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玄武
房间里布置成一个灵堂的模样,上面供着柳‘女’的灵位。
薛绍一时有些怔住了,死了?不会吧!
柳渊在一旁说道:按照习俗,未出阁的‘女’儿夭折了,是不入祖坟没有灵位也没有血食祭飨的。柳某怜惜‘女’儿可怜,‘私’下给她建了这么一个灵位,早晚供些香火血食。
什么时候的事情?薛绍拧眉而问。
去年腊月。柳渊定定的看着薛绍,答道,就在薛都督与太平公主殿下,大婚之后不久。
因为何故?
薛都督,你说呢?柳渊深吸了一口气长气,盯着灵位自问自答,她不眠不食,伤心而死!
薛绍听出了柳渊话里的怨恨之意,心想难怪柳渊刻意轻慢于我并处处与我作对,想来就是因为他把‘女’儿的死因,归咎到了我的身上!46261+dsuaahhh+25047106>
第606章 得寸进尺
柳渊走进了灵堂,点亮两根白烛燃起一炷香来,闭目默念,‘女’儿尚飨,‘女’儿尚飨,‘女’儿尚飨!
柳渊让她‘女’儿的冤魂,赶紧来吃饭。
上了香,柳渊便站到了一旁背手而立,看着薛绍。
薛绍走进去上了一炷香,一言不发。
薛都督竟无片言可说?柳渊说道。
薛绍淡然道:彼此‘阴’阳两隔了无名份,我的话她一句也听不到。
了无名份?柳渊冷笑了一声,也对,了无名份!
薛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徒费口舌,尤其是在灵堂这种地方。于是他一言不发的走下了绣楼。
柳渊锁好‘门’,跟着一同走了出来。
薛绍心里很清楚,柳渊现在就是以她‘女’儿的死为法宝,先发制人的在对自己进行一番道德绑架。一但自己觉得理亏,再处理起粮草的事情来,恐怕就难以秉公办事了。
——难怪这厮,一直有恃无恐!
在走回宴厅的路上,薛绍静静的回忆和寻思。柳‘女’的死因,目前只能算是柳渊的片面之辞。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待查证。
虽说亡人为大,但是客观来说柳‘女’并非是那种三贞九烈的大家闺秀,否则当年她也不会仅凭一些传言,就擅自逃离家中只身跑到外乡,主动对蓝田公子投怀送抱。
按照薛绍脑海中的记忆,那个柳‘女’虽是年轻却也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于‘床’笫之事颇为主动而且动作相当熟练——这样的‘女’子蓝田公子身边从不缺少,因此和她玩了一阵子就厌腻了,彼此之间也全无感情可言。再者说了,柳渊将‘女’儿带回之后,柳‘女’就完全从薛绍的生活中消失了,再也没有对薛绍表达过任何的留恋和牵挂。从这一点上看,她还不如娼‘门’‘女’子张窈窕。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的蓝田公子不过是个纵擅欢场的‘花’‘花’公子,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所以说白了,柳‘女’最多只能算是蓝田公子的一个临时炮友。说她会因薛绍成婚而情伤致死,实在牵强。
寻思至此,薛绍独自微然一笑,心中有了计议。
柳渊一直跟在薛绍身后三步之外,一声不吭。
重回正厅,宴席继续。
柳渊再也只字不提自己的‘女’儿,薛绍也暂时按捺,未有提及粮草之事。双方就像是两军主帅,在进行一场大决战之前的准备工作,一切蓄势待发。
当晚,柳渊留请薛绍夜宿家中,置上等厢房以待。薛绍也是本着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住下再说。
夜半入晓,薛绍熄灭了灯烛但没有入睡,仍在卧榻寻思。
窗外响起轻微的有节奏的敲击之声,竟是蓝田秘码的音节。守卫在薛绍卧室周围的吴铭这些暗哨当然认得这个声音,于是全都藏而不出。
薛绍‘精’神一振,马上清咳了两声当作回应。
窗棱悄然被挑起,一个黑影杳无声息的滑入了房中,并直接溜到了薛绍的榻边。
属下拜见都督!是张仁愿。
身手不错,秘码也学得‘挺’快!薛绍赞许了一声,小声道:可有发现?
属下发现,武懿宗本人正在鸿云堡中,亲自监督收取粮草。几日来,已有近十万石粮草分作三批,在深夜运出鸿云堡。张仁愿说道,属下因为是外来的新面孔不得信任,因此只在白天派去做苦力搬运粮包。至于他们把粮草运到了哪里,还待调查。
嗯。继续查。薛绍说道,徐长青呢?
徐长青每日都陪伴在武懿宗的左右,属下曾经多次夜探偷听,发现他们每晚都会在一起商议事情。张仁愿说道,徐长青帮助武懿宗出了很多主意,有时柳渊和杨侗也会一同参与商议。几日前徐长青还给柳渊出主意,让他假借‘女’儿之死‘逼’协都督,让都督因为顾及名声从而投鼠忌器。
这个徐长青,果然是个鼠首两端的大滑头。正因为他不可信任,所以我才另外派你潜入他们身边,前去打探消息。薛绍顿时就笑了,心想徐长青在武懿宗与柳渊达成‘交’易之初就匆忙赶来告密,只是害怕自己受到此事的牵连,并想凭借这一次出卖达到将功折罪的效果;但同时,他又怕得罪武懿宗并且不想与杨柳二家决裂,于是他又暗中协助武懿宗和杨柳二家对抗于我。
属下当时还打听到,去年徐长青曾经垂涎于柳渊的一个美妾,并与之‘私’通。张仁愿说道,但是柳渊发现之后非但没有发怒,还主动将这个美妾送给了徐长青。日前这名美妾曾被徐长青派去服‘侍’武懿宗。因为这名‘女’子的缘故,武懿宗和徐长青柳渊这三人还时常戏称彼此为连襟!
够无耻!薛绍直摇头。原来徐长青早就被柳渊腐化拉拢,彼此勾结甚深。有了绥州第一豪强的鼎力支持,难怪徐长青能够一直掌握绥州刺史府的实权!
都督,柳渊和杨侗颇有家底,鸿云堡当中时常豢养了三千武师充作爪牙。他们不劳作不帮闲,只是日夜打磨力气‘操’练弓马,有如军队。张仁愿说道,都督身在堡中,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薛绍点头,还有别的情报吗?
暂时就这些了。张仁愿道,都督可有吩咐?
你去‘私’下打听一下,柳渊之‘女’的真正死因。薛绍道,此外,一但杨柳将要动用武力,你就想办法放火示警!
是!
回去吧,一切小心行事!
张仁愿走了,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薛绍暗在心中赞许,张仁愿武艺高强才学出众又兼胆大心细办事稳重,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次日清晨,柳渊仍然像是一个热情的地主,盛情的款待薛绍一行人等享用丰盛而‘精’美的早膳。柳渊还说,今日要请薛绍去参观一处全由石头砌成的百年古庙。
早膳方罢,徐长青来了,慌忙拜见薛绍。
徐长史,你怎会来此?薛绍淡淡的问道。
徐长青答说,属下正在附近督办秋收粮税,得闻都督在鸿云堡中特来拜见。
彼此都是闲问闲答,薛绍没再多言,便叫徐长青顺道一起去参观石庙。
怎料,徐长青一听说要参观石庙当场脸‘色’一变,都督要去参观石庙?
怎么,有何有妥?薛绍皱眉问道。
一旁柳渊表情一沉给徐长青递眼‘色’。
这无甚不妥!徐长青干笑了两声,只是那地方比较的荒蔽,无甚可观。
无妨,看看也好。薛绍将他二人的小动作收入了眼帘,仍是不动声‘色’。
稍后一行人离开柳府,去往石庙。
斥侯们警惕‘性’极高,貌似闲散的跟在薛绍周围,实则是排成了一个严密监控周围一切风吹草动的阵形。吴铭本人则是寸步不离薛绍身边,贴身保护。
虽然只有这十余人随行,但是薛绍深信,哪怕对方调动了堡里的三千兵马同时来犯,也无甚可惧。
走了没多时,石庙到了。柳渊如同一个导游那样给薛绍讲解这座百年石庙的历史来由,庙里也有两个枯瘦的老僧出来拜见,引导薛绍等人给佛佗进献香烛。
郭安等人排查周围,发现庙后有一座新坟,于是悄悄来向薛绍汇报。
薛绍听了有些惊奇,古人重视风水,衙前庙后都是风水大恶之地,从来都不会拿来葬人。现在怎么会有一座新坟葬在这里呢?
再一联想到柳渊的举动,薛绍心中有所醒悟——那座坟里多半葬的是柳‘女’!
看来,柳渊是想把这张情债牌一打到底了!
果然,进完香以后柳渊就让老僧引导薛绍一行人,来到了石庙的后院,并停在了那座新坟之前。
不等薛绍发问,柳渊见到新坟就扑了上去,哭得撕心裂肺泪涕横流。
老僧向薛绍解释说,柳伯爵的爱‘女’去年冬天夭折了,因她没有嫁人生子,既入不得夫家祖坟也进不得自家祖坟。柳伯爵爱‘女’心切,于是破格在寺庙里给她寻了一块土地下葬,也好让她享些佛寺香火早日超渡往生。
佛佗一边说着,柳渊扑在坟上哭得更凶了,嘴里还在念叨,‘女’儿你死得好惨哪!你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你的爱郎亲自来看望你了!
眼见柳渊故意做作夸张还把薛绍编排了进去,吴铭等人无不心头火气,有两名斥侯一把将柳渊拉了起来,厉声喝道:休要矢口‘乱’言,坏了少帅名节!
我怎就坏了少帅名节?柳渊一副委屈又悲愤的样子,我可怜的‘女’儿爱郎如深,这难道也是错?
放开他。薛绍淡淡的道,柳伯爵,薛某并不否认曾经与你‘女’儿有过一段相处。但说爱郎如深,却是有些过了。
薛都督,小‘女’回家之后一直苦苦思念于你,奈何郎心如铁,她出于矜持不敢再去见你。柳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后来听闻你与太平公主殿下大婚,小‘女’由此茶饭不思每日以泪洗面,最终一病不起呜呼哀哉。如今当着‘女’儿的面,柳某岂敢胡说?
如此说来,柳伯爵是希望薛某做些善后补偿之事了?薛绍淡淡的问道。
柳某不敢。柳渊貌似惶恐的对薛绍拱手一拜,小心翼翼的道,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薛都督若能在此‘操’办一场佛事法会亲自祭奠小‘女’一番,想必小‘女’也能含笑九泉了!
大胆!
一向沉稳寡言的吴铭大怒,厉喝道:自古皆是夫不祭妻,何况柳‘女’并非少帅发妻,何来祭奠一说?柳伯爵,少帅上任都督已有多时,你不去拜见倒也罢了,少帅‘胸’怀宽广不予计较,反倒屈尊主动前来拜访于你!想你区区一伯爵,以少帅之金贵何须将你放在眼里?——劝你莫做小人之态,得寸进尺!
吴铭内气充盈声如奔雷,这几声厉吼下来屋上的瓦片几乎都被震落。柳渊当场就被骇得身子发软,一脸煞白的慌忙后退。
斥侯们也是怒目而瞪,每个人身上都喷发出浓烈的杀气,有如实质。
徐长青和寺中老僧连打架斗殴都极少经历,几时见过这等阵势?他们全都吓傻了,个个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喘。
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到凝滞,肃杀得令人窒息。46261+dsuaahhh+25073533>
第607章 自掘坟墓
薛绍仍是不动声色,挥了一下示意吴铭等人退下,淡淡道:有请大师为柳女主持七天的佛事法会,一切费用薛某承担。薛某还将亲自哭祭,以慰亡灵!
柳渊当场浑身震颤双眼瞪如铜铃,彻底懵了!
吴铭等人则是大吃一惊,少帅,不可!
我意已决,休得多言!薛绍说得斩钉截铁,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柳渊非但不喜,反而面露惊恐极是不安,瑟瑟的道:不敢劳烦薛都督破费这亲自哭祭,更是免了吧?
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薛绍扭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柳渊,嘴角轻扬给了他一个冷冷的微笑,转身走去。同时扔下了一句话来——
吴铭,郭安,即刻开始准备,休得半分迟误!
军令如山,吴铭郭安当下大声应诺,是!!!
与其说是应诺,还不如说是暴喝。这些军人们满胸的怒火当场喷薄而出,再度把柳渊等人吓了个够呛。
徐长青心中大慌,不等柳渊给他递眼色连忙碎着步子追上了薛绍,宛如求饶一般小声道:都督,下官以为法事固然可以操办,但只须都督挂个名上一炷香便是尽到了心意。为了都督的名节着想,此事还是不宜铺张宣扬的好
你错了。薛绍停了一下步子,故意将话说得给柳渊和老僧等人听到,他道:大丈夫敢做敢当,哪怕是做了负心汉,也没什么不可以承认。只可惜如今死者已矣,薛某无法给她太多的补偿。只能凭借一场法事聊表歉意。亡人为大,愿誓者安息!
徐长青愣住了,无言以对。
薛绍转过头来看着徐长青,眼神如刀。直把徐长青瞪得心里发虚浑身发毛,冷汗都下来了。
薛绍冷笑了一声,一拂袖扬长而去。
坏坏了坏了!徐长青挥袖抹起冷汗,喃喃的念着这个词。
柳渊也顾不得吴铭等人在场了,慌忙将徐长青扯到一边,低声问道:可有打听,薛绍此举是何用意?
他哪会跟我说?徐长青仍在擦冷汗,满副惊恐的道,但但是,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杀杀气!
啊?柳渊狠狠的一怔全身都哆嗦了一番,满副惊怕的扭头看了看吴铭和郭安那些猛人,他狠咽了一口唾沫道:万万想不到,薛绍竟然会撇下名节甘为小女操办法事,还要亲临哭祭他如此这般的全不在乎,我们再也无法逼他就范了啊!
狠人,确是个狠人!徐长青连吸凉气,蓦然一瞪眼,柳伯爵,这件事情你干得太过分了!
我我哪里过分了?柳渊惊愕不已的叫屈。
薛绍何许人?天潢贵胄当朝驸马,还是手握十万雄兵的封疆大吏,连武太后皇帝和宰相这些人都对他怵让三分,拉拢讨好都来不及!徐长青急语道,我只叫教你用你女儿之死,暗相逼胁于薛绍——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点到即止,便是上佳。你却倒好,居然自作主张的带他到你女儿坟前唠叨,竟还提出操办法事这样的无礼要求!说句大不讳的话,哪怕是太平公主过世了,他也不必亲自哭祭!你的女儿和太平公主比起来,如何?!——你你你,你此举就和自掘坟墓,有何异哉?!
柳渊一听,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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