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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瑾瑜

    话没说完,一旁一直津津有味看戏的古氏已是遽然色变,不待简君平开口,已先上前厉声问起黄大夫来:“大夫,这个贱人去年十一月前后,真的没有小产过吗,你确定你诊清楚了,不会有错?”

    这话说得黄大夫不高兴了,道:“老朽的医术虽比不上太医院的供奉们,在这一带乃至整个盛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怎么会诊错?贵府既信不过老朽的医术,老朽告辞便是,还请另请高明罢!”说完拂袖欲走。

    简君安忙上前拉住了他,打圆场道:“大夫且别生气,因为涉及到一些前情,家里的女眷才会这般说的,还请大夫再确定一下,方才的话是真的吗?待会儿我们给您奉上厚厚的诊金。”

    黄大夫这才面色稍缓,道:“老朽千真万确没有诊错,老朽行医几十载,于旁的科目上或许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于妇科上,却是敢说与太医院专精妇科的供奉也不差什么的,只不过老朽不耐烦做太医那些个繁文缛节,当年才没有去做太医罢了,所以,老朽可以以自己几十年的名声和性命担保,老朽绝没有诊错!”

    这话一出,简君平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古氏的脸色更是快已皴裂了,举起一杯滚茶,便朝陆氏脸上泼了下去:“贱人,我就知道你是陷害我的,我就知道!如今终于水落石出了,我不把你打个烂羊头,我再不活着!”

    平氏机警,惟恐她一气之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乱说一气,忙吩咐简君平的长随:“好生送这位黄大夫出去,诊金记得给五倍……不,给十倍!再把这位蔡大夫带去厢房里,回头你们老爷好问话。”

    黄大夫一听十倍诊金,便知道这是主家给的封口费了,笑着向平氏道了谢,还冲她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不会乱说后,才遂简君平的贴身长随出去了。

    至于蔡大夫,早已软得快站不住了,深悔当初见钱眼开,为了银子就胡说八道,如今惹上祸事了罢?偏主家来头还不小,是堂堂侯府,他要怎么办才能逃过这一劫?以致连路都走不动了,是被人拖出去的。

    古氏见如今没外人在了,方又“噼里啪啦”连扇了陆氏十几记耳光,怒骂道:“贱人,这些年我受了你那么多气,被你陷害了那么多次,今日我就好生与你一笔一笔的算账,总能算清楚的,便与你算不清楚了,你还有三个贱种呢,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么!”

    简君平亦是恼怒不堪,但恼怒到了极点,渐渐也没那么恼怒了,反正如今的陆氏与简泓在他眼里,也是两个死人了,与两个死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遂只是上前拉了古氏的手,语带讨好的道:“夫人仔细手疼,这些粗活儿,交给下人来做即可,不然交给我也是一样,哪里就至于要劳动夫人亲自动手了……”

    想趁此机会拉近一下与古氏的关系,别让她因此事与自己本就还未改善的关系,越发雪上加霜。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脸上已“啪”的一声,也挨了古氏一掌,随即古氏还一把甩开了被他抓着的另一只手,怒道:“拿开你的脏手,谁允许你碰我了!我可不会忘记,当初你是怎么在我的沫儿生死命悬一线之际,如何为贱人腹中莫须有的那块肉高兴,又是如何为了那块根本不存在的肉,无情无义给了我休书,让我过去几个月,过得猪狗不如的,现在知道是冤枉我了,想挽回了?晚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会儿不知道多高兴多痛快你被戴了绿帽子,以后的日子,更会把你曾带给我的那些苦痛,全部十倍百倍还给你的!”

    简君平这些日子虽被古氏的动辄打骂弄得都快麻木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觉得羞恼与愤怒,真是恨不能连古氏一并拍死了,反正陆氏不是好东西,她也没好到哪儿去!

    可一想到宫里的简沫,想到终究是自己冤屈了古氏,心里还有几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感慨,到底还是看看忍住了,把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到了陆氏和简泓身上,喝命长随:“把这个贱人和这个贱种,给我关到柴房里去,我回头再慢慢的收拾他们,一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将蔡大夫和黄大夫请来,是想着若贱人一味抵赖到底,他们的话也是证据,他总能让她口服心服的,没想到却因此挖出了旁的事来,就这样随便一挖,就挖出了那样大的事来!可见她还瞒了他多少事,把他当傻子糊弄了多少次,他怎么能让她轻轻松松就死了,一定要让她受尽折磨与凌辱,后悔来到这世上才能稍解他心头之恨!




摄政王的心尖毒后分节阅读112
    简浔次日清晨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听得里间动静,进来服侍的瑞雨:“知道我爹爹和母亲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吗?”那些破事儿,一定把父母烦得够呛,只怕回来都半夜三更了。

    没想到瑞雨却道:“大爷与夫人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是闹出了人命来,所以大爷与夫人才会耽搁到现在的?”

    简浔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还没回来,现在什么时辰了?卯时三刻?那离昨晚爹爹和母亲出去,就已整整六个时辰了,竟然还没回来,真是烦死了,立刻打发人去那边儿瞧瞧去,我收拾一下,就去祖父那儿,省得祖父挂心。”

    瑞雨忙应了,叫了青竹去传话,才与琼雪一道,服侍起简浔盥洗梳妆来。

    好在简浔才梳妆完,正喝牛乳羹,青竹就跑了回来道:“大爷与夫人回来了。”

    简浔立刻大口大口喝尽了牛乳羹,便去了前面见简君安与平氏,就见二人虽已换过衣裳了,却黑着眼圈,满脸的憔悴,简浔忙行了礼道:“爹爹与母亲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不然爹爹今儿就别去衙门了罢?”

    简君安疲惫的摇头道:“不行,这阵子手上事情本就多,又快到考评的关键时期了,上峰已说了,让我们这些日子都勤慎些,不然回头别人升迁了,就自己没升迁,别怪他,我虽不求升迁,也必须把该做的事都做完,该尽的本分尽到才是。”

    吩咐丫鬟,“取了我的官帽来。”

    简浔闻言,只得与平氏一道送了他出门,知道他这会儿没胃口吃早膳,去了衙门后一忙起来,肯定又顾不上吃,遂又与他约好午膳打发人自家里与他送去,母女两个才折回了屋里。

    贺妈妈已领着人摆好早膳了,见她们回来,忙笑道:“听说大小姐也没用早膳,快陪夫人一起用些罢,今儿这水晶蒸饺,是奴婢亲手做的,大小姐不是向来都说好吃了,可要多吃几个才是。”

    简浔点点头,她胃口倒是没受影响,加上又劝又喂的,弄得平氏也吃了不少,饭毕漱了口,才与她说起话儿来:“横竖走了困,这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且与你说说昨夜的事罢,知道你满心的好奇,早就想问我了。”

    “果然知我者,母亲也。”简浔笑嘻嘻的,给平氏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端着坐了。

    平氏便把昨夜的事,简明扼要与她说了一遍,末了道:“本来这些事完了,都已过了三更了,你二婶虽满心的愤怒,到底还是没有失礼,让人收拾了屋子,打算留我们将就一晚,谁知道柴房里的陆氏与简泓,竟然突然死了,叫了那蔡大夫去看,才知道是陆氏先把简泓闷死了,自己随后咬舌自尽的,还有那个宝婵,也是咬舌自尽……你二叔气得发疯,嚷嚷着要将他们大卸八块,再扔去乱葬岗喂野狗,简菡简淙又哭得厉害,我们哪还能回来?”

    说着唏嘘不已:“不过,我虽觉得陆氏委实太狠心了些,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下得了手憋死他?可她若不先带了简泓走,你二叔还不定会怎么折磨他,怎么让他生不如死,那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好歹长痛不如短痛……那孩子也是可怜,怎么偏就托生在了陆氏肚子里呢?我和你父亲都觉得不忍心,好说歹说与你二叔说了半晌,他才终于同意了让人将他送出去随便葬了,好歹保了他一个全尸……”

    至于陆氏和宝婵,他们就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且由得简君平折腾去罢,反正将来若有报应,也是报应简君平,不关他们的事。

    却说陆氏,昨夜被关到柴房里去后,虽浑身都痛,整个人都已不成样子了,还是不肯放弃求生的念头,口口声声自己以往经历了那么多次危机,最后都能化险为夷挺过来,那这次自然也是一样,她一定能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是宝婵含泪泼了她一头冷水,泼醒了她:“小姐若是犯的旁的事,老爷都有可能看在这么多年情分和孩子们的份儿上,饶恕小姐,可偏是这样的事,还证据确凿,根本抵赖不了,那老爷必定怎么也是不肯饶恕小姐的,既然如此,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呢?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受尽屈辱不说,还会连累菡姐儿和淙哥儿……还是带了泓哥儿一起上路罢,他真的比谁都无辜,下场却只会比谁都可怜,横竖有我陪着小姐,去哪里都陪着,黄泉路上,小姐也不会孤单了。”

    说得陆氏涕泪滂沱,抱着宝婵哭了一阵:“你跟了我一辈子,一日好日子都没过过,还为了我终身未嫁,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啊……”

    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然后抱着早已吓得呆呆的简泓亲了又亲,亲了不知道多少遍,才终于狠心将他的脸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口,越捂越紧,直至他彻底不能动弹后,方泪如雨下的松开了,一叠声的说着:“好孩子,这辈子都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糊涂,都是娘贪心,你别恨娘,下辈子记得还做娘的孩子,哪怕一辈子都只能粗茶淡饭,也做娘的孩子好不好,娘一定加倍的疼你,对你好,把这辈子亏欠你的,都十倍百倍的补偿予你……”

    陆氏将一动不动的简泓放到地上后,又低低对简菡与简淙说了半日的话,哪怕心知他们听不到:“你们姐弟,身上流的都是简家的血,想来性命是无忧的,只是以后的路,必定荆棘满步,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了,都是娘害了你们,所以,你们尽快忘了娘,以后不但面上一个字别提娘,心里也真将娘给忘了娘罢,娘早不配做你们的娘了……但娘一定会在那边保佑你们,让你们余生都安乐无忧的,别了,我的孩子们……”

    方含泪与宝婵几乎同时咬了舌,然后躺到地上,很快没有了呼吸,——所以真想求死时,总能想到办法的,而不想死时,自然怎么也死不了。

    简浔听平氏说完,忙道:“那那个什么丁小甲呢,简君平是怎么处置的?陆氏与简淙都死了,亦连宝婵都死了,他的怒火与恨意只能都发到丁小甲身上了,岂能轻易放过他的?”

    也不知宇文修的人是拿住了丁小甲什么软肋,才能让他这样明知死定了,还肯进京来的?不是说他无牵无挂吗,既没有牵挂,威逼利诱都得打折扣,事情也会更难办,真是难为宇文修了。

    平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左不过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反正如今你二叔跟个疯子似的,什么事做不出来?我都恨不能将他逐出族里,以后不论好歹,都连累不到咱们家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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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如陆氏解决了,如释重负啊,o(n_n)o

    ☆、第一百三四回 御驾亲征

    平氏说着,又嗤笑道:“他还有脸发疯呢,事情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陆氏固然不好,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不过就是如蝇逐臭,破锅配破盖而已,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应当没脸再见我们了,在家又没脸见你二婶,去了衙门还要遭人排挤打压,这多少也算是惩罚到他了。”

    简浔道:“这样的惩罚,说来虽不轻,却更多是心理上的,简君平那样的人,就该身心遭受双重折磨才是,不过,想来二婶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平氏点头道:“可不是吗,当着我们的面儿,你二婶尚且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即骂了,背着我们时是何等的变本加厉,可想而知,这也是他欠你二婶的,如今且慢慢来还罢。倒是那陆氏,说来可笑,眼见哀求无望了,便大骂起他来,说他‘凭什么你就可以去外面随便找女人,我就不能找男人了,都是一样的人,那你能做的,我自然也能做!’……”

    话没说完,意识到自己对女儿说这样的话委实有些不妥,忙岔开了:“又说她弟弟再怎么说也是个伯爵,武定伯府祖上也曾是显赫荣耀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道你二叔这样待她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弄得你二叔越发恼怒,待她死后连连冷笑说,他本来还没想到收拾武定伯那个废柴的,既然陆氏和简淙都死了,那他们欠他的,就让武定伯来一一偿还罢,所以接下来,只怕他还有得闹腾呢,不过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最好简君平能与武定伯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呢!

    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简浔见平氏其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因说道:“母亲还是去躺会儿罢,哪怕睡不着,好歹休息一下眼睛,祖父那边儿有我,家里的事也有我呢。”

    平氏眼睛的确酸涩得受不了了,闻言便也不与简浔客气,应了一句:“那我进屋躺会儿去,你祖父那儿,就说我中午过去大家一起用午膳。”

    简浔应了,待平氏进了里屋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面让青竹传话出去,让周四平尽快来一趟。

    周四平来得极快,简浔刚在景明院陪崇安侯用毕午膳,回到自己屋里,青竹便进来回道:“周大哥已经来了,在园子里等着小姐。”

    简浔点点头,带着瑞雨去了园子里,待周四平给自己行过礼后,开门见山便问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那丁小甲心甘情愿进京来赴死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存在的,盛京与泸定相隔几千里,事情又过去这么多年了,陆氏应当不会给自己留什么破绽才是。”

    周四平闻言,笑道:“就是知道大小姐必定很多疑问,所以我才一听得大小姐召见,便立刻赶过来的。我们用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利诱而已,泸定前年不是遭了灾吗,纵朝廷免了当地三年的赋税,可本来大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免十年的赋税又有什么用?丁小甲地动时侥幸活了下来,靠着陆氏大贴小补置办起来的家业却是毁于一旦了,地动时他又救了个年轻妇人,二人便结为夫妻,有了个儿子,如今他老婆腹中还怀了一个……”

    多了两个孩子,丁小甲的老婆要带孩子怀孩子,自然也不能劳作了,如此一来,丁家本就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就越发艰辛了,丁小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饿死,自己好容易才组建起来的家毁于一旦。

    所以宇文修的人找上他,才把他们愿意许给的条件——雅州城的两百亩良田,一千两银子一说,丁小甲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把他们想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待他们又加了一千两银子,让他进京去指证陆氏后,他亦只是犹豫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点头答应了。

    他固然不想让陆氏死,这个女人到了现在,也是他心目中的仙女,是他心里最美好的一个梦,何况二人还极有可能有一个儿子,另一个孩子虽无福到这个世界上来看一看,至少也曾短短的存在过,他不想害他们,更不想让他们恨他。

    可不想害他们,他的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他自己也迟早得饿死,在一个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和一个素未谋面、感情就更是丝毫也没有的儿子,与朝夕相处一心向着自己的妻子和两个真正属于自己,全然信任与依赖自己,看见自己就会冲他笑得天真无邪的孩子之间,选谁,不选谁,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不是吗?

    于是丁小甲千里迢迢的进京来了,然后果然将陆氏和简淙送上了不归路,连同他自己也难逃一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后悔不后悔?

    周四平听了简浔这个问题,忙笑道:“大小姐放心,丁小甲死不了的,若我们只是许以他钱财,不保他性命无忧,他怎么可能同意,钱财再好,那也得有命花才好,连命都没了,再多钱财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白为他那老婆做嫁衣,让她能用他以命换来的家产,坐产招夫,自己的孩子倒要跟了别人姓而已,他可没那么傻,也没那么老实,也老实,当初也就不会与陆氏做出那样的事来了,所以也就这几日,我们的人便会人不知神不觉的将他救出来,立刻送出盛京,送回雅州去。”

    宇文修向来恩怨分明,帮过他的人,他绝不会亏待,同样,害过他和他在乎之人的,他也绝不会放过!

    简浔这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丁小甲总不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是简泓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拿着用自己亲生骨肉性命换来的财产,下半辈子还能睡安稳觉吗?”

    整件事从头至尾,最无辜的就是简泓了,父不父,母不母的,最后还被亲生父亲给害死了,就像平氏感叹的,作孽的都是大人,受到伤害的却总是孩子,只盼他下一世,不要再投错胎了!

    周四平又道:“至于我们是如何知道陆氏与丁小甲这段奸情……旧情的,爷既然铁了心要收拾陆氏,打发两个人,十二个时辰轮班趴在她房顶上,总能听到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她谨慎得很,我们的人趴了快一个月,才终于听她和她那个心腹说了个大概,泸定离盛京又远,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几个月,所以才会去年那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了,爷才终于为大小姐出了一口气,还请大小姐千万见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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