兴,毕竟这个由魔鬼搜集并建立的图书馆里中装满了亵渎与邪恶的记载、文献以及卷宗,其中不乏巧言公爵以及其他能言善辩的魔鬼们用逻辑以及所谓的事实推断与佐证出来的污秽内容,这些内容听上去都非常的有道理,但它们无论指引人们走向哪个方向,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堕落与灭亡就像是灰岭的芬威曾经拿到的那本可以将混血的血液提纯的法术书。
在自己的房间里,尤斯就去掉了长袍,也不穿戴盔甲,事实上,没有魔鬼或是恶魔们喜欢穿着这些东西,除了领主与主君之外,不过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伪装和矫饰也说不定尤斯在巧言公爵佛格斯贲临八角图书馆的时候,会穿着长袍,魔法长袍上绣着精美的符文,脖颈上挂着镶嵌着灵魂宝石的项链,手指上戴着同类型的戒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奇特的野兽派学者,但这只是为了讨好佛格斯,佛格斯可能是魔鬼中最为看重自己的学识与智慧的了,这让他在平常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学识渊博的法师,在主物质位面受到召唤时也是如此,从而迷惑了不少人。但发自内心地说,尤斯并不喜欢这个,他更愿意与大部分魔鬼以及恶魔那样**身体,他们的身体原本就是最为坚韧的盔甲,最犀利的武器与最可信任的同伴,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装饰与遮掩。
从外表上来看,尤斯也更加近似于一个人类想象中的魔鬼,他就像是一只直立的巨龙,头颅上遍布狰狞的利刺,眼睛如同熔岩那样发着红色的亮光,他的手爪与脚爪都要比寻常的魔鬼更大,他有着宽大的双翼与尾巴,空旷的房间可以容许他舒适地张开他们在他走到骨桌边,将一枚灵魂宝石溶解在恶魔的血液里,而后将之一饮而尽的时候,他就连身上的棘刺都缓慢地颤动起来,对于深渊生物,他们有着敏锐的味觉可以尝出主物质位面食物与饮料的味道,但这些味道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影响力与吸引力他投下去的宝石中囚禁着一个骑士,他曾经在雷霆堡中与兽人作战了近二十年,但很不幸的,他最后被自己的国王出卖了,他的妻子与女儿成为了兽人的食物与孵化器,而他自己成为了祭司们奉献给兽人之神卡乌奢的祭品,卡乌奢又将它和其他灵魂一同与魔鬼们做了交易,最后流落至此,不过就在今天,他的悲惨命运终于得到了一个结果,虽然这颗果实过于苦涩。
尤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正当他躺在床榻上,想要召唤一个欲魔的时候,一缕除了他之外,任何魔鬼都无法以任何手段听闻到的声音径直闯入他的头颅,然后在三角形的头骨中炸裂。
“太难看了!”那个声音尖叫道:“简直就像是一个恶魔!”
尤斯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嘴唇,尽力将思想集中在之前不久吞噬的灵魂上,不然他或许会在思想中大不韪地翻上一个白眼他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榻上躺着,总要比如同一个女**魔般叫嚷着的血战统帅要来得高贵一点,但他不敢说也不敢想,在很久之前,巧言公爵佛格斯就抓住了一个机会,在他的灵魂上契定了一个看似公平的合约,当然,所有的魔鬼都会草拟这样的契约但佛格斯的显然要精细周密的多,按照契约的内容,尤斯要为他暗中效力五百年,至于佛格斯要付出些什么,如果那个时候尤斯还没变成一个可悲的劣魔,或是蛆虫,他或许会得到的,可是呢,尤斯觉得,他很有可能在五百年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被降阶,哪怕只是一阶,那么他就不再是与巧言公爵佛格斯签约的深狱炼魔尤斯了,这张契约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张废纸。尤斯知道,但他仍然必须在五百年里听从佛格斯的每一个命令,并且小心不要被其他魔鬼发觉,他也同样深刻地期望着可以在五百年后得到这份报酬,到时候,抱着契约哭泣的就不是他而是可怜的佛格斯了。
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能。
“我的公爵,”尤斯从床榻上猛地跳了起来,说道:“尤斯正在等待着您的吩咐。”
“整合你的军队,”佛格斯在他的脑子里说道:“去到我指定的地方,然后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但我的任务是看守八角图书馆。”尤斯嚷嚷道:“布涅一直对它虎视眈眈呢。”
“有比这更有价值的东西。”佛格斯说。
巫妖站在自己的帐篷里,现在这个空荡荡的帐篷几乎已经没有一星半点有价值的东西了,除了他自己。或许还有他的装备。
他穿戴着盔甲,这让他有点不习惯,不过在恶魔中,穿戴盔甲是首领们的职责与象征,虽然作为一个施法者陷入肉搏是件滑稽并且愚蠢的事情但在出战的时候,一个穿戴着奢华盔甲的统领似乎更能得到信任与拥护这些深渊生物们也是另一种形态的外貌协会成员。
不过既然他是费瑞克希尔的宠儿,那么他的装甲自然也与其他恶魔有所不同他的盔甲与武器都曾经属于一个光明位面的高阶使者,从头盔到胸甲,每一样都又精致,又轻巧,并且完全不妨碍魔法的流动,因为未经腐化的关系,它们仍然散发着柔和纯净的能量,一些低阶恶魔甚至会被这种光芒灼伤。他将那件泰尔的白袍压在盔甲之下的时候,甚至感觉到它们在轻微地彼此呼应,就算是无机物,也似乎充满了欢喜与庆幸。但他的精金短剑就不同了,因为紧挨着它的是一张魔鬼的,有着倒刺的皮肤,可能来自于某根舌头,它被缝制成一个箭袋,看上去只能容纳两三根卷轴与魔杖,事实上,一旦战斗开始,它的容量会让很多敌人感到绝望。而在短剑相对的另一侧,悬挂着一个隐形的次元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巫妖亲自搜集来的施法材料这种东西,就连最不称职的学徒也应该知道必须用自己的眼睛与手指观察与测试后备用。
这柄精金短剑让巫妖想起了葛兰,他和阿瑟也同样成为了这场阴谋中的一枚棋子,他只希望他们不要成为恶魔们的弃子,对于他来说,他们都还有各自的用处。
“这就是那柄预备用来刺杀我的短剑。”费瑞克希尔说。
“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维茵说,“它融入了你的血肉,它是你的孩子与造物当然,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尝试一下。”
巫妖从龙皮刀鞘中拔出短剑,将剑刃朝着自己,剑柄朝向费瑞克希尔,魅魔抓住了剑柄,用它小心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了一下,她没有看到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剑刃已经没入了她的皮肤,她微微闭上眼睛,可以感觉到短剑中确实有属于自己的血在流动,它的思想非常地模糊,就像是一个人类的孩童,但就是因为这份幼稚而茫然的思想,让属于恶魔的贪婪本性被降低到了极限,它温顺地服从着费瑞克希尔的命令,愿意重新被她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
费瑞克希尔突然把它拔了出来,指向黑发的龙裔,她的眼睛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然后剑尖刺入了巫妖的胸膛,几乎碰触到他的心脏,黑发的龙裔毫无反抗地倒了下去,短剑被抽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丝血迹,就像是所有的血都被它吸吮干净了。
维茵不赞成地看了费瑞克希尔一眼,如果可能,他是会索要这个龙裔的,直接向格拉兹特而不是费瑞克希尔,死亡有很多种方式,他们应该选择对他们最有利的一种而不是其他。
“你需要治疗吗?”巴洛魔问。
黑发的龙裔摇了摇头,他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水,一饮而尽。“好药水。”维茵不那么在意地说,“别有下次了,”这是对费瑞克尔说的,“他是这个计划中的关键。”
“我讨厌这个计划。”费瑞克希尔说。
而维茵只是摇了摇头,他看着费瑞克希尔的神情甚至带着一点宠溺,比格拉兹特都要慈爱的多。
雄辩公爵布涅走在八角图书馆里,图书馆里的书架从顶层环绕着墙壁盘旋,一直落到地面,书架都是由伸出的手臂与节肢组成的,从恶魔到魔鬼,更多的是人类,雄性雌性老迈幼嫩应有尽有,力量不足的人和未经获准的人想要从它们的手中抢夺书籍简直就是做梦;还带着神经与经络的眼球,大大小小,在空中荡来荡去,观察着每一个进入图书馆的家伙,而它们的后方缀着成团的肠子,这些肠子会将敌人与蠢货绞死,然后他们的尸骸会挂在上面很久,直到被一个魔鬼顺手摘下来吃掉;而一些蠕动的鲑鱼红色,又或是铅灰色的肉团在布涅的眼角余光里窜来窜去,它们都是一些饶舌之人的舌头,魔鬼把它们拔下来后充作图书馆的清理者,舌头可以卷起碎骨,腐肉,也可以擦拭灰尘可以擦到每个地方都亮晶晶的八角图书馆有着很多高大的玻璃窗,窗户上爬满了蜘蛛守卫,它们抓到舌头就会吃到,因为它们总会擦掉蜘蛛们的网。但这些窗户总是光亮透明的,毕竟每天都会有数以千计的舌头被倾入这里。
布涅公爵与佛格斯不同,他虽然被称之为雄辩公爵,但他并不以逻辑与知识见长,只是异常地擅长煽动与玩弄情感,他不怎么相信佛格斯真的会因为格拉兹特之女放弃八角图书馆,但他看到的是事实如果这是真的……他的六颗心脏激烈地跳动着,格拉兹特之女费瑞克希尔并没有什么卓越的天赋与值得忌惮的头脑,她虽然是格拉兹特的女儿,但可惜的是她几乎没有继承到属于她父亲的优势,但整个深渊都知道,在格拉兹特囚禁了财富之神沃金的漫长时间里,他让深渊怪物抽取出神祗的神力,并且将其灌输到费瑞克希尔的身体里,可惜的是,费瑞克希尔最终没能如她父亲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神祗,但这些神力仍然存在,没有消失,如果能够吞噬费瑞克希尔,那么即便原先只是一只劣魔,那么也由可能被直接擢升到军团长的位置……而他们,作为深狱炼魔,几乎都要已经走到了高阶魔鬼的最后一步。
之后的一步会非常的危险,但也会非常的有价值,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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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血战(15)
奥斯塔尔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无论怎样危险,他都要尝试一次或许会有人质疑他为何愿意为了报复克瑞玛尔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这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明白奥斯塔尔曾经拥有多少,而今又失去了多少。
是的,他并不是一个血脉浓厚的龙裔,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格瑞第充满了感激,毕竟在他的曾祖母都对他感到失望的时候,将他从低阶术士的菌落离开擢拔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古老的红龙。他没有辜负格瑞第的期望,别人有更为纯正的血脉,有惊人的天赋,有坚硬的鳞甲与柔韧的外皮,或是敏锐的双耳与眼睛,但他有着他的头脑,在他还在术士塔,以及低阶术士的人群中的时候,他必须小心地玩弄他的诡计,免得被愤怒的失败者化为灰烬。但在成为龙刺的首领之后,他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在黑暗与阴影中才能凸显的才能,欺骗,出卖,偷窃,背叛,劫掠,引诱……他惺惺作态,他虚情假意,他为所欲为,他有一百个身份,一千条影子,一万根触须,他野心勃勃,虽然龙刺在格瑞纳达的红龙三军团中从来屈居末位,但在奥斯塔尔的心里,龙刺才是最强者,而一个真正的强者,从来就是无需大喊大叫来彰显身份的。
不过,就如他的曾祖母警告过他的,他薄弱的本身就是他最大的弱点,虽然在龙裔之外,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强大的法师,但这个等阶的法师,一个富有的公国或是一个蓬勃的城邦一样可以供养的出来,遑论是格瑞纳达。他之所以可以与米特寇特,凯尔门等这些直系并肩而立,完全是因为他深获格瑞第的宠爱与信任格瑞第可以一手将他提到天上,也可以轻轻一瞥就将他放逐到泥沼里,到了哪一天,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帮助他,嫉恨与不平从来就是最锋利的刀剑,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能够得到一个快速无痛苦的死亡都将是奥斯塔尔的奢望。
奥斯塔尔恭敬地接受了这个警告,他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交给了红龙格瑞第,他相信自己将会因为忠诚与虔诚获得最后的奖赏他几乎可以确定,因为就算是新王,米特寇特或是凯尔门凯尔丝,又或是红龙子女们,也未必能比他知道的更多他也许会成为一个从神,至少也是一个选民,他的生命与威名将如同红龙的辉煌永久地照耀着格瑞纳达以及整个大陆。
红龙命令他去找回新王失落的那个儿子的时候,奥斯塔尔根本没有在意,固然他曾经因为不够谨慎而让这条小鱼从自己的指缝间逃脱,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天真而笨拙的外人,他的身体里或许有着比奥斯塔尔更为纯净的龙血,但他的思维与行事方式只会让他在格瑞纳达举步维艰,哪怕奥斯塔尔不做什么,他也会自取灭亡奥斯塔尔是这么以为的。
然后,在他没有看见的时候,灾难的苗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生长了起来,最终,让奥斯塔尔无法相信的,古老而伟大的红龙格瑞第,就那样卑微的死去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他询问了每一个灵魂,每一棵草木,每一粒灰烬,但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他和真相之间投下了不可逾越的天鉴,当奥斯塔尔明白,他的行为继续下去只会引来死亡与毁灭的时候,他安静了下来。
他唯一能够掌握到的,就是黑发的龙裔,新王的幺子,混杂着一半污秽血脉的杂种。后者也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许没有,但他仍然是克瑞法荣耀而显赫的主人就是一个难以原谅的错误。
若是能够抓住那个狂妄卑鄙的灵魂,也许他的很多问题都可以得到解答阴冷的风给奥斯塔尔带来了只字片语,让他得以知晓克瑞玛尔有可能正在无底深渊,在恶魔与魔鬼的血战之中,这个情报让奥斯塔尔焦躁了起来,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龙刺的首领了,借着格瑞第的名义,摆脱了红龙阴影的格瑞纳达王将三军团,龙刺,龙牙还有龙爪全都收归到自己手中,虽然他从未颁布过相关的命令,但奥斯塔尔知道,即便格瑞纳达王可以不去忌恨格瑞第在时奥斯塔尔遵从格瑞第的命令,加诸于其身的层层桎梏与镣铐,他也不会允许三军团有第二个统领,就连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勉强说还在他身边的后裔米特寇特也不例外。
奥斯塔尔根本不敢踏入格瑞纳达以及属国,作为龙刺曾经的首领,他熟悉龙刺,龙刺也同样熟悉他,他流亡在外,即使格瑞第留给了他一笔珍贵的遗产,却仍然终日惶惶不安,辗转难眠也许正是因为它们太珍贵了,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格瑞纳达王是如何急切地想要找到它们。他也不敢轻易地将它们暴露在别人眼前,作为一个盗贼公会的创始者,他见过,以及亲自考验过的人性还少吗?
他曾经想过暗中控制一个不大的公国或是城邦,有很多邪恶的施法者都这样做过,那些大公与执政官诚惶诚恐地将一个强大的法师或是术士迎入宫室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过他们最终会成为一个傀儡(即便他们不会,那么他们的子孙总能找出那么一个懦弱愚蠢的家伙的),奥斯塔尔认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这一切都要推迟了。如果克瑞玛尔最终在血战中成为了某个深渊生物的美餐,那么那个秘密,至少对于奥斯塔尔来说,就永远是个秘密。
奥斯塔尔现在的藏身之处,是格瑞第开辟的一个半位面,她没有在这里孵化过自己的蛋,也没有迎接过客人,或是与敌人作战,她甚至很少在这里长久的停留,她将自己在巨龙离去之后搜集的大部分龙蛋留在这里。这里的时间流逝的格外缓慢,而龙蛋本身也足够坚韧顽强,这里又是那样的荒凉,奥斯塔尔可以听见巨龙的胚胎们在龙蛋中翻转抓挠的声音,但他也发现,这些龙蛋正在毫无理由地逐渐石化,越是强大越是如此,甚至在毫无旁力干预的情况下,一只龙蛋在没有被孵化的情况下碎裂,透明的蛋液流了一地,奥斯塔尔扑过去抱起小龙那也是一只红龙的时候,在那双突然睁开的金色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它快要死了,而且它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感到惊恐与愤怒,但在奥斯塔尔做些什么之前,它就垂下了三角形的头颅。
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奥斯塔尔突然明白,有他所不了解,也无法触摸到的力量在遏制巨龙们的诞生。那些有智慧的,能够施法法术的,能够统治人类,建立国家的,如同神祗一般的巨龙。只有那些退化得如同一只大型蜥蜴的所谓巨龙才能侥幸得存,但只懂得食物与**的它们和野兽有什么区别的,有时候奥斯塔尔都恶心的想要一只只地杀掉它们。
曾经被无数施法者们奉若至宝的龙血被倾倒在灰白色的地面上,沿着细细的凹陷流向预定的位置,红袍术士感受着魔法力量的流动,将一些珍贵的施法材料投入火中,火焰遇到了龙血,就像是遇到了油脂那样迅猛地燃烧了起来,密闭的房间顿时变得灼热枯干,奥斯塔尔将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举过头顶,开始念诵起一个全新的冗长咒语而在整个过程中,火焰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或是细小到像是已经熄灭,又或是巨大的可以充斥施法者的整个视野,它从耀眼的金黄色,变成了凝血一般的赤红色,又从赤红色幻化成了紫罗兰色的烟雾,烟雾消散之后,奥斯塔尔看到了碧蓝色的触须从刻画的符文中伸出,这些触须在即将碰触到他的时候,带来了如同钝刀切割一般的剧痛如果不是格瑞纳达的术士塔中是通过在年轻的学徒手臂下燃烧蜡烛而训练他们对疼痛的忍耐性的,奥斯塔尔也许会真的大叫出来,但他忍住了,即便魔法的火焰带给他的痛楚似乎要漫长和强烈上一百倍,他坚持念完了最后一个音节,火焰的颜色逐渐消退,但就像是另一个位面的人类已经研究过的,这时候的火焰的温度反而高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奥斯塔尔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银壶,里面装着愈发罕见的生命之水,不是药水,非常纯净,他喝掉了之中的每一滴,他被火焰灼烧的部分立刻痊愈了,术士都能感觉到焦黑的,不可挽救的杂质是如何被新生的皮肉推出来的,皮肤在弥合的时候,带来了轻微但明显的瘙痒感觉奥斯塔尔将银壶放回到怀里,然后从次元袋中取出一枚看似平平无奇的铁环,这是他召唤而来的怯魔主人作为中间人交给他的,奥斯塔尔只知道与他做交易的是一位大人物,这个交易在格瑞纳达的术士塔中值得被导师吊起来一百年作为反面例证,但红袍术士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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