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漠青鸿
他话一说完,司马逸就明白了,即使他曾救过自己,是自己的恩公,可这次他不会放过自己。
罢了,罢了,本欠他一命,就当他没有救过自己,就当自己偿还了他。
想明白这点,反而心中坦坦,是生是死也不再放在心上,司马逸当即豪爽大笑,“哈哈,恩公不必多说,本是我的不是,今既落在恩公手上,就请恩公给我一个痛快。下辈子,若再遇上恩公,再报恩公当日相救之情。”
穆青专注的望着他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穿他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末了,点点头,欺上前来,低语一句“得罪”,一只手就拍向了司马逸的胸口。
司马逸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却又很快稳往身形,既不躲避也不抵抗,任由他的手一掌拍打在自己的胸前。
剧烈的疼痛占据了全部的思维,司马逸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为何不给个痛快呢,死前还如此痛苦?
睁着大眼,无助的望向穆青。
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贴着司马逸的心口位置,却是一道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了进去,片刻,才罢手收回。
痛苦渐渐减轻,消失。
好半天司马逸仍回不过神,愣愣的,手还保持着捂肚子的动作,整个傻了。
这到底是要我死还是不要我死?
“恩公……”再次呐呐开口。
“我刚才若直接放你回去,你如何交待?他们不但不会信你任何的解释,还会将你下到大狱里严刑逼供,即使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出卖之事,但也不忍将你和你司马家拖累进去。”
穆青将手中的剑递给他,“你把我手中的剑带回去,就说我为救那孩子已坠下悬崖,有了这把剑和你身上的伤,他们会相信你。”
仍是愣愣的接过剑,就听穆青接着说道:“我已用内力护住你的心脉,你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再教你一套化解的内功心法,不但可以化解这道内伤,你若勤加修习,还可令你的武功精进,你听好了,仔细记牢。”
低低的将一套内功心法传授完毕,司马逸还来不急道声感谢,穆青的身影已飘然而去,转瞬不见踪影。
呆呆的望了半晌,这才记起身上的伤,撩起衣衫,拉开前襟,胸前,白生生的肌肤上霍然一道掌印,嵌入肌肉半寸,呈暗紫色,清楚得指骨都清晰可辨。
一时骇得心中突突的跳,这样的功力已到了何种境界?若不是恩公手下留情,受了这样的伤哪还有存活的可能?
刚刚涌到喉咙被强行压制的那口血终于从唇边流了出来,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司马逸将银剑细心的缠在腰上,拖着受了伤的躯体回身往山林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要尽快回去复命。
穆青匆匆回到柳沁他们身边,刚刚将江离从柳沁身上扶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却是柳诚赶到了。
柳诚看到脸色发黑发紫的小妹,顿时目眦尽裂,怒火涌上头顶,将他残存的理智烧成灰烬,一掌拍在附近的一块岩石上,恨声怒骂:“姓方的,我定叫你等不得好死。”
穆青知他误会,也不好解释,他一来就看过柳沁的伤势,知道不会立时致命,中的毒虽深,有华神医送的解毒丹,自然无事,只是柳沁毕竟年幼,还是要尽早医治,万一落下病根就不好。
发泄了一通,柳诚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忙上前抱起小妹,一行人快速的回了柳府。
城外的这场血腥被大火掩盖,很快的,芜城内外的民众都听说梁子山又遭了场天火,半边山头烧焦,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冲鼻的焦糊味。
附近经过的人人掩鼻,再也不愿接近半分,离得十里地就远远的绕道而走。
真是处晦气的地方。
所有人都这么想,若不晦气,何来两次的天火惩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复命
离国的都城,琅城。
高耸的城墙,繁华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无不显示这是一处与汉国帝都不相上下的城池。
正中处,高大的门楼后面,是一片连绵颇广的雄伟宏大的建筑,几乎涵盖了半个都城,是都城的内城。
内城处于琅城的东方,除了皇宫,周围还散落着各位皇亲国戚、文武重臣的府邸。
能进入内城居住的无不是离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司马府就在这内城之内,离原来的靖忠将军府不过咫尺之遥,只可惜靖忠将军皇甫家族已……
三个月马不停蹄的赶路,司马逸的伤势急剧恶化,头发蓬乱,嘴唇青紫,胡子拉茬的脸上毫无血色,从府门不远走过,也来不急进府,拖着半残的躯体直接去了宫门。
守门的侍卫见这皇帝面前得宠的副都统模样竟如此不堪,不觉好奇,却也不敢阻拦盘问,急忙放行。
紫霄殿内,离国皇帝坐于案桌之后,手执朱笔,正在批阅奏折,他的下手,一个身着侍卫都统服饰,年约二十七、八的男子,低头侍立一旁。
直到一卷奏折批完,皇帝才丢了手中的朱笔,望着下方的男子,闲闲的笑道:“刚刚可是说司马逸那小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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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可要传他?”
皇帝点点头。
男子转身朝殿门口一个小内官做了个手势,小内官起声传唤。
已在殿外等候多时的司马逸整整衣衫,肃容走了进去。
“内城侍卫副都统司马逸参见皇帝陛下。”
司马逸跪在大殿正中,给皇帝行礼。
“此次的差事办得如何?”
年逾五十的皇帝声音低沉浑厚,自有皇家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司马逸伏在地上。抬头回禀:“微臣此次幸不辱命,虽未擒得贼子,却亲手将小贼打下断崖,至于老的那个,为救他的弟子,也坠下了悬崖,微臣……咳咳……微臣被挂崖壁树枝上多日。才逃得生天。至于周侍卫他们,全都……咳咳……”
司马逸声音沙哑,不时的抚胸咳嗽。此时抬头后,看了他的脸,皇帝也吓了一跳,这脸颊洼陷。憔悴得丢了半条命的人,真是他那个年青英俊的侍卫副统领?
心中对他的话不由相信了一半。
一旁的男子却似信非信。双眼里满是怀疑。
他可不相信,那老家伙那么容易就死了。
“司马大人,别人都死了,就你一人逃得性命?”
听他如此质问。司马逸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又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动怒,只得隐忍道:“胡大人此话何意。难道是不相信在下?陛下请看,这是那老贼的随身武器。老贼在落下悬崖前用它伤了周侍卫,微臣那时挂在崖上,无法救援……咳咳,若是因为这陛下要治罪,微臣愿意领罪。”
匍匐在地上,磕了头,才挺身从腰上解下银剑,双手恭敬的递上去。
银龙剑?
皇帝和男子同时眼神一紧。
银龙剑,离国十大名器之一,自到穆擎苍手中,他极为珍爱,曾有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说法。
这么说,他真的死了?
男子激动的接过银龙剑,轻轻抚摩了一下,将之交到皇帝的手中,悄悄垂下的眼帘掩饰住内心的贪婪。
“好剑,果然好剑。”
皇帝起身,拿着剑舞动了几下,对着案桌上的一块镶金嵌玉的白玉镇石随手一挥,镇石应声断为两截,如同削豆腐一般。
心中很是欢喜,不由哈哈大笑。
“罢了,起来吧。”
皇帝看向司马逸的眼神也变得温和,语气和缓的问道:“司马小子,你的伤势可要紧?朕让御医给你瞧瞧?”
“多谢陛下恩典。”
司马逸并不推辞,他知道这也是皇帝对他间接的试探。
不一会儿,御医前来,拉开司马逸的衣襟,殿中之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司马逸的伤看起来非常可怖,一只巨大的手掌印已成黑紫,清晰的印在胸前,仿佛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了心脏,随时可要了他的命。
御医头上冒下汗来,这是内伤,咋治?又不敢说自己不能治,只能开些活血化淤的方子。
司马逸受如此重的伤,还拼命赶回都城,可见忠心,皇帝暗自点头,对他甚为满意。
大加奖赏一番后,司马逸叩谢出了紫霄殿。
“司马兄,等等。”
刚走下几步台阶,身后一人匆匆追来,唤道。
正是刚刚殿内的男子,他的顶头上司,侍卫都统胡枫胡大人。
“胡大人?不知唤在下何事?”
“司马兄刚刚回城,不若为兄找几位兄弟给司马兄接风,大家一起聚聚,恭贺司马兄?”
“胡大人,小弟伤成这样,有何可喜之处?再说回城至今还未回府,家慈家翁定万分担心,实在不便,请大人谅解,等小弟伤势稍好,定备薄酒一杯,亲请大人赏光。”
“既如此,为兄也不勉强,司马兄好好回去养伤,公事暂不用放在心上。”
“多谢大人,小弟告辞。”
两人拱手告别,司马逸捂着胸口慢慢往宫外走去,一直提着的心也悄悄的放下了。
胡枫虽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过一正两副都统都由皇帝亲自任命,直接听命于皇帝,加上司马家族在都城的势力,他不需去讨好这个人。
胡枫是新贵,皇帝如今最宠信之人,他也不能得罪,只得虚与委蛇。
但是不会亲近,不仅不会亲近,反而尽量避之远远,这胡枫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颀长斯文,可他却无端觉得危险,总觉得那双细长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在寻找进攻的契机。
司马逸的拒绝本在胡枫意料之中,也不以为意。
他知道他们都怕他。
怕?
胡枫笑了,这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心中不由想起那个人,将他从街上捡来,扶养他,教他武功的人,师傅,最后一次这样唤你,从今往后,你的荣耀由我来继承,不,由我来发扬光大,我定要让世间所有人匍匐在我脚下,师傅你没做到的一切,我都会做到,哈哈哈……
高高的台阶一路往下伸展,将他的野心毫不掩饰的延展到不可及的远方。
柳府里自柳沁他们被抬回,就一片忙乱。
老夫人哭得差点晕倒,若不是江郎中说侥幸箭尖偏离了心口的位置,加上即时服用了解毒丹,已无大碍,只怕老夫人当场就倒在地上。
是夜,诺大的柳府几处烛火萤萤,彻夜不熄。
演武场边,穆青坐在屋子里。
门被推开,他知道他等的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苏醒
来人正是柳府的主人,柳老爷。
柳老爷来此,穆青不意外,穆青亮着烛火坐在桌边等他,柳老爷也似早已料到。
两人就象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穆青请柳老爷坐下,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柳老爷拿起茶盏,在手里把玩半天,才徐徐开口,“来者可是离国之人?”
穆青点头,“是。”
柳老爷眼神有些凝重,从手下来报,那些人不单单是离国之人,更可能与离国皇室有关,穆师傅与小五,到底是何人?有何背景?
柳老爷没再说话,穆青在心里叹口气,是他们连累了柳府,连累了姑娘。
“老爷放心,他们不会再来。”
只有这句保证,其他多的解释一个字也没有,柳老爷却信了,点点头,告辞离去。
柳沁做了场长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个几岁的孩子,生在一个宠她爱她的家里,她有爹娘,大哥大嫂,还有不离不弃的表哥,还有……
当她醒来时却躺在满是来苏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孤零零的一个人。
输液的吊瓶在头上晃荡,抬眼无神的望了一眼,药水已完,一丝丝的空气往里面压缩,再顺着皮管而下。
一种求生的本能促使她费劲的抬起手,将针从手上拔出,因为用力过猛,头一阵阵的晕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呼吸。
将两手举到眼前,看着这双瘦如鸡爪、皮包骨的手,能想象脸上的模样。
突然的,阵阵悲哀涌上心口。老天为何待我如此不公,为何这么早就将我收走?
爸,妈,我错了,即使是这样不堪的时候,我也应该与你们在一起。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屈的意念支持着她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挪到床边。翻身下地。如此简单的动作,她却用了很久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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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刚挨着地,眼前一黑。猝然倒下,意识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3号床病人病危,有没有家属,有没有家属?”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爸妈……爸妈……爹爹……娘……”
雕花木床上躺着的人双眼一直紧闭。口中不时传出听不清的呢喃低语。
已经三天了,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永无休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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