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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第827 浪迹一生
    夜已深,玄月如钩。,

    武则天独自一人站在望仙台上,双眉微皱俯视洛阳,任凭夜风吹散了发髻。

    孤独!

    她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哪怕当年在感业寺落发为尼之时,那种孤独的感觉也没有现在来得这样刻骨噬心。

    感业寺那时我还年轻,有着足够的勇气和时间去挑战命运,面对任何的失败都不曾灰心和放弃。武则天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那时,稚奴也还在有他在,我就还有希望。

    仰头看向头顶的那一轮玄月,武则天微微眯眼,你在看着我吗,稚奴?哪颗星星是你呢,稚奴?

    我很伤心,你知道吗?稚奴

    曾经我们最信赖的大臣,在你尸骨未寒之时就想置我于死地。我把他杀了。

    我们的儿子,有了皇后就不认亲娘,我把他废黜流放了。

    我们最器重的大将,要在北方起兵谋反。我本该杀了他,但仅仅是把他废了。

    还有你的好外甥,好女婿,曾经你说他是皇家硕果仅存的英才和希望武则天微微苦笑,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离我而我去了。

    现在,我们三十年的努力和心血,在被突厥人的铁蹄践踏。

    星星一眨一眨的,你是在斥责我,还是在安慰我呢?稚奴

    夜色中的神都洛阳,在武则天的眼中变作一片烟雨朦胧。

    一道白色的影子,不经意的掠过眼帘。武则天连忙擦了擦眼睛,低头定睛一看,好像是玄云子。

    玄云子,是你吗?

    太后,是我。

    上来!武则天稍稍感觉一丝庆幸。这种时候,有个聪明的女子来陪自己说一说话,挺好的。

    玄云子登上了望仙台,施礼。

    武则天头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玄云子,她拥有让天下所有男人动心的绝世美貌,一袭白衣不施脂粉,从头到脚干净到一尘不染。

    年轻,真好。

    玄云子稽首一拜,臣,是来向太后告别的。天亮之后,臣就要走了。

    武则天微微一惊,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玄云子微然一笑,稽首再拜,臣临走之前,特意前来拜谢太后。

    谢我什么?武则天有点纳闷,玄云子从来不拘于这些俗礼,今天这是怎么了?

    臣要拜谢太后,让臣真正的认识了我自己。玄云子说道,我不会再有迷茫,也不会再有痛苦。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如此执着如此坚定的想要去做一件事情。不问前尘不计后果,甚至不问对错,无怨无悔。

    你究竟想要去干什么?武则天提高了一点嗓门。

    玄云子微然一笑,定定的看着武则天,没有回答。

    很少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问而不答,武则天既觉得恼火又有些诧异。但和玄云子对视片刻之后,武则天突然就明白了,你要去找薛绍?!

    不是找,是追随。玄云子说道,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也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

    他去了哪里?武则天的声音变得急切了。

    夏州。

    虽然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武则天仍是呆立了半晌,良久无语。

    记得那天在上清观里太后对我说,我最先得要做好薛绍的妻子。少了这一层,其他的都将没有意义。太后还说玄云子一定行的,你从来都不会看错人。玄云子微微一笑,说道,现在我要告诉太后的是,太后你的确没有看错人。我做到了,我会真心诚意的像一个真正的妻子那样,去追随薛绍。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他要去做什么。我只要追随于他,哪怕浪迹一生!

    浪迹一生?武则天笑了,多么幼稚而可笑啊!

    于是她笑的时候毫不掩饰她对玄云子的嘲讽,并怀着刻薄甚至是恶毒的问了一句:那如果薛绍,一直都不喜欢你呢?

    那是他的事情,我无法去决定。玄云子相当淡定的微笑,当我看到薛绍流泪的那一刻,我就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值得我们用心珍惜和誓死撼卫的东西。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决心,薛绍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我与他的婚姻能得善终也好,不得好死也罢玄云子,从此就跟定薛绍了。

    跟着他,你能得到什么?你又能做些什么呢?武则天仍是嘲讽而且不解的质问。

    或许我什么都得不到,也什么事情都干不成。玄云子平静的答道,但如果不去追随他,将来我一定会后悔,我会恨我自己一辈子!

    武则天顿时愕然无语。

    多谢你,太后。玄云子第三次稽首而拜,如果不是你提出赐婚,我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原来我早就爱上了薛绍。

    武则天定定的看着玄云子,表情很淡漠,眼神也有些茫然。但嘲讽突然就消失无痕了。

    爱情,或许真的一文不值。尤其是当它,面对权力之争的时候。玄云子微然一笑,说道,但我想每个女人一生之中,至少也要有那么一次,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不然等到我们人老珠黄甚至行将就木的时候,连一段可以拿出来细细品味的回忆,都没有。

    你在讽刺本宫?武则天脸色一沉。

    我是在羡慕太后。玄云子淡然一笑,你很幸运,你遇上了天底下最爱你的男人。他什么都愿意给你,甚至包括这一座大好河山。

    够了!武则天脸色骤变,你走吧!

    玄云子微微一笑,既没害怕也没有走,依旧平静的说道:我会走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背叛太后。就像薛绍一样,他也从未想过要背叛他的国家。我们都只是想要去做一些,我们的份内之事。

    难道本宫一直都在阻挠你们,不让你们去干份内之事吗?武则天大声质问。

    对。

    武则天愕然,玄云子,你竟如此胆大?!

    若非如此,太后又怎会选中我呢?玄云子仍是相当淡定的微然一笑,薛绍是忠臣,是英雄,还是胸怀热血勇于担当的忠臣和英雄。他有足够的能力做一个好尚书,甚至是一个好宰相。但是他厌恶政治,厌恶充满仇恨阴谋自私和狭隘的政治。所以,这个朝堂并不适合他。

    武则天睁大了眼睛瞪着玄云子,像是愤怒,又像是震惊。

    因为在他的心中,国泰民安才是最大的政治。玄云子继续道,你让他在神都这个富贵温柔乡里坐看疆土沦丧,坐看他的袍泽弟兄纷纷带着不甘和愤怒死去,本就是这世上最残忍的折磨。所以,他走了。

    这些,全都是他亲口对你所说?武则天问道。

    他从未提过。他甚至都不大愿意跟我说话。玄云子微微一笑,笑得颇有几分自豪,我以为,被薛绍视为母亲老师和伯乐的武太后,会是这世上最了解薛绍的人。但没想到,玄云子这样一个很招薛绍讨厌的女人,竟会比武太后了解到更多。

    武则天咬牙,拧眉,无语。

    聪明如太后,怎会如此呢?玄云子微笑,摇头,究竟是什么,蒙蔽了太后那一双雪亮的眼睛?

    如果说够了,你就走吧!武则天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双手扶着凭栏,淡淡的道,本宫今天,不杀人。

    太后既然不杀我,那就好人做到底,请再赐我一件东西。只有带着它,我才有脸出现在薛绍的面前。玄云子说道。

    武则天脸色很是一沉,你很能得寸进尺!

    这件东西,我想太后会乐意相赐的。玄云子仍是淡定无比的微微一笑,韦待价丧师辱国,百死莫赎。河陇危机,唯有薛绍才能力挽狂澜。太后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改命薛绍为提点陇右道诸州各府兵马的行军大总管,也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去领兵作战呢?

    武则天眉宇一沉,说下去。

    薛绍是出走了,但他并非是叛国,更没有背叛太后。玄云子说道,一纸任书,不过几滴笔墨三尺绢帛而已。就让玄云子将它带到薛绍面前吧,将来若有重逢,太后和薛绍也好面对彼此。太平公主,也不会从此陷入痛苦之中。

    听完这番话,武则天转过头去眯起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夜空,低声的喃喃自语道:如此简单的事情,我竟然需要玄云子的提醒才会懂得怎么去做稚奴,难道我真的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双眼?否则,我又怎会变得如此的愚蠢和迟钝了呢?

    河陇,延昌县。

    虞红叶奋尽全力,亲手拉开了两扇沉重的大门。

    公子,全在这里了。虞红叶拍着手喘着气,带着笑说道。

    薛绍走进大门仰头看去,粮食衣被堆积如山,一眼看不到头。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仓库。薛绍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虞红叶,大唐的史书上,应该有属于你的一页。

    虞红叶抿然一笑,公子说笑了,红叶只是一介商女,哪能留名于青史?

    哪怕,只是一介商女。薛绍扭过头来看着虞红叶,认真的说道:你也比很多的宰相王公,更具资格!



第828章 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薛绍的一句我需要情报,让郭安带着一百多条行军千里之后双腿还在抽筋的汉子,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前方未知的战场。

    一路摸索过去,郭安等人见到最多的就是逃亡的百姓,溃败的残兵,还有无人收敛的尸首。所有人都在逃离,郭安和斥侯们只好逆行。

    在进入灵州大都督府境内之后,郭安都怀疑自己已经变成了阴间的鬼差。否则,又怎会行走在地狱之中?

    他们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躺在尸堆之中散发出恶臭,也见到了沸腾的大铁锅里上下翻腾的人手人脚,锅边总是围着一群似人似鬼的枯瘦流民。以往杨柳依依的清水溪流,现,,,,小说 在已被尸体填塞堆甬成山。城镇集市店铺街道只剩一片灰烬,乡村田野杳无人烟。偶尔看到了一两个活物,也是叼着腐烂人头的野狗或是豺狼。

    打了好几年的仗再多的死人都见过了,郭安和斥侯们以为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是趋于麻木。但是深入灵夏二州几天的侦察下来,他们前所未有的憎恨战争,憎恨突厥人,憎恨打了败仗的韦待价和因为内斗乱成了一锅粥的所谓朝廷!

    回到延昌报信的每一个斥侯,无不带着浓烈的杀气和怨恨。迷信的小百姓们见到了他们,只当他们是被惨死的冤魂缠上了身,吓到两腿发软避之犹恐不及。

    夏州都督府治下的延州,暂时还没有被战火波及,因此成了流民和溃兵们争相奔入的避难所。但是刺史跑了县令跑了,官差衙役也加入了抢食的逃难的队伍。所有的秩序在贺兰山惨败的头几天,就已经完全崩坏。

    就在郭安等人外出侦察情况的几天里,仅延昌一个小县城就已经涌入了上万的流民和溃兵。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把能看到的食物全都抢光吃光了,然后就有人跪在了路边举起婴儿和孩子大声的叫卖,说一个孩子只换三张粟米面饼,或者是同样大小的一个孩子煮别人的孩子吃,总好过煮自己的。

    多年的战争经验告诉薛绍,战争真正可怕地方其实并不是战场上阵亡了多少英勇的将军,而是战败之后的秩序崩坏和大量流离失所的百姓。这时所有的法律条文和道德约束都将失效,平常再和善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容易变成吃人的恶魔。

    在薛绍看来,眼前延昌里的上万流民,远比上万的突厥敌人还要难对付。他倒是想过开仓放粮救济这些难民和溃兵,但是自己并没有足够的人手用来维持秩序。只要这仓库一打开,所有饿疯了的难民和溃兵就能在同一瞬间全部变成吃人的强盗和恶魔。更何况,虞红叶和月奴还有商队的一批女子,现在都住在这个大仓库里。

    说什么力挽狂澜?

    还没有面对突厥敌人,薛绍就遭遇了若大的麻烦。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吴铭和虞红叶等人全都陪着薛绍一起伤透了脑筋,也承受了足够多的惊吓。好几拨的难民和溃兵都只差一点就要冲进了仓库里来。把守仓库的斥侯们迫于无奈,都已经打翻了好几个人。

    要想尽快解决眼前的这个大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征调大队人马前来充当助力。但这种事情,只有以前的钦差大臣和薛少帅才能办到。

    最终,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入夜时分,薛绍带着吴铭一起乔装改扮了一下,各自揣着几个麦饼混进了溃兵群中。

    深夜,薛绍和十几个溃兵蜷在同一间民房里,听着他们发出的节奏不一的呼噜声。吴铭就在他的身边,薛绍对他使了个眼神,他会意的点了点头,挪到了一个疑似队正或是旅帅这类低级武官的溃兵身边。

    吴铭拿胳膊顶了顶他。

    溃兵醒来,眼中绽出的光芒就如同一头将要吃人的凶兽,作死?!

    吴铭马上亮出了半块麦饼,溃兵发疯似的一把抢过来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差点噎死。

    再来点!溃兵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吴铭摇头,他一把拽住了吴铭的衣领,不想死就拿出来!

    要吃的可以,你得跟我走。吴铭很淡定。

    溃兵眨了眨眼睛,发现了在一旁盯着他的薛绍,狠狠瞪了他几眼之后,警惕的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薛绍和吴铭乔装之后连月奴都很难辨认,自然也有足够的自信不被朔军方的将士们轻易认出来。

    我们当然是官军。吴铭说道,兄弟贵姓?可是将校?

    官军?我们都是官军,官你娘的军!溃兵冷笑,叫王队就行,别的少问有吃的赶紧拿出来,不然一刀剐了你!

    吴铭皱了皱眉,再给了他半块麦饼,原来是王队正。你们,都是谁的麾下?

    你们又是谁的麾下?王队正反问。

    吴铭答道:朔方军,刘玄意将军麾下武骑团。

    那你们命好,没有完全钻进贺兰山。逃得早逃得快,路上还能攒到吃的。王队正咬了咬牙,恨道:我们这几个都是脓包元帅的麾下亲勋。八千多号越骑兄弟,就逃出来这十几个!

    吴铭和薛绍对视了一眼,再问道:那脓包元帅,阵亡了?

    他都没上过阵,阵亡个屁!溃兵气急败坏的大叫了一声,把屋里其他的溃兵全都吵醒了。

    屋里顿时响起骂声一片,还有人捡起石块砖头砸了过来。薛绍和吴铭反应够快闪到了屋外,但王队正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他抱着头让他们砸骂了一阵,待他们消停之后继续悄悄的啃麦饼,砸伤的手上流的血都流进了嘴里。

    吴铭用第二张麦饼将王队正悄悄叫到了屋外僻静之处。这次换作了薛绍上前问他:王队正,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是肯照实告诉我,我给你两张麦饼两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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