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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早在丑鸡手足并用爬出兽人们的“羊圈”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注定了要这样死去,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她无法看到兽人们被彻底驱逐出呼啸平原的一天但隐约的,不再是七年之前那个除了纺织,耕田与放牧之外一无所知的丑鸡也感觉得到,这个愿望可能永远无法达成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兽人彻底消失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正确点说,私欲。三年前,她的行动就开始受到擎肘了,先是有大臣派遣来的税务官要求彻查他们这支队伍的财务,再来是王后殿下一再而,再而三地请求她留在诺曼王都,她也听说过有人提出要削减雷霆堡的无谓支出丑鸡的给养绝大部分都是从雷霆堡的领主修那里获得的,而他们的损耗与抚恤带来的负担比正规的防守军队还要沉重。

    应该是因为兽人们的黄金、宝石还有贵人们不可或缺的辉石吧,丑鸡等人的杀戮毁灭了无法计数的兽人的零散部落,也毁灭了商路,商人们不是无法找到上一个冬季还在和他们交易奴隶,食盐,小麦和酒的部落,就是被部落拒绝交易他们将所有的人类都视作了敌人,被驱赶还能说是幸运,更多的是直接被杀掉或是充作奴隶了。

    兽人的行为简直比银冠密林闭锁还要来得可怕一点,黄金宝石或许其他地方也有产出,但辉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弄到,商人们很不高兴,就算有人说,如果能够将兽人驱逐出去,人类就可以统治整个呼啸平原,他们也不愿意,战争能够在一年内结束吗?十年呢,一百年呢?既然不能,他们为什么要为了一株不知道能不能长成的幼苗舍弃参天巨树呢,他们和兽人已经交易了一千多年,之后当然也可以,而且即便换做人类,难道他们就能够白白地拿走辉石吗?既然不能,那么还不如继续保持原样呢。

    而且兽人们同样有着他们的神祗卡乌奢。

    “我们要死了吗……”一个人类奴隶说,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低微,兽人投掷而来的斧头削去了他头盖骨的一部分,血冲掉了此时聊胜于无的药粉,他就坐在丑鸡身边,等到丑鸡在简陋的堡垒后击退了兽人的又一波进攻之后,再垂下头去看他,他就已经死了。

    奇异的是,在兽人们尚未到来的时候,人类奴隶们对丑鸡充满了仇恨,但等到真正面对着狰狞的敌人,投出长矛或是丢出短斧的时候,他们反而平静了下来,毕竟这个时候,无论怎样诅咒和哭泣都没了用处,在兽人们因为丑鸡祈祷的神术衰弱、跌倒和无法动弹的时候,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是可以被杀死的当然,也有奴隶们因为丑鸡的神术而变得更为强壮有力的关系,就连那个羸弱的少女也能够挥舞长矛,将一个企图跃上石墙的兽人戳刺下去。

    但这些总是会有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在黑沉的蓬草中,闪烁的亮点连绵成线,他们还听到了狼群在此起彼伏地呼叫,想来它们正在期待一场美味的大餐,可惜的是,少女想,它们,还有兽人都要失望了,在最后,这个堡垒之中将会燃起一场大火,将所有人的尸骸融烧殆尽。

    当一个兽人终于跳入到堡垒之中,抓住了少女的脖颈,将她高高举起的时候,少女知道自己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她看到丑鸡正在翕动嘴唇,衷心希望那将是一个强力的法术,将她与身后的兽人一同毁灭。而就在下一刻,兽人的手指突然松弛了,他倒了下去,少女跌倒在他的身上。

    间隔着少女和死去的兽人,丑鸡和铁匠的视线相对了,丑鸡什么也没说,毕竟在这个时候,就连一声呼唤都显得太过奢侈,她将预备好的神术投向冲击而来的另一个兽人,而铁匠取代了少女原先的位置,他已经是个成熟的战士了,丑鸡等人与兽人的战斗短暂地进入了一个平衡,但很快,伴随着祭司们投放出他们的毒虫与诅咒,这个平衡被再次打破了。

    丑鸡与铁匠背靠着背,他们身边只有三个人类还没有倒下,而其他人则已经陷入了危险的高热与溃烂之中,兽人们变得从容起来,在逐渐变得明亮的天光之中,祭司们摇动着他们的法杖,念诵着对于兽人卡乌奢的颂词他们可以用箭矢射死丑鸡,但祭司想要一个活的牧师作为祭品,一个善神的牧师将会令得伟大的卡乌奢心生欢喜,比一个精灵,不,三个精灵更好。

    “仁慈的伊尔摩特……”铁匠听到丑鸡在低声祷念对于穷苦的人们来说,伊尔摩特是个熟悉的名字,虽然也有人因为其牧师的苦修而感到颤簌或是恐惧,但他们生病的时候,会有伊尔摩特的牧师送上药草,进行护理,在死去的时候,在他们双手空空,连一份像样的祭品都拿不出来的时候,伊尔摩特的牧师也愿意为他们送上苦难之神的祝福,但对于伊尔摩特的宽容与仁爱,铁匠还是在成为丑鸡的同伴之后才深刻地了解到的伊尔摩特的牧师,按照理论上来说,应该每天六次地向伊尔摩特祈祷,但这点,丑鸡是无法做到的,她并不是不愿意,而是在危机重重的呼啸平原上,这只能是个奢望。但伊尔摩特从未吝啬于赐予她力量与恩惠,她的神术既强大又繁多,她的身体也从未因为呼啸平原严苛的生存条件而变得虚弱,苍老,她简直就像是伊尔摩特在呼啸平原上植下的一棵坚韧的树木,她不但在狂暴的风雪中立足于此,还给了其他弱者宽阔而温暖的庇护。

    这些兽人是为了丑鸡而来的,铁匠很清楚,相比被婴儿的血肉喷溅了一身的丑鸡,还有多少都被波及到的人类奴隶们,他和其他的同伴几乎没有沾染上那种可怕的气息,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与兽人遭遇,更不是第一次分散行动,他们是可以回到雷霆堡的,也许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聚集在一起了,兽人们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正如雷霆堡的领主修希望的,他们应该将之后的事情交给真正的军人了,他们应该回去,带着荣誉与金币,继续做一个面包师,一个裁缝,或是一个佣兵,永远不要再回到呼啸平原上来。

    铁匠也曾经想象过,在还是兽人的奴隶时,他想象过和自己的妻子,儿子一起逃走,即便成为流民也不要紧,他是一个有着高超手艺的铁匠,无论哪个领主和爵爷都会很高兴地接纳他的,在妻儿死去之后,他就不再想要回去了,他只想寻找机会敲碎首领与祭司的头。后来他见到了丑鸡,于是他的想象又发生了改变,如果丑鸡愿意成为他的妻子,那么他们或许会有两个或是三个健壮的孩子,他甚至自私地想过,如果丑鸡能够重新得到丈夫和孩子,她是不是就会放弃自己的复仇了呢?

    但就在刚才,他听到丑鸡坚定而明确的祷词时,即便不是一个牧师,作为在丑鸡身边好几年的亲近之人,铁匠也能听懂她正在祈祷的是怎样一个神术他突然明白了,她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她也不会再有孩子,再有丈夫,有任何美好的东西,不,或许应该说,除了一样之外,没有什么再值得她去期待,但这才是丑鸡啊,是他最喜欢,最爱的女人。

    所以说,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呢除了孩子之外,他们仍然是在一起生活,并且一起死去,火焰会将他们燃烧成白色的灰烬,你我不分。

    兽人的祭司阴毒地注视着人群中那个高大的就像是一个兽人武士的女人,他们从兽人武士的肩膀上站起来,挥动法杖。

    承受着兽人祭司重量的武士不那么高兴地皱起了整张面孔,他不敢让祭司掉下去,但也很讨厌祭司的臭味与紧贴着他的面孔蠕动着的肉,是的,就算是在兽人之中,祭司身上的古怪气味也同样令人(兽人)难以忍受,尤其祭司还在他的肩膀上手舞足蹈而就在他的注意力略微移开的那一瞬间,祭司一头栽了下去。

    兽人武士傻乎乎地提着祭司的双腿,一开始他还以为祭司只是不小心失去了平衡,但随即他发现祭司已经失去了他宝贵的脑袋。而另一端的兽人武士身上的祭司也突然向一侧倾倒,胸膛中多了一个可以看到后方景物的巨大孔洞。

    “精灵!”一个兽人武士尖叫道。

    几乎无需提醒,大部分兽人都看见了从蓬草中悄然走出的精灵们,为首之人佩戴着一枚精致的额冠,有着如同晨曦般的淡金色头发,与如同晴空碧海般的双眼,即便在如此黯淡的光线下,他仍然如同明月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他身边的精灵战士们,则如同环绕在明月周侧的星辰,每个精灵手中,都环抱着一张三角弓,弓弦上的箭矢带着微蓝的白色闪光。然后,就像是听见了无声的命令,箭矢一如暴雨一般倾泻在兽人的头顶上,这里都是强壮而又凶悍的武士们,并且都穿戴着厚重的野牛皮甲或是钢铁的盔甲,但在面对秘银或是精金的箭头时,这些防护就像是草叶一样脆弱,旋转的箭头撕裂皮肉,粉碎骨头后贯穿了他们的颈脖或是胸膛。

    一些兽人疯狂地向精灵们扑来,但精灵们只是改而将长弓背回身上,拔出了双刀或是短剑,他们就像是在兽群中穿梭的鸟儿一样轻盈,每一个回旋都会带走一条污秽的生命。

    一个兽人企图在精灵们尚未注意到这些人类的时候完成王的命令,但在丑鸡反击之前,一柄细长而锐利的刀就从他的后脑直接穿出了他的口腔,带出了一蓬腥臭的血和一条还在抖动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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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龙火(7)
    ,明天下午四点。 3最快双更的章节放在本章,属赠送章节。

    前奏

    收割者异乎寻常的愤怒。

    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生于混沌海的收割者一种骨架内可以容纳一个小型的巨蟾家族的不死生物一直作为这个混乱位面的首席刽子手而存在,他们免疫精神攻击,减免大部分的法术伤害,力大无穷,动作敏捷,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时时变化莫测的混沌海内无需锁定力场就可以自如地出现在每一个地方……寻找任何一个适合那柄无形巨镰的脖子,被那种混乱化的,为了击破伤害减免而制成的武器攻击到的任何生物都必将在混沌力量的震慑下受到不断的痛苦折磨……直至因为无法忍受而放弃,溃散,成为混沌微乎其微的一个部分。

    因此这些混沌海的宠儿很少会遇到那么棘手的敌人一个披着粗陋灰色斗篷的圣骑士,也许因为在混沌海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唯一的装备就是色泽暗淡但细密紧凑的链子甲,与一柄毫无装饰的长剑,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高昂的战斗意志与强悍的战斗力。显然比外观更加可靠的双刃剑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迎上拖曳着灰黯闪光的镰刀,在自身的伤口如同混沌海的变化那样频繁增加的同时,无所畏惧的外来者令更多数量的细小伤口在白色的骨架上累积,虽然其中一部分转瞬间就恢复如初,但更多的裂痕连接在一起,连成一片危险的细网……惨白的骨骼发出不祥的呻吟,收割者感到了恐惧往往这种感觉都是他们赋予别人的。灭亡的预感让他有了退却的**,却因为被混沌海强迫执行着宣判守序生物死亡的扭曲命令而犹豫,最后还是一种微弱的,奇特的,类似于哭泣的声音为他做出了决定熵之收割者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发动了一天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位面传送术,消失在过于热情的敌人面前。

    圣骑士低吼一声,驱散了收割者最后一次悠长而阴冷的恶毒吐息带来的负面影响,随后,他不得不直面在这个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位面中也算得上最为棘手的事物之一超过五百只巨型蟾蜍聚集的产卵石。从这种混沌海本地生物的产卵石中会产生出一股混沌流体。巨蟾能够识别这些流体并逆流而上,聚集在产卵石的周围产卵以及受精,而它们的意志甚至能逐渐将一颗桌面大的产卵石扩展为一个大陆。但巨蟾们如此的举动,有时会令随着产卵石成长的混沌流体转化为巨大的混沌风暴,最糟糕的是,死亡的巨型蟾蜍会成为产卵石的守卫,顽固,勇勐,难以消灭的石头守卫者会撕碎任何一个敢于伤害到风暴源头的生物或者非生物伴随着狂暴的飓风,难以计数的火焰,灰烬,碎石,沙砾,冰雹,甚至能量的凝结体……从这块基本上已经自成体系的小型大陆上以外来的守序者为目标疯狂地喷吐,好像一场盛大的,但上下次序颠倒了的大型多物质流星雨。

    很快,狂乱的巨蟾繁育地就像真正的石头那样砸碎了一块孤零零的海面后快速地离去,犹如哭声的气流余波维持了一段时间后也完全消散了,它留下的只有比起这个混乱位面的其它地方显得十分“洁净”的庞大条型区域,虽然很快就会被填充进更多的混乱物质,不过现在看起来极其类似于布满灰尘的桌面上被手指抹过的一条痕迹,也正是因为如此,唯一停留其间的东西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小小的,安静的,舒适的,但是黑暗的空间。

    原本带着微笑的面孔瞬间变得严肃,圣骑士周身燃烧着纯净的火焰,尤其是前额,好像头骨里藏着一枚太阳。

    握住他手臂的力量已经放松,在灰色长袍宽大的袖口重新垂落之前,圣骑士敏锐的视力已经看见了那只惨白的手骨,它的形状类似于人类,但很明显的,人类的手指指骨最多只有三节,而非他现在看到的四节,这意味着眼前的不死生物是由精灵或者偏重于精灵血统的半精灵转化而成的,这个发现即便是神祗也会惊讶,自从魔法帝国覆灭之后,几乎就没再出现过精灵转化的巫妖,即便是被魔鬼引诱而堕落变质的精灵大巫妖,多么陌生的名词,相关的书面记录大概只有大陆上最为古老与隐秘,以半停滞的时间与空间保护着的几个图书馆里才能找到。

    它无声无息地退入未被光明波及的黑暗里,微微抬起的雪白头骨轮廓在兜帽的阴影里显得分外清晰,“他”凝视着光明,似乎并不像其他的不死生物那样憎恶再也无法企及的东西……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被圣骑士敏锐的捕捉没有贪婪,没有嫉恨,没有愤怒,没有**,平和而柔软,除此之外只有孩子般鲜明的好奇与几分跃跃欲试,假如不是那几乎可以凝结为实体的纯净负能量,被拯救者几乎以为眼前这个腐朽而污秽的尸骨中隐藏着一个还未被罪恶污染的纯洁灵魂事实上这绝对不可能。

    “无论你为了什么而伸出了手。”圣骑士严肃地说,“以泰尔的名义,我发誓你必将得到我的感谢。”

    不死者空洞的眼眶里,细小的红色光点跳跃了一下,圣骑士可以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愉快情绪流淌过自己的身体,这个巫妖还很稚嫩,他甚至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或者说,还拥有感情,年老的战士惋惜着他错误的选择,目光更加坚定:“说出你的要求。”然后,我将以泰尔的名义,达成你的愿望,然后,解放你还不曾完全堕落的灵魂。

    兜帽中的头骨左右转动了一下,骨架向后退了一步:“咕,”他不知所措地说:“要求?……呃,说声,谢谢?”

    然后他的身体上泛出了白光,比圣骑士身上的要黯淡的多,却更为柔和一些,突然的变故让巫妖受到了惊吓,狭小空间的气流变得紧张起来,如同枷锁一样控制了圣骑士的行动。

    圣骑士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一个隐蔽的,简单的侦测,只是为确保自己不被巫妖的谎言误导或者利用,可即便是他也没想到,真地会有一个不死生物,纯粹的,不为任何目的去挽救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这几乎颠覆了几千年来对于巫妖的定义,无论是九层地狱之巴托还是祝福地域之极乐境。

    涌动在圣骑士身上的白光迅速地扩大,他的身形变得更为高大,巍峨,光辉璀璨令人不敢直视,最后展现的形貌让巫妖无法遏止地风中缭乱公平者,戒律者的保护者,公正与正义之神泰尔的化身,他雷霆一样的声音从上方犹如凝固的熔岩一样落在巫妖地头骨上:“以神上之神的名义,你将因你无私的善举而得到救赎!”

    骨头架子的上下颌骨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加大,假如他还是个人类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将之形容为“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龙蛋”。救赎,当然,他知道“救赎”是什么意思,而且可以完美的拼写以及读出它们,但这个词和他的关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显然命运已经如同混沌海那样陷入彻底的歇斯底里,巫妖的茫然与不知所措被泰尔的化身解读为重返光明的激动与震撼导致的反应不能,他严肃地举起仅存的一只手臂,公正的戒律之神温暖,凝重,不容违抗的力量如同倾覆的大海压向不死者的躯体,其中蕴含的正能量咆哮着将巫妖体内所有的负能量驱逐殆尽,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它们的工作,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宝石命匣扭曲,破碎,化为粉齑,被谨慎地藏在里面的生命本质被迫还原到自己的躯体内在死亡时接受过的坚韧检定增强版在神祗的唿唤下再次喜悦地降临,开始慢慢地蚕食巫妖地意志与精神……多难得的二次经验,巫妖嘲讽地想。难以言喻的苦痛缠绕在数百年里每一缕记忆与思想上,敲打,研磨,仔细地寻找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缝隙,无法摆脱,无法忍耐……直到所有的检定都已完美的结束时,不死者还在竭尽全力的,用身体与灵魂发出最为悲惨的尖叫,他感觉到身边有个声音正在请求他停止,但是巫妖不无恶意的予以忽略,虽然他知道这过于漫长与深刻的酷刑确实已经结束了,但不管怎么说,作为邪恶的不死生物,没道理不为自己受到的伤害与折磨收些利息……至于对方是否应该为他的痛苦负责,嘛……这不在巫妖的考虑范围以内。

    他睁开眼睛_哦,他现在有了眼睛了,眼球壁、眼内腔和内容物、神经、血管,以及保护它们的眼睑,睫毛一应俱全巫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有模煳变得清晰。

    混沌海唯一的宁静与安全之地,瑟里斯人的禅寺,别具特色的青灰色岩石以及布置简单而干净的房间告诉了他身处何方,空气平缓地流动着,巫妖察觉到自己在本能地轻轻地唿吸,心脏也在有规律地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有些生疏地控制着这个躯体坐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是纯白色的细麻长袍,是泰尔的牧师们最喜欢的那种,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神力公正的泰尔,您或许还应该在我的前额上刻个天平或者战锤(泰尔的圣徽是在战锤上放置的平衡的天平),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这个纪念品的价值为了您诞生之前,之中,之后的漫长时间里,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的混乱行为!?

    用于藏匿重要物品的次元袋还挂在腰侧的老位置,相距不远的小指上防护性的琥珀戒指也依然完好无损,镶嵌着黑蛋白石的额冠好好地保持着原有的隐形状态卡在头上,瞥了一眼身侧,一根顶端隐藏着斑点靛苍石,黝黑无光的独角兽角法杖静静地躺在主人身边……巫妖暂时可以确定自己还未遇到任何损失……不,他阴沉地想,我失去了一件灰袍,还有晃荡着一身骨头到处乱走恐吓人类的自由。

    ***

    不死者的意识之海是黑暗而又静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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